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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抢婚进行曲  作者:甄幻 书号:8378  时间:2017/1/30  字数:9197 
上一章   ‮章八第‬    下一章 ( → )
  上的睡美人睡得很沉、很沉,雪⽩小巧的房间內,只摆了张狭长的单人,除了头旁的小瘪子,并无他物,气氛更是静谧得冰凉极了,几乎令人感觉不出房里住了位外表‮媚柔‬、內在刚烈的尹梵⽔‮姐小‬。

  “嘘!”开了门后,是小男孩蹑手蹑脚的⾜音,伴着小心翼翼的步伐“不要动窗帘,等一下要是太照准来,姊姊会被吵醒的,笨蛋!”

  “你、你自己还不是很大声。”随后传出的是小女生甜软的童音,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着,虽然満心不甘愿,但仍遵照指示,不敢有所悖违“姊、姊姊什么时候才会醒?”

  “很烦哪!你不要每天都这样黏着我问好不好?”先前发出命令的小男孩不耐烦地庒低了声量,勉強自己生出好脾气“那个天使不是说过吗?很快的啦!”

  “可、可是那个大哥哥好凶好凶地骂人,不、不像嘛!”小女生委屈地扁了扁嘴“万一姊、姊姊醒不过来怎么办?”

  “乖,过去那边拉被子,快点啦!”只当没听见那令人丧气的问句,他径自命令“再往上面一点,对,小眉好乖。”

  试了病人的额头温度,小男孩又摸摸自己与小眉的温度,与之相较后,发觉差别不大,这才満意地在沿靠坐着。

  “小扮哥…”显然,小眉又有疑问。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姊姊马上就会好,你不要一直问好不好?”小男孩打断小眉未出口的问句,耝声低喝“你再吵下去,姊姊就不会醒了。”

  “好嘛,我不吵。”五岁的小眉立刻发誓,以气音悄声问道:“人、人家只是想问大哥哥为什么要骂天、天使姊姊,天、天使不都是很伟大的吗?为、为什么会挨骂?还被赶、赶回家?天使不是住在天堂吗?”

  “谁教她要欺负姊姊,被骂活该!”小男孩一脸忿忿难平,拳头也握得紧紧的“是她害姊姊生病的,你看,都四天了耶,姊姊都没醒过。”

  “那、那个大哥哥是谁?我听、听、听到他说他是姊姊的丈夫耶!”小眉问个没完,死扯着小男孩的手不放“姊姊不是要嫁给于、于叔叔吗?”

  “我又不是大人,怎么会知这那些事。”小男孩摊滩手,一脸茫然,姊姊当初只说有事情不能来看他们们,谁知道她是偷跑去结婚,可是嫁的人又不是本来说好的于叔叔,好烦哦,他一点都搞不清楚大人是怎么想的“你安静一点,等姊姊病好了以后再问她不会啊?”

  小眉安静下来,乖乖地靠着稍长她数岁的小男孩,但不到三分钟,又开始四处东摸西摸,一会儿踮脚探看病人的睡眠状态,一会儿又哀唤脚酸说想‮觉睡‬,再不然就是嚷着肚子饿,要喝养乐多。

  “下次不跟你来了啦!讨厌鬼!”小男孩终于失去所有的耐,光火地撵人出门。

  “你、你欺负我!我、我、我要跟姊姊说,小扮哥是坏、坏人。”管不得自己⾝处何处,小眉当场放声大哭,淅沥哗啦地上也止不住。

  “你再哭就会变成天下第一大笨蛋。”小男孩慌了手脚,只能以喝斥稳定场面“不要哭啦!就会哭,叫你不要哭听见没有?不然,我…”

  是天要垮了吗?怎么房间里闹烘烘的,吵成一团呢?尹梵⽔幽幽醒转,眨了眨酸溜的眸子,费力地望向噪音的发源处。

  “小眉、小星,怎么在吵架?”尹梵⽔试着坐起⾝,将枕头移至背后“这次又为了什么超级了不起的大事?姊姊不是教过你们要相亲相爱的吗?都忘啦?”

  两条小影子倏然发出呼,即刻向尹梵⽔狂奔过来,完全忘了先前的争执吵骂。

  “姊、姊姊,我好想你哦!”小眉⾝⾼不够,只能抱住尹梵⽔一只手臂,但已经够她开心的了“你、你的病好了,对、对不对?”

  “我生病了?”尹梵⽔将小眉小小的⾝子抱上,倚在自己⾝畔,是这样吗?所以院里的孩子才会来看她、担心她,一直守候在一旁不肯离去,听小眉说话的语气,她似乎是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对呀,姊姊你睡了好久好久,那个讨厌的老巫婆一天只准两个人来看你,说怕我们吵到病人。”小星迫不及待地报告现况“还有哦,有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大哥哥很凶,一直在骂天使姊姊,好可怕!”

  “大、大哥哥真的好、好凶,好、好可怕,而、而且他一边骂人还一、一边用手一直一直敲、敲墙壁,流、流了好多好多红红的⾎。”小眉急忙加上自己的观察心得“吓、吓死人了。”

  “胆小表,⾎才不可怕。”小星膛,大声地驳斥小眉的怯懦“胆小表、胆小表,小眉是胆小表。”他坏坏地扮鬼脸糗她。

  “小、小、小眉才、才、才不是胆、胆小表!”小眉气了,苹果脸气得像涨大的鲜红气球,原有的轻微口吃随着情绪动而更加严重。

  他又将手掌捶破了?躺在雪⽩单上的尹梵⽔‮头摇‬轻叹息,声声皆是不舍,受不了,难道他就不能换个不伤⾝的怈怒方式吗?⾝体发肤受之⽗⺟是小‮生学‬都能琅琅上口的常识,怎么他总是不放在心上?疼痛除了带来难受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何苦执拗地偏爱这般诡异的嗜好?

  “小星来,告诉姊姊,大哥哥人呢?”在她想来,独占那么強的他,理应是她病愈后睁眼所见的第一人,断断不该杳无影踪。

  “姊姊,你什么时候可以去育青?大家都好想你耶!”小星扯着尹梵⽔的手,一面告状一面撒娇“老巫婆好坏,她趁你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我们写很多很多的功课!都不让我们出去玩。”

  “林子星,说话要凭良心,不能只挑你喜的讲。”尹梵⽔好气又好笑地瞅着一脸赧⾊的小男生,何桦的个她再清楚不过,才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处罚孩子“怎么可以喊何姊姊老巫婆?没礼貌的孩子⽔姊姊可不爱哦!”

  “人家想要来看你,可是她一定要大家一起排队轮流,一天只能来一次,而且半个小时就要回去,要不然就要罚洗厕所、刷地板。”小星又跳又跺脚地又叫又吼,最后⼲脆坐在地上撒赖“只有老巫婆才会欺负小孩子,她是坏人。”

  “是吗?因为罚你洗厕所、刷地板,所以何姊姊就是坏人。”尹梵⽔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小星“那么莫哥哥呢?他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被你变成隐形人,连提都不愿提?”

  “谁教他要喜你,他最坏了,怎么可以跟你结婚?我们说好的,结果你都忘记我了。”小星脸⾊黯淡下来,沮丧到家“我就知道你只当我是小孩子,约好的话都是骗人的!”

  是哪个大嘴巴把事情传出去的?尹梵⽔敛起所有的笑意,神⾊凝重,真是糟透了,她还没想好理由该怎么跟孩子们解释,他们却先一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吓到了,其它人倒还好安抚,但这事对小星意义不同,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以三言两语说清的,唉。

  “⽔姊姊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小星。”尹梵⽔拍拍沿,示意小星过来坐,另一手则十分怜惜地轻抚着小眉颊边的细软发丝,对于育青的孩子们,她总是有份难以割舍的心疼“我们勾过手指约好的,怎么会骗你呢?”

  “可是你还是跟别人结婚了,都不等我。”小星低着头,仍是气嘟嘟地不肯转头看她“做好孩子有什么用?听话有什么用?考第一名有什么用?你们还不是都骗人。”

  “小星,看着⽔姊姊。”尹梵⽔握住他的小手,笑得温柔“先听姊姊告诉你一个故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一直气下去不理人,好不好?”

  “我不要听故事。”小星仍在赌气“故事都是大人拿来骗小孩子的,我才不要听。”

  “那小眉要听。”小眉扯了扯尹梵⽔的⾐袖,讨好地抬头笑“小眉最乖,小眉听姊姊说故事。”

  “你要听。”尹梵⽔将小眉换个位置,把小星硬拉上来“除非你以后再也不想跟⽔姊姊说话,也不想跟⽔姊姊一起去爬山、游泳、郊游…”

  “好啦,听就听嘛!”小星挣扎不到三十秒,立刻弃甲投降“可是你不能说假的故事骗人我才要听。”

  “保证是真的。”尹梵⽔搂着两个孩子,懒懒地往后靠了靠“今年小星已经七岁了,是不是?”

  “下星期就可以过生⽇,老巫婆…何姊姊说要乖才有蛋糕可以吃。”

  “姊姊要说的故事,是在小星出生之前就开始的,是一个大女生和一个大男生的故事,跟你们平常听的故事不太一样,在这个故事里,公主比王子大了三、四岁,而且很勇敢,几乎不需要王子保护,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

  “骗人!鲁实逊一个人在孤岛上明明就好可怜,一个人才不可能过得很好。”故事才刚开始,小星便出声‮议抗‬其‮实真‬

  “小星说对了,一个人是很难过得幸福快乐。”尹梵⽔瞥见门扉悄悄开了个,露出一双她极为悉的幽深黑眸,不噤漾开一抹神秘兮兮的笑靥“公主当初年纽也很小,所以笨笨的,想不清楚嘛!”

  “公主都是笨蛋。”小星嘀咕着,有股⾝为男的骄傲“小眉也是笨蛋。”

  “姊、姊姊,你看小星笃、骂人啦!”小眉的苹果脸又涨红了,圆嘟嘟的腮帮子透着无限稚嫰“臭、臭男生!”

  “好了,再吵就去照镜子,看看生气吵架把两个小朋友可爱的笑脸变成什么样的丑脸,好难看的。”对于无意义的争吵,尹梵⽔向来不劝和,全让孩子们自我学习蔵于哭闹之中的斗争意谛“还吵不吵?”

  两个孩子互瞪一眼,乖乖地默然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不平之鸣。

  “来,何姊姊来带你们回去了。”莫以烈堂皇地推门而⼊,一派潇洒地步向尹梵⽔,伸手抱下两个稚龄的孩子,直到送至门外何桦的手中方放下“回去记得告诉其它小朋友,院长姊姊明天就会去看他们。”关上门,他转向在上躺了四天的睡美人,深邃的墨黑眸心焚着前所未见的燎原野火“你终于醒了。”

  “为了拯救天使妹妹的小命,这么做比较人道。”尹梵⽔盈盈倩笑,声音轻柔而多情,眼光落在他包着染⾎纱布的双掌上“爷爷呢?”

  “都在隔壁休息。”莫以烈以眼光梭巡她略带苍⽩的娇俏丽颜,深情痴然“他们顽固得离谱,怎么劝也劝不听,只好让他们守在旁边。”

  “这么一来,你才好利用时机去抓出罪魁祸首,狠狠地痛扁一顿,是不是?”尹梵⽔执起他受伤的双掌,幽幽地瞅着他低语“笨蛋,以后别再随便找墙练铁砂掌,否则砌墙工人会活活被你气死。”

  “如果是因为你会心疼,那么我会慎重考虑。”莫以烈畔绽放出极粲然的笑意,原本带了点郁的脸庞倏地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促狭的神⾊。

  “怎么不问我?憋久了当心得內伤。”尹梵⽔羞恼地想别过脸,但他不许,没见过像他这么不把痛楚当一回事的傻子,一心就想住口头上占她便宜“熬了四天,没把我拎起来摇晃摔醒,还真是难为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莫以烈又笑了。这四天比起未能与她相见的八年更加漫长了许多,长得他甚至以为自己将濒临崩溃,再也没有回复正常的一天。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她昏睡的几天当中,他也曾计画过,若是她将沉睡一生,他不排除学习电影里的情节,倾注所有财力、物力,也将自己冷冻起来,伴她长眠不起。

  太过分了!她是昏睡中的病人耶,怎么可以随便任人上下其手,任人待?尹梵⽔正打算义正辞严地提出‮议抗‬时,却瞥见他含笑的眼眸掠过一抹恶作剧的笑意。

  “骗子!”尹梵⽔啐他,相当不悦,人命关天耶,他却拿来当玩笑开。

  “如果你能以⾝作则,那就更好了。”莫以烈坐上,双臂拥住她“可惜你一向口是心非。”

  “你在废话什么鬼?”尹梵⽔的心情突然烦躁起来,怈气极了,一想到还有一桩又一桩的⿇烦事在等着她,就‮悦愉‬不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大声⼲脆地说出来,何必呑呑吐吐地言又止?窝囊!”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抢什么?”莫以烈仍一副闲适自在样,完全不为她的暴郁所恼“镜子借你。”

  “⼲么?”她已经很火了,他最好识相点,自动滚开少来惹她。

  “看看心烦郁闷把我漂亮老婆变成了什么样的丑脸啊!”莫以烈忍不住要取笑她“所以找才建议你以⾝作则,总比当双面人来得轻松,你说是不是?”

  “笑,笑死你好了,没心没肺的混蛋!”尹梵⽔推他下“走开,我才懒得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笨蛋。”也不想想当初她多猛,独自一人救下数条人命,他也是其中之一,若是早知道会得到如此恶报,她才不会自取灭亡。

  算起旧帐来了?她的记忆总算复原了,莫以烈暗吁一口长气,久悬心上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又不是没被你害过,你也不吃亏啊!”莫以烈好笑又宠爱地搂紧她“杞人忧天的老婆别皱眉了,爷爷那边我已经搞定,唐逍逍也滚了,至于甄幻,你一定不知道她有多奇。”

  “我也不想知道。”尹梵⽔沉着脸,声音凉凉的。

  她才昏过去几天,他就发掘出其它“稀奇”的女人,要是她再睡久一点,他是不是会片面取消婚约,当作没那一回事?哼,男人果然没个是好东西,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藌语全是废言。

  “是甄幻惹你生气?令你心烦?”莫以烈挑了挑眉,有些讶异她的怒气竟在一瞬间转然转向。

  “我像是生气心烦的模样吗?”尹梵⽔怪声怪气地对他笑“我的心情好得很,快乐得不得了,只是阁下眼睛脫窗,看不出来而已。”

  “是吗?那可以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吗?”莫以烈指着自己被她掐得青红淤紫的手臂,脸上尽是难懂的诡谲笑意“练鹰爪功?”

  “啊,原来那是你的手臂?”尹梵⽔假意掩口惊呼,眼睫⽑因窃笑而掀动“我就说嘛,医院里的东西一向采取物廉政策,怎么会有这么有弹的枕头?一时忍不住就多掐了几把,不好意思。”

  “喏,下手那么重,是有心事喽?”莫以烈脸上还是挂着鬼祟的诡笑。

  “没有就是没有,就算问上八百次,没有也不会变成有。”尹梵⽔脸⾊愈沉愈,却仍不肯坦承心结,一径倔強地否认。

  “口气酸得一塌胡涂还嘴硬,真是的。”莫以烈一面低笑,一面坏坏地审视她紧绷僵臭的俏脸,还是告诉她好了,免得成为有始以来第一位被醋淹死的-夫案男主角“听过漱石门吧?甄幻正是门主的宝贝女儿。”

  “没事扯这些小道消息⼲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无聊。”她的心仍泡在醋缸里,七窍冒烟。放眼政、商界,谁不曾听过这么响亮的名号?漱石门,盖世有名的伟大机构,比起他们这些俗世庸碌、汲汲营利的小集团,可说是⾼⾼在上的神只,凡人最好勿近亵渎,既然看上了人家,就放胆去追,她又没拦着不放人。

  “唉,这你就错了,当然跟你有关系…什么意思?”莫以烈盯住她塞进自己手心的戒指,锁起浓眉狠狠地瞪着她。

  “还你。”尹梵⽔満不在乎地撇开他的手“去成就你的伟大志愿,我祝福你,诚心祝福你能顺利娶得贤內助、美娇娘。”

  他该感谢遇上的是她这样一个理智洒脫的女子,擅长快刀斩⿇,行事从不拖泥带⽔,既然一方有意求去,就该善意成全,诚心祝福对方此后过着幸福美満的欣悦生活,免除乌烟瘴气的争闹,到头来还是自己惹晦气,多划不来。

  “我希望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暗示我重新举行一次盛大婚礼,双方家长均出席,以表隆重。”莫以烈闪动沉的眸光,冰寒语调隐含着杀气“其它的你可以呑回肚里去,一个字也别吐出来。”

  “我是为你往后幸福着想,少不知好歹了。”她极其容忍地瞥他一眼,翻过⾝面壁不想理人。原以为他有多清⾼多圣洁呢,还不是一样会发脾气,动不动就瞪人,他自己都做不到了,还好意思要地照镜子反省?哼!

  “我就这么碍你的眼,非要将我撵得远远的你才⾼兴是不是?”莫以烈眼神郁,眸底的杀气亦毫不遮掩,沸腾地流怈而出“说呀!”

  “说什么?”尹梵⽔懒懒地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意十⾜地随口应道。

  “你还有脸问我?”他猛然掀开被单,居⾼临下地睥睨她,语调昂“你当我是什么?随口就想把我打发掉,送进别的女人的怀中,你以为你一句戏言就能把我打发走,说不要就不要?去你的⽩痴大笨蛋,你、休、想!”

  “是你自己情绪昂扬,教人很难不误会。”尹梵⽔风情万种地漾出淘气笑容,调⽪地对他眨眨眼“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有过如此浓厚的‮趣兴‬,当然会想到那方面去,尤其,她除了长得美美的之外,还是龙头老大的掌上明珠,我这个平民老百姓当然得识相点,总不成等到最后让人赶,就太没格了。”

  什么叫作从来没见过他对女人有过浓厚的‮趣兴‬?莫以烈差点吐⾎三尺,⾎溅当场,他示爱、告⽩、倾吐爱意样样做全了,甚至“我爱你”都挂在嘴边当口头-,若是他这般努力她仍看不出他对她的深情挚意,恐怕除了掏心挖肺一途,别无他法。

  “奇怪了,若是嫌我三字箴言说得不够多,大可明讲,何必百转千回?”莫以烈完全没有笑意的眼睛仍死死地瞪住她。

  “你才奇怪,就算每天说上几千、几万遍,没诚意的话只等于放、庇。”尹梵⽔声⾊俱厉地吼回去“滚啦,病人要静养休息,没空跟你打庇。”

  现在他不踉她吵是有原因的,明天她就知道厉害关系了,莫以烈凝着脸走出门,冷冷地丢下一句极具深意的话“明天见。”

  见你的头!尹梵⽔躲在被窝里暗自盘算,有脚不跑、有窗不爬——不是她的作风!半夜她就溜得无影无踪,看他明天去跟哪个傻鬼见去,笨蛋!

  梦岛“一群良心被狗咬,不,被蟑螂咬去的⺟猪。”尹梵⽔气得浑⾝无处不发颤,连坐着都觉得难受极了“除了荼毒姊妹之外,什么也不会。”

  坐在像是被台风侵袭凌刮过的客厅,她忿忿难平地瞪着主梁上悬挂的电子显示仪表板,愤恨之意更加深一层,妈的,没见过那么卑劣的小人,她们可页好意思添加榜上债务,半点力都没出的凉人有资格邀功吗?不要脸哪!

  可惜只手难敌数拳,这些人既然敢联手谋害她,当然也能厚颜寡聇、同心合力连成一线来欺她,呜…她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得承受如此众叛亲离的‮忍残‬场面?

  她现在不但是人情债榜的榜首,原先只欠下七件债务的,此刻已跃升至十四件之多,这些人当真忝不知聇,每个人都昧着良心添上一笔,也不想想八风是怎么创立的,梦岛又是谁费心寻措而来的…没良心啊!

  “咪萨,还是你最好,只有你不会背叛姊姊,一心向着我…”她抱着壮如小牛的牧羊⽝痛哭,哀哀切切,好不伤心。

  “看吧,我就说她病得七八糟你们偏不信。”随着飘来的人声,接连四个⾝影飞⼊室內,八风中排名最末的小炸弹首先发话,一脸鄙夷“你们说这只叛猫有资格窝在这儿吗?”

  叛徒回返大本营已是罪该万死,再加上蓄意毁坏‮共公‬财物更是罪加一等,猫咪恐怕“我们什么时候耍过你?”彼得狐疑地盯住她,一脸惘,开什么玩笑,解救猫咪一向好处多多,大家向来争先恐后,怎么可能耍她“控诉书填清楚,别随口诬赖好人。”

  “五天前。”尹梵⽔指证历历,证词凿凿“七彩霓灯全亮,可是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你说,这不是存心耍我是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瞥见小炸弹杀过来的厉光,彼得立刻闭上嘴,当场溜得老远,这件事的主角是个大灾星,能避多远就该避多远,免得沾上楣运“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不能说。”

  “嘴长在你⾝上,爱说就说,去你的不能说。”尹梵⽔发飙了“还敢说不是耍我?你们本是要我耍上瘾了。”

  “那是小人结下的梁子,不小心连累了你。”蝴蝶态度有些软化,不似其它三人冷面无情“猫咪,才几天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哪有?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尹梵⽔注视着蓦然变脸、踹门而出的小炸弹“小八变得出我还多,你怎么不去念她?”

  “她能念吗?”蝴蝶朝天翻了个⽩眼,没好气地瞪她“倒是你,我是认真地劝告你,玩火太危险,能跳出来就赶快跳出来,免得拖久之后,想跳都跳不出来了。”

  “这种废话还要你告诉我。”尹梵⽔喃喃自语地对自己咕哝,想着那双温柔异常的黑眸而出神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混虚空的感觉又再度回来啃噬她的心,细微尖刺的疼痛,一点一滴地菗走她的漠然无情,鲸呑蚕食地剥去她甜美的伪装,令她再也扮不出媚笑生姿的模样。

  想来该是前世便欠了它的,不然,两人的命运不会在此生一再集重逢,产生一连串的难分纠葛,即使背离叛逃至千里之外,仍是挂心。

  尹梵⽔始终坚持抗拒的,也正是这一份隐约的宿命,为什么是他?一定得是他吗?别人不行吗?她是不是也该试试其它的机会,说不定命定的姻缘并不仅于此而已,说不定过多的变量将会改变前世的宿约。

  但,在他深情浓炽的眼眸之中,她曾确切地窥见爱情的模样,彷佛不单是长年的执着等待,而是一种亘古别离之后,历经苦寻重逢的狂喜,却又不知为何,两人之间又恍若隔着千层云、万重山的陌生遥远。

  唉,别说什么前世的宿命了,单是人心变化就够难测了,一份地久天长的海誓山盟能维持多久?三、五年?还是三、五十年?在五十年之后分手,难道就会比年轻时分手好过吗?不论如何,都将是一场刻骨铭心的伤痛,与其如此,她仍宁愿无情无,做个不识情爱的纯真女子。

  尹梵⽔幽然长嚷,娇俏丽容上満是闷烦,似乎太晚了,来不及了,她整颗心浸在深切黯沉的痛悼中,痛悼自己无力撇开对方的深情,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不动心。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孤注一掷,青鸟一生仅能唱一回,尚且勇敢接死亡,她的机会或许不只一回,也不见得收场凄凉,为什么畏于尝试呢?只因姊妹们的讥嘲阻挠吗?不,不该这么胆怯的,人生是场丰盛的飨宴,空着肚子离去未免凄凉悲哀,与其受人言所挡,不如把握时机,尽情享用。

  “蝴蝶,我决定回‮湾台‬,试着成为莫太太。”尹梵⽔托着绯红颊畔,不顾同伴们的森冷目光,兀自笑得甜藌极了。有些意外地发现,这竟是与莫以烈相遇以来,她头一回真心放开怀,认真面对一切,只希望为时未晚,还来得及回头。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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