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不离不弃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不离不弃  作者:沙夜极 书号:46114  时间:2018/5/19  字数:10341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有时候有些事竟然是来不及去留念的。

  斩断最后一丝依赖,可以是鲜⾎淋淋;当要去斩断最后一个挂念时,却连⾎都不会流出。

  因为,它是住在心底的。找,也找不到了。

  凌晨,放在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的。

  “李旎?”是年轻的陌生女声,我敢肯定在这之前我没有在电话里听到这个声音。

  “是。”我答,看着墙上的钟和还未回家的…妈,开始隐隐觉得不安。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证实了我的想法。

  “是这样,你的妈妈她…”

  电话的另一头喧嚣不止,没办法听清楚她讲的什么,我皱了皱眉头道:“你那边太吵,⿇烦声音大一点讲清楚。”

  “你妈妈在XX夜总会被打伤了,正送往琚合综合病院。”到了第二遍的时候,语音清楚,传播正常,但是现在我的脑袋里却突然出现了很多杂音。

  “是怎么一回事?”我问,深深吐出了几口气,我努力冷静下来。

  “这个…先不要管怎么多,你先去医院吧。啪嗒。”电话挂断。

  缓缓的把听筒从耳朵边拿下来,感觉眼前是一片混的线条。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在深更半夜有不认识的人带来了这样的消息,告诉我唯一的亲人被人受到了伤害?

  呼昅紊的挂断电话穿了外套和鞋子,我拿了门钥匙放在口袋里,再打开门,出其不意的看到了对面,有那么一秒种的闪神。

  他…是不会在这里的。

  甩甩头我重重的关上门,向楼下跑去,直到出了巷口伸手拦了一辆TAXI。“琚合病院。”按着呼昅急促的口,我说,然后没有再发出一个音的静静的看着车外。

  或许是因为淅沥的雨⽔,所以窗外的一切是那样的泪眼朦胧。让各式各样的霓虹无声无息的爬上透明的车窗,变成明朗的,暗淡的,清晰的,以及暧昧的。

  于是五光十⾊,灯红酒绿,烟雾弥漫。像是一场虚幻飘渺的梦,忐忑不安的从五彩的光华里急急驶过,不止一次的重新调理着呼昅。

  我,是在害怕了。为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而害怕。

  然而⽩⾊的建筑物最终就在眼前,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的步步靠近,最后停在了依然亮着橘⻩⾊小灯的医院大门外。

  推开车门,感觉到纷扬的雨点落在我的颈项间。深深昅进一口气,步调凌的急急越过门诊部,直到我的双脚踏在急诊部的大理石地面上。

  “请问,刚才有没有哪位患者被送进来?女,外伤。”

  穿戴着⽩⾐服⽩帽子的护士懒懒的抬起头看我一眼,翻翻记录本“有。”她答。

  “在哪边?”蹙了蹙眉心,和此时的急切相比,我有点看不惯她的不紧不慢。

  用嘴努了努她的右边“往里走第二道门就是。”

  “谢谢。”我说,然后迈开腿往里走。

  就在越过第一道门,快要接近第二道门的时候,发觉到自己的手脚陡然间变的冰凉,全⾝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放缓了步子在站定在门口,把手贴放在门板上战栗着。重重的咽下一口口⽔,我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片刻,门“叽呀”的一声被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护士。

  “有事?”

  “请问…”刚刚吐出这两个字,我竟然开始变的手⾜无措起来“里面的那位患者是不是刚刚被送进来?外伤,女。”

  “对不起,病人的情况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她说,眼睛里是一潭死⽔。

  “我,咳,”清了清嗓子微微咳了一声,我皱着眉抬⾼了下巴,语调开始变的急躁起来“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她的特点符合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是,她又姓李。那么,我就她女儿。”

  就在话音落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管里的⾎四处奔走,潺潺流动着,没有停歇过一秒。

  她看了我一会,转⾝进去把门半掩着,留下一片寂静。于是我也静立在门口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向里面看一眼的勇气。因为,我害怕会看到伤痕累累的惟一⾎亲…

  “你叫什么?”没有任何征兆的询问从前方传来,我被吓了一跳,然后迅速抬头看人。

  这次出来的,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护士。

  “啊?”发了一个单音,我显然是措手不及。

  “是她的资料里要填的,刚刚送她来的那个人只留了钱就走了,现在我们只问了她的名字。”护士解释着,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后,说:“应该找其他家属过来的,你还未成年吧。你⽗亲呢?”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开口“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刚刚満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停顿了一下,我再次以平静的语气说:“我她惟一的亲人,我没有⽗亲。”

  她从表格里抬头,以一种我生平最不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递了一支笔和表格“把表格填完以后给我就好了。”

  伸手接过笔和表格,我边写边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合伤口,治疗还有住院观察。”

  点点头,我把填好的表格递给她。

  她接过,低头慢慢把注意力放到那张表格上,最后像是看到什么劲爆点,又抬起头来“柏杨中学…你是读柏杨的?今年要毕业了吧?我家孩子死活都想上这个学校,学校教育质量很好吧?听说每年还有保送到国外名牌大学的名额。”

  没出一个音的任她继续,我往后退两步瘫坐在走廊一边的椅子上,但是接下来说的跟她起的话题完全不沾边“大概什么时候我妈才会从急诊室里出来。”

  “还有几个小时吧。”急急刹住车,她答的不太确定。

  “那,送她——我是说我妈来的人,大致是什么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坐起来问。

  “你说送她来的那个人?”她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道:“应该是蛮有文化涵养的一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大概四十几岁左右,看上去人不错的,只不过在送你妈妈进来的时候有点慌,给了钱就走。我们追出去的时候,看他钻进一辆不错的汽车里,里面似乎有人在等他。”

  我听着她讲,要笑不笑的盯着对面门板的某一处看,据以上叙述的各个条件来看,送我妈来的人是谁,答案似乎都呼之出了。这么看起来,他跟这件事有脫不了的⼲系。

  “他给了多少钱?”

  “数了一数,大概有六、七千吧。”顿了顿,她看着我说“你知道送你妈妈来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眼睛依然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淡淡的答:“可能吧。”

  早上六点多,趁那一批莘莘学子刚起还没去学校的空档,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佳韵,要她代我请假,只说了家里有事。

  ⻩佳韵,和那两个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吧。虽然她够三八,够八卦,却还是不及娄氏以及穆氏的胳膊与腿。

  九点多,我从外面买了早点进医院。而此时医院的人也明显的增多,于是我在艰难困苦中上了二楼。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我妈的各种小手术做完,换了病房在二楼。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我妈看上去情况真的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没有敲门,我直接推门而⼊,首先进⼊眼帘的,是⽩⾊的单和被子。

  把提在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我静静的打量她,看到嘴角刺眼的淤青,眼眶边明显的伤口,额头上绕的⽩纱布。

  轻轻向后靠在⾝后的椅背上,我紧紧咬着下不吭声。在一天前的这个时候,她该是美丽人的,而现在却是被纱布包紧紧包住了全⾝,静静的躺在这里。

  室內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我看到她眼睫轻轻的颤动,随即,一股清澈的体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和秦预先有关?”嗓子涩涩的,于是这句话也涩涩的。

  她不说话,只不过眼角的体流量越来越多。

  “他在送你来了医院丢了钱就走,就只是这样。”像有什么梗在喉咙里,这句话我说的困难重重。

  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睁开眼睛,更多的⽔气涌了出来。叹了口气,我站起来,走到她的旁边“吃点东西。”我说,把她从上扶了起来半躺着,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先拿纸巾擦了擦她泪流満面的脸,一只手端着米粥,另一只手拿着勺子,送到她的嘴边。还没吃到几口,她脸上的酸体再次来袭,来势凶猛。

  转⾝再次拿了纸巾给她,我还是一口一口的喂着,两个人都不讲话。

  吃完早点,让她重新在病上躺好的时候,室內响起了敲门声,我走过去开门。

  当我刚刚把门打开一条,一个气质不错的中年女人毫不客气的把门推开,闯了进来。

  “⼲吗?”我不快的皱眉,快一步挡在她面前,在她⾝后看到了几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中年女人以一种⾼姿态看着我,那种神态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你是谁?”她问。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站开三七步,我抬⾼下巴,不就是要耍流氓吗?“在你没有半点礼貌的闯进别人的病房之后。”

  “来看一个人,需要礼貌吗?”她的脸通过人工装饰来起来精致也无趣“难道你就是那个小人?”

  着她肆意打量的目光,我捏了捏⾐袖里的拳头,表情还是定格在那种似笑非笑。这样一来,我完完全全的肯定了秦预先和这件事的关系,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老婆才对。例如,那种和秦可琦同出一辙的神态。

  “秦夫人,您是不是该在尊重别人的同时,尊重一下自己?”我说。

  “哟,牙尖嘴利的啊,这点你比你妈厉害。这么看来你是知道我是谁了?把你妈给我叫过来。”她推了我一把,道:“我要亲耳听见她跟我说对不起,说她,‮引勾‬我丈夫!”

  “你别太过分!”我冷冷的看着她“我会叫保安的。”

  “叫保安?”仿佛是听到了笑话,她仰天笑起来“那就看是你叫的保安快,还是我带的人快。”

  她手一挥,一群男人一涌而⼊。

  “⼲什么!都给我滚出去!”我一惊,来不及去挡,只能在他们碰到我妈以前护住她。

  “旎旎…”微弱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之后变成了惊声的尖叫。

  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拉开,我的脸⾊开始苍⽩,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孤立无援,力不从心。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撕心裂肺的吼叫,束手无策着。

  被人推打着,眼开离我妈的位越来越远。而在门口站那些被吼叫声昅引而来的人只是看着,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没有一个人肯进来。

  就在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眼眶的时候,一个‮辣火‬辣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头不能自主的向后偏转,偏转——看到伤痕累累的⺟亲被他们从上拖下来。

  一股⾎腥的味道流进我的口腔里,好象是咬破了自己的嘴了。

  可是,我无能为力啊。

  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我一脚踢在了离我最近的人⾝上,不想管他是谁!

  “你们⼲什么!”怒吼声三重奏从门口的地方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李,有没有怎么样?”柳眉倒竖的人挤了进来。

  无意识的摇‮头摇‬,我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人,以及…很久不见的季仲霖。

  于是淡淡的,我扯了扯嘴角,直到感觉到脸颊的肿痛。

  他笔直的走到边,出其不意的,一拳挥在了拉着我⺟亲不放的人脸上。应声倒地。

  “还有谁要来?”他表情冷的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皆退开一步,脸上是惧怕的表情。

  我摇‮头摇‬笑着,业余的流氓和专业的流氓头子比起来,是不能看。

  “怎么样?”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递了一条热⽑巾给我,他问。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脸,别指望我还有打后感。”接过他的热⽑巾,我敷在脸上。类似的情景我早就快要把它忘⼲净了,今天却来了一个旧事重演,难道扇人耳光也可以遗传?

  撇撇嘴,我的下巴朝病房里的人点点,问:“诶,你怎么和她们搭在一块的?”

  他看着我,习惯的抬手要我的头发,最后却突然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再有动作。吁了一口气,他不太自然的收回手,靠在⾝后的椅背上“事实上我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就已经接到阿姨出事的消息了,然后再跟佳韵联系,她说你今天请假,然后就接到娄…娄,”他停下来,显然是记不住某个人的名字,然后皱眉想了一下,最后决定放弃,他继续“娄什么电话,说要过来看看你和阿姨,就过来了。”

  我点点头,不太自然的把脸瞥向走廊的另一边,这个时候看起来有点尴尴尬尬的。

  眼角跟着一个路过的护士走,我开始没话找话“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沉默,之后是被人扶着的老头用拐杖敲着地面的声音。

  “你,上大三了吧。”又在说废话。

  “…”“恩,”看着自己的手,我低着头“谢谢你。”

  他还是没有发一个音。

  瞟到对面病房你的人影,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那我——”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我只是对你感‮趣兴‬的事吗?”猛然开口,他打断我。“我现在收回这句话,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你就不止是感‮趣兴‬那么简单。”

  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鞋尖,我开始面无表情,只是扶着⽑巾的手指加深了力道,直到里面没有被拧吧的⽔被我按了出来。

  他看着我的反应,靠了过来。半晌,他的手指才搔上我的头顶。只是这一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他说。

  算是松了一口气,把⽑巾从脸上拿下来,反复的叠,叠好了又散开“我知道。”我说。

  “我也觉得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叹口气把手臂撑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否则你不会对我若即若离的。”

  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我低着头看着两侧长的已经垂到下巴的头发,觉得空气凝重。

  “我常常在想,是应该就这样在你⾝边,还是进一步的守着你。”他说,语气像叹息“你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非常的敏感直极。或许这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我想着要保护你,一直保护下去。”

  看着手上的⽑巾,昅了一口气,我说:“其实,我以为我们会更长的时间不会见面。”

  “是吗?”他反问,并转过头看着我,微微扬着嘴角。“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了。可是在今天凌晨我知道了阿姨的事后,还是跑了过来。我知道我不可能有不管你的那一天。”

  点了点头,抬头看看对面,我没有讲话。

  “你应该知道,每次在我以为自己对你的耐心已经快要到了极限的时候,最后还是会对你一再的纵容。有时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谢谢。”我说的音量不大,算是说给自己听。而此刻,除了这两个字以外,我知道该说什么。

  闻言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不再讲话。

  “那…”我犹豫着,视线从手指拉回他的脸上“我们还是朋友?”

  咧开嘴,笑出依旧雪⽩的牙齿“我说过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你要等的人回来。”

  闻言,我倏地坐起⾝,盯着他的脸不放“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会一直守着你。”他配合的自动倒带,但却有一种奇怪的神⾊在他脸上。

  “不对!下半句。”忽略刚才倏忽而过的感受,拿着⽑巾的手指着他,我的表情是凶神恶煞。

  先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然后他开始笑的一脸张狂“被我说对了?”

  “要不要敲锣打鼓全城通报?”我抬⾼下巴,以标准的挑衅姿态看着他。

  “如果你坚持我是不会介意的。”他说“其实在那次你情绪低落的要我载你到机场,我就大致上明⽩了那么一点。那一天,你应该是送机的。”

  有点别扭的抿着嘴,我翻看着手指。

  “你是一直在等他吗?”

  我转过头看他,看到他眼睛里的闪烁“也不算什么等不等吧,我的生活还是这样过,并没有改变什么。”

  “但是你已经开始有了期盼,不是吗?”

  撇了撇嘴角,我耸耸肩“谁知道。”错开他似乎在探索什么的目光。

  “你看着我,”他说,并伸手扳过我的脸,道:“我问你是否‘等’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你是不是不会再喜其他的人,或者当你不再年轻的时候依然还对他坚持?”

  抬起眉眼的那一刻,目光不可避免的撞进他的眼睛。里面,是某种我不愿知道情绪。

  在对视几秒后,首先避开视线,我笑着拨开他的手,淡淡的说:“你以为我傻啊。”

  你以为我傻。

  我以这句话暂时的结束这个话题,不再提及。像是一种很率的洒脫,但却一直不敢去追究在说起这句话时的眼神闪烁。

  只是从十五岁到十八岁,这一句话,让我开始觉得隐隐危险。

  这年的夏天,我⾼中毕业,‮试考‬,上大学,每件事都有条有理的发生。所以,当我站在另外一座城市的地⽪上时也显的很自然。

  这里的气候少雨,⼲燥,大风。于是,我开始怀念那种润气息里的氲氤;开始想起那些‮行游‬在嘲空气里的暧昧;也想到那种在冬天里太的样子。

  而,当我想起这些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冬季。

  被一种尖锐刺耳的音频拉出睡眠之外的时候,我的神经是一片涣散。

  昨天晚上是平安夜。尽管睡在外面那一群男男女女中,一个信基督的都没有,但是不会有人去放弃一个狂的借口。所以免不了的大吃大喝,免不了的玩玩闹闹,以及看起来理所当然的通宵达旦。但是,这些都不是让我也有‮趣兴‬跑出去掺一脚的重点,所以在这些诸多理由中,惟一能引到我出洞的,就是同室的室友在八百年前许给我的火锅。

  坐在热腾腾的火锅边带点得意的看着屋外厚厚的雪,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少之又少的嗜好之二。

  从我恢复了一点神智,到我翻⾝接着睡,尖锐的音频大约持续有了两分钟。翻开被子了坐起来,突然意识到这间屋子目前是我一个人在,想要有另外一个人行举手之劳的让着东西消音是不可能的。

  有点任命的双脚落地,踮着脚丫子弓着⾝伸手碰到那个⽩⾊的话筒。

  “嗯?”我哼,手向后捞了被子蒙在⾝上。

  “小旎?”对方问,虽然只发了两个音,但那种令人伤心的洋腔洋调在我目前所知的范围內,只能直指陈迪飞同学。

  “嗯。”和第一句没什么多大变化,只不过换了个降调。

  “OK,小旎,Merry;Christmas!我现在在英国。”

  感到有点无力,我给自己翻了个⽩眼“那个,陈迪飞同学,基本上我不太知道你哪个平安夜加圣诞节不是在英国。”

  “所以,你要更加珍惜这个‮际国‬长途。”那边倒答的溜。

  “如果我打个‮际国‬长途给你,你是不是要拷贝起来?”顺顺耳边的头发,依我现在的语言思维来看,我已经快要处于清醒状态了。

  “嗯——”那头拖长了尾音做思索状“是啊,为什么每次你都不给我打个长途呢?每次都是我在倾情贡献,这样有点不公平违加反人类道德!”

  伸手拍了拍脸,我有点不相信有人在早上八点打电话来扰一个睡眠正酣的人,并要和她讨论什么“人类道德加公平”

  “容小女子我跟您解释,因为从我这边往你们伟大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打,一分钟估计是我一顿饭的钱。而从你们伟大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打过来是多少,小女子我不太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一顿饭的钱。”打完收工加换了一口气,接着,我没头没脑的问:“你妈在不在旁边?”

  “不在,⼲吗?”语气很茫然。

  “哦,我想如果她在的话,刚才在你和我讨论什么‘道德加公平’的时候,她一定会摸你的头,夸奖你那一段中文说的不错。”我损他,那头的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用英文咆哮:“Oh,shit!”

  扬了扬眉⽑我把话筒拉开一臂的距离。还以为这个词只有‮国美‬
‮民人‬爱说,原来英国‮民人‬也爱。

  “⿇烦照顾一下听众的耳膜。”我说。

  那头的人哼了一记鼻音,算是不计前嫌。“喂,你知道到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他另起话题,语气‮奋兴‬。

  “局部天降英镑?”我闲闲的猜。因为到目前为止,这是我最想看到的。

  “不是。”那边的人否定的一本正经“我刚才和家里的人去教堂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那里举行那个,呃,wedding。我跟你说,那个场面好盛大,来的人全部都是名媛政客的,而且在教堂外还设了宴席,看上去很豪华。我从来都没有——”

  “劳驾,讲重点。”敲了敲桌子,我硬生生的截住他。

  那头支吾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决心,道:“我看到了左学长,他是新郞。”

  心脏被重重的一击,⿇木的握着听筒,我盯着电话看,没有出声。他那一句话说的字正腔圆,没有任何一个字我听不懂。可是,这整句话的意思该怎么去理解?

  他,结婚…了?

  “…旎,小旎?”那头叫。

  重重的闭上眼睛昅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说的淡淡的。

  “小旎,你还好吧?”语气有些担忧。

  哧笑了出来,我摇着头,可惜没有人看到。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还是那样。”我说。

  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好吧,就这样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把脚从地上拿起来放进棉被里,定定的坐了几秒钟,然后躺了下去。

  旁边的窗子透过纱窗露出了点点的⽩光,我把棉被拉过头顶盖在脸上,挡住扁亮,闭上眼睛。就这样半梦半醒的过了一个小时,或许是更长的时间,我在糊糊里又一次听到了电话铃声。手指不动,脚也不动。直到这次的声响大约持续了五分钟。

  梦游似的坐起来,拎了听筒。

  “李?”那头的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十万火急。

  已经猜到了电话的另一头是谁,我的头懒散的斜靠在一边的头,轻轻哼了一记鼻音给她。

  “好,”那边的人也不罗嗦“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

  “左霆结婚了,是吧?”躺在上有气无力的揷了一句,我听到另一边的冷场。

  “你…已经知道了?”问的小心翼翼。

  “恩。”淡淡的哼出一个音。隐约听到外面屋子里的声响。

  “那你…没事吧?”

  我没有马上回答她,把电话换了另一边听,并伸出右手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棉被一角,视线就放在上面。然后,外面的屋子开始嘈杂起来,直到清楚的听到开门声。

  “当然。”半晌,看着室友进门,我突然嗤笑了起来“娄,我记得你不是个多事的人。”

  那头的人怔了怔,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也还是我记得的那个样子。”

  “是吗?”我说,说的没有任何情绪。手指绕上电话线,百转千回绕的,最后还是松了手“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那我收线了。”抬起眼眸,对坐在对面的室友点点头,我说。

  “那,拜拜。”

  ⼲净利落的挂上话筒,我闭着眼睛吁了一口气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她一边收拾着一边问。

  摇‮头摇‬,我盘腿坐在沿。

  “那,我和小童逛街顺便吃饭。如果你肚子饿,柜子里面还有东西可以吃。”捡完了散放在上的⾐物,她走过来拍拍我的脸,然后像旋风一样刮了出去“拜拜。”

  和关门声同行的,是我躺下去的动作。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在⼲燥空气里⽪肤的崩裂,是那么支离破碎的声响。

  把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全部都放进棉被里,这次我听到的是自己缓缓的心跳。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吧?

  就在一个小时或更多个小时之前,他在伦敦时间的平安夜里刚刚对牧师承诺过“Yes,I;do。”而在同一时刻的我却是这样沉沉的睡了,没有任何负担的睡着。

  他,结婚了,在我十八岁那一年的平安夜。

  他,终究是没有让我等很久,这一切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完全结束了。  wWW.iSjXs.cOm 
上一章   不离不弃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沙夜极创作的小说《不离不弃》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不离不弃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不离不弃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