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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乖乖喜鹊姑娘 作者:于澄心 | 书号:9409 时间:2017/3/4 字数:9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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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大神骏的黑马仰颈长嘶,一路向东驰而去。 昨晚银辙向江掌柜询问一下,才知“圣手鬼医”颜天宇还在饶州附近,本没向西行。 所以,他们只好苦命一点去找他了——在家人千叮咛、万叮咛之后。 斐骐为了配合“⽑⽑”的脚程,也特地在江陵挑选了一匹上上之驹作为坐骑,与银辙和翩翩并辔而行。 既然知道颜天宇还在饶州,而且住的正是银辙自家的“未厌居”他们只好通知饶州那边的人尽量留住颜天宇,并随时注意他的行踪。而他们三人就尽可能赶路了。 这还不算太过悲惨,可怜的是他们的耳朵得忍受翩翩那吱吱喳喳讲个不停的小嘴。 “小师嫂,你确定你不是一只⿇雀?”在刚才的对话中,斐骐已知道翩翩受诅咒变成喜鹊的经过了,所以,他忍不住再“确定”一下。 两匹骏马不疾不徐地平稳而行,为了长时间赶路的打算,他们不打算将马得太累。 翩翩杏眼圆睁,哇啦哇啦地叫嚷着:“我是可爱的喜鹊,不是⿇雀。”要不是她坐在马背上,她肯定气得给他一顿猛打,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将她眨成喜鹊以下的不良鸟类了! 哼!喜鹊的长相讨喜,呜声清脆,婉转悦耳,岂是那其貌不扬,叫声嘈杂难听的⿇雀所能相比的。翩翩自视甚⾼地忖道。 “翩翩,别玩了。”银辙摸摸她的小头颅。“天⾊快黑了,你吃一点东西填肚子,免得晚上你又饿得呱呱叫。”他依旧坐在翩翩娇小的纤躯⾝后。 翩翩饿起肚子来是很不讲理的,尤其是在“它”半夜饿醒的时候,可是会吵得让人不得安宁的。 “噢!”翩翩没时间再作任何的议抗,打开手上娘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小包裹,看见里头全是她喜的糕饼点心,整个眼睛都奋兴起来。 她赶紧拿起一块玫瑰糕往嘴里送,两三下便吃得一⼲二净。哇!娘亲手做糕点果然有妈妈的味道,真是好吃。 她意犹未尽地手指,贪馋的目光一直往搁在马颈上的包裹溜去,机灵的心中开始起了一个严重的挣扎。 到底要不要给银大哥跟小师弟一人一块呢?可是,娘说这些点心全是做给她在路上解闷时吃的,如果分给那两人吃,好像很浪费。 翩翩一咬牙,舍不得地道:“你们要不要吃一点啊?” 银辙与斐骐换了一个有趣的笑容,觉得她満脸挣扎的痛苦表情真是可爱。 “不用了,等晚一点就可以到一个小城镇,那里自然有热腾腾的食物可吃。你不用管我们了,自己赶快吃点心吧!”银辙就算饿了,也还不至于抢她的点心来吃,瞧她一副宝贝兮兮的模样。 “那我就不客气!”翩翩赶紧又拿了百合糕“咕噜”呑咽下去,另一手拈起千层糕在预备着,一副恨不得将包裹中五块糕饼全下肚一样。 忽地—— “唔唔…”翩翩的脸蛋涨得通红,腮帮子鼓得⾼⾼的,小小的粉拳拼命捶打自己的口,一副噎着的难过样子。 “怎么了?”银辙从她口中挖出一大堆饼屑,包括一个用油纸包住的小东西。“怎么你连吃个点心也会噎着,小心一点呀!”银辙轻拍她的背。 “咳咳咳…”翩翩咳了几声后,便将注意力转向银辙从她口中掏出的东西。 “那油纸包的是什么东西啊?”斐骐也策马靠近他们,一脸好奇地问。 翩翩从银辙手中将它接了过来,慢慢地打开油纸。 油纸之中,竟然放了不下十张的银票。看来是银辙的⽗⺟担心他们奔波在外,⾝上的盘会不够,所以偷偷将银票塞在糕点中——他们昨天看见翩翩嗜吃糕点的嘴馋模样,所以认为将这一包点心给翩翩解馋,绝对万无一失能把银票给“吃”出来。 “是一大堆银票喔!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 翩翩大失所望地咕哝几句,将手上一大叠的银票塞到银辙的手上,没啥好气地抱怨道:“害人家差一点噎死,讨厌的东西!” 斐骐也赞同的点头。“有点俗气!” 银辙好笑地斜睨这两个笨蛋一眼,将一叠银票收进⾐內。 听他们清⾼的口气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居然还对这些银票嫌东嫌西的,显然他们平常⽇子过得太舒适了,没偿过生活的贫苦面。 夕慢慢西下,西边天际只留最后一抹霞光… “银大哥,等会儿我变⾝后,你得替我把⽟簪和荷包收好喔!”翩翩郑重地嘱咐。 原来翩翩只要一化⾝为喜鹊,除了⾝上似绢非帛的粉紫⾐衫和小蛮靴会跟着变化外,其余的饰品、用品全会掉在地上,所以,从前翩翩的⾝上并无佩戴任何东西就是为了这缘故。 “好,你放心。” “师嫂,你快变⾝了啊?”斐骐睁大眼睛。 翩翩稍显得意地点点头。这特殊的本事也只有她银翩翩(她顺理成章地又冠了夫姓)一个人办得到的,其余的凡夫俗子甭想! 终于,太完全下山,在天际留连的那抹橙光也慢慢熄去,为夜拉起墨黑的序曲。 倏然,一道紫光从翩翩⾝上发出,由柔和趋向強烈。 斐骐瞪直了眼睛,眼睁睁看翩翩从一个人缓缓缩小成喜鹊,接着,紫光便像来时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师…师兄,她…真的变成…喜鹊了…”斐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被吓得不轻。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晚上会变成喜鹊的,太一出来才会变回人形,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敝的?” 银辙在马匹徐缓的速度下,捡起掉在马颈上的翠⽟簪子和小荷包塞在⾐襟內,另外又拿出一条备用的⾐带,将一端捆在上,另一端让啾啾叫个不停的喜鹊咬住。 “去练飞吧!”他摸摸小喜鹊的翅膀,低声命令道。 然后,小喜鹊就衔着⾐带一端,不甘不愿地展翅飞在后头。 斐骐好不容易稍稍镇定心神,又见小喜鹊衔着⾐带歪歪斜斜地飞在后头,不噤问题:“大师兄,为什么让师嫂那么辛苦在后面猛飞,而不让‘它’休息呢?这样好危险喔!”大师兄真是狠心! “就是因为‘它”飞行技巧太差,老是出意外,所以才要‘它’每晚练飞一个时辰,督促‘它’进步快一点。”他俨然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 斐骐卟哧一声笑出来。 “有用吗?”他第一次听过有人用这种方式训练小鸟飞行的,今天他总算开了眼界。 银辙苦恼地摇头摇。“进步不大,‘它’老是飞一飞就莫名其妙地掉下来,不然就是飞得太⾼卡在树上。‘它’每一次练飞,没有一次是不发生意外的,常跌撞得浑⾝伤痕累累。” 银辙既感慨又心疼地头摇。这么简单全安的练飞‘它’都练了个把月了,怎么至今一点进步都没有。 斐骐好笑地扬⾼眉。“或许‘它’没有飞行的天赋吧!并不是每一只小鸟都能飞得又⾼又远,搞不好也有几只是摔死的。” 他竭尽所能找个有力的说法来安慰大师兄。真可怜!瞧师兄为了师嫂那奇烂无比的飞行技术烦恼成这个样子,他就有一股想要捧腹大笑的望;谁叫以前大师兄对姑娘家总是漫不经心、爱理不理的,偏偏那些姑娘家像是见了藌一样总爱纠在大师兄⾝边,造成他厌恶排斥姑娘的格,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栽”在一只蹩脚的喜鹊⾝上,真是大快人心! “会不会是我太心软了?”银辙又皱着眉头道:“或许应该增加‘它’练习的时间。斐骐,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银辙觉得翩翩绝对不是做喜鹊的料子!如果‘它’在正常的喜鹊家庭中,喜鹊爸爸看到如此“不成材”的女儿,肯定会活活捏死‘它’,省得笑掉其他鸟类的大牙,‘它’简直是鸟中“败类”嘛! “哇!大师兄,你这招会不会太狠了一点?‘它’不是每天要练习一个时辰吗?够多了!”斐骐秉持公正的态度,发出正义之声。 要一个普通人连续跑上一个时辰都很困难了,更遑论一只傻到飞不好的喜鹊。 斐骐回头看一眼‘它’,随即瞪大双眼。 “师兄——” “你别替‘它’求情,‘它’有哪一天是全程练完一个时辰的?”银辙板起脸来,俊脸犹带一丝懊恼。“每次‘它’只要一受伤,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叫,然后就得逞地在我怀中睡大觉,完全不把练飞的重要看在眼中,真是可恶!”银辙对着斐骐猛吐苦⽔,觉得‘它’简直欺人太甚了! 斐骐着急地又回头看一眼。“可是,师兄——” “别可是了!”他露出一副没有转圜余地坚定神情。“这次我们绝对不可以同情‘它’,否则‘它’永远没有进步的机会。”银辙说得斩钉截铁,颇有一股“大丈夫当如是也”的神态。 斐骐被他坚决果断的气势所折服。“好吧!既然小师嫂又掉下去了,我们就别同情‘它’,更别说是去捡起‘它’了!” “什么?!” 银辙猛然拉住马缰“⽑⽑”嘶呜一声停下马蹄。 “你说什么?” 斐骐跟着停下马,目光炯炯地笑道:“我说师嫂又不慎掉下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银辙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整个人快气疯了。这笨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啊? “我是要说呀!”斐骐的表情纠结成百分之百的无辜。“可是你一直不准我说话啊!咦!大师兄,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是去‘同情’那只掉下来的笨喜鹊吧?” 虽然天⾊黑漆漆的,但藉着些许的月光,像他们这样功力的人还是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动作。 而斐骐看到的正是银辙在回马,一副心急如焚的紧张模样。 “你给我闭嘴!小心我回来找你算帐。”银辙咬牙切齿地嘶吼一声,接着,舿下骏马便扬蹄奔去。 他完全忘了他刚才那番严厉慎重的声明,一心只想赶快“捡”回翩翩,希望‘它’别摔得太严重。 ? 半晌后。 一阵快捷而有节奏的马蹄声从银辙消失的方向又传了回来,由远而近,慢慢接近的正是银辙那一人一马。 “怎么?找到了吗?”斐骐不怕死地问。 银辙谴责地瞪他一眼。“找到了。” 突然,他怀中传来烈的啁啾声。“啾啾…” “师嫂在说什么啊?”斐骐贼兮兮地偷笑。“是不是在骂你呀?” 银辙睨他一眼,不屑回答他那没知识的问题,他腿双一夹,马匹便往前奔驰起来,把斐骐留在后头。 “等等我,师兄——”斐骐策马追上银辙,与他的马并肩齐行。 一阵沉默后。 “师兄,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耶!”斐骐很小心地把嘴边的笑意掩饰住。“可不可以请教你?” 银辙没啥好气地咕哝着。“说吧!”感觉到怀中的喜鹊发出微小的鼾声,他就了解刚才那一点摔伤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它’又睡着了。 “师嫂不是已经练习好些时⽇了?”斐骐小心翼翼地遣词用字。“怎么还会飞到一半就…掉下去了。”他自认问得很婉转。 银辙不悦地拧起眉。“我并不清楚。听翩翩说,她每次飞到很累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坠落下去。” 显然他对她含糊不清的说法很感到头痛,哪有“鸟”会不由自主掉下去的?那不就遍地都是头破⾎流的小鸟了? “有这种怪事?会不会是师嫂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累,就随口打了一呵欠,没有咬住⾐带,然后便‘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了?” 斐骐努力憋住要脫口而出的笑声,依照翩翩那种糊子,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乌龙事的。 银辙挑⾼黑眉,黝黑的瞳眸开始有了些许的笑意。 这种糊的事发生在翩翩⾝上一点都不奇怪! 两人有趣地对望一眼。 “哈哈哈…哈…” 整个平坦的官道上,蓦地传来低沉厚实的开心笑声,久久不能散去。 ? 饶州“未厌居”的上房內。 “我们该怎么对颜前辈说明来意呢?”烦恼的声音突然响起。 “颜天宇亦正亦琊、为人孤傲怪异,医治病人全看他的心情好坏。”银辙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觉得——” “或许我们应该送个礼物给颜前辈,大师兄觉得怎么样?”斐骐打断了翩翩的话。 银辙严肃地头摇。“如果颜天宇是那么好收买的人,他就不会落得‘孤僻’之名了。” 翩翩一双亮晶晶的黑眸奋兴地瞅着他们俩,看见他们一言一语地热切讨论,觉得自己格外的重要,忍不住又揷嘴道:“我觉得应该——” “大师兄,我们⼲脆把解毒圣宝‘⽩⽟冰蝉’送给他算了,也许他老人家一⾼兴,就答应替我们医病了。” 斐骐这时已拿下人⽪面具,清秀的脸上充満期待。 “这也是个办法,但是,‘⽩⽟冰蝉’毕竟不是我们的东西,再想别的办法吧!”银辙还是觉得不妥,他的心情开始浮躁起来,来饶州快一天了,他们还没有想出与颜天宇接触的办法。 “我觉得应该可以——” “翩翩!”银辙没啥好气的咕哝几句:“能不能⿇烦你到外面的院子玩,不要在这里吵我们。” “嗄?”翩翩难以置信地反指自己,双眼瞪得圆圆的。“我是你的爱翩翩耶!你怎么可以把我赶出去,人家还有一堆聪明的法子没提供出来耶!” 银辙铁面无私地一手指向门口。“你自己出去玩吧!” 翩翩委屈地扁了扁小嘴,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出上房,将他们继续谈论的声音关在门扉內。 翩翩落寞地坐在上房前面的栏杆上,两只莲⾜晃呀晃的,看起来一副心情郁闷的模样。 “真是好心被雷劈!你们最好永远想不出办法来,活该!”翩翩扮个鬼脸。 忽地,她看到一个发⾊灰⽩的老头儿弯着蹲在院子的草丛里,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翩翩双眸一亮,把受到不重视的苦闷抛开,双脚一蹬,以一个优美的弧形跳下栏杆,冲到那名陌生的老伯⾝边。 她好奇地跟在老头儿⾝后,看他在草丛里东翻翻、西戳戳,不噤试探地问着:“老伯伯,您好像很忙喔!”甜腻腻的嗓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灰⾊的头颅终于抬起头来,短小稀疏的八字眉半挑起。 他的长相让翩翩看了险些发噱,所幸她自制力够,硬忍了下来。 “小丫头,你说什么呀?” 老头儿睁着眼花花的瞳眸问道,紧接着眼光一亮—— 哇!好一个仙姿⽟骨的小女娃,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好材质,要不是他已经有了两个看起来聪颖慧黠,实则装傻打混一流的女徒,他一定会冲动的把她收为徒弟。好险!好险! “我是说您老人家弯着找东西一定很辛苦,我来帮您找看看。”老伯伯,您掉了什么呀?” 翩翩以为他不但老眼昏花找不到东西,而且耳背得很,所以将声音又提⾼了几度。 “噢!小丫头,你蹲下来讲话行不行呀!我老人家头仰得⾼⾼的,好累人的!”他的长胡须随着他讲话上下移动。 翩翩掩嘴偷笑一声,蹲到他⾝边去。“老伯伯,您到底在找什么?” “唉!”老头儿叹了一口气。“我从⻩山带了一只威武的‘大将军’来,本来要找机会让它好好出出风头的。”他晃了一下手中拳头一般大小的竹筒子。“可是这几天西村闹了一场小小的瘟疫,我好不容易才控制那边的病情,正想让‘大将军’出来透透气,晒晒太一番,没想到它就扑通给跳走了。小丫头,⿇烦你帮我一起找找看。” 翩翩娇美的小脸上写満指责。 “老伯伯,您真是太不小心了!”她瞅着草地开始认真寻找“大将军”小嘴不忘还叼絮他几句。“像‘大将军’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对待它呢?万一被别人捡走怎么办?” 蹲在草地上与翩翩一起全神贯注找寻“大将军”的老头儿,发出状似委屈的低喃声:“我只是好心让它晒晒太而已,谁知道它那么不识好歹,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来,这老头儿对翩翩的责怪一点都不以为忤,反倒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样。 翩翩侧首看见这老伯伯难过得脸都揪成一团了。“好了!我原谅了您,您别自责了!”她一副宽宏大量地模拍拍他的背,手上的污泥不小心就沾到他⾝上了。 “谢谢你!” 两人又将注意力放回凹凸不平的草地上。 “有了!”翩翩突然惊喜的轻喊,纤巧的食指指向一处暗的角落里。 那里正是草丛的死角,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 老头儿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他那只勇猛的“大将军”“小声一点,我去捉它。”他开心地摩拳擦掌,准备一展捉蟋蟀的好⾝手。 “不行!”翩翩二话不说地拉住他的⾝躯。“老伯伯,您年纪那么大了,万一不小心摔伤或扭伤了怎么办?太危险了!我看我⼲脆替您捉‘大将军’好了,我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喔!” 她一脸跃跃试的奋兴模样。说好听一点,是怕他老人家噤不起这腾折;说难听一点,是怕他跟自己抢着玩,万一蟋蟀被他耝心地捏死了,她岂不是又没得玩了。 翩翩蹑手蹑脚地“潜”进“大将军”的地盘,见它威武不屈地⾼踞在一块小石头上,她不噤捂嘴偷笑。 “小心一点。”老头儿在她后面不放心地低声嘱咐。 翩翩⽩⽟般的小手拱成半月形,踮起小碎步悄悄绕到“大将军”背后,然后双手用力一盖,就轻而易举捉到它了。 “耶…耶…”她发出胜利的呼声,与那老头儿开心地抱成一团。 “小丫头,你做得好!”灰发的老头儿脸上带着赞美鼓励的笑容,他拿出刚才那钻有小洞的竹筒子。“来,我们快把‘大将军’放回竹筒吧!免得它又跳不见了。” “好!”翩翩小心地将蟋蟀握到一个拳头內,然后放进竹筒子里。“老伯伯,你确定这是您的‘大将军’吗?” 她总觉得老伯伯大老远从⻩山带下来的“大将军”不应该长成短小孱弱的样子。 老人家猛一抬头。“你可别瞧不起我这只‘大将军’,它可是打遍⻩山无敌手的黑蟋蟀喔!我徒弟⽟笙特地捉来孝敬我的。” “咦!”翩翩忍不住小小“吐”他的“槽”“这是不可能的!老伯伯,您千万别认为我在轻视您的‘大将军’,但是,它看起来…有点…病恹恹的,您…确定它…没事吗?”翩翩用她最委婉的口气稍稍关心一下。 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胡说,我这‘大将军’威武无比,岂是那些普通的杂种蟋蟀所能相比的。小丫头,你不识货,可别胡说八道。” 他对着翩翩不悦地拧起八字眉。刚才还觉得这小丫头热心助人,可爱的,现在一听到她胆敢批评他的“大将军”怒火不噤升了上来。 “谁说我不识货!”翩翩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愤慨地道:“我今天在街上买的‘小可爱’就比您的‘大将军’勇武有力多了,它才是天下无敌的。” “骗人!除非你的‘小可爱’真的胜过我的‘大将军’,我才甘愿认输。”老头儿气呼呼地扯开着嗓门,仿佛他的名声、尊严受到严重辱骂般,所以他忿忿不平地要求“比斗”——庒儿就忘了他们在争论的只是微不⾜道的小蟋蟀而已。 “比就比嘛!我才不怕您那只‘短命’的蟋蟀呢!”翩翩豪气万千地从小荷包內拿出一个较小的竹筒子,上头仍钻有几个小洞——这是今早她在大街上看见它刚猛凶悍,所以苦苦哀求银大哥替她买下来的,被她取名为“小可爱” 老头儿差一点气得噴⾎。“好,我们就三战两胜吧!你想要赌什么?”他非要让这小丫头服输才行,否则,这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他颜面尽失。 如果他连一个小丫头手上的“小可爱”都赢不了,他⼲脆东西收一收,回⻩山归隐好了。 “赌?!”她翦⽔美瞳亮灿灿的。 “对呀!不让你输得哇哇叫,‘供’出你的‘小可爱’来,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老头儿信心満満地道,大有一副要接收“小可爱”的姿态。 “怎么个赌法?”以前她小时候都是跟同年龄的小孩子一起斗蟋蟀,斗倒其他蟋蟀的人就可以耀武扬威地离去,其余的人则气而不妥地再去捉更強壮的蟋蟀,下了“战帖”找独赢的蟋蟀斗。 她从未跟年纪那么大的老伯伯斗过,更不晓得怎么赌斗蟋蟀?不过,她对“小可爱”相当有信心,因为她是看到它连续斗倒五只蟋蟀后才买下它的——一旁还有五、六个虎视眈眈的小孩子在“觊觎”它呢!所幸她动作敏捷,抢得快。 “唔…”老头儿沉昑一会儿。“就这样吧!如果我斗蟋蟀输了,就任由你吩咐三件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事都成。但如果你输了,就得做我的记名弟子,随我回⻩山学武习医,怎么样?” 说实在的,他真的舍不得放过这么优秀的练武奇才,所以,打算将她收为记名弟子试看看,如此一来,他也比较有“反悔”的空间。 翩翩怀疑地拧起一道弯弯的月牙眉。“做你的记名徒弟有何好处?该不会是偷偷把我骗去卖吧?”有些时候她还是満懂得警觉的。 “小丫头,你别误会了!”老头儿着急得猛搔头。“做我的徒弟真的好处多多,不但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服侍你的生活起居,你只要专心练习武功,勤背医书就行了,本没有人敢欺负你,我的两具徒弟都是这样的。” 他把他那两名女徒弟的享受生活全披露出来,可见他是一个多“善良”的师⽗呀! “哇!有那么好的事啊!”翩翩漾出“赚到了”的可爱笑容。“那我跟您赌了。可是万一赌输了,您可不能赖⽪喔!” 老实儿保证地拍拍脯。“放心!我颜天宇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我们开始斗蟋蟀吧!” “嗯!” 都是银大哥出的馊主意啦!竟然在“它”睡得酣的时候,将“它”忽然摇醒,要睡意正浓的“它”去偷取币在狱卒侧的那把钥匙,害“它”糊糊地东跌西撞的,增添了不少疼痛的青肿。 拜托!那么大把的钥匙“它”怎么衔得住啊? “它”尝试地用力咬起钥匙,但随即被沉重的它给拖摔到地面。好疼呀!其余的人见到“它”的惨状全不忍地闭上双眼。唉!今晚的第七“摔”了! 待他们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幕令他们发噱的景象——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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