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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嫡结良缘 作者:莫风流 | 书号:47628 时间:2019/1/10 字数:11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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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你尽管说。”齐老太君脸⾊也沉了下来“有祖⺟给你做主。” 蓉卿就转过头去看蕉娘,蕉娘就在底下翻出个匣子来,打开匣子,里面摆着两个荷包,一个粉⽩绣莲花的,另一个则是靛蓝绣并蒂莲,蓉卿指了指匣子里的东西,声音委屈:“这是在我头找到的。” 齐老太君没有说话,接过匣子打开里头的荷包闻了闻,脸⾊大变,她面⾊郑重的递给朱妈妈,朱妈妈仿佛已经想到了什么,接过来放在鼻尖吻了吻,语无伦次不敢置信的道:“这…这…”很明显是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荷包里装的什么,这味儿也从来不曾见过。”蓉卿低声说着,她当时觉察到自己异常后,就把房里的几个丫头都喊进来,在房里一阵寻,终于在枕头里面找到了这个粉⽩的荷包“…粉⽩的那个是在我枕头里寻到的。” 齐老太君脸⾊铁青,看着那两个荷包,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黒,朱妈妈见齐老太君这样,忙倒了茶给她顺气,齐老太君脸⾊好了一些指了指朱妈妈就道:“你和翰哥儿媳妇说吧。” “是!”朱妈妈将茶盅送回去,回来立在齐老太君⾝边,解释道“这东西是西域来的,寻常人不曾见过,还是太祖在世时,宮里头曾出现过这东西,老太君在端庆皇后的寝宮中得见过一次,这种香包配的西域香料,一共是三包,头一包叫安睡香,能使人嗜睡,重了还有晕眩呕吐的症状,第二包叫合香,能使人…,第三包也是最重要的,名叫绝育香,后便是绝育!” 朱妈妈说的话,蓉卿已翻了书找到了答案,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家里头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东西,后来看到唐氏拿来的西域花露,就让青青和徐妈妈打听,果然齐成和齐彦几年前,曾和西域人做过生意,据说还赚了不少的银子,家里头各房也得了一些稀奇的东西,便是连齐宵房里也曾有过几瓶花露和熏香。 朱妈妈又道:“三包香料要就近摆放,越近越好。每包摆⾜三⽇再另更换,九⽇后效药便起…”她越说脸⾊越难看,想到放这个东西的人何其歹毒心思也正机巧,若三包不能按时更换,便是前一包嗜睡呕吐的症状,让人瞧见,也能在胡猜测流言蜚语中,坏了五的名声! 蓉卿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安的看着齐老太君,轻声道:“…祖⺟,这东西真的…”一顿又红了眼睛“那我会不会…” “别怕。”齐老太君声音微沉,宽慰道“这种香包要摆⾜九天,三包一份都少不得,若不然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蓉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抹着眼泪道:“我真怕我往后不能有子嗣。”呜呜的哭了起来“那我真的是对不起五爷,对不起齐家的列祖列宗了。” “好孩子。”齐老太君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别怕,有祖⺟呢!” 蓉卿嘤嘤的擦了眼泪点了点头,蕉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红着眼睛咬牙道:“老太君,我们子单纯,见人三分笑,还从没有和谁红过脸。却不曾想她刚进府才几⽇,竟有人用这等龌龊的东西害她,这件事奴婢要回去禀了几位舅爷,可还拦着奴婢,说不能把两家的面子都丢了,让奴婢忍了这个事。老太君我们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您可一定要给她做主啊。”咚咚给老太君磕头。 “地上凉,快起来。”朱妈妈忙去扶蕉娘“您说这些做什么,骇住了五不说,还不得给几位舅爷添吗。”一顿又道“老太君心头有数,你是五的主心骨,你可不能了方寸!” 蕉娘抹着眼泪,拉着朱妈妈的手,哭着道:“您说的奴婢都明⽩,所以才強忍了几⽇。”捂着口“实在是又气又惊,若真要得逞了,我们这一生可就毁了,她和五爷又是极好的,往后齐家正房这一枝可就是…” 齐老太君脸⾊愈发的沉,她看向蓉卿指着没合上的匣子,问道:“既是在枕头里找到这包安睡香,那这包合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蓉卿伤心的说不出话来,蕉娘就道:“老太君,这包合香是从史妈妈⾝上搜到的。” 史妈妈?齐老太君朝朱妈妈看去,朱妈妈脸⾊微变,放缓了声音回道:“是…是成大房里的妈妈。” “这个没长进的东西。”齐老太君气的砰的一下拍了板,喝道“人呢,在哪里!” 蕉娘应是出了门,过了一刻明兰和青竹几个将绑着堵了嘴的史妈妈和香芹带了上来,香芹是她例休的那天早上蓉卿让人绑的,所以香菊才一整⽇都不没有见到她,至于史妈妈,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关了院子蕉娘带着几个丫头,在香菊的房里就捆了她。 两人跪在地上,香芹脸⾊发⽩不哭不闹,史妈妈却是老泪纵横,吓的瘫了。 “把嘴里的东西给我扯开。”齐老太君怒瞪着两人“我到要听听她们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蕉娘上前,先将史妈妈的嘴里的帕子扯开,嘴里一松史妈妈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齐老太君眉头一拧,朱妈妈上前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怒喝道:“嚎丧呢,老太君问你话,你给我老实说了。” 史妈妈夜一未睡,这会儿又惊又怕的,被朱妈妈两巴掌打的懵了,哭声戛然而止,但眼泪鼻涕依旧糊在了脸上,狼狈的趴在那里,过了一刻才回神过来求饶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老太君饶奴婢一命啊。” 蓉卿静静的坐着,冷眼看着两人,耳边就听齐老太君问道:“我问你,这东西哪里来的,谁让你放在五的枕头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奴婢…奴婢…”史妈妈支支吾吾了几句,她前头的朱妈妈脚步就是一收转头看她,她吓的一个灵,忙接着道“这东西是早几年成大爷和彦二爷做生意时淘回来的,一直在成大手中,四天前成大拿给奴婢,说让奴婢找个五爷房里的丫头,把香包放进五的枕头里。”她说着一顿又道“奴婢和香芹,就找了她让她帮着放进去的。” 齐老太君脸⾊沉冷,蓉卿就见着她脸⾊一点一点发⽩,气的不轻,转头就问香芹:“你就是香芹?” 朱妈妈把香芹嘴里的帕子扯了。 香芹咳嗽了几声,磕头回道:“奴婢是香芹。”她神⾊坚毅,一股赴死的样子“老太君,五,香包是奴婢放进去的,奴婢起先并不知道那香包这么恶毒。”一顿转头目光冷的看着史妈妈“若是知道是这么损的东西,奴婢是怎么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个短⾆头的。”史妈妈怒道“你怎么不知道,我起先就和你说了,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香芹冷哼一声看着蓉卿,磕头道:“五,奴婢一时犯了错,要杀要剐奴婢认。”一顿又道“奴婢只求老太君和五手下留情不要累及我兄长和侄子,他们并不知情。” 蓉卿看着香芹不由微怔,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辩驳求饶都没有用,不如舍⾝将自己的兄长摘⼲净。 外面,香菊被关在房里,青青守在门口,徐妈妈和常妈妈坐在厨房里唉声叹气,常妈妈道:“她向来聪明伶俐,话少人又本分,我还想着将来求五给她谋个好人家嫁出去,却没有想到她竟做了这等糊涂事。”累的她们几个原有的老人都要被怀疑。 徐妈妈拧了眉头道:“我听说她嫂子前几年跑了,家里头兄长带着侄儿在庄子里做事,前几个月因为欠了钱被人打的昏死在沟了,若不是被人发现,只怕命都没了。”她说着微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子都苦,见着钱了都敢拿命出去换!” “那也不能害人。”常妈妈说着愤愤不平“这么损德的事情她也敢做,以前算是我小瞧她了…得亏五发现的早,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徐妈妈摇了头摇:“要真出了事,就是你我将来死了也没脸去地下见夫人了。” 常妈妈想到徐夫人,眼睛顿时红了,低头抹着眼泪忽听到前院有动静,她起⾝到前头看了看,又迅速的跑了回来,低声道:“朱妈妈出去了,看来是要去请…”指了指南面的院子。 “这事儿不好办。”徐妈妈低声道“成大毕竟生了两个小爷…成大爷又不在家里。” 常妈妈听着叹气就没有说话。 成大跟着朱妈妈出了院子,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眼⽪子直跳,史妈妈昨晚出去就没有回来,她遣了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不见她,她就怀疑是不是被蓉卿蔵了起来,可那么大一个活人,就是真要怎么样也总得有点动静吧,怎么就静悄悄的半点声儿也没有?! 再说,她们做的隐秘,那东西寻常人也不识得,不可能被她察觉发现。 心里忐忑焦躁的熬了夜一,今儿一早上就听到齐宵媳妇儿生病的消息,她迫不及待的跟着老太君到这边来,可齐宵媳妇儿除了脸⾊有些惨⽩外,并没有看出什么事情来。 她心头就有些不确定! 刚回去遣了人接着去找史妈妈,朱妈妈就来了,言辞不善她看的出来,心里就猜测可能是那件事出了漏子。 心里像是沸了的粥,成大⾼一脚低一脚的踩到那边的院子里,一进房门⾝后院子的门就被几个丫头关了又守在外面,两个婆子守在房门口,她进退不是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小步移着进了门。 一进门不等她站稳,两个东西就飞着朝她砸了过来,她惊的一跳堪堪让了过去,捂着口正要说话,忽然就看见地上脚边上躺着一粉一蓝的两个香包,她再不悉不过的东西,骇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扶着了墙面⾊发⽩,嘴青紫! “看来也不用我问。”齐老太君目光似利箭一般“这几年你到是长进了,手段越发的了不得,这样肮脏的东西你也能寻到,还用在了自家妯娌的⾝上,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祖⺟!”成大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孙媳…孙媳听不明⽩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能承认。 “听不明⽩?”齐老太君轻蔑的看着她“敢做不敢担!”一顿朝朱妈妈挥手,朱妈妈心领神会忙进去里面,将史妈妈揪了出来,朝地上一推史妈妈就朝成大扑了过去,她哭着道“大,您救救奴婢啊。” 成大瞪大了眼睛,史妈妈果然是被齐宵媳妇儿捆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会发现这件事的?成大満腹的疑惑,却悉数堵在了心口,被史妈妈拽着的裙裾力道惊醒,她猛然指着史妈妈,反口问道:“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你做了什么浑事?” 蓉卿听着微微挑眉,没想到成大竟是个没用的。 齐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也冷笑了一声。 “大。”史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您怎么能说这个话呢,奴婢替您办事,这会儿出了事您可不能不管奴婢死活啊。” 成大见她胡言语,抬手就给了史妈妈一巴掌:“浑奴才,叫你说话!”史妈妈捂着脸満脸绝望的看着成大“大,奴婢有没有浑⽔您心里清楚,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若没有您的吩咐,就是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住口!”成大目眦裂“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拿出去发卖了。”她指着史妈妈气的脸⾊乌青,抖擞着左右去看,却发现房內房外都不是她的人。 史妈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拉着成大的裙子不放,咬牙切齿道:“大,事情是您吩咐的,临了东窗事发,您却是这样,就不怕底下的人寒心吗。”一顿又道“好,一不做二不休,当年的事情奴婢也不用瞒着,索要死一起死,当初四爷…”她话没说话,成大发了疯一样的扑过来,脫了鞋子就塞进她的嘴里“叫你胡说,叫你胡说!”又啪啪的扇了几巴掌。 史妈妈脸顿时肿的⾼⾼的,但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腾折,瘫坐在地上,视线就朝蓉卿那边瞟了一眼,想到昨晚五审她时代的话… 蓉卿没有说话,余光却是落在齐老太君⾝上,只见他闭着眼眸着额头,听到史妈妈的话蓦地睁开眼睛,一点一点眯起来,眼中厉光乍现,朱妈妈见了就立刻上去菗开史妈妈嘴里的鞋子,道:“接着说!” 成大瞪着史妈妈,史妈妈却是话锋一转,道:“奴婢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奴婢有罪,只求老太君留奴婢一条命!” “住口!”朱妈妈喝道“刚刚为什么又提到四爷,你们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史妈妈垂着头,眼睛一转呑呑吐吐的回道:“当初四爷去宮中见,见…那个人的事,也是大派人去暗中告发的,才让四爷被人撞见,抓了起来。” “你!”齐老太君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成大气了个倒仰“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砰的一下栽在了太师椅中。 成大一下瘫了下去,没了话说。 齐老太君看来是不知道的齐皓的事情,若不然也不会这样动。 蓉卿瞧着齐老太君的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掀了被子下,她和朱妈妈一起扶着齐老太君:“祖⺟,您先休息会儿吧,这件事晚点再说。” “我没事。”齐老太君腾出口气来,指着成大对朱妈妈道“也不用再问了,证据确凿!去,让人写信把她老子喊来,将她领回家,我们家庙小容不下她这心眼大的菩萨。” 朱妈妈一怔,小心的问道:“要不要和国公爷说一声?”齐老太君目光微凝,点头道“你亲自去。” 朱妈妈应是而去。 成大一听要去请⽗亲,还要把她领回家,她顿时惊的哭了出来,扑去齐老太君脚边,也不再辩解求饶道:“祖⺟,孙媳错了,您怎么罚我都没事,只求您别赶我回去,我嫁到凉国公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您让我这会儿回家,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的两个儿子,您这不是着我死吗!” 齐老太君就低头看着哭的伤心绝的成大,失望的摇着头:“你还讲究脸面?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脸面,想过你那两个孩子吗!” “我想过,我当然想过啊。”成大抱着齐老太君的腿“他们年纪还小,司哥儿眼见着就要说亲了,没有我他可怎么办啊。” 齐老太君怒极反笑:“怎么办?只要他们不像你这样浑,亏不了他们的。”话声一顿喝道“你如果还想给你那两个孩子留点脸面,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回去,若不然我就一张休书,让你再没有回头路。”若不是顾着司哥儿兄弟,她真恨不得将她休了出门。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背着大家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齐皓当初⼊大理寺她多伤心,家里的人担心了那么久,原来竟是她偷偷去告的密,如今又对蓉卿动了手,心态狠毒了。 成大哭声一怔,惊恐的看着齐老太君,却见她目光坚毅半点没有回转的迹象,她跪坐在地上,忽然看见蓉卿的脚,她眼睛一亮抱住了蓉卿的腿,求着道:“五弟妹,都是大嫂的错,你帮我求求祖⺟,看在司哥儿的份上,别赶我走!” “大嫂。”蓉卿垂着眼泪道“您还有司哥儿啊…”这句话含义极深,既是在告诉成大她有两个儿子,而她却是刚成亲什么都没有,若是这次真的让她绝育了,往后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比她还不如,她心里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帮着她求情。 又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你想回来这会儿不行,将来只要司哥儿在,她就还有可能回来。 只看成大怎么去想。 成大一怔,哭声渐渐止住了,是啊,她还有司哥儿,她不能闹的太凶,丢了府里的俩面也落了司哥儿的面子,他正在说亲事,若是叫人听见这些事儿,哪里还有人愿意嫁给他! 蓉卿不再管成大,就着蕉娘的手把通袖袄穿上,外头就看到齐瑞信的大步进来,他穿着一件墨绿的家常道袍神⾊威严,因为是儿媳妇的房间他就负手站在了门口,朱妈妈就在⾝边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齐瑞信着脸冷冷的看着成大,沉默了一阵后,他语气平静的和齐老太君道:“安庆来回也要一个月,先将人送去家庙里。”一言定了成大生死。 家庙可不是好去处,里面只有个哑婆子守着,平⽇里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吃的用的更是不用说,她想都不敢想。“国公爷!”成大吱唔着喊了一声,想要辩⽩却是被他一眼钉的冷汗簌簌,齐瑞信视线就看向史妈妈,沉声道“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杖毙了。” 史妈妈被骇了一跳,正要开口哭求,蓉卿已经行礼道:“国公爷,祖⺟,大嫂已知错,不如…”齐瑞信听着眉头一拧,齐老太君已道“你这孩子就是心软,今儿若不让她受点教训,吃⾜苦头,留着她依旧是个祸害!” 蓉卿就叹了口气意思到了就成,话头一转又道:“史妈妈年纪大了,不打死也活不得几年,如今家中刚办了喜事,让她在家里头死了会不会…”这是在给史妈妈求情了。 “你说的也对。”齐老太君看向齐瑞信,道“送去庄子里吧,我记得她家里头还有两个小子在外院,一并发配过去,往后都不准再进府里来!” 齐瑞信深看了一眼蓉卿,微微点了点头:“嗯。”挥了挥手,就有几个耝使婆子进来,一人一边的抓了史妈妈,朱妈妈就指着里头的香芹道“还有一个。” “发卖了。”齐老太君厌恶的摆摆手“越远愈好”朱妈妈听着就立刻带人将史妈妈和香芹都绑了往外拖,成大抱着齐老太君的腿哭着求道“祖⺟,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她看着史妈妈和香芹被人如死狗一样拖出去,心里慌的没了路,抱着齐老太君腿的胳膊,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齐瑞信紧紧蹙了眉头,正要出声,忽然见齐宵挟着一⾝怒意,脸⾊沉的走进了院子里。 所有人表情一窒,就连齐老太君亦是面⾊一变,成大哭声一怔哽在了喉间,半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再说。 齐宵大步走过来,看也不看齐瑞信一眼,视线直接落在蓉卿⾝上,柔声道:“你怎么样?”蓉卿朝他福了福,回道“我没事。” 齐宵依旧是上下细细打量着她,确认她无事才放了心,视线一转就落在成大面上,眉宇间一股戾气若隐若现。 成大忽然就想到,她进府时听人说起齐宵拖着剑站在正院门口的事情,她吓的一抖朝齐老太君⾝边退了退。 “把她带下去押了,天黑了再送去家庙中。”齐老太君怕齐宵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杀人的事情来,忙让朱妈妈带人将成大拖了出去,成大刚刚哭着求饶,这会儿半个字不敢往外蹦。 齐宵拧着眉头,蓉卿就扯了扯他的⾐袖,摇了头摇。 “翰哥儿。”齐老太君看着齐宵,哄着道“卿丫头没事,你要是不放心再请个大夫来瞧瞧。”一顿又道“你大嫂子你⽗亲已经处置了,晚些时候就送去家庙去,你也别气,这件事由我和你⽗亲给你们做主。” “祖⺟!”齐宵负手站在房里,周⾝冷意并未因齐老太君安慰的话而改变,沉声道“蓉卿没事,并非是因为大嫂心软,而是因为她机敏。”他说着一顿“她人还在,就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只有一心害人,哪有千⽇防人的。 齐老太君脸⾊一变,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置?”总不能杀了她吧,她死不⾜惜,可司哥儿两兄弟怎么安置。 齐宵面⾊冷澈,不容置疑的道:“明⽇,我们就搬出去!” “翰哥儿。”齐老太君闻声一惊,人就在椅子上晃了晃,门口立着的齐瑞信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跨了进来,扶住了齐老太君“娘!” 齐宵眼神微微一顿,露出一丝迟疑,可转目去看面容依旧惨⽩的蓉卿,他的心便硬了下来。 “我没事。”齐老太君摆摆手,示意齐瑞信不要担心,她带着一丝哀求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无力的道“不是祖⺟不心疼卿丫头,也不是祖⺟不让你搬,可若是你搬出去了,凉国公府可就真的…”她说着眼眶微红。 “让他搬!”扶着齐老太君,齐瑞信怒容満面“这个家离了谁都垮不了!”说完搀着齐老太君就要走。 齐宵丝毫不退让,怒目看着齐瑞信,一语双关的道:“在你眼中,你又重视过谁!”是指徐夫人! “畜生!”齐瑞信怒发冲冠,齐老太君忙拉着他,又看着齐宵“你们⽗子一人少说一句。”看了眼蓉卿,示意她拉着齐宵“你们是⽗子,也不是仇人,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祖⺟!”齐宵语气柔了一分,不想气倒了齐老太君“我们搬出去,往后家中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可这个家我断不会再住下去。” “你有本事就别再回来。”齐瑞信甩袖冷哼一声,视线在齐宵脸上一扫,负手大步而去,背影就显得有些急躁。 齐老太君张嘴言却终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蓉卿暗暗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和齐老太君说话,忽然就听到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惊慌喊道“国公爷,您怎么了!” “快去看看!”齐老太君腾的一下站起来,眼前却又是一黑,蓉卿和朱妈妈忙扶住她,她指着外头对齐宵道“快去看看你老子!” 齐宵没动,负手站着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齐老太君又推着蓉卿:“你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蓉卿心里也疑惑的很,难不成晕倒了?她低声应是,看了齐宵一眼,齐宵没有说话却是和蓉卿一起出了门,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就瞧见齐瑞信正在靠在银冬⾝上,捂着口很痛苦的样子,可一见齐宵出来他目⾊一拧,硬撑着站了起来… “国公爷。”银冬要去扶齐瑞信,却被他推开,银冬回头苦着脸求救似的朝齐宵看来。 齐宵面无表情没有说话,更没有打算过去的意思。 银冬叹了口气,追着齐瑞信而去。 蓉卿眉梢微扬,嘀咕道:“难道是生病了?”可瞧着他⾝体硬朗,不像有病的样子,而且也不曾听说他生病…对了,蓉卿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齐宵“当年圣上攻应天时,国公爷是不是因病未能守城?” 齐宵没有立刻说话,过了许久蓉卿以为他不回话时,就听到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蓉卿愕然,若真的生病了那为何又強撑着?又想到他的格,只怕是不愿在儿子面前示弱,才这样要着面子不低头吧?! 她暗暗叹了口气。 齐老太君由朱妈妈扶着出来,问蓉卿道:“你⽗亲呢?”蓉卿指了指前头“回去了。” “嗯。”齐老太君低声道“你们歇着吧,我去看看他。”蓉卿扶了她问道“祖⺟,国公爷他…” 齐老太君看了眼齐宵,见他眉目间还有怒气,并未有关心的样子,就叹道:“没事,可能是气急了罢,你们不用担心。”一顿又道“方氏晚点就送去家庙,先关在你院子里。” 蓉卿垂首应是,让蕉娘送齐老太君回去。 待人一走,蓉卿回头去看齐宵,齐宵不说话,她牵着他的手往房里走,两人沉默的进了房里,蓉卿关了门就搂着他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你别生气了。” “这一次没事,难保不会有下次。”齐宵固执的不做退让“我们明天就搬走,我不敢想若你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他凝了神⾊,満眼里是后怕哀痛。 蓉卿哄着他,笑的眉眼弯弯:“我也不傻,怎么会轻易让人害了去。”齐宵却是愠怒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怎么昨晚也不和我说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生气嘛。”蓉卿笑着打哈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我带来的人才来不过几⽇的功夫,不可能和府里的人走的近,那就只有原来房里的几个人,卫山卫洪少进院子,徐妈妈和常妈妈都是⺟亲原来的老人,我看着也都是老实本分的,那就只有香菊和香芹了。”她说着微顿又道“香菊话多爱打听,可却没有什么心机胆子也小,倒是香芹,小桃曾有一天早上见到她从我房里出来,不过明兰转⾝的功夫时间不长,她也没有多想,我知道后就让明兰将香芹带来问话,让蕉娘去搜香芹的房间,在她新做的一双给她兄长的鞋底里,发现了五百两的银票。” 齐宵怒容満面,蓉卿又道“香芹招了后,我原本想引史妈妈来,没想到她自己收不住送上门来,我就顺势将她绑了。” “你该和我说的。”齐宵心疼又自责的捧着她的脸“若是你出了意外…”他不敢想象,更说不下去。 蓉卿笑眯眯的:“不会的。”话落,她一顿,说起史妈妈来“有件事我要与你说。” 齐宵神⾊一怔,问道:“什么事?”蓉卿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来,低声道“我们晚些再搬出去可好?”齐宵皱眉,蓉卿就急着道“昨晚你去衙门后,我连夜审了史妈妈,她说起四哥的事情…”就细细的将史妈妈的话说了一遍,按着齐宵道“你别动,无凭无据又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就是说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保的史妈妈。 齐宵紧紧攥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然是庒着満腔的怒意,过来许久他一字一句道:“这件事你别管,我去查!” “要不要问问四哥。”蓉卿商量着他“这件事毕竟他是当事人,多少应该有些印象的。” 齐宵却是摇了头摇,沉声道:“事后我问过四哥,他说他当时喝了酒,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当年没有详查。 蓉卿若有所思。 这边,齐瑞信没有回正院,直接回了草庐里,银冬和银舂一个煎药一个进去伺候齐瑞信,齐老太君由朱妈妈扶着进了门,齐瑞信正躺在竹篾铺着褥子的竹上,脸⾊惨⽩,呼昅急促,齐老太君心疼的看着他,询问道:“舂生,你怎么样!”舂生是齐瑞信的小字。 齐瑞信没有说话,齐老太君就回头催着银冬快点将药端来,她亲自喂了齐瑞信吃了药,又帮着他盖了被子,守了一会儿见齐瑞信好了一些,就落着眼泪道:“你啊,活了半辈子也没有一个孩子活的明⽩,都这个时候,难不成你真要让我这⽩发人送你这黑发人不成。” “娘。”齐瑞信闭着眼睛,气息虚弱“我没事,这病也不是一两⽇的功夫,死不了。” 齐老太君看看草庐里的摆设,叹着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院子里,成大出事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各房都派了人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打听,蕉娘下了令不让几个丫头出去,只等晚上将成大送走。 好不容易天⾊暗了下来,朱妈妈亲自带着婆子过来,蕉娘送她们去后院,朱妈妈就带着人堵了成大的嘴,半拖半拽的把她拉了出来,趁着天⾊渐暗直往后院去。 齐家的家庙原是在后院里,可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就将家庙拆了,又在院子后面买了一块地,将家庙挪了出去。院子和那边开了角门,穿过后院就到了那个角门,再过一个巷子就是齐家的家庙,与齐家的祠堂隔的不远,成两角对望。 成大一路被人拽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隔壁院子里,荣二和忠三瑟缩的靠在门口,她跳着脚的打手势,荣二和忠三却是害怕的缩了回去。 成大气的呜呜的骂,一回头又看见洵大由丫头提着灯笼,正靠在花间的一桂花棵树下磕着瓜子,她脸上一红,洵大就仿佛是对着她脸一般,啐出一口瓜子壳来,拍拍手昂首而去。 “大您就老实点吧。”押着她的婆子道“您越是蹦的⾼瞧见的人越多,到时候这脸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成大回头瞪着婆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晚上司哥儿两兄弟从学堂回来,四处不见自己的娘亲,満院子里的找,司哥儿十四荣哥儿不过才十岁的年纪,不知听谁说了成大去了家庙,两个孩子就跑去了家庙,蓉卿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见着自己的娘,但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个人就跑了回来,跪在了蓉卿的院子前。 “五婶婶,求求您放了我娘吧,她知道错了,求求您了。”两个孩子叠声的喊着,声音又⾼又尖,震的満园子都能听得见。 荣哥儿年纪小,放声大哭,引了许多丫头婆子偷偷看热闹。 蓉卿着额头拉着齐宵,对明兰道:“去告诉老太君。”明兰应是出了门,一会儿朱妈妈带着碧枝赶了过来,在蓉卿的院子前头一阵劝,两个孩子铁了心不走,抱着院门大哭不止。 “我去看看。”齐宵阔步去了院子里。 ---题外话--- 话说,自从某个姑娘说我的封面像月饼盒以后,我就跟呑刺一样,然后有一天我在超市里,真的看见和我的封面非常像的月饼盒…大哭,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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