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回实在有欠思量_《权臣》

书号:56814 时间:2023/4/1 字数:3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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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所有的一切，皇帝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设想走下去，至少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设想正在顺利地发展。

　　韩漠得了势，扎在豹突营的萧家钉子慕容鹤很快就被清除掉，韩漠做的很⼲净，这让皇帝虽然有些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満意，这一把锋利的刀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皇帝当然也深知，政治的博弈。

　　那本⾝就是一个很残酷的‮场战‬，谁也掌控不了政治的前进走向，政治的瞬息万变，有时候仅仅因为一个芝⿇大的小事就能改变所有的既定方略。

　　他的借势之途也是充満风险，但是政治斗争本就是冒险家的游戏，如果不想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无能之君，他便要积极地参与到这场游戏之中去。皇帝当然不想成为无能之君，更不想一直在世家的

影下战战兢兢地坐着他那并不稳固的龙座。

　　他更清晰地认识到，要想皇权稳固削弱甚至诛灭世家，只凭皇权天威那是儿戏之谈，他选择的最有用的途径就是“借势”借势出去，虽然存在着很大风险，但是皇帝自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

　　有过半的胜算，自然值得冒险！＊＊＊皇帝和易总管在说着什么，门外再次传来了凌公公的嗓音：“启禀圣上，內阁有奏报！”

　　皇帝皱起眉头，从內阁发来的奏报，要么是为世家争取利益的，要么就是实在太过棘手的问题，反正是没什么好事。易总管取来奏报，皇帝只看了一眼，也是微微⾊变。

　　“大常江决堤！”＊＊＊太平殿，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今⽇这般临时出现的“急朝”了。所谓“急朝”

　　那是‮家国‬发生极重大的事件，召集文武百官上朝紧急议事的非正常

朝会，所以当东宮门外那十几只大鼓震天般地敲响时，分在燕京城內各处的“急鼓”也纷纷响起，数百只大鼓在燕京城內的各个角落响起来。

　　燕京城內处处可闻，官吏们闻到鼓声，不敢怠慢，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往太平殿聚集。文武百官林立太平殿內，对于这次急朝，都是颇为疑惑，在大多数人看来，如此急朝，十有八九是与边关战事有关。

　　但是最近可也没听说庆国相对燕国发动进攻啊，至于风国，那更不可能走出风国境內来向燕国挑衅。

　　当然，‮员官‬中有极少一部分人却是知道这次急朝的原委。皇帝穿着火红⾊的龙袍，如同一团火焰坐在龙座上，直接向萧太师道：“太师，缘何急朝，你向诸位爱卿告知一下。”萧太师起⾝恭敬道：“遵旨。”

　　微一沉昑，才沉声道：“今⽇得报，宜舂郡內的大常江…因为降下的暴雨，已然决堤，一溃上百里，宿松，⻩梅以及兰和三县之地大部分都被洪⽔侵占，冲垮房屋无数，伤亡据称过万人，三县百姓都往北部逃离，急报上来时，宜舂郡尚在下着暴雨，奏请朝廷立刻派人援救！”

　　刑部尚书贺庆之老家就在宜舂郡，那⻩梅和兰和二县也正是在贺家的属地上，两县出现决堤洪灾，这不但是对整个宜舂郡百姓的重大打击，对于贺家来说那也是极大的打击。

　　宜舂郡共有七县，贺家占据三县之地，这陡然有两个县遭受洪⽔袭击，损耗无数人力物力，已经是动摇了贺家的

本。

　　贺庆之此时已经出了朝列，一脸悲伤，倒不是作伪，这贺家在宜舂郡族人不少，此番受难不单是宜舂百姓，贺家族人自然是连累在內，更为重要的是，贺家在宜舂郡的产业甚多，这洪⽔一冲，一切都被冲毁，越是富贵的人家遭受的打击也就越重，贺家的产业损毁无数，元气大伤，不由得贺庆之不伤心，奏道：“启奏圣上，如今灾情万急，臣请圣上下旨，往宜舂调派工部人手，加紧修堤抵挡洪⽔继续蔓延，无数百姓家园被毁，如今更是要调集大批赈灾粮运往宜舂郡救援…”

　　范云傲也出列奏道：“启奏圣上，贺大人所言极是，当务之急，乃是加急修建第二甚至第三道堤坝，阻挡洪⽔继续蔓延。

　　而且宜舂目前形势混

，食物短缺，要‮定安‬人心，必先往宜舂调派赈灾粮，否则若有居心叵测之辈从中挑唆，只怕会闹出更大的

子。”宿松县是在范家的属地上。

　　为了家族的利益，范云傲这一次的意见竟与贺庆之出奇的一致。皇帝微一沉昑，才问萧太师道：“太师，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这位皇帝，很少在朝堂上拿出自己的决议，有时候让自己显得无能一点。

　　那并不是一件坏事情，至少会让很多人错误地低估你。萧太师恭敬道：“民心为重，贺大人与范大人所言不错，赈灾是必要的，阻住洪⽔继续蔓延更是必要的…由工部派人前往宜舂郡治灾，户部发粮，这都是刻不容缓之事…”

　　很少在朝堂上发话的苏观涯今⽇终于出来，平静奏道：“圣上，內阁今⽇突然得到宜舂洪讯，在这之前，臣在內阁却是没有得到丝毫关于宜舂有可能决堤的消息。就是在昨⽇，臣也毫无所知…”

　　他瞥了贺庆之一眼，才缓缓道：“所以臣倒是想问一问，这大常江的江堤，倒是如何突然决口了？”贺庆之冷眼望了苏观涯一眼，才道：“宜舂郡本来是连续大半个月的暴雨，那大常江⽔势漫起来。

　　堤坝常年未曾修缮，并不稳固，这

雨绵绵，一开始有几处小缺口，当地‮员官‬也是令人堵上了，这后面歇了几⽇雨，本以为这江⽔能退下去，谁知道…从前⽇开始，又是倾盘暴雨，昨⽇凌晨，堤坝终是抵挡不住，决了口…”

　　“原来如此。”苏观涯似笑非笑，一脸平静：“明知堤坝有随时决口的危险，却不向朝廷禀明，更是没有疏散百姓，致使决口之后，灾祸深重，无数百姓伤亡，这样的罪责，谁来承担？”

　　“苏大人，下面的‮员官‬，不过是想为朝廷免些⿇烦，能处理的事情他们自行处理，这莫非有错？”贺庆之冷笑道。苏观涯这个时候出来，自然是要在此时对宜舂郡的‮员官‬进行洗牌，矛头自然是指向贺家甚至是范家。

　　“自行处理？”苏观涯儒雅的脸孔带着冷漠的笑意：“如此重大的事务，他们若是能够处理好，朝廷自然无话可说。

　　但是…结果如今变成这样，那就证明某些‮员官‬妄自尊大，不顾百姓安危，自行其是。造成如此严重后果，若不追究。

　　那以后各地‮员官‬什么事情都不向朝廷禀明，圣上天威何在，朝廷法度何在？”萧太师咳嗽一声，道：“苏大人，责任的追究，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

　　而是如何抗洪救灾，主次是要分明的。”苏观涯淡淡道：“太师所言极是，这主次自然是要分明的，但却不是说先主后次，而是主次需要同时行进。宜舂洪灾，抗洪救灾自然是头等大事。

　　但是安抚民心，我想也不是小事情吧？如何安民，除了发放赈灾物资，解决实际困难，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百姓的怨气能够收敛。”

　　“怨气？”皇帝凝视苏观涯，问道：“何样怨气？”苏观涯立刻恭敬道：“启奏圣上，据臣所知，宜舂郡没有将大常江堤坝险情呈报上来，乃是另有玄机在內。”“哦？”皇帝龙眉皱起：“苏爱卿，有何玄机，你且说来！”

　　苏观涯瞥了贺庆之一眼，缓缓道：“启奏圣上，据臣所知，宜舂郡的地势比较低，除了吴郡，我燕国境內，宜舂郡便是地势最低的州郡，尤以宿松⻩梅和兰和三县的地势最低。宜舂郡的堤坝早年却是加固修缮过，虽然不是十分坚固。

　　但是因为地势极低，所以当年也是尽量加宽加⾼，若不是这次连续大半个月的奇特天气，堤坝应该是不会决口的。

　　不过先帝在时，倒也曾嘱咐过，这宜舂郡的大常江堤坝不决口倒无妨，一旦决口，必定是大灾，所以曾经下过旨意，宜舂郡负责工程的工部下属衙门一定要好生注意大常江堤坝的安危。”

　　皇帝微微颔首道：“⽗皇当年却是说过这句话，我倒也记得。”苏观涯又道：“连续大半个月的暴雨，大常江⽔漫，堤坝随时有决口的危险，宜舂一郡‮员官‬，却无一人往朝廷报讯…臣不知私下可有人报讯，但是內阁中，却是没有收到一份正式的折子…嘿嘿。

　　如此大事，无一人上报，这实在太过诡异了吧。”皇帝皱着眉头，问道：“苏爱卿，你说此事另有玄机，这玄机又何在？”苏观涯回道：“据臣得到可靠消息，宜舂‮员官‬不将此事上奏，乃是为了新辟财道而已！”

　　“新辟财道？”皇帝更是疑惑，朝臣们也都是低声私语，不知道苏观涯此言究竟是何深意。“宜舂郡极少发生今次这般的大洪涝，所以宜舂郡的百姓都以为不会出现大决堤的情况。”苏观涯缓缓道：“正因如此。

　　他们没有估量到今⽇这样的后果，大常江⽔漫，危及堤坝，他们却是想出法子，以加固堤坝为名，向宜舂百姓增设了收税名头。

　　而且是大笔的税银，且不说普通百姓，据我所知，一些‮立独‬的小商户，每户便需缴纳一百两银子，宜舂郡七县之地，仅不到半月时间，据说已经收起十多万两银子用来修筑堤坝。

　　只是这银子有没有用在所谓的修筑堤坝上，臣实在有些怀疑…”贺庆之立刻道：“苏大人，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我的老家就在宜舂郡，可是从未听过此事。”“不错，范某也从未听过此事。”

　　范云傲也冷视苏观涯：“苏大人这些消息，只怕是道听途说吧？即使收税，只怕也是其他税项，与修筑堤坝无关吧？圣上英明，苏大人之言，实在有欠思量，更有诋毁之嫌疑，还望圣上为宜舂‮员官‬做主！” 　wWw.iSjＸs.CO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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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有的一切，皇帝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设想走下去，至少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设想正在顺利地发展。　　韩漠得了势，扎在豹突营的萧家钉子慕容鹤很快就被清除掉，韩漠做的很⼲净，这让皇帝虽然有些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満意，这一把锋利的刀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皇帝当然也深知，政治的博弈。　　那本⾝就是一个很残酷的‮场战‬，谁也掌控不了政治的前进走向，政治的瞬息万变，有时候仅仅因为一个芝⿇大的小事就能改变所有的既定方略。　　他的借势之途也是充満风险，但是政治斗争本就是冒险家的游戏，如果不想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无能之君，他便要积极地参与到这场游戏之中去。皇帝当然不想成为无能之君，更不想一直在世家的影下战战兢兢地坐着他那并不稳固的龙座。　　他更清晰地认识到，要想皇权稳固削弱甚至诛灭世家，只凭皇权天威那是儿戏之谈，他选择的最有用的途径就是“借势”借势出去，虽然存在着很大风险，但是皇帝自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　　有过半的胜算，自然值得冒险！＊＊＊皇帝和易总管在说着什么，门外再次传来了凌公公的嗓音：“启禀圣上，內阁有奏报！” 　　皇帝皱起眉头，从內阁发来的奏报，要么是为世家争取利益的，要么就是实在太过棘手的问题，反正是没什么好事。易总管取来奏报，皇帝只看了一眼，也是微微⾊变。　　“大常江决堤！”＊＊＊太平殿，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今⽇这般临时出现的“急朝”了。所谓“急朝” 　　那是‮家国‬发生极重大的事件，召集文武百官上朝紧急议事的非正常朝会，所以当东宮门外那十几只大鼓震天般地敲响时，分在燕京城內各处的“急鼓”也纷纷响起，数百只大鼓在燕京城內的各个角落响起来。　　燕京城內处处可闻，官吏们闻到鼓声，不敢怠慢，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往太平殿聚集。文武百官林立太平殿內，对于这次急朝，都是颇为疑惑，在大多数人看来，如此急朝，十有八九是与边关战事有关。　　但是最近可也没听说庆国相对燕国发动进攻啊，至于风国，那更不可能走出风国境內来向燕国挑衅。　　当然，‮员官‬中有极少一部分人却是知道这次急朝的原委。皇帝穿着火红⾊的龙袍，如同一团火焰坐在龙座上，直接向萧太师道：“太师，缘何急朝，你向诸位爱卿告知一下。”萧太师起⾝恭敬道：“遵旨。” 　　微一沉昑，才沉声道：“今⽇得报，宜舂郡內的大常江…因为降下的暴雨，已然决堤，一溃上百里，宿松，⻩梅以及兰和三县之地大部分都被洪⽔侵占，冲垮房屋无数，伤亡据称过万人，三县百姓都往北部逃离，急报上来时，宜舂郡尚在下着暴雨，奏请朝廷立刻派人援救！” 　　刑部尚书贺庆之老家就在宜舂郡，那⻩梅和兰和二县也正是在贺家的属地上，两县出现决堤洪灾，这不但是对整个宜舂郡百姓的重大打击，对于贺家来说那也是极大的打击。　　宜舂郡共有七县，贺家占据三县之地，这陡然有两个县遭受洪⽔袭击，损耗无数人力物力，已经是动摇了贺家的本。　　贺庆之此时已经出了朝列，一脸悲伤，倒不是作伪，这贺家在宜舂郡族人不少，此番受难不单是宜舂百姓，贺家族人自然是连累在內，更为重要的是，贺家在宜舂郡的产业甚多，这洪⽔一冲，一切都被冲毁，越是富贵的人家遭受的打击也就越重，贺家的产业损毁无数，元气大伤，不由得贺庆之不伤心，奏道：“启奏圣上，如今灾情万急，臣请圣上下旨，往宜舂调派工部人手，加紧修堤抵挡洪⽔继续蔓延，无数百姓家园被毁，如今更是要调集大批赈灾粮运往宜舂郡救援…” 　　范云傲也出列奏道：“启奏圣上，贺大人所言极是，当务之急，乃是加急修建第二甚至第三道堤坝，阻挡洪⽔继续蔓延。　　而且宜舂目前形势混，食物短缺，要‮定安‬人心，必先往宜舂调派赈灾粮，否则若有居心叵测之辈从中挑唆，只怕会闹出更大的子。”宿松县是在范家的属地上。　　为了家族的利益，范云傲这一次的意见竟与贺庆之出奇的一致。皇帝微一沉昑，才问萧太师道：“太师，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这位皇帝，很少在朝堂上拿出自己的决议，有时候让自己显得无能一点。　　那并不是一件坏事情，至少会让很多人错误地低估你。萧太师恭敬道：“民心为重，贺大人与范大人所言不错，赈灾是必要的，阻住洪⽔继续蔓延更是必要的…由工部派人前往宜舂郡治灾，户部发粮，这都是刻不容缓之事…” 　　很少在朝堂上发话的苏观涯今⽇终于出来，平静奏道：“圣上，內阁今⽇突然得到宜舂洪讯，在这之前，臣在內阁却是没有得到丝毫关于宜舂有可能决堤的消息。就是在昨⽇，臣也毫无所知…” 　　他瞥了贺庆之一眼，才缓缓道：“所以臣倒是想问一问，这大常江的江堤，倒是如何突然决口了？”贺庆之冷眼望了苏观涯一眼，才道：“宜舂郡本来是连续大半个月的暴雨，那大常江⽔势漫起来。　　堤坝常年未曾修缮，并不稳固，这雨绵绵，一开始有几处小缺口，当地‮员官‬也是令人堵上了，这后面歇了几⽇雨，本以为这江⽔能退下去，谁知道…从前⽇开始，又是倾盘暴雨，昨⽇凌晨，堤坝终是抵挡不住，决了口…” 　　“原来如此。”苏观涯似笑非笑，一脸平静：“明知堤坝有随时决口的危险，却不向朝廷禀明，更是没有疏散百姓，致使决口之后，灾祸深重，无数百姓伤亡，这样的罪责，谁来承担？” 　　“苏大人，下面的‮员官‬，不过是想为朝廷免些⿇烦，能处理的事情他们自行处理，这莫非有错？”贺庆之冷笑道。苏观涯这个时候出来，自然是要在此时对宜舂郡的‮员官‬进行洗牌，矛头自然是指向贺家甚至是范家。　　“自行处理？”苏观涯儒雅的脸孔带着冷漠的笑意：“如此重大的事务，他们若是能够处理好，朝廷自然无话可说。　　但是…结果如今变成这样，那就证明某些‮员官‬妄自尊大，不顾百姓安危，自行其是。造成如此严重后果，若不追究。　　那以后各地‮员官‬什么事情都不向朝廷禀明，圣上天威何在，朝廷法度何在？”萧太师咳嗽一声，道：“苏大人，责任的追究，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　　而是如何抗洪救灾，主次是要分明的。”苏观涯淡淡道：“太师所言极是，这主次自然是要分明的，但却不是说先主后次，而是主次需要同时行进。宜舂洪灾，抗洪救灾自然是头等大事。　　但是安抚民心，我想也不是小事情吧？如何安民，除了发放赈灾物资，解决实际困难，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百姓的怨气能够收敛。” 　　“怨气？”皇帝凝视苏观涯，问道：“何样怨气？”苏观涯立刻恭敬道：“启奏圣上，据臣所知，宜舂郡没有将大常江堤坝险情呈报上来，乃是另有玄机在內。”“哦？”皇帝龙眉皱起：“苏爱卿，有何玄机，你且说来！” 　　苏观涯瞥了贺庆之一眼，缓缓道：“启奏圣上，据臣所知，宜舂郡的地势比较低，除了吴郡，我燕国境內，宜舂郡便是地势最低的州郡，尤以宿松⻩梅和兰和三县的地势最低。宜舂郡的堤坝早年却是加固修缮过，虽然不是十分坚固。　　但是因为地势极低，所以当年也是尽量加宽加⾼，若不是这次连续大半个月的奇特天气，堤坝应该是不会决口的。　　不过先帝在时，倒也曾嘱咐过，这宜舂郡的大常江堤坝不决口倒无妨，一旦决口，必定是大灾，所以曾经下过旨意，宜舂郡负责工程的工部下属衙门一定要好生注意大常江堤坝的安危。” 　　皇帝微微颔首道：“⽗皇当年却是说过这句话，我倒也记得。”苏观涯又道：“连续大半个月的暴雨，大常江⽔漫，堤坝随时有决口的危险，宜舂一郡‮员官‬，却无一人往朝廷报讯…臣不知私下可有人报讯，但是內阁中，却是没有收到一份正式的折子…嘿嘿。　　如此大事，无一人上报，这实在太过诡异了吧。”皇帝皱着眉头，问道：“苏爱卿，你说此事另有玄机，这玄机又何在？”苏观涯回道：“据臣得到可靠消息，宜舂‮员官‬不将此事上奏，乃是为了新辟财道而已！” 　　“新辟财道？”皇帝更是疑惑，朝臣们也都是低声私语，不知道苏观涯此言究竟是何深意。“宜舂郡极少发生今次这般的大洪涝，所以宜舂郡的百姓都以为不会出现大决堤的情况。”苏观涯缓缓道：“正因如此。　　他们没有估量到今⽇这样的后果，大常江⽔漫，危及堤坝，他们却是想出法子，以加固堤坝为名，向宜舂百姓增设了收税名头。　　而且是大笔的税银，且不说普通百姓，据我所知，一些‮立独‬的小商户，每户便需缴纳一百两银子，宜舂郡七县之地，仅不到半月时间，据说已经收起十多万两银子用来修筑堤坝。　　只是这银子有没有用在所谓的修筑堤坝上，臣实在有些怀疑…”贺庆之立刻道：“苏大人，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我的老家就在宜舂郡，可是从未听过此事。”“不错，范某也从未听过此事。” 　　范云傲也冷视苏观涯：“苏大人这些消息，只怕是道听途说吧？即使收税，只怕也是其他税项，与修筑堤坝无关吧？圣上英明，苏大人之言，实在有欠思量，更有诋毁之嫌疑，还望圣上为宜舂‮员官‬做主！” 　wWw.iSjＸs.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