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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才女撞上贝勒爷 作者:迷迪 | 书号:46368 时间:2018/6/19 字数:85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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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坐落在前门街,门口有两只石狮子,看来倒也颇为威风。 门房把来访的北斗请进客厅便进去通报。她等了⾜⾜有两刻钟,司徒镜空才迟迟而来。 “不知云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还请见谅!”他说,连声音都那么温和轻柔,不知情者,谁能料得到他刚丢了娘子呢? “我姊姊呢?她真的和人私奔了吗?”她开门见山,没半句客套话。 “云姑娘若不信,在下也没法子。”司徒镜空道,一双含笑的眸子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著她“自扬州一别,云姑娘又漂亮了许多。要知道在下原先结缘的可是你,而不是令姊!或许她知道你要来,所以自动让位给你也说不定。” 北斗握紧双拳,气⾎翻涌。她看走眼了,她该死地犯了个极严重的错误!她以为司徒镜空是个君子,谁知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我现在相信了,”她冷冷道“怪不得南极要私奔!我若是她,只怕私奔得还要早些!” “那你想不想试试?正好女主人的位子空出来了,你有没有趣兴来坐一坐?”司徒镜空大笑道。 “没有,她一点儿趣兴也没有!”忽然,一人朗声接道。 北斗回头,正好看到宣赫自院中大步而来,她心中顿时没来由地一喜,竟似在险境中遇到亲人一般,向他了过去。 “老婆,我好担心你!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这种狼窝虎⽳里来?要是有个万一,撇下我一个人,我要怎么活?” 他一见面即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忽又大惊失⾊“哎呀,你的⾐服都了!这可怎么行?会著凉的!”然后赶忙脫下外⾐给她披上。 北斗扯下⾐服还他“你不是正病著吗?⾐服还是你自己穿吧!” 宣赫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天哪天哪,我的小娘子居然会心疼我?我真是太幸福了!”抹一把眼泪,提起⾐服,不由分说地把她给紧紧地裹起来,悄声道:“穿吧,老婆,⾐服贴在⾝上,难道你想让外人的眼睛也吃吃⾖腐吗?” “那你的病…” “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他低下头要她摸自己的额“来嘛,摸一下嘛!”他満脸乞求地摇著她的手臂。 她拗不过,只得抬手轻触了一下他的额,果然是一点都不烫了。 司徒看着他俩的举动,一双眼已变得冰冷“贤伉俪看来倒是情深意浓得很啊!”他道“但若要卿卿我我,不妨回家去,何必在外人面前做这样的戏?” “什么做戏?”宣赫不満地朝他翻⽩眼“这叫情难自噤懂不懂?眼红的就花点心思留住自己的老婆。你这样垂涎别人的老婆,小心我告你戏调良家妇女!” “是吗?”司徒冷笑道“你确定她是你老婆?” “当然!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老婆?” “那我倒要恭喜宣赫贝勒讨得一房好子,成亲月余竟还是个⻩花大闺女,体质真是异于常人!” “你!简直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可否请教一下云姑娘,”他瞟一眼垂下头的北斗“你可知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鱼⽔合?” “无礼!怎么可以向姑娘家问这种问题?”宣赫不悦地沉下脸,拉了北斗便往外走“走,我们回去,不要再理这个疯子!” “恕不远送!” 北斗忽回头问:“那马夫是什么人?家住哪里?” “这种小事,向门房打听就可以下!”司徒镜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那马夫啊,名叫牛四,原是燕平县牛家村一个砍柴的,后来少爷去山上打猎,看他⾝子骨还算強壮,便带了回来做事。我看他老实的,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门房说道。 “他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这可难说了。他整张脸几乎都被大胡子盖住,⽪肤又黑黑的,不过浓眉大眼鼻子又,应该还长得不错。” “好!”坐上宣赫的马车时,北斗说“我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启程去燕平县。” “我同你一起去!”宣赫道。 “不行,你还病著呢!”北斗一口回绝,忽地惊道:“呀,我给你抓了药呢!” “老婆,你竞真给我去抓了药?”宣赫又开始痛哭流涕。 “不过是几片姜而已。”她从怀中掏出以纸包著的姜片,歉意道:“只是都淋了。” “淋算什么?只要是你给我抓的药,哪怕是砒霜我也照吃不误!”他双手接过纸包打开,拈了一片姜放进嘴里“老婆,你待我真好!”就这样,等马车到了贝勒府门口时,二两姜片已被他吃完,而且吃得他満脸通红,泪眼汪汪。 三⽇后,两匹快马到达离京千里的燕平县。宣赫及北斗运气不好,几⽇来的暴雨,让他们抵达牛家村时,已是狼狈不堪,于是便向一农户借地方弄乾自己。 女主人见两人气度不凡,忙招呼他们进去,奉上热茶。 “敢问大婶,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牛四的?”北斗问道。 “有啊!”妇人道“前些⽇子回来过一次,还带著个如花似⽟的老婆,不过后来又走了。” “那他去了哪里?”宣赫问。 “不知道!”这时大婶的丈夫走进来接道“他们只回来住了夜一就走了,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他住的地方在哪?”北斗急急问。 “在山上。”壮汉道。 她立即跳起来“带我们去。” “夫人,这不好吧?天雨路滑,上山的路极不好走,而且还有碰上黑熊的危险。还是等雨停了,多叫几个人一起去吧!”壮汉苦著脸道。 “是啊,老婆,等雨停了再上去也不迟啊!”宣赫道。 北斗却是一刻也等不了,对著壮汉问:“你告诉我上山的路即可。” “老婆,你还是要去啊?那我还是跟你去好了。万一黑熊来了,就让它先吃我,你还可以趁机逃命。” 北斗笑道:“还不知是谁保护谁呢!” 壮汉带著他俩来到木华山,山上树木苍翠,在大雨之中尤显郁郁青青,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延伸上去。 “沿这条小路往上走,就会看到一条小溪,再沿著小溪一直走,牛四的草屋就在溪边。”壮汉指著小路说。 眼看他们迫不及待地走上去,他回过⾝,眼里露出一丝毒的光芒。 北斗和宣赫走了一阵子,便看到壮汉所指的小溪。 “这哪里是小溪啊?分明是一条大河嘛!”宣赫撑著把伞,站在半山上的溪边感叹。 “下暴雨自然是这样。”北斗道,沿著山路继续往上。 不久,果然见到一栋又小又破的草屋。 她推开小屋的薄木门,屋內只有极简陋的破桌椅,顶篷到处漏雨,地上积⽔成洼。 宣赫跟了进来,道:“这地方也能住人吗?” 北斗道:“你现在知道你的⽇子过得有多奢华了?” “大不了我以后省著点嘛!”宣赫委屈地垂下头,又道:“老婆,若有一天我也变得一无所有,穷成这个样子,你会不会抛弃我跟别人跑掉?” 北斗怔住,回头瞟他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轰隆巨响,两人一惊,同时跑出门外,只见山上的洪⽔卷著泥沙狂怈而下。 “天,是山洪!”北斗大惊失⾊,尖叫道“快跑!”反手,她拽住宣赫,使出全⾝力道把他抛到一棵树上,然而自己再运气要跃上树时,却已来不及。 宣赫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在一棵树上,再低头,就看北斗连人带草屋一起被卷进山洪里。 “老婆!”他狂叫一声,自树上飞⾝而下,双⾜一蹬,⾝子便如离弦之箭般而下。 北斗被狂涛卷走,不时撞到沙石断枝,此时纵有再好的武功,也全派不上用场,只有屏住呼昅、放松⾝体,随波逐流。只要她能坚持到被冲进山下的湖中,便不会有丧命之虞。 正想着时,忽然一双臂膀伸来搂住自己的⾝,随即宣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快抓住那树枝!” 前边正好一树枝斜斜地垂在⽔面,北斗的⾝体被宣赫往上一托,她便迅速伸手抱住了树枝。 “别松手!”他还不忘放声大叫。 她低头看去,见他已被冲远,不由得心急如焚,恰好前边有棵树挡住去路,她立即尖叫道:“快抱住那树!”谁知宣赫正好背朝著树,咚一声,反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啊,宣赫!”她惊得大叫,正松手跃进⽔中,却见宣赫凭著那一撞之势反了向,伸手抱住了旁边另一树枝,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了上去,坐在树上嬉笑着朝她打招呼:“老婆,我在这里!” 她闭了闭眼,吁一口长气,一翻⾝也坐上树枝。 惊魂甫定,她竟发觉自己全⾝虚脫般软弱无力,手脚都在微微颤抖。是被他吓的吗?她深深昅气,再缓缓吐气,微颤的感觉仍透过心脏在⾎管里跃动。 幸亏他没事,她想。抬眼向他望去,却见他脸⾊发⽩,摇摇晃晃似坐不稳,不由得一惊,当下两手在枝上一撑,双⾜一点,借著树枝的弹力跃向前边的树枝,几个起落便来到宣赫⾝边,坐在同一树枝上。 “喂,你怎么样?”她着急地问。 他正闭眼靠著树⼲休息,听见她的声音,虚弱地抬眼看她,轻声说:“老婆,我好像不行了。” “别胡说,你哪有不行?你还好得很呢!”她慌道。 “可是我的背好痛!”他的脸皱成一团,看来确实是忍著很大的痛苦“会不会背骨撞断了?” 北斗一听,心下大惊,若是背骨撞断了的话,那还了得?“不可能!怎么会?” “你帮我摸摸好不好?”宣赫细声央求。 她抬手轻触他的背,生怕碰痛他,如羽⽑般轻柔掠过,悬著的一颗心,便立即放下“还好,没有断。” “可我还是好痛!”他眼泪汪汪地诉苦。 “该不会是受了內伤吧?”她抓起他一只手把脉,感觉他的脉息时強时弱。 “天哪,怎么会这样?不会是撞坏了什么內脏吧?”她慌得六神无主。 “老婆,我会不会死?”他轻声问,虚弱的⾝子软软地靠向她。 她伸手扶住他,让他倚在自己肩头。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她安慰著他,同时也安慰著自己。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 她愣了一下“不,你本不会死,我哭什么呢?” “但人总会死的嘛!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你会不会哭呢?”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答“我非但不会哭,还会很⾼兴的立刻改嫁。所以,你如果要死的话,就趁我现在还年轻时早点死!” 他抬头看她一眼,笑道:“老婆,你真好!你为了起我求生的意志,才故意这样说的,其实你本就不会改嫁对不对?”-地,他皱了皱眉“咦,老婆,你怎么有两个?还有,我头好晕!”话完,就斜斜地倒向北斗的怀抱。 北斗叹一口气,伸臂将他揽住。 他靠著她的怀,深深昅气,満⾜地叹道:“老婆,你好香!” 她觉得好笑,在山洪中泡了半天,还能香到哪里去? 他又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换过来,你做男人我做女人,这样你抱著我才像那么回事。” 她头摇叹道:“你呀,受了伤话还这么多,哪里像个受伤的人?” “我只怕我不说话就会睡著,一睡著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你还是说话吧!”她心慌道“不要停,我陪著你说。” 他轻声叹息:“只可惜没找到你姊姊。” “没关系,以后再找,就算不找也没关系,或许她已找到了好归宿。” “那么你呢?”他抬眼看着她“你最好的归宿又在哪里?我知道那不会是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我死也瞑目…”他闭上眼,气若游丝 “你胡说什么?”她急道,声音已带哭音“你不会死的,你怎么会死呢?”不知不觉,她把他搂得更紧。 “这洪⽔为什么还不停呢?”她忧心如焚地环视著周围。 最好都不要停,宣赫在心里祈祷著。 佛祖像是听到她的祈求,只听一阵⽔响后,山洪止歇,连暴雨也渐渐停了,山上林间又回复一片宁静。 “太好了,佛祖听到我的祈求,止住了洪⽔。这下我们可以下山去寻大夫了!”她喜道。 而宣赫却垮下一张脸,暗骂那重⾊轻友的佛祖。 当他们再度回到京城,已是五天后。 一路上,宣赫看遍沿途各处的大夫,都没诊出什么⽑病,除了背上一块瘀青外,甚至连⽪外伤都没有。但他就是疼得不可开,总在马车上大呼小叫,非要靠在北斗怀中不可。 “这些大夫都是蒙古大夫,还是回京城找赛华佗比较可靠!”他说,然后又皱起一张脸“啊!我的口好像万蚁钻心一样!老婆,你帮我心口好不好?” 北斗于是帮他心口,但却又奇怪他明明伤在背后,为何会痛在前头? “老婆,我只怕是真的不行了。”他说“万一我翘掉的话,你可千万不要为我伤心!你一伤心我就会心疼的!” “胡说!”她斥道“你哪有那么容易死?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祸害,应该会活一千年才对!” 他嘻嘻地笑道:“那我岂不成了千年老乌⻳?老婆你就是千年老⻳婆!” “讲,我才不要活一千年呢!” “那我也不要活一千年。”他轻声说,一颗头在她怀中钻动著寻找最舒适的位置“你活多少年我就活多少年,一年也不要多。不,连一天也不要多!” 她闭上眼,任他的话缓缓地钻进自己的耳朵,渗⼊⾎,沉⼊心里。有一弦被轻轻地拨动著,如此温柔甜美,让她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忽然间,她脑中掠过一双眼,明亮深邃,含著淡淡的忧郁,深深凝视著她。她不由得浑⾝一震,忙缩回给他著心口的手。 “怎么了,老婆?”他抬头问。 北斗撇过头不再看他。她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这几天来,她一直没想到过夜神,心里眼里都只有宣赫。 怎会这样?她惑了。难道自己是个⽔杨花的女人,在倾心夜神的同时,却又对宣赫动心? 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对宣赫那种男人动心? 他油嘴滑⾆、风流心花、奢侈浪费又贪生怕死,而且还不学无术、无点墨,哪怕世上男人死光了只剩下他,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对!不会!她心心念念的,一直就只有夜神,只有他,没有宣赫。 可是,自从与她成亲后,他并没有出去风流心花啊!而且也好像没有贪生怕死,在山洪之中,他不是还舍命救她吗?当然,奢侈的习也改了许多,几乎都没再多花一个铜子。 再说,不学无术这词好像也不能用在他⾝上,至少他会唱很多小曲,甚至可以唱夜一都不重复。那么他还有什么让她嫌恶的缺点? 她瞟他一眼,正好接触到他可怜兮兮的眼神“老婆,你怎么都不理我?” 她叹气,又撇过头不看他。是了,他总是住她撒娇,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没半点男儿气概。她必须改掉他这⽑病,让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回头,张嘴正说话时,马车就停下了。 车夫探进头来说:“两位,贝勒府到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福晋,一见面容比之前更加憔悴三分的宣赫,立即失声尖叫起来:“天哪,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该不会是这狠心的女人把你捉去做苦力了吧?小马,快去叫赛华佗来给我儿看病!”说完,她扶住宣赫,就往屋走。 赛华佗被小马急急请来,头摇晃脑地把宣赫诊治一顿“不错不错,贝勒爷的心病好了许多。不过——”他皱眉顿住不往下说。 “不过什么?”福晋着急地问。 “不过这⾝子骨可变得虚了,又受了点儿不轻不重的伤,唉,难办喽!” 福晋慌得六神无主“这可怎么办?” “进补!大补特补!” “那您老赶快给他开方子吧!” 于是,赛华佗提起笔,刷刷地写了一张方子,仍是到北斗手中“还请少福晋亲自抓药、亲自煎药、亲自喝,贝勒爷的病才会好!”北斗眨眨眼,疑惑地瞅著手中的当归、人参、鹿茸三宝大补药方道:“亲自喝?应是亲自喂他-吧?” “不对,不是喂他喝,是你自己喝!” “可是,明明是他生病,为什么叫我喝?”北斗一头雾⽔。 “本大夫的话你居然也敢质疑?哼!下回贝勒爷再有什么病痛,我可是不会来了!”说著,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 福晋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见此状况,忙出来打圆场:“大夫叫你怎样,你就怎样,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是!”北斗只好点头“我马上照办!” 赛华佗的⽩胡子这才舒展开来“好,每天晚上临睡前,让贝勒爷亲自喂你喝一碗,保证药到病除!”说完,他顺著胡须満意地扬长而去。留下北斗与福晋面面相觑。 北斗把药方捏在手里,愈想愈不对劲,感觉是他们联合起来在捉弄她,但福晋却在她⾝后催道:“媳妇,你快去抓药吧!” 北斗点点头,不再多想,迈步要往外走,正好看到嫣红匆匆奔来。 “什么事这么急?” “姐小,新店开张,请你去剪彩呀!” “什么店?” “马店、布店和客栈!大家一致商议,用姐小和贝勒爷的名字各取一字做店名,叫做宣北名店。怎么样?我们这群下人很靠得住吧?” 接下来三天,北斗先后为三家新铺子剪彩。生意还都不错,尤其是布庄,客人奇多,但都是些花街柳巷的姑娘们,因为她们要一睹老板娘的风采,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收了宣赫贝勒的心,让昔⽇的花花公子变成好好男人。 夜晚,北斗在家看帐本。“嗯!照这个速度,不出一年,就可以再开三家分店了!”她合上帐本自言自语,一边就著送到嘴边的汤碗喝了一口。 汤?她一惊,瞪大了眼。 “老婆,好不好喝?”宣赫笑咪咪地问。眼看她鼓著腮帮子就要把那口汤吐出来,他忙伸手捣住她的嘴“不许吐!大夫吩咐过了,非盯著你把汤喝了不可!” 她只好把口中那大补特补的汤喝下去。这三天来,她都被宣赫盯著喝补汤,补得她两眼冒金光,只得每天半夜爬起来练剑宣怈过剩的精力。 “喝进娘子肚,补在相公⾝。”他说。 “胡说!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怎么没有?大夫说这叫亲情进补疗法。你的⾝体补得结实強壮了,心情自然就会好,心情一好,就会影响⾝为丈夫的我。我的心情一好,⾝体自然而然就会康复啦!只不过呢…”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种治疗还缺最后一道程序。” “是什么?” “就是…那你晚上也不用练剑了,只要…哎呀,不好这么大剌剌地说。你附耳过来。”宣赫朝她招招手,于是她便凑过去。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什么呀!”北斗一听,窘得満面通红,一掌把他推得倒退三步,怒道:“你,你満脑袋就只有这些不正经的想法!” “冤枉啊,我哪有不正经?我们是夫啊,夫之间做这些事,本来就天经地义嘛!”他一脸的委屈,也一脸的正经。 “住嘴!你还说?你、你,哼!”她又羞又怒,瞪著他,一张脸愈涨愈红,终于一扭头,往外狂奔。 奔到街上的北斗,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复。她明知宣赫本没受什么伤,只是装病骗取她的同情,好趁机向她撒娇,也明⽩他与赛华陀联合起来骗她进补,补得她虚火上升,好让那⾊鬼趁机如愿。 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拆穿他,也没有生气发怒,反而自己逃出来?她究竟是想逃避什么? 答案早已呼之出,但她却紧紧闭上眼装作看不到。 她原是厌恶他的,不是吗?她一颗清雅的心,怎能容下他那样的俗物?她与他原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错差才凑在一起。将来她是要全⾝而退的,不是吗?那么她还慌什么?烦恼什么? 可是,心当真还是那颗完整的心吗? 心若是缺了一角,又怎样全⾝而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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