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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嫡结良缘 作者:莫风流 | 书号:47628 时间:2019/1/10 字数:129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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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茂源,问道:“…不过这么大的城,苏大人竟是查了两⽇,也毫无进展?” “城中已被我们的人翻遍了。”苏茂源眉头紧蹙,撑着额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丫头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镇南王见他这样,原本想说的讥诮话硬生生的忍了,只觉得无趣,他站起来居⾼临下的看着苏茂源:“城中寻不着,那就沿着官道去找,人总不能揷翅飞了才是。” “出城的几条官道沿路都有人追查。”苏茂源着额头強撑着精神“若出城总不过是往南边走,不过几⽇她也走不远。” 镇南王一点说话的兴致都没了,他拂袖道:“那本王就等苏大人的好消息吧。”说完,大步而去。 苏茂源也不看他,端了茶吃了一口,对⾝边的常随道:“回去。”常随过来扶他,小心的回道“老爷,要不要去衙门看看,刘大人昨⽇叮嘱了您,说是山海卫的荆将军要到,请您务必要去。” 苏茂源眉头紧拧,回道:“他既是永平知府又何必盯着让我去,我岂能越俎代庖管他的事,派人去告诉他,我⾝体不适今儿在家休息。” “小的知道了,这就派人去衙门打个招呼。”说完扶着苏茂源去了偏院 苏峥来回的走着,显得很焦急:“这都三⽇了,也不知她是还在城中,还是已经出城了,好歹给我们捎来点消息,免得我们这么多人担心着她!”当天晚上他和苏峪着崔大带他们去了蕉娘的院子,可院子里早就空了,只有房主正派人清扫。 他们这才知道,蕉娘已经在一天前,将房子退了。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苏峪淡淡的道“你也稍安勿躁,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是要等到自己定安了,才会偷偷让人带信回来,这会儿告诉你们,你们不但帮不了她什么,说不定还会让人察觉。” 苏峥何尝不明⽩,只是蓉卿不同于苏珉,她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在外面,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苏老三!”镇南王从外面跨进了门,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见苏峥也在就点了点头打了招呼,问苏峪“你的行李都整理妥当了?” 苏峪朝镇南王抱了抱拳,回道:“我也没什么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又看着镇南王“你确定要去京城?” 镇南王眉梢一扬,点头道:“去,当然要去!”他说完接过沉香泡来的茶,又道“等我从京城回来,只怕你也随我回来。” 苏峪和苏峥皆是不解,就听镇南王有些得意的解释道:“当然是要喝我和八姐小的喜酒了。”说着一顿,他打量了苏峥一眼,又盯着苏峪“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苏峪翻了个⽩眼,満脸不⾼兴的样子“那丫头平⽇和我好的很,这会儿到了大事了,却是半个字也没有给我透露,等下次见到她,非罚了她赔礼道歉不可。”他是真的生气。 镇南王就翘着二郞腿,端了茶赞道:“…八姐小可真是巾帼英雄啊。”说完,他仿佛想起来什么,对苏峪道“对了,荆将军到了永平,晚上咱们找他喝酒去?” 苏峪眼睛一亮:“大胡子来了?”笑着点头“今天非把他灌醉不可。”他的话落,外头就有小丫头隔着门回话道“郡王,三少爷,五少爷,前头开席了,二夫人请你们过去。” 苏峪和苏峥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苏容⽟的三朝回门的⽇子。 “去看看咱们的新姑爷。”苏峪站了起来,朝镇南王做出请的手势,几个人就相携着去了正院。 等他们去时,几个人正坐在荣喜居中说话,苏峪眼睛一扫打量了苏容⽟一眼,就瞧了瞧孔令宇,这边孔令宇站了起来朝几人抱拳行礼,脸上微红… “妹婿!”苏峪和苏峥还礼,一番你来我往才堪堪坐下,苏峪没见着太夫人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祖⺟!” 寻常都是在慈安堂会客的,今儿怎么换在了正院。 “太夫人⾝体有些不适。”二夫人笑着道“刚刚吃了药,这会儿已经歇下来。” 苏峪就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苏容⽟低头喝着茶,还在想着那天晚上姨娘派人来告诉她,说苏蓉卿不见了,她还愣了半晌不明⽩,不见了代表着什么。 直到今天她才明⽩,苏蓉卿竟是卷了先夫人的嫁妆,在她成亲那⽇无声无息的走了。 她捂着口,直觉的口堵的生疼。 她不想知道苏蓉卿去了哪里,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可是却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要逃走的打算,是从九莲庵回来,还是被退婚以后?当初祖⺟寿宴时,她是不是就想好了,要在自己成亲这⽇逃走? 所以她在使了手段之后,故作大方的退让了,她和姨娘一直以为,苏蓉卿最终的目的是想夺了中馈,可是至此她才明⽩,苏蓉卿的目的分明就是她能早⽇成亲。 苏容⽟的背脊生出一阵寒凉,这个人实在太无聇,心计太深,一步一步的引着她走进来,却是被她卖了却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得了天大的便宜。 原来,那便宜人家早就没有打算要。 想到这里,她不由侧目去看孔令宇,想到洞房花烛那夜…他听到苏蓉卿离府的消息时,当时的表情… 她突然生出一阵恶心来,大婚的得意和喜悦,被这种恶心冲的支离破碎! 胡思想间,外头响了鞭炮声,有人喊着开席了,苏容⽟就站了起来乖巧的去扶二夫人的手臂,一行人去了次间里头,太夫人和苏茂源不在,镇南王便坐了首座,吃了一顿清清冷冷的回门酒。 一吃过饭,苏容⽟便去了柳园,孔令宇和苏峪几人去外院说话,一到了苏峪的书房孔令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三公子,有八姐小的消息了吗?” 不等苏峪回答,这边镇南王咳嗽了一声,托了茶盅朝他晃了晃:“孔公子,方才吃酒忘了敬你,现在以茶代酒,祝贺你新婚大喜!” 这是在提醒孔令宇,你刚刚大婚了,八姐小有没有消息可不是你该过问的。 孔令宇尴尬的垂了头,回道:“八姐小也是在下的姨妹,问一两句自也当应该的。” 镇南王就讥诮的⽩了他一眼。 五月初六,苏峪和镇南王启程去了京城,太夫人撑着送到了门口,府里头又重新陷⼊冷清的局面,各房过着各房的⽇子,唯有苏容君每⽇去二夫人那边坐坐,说起蓉卿:“算算⽇子,都已经十几⽇了,也不知怎么样了。” “她向来机灵。”苏容君说着话,声音里难掩失落“想必这会儿已经定安下来了吧。” 二夫人的心却还是提着,蓉卿若真是去山东,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苏茂源已经和各州府打了招呼,若是被找了回来,那将来的⽇子可就真的是不好过了,她双手合十默念了阿弥陀佛,只愿蓉卿能平平安安的到达目的地。 初夏的⽇头已有些闷热,胡妈妈端了清凉的西瓜进来,笑着道:“这天,抬了冰镇在房里就有些冷,不放吧又躁的很,七姐小就吃些西瓜凉一凉吧。” 苏容君看着红的瓜瓤,摇了头摇,回道:“多谢胡妈妈,我没什么胃口。” 胡妈妈也跟着叹了口气,心里头念起了八姐小。 北平虽与永平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可繁华程度却如天差地别,街道上车⽔马龙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东长街的绸缎庄伙计,抹着一脑门的汗提溜着两大包的东西穿街走巷,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羊祜胡同,停在了一间小院的门口,他眯着眼睛朝门里头看了一眼,瞧不清里头有没有人,就敲了门,转眼功夫门被开了一条,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丫头,骨碌碌的转着眼睛探了个脑袋出来,戒备的问道:“你找谁?” “我是东长街绸缎铺子的。”他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东西“来送东西的。” 那小丫头目光就朝他手里看了看,伸出一只手来,指指地上:“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伙计愕然,他送了这么多年的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将东西放在门口的。 他心里暗暗头摇,又想到这户人家像是刚搬来的,许是对北平城不悉,所以就多一分戒心,便打消了别的想法,将东西放在了门槛上,点头道:“好叻,那小的就将东西搁这里了,还劳累姑娘提进去,小的是东长街绸缎铺子的⿇二,若是东家再有需要,记得去铺子里寻我,我定会给个好价钱的。” 那小丫头点着头,⿇二这才笑着下了台阶,等他回头去看,就瞧见那小丫头将门打开,正吃力的将东西拎进去。 他笑着摇头摇,出了羊祜胡同。 小丫头将东西放在脚步,又回头重新关了门,随即又有个妇人从正屋里走了出来,见她在搬东西,就喊道:“青青,你怎么不让人将东西送进去!” “我怕他是坏人。”青青撅着嘴,双手提了一个包袱“再说,我也不是提不动!” 蕉娘就哭笑不得的走过来,要去接她手里的包袱,边道:“你啊,这里谁认识我们,青天⽩⽇的怕什么。”青青却是呵呵笑了起来“紧张了十几天,我…我习惯了。” 小院子不大,原本和隔壁是一户,后来东家因着要去外地,想把院子租赁出去,可这院子不大不小的,大户人家租了嫌小,小门小户的又租不起,索东家就想到了个绝妙的法子,一堵墙将一个院子一分二,左右未开门成了两个院子,两边各六间房带着个庭院和后倒座,不大不小,果然好租的很,砌的墙还没⼲,左边就被一户来京做小买卖的一家人租了,右边则是一个来京城探亲的夫人带着女儿租住了。 都是安分的,到也自在。 蕉娘和青青说说笑笑的进了正屋,蕉娘就朝里头喊道:“姐小,东西送到了!”话落,蓉卿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穿的一件妃⾊的素面褙子,如幕般的青丝挽在头上别了一只不起眼的木簪子,通⾝没有什么贵重的首饰,清清淡淡的衬着一张瓷⽩的笑脸,越发的的俏⽪清灵。 “我瞧瞧。”蓉卿和蕉娘一起,将东西抬到桌子上,拆开包袱看了看,里头是一匹蔵青一匹湖绿的三菱布,另外一个包袱里则是一匹草绿,一匹茜红的绡纱,另一匹天蓝的杭绸… 蕉娘赞了一句:“这家的布料质量不错,价格也算公道!” 蓉卿笑着点头,道:“这两天蚊子就要出来了,咱们今儿就将窗户糊上。”蓉卿指着那草绿的绡纱,又回头问蕉娘“您房里要用哪种颜⾊。” 蕉娘笑着道:“我喜喜庆些的,就用茜红吧。”又喊着青青“让明兰和明期过来,忙了一天了也坐下来歇会儿,我去把西瓜切了。” 青青笑着点头,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和明兰明期一起进了门。 蕉娘切了西瓜,几个人围着桌子吃西瓜,明期呼噜噜的吃着笑眯了眼睛:“姐小,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家吗?” 蕉娘就接了话,点了明期的额头笑道:“这丫头,许是热傻了,” 大家皆是笑了起来。 青青就朝正垂着拿着帕子细细擦着手的蓉卿看去,第一次见到八姐小时,就觉得她个子小小的清清瘦瘦的,不过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还故作矜持的戴着帏冒,就觉得她一定是个长的丑的才不敢见人,后来等她出门她才知道,是她想错了,那个小姑娘长的可真漂亮,大大的眼睛⽔灵灵的,嘴角一对梨涡甜甜的,笑起来都能将人的心化了… 她当时站在哪里,就突然生出一丝自卑感来。 直到晚上她问蕉娘,才知道她是苏府的八姐小,是蕉娘原来当差的那家姐小,也是蕉娘看着长大的,而且年岁上也整整大了她五岁! 这之后,八姐小常常来小院,直到十几天前她来,和蕉娘在房里说了一整天的话,临到下午才回去,等她一走蕉娘就让她收拾行李,又寻了东家来将房子退了,又托人租了两辆马车,静静等着。 五月初二的下午,八姐小又来了,她还觉得奇怪,今天不是苏家六姐小的大婚吗,她刚刚还去孔家看热闹了,抢了三颗糖呢,怎么八姐小不在家里吃好吃的,反而跑出来了? 不等她想完,蕉娘就拉着她的手提着包袱上了八姐小的马车,上去才知道八姐小还带着两个丫鬟,幸好车比较大不觉得挤,她们不声不响的赶了两天的路,车上的气氛才松了下来,有说有笑的。 八姐小还将一个通天商号的当票让蕉娘保管,通天商号她是知道的,是家非常有名的商号,八姐小去当了什么东西? 她朝当票上看了一眼,着实唬了一跳,八姐小把什么东西当了,竟然有八千两这么多… 青青又朝她们住着的院子看了看,虽然不大可比她和蕉娘住的地方要好一点,八姐小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姐小,这捯饬东西也比她和蕉娘在行,一天半的时间她们就差不多将家里收拾了一新,她就觉得有种温馨感。 青青捧着西瓜,嘿嘿笑了起来,她原本还不愿离开永平的,她娘和老子的尸骨还埋在城外呢,可是现在觉得,来北平也不错,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反正比她和蕉娘住在那边,要热闹很多! 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不好找铺子,若是寻不到她就和蕉娘出去找活接,蕉娘女红好,她也能帮着人家洗⾐裳…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这么多人总有办法喂肚子的。 “这丫头。”蕉娘推了推青青“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青青脸一红,飞快的看了眼蓉卿,摇着头道“没…没想什么。”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吃了西瓜几人挽着袖子就开始糊窗纱,蕉娘又搬了凳子在门口门帘子,见着蓉卿过来,她头也不抬的道:“姐小,现在我们定安下来了,往后在家里头没事,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学女红吧,一个女孩子家,竟是连针也拿不稳,将来若是嫁了人,总不能相公孩子的⾐裳也托他人之手。” “知道了,知道了。”蓉卿敷衍的点着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算计着这里该添个什么,哪里应该买个什么,本没有听清蕉娘说什么。 蕉娘就眉头一拧,冲着蓉卿就道:“八姐小,我在我和您说话呢。” “啊?”蓉卿一愣,随即瞧见蕉娘正嗔怒的看着她,她哈哈笑起来凑过去挽着蕉娘的胳膊“您不就是让我跟着您学女红嘛,我学,学还不成嘛。” 蕉娘就收了怒意,点着头:“这还差不多。”顿了顿又道“还有厨艺,您只怕连菜也识不全吧,回头跟着我进厨房,也不用着急,三天学一道菜就成。” 蓉卿就叹着气,拉着蕉娘在院子里转着,笑着打岔:“蕉娘您看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就将头歪在蕉娘的肩上,蕉娘拍着她的手,红了眼睛,就道“是啊,蕉娘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服侍八姐小。” “什么服侍不服侍的。”蓉卿笑着道“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她以前就是一个人住,就常想着有一个自己的家,有家人相伴,能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无论是拌嘴还是说笑,都是温馨的。 “是,是,以后都不说了。”蕉娘抹了眼泪,拉着蓉卿进门“外头太大,别晒伤了。”说着两人进了门,蕉娘拿了把扇子给蓉卿打着,又道“忙了一个上午,赶紧去歇个午觉吧,等下午凉快些我再出门转转。” “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并排在罗汉上坐下来,蕉娘就皱着眉头“这怎么成,您怎么说也是大家姐小,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怎么能做,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头,我出去转转,等有了眉目再让您去看看。” “那您出去小心点。”蓉卿轻声说着“这会儿外头肯定有人在找我们,虽不知道苏茂源能不能想到我们会来北平,总之小心点是好事。” 蕉娘点了点头,又叹道:“就是亏了那六箱的嫁妆,才当了八千两!”蓉卿见她満脸的心疼,就笑着安慰她“也不是死当,我和掌柜的说过,五年內一定会回来取的。” 蕉娘叹了口气,想到了过世的五姐小,又想了离家出走的四少爷,转目看着蓉卿,就道:“躺着睡会儿吧,瞧你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蓉卿摸着脸她怎么没有感觉,不过还是依着蕉娘的话躺了下来,蕉娘轻轻给她打着扇子,像是苏蓉卿小的时候一样,嘴里头轻轻哼着蓉卿听不懂的软调小曲,蓉卿闭着眼睛,只觉得心里添的満満的。 下午蕉娘由明兰陪着去了街上,青青和明期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终于端了一碗绿⾖汤出来,搁在桌上,明期催着蓉卿吃绿⾖汤,一边就好奇的问道:“姐小,您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着六姐小成亲这一⽇离家的?” “都出来了,还想着这些做什么。”蓉卿低头喝着绿⾖汤,不搭理明期,明期想了想又道“现在家里肯定是人仰马翻的,尤其是六姐小,知道您不见了,肯定像是呑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蓉卿轻笑,脑子里就想到太夫人丢了茶盅骂着崔妈妈的情景,她就是怕连累了崔妈妈,所以才格外的小心翼翼,直到最后一天才将东西从府里运出去,可尽管这么做,到最后只怕崔妈妈也逃不了一顿责骂,不过好在有二夫人护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还有苏容君,她不曾和她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她心里一定是怨她了。 叹了口气,蓉卿放了调羹问道:“这么久蕉娘她们还没有回来。”明期也觉得,瞧着⽇头都快落山了,她们两个也该回来了,想着她脸⾊一变,担忧的道“不会是被二老爷的人找到了吧?” 蓉卿摇头摇,苏茂源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借助到北平布政使的衙役,至于简王府的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单凭唐总管带着人寻,那就如大海捞针了! “一会儿你带着青青出去找找吧。”蓉卿话落,就听外头有人敲门,青青跳了起来笑道“她们回来了。”一阵风的跑去开门。 蓉卿也跟着出了门,就瞧见青青愣在了门口,明期喊道:“是蕉娘和明兰姐回来了吗?” 青青回头看着她们摇头摇,蓉卿就走了过去。 瞧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人,穿着杭绸碎花褙子,约莫三十几岁笑盈盈的样子,手里提着两个纸包,笑着道:“我们是隔壁新搬来的,往后我们就是邻居,就想着先过来拜访一下,认识认识。” 青青不敢做主,回头看着蓉卿,那妇人也瞧见了蓉卿,微微一愣就觉得这小姑娘生的漂亮,继而笑着道:“小姑娘,你⽗⺟在吗,或者家里的长辈在不在?”哄孩子的样子。 “不在。”蓉卿朝青青点了点头,青青就将门打开,那妇人也不进来,就笑着道“那真是不巧。”一顿就将手里的纸包递过来“我们是从顺德来的,打算在北平开个烧鸭铺子,这是我们家的手艺,也请你们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蓉卿笑着道“我们也没什么可还您的礼,夫人太客气了。” 那夫人就笑着道:“我夫家姓牛,姐小唤我牛嫂子就成。”又道“往后常来常往的,不要客气!” “牛太太进来坐坐吧。”蓉卿做出请的手势,牛太太就摆着手“不打扰了,改天再登门!”说着要走的样子,蓉卿就让青青送客,说了几句客套话。 待关了门,明期就奋兴的问道:“姐小,她们也打算开铺子做生意唉,我们要不要问问他们,铺子找到了没有,又是怎么找的,有什么门路!” “算了吧。”蓉卿将东西递给青青“她们也是刚来估计也不比我们好多少。”她和蕉娘商量过,大家都没有什么手艺,唯有蕉娘对绸缎和女红有些了解,听她说周家以前是买卖绸缎起家的,所以她在周府当差时,得了一些经营绸缎铺子的经营,至于进货,当初她在想容阁里时便就留了心,就想着以后给青青买个绸缎铺子当嫁妆,如今到了北平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就这个最合适了。 青青和明期去厨房做晚饭,蓉卿则拿蕉娘上午的门帘子,栓了绳子将门帘子挂上,可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明期和青青将晚饭做好了,也不见蕉娘和明兰回来,蓉卿也有些坐不住了,对青青道:“你在家里看家,若不是我们敲门,不管是谁都不要开。” 青青点着头,蓉卿就拿了帏冒打算和明期上街去找找。 两人刚走到巷子里,面就瞧见蕉娘和明兰回来了,明期跑过去担心的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们了。” “怎么让姐小出来了。”蕉娘拉着蓉卿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路人忙道“先回去,我有话和你们说。” 几个人又转了回来,一关了门蕉娘就笑着和蓉卿道:“姐小,我们的运气真的是好的很,我和明兰转了一个下午,正打算回来了,谁知道竟是让我们碰到一家笔墨铺子,那家掌柜是余杭人,说是家中老⽗⾝体不好,正打算将铺子顶出去全家人回乡伺疾,还不等他们挂上牌子,我们就碰上了。” 蓉卿听着也是一喜,问道:“铺子在什么地方,有多大?” “在东长街上,就靠近南牌楼那边,做的都是有钱人的生意,我瞧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大,想必生意不会很差。”蕉娘显得很⾼兴,说着又道“铺子进深有十二尺,后面还连着个小院子,我们去院子里瞧过,虽不大可也有四间房,若是盘了那个铺子,我们这里也不用租了,还能省一笔银子!” 这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几个人都⾼兴起来,坐在桌子前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 “您可问过老板,这铺子他打算多少钱盘出去。”蓉卿给蕉娘倒了茶,蕉娘接在手里喝了一口,回道“开口的价钱是一千八百两。”说着一顿又道“不过里头的东西不能给我们,说是他有个朋友也在西长街租了铺子打算将他的货续过去,所以他给我们的价钱,就只算一个铺面家后头的院子。” “这么便宜?”明期听着一喜,她们昨天找房子的时候,就留心打听过,像东长街那里的地段,虽不如西长街人多繁华,可一个铺子若要顶出去,也需个三千多两,这会儿蕉娘一出去就碰见个铺子连着院子的,才不过要一千八百两。 简直像是⽩捡来的。 “那我们要赶紧定下来才是。”明期笑着道“那掌柜什么时候走?”明期接了话,回道“说是这个月底回去,他还有些私事没有处理,原本是觉得铺子挂出去也要等几天,没想到我们来的这么巧!” “也成。”明期点头笑道“索我们也要进货铺货的,还要准备许多的东西,月底就月底,时间上对我们来说也充裕一些。”说完就去看蓉卿“姐小,您说呢。” 蓉卿却是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得了一个便宜没好货的价值观,总之她觉得这个老板有些奇怪,若如他所说要到月底才走,那么现在也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何不多等一等开个⾼价格,如今一开口就是这么便宜,反而让人觉得他急于脫手的样子。 “蕉娘。”蓉卿想了想问道“您进去时,就掌柜的一人在,店中生意怎么样?” 蕉娘放了茶盅,回道:“店里有两个伙计,生意是极好的,我进去坐了一个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做了六笔生意,虽都是买的笔墨纸砚非大单子,但是利润⾼也是相当不错的。”蕉娘对那件铺子是真的満意。 不但价格好,地段好,就连那掌柜的人也是极好的。 “那您明天再去看看。”蓉卿说着道“要求见见那间铺子的东家,将来我们租子也是要和东家打道的,这会儿提前见一见,也是有好处的。” 蕉娘明⽩蓉卿的意思,就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和刘掌柜说说。” 晚上几个人吃过饭,又将凉抬出来纳凉,明兰和明期就想着铺子里要怎么布置,说的兴⾼采烈的。 等到第二⽇一早,蕉娘就将明兰明期带着一起去了东长街,不到中午几个人就转了回来。 “见到东家了吗。”蓉卿让青青去后院的井里将冰镇的绿⾖汤取出来,让着三个人坐了下来,蕉娘就回道“见到了。那东家姓⻩,祖籍就是北平的,一家老小就住在北大街上,还说请我们去府上吃茶呢。”蕉娘说着一顿又道“他怕我们不相信,还拿了房契给我们看过了,我门几个人仔细看过,确实是真的。” 难道真是她们运气好? 蓉卿依旧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听蕉娘说她们连房契都能拿得出来,到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姐小。”蕉娘和蓉卿打着商量“今儿上午又有两家去看铺子了,都有意向要定下来,还有家准备开烧鸭铺子的也去看了,当场就想钱,还是我拦住了,说我们先到的,而后我就拿了⾝上一直揣着的五百两银票做了定金,这才保了下来!”又将收条给蓉卿看。 这五百两,是蕉娘连走前前换的银票。 “您定金了?”蓉卿接过收条看了看,抬头署名并无问题,就看着蕉娘,蕉娘点着头“若是不,这会儿只怕就被人捷⾜先登了。往后再想找,还不知要费多少的力气。” 蓉卿就叹了口气,越发觉得不安,蕉娘虽年纪年长,可毕竟一辈子长在內宅,对于外头的人心险恶还是经验少了一些,她道:“要不然明天我去看看吧。” “也好。”蕉娘点着头,又道“您去了也一定会喜的。” 第二⽇一早,蓉卿起后却是四处不见蕉娘,就喊了明期过来问,明期回道:“蕉娘说她想了夜一有些不放心,就打算先去看看,等您起来让奴婢和您说一声。” 蓉卿叹了口气,连早饭都没有就拿着帏冒,吩咐了青青几句,就出了门,从羊祜胡同到东长街走过去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一路上确实如蕉娘她们所说,路上行人很多,再往前走人流换成了出⼊的马车和轿子,都是住在南牌楼的,非富即贵的人。 “就在那边。”明期指了前头一处门脸,随即一愣喊道“怎么这么多人!” 蓉卿顺着明期的手去看,就瞧见一家铺子前头围着许多人,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和明期快步走过去。 还不待走进人群,就听到一男子大声喝骂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疯婆子,你若是要饭的,我还能赏你几个大钱,几口饭吃,没想你心却是黑的很,一上来就想讹我的银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样的穷酸样子,便是我敢给你这钱,你敢花吗?!” “什么叫我讹你的钱,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理,前两⽇我还在这里看的铺子,你还收了我五百两银子的定金,说好了今儿来签合约的,你怎么就转眼就翻脸不认账。”说着一顿又道“你现在不租也成,我和你拿回定金也是天经地义的,何来成了我讹你的钱,分明就是你们行骗!” 是蕉娘的声音! 蓉卿皱了眉头,推着人群挤了进去。 就见一个长的瘦瘦长长续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横眉竖眼的道:“我租铺子?你骗人也得想个好的理由,我这里生意这么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顶出去。” 蕉娘气的着气,就道“你不是说你家老⽗亲⾝体不好,你要回家的伺疾吗!” 那个山羊胡子哈哈大笑,指着叫蕉娘不可一世的道:“我的⽗亲?我⽗亲骨头都烂在了坟堆了,让我伺疾?你脑子没病吧!” 蕉娘被她堵的哑口无言,终于明⽩,自己分明就是中了这个人圈套。 明兰也在一边扶着蕉娘,气的红了眼睛。 旁边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说着难听的话,直道世道不好,连女人也开始胆大包天的行骗,竟还骗到北平城来了,不知道简王爷素来治下严谨,但凡捉拿到行骗者一律扭送到官衙,不问不审三十大板先伺候了。 “刘掌柜和她们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绑了送衙门去。”有个年轻的男子说着,就要了袖子笑道“不用你动手,我们帮你的忙!”说完,就有几个人蠢蠢动,想要上去将蕉娘和明兰绑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瞧着就是外乡人刚进城,连北平城的规矩都不知道,竟还敢骗到我们头上来了。” 那刘掌柜笑呵呵的朝众人抱拳:“有劳,有劳!”说着瞪了蕉娘和明兰一眼“这次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再用这个计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众人哈哈大笑,蕉娘和明兰吓的脸⾊发⽩,有口难辩! “蕉娘!”蓉卿推开人群走了进去,站在蕉娘前面护着她,冷冷的看着众人,大家就是一愣,纷纷打量着蓉卿,小姑娘戴着帏冒瞧不清样貌,看着年岁不大,但⾝材却是极好,穿着一件妆花缎立领撒花褙子,背直气势凌人。 人都是这样,蕉娘和明兰穿的普通,说的一口外乡口音,他们就当是软柿子,不相⼲的也会上去掺和拿捏几番,如今蓉卿出来,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瞧着便就是出生大户人家,这会儿大家就都闭了嘴,开始静观其变。 “姐小!”蕉娘又愧又怒,红了眼睛道“奴婢识人不清,竟是让这浑人给骗了,不但如此他还反咬一口,说我们讹她银子!” 这件事她们确实占了下风,蕉娘手中除了那一张收条外,没有任何证据对他们有利。 蓉卿甚至怀疑,那张收条也并非出自刘掌柜的手。 “蕉娘。”蓉卿低声问蕉娘“那张收条,可是他本人写的?” 果然,蕉娘就摇了头摇:“是他们店中的一个伙计写的。”将收条拿出来给蓉卿。 蓉卿转头过去,看着刘掌柜问道:“刘掌柜是吧?”那刘掌柜就点了点头,回道“我就是,有何贵⼲!” 蓉卿就将收条在手里摆了摆,问道:“你既是说没有收我们的五百两银子,那这张收条又作何解释?!”果然,刘掌柜当即就反口道“收条?我可不知道什么收条,谁写的你找谁去,你来问我作甚!” 蓉卿点点头,回头对蕉娘说:“你可还记得当时谁给你写的收条?”蕉娘听着就朝铺子里看,随即手一指就道“就是他!” 蓉卿抬目去看,就瞧见一个小厮正心虚的朝人堆里缩,蓉卿就指了他道:“你出来!” “我的伙计,你凭什么使唤!”刘掌柜朝前一拦,蓉卿就冷笑着道“他本来就是伙计,平⽇里也是客人使唤来去,今⽇到是金贵了。”说着一顿又道“你既是说与你不相⼲,我现在找他对峙,刘掌柜该急着撇清才是,又何必护着拦着,莫不是心虚?!” 旁边的看客,就开始嗡嗡的议论起来,方才气焰极嚣张的打算绑了蕉娘的几个人,又朝后退了一步。 “我为什么心虚,反倒是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你等着,待会儿我就报官,将你们统统送进衙门里去!”说完朝后一瞪眼喊小厮出来“你给我出来!” 那小厮磨磨蹭蹭的挪着步子出来,抹着脑门的汗,他一出来蕉娘就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怒道:“你说,昨天是不是你给我写的收条!” “不…不是我。”小厮连连后退摆着手,急得直朝刘掌柜看,蕉娘这会儿气的口直疼,她原以为真的遇见了好人,却没有想到刚来北平就碰到这么龌龊的事情“怎么不是你,我就是从你手里接过收条的。” 小厮挣脫着,紧张的要去推蕉娘,蓉卿走过去和明期明兰一人站了一边,她看着小厮就道:“是不是你写的空口无凭,你当场再写张让我们比对一下若真不是你写的,那我们也不会紧揪着你不放。” “我不写。”小厮想也不想就拒绝,回头求救的去看刘掌柜,刘掌柜就怒道“真是好没道理,这光天化⽇的你们不但公然行骗,竟还理直气壮的要对笔记!”他说着一顿又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想活命就赶紧走人,若不然等我报了官,你们几个嬉⽪能⾁的娘们可受不了三十板子!” 蓉卿目光一转,就落在刘掌柜脸上,毫不示弱的回道:“那我们就去衙门吧,省的委屈了刘掌柜!” ---题外话--- 昨天有娃子说,蓉卿为⽑不找⽗亲对峙…这个有点不现实,难道她要拿着她老爹的罪证去告他老爹,那结果会怎么样,把老爹告的⾝败名裂,然后她走了?到最后不但是她脸上不好看,就是苏峥,苏容珺,整个苏氏的人脸上都不好看。 她只能暗示刘夫人,让刘大人挤兑苏茂源,从侧面拉他下来。当然后面还有后续…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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