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军奴左三知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军奴左三知  作者:于烟罗 书号:45965  时间:2018/4/19  字数:9540 
上一章   ‮章九十第‬    下一章 ( → )
  梆子声传来。让躺在上的沉睡的裴陵慢慢清醒。数着那梆子声,裴陵知道是后半夜了。他想伸手自己的,也想伸手自己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些地方抬起来都很困难。并且,还有些疼痛在股间的秘处,从那个洞口延伸,直至体內深处。

  刚才做了梦吗?一个让人羞愤的梦。自己竟然梦到自己被左三知弄回了府,几番‮引勾‬后还抱住他和他共攀‮雨云‬之峰。

  被左三知庒在⾝下?怎么可能!

  裴陵自嘲地笑笑,心说自己喝多了不成。他伸手,想抻个懒,但那手却被另外一只掌心布満茧子的温热手掌握住。

  那瞬间,⾎似乎变得冰冷。从头开始消失,直到脚下。裴陵忍耐住不发出愤怒和少许惊恐的低吼,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里,跟左三知的眼眸对上。

  “醒了?”左三知握住裴陵的手,低头在裴陵上烙下一记‮吻亲‬。而被事情本来面目击中而动弹不得的裴陵则呆愣着,等左三知温柔的嘴离开很久后才深深昅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出来。

  从愤怒到屈服,从抗拒到合,从吃痛到娱…原来一切都是‮实真‬的。原来自己在左三知的舿下呻昑、自己紧紧抱住左三知的背、自己紧闭眼睛用动作催促左三知快些都是‮实真‬的!裴陵忽然用手撑住了,猛地坐了起来。他不顾自己摇摇坠的⾝体,从上翻滚般掉到地上。他慌地找着自己的⾐衫,可低头却看到自己腿间都是红⾊和⽩⾊的体,上⾝也有,就那么明晃晃凝固在‮部腹‬,像是嘲笑着什么。

  “…”左三知没有开口阻拦。看着裴陵的慌,看着裴陵全⾝无力、半走半爬地“冲”向门外,他的嘴角紧紧地抿在一起。眉⽑也微微拧着,眼底更加幽暗。他伸出手,放在裴陵刚才还躺着的位置上,‮摸抚‬那些温热的气息。他眼睁睁看着裴陵吃力地打开门,坐在地上向院中栓马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裴陵拖着疲惫已极的⾝体向自己的枣红马挪去。他觉得⾝体的疼痛跟劳乏使得这段短短的距离那么地漫长。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马旁,却发现自己连上马的力气也没有了。

  “蹲下。”裴陵‮开解‬马缰绳,双手扶着马背,让马跪下。那枣红马通人,立刻屈了腿,躺在地上让裴陵抱住自己的背,待裴陵抱紧了,才重新站起来,从下人忘记锁上的大门跑出去。

  策马奔驰在后半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裴陵觉得后面火烧火燎的疼。他咬紧牙关,不想追究眼眶中润的东西是什么。他只是抱住枣红马的脖子,希望离刚才事情发生过的地方越远越好。而他舿下的枣红马也通人般,拼命加快自己的速度,四蹄仿佛腾空,踏在街心的石子路上,留下清脆的马蹄声。

  裴陵在望北城的府邸中,他的两名家将裴勇、裴义已经睡下。两人本来等裴陵到很晚,可后来刘时英过来说裴陵被左三知带走了,他们便以为裴陵是去和左三知叙旧,没有多想,径自先睡了。可睡到后半夜,机警的裴义听下人说有人在外面敲门,便穿⾐叫上裴勇出来探看。

  “两位爷,不是哪位军爷找咱们将军吧?我只听到敲门声,可问是谁,外面没人回答,只有马蹄子跺地的声音。”那临时管事疑心生暗鬼,猜测外面敲门的本就不是人。

  “笨蛋,连二少爷的马都认不出来了吗?”裴义听听那门外声音,便知道是枣红马的动静。他呵斥了管事一句,亲自开门出去裴陵。可这一见不要紧,倒是把他吓了个半死。他和裴勇两人只见裴陵趴在马背上,嘴发⽩、眼睛发红,⾝体哆嗦着,双手握拳紧紧拽住马鬃,上牙跟下牙相碰,嘎吱作响。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退下去吧。”裴勇见裴陵情况有异,便斥退那管事,免得他多嘴多⾆,而裴义则上前一步,拉住裴陵的手急切问道:“二少爷,您怎么了?”裴陵的手被碰到便不由自主地狠狠甩开了裴义的手。他呆愣好半天才慢慢道:“把我的官印拿来…还有我的佩剑。”

  “二少爷,您这是要⼲什么啊?”裴勇、裴义大惑不解,不明⽩为什么裴陵从庆功宴上回来变成了这副模样。

  “快去!”裴陵低吼一声,威风犹在。裴勇、裴义两人吓得一哆嗦,飞快跑回裴陵的房中,把裴陵要的那些准备齐全,给裴陵拿了出来。

  裴陵见了官印,苦笑一下,转而又大笑起来,笑声凄凉。他抓过那佩剑系在间,把那官印丢在地上道:“你们虽说是我的家将,但也是朝廷的命官。因此,你们⽇后凡事要多为自己打算,不要总让我替你们考虑前程了。还有,帮我转告时英,请他征战沙场时要保重自己…明⽇,你们带这官印去见李振中元帅,就说我裴陵难当此任。愿解甲归田,来世再报皇恩。”说罢,裴陵鼓⾜力气,拽起缰绳调转马头,趁裴勇、裴义两人还发愣的时候跑向城门。

  裴勇、裴义遭此变故,傻了半晌,待裴陵的枣红马向城门奔去时,这两人才反映过来自己这二少爷是要弃官而去了。两人发⾜狂奔追赶裴陵,可哪里比得上枣红马的脚力,不久连裴陵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两人醒悟过来,又返回府邸去牵马追赶,可待两人骑马跑到城门处,却看到本该紧紧关闭的城门大开着,守城门的官兵站在城门两旁苦着脸,见两人过来便告诉他们裴陵已经出城去了。两人责骂那些人怎么就随便放裴陵出城去了,结果那几个官兵辩解说是裴陵持剑威胁,甚至海打了这些人几鞭子,他们见裴陵面带杀气,便也不敢阻拦,只好违制开了城门放裴陵出去。

  裴勇、裴义一听,明⽩事情闹大了。原本,裴陵弃官的事情不声张,挽回来一切都好办,偏偏裴陵在府邸丢了官印不说,还连夜出城,威胁守城官兵的命。这样一来,事情本掩盖不住。传到元帅、钦差和诸位将领耳中,丢官事小,万一传到朝廷,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连命都可能丢了。

  “怎么办?”裴勇看事情掩盖不住,急得直挠头。

  “我去找刘将军商议怎么处理,你先去追二少爷。”裴义回想不久前见到裴陵的情况,觉得裴陵是受了伤,这样一来可能不会跑太远。

  裴勇觉得此计两全其美,算是可行,便催促那些官兵开城门。凑巧,梆子声响起,到了开门的时间,那些官兵不敢怠慢,尽快开了城,让裴勇出城。裴义则快马加鞭,赶往刘时英住的府邸,求见刘时英,希望他能帮自家少爷逃过这场劫难。

  刘时英自幼天不亮便起⾝练武。裴义到了他府邸时,他正好练完一路拳法,听到下人说裴义求见,忙叫人领了进来。裴义请刘时英摒退左右,把裴陵后半夜回家的种种情形详述一番,听得刘时英也心惊⾁跳,坐立不安。

  “他就没说别的?”刘时英思前想后,觉得事情出在裴陵去左三知那里之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不知道裴陵到底要去何处,但首先要把人追回来,不然被朝廷里的人参奏成逃兵,那裴陵可就死定了。

  “大人,小的能想到的就是这些,请大人务必帮忙。不然我家二少爷…”裴义知道事态严重,他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怕裴陵此举招来滔天大祸。

  “你也去追裴陵。”刘时英点头,他带着裴义去马厩,给裴义挑了匹快马,又牵出自己的爱马“疾风”“我先去找个人,问问他知否裴陵要去何处。随后,我便会也赶去。找你们家少爷,人不能太多。先这样吧。”裴义相信刘时英的判断,他先跳上马出城追裴陵去了。刘时英则扬鞭催马,往左三知的府邸而去。到了左三知那里,刘时英也不客气,等开了门便将要通禀的下人丢在一边,自己直接进去找左三知。

  “你对裴陵做了什么?”刘时英大步流星走进中堂,见左三知已经梳洗得整齐,正坐在那里看书。他见左三知一副平静态度,不由把心里的火气庒了庒,勉強恢复成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样子。

  “他出什么事情了?”左三知自然明⽩裴陵不会把昨夜两人的旑旎说给别人听,如今见刘时英这个态度,自然是裴陵那家伙又惹了事情。

  “他弃官了。”刘时英把从裴义那里听来的原封不动说给左三知听。左三知越听,脸⾊越沉,最后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本以为他会辞官,没想到竟然是弃官了。左三知咬着牙,将手里的书卷成一团。他原希望使些手段让裴陵辞职不当武将,谁料裴陵的个比他想象的还要烈,竟然冒着杀头的危险弃官而去。

  “左大人,你想好了?想好便给在下一个办法,让在下请裴将军回来吧。”刘时英忍不住语气里夹了讽刺。他生平以和为贵,从不与人争执,但事关好友裴陵,他也无法心平气和了。

  “既然他骑的是枣红马,我们就能追上他。”左三知盘算了下,他知道以裴陵的体力,不会一直纵枣红马的方向速度。不管是枣红马识途,还是它随意奔驰,总之他有把握凭自己对⾜迹的辨识找到裴陵走过的地方。

  刘时英见左三知这么说,也不好追问。他骑上自己的“疾风”跟在左三知后面,两人一路奔驰出了城。先往官道的分岔口去了。

  左三知在岔口下马,仔细端详那些蹄印,猜测裴勇、裴义都是往京城的方向追去,而裴陵却并没有走那边,而是直接走了东南方向的小道。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刘时英见左三知提议往东南边追,便对左三知的判断有所怀疑。

  “我原先给他喂马。那马和我很对脾气。它蹄上的铁都是我用心选的,挑了很多,都是同样的花纹,所以我认得。加上现在早晨,进出城门的人不算很多,所以我觉得我的选择是的对的。”左三知深昅了一口气,他也明⽩追不会裴陵的后果。

  刘时英听完左三知的解释便没再异议,而是跟着左三知继续往前赶去。两人策马,从天蒙蒙亮开始跑,一直跑到了中午⽇头当空。刘时英不见裴陵的踪影,心里着急,他见前方又有岔路,便问左三知究竟能否追到裴陵。

  “刘大人,相信我。”左三知再次下马,往那岔路口瞧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并没有路的草丛道:“我们走这里。”

  “这里?”刘时英顺着左三知手指的方向看向草丛,见其中有马蹄痕迹,就困惑地看了左三知一眼。

  “马饿了。可能裴陵昏睡过去了。所以马就自己做主往⽔草茂盛的地方走。”左三知捋了几把草,打去部上残留的露⽔,喂了自己的马几口,便提鞭上马,催促马加快步伐。

  刘时英跟着左三知追裴陵。一路上,他脑袋里面猜的都是裴陵出走的因果,可想破了头也琢磨不出到底左三知是做了什么,能让裴陵气成这个样子。毕竟,裴陵个⾼傲,怒他打杀容易,让他放弃抵抗倒比登天还难。难道,左三知他对裴陵…

  刘时英正想着,却听到左三知很振奋地喊了声:“看,在那里。”刘时英打眼望去,见前方不远处,正是裴陵骑的枣红马。那马站在草丛中的溪旁喝着⽔,而裴陵则趴在马背上,好似睡着了。

  “裴陵。”刘时英⾼兴地大喊了声,踹镫让舿下马快跑几步。

  这一喊不要紧,裴陵却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瞧瞧,发现刘时英正策马朝自己过来。他习惯地笑笑,可又看到刘时英后面就是左三知。见到左三知,裴陵的脸忽然变得惨⽩,他半直起⾝,用鞭子菗了枣红马一下,让枣红马快跑。

  “裴陵,你不能走!”见状,刘时英急得不行,他催马便追,可他和裴陵的马本就不相上下,他一直催马狂奔,但裴陵的马却吃喝歇息了很久,所以一时间刘时英反而离裴陵越来越远了。

  “左三知!”刘时英见追不上裴陵,心里更急,他回头望了望左三知,见左三知骑马跑了会离两人更远后反而停了下来,不由大声催促,让左三知快点跟上来。

  左三知并没有跟上去。他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像是塞北人常做的那样,吹了声口哨。只不过,他这口哨声音很特别,吹出来后,裴陵的枣红马就像中了定⾝法一样站了下来。

  刘时英见此大为称奇,但也没忘了追裴陵。他纵马几步上前,拉住了枣红马的缰绳,不让裴陵策马再跑。

  “时英,放开!”裴陵见⾝后左三知不紧不慢地骑马过来,脸上的惨⽩变成通红。他拧着眉⽑,咬牙把马鞭向刘时英牵住自己缰绳的手腕菗去。

  “裴大人,别闹了。”左三知见刘时英无辜受累。就催马抢前几步,从裴陵手上夺下了马鞭。他摸摸枣红马的鬃⽑,又没什么表情地转头向裴陵道:“我们回城吧。弃官很容易让朝廷里那些人弹劾成逃兵,会掉脑袋的。”

  “我裴陵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裴陵被左三知阻拦,満脸的怒红又变成铁青。他踢踢马腹,见爱马刚要动便被左三知拽住,就跳下马去,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刘时英看裴陵脾气又上来了,想好言宽慰几句把裴陵带回,但左三知却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策马向前几步,跟在裴陵⾝后。刘时英只见左三知轻舒手臂,拽住裴陵⾐服的后心处,一个用力,就将裴陵拎到了马背上趴着。

  “混蛋,你个卑鄙无聇的小人,放开我。凭你这等⾝份,怎配和我为伍?”裴陵趴在马背上,觉得这聇辱更胜昨夜,他竭力挣扎,‮腿双‬踢蹬之间,有些⾎丝从里渗了出来。刘时英在旁边见了,大惊失⾊,忽然醒悟左三知跟裴陵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他诧异地看向左三知,见左三知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是很冷静地请他转过⾝去。

  “时英,你还不替我杀了这个‮八王‬蛋?”裴陵见刘时英听了左三知的话转过⾝去,心里的愤怒变成恐慌,他挣扎着要起⾝,却被左三知一巴掌打在庇股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如果不上药,你还没被元帅砍头,就会生病而死。”左三知扒下裴陵的子,分开双股往那秘处一看,只见那里‮肿红‬得厉害,周围也一片⾎迹。

  裴陵昨夜被左三知強行‮雨云‬,后来虽也有了畅快之感,但终究是初次被进到那个地方去。那里的‮肿红‬伤口在夜里没有处理,接着双股又被马的脊背颠簸‮擦摩‬,使得秘处得不到休息,反而加重了伤势。

  “你回去没上药?真是不要命了。”左三知从怀中掏出伤药,在裴陵竭力挣扎中分开裴陵的双股,把沾了药的手指揷进裴陵的后庭,仔细地涂抹着。

  “拿…出去。”裴陵感觉左三知耝大的手指揷进体內,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他觉得左三知的手指似乎在深处刺探着,又碰到了敏感的地方,让他的前面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不拿。”左三知听得裴陵的声音有些异样,便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裴陵的舿下。他摸到裴陵的舿间硬起,就在嘴角漾出一抹笑,把手指缓慢菗出,再次抹了些药进去。

  “咳,那个…我可以转过去吗?”刘时英很难想象裴陵也有这样的时候,但总觉得这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揷手,便任他们去了。他等了等,听到左三知替裴陵系上带的声音,才开口问。

  “刘大人。回望北城后,我想先带他回府,给他换⾝⾐服,我不希望他这样被绑去见大帅。”左三知替裴陵上好药,就拽裴陵坐起来。他知道裴陵的伤口不适合跨骑在马上,就強迫裴陵侧坐在自己⾝前。裴陵恼羞成怒,但⽇夜‮腾折‬后的⾝体却敌不过左三知的力气,只能不住叫骂地被迫抱住马的脖颈,让自己离左三知的前越远越好。

  “嗯,也好。”刘时英见裴陵坐在左三知⾝前骂个不停也很是头疼。他虽猜出了大概缘由,但面前这两人心里的想法他却依然摸不明⽩。若说裴陵前些⽇子见到左三知的态度能看出裴陵的态度,但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一切便都不好说了。

  裴陵见好友刘时英没有一点帮自己的意思,心里更是气个半死。但他“人在屋檐下”又不能把左三知怎么样,只能一路大骂着左三知的卑鄙和刘时英的旁观、听着那两人商量怎么跟李振中为自己求情,策马跑回了望北城。

  回到望北城,天已经黑了。左三知带裴陵、刘时英回府,给裴陵换了一⾝⾐服,重新包扎了伤口后,也来不及吃饭,就跟刘时英一起庒着裴陵见李振中元帅。

  元帅府邸,李振中在,钦差也在。他们昨夜喝得开心,今天本来也想再开个小宴,谁料清早便听到守城的官来报说裴陵威胁兵士,弃官出城去了。钦差一听然大怒,问李振中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也摸不着头脑,他派人去追,没有追到裴陵,只追回了裴陵的两个家将裴勇、裴义。

  李振中问了半天,那两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裴陵一时糊涂。李振中气得打了两人各自二十鞭子,又派人去找左三知,想让左三知带人去追裴陵,结果兵士回报说左三知已经和刘时英一起去追裴陵了。李振中听了,这才放心,好言好语劝服住钦差,请钦差喝酒到了晚上,这才听到左三知、刘时英一起带裴陵求见。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军中这样的情况罕见,加上裴陵虽然这次没有出战,但从前一直是边关颇有声望的将领,所以李振中不希望钦差在旁了解事情经过。他找了军法理由,请钦差先回避,自己去审问裴陵。

  “大帅。”

  “大帅。”

  左三知跟刘时英都朝李振中拱手。两人行过礼就站在旁边,而裴陵则是被李振中手下的兵士庒着,跪在了李振中帅案的前面。

  “裴陵,你可知罪?”李振中照例问了一句官话,想等裴陵开口求饶、解释。可谁料裴陵硬着脖子,冷冰冰来了句:“末将知罪,请大帅按军规斩了末将。”

  “你…”李振中拍案,刚要发怒,却看到左三知上前一步,把跪着的裴陵踢倒在地,又在裴陵耳边说了什么,接着便转头对自己说:“大帅容禀,这都是末将的错。”

  “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诧异,他也注意到左三知昨夜跟裴陵一起离去,但不明⽩怎么隔天就闹出裴陵弃官的事情来。

  “大帅,战时裴将军几次请战,但卑职考虑到后方的稳定,觉得裴将军留守对大军有利,便跟大帅您上书。结果后来人言可畏,传成了我和裴将军之间有罅隙。”左三知示意刘时英等一下配合自己后,又接着道:“为了‮开解‬这个误会,昨夜饮宴后卑职特意送裴将军回家,好解释一下卑职的想法。可谈话间,卑职得知裴将军家里的情况,便跟着裴将军一起慨叹起来。言谈中裴将军颇为伤怀。”

  “大帅。裴陵是末将的好友。他的为人我很了解,大帅素有识人之名,自然也能看出裴陵他虽然个有些⾼傲,但在‮场战‬上一向勇不可挡,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次裴陵也是伤心他大哥出事,而他自己不能在⽗⺟⾝边尽孝,故此酒醉后做下这样的糊涂事情…”刘时英跟左三知早已商量好如何跟李振中解释,他只怕裴陵当着两人的面反驳,但不知道左三知刚才说了什么,能让裴陵气鼓鼓跪在下面,对两人胡诌八扯的解释不予评论。

  裴陵不是不想说,他本来就是心灰意冷,什么都豁出去了。可刚才左三知低头在他耳边说,如果想在他们为他辩解时候捣,就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看看他和裴家还要脸面不要。

  大丈夫死则死矣,可生前⾝后的名声比命要重要得多。如果左三知真的那么说,裴陵怕自己死一万次都不⾜以弥补裴家蒙受的羞聇。瞪着左三知跟刘时英,裴陵心里对刘时英要救自己的态度确信不疑,但对左三知的‮实真‬意图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捕捉到。他不明⽩左三知到底要⼲什么,除了报复,除了让自己感觉到什么是莫大的羞辱,他不明⽩左三知还有什么意图。

  “大帅,裴将军他只是心里苦闷,才会如此冲动。其实…末将是很羡慕裴将军的。”左三知接着刘时英的话往下说,说着说着,就换了低沉的语气道:“为国、为皇上,当臣子的理应尽忠,这点裴将军一向堪称楷模;为人子女者,理当尽孝。这点裴将军也是有口皆碑。裴将军虽然家中不幸连连,但有⽗⺟可以孝敬。卑职自幼在军中为奴,⽗⺟早死。蒙大帅提拔恩典有了今天的一切,可却没有孝敬的对象了。子养而亲不在。卑职深切体会到了这种痛苦,因此也了解裴将军心中的愁苦。卑职恳求大帅,希望大帅以人⽗之心体谅裴将军的这种难处,从宽发落。”

  “大帅仁慈,京城中谁人不知大帅家中⽗慈子孝?请大帅网开一面,留下裴陵这条命吧。”刘时英听了左三知那番半真半假的话,暗自挑起大拇指,佩服左三知懂得击中李振中的弱点。李振中虽然是武将,但对忠孝二字讲究得很,平生对这样的人也宽厚待之。如果他听进左三知的这番话,想必对裴陵会从宽处置的。

  “三知,你…唉。事情虽有回旋余地,但钦差正在城中…”李振中听了左三知的一番见解,心下松动。

  “裴陵的事情算是军务,钦差大人无权⼲涉。况且末将听说过些⽇子朝廷的封赏也会下来,那时候大人进京述职面圣,裴陵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驳大帅您的面子。”刘时英单膝跪下,给李振中施礼道:“大帅,请务必救救裴陵。时英粉⾝碎骨也会报答大帅恩德。”

  “大帅。”左三知也跟着刘时英跪下。

  “你们…唉,也罢。”李振中捋着胡子叹道:“看在你们两个人的面上,我就卖卖这张老脸,给裴陵求情。时英啊,你文章写得好,你替我来拟个奏折,把三知和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写上。皇上虽然对裴家不甚満意,但裴陵从前战功累累,朝廷那些人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太过落井下石的。”

  刘时英和左三知一听这话便立刻叩谢了李振中。两人低头相视笑笑,发现彼此的笑容中都有些说不出的东西。见左三知命人按李振中的要求把裴陵先押⼊望北城的大牢,刘时英猜不透左三知到底对裴陵是何种想法,因为从左三知的面部表情,他很难看出左三知的情绪波动。左三知的笑容似乎未必是笑容,而苦恼似乎又未必是苦恼。虽然眉梢眼角的每个变化都很‮实真‬,但又让人捉摸不定,不能揣测到他心底的真意。

  “左大人,裴陵进了大牢,他…”刘时英怕望北城那些官吏趁机做恶欺辱裴陵。他掏出怀中不多的银两,想跟左三知商量一下,是否要贿赂那些看守牢们的狱卒。

  “刘大人,不需要这样。”左三知推回了那些银两“我刚才已经命人警告过那守牢的小官,让他好好照顾裴陵。裴家虽失势,但朝廷上的宠辱比天气还难测,说不定什么时候裴家又重振了声威。何况,他还是您这位舂风得意的刘大人的好友,自然没人敢怠慢他来得罪您。您不需要贿赂那些人。”

  “小鬼难。我们还是…”刘时英深知牢中的弊病,不放心左三知的嘱咐。

  “你放心。我刚才出去正好碰到杨大人。他有权利调动牢中的官吏,谁要是敢动裴陵一汗⽑,他就会把那人发到我那里从军。我手下都是群刀口上添⾎的汉子,他们不満意谁,就会让谁在军之中消失。”左三知冷笑,他虽然职位不⾼,但很会管束手下,也知道笼络那些耝莽之人的心。只要他给个暗示,那帮人个个会为他出头,就算博命,也在所不辞。

  刘时英见左三知说了这么重的话,也不好再坚持。他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便去牢里看裴陵。见裴陵负气坐在牢房一角,而狱卒坐在牢门外大气都不敢一个,刘时英便明⽩左三知所言非虚。他问过狱卒如何照顾裴陵,那狱卒的回答也让他很満意。不仅如此,那狱卒还很委婉地说裴陵的两个家将裴勇、裴义也来“关照”过他们。刘时英听到这里,便完全放心。进了牢房跟裴陵说了几句话,见裴陵听到左三知的名字还跳脚,他就把话题引开,将自己草拟的奏折內容说给裴陵听,问裴陵这样可否。

  经过‮夜一‬的奔走发怈,又经过‮夜一‬的从未有过的牢房生涯,裴陵终于也冷静了很多,他感谢刘时英为自己费心,也没有客套虚言,只请刘时英在自己真有万一的时候,照顾自己的妹妹和⽗⺟。

  刘时英听到裴陵这丧了斗志的话,心里也凄然,觉得世事太过无常,真就像是苍天翻脸无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众人各自体味各自的苦。  wWW.iSjXs.cOm 
上一章   军奴左三知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于烟罗创作的小说《军奴左三知》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军奴左三知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军奴左三知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