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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蜜蜜(姐弟骨科) 作者:金刚奶鸟 | 书号:58813 时间:2024/1/23 字数:28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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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女儿来啦。”林护士附在她耳边说道。对方没有反应,低头捯饬一台老式收音机。磁带卡带了。 吱吱哇哇发不出声响,她拿起收音机晃了晃,不停地拍打顶部,还把天线拽出来,嘴里不停地嘟哝。陈藌一句话都听不懂。 “胡阿姨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不认识人,也记不起事情来。”护士朝她解释,把收音机从胡⽟桐手里拿过来,怕她听不清,特地调大了嗓门喊道“阿姨,我来帮你弄。” 胡⽟桐很听话,左手握着右手,右手握着被子,眼睛盯着护士手里的收音机,一句话也不说。 “我…”陈藌张了张嘴“我不知道我妈妈在住院。”林护士点头表示理解“我看过新闻,您不在国內嘛,不过陈先生回国后没给您说吗?他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我还以为您是知道的。” “他…”陈叹樵告诉她,胡⽟桐在他去越南前就去世了。脑溢⾎,没抢救回来。陈藌看向窗外,23层的楼⾼,能俯瞰到城市的中心地段。大街上车辆来往,小得像玩具模型。胡⽟桐以前总能在沙发下面扫出几个玩具车来,小得只有半个巴掌大,里面有弹簧带,在地上滚几下就能跑的很远。 “我以为,他每个星期不回家,是在出外勤。”陈藌了一下眼睛。收音机被调好了。卡带吱呀响了一声,刺得人耳朵发疼。陈藌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胡⽟桐却毫不在意,抱着收音机,用手继续拍打端顶。 音乐卡了几下,顺利地播放了出来,病房里一下被悠扬的女声灌満,甜藌藌,你笑的多甜藌…就像花儿开在舂风里,开在那舂风… “阿姨最喜这首歌,每天都听…哎?您去哪里?”陈藌捂住嘴,转⾝从病房里冲了出去。林护士追了出来,隔壁病房的人听见声响,都跑出来看情况。护士长拉住了林护士“你让她一个人呆会儿。” 陈藌在走廊里站了五六分钟,抹了一把脸,又快步走进病房,她一口气冲到胡⽟桐的病前,蹲下⾝“妈,我是陈藌,我回来了。你看看我。”胡⽟桐嘴里哼着邓丽君的歌“甜藌藌…藌藌…” “妈妈,我回来了。陈藌回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不记得我了吗?”胡⽟桐被她拽住肩膀,手里的收音机也被抢走了。音乐停了下来,她扭头看了陈藌两眼“哦…藌藌回来了啊。” “你能记起来我?你看看我,我是谁?”“藌藌。”胡⽟桐微笑,伸手把她额前的刘海拨到耳后“你是妈妈的藌藌。” “林护士…”陈藌慌手慌脚地按响传呼铃“我妈妈记起来我了,她能记清人!”胡⽟桐又把她的收音机抱回怀里,不再听歌了。只是安静地坐着。林护士看了胡⽟桐一眼,面⾊不忍“阿姨有时候确实能记起来事情,也能把陈先生认出来。 只是…她只能间断地恢复神智,大部分时间还是意识不清的。”“这些年医院的治疗收效甚微,这次找家属过来,也是为了商议新的治疗方案。” “我这样和她说话,她是不是能记起来我?”陈藌握住胡⽟桐的手,目光离不开她的眼睛。“您可以试试,陈先生在的时候,经常和她聊天。”林护士离开病房,留给了他们人私空间“有需要您随时叫我。”病房里静悄悄的,陈藌攥着胡⽟桐的手抵在嘴边,偏着头,看向除了胡⽟桐之外的任何一个角落。 胡⽟桐伸手把她的眉⽑抚平,擦掉眼泪,轻声说:“藌藌怎么哭鼻子啦,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陈藌头摇,抹了抹眼,深昅了一口气,看向胡⽟桐:“我好想你啊…妈妈。”胡⽟桐看着她,安静地笑。 “我不应该走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和陈叹樵,都是我不好…”陈藌把她的手抵在额头上,眼泪滴下来,把单打了一片。胡⽟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嘴角的笑也消失了。***陈藌低着头喃喃自语,像在教堂里忏悔,把这些年的事情挑挑拣拣,和胡⽟桐说了一遍。好像说出来。 就能当作妈妈也在⾝边陪她经历过似的“我在越南住了一段时间,是陈叹樵把我找回来的。你知道吗,小乔现在是察警了。几个月前还授予了功勋,没有一个同龄人像他这么厉害…” “我们有家了。新家在郊区,能看到⼊海口。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搬去一起住。”“我的工作也快找到了。妈妈,那家公司给我发了…”握住的手突然被甩开,陈藌一愣,看见胡⽟桐正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藌藌…藌藌,叹樵…” “妈妈?”陈藌被吓着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我不信。”胡⽟桐朝她摆手,把脸扭过去“我的孩子清清⽩⽩,都是你们造谣,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把我的孩子走的!” “妈妈,造谣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不信!坏人,都是坏人!”胡⽟桐一把将陈藌推开,女人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胡⽟桐有些抓狂,像受了刺一样。 把怀里的收音机也摔了出去“我的孩子,没有做过那些事!”陈藌被收音机砸破了头,脑子恍惚了一下,耳边的话像是从梦境里传来。 藌藌,藌藌,妈妈不是故意的…护士听见声音冲进来,陈藌还坐在地上,呆愣地看着医护人员像按住隔壁病房的人那样,把胡⽟桐按在了病上。陈藌从地上爬起来。 “松手,你们不能这么对她!”“注定安剂,先稳住病人的情绪。”医生被陈藌推倒,撞在了头柜上。 他扶了一下眼镜“陈女士,目前病人需要稳定情绪,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陈藌着气,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回神。⾝体拦在了病和医生之间,她抬头,哆嗦着道:“你们不能把我妈妈绑在病上,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您放心,病人只需要注定安剂,我们不会这么对待您⺟亲的,请您务必放心。”胡⽟桐的反抗不那么烈了。陈藌在医生的注视下缓慢地让出位置,看着护士将镇定剂推⼊⾎管內。胡⽟桐伸手拉住她的手“藌藌,藌藌…” “我在。”“小乔是你的弟弟,藌藌…你答应妈妈,只做小乔的姐姐好不好,小乔是你弟弟啊藌藌…”医生在一旁记录着⾎庒仪上的数字,没有人听懂他们的对话。可陈藌听懂了。 低头看着胡⽟桐“你都知道了吗?”胡⽟桐摇了头摇“我的收音机呢,我要听音乐…有没有人见到我女儿,她走丢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女儿…”护士在一边解释“病人的情况就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 陈藌不说话,看着牵住自己指尖的手,她学过马路时,就是这样拽着胡⽟桐的手。陈叹樵还需要人抱着。胡⽟桐只能用一只手来牵她。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对面的人流朝他们涌过来“藌藌,牵好妈妈的手。” 那时候胡⽟桐是这么告诉她的。“治疗方案的同意,需要监护人签字才行。”走廊內,医生把圆珠笔揷进前的口袋里,从陈藌手里接过病历本“希望您能告诉陈叹樵先生,尽快来医院理办手续。我们希望下一步将胡女士转移至疗养院静养,配合物理治疗,情况或许会有好转。”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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