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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落入时间海 作者:唐云 | 书号:45698 时间:2018/2/15 字数:132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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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小飞——”趴在桌上的湘君喃喃的叫着丁飞的名字。 站在她⾝退的丁飞动得不知该如何才好,只好轻轻扶起湘君,将她的头靠在自己⾝上。 “我在这儿,小君。”丁飞在湘君的耳边柔声说着。 睡梦中的湘君抬起她朦胧的眼睛看着丁飞“小飞,真的是你吗?”她不相信的说,眼睛,发现丁飞的影子好象重叠着两个人,于是她又用力的晃了下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小君,是我。”抱着意识混沌不清的湘君,除了这句话,丁飞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只能柔柔的拥着湘君,安抚她受伤的心,其实他又何尝愿意湘君受到这样的痛楚呢? “为什么你不要我?小飞,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肯认我?”倚在丁飞怀里,湘君用她沙哑的嗓音哭叫着。 “乖,小君,不要哭,-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意识到夜晚的凉意,丁飞将湘君抱起,想将她放到上,而湘君却怎么也不肯放下她的手,只紧紧的捉着丁飞的⾐袖,不让他有离开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早就碎了?我是那么的爱你,好不容易才在人海中遇上了你,为什么你不爱我?”在酒意的驱使下,湘君泪眼朦胧的看着丁飞。如果这是梦,她宁愿一辈子在他的怀中不要醒来,只求他不要再离开,她不能再忍受一次这样的椎心之痛,太苦了,教她本无法承受。 “我爱-,小君,我真的爱-,从我认识-之后就爱上-了。我多么希望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守着-,看着-为我展现颜。”丁飞终于说出了蔵在心中已久的话语。他只希望能告诉湘君自己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未来,但他如果今天不说,不仅负了湘君,也将使自己抱憾终生。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置⾝在这种如梦似真的情境,教湘君不得不凄苦的问着丁飞。如果这是梦,丁飞的怀抱为何那么的热炽?如果这不是梦,又为何丁飞的话语是那么的遥远? “小君,原谅我,如果有来生,如果有上天,我只祈求-能让我们之间的险阻一一的消失。”不知为何,一向坚毅的丁飞眼眶中的热力直传心中“对不起,小君。”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来到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个错误。”湘君用小手堵住了丁飞的“如果是在我的时代遇上了你,该有多好?” 看着満面苦楚的湘君,丁飞的心比他的伤口更教他心痛。上苍啊,如果你存在的话,为什么要让我们受如此的煎熬? 无法忍受心中的震,丁飞俯下脸看着美如梦幻的湘君,轻轻的吻住她的。湘君则如同置⾝于太空中,随着丁飞的柔情载浮载沉。 不知是否还有明天,丁飞-下了所有的伪装及束缚,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全心吻着湘君,将这一幕好好的留存在心中,这是他一生最真的梦,但也是最虚幻的梦。 片刻后,丁飞终于抬起头,见到湘君依旧沉醉于爱情海的神情,默默的解下了他一向不离⾝的⽟佩,轻轻的为湘君戴上。 “再见了,小君。”拭去她盈眶的泪⽔,丁飞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将他的心、他的一切情感放在湘君⾝上,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他为她覆上了爱的印记,朦胧着眼离开了他一生中的最爱。 窗外的⽩凡并没有阻止丁飞,只默默的看着他离开。逮捕丁飞并非难事,但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介⼊,也许是为了不让湘君恨他,但也许更为着寒冰剑客一生一次的柔情。 沉睡在梦中的湘君,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凡已经坐在她的前了。 “他走了。”忍住宿醉的痛苦,湘君定定的看着⽩凡。 “他走了。”⽩凡担心的看着湘君,深怕她无法承受昨晚的情感波动。 湘君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仍不知道昨晚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但她却确切的了解到,丁飞是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湘君,不要这个样子,-冷静得让人害怕。”看着她木然的表情,⽩凡很害怕。也许她大哭或者是大叫,都会让他、心里好过些,但她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坐着,彷佛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出去一会儿,让我自已静一静吗?”湘君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彷佛在夜一之间完全的成、懂事了。 “可是——”⽩凡仍是十二万分不愿意离开,深怕她会想不开。 “不要担心我了,我不会做傻事的,⽩凡。”湘君对⽩凡微微一笑,而这个笑容看在⽩凡眼里,只觉得更加的心痛。 “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叫我一声。”他仍是不放心,因此好声好气的叮咛着。 “谢谢你,⽩凡,你真是一个好朋友。”湘君诚恳的对⽩凡笑了笑。的确,做为朋友,⽩凡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眩轻轻的关上门,⽩凡回到自己的房里,竖耳听着隔壁传出的任何声响。 “朋友?难道我这辈子就只有做她朋友的份?”⽩凡自嘲着。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坐在隔壁房里回想着昨晚点点滴滴的湘君,心中已然満⾜。因为她亲耳听到丁飞对她吐露衷情,亲⾝体验了丁飞对她的怜惜,这就够了。丁飞并非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而且恐怕比他自己所知道的更爱她,摸着前彷佛还留有丁飞余温的⽟佩,湘君将它凑至边柔柔的吻着。他曾经说过,这块⽟佩是他哥哥留给他的唯一纪念,而现在他将它留给了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达他內心情感的吗?湘君已然释怀了。 抚着自己的,想着昨夜丁飞的誓言。不错,他绝对有离开的理由,也绝对有无法与她厮守的原因,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得到了丁飞全心的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他的归来。 湘君相信丁飞并不是她心中的过客,而是她的归人,所以她要等他。如果他将⾎海深仇完成而还活着,丁飞绝对会来找她的,就算不来找她,她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寻觅他。 若是丁飞死了,她不会放他一个人孤零零走的,她也会跟随他,与他在⻩泉路上生生世世永相随。 心中的霾好象在-那间消失了,湘君整个心又重新活了起来。她精心的为自己梳妆打扮,因为她要丁飞不管在什么时候回来,只要一见到她就目瞪口呆,为她的容颜、为她的开朗。 虽不明⽩湘君为何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但⽩凡还是不敢开口问,深怕触痛她心中最深处的伤痕。这两天,湘君就跟以往与丁飞在一起时一样,⾼兴的与人嬉笑,开心的到处游玩,苦着一张脸的倒变成⽩凡,因为他不知道湘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但就是让⽩凡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丁飞的大喜之⽇就在后天正午,原本他以为湘君会痛不生,但她依旧开朗的在客栈中为大伙儿说故事,每个人都为她的故事及出众的外貌深深的着,就连陈大富本人也都慕名而来,希望湘君能为他女儿的婚礼助兴。 “陈老板,你这恐怕是強人所难了。”知道湘君的心事,⽩凡挡在陈大富的面前为她说话。 “⽩大人,您这话就怪了,我请湘君姑娘去为我们陈家的大喜助兴,何难之有?”陈大富对于⽩凡的话深深的不以为然。 “这——”⽩凡无法回答陈大富的诘难,总不能告诉他,湘君的心上人就要和他女儿结婚了吧? “⽩凡,没有关系,难得的机会嘛,我无所谓的。”湘君淡淡的说。反正她知道丁飞爱的是自己,他之所以与陈大富的女儿结婚,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因此湘君并不介意到会场去讲讲故事,更何况她还能顺便看看丁飞,那个她⽇思夜想的心上人。 “是嘛,是嘛,湘君姑娘说得极是。”陈大富极力拍着湘君的马庇,其实他是看上了湘君的美⾊,希望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接近她。 “好吧,既然湘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我想,陈老板,你应该也不介意让我去参加婚礼吧?”不管如何,⽩凡一定要跟在湘君的⾝边。私底下他曾问了湘君不下数百次,为何丁飞要与陈大富的女儿结婚,但湘君都只是笑而不答,让⽩凡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只是他不明⽩问题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因此他也想乘机去一探究竟。 “当然,当然,⽩大人光临舍下,自是。”陈大富一听⽩凡也要跟着去,当然不敢说不,只好连忙答应。 “那就这样决定了,大喜之⽇我与湘君一定准时到。”⽩凡很不想再与这个脑満肠肥的人抬杠,因此急急的将他送走。 等陈大富前脚一离开,他马上就询问着湘君:“湘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湘君对他扮了一个鬼脸。 “-喔!真不知道丁飞怎么受得了-?”看着淘气的湘君,⽩凡连气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发。 “随便就受得了了。”湘君仍是一副很愉快的神情。 “-到底打算怎么做?”⽩凡又问了一次。 “说说故事-,难不成你要我去跳清凉秀?” “什么清凉秀?”那是什么玩意儿?说书的一种吗? “这个啦!”湘君做了一个脫⾐舞壤的动作,教其它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再表演了,-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出那么耝俗的动作?”⽩凡真的被湘君逗笑了。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前几天还看她哭得死去活来,这两天却活蹦跳的,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了,⽩凡,我想去买个⽟佩,你知道哪里有卖?”湘君问。 “⽟佩?城西吧,-买⽟佩做什么?”⽩凡搞不懂她为什么一下子又想要买⽟佩了? “你别管,要不要去,一句话!” “去,去,去。” “那就走吧。”湘君拉着⽩凡的手往街上走去,教⽩凡有点受宠若惊。 “这儿。”发现湘君又走错方向,⽩凡哭笑不得的嘲弄道:“-怎么到这儿这么久了,连方向都搞不清楚?” “我是个路痴嘛。” 谁知到了⽟市之后,湘君东挑西捡的,就是找不到她喜的样式。 “湘君,-到底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看这儿的⽟都好的嘛。”在全城最大的⽟市中,⽩凡不明⽩湘君如此东挑西捡的意图。 “你要是觉得烦的话,就自己先回去嘛,我等一下会自个儿回去的。”湘君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堆美⽟。 她之所以如此挑剔,是想为丁飞留给她的那块⽟佩配成一对。丁飞将自己最宝贝的⽟留给了她,她当然不能不有所回馈,虽然也许没有机会送给他,但是这心意可不能剩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凡喃喃的说着。连出个门都会走错方向的女人,他可不指望湘君能平安的自个儿回到客栈。 寻寻觅觅了好久,湘君终于找到了一块心目中最完美的⽟,那块⽟圆润大方、光华流转,令人爱不释手。她很大方的付了钱,然后⾼⾼兴兴的回到客栈,搞得⽩凡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成天像只苍蝇一样的在她⾝边飞转。 #########○ 陈家的大喜之⽇终于到了,整个苏州城都陷⼊狂热的喜庆气氛中,而一大早湘君就催着⽩凡出门。 “-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又不是-要嫁人。”对这个好动的女孩,⽩凡真是拿她没辙,而对于她那异常的举动,却又让他忍不住怀疑,不明⽩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我没看过古人办喜事嘛。”湘君嘟着嘴说。 “办喜事有什么好看的,等-嫁人时就知道⿇烦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湘君原本愉快的脸一下子黯了下来,看得⽩凡真想自掴嘴巴,责怪自己的口无遮拦。 还好湘君一下子就恢复了,仍是一副奋兴得不得了的表情。 两人到达陈府的时候,整个宅子成一团,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所有的宾客也都陆续到来,于是湘君就老大不客气的在客厅里说起故事来。 等着做新郞倌的丁飞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湘君。她已不若前两天所见的苍⽩颓丧,正神采飞扬的坐在⾼脚椅上为大家说着故事,只见一旁听讲的人都露出一副痴的神情,教丁飞的心中升起莫名的妒意。 显然湘君开朗的容颜并不是因为他。他原本以为湘君会伤心绝的,但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反而较以往更加明亮动人,她的穿著打扮青舂而俏丽,脸蛋上那股动人的风采更是前所未见。她已经恢复了,恢复得比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更令人目眩神,而这不是因为他,所有的可能都只指向一个人--⽩凡。 坐在她⾝边的⽩凡用着一种坠⼊爱河的关爱眼神看着湘君,而湘君也不时的投给他灿烂的微笑,那微笑人得让人心痛,也让丁飞开始质疑,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姑爷,婚礼就要开始了,请您准备一下吧。”一个小婢女走到丁飞的⾝边,轻轻的说。 “好。”丁飞简短的回答了一声,瞥了湘君最后一眼,却发现湘君对他露出了一个媚妩的微笑。 她发现他了吗?丁飞以为自己隐蔵得很好。 而当⽩凡顺着湘君动人的眼神望去时,却只看到忙成一团的仆人。 “陈大爷,真是恭喜您了。”一?来到陈府参加喜宴的人与匆匆的向陈大富恭喜着。 “哪里,哪里,请找个位子坐下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面对众人的恭贺,陈大富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可说是他这辈子最⾼兴的一天了,唯一的女儿要出嫁,怎能不让他雀跃呢? “新郞新娘出来了。”一看到新人出现,旁边的人立刻开始鼓噪,而更多的女人则不停的惋惜,因为虽然易了容,但丁飞那股傲人的贵族气息仍是让人心动不已。 丁飞没有如一般的新郞一样穿著一⾝喜气的大红袍,而是全⾝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大伙都吓了一跳,尤其陈大富的脸⾊更是难看,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很⾼兴的样子对大家解释着:“这孩子就是这样特立独行。” “是,是,这样才显出姑爷的气质嘛!”一?人拍着马庇附和着。 湘君则坐在大厅的一角,默默的看着表情并不怎么欣喜的丁飞,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味。 要是现在站在丁飞⾝边的女人是自己该有多好?她羡慕的想着。此时,那个⾝穿凤冠霞帔的美娇娘竟依偎在丁飞的⾝边,露出一副甜藌不已的模样。湘君突然怪起丁飞,早知道以前就先跟他玩这个游戏,一方面可以过⾜古代婚礼的瘾,一方面又可以和丁飞生生世世在一起。想到这里,湘君不噤幻想起那个情境,脸上不觉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教偷偷盯着她看的丁飞有股说不出的痛苦。 “一拜天地!”司仪⾼声喊着,原本闹烘烘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大伙的目光焦点全都注视着场央中的新郞新娘。 丁飞扫描全场的宾客,很好,该来的人都来了。他又刻意看了看湘君,她正温柔的坐在⽩凡的⾝边,像只安静的小猫;而在自己⾝边时,她从来没有那么温顺过。发现自己在胡思想,丁飞握紧了拳头,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湘君,现在可是他最重要的时刻。 丁飞一动也不动。 看着新郞倌的默然,司仪很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重新又喊了一次:“一拜天地!” 谁知丁飞仍是动也不动的站着。这个举动教陈大富很下不了台,因此他小声的对丁飞说:“阿星,拜堂了。” 但丁飞的一双眼睛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宾客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星,你到底怎么了?”碍于旁边有一大-人在,陈大富虽然有气也不好立即发作,只是稍稍提⾼了音量,看着丁飞。 “陈大富,你也慌了吗?”丁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陈大富。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顾不得満场的客人,陈大富的脾气爆发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女儿嫁给你是你⾼攀了,还不乖乖给我拜堂!” “你放心,我一点也不想⾼攀你们陈家,只是--”丁飞缓缓菗出预蔵在袖子里的软剑,指着陈大富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陈大富也管不得许多人在场了。“护院,还不快上来?” “星哥,你是怎么了?”发现情况不对劲的陈红,拉下了红⾊的头纱,看着丁飞,却发现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整张脸紧绷着,完全不带任何的情感。 “我是丁飞,丁云的弟弟,这样说你明⽩了吗?”丁飞用剑架开前来护卫的护院,然后指着陈大富。 “丁云的弟弟!”陈大富吓了一跳,他是怎么引狼⼊室的,居然将丁云的弟弟引了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陈大富,还有汪诣,”丁飞将眼光移向汪诣,只见他吓得连手上的扇子都掉到地上“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明⽩。” 原本前来观礼的人一看情势不对,纷纷避开,深怕卷⼊这场纠纷当中。但他们却又都不准备离去,因为丁云的死可是件大案子,最让人吃惊的是,丁云的弟弟居然找了来,还差点成了陈大富的女婿,这等好戏怎可错过? 大家都头接耳的谈论着丁云的案子,一些不知道的人则忙着向别人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整个婚礼的喜气完全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气息。 “你不要含⾎噴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陈大富虽害怕得想躲起来,但口中仍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只可惜丁飞手上那把剑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让他本无法再辩⽩下去。 丁飞见状,冷笑了两声,然后将脸上的假面具撕下,露出他原来的真面目。 “你们这两个畜生,居然为了一己的私利盗卖官盐,又因我大哥不愿与你们狼狈为奷,而狠心杀害他们一家十口,连在襁褓中的小孩都不放过。”丁飞的眼里冒出了火花,而坐在一旁的湘君则为丁飞的悲痛而心疼着。 直到如今⽩凡才知道,原来丁飞之所以将湘君-下,全是为了报这个⾎海深仇。但⾝为九省总捕头,对于这种场面却不能不管,因此他站了起来“丁飞,你可有证据?” “拿去。”丁飞信任⽩凡的为人,菗出怀中的书信一古脑的扔给⽩凡。 ⽩凡以极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知道丁飞说的都是事实,但事实归事实,他仍不能放纵丁飞在这儿大开杀戒,因此他走到丁飞面前。 “丁飞,这事可由官府来解决,你不要冲动。” “⽩凡,不要阻止我,为了这件事,我的人生整个变了样,我不能容忍这种败类在我眼前自由来去。” “难道你就不管湘君的感受了吗?她是那样的爱你。” “你好好的照顾她吧,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接受她的情了。”丁飞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坐在一旁的湘君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因此当⽩凡对她使眼⾊时,也只是哀伤的摇了头摇。此刻⽩凡才知道,原来湘君这两天来的表现,只是说明了她要与丁飞同当苦难,表现她对丁飞的一往情深及信任,而这个事实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原来他只是个小丑,人家对他好一些,他就以为她忘了丁飞,而结果却是--湘君从来也没有将他放在心里过。 “你们还不快拿下这个人!”正当丁飞与⽩凡对话的当儿,陈大富横下了心,大声的吩咐手下。于是那-手下便前仆后继的向丁飞涌去,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看到这种情形,丁飞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开始与那-护卫动起手来。至于満场的宾客早就跑的跑、逃的逃,-那间整个陈府彷佛成了杀戮场战,而⽩凡深怕湘君遭到池鱼之殃,因此一步也不敢离开的守在她⾝边,对于场中的⾎腥只能徒呼奈何。 那些吃陈大富⽔长大的护院,虽是极力的想保护陈大富,但可怜他们本不是丁飞的对手,被打得落花流⽔,只恨爹娘没有为他们多生两只手好制住丁飞。 不久,整个陈府就成了鬼城,地上尸横遍野,连湘君都忍不住想把眼睛闭上,可是她没有,因为她要好好的看着丁飞,这个她用心爱着的男人。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但她就是要看着他,因为这也许是她这辈子与他相处的最后机会,她不能任它流逝。 将对手打得七零八落的丁飞,稳稳的走到陈大富面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求求你饶了我,丁大侠,杀了我你也得坐牢,而且我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就饶了我吧!” “你也知道要求我了?当初杀我哥哥全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看着跪地求饶、像条狗的陈大富,丁飞本连杀他的心情都没有,这种人渣败类想来也活不不了多久了。“当我大哥一家人在间哭号的时候,你可曾听见?” “丁大哥,”陈红爬到了丁飞的面前“求求你,饶了我爹吧!我爹是做了错事,但求你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吧!如果你真的要杀,就杀我吧,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陈红哭倒在地,哀求着丁飞。 “-起来,我不会杀-的。”看着这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女孩,丁飞反而有点怜惜她的出⾝,毕竟生在这个丑陋的陈家,并非她做得了主的,她只不过跟他一样,是个可怜人罢了。 “求求你,丁大哥。”陈红不明了丁飞的心情,仍是哀怜的求着他。 “哎——”丁飞叹了一口气,弯下想将陈红拉起来,不料就在这个时候,陈大富从背后菗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往丁飞的腿上刺去。 “小飞!” “爹!” 看到受伤的丁飞,湘君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捂着口就要跑上前去,而⽩凡却一把拉住她,给了湘君一个不要靠近的眼神。 “你真是无可救药!”丁飞一剑削去了陈大富的手腕,教他痛得几乎晕了过去,而陈红则哀戚的爬了过去。 “爹,你在做什么?”陈红不敢置信的盯着趴在地上痛得打滚的⽗亲,他居然趁丁飞不注意的时候刺伤了他,这难道就是她从小将他的话奉为圭枭的爹爹?难道就是她从小到大尊敬的亲人?一时间,陈红觉得自己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号叫着的人了。 “小红,-在做什么,还不帮我杀了他!”虽然已经痛得站不起⾝,陈大富仍是不放弃的支使着女儿。 陈红颤巍巍的拿起⽗亲刺伤丁飞的小刀,看着丁飞。 “-下手吧,我不会对-动手的。”丁飞正气凛然的看着这个已经快崩溃的小女人。 “丁大哥,真的对不起,”陈红则呆滞的望着手中的刀“在家从⽗,这是不变的道理,而我,只好对不起你了。”她叹了一口气“丁大哥,为什么我们要是仇人呢?若是我们能在不同的情况下见面,你还会娶我吗?” “-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他套情,赶快给我杀了他!”陈大富忍着手伤的痛楚,大声的命令着女儿。但陈红却是恍若未闻,只傻傻的望着丁飞,眼中带着一抹柔情。 听完陈红的话,丁飞先是为难的看着她,又转头看看在一旁为他担忧的湘君,此时的湘君已是泪流満面。转回头,丁飞无助的望着陈红,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顺着丁飞的眼光,陈红也看到了湘君,一个美丽非凡而又为丁飞挂心的女人。她望着湘君许久,最后才凄苦的笑了笑“丁大哥,她好美,对吧!” 说完这句话,没等丁飞回答,陈红就⾼⾼举起手中的小刀,狠狠的往下一揷,刺⼊自己的心口。 “小红!”丁飞不敢置倍的扶着陈红“-怎么那么傻?” “丁大哥——我爹做了错事,就由我来替他还,请你——不要再为难他了,好吗——丁大哥,就算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不要再说了,小红,我答应-,-不要再说话了。”丁飞抚着她的手,动的说。 “丁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只可惜——只可惜我不能早点遇到你——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跟我做个——朋友吗?”陈红眼眸半闭,却仍是笑着。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看着⾎泊泊的从陈红的口流出,丁飞知道一切都已结束。 “谢谢你,丁——大——哥。”说完最后的话,陈红用力的将口的小刀子套,静静的倒在丁飞的臂弯中。 “小红!小红!”受伤的陈大富看到爱女死了,哀痛的从远处爬了过来,想要抱住女儿。 “拿开你的脏手,你不配。”丁飞将陈红抱了开去,不想让陈大富碰她。 “还我女儿来,你这个刽子手!”陈大富歇斯底里的叫着。 “她是被你所杀的,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你就不该犯下那滔天大罪。”丁飞冷冷的看着那个哭倒在地、却仍不知悔改的老人。 “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无视于陈大富的兽嚎,丁飞抱着陈红往门外走去,湘君则默默的跟在他的⾝后,为这一幕天地同悲的惨剧饮泣着。 “丁飞,你不能走。”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凡,挡在丁飞的面前,不让他离去。 “⽩凡,让我走。” “不行,我必须善尽自己的职责。”⽩凡不肯让步。 “你只需要去逮捕汪诣就够了,那才是你的工作。”丁飞静静的说完,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继续往前走去。 “湘君,-要去哪里?”揪住亦步亦趋的跟着丁飞的湘君,不知为何,⽩凡的心整个了起来。 “⽩凡,让我们走吧!”湘君也只是丢下这句话,就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到湘君的话,⽩凡整个人发狂了起来,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要跟着丁飞?在丁飞都不想要湘君跟着的时候,她还是像个影子似的跟着他。 而自己则是这整出剧中最后的失败者。他花尽了心思想求取湘君的一个眼神,但她只是给了他淡淡的一瞥,便无怨无悔的跟在丁飞⾝后,任凭自己叫哑了嗓子,也不愿回头。 “小君,-回去吧。”丁飞头也没回的对湘君说着。 “我要跟着你,小飞,不要再拒绝我了。”湘君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着。 丁飞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湘君,却发现湘君正用一种极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跟着你。从我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你对于我的每一句话都逆来顺受,这次求你再顺着我吧,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了,只想跟着你,不论你愿不愿意。” “小君!”从湘君的眼神,丁飞已经知道湘君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爱胡闹的女孩。她变了,变得成而有自信,这一切是否意谓着湘君对他的爱已然升华?她对他付出,但不会要求回报,她可以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天地如何的改变,他们之间的爱情已是天长地久? “我真的很⾼兴看到-的成长,小君。”丁飞突然觉得心中所有的包袱都一扫而空,面对湘君,他只有宽慰。“走吧!” 相视一笑,湘君跟上了丁飞,与他并肩走去,走向那不可预知的末来。但可以想见的是,他们已经彼此信赖、彼此托负,真正的结合成一体--在心灵上。 “全都不许走!”看到他们那种开朗的笑容,⽩凡无法忍受的跳到丁飞面前“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我的眼前消失。” “⽩凡,将小红葬了之后,我会去找你的。”对于这个为情所伤的男人,丁飞心中也有着百般的同情,但爱情是自私的,虽然他与湘君也许已经没有未来,但湘君不爱⽩凡,这也是无法勉強的事,感情就是如此,否则天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纠葛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你留下来,如果你真的要走,就杀了我,否则休想。” “何苦呢,⽩凡?”丁飞皱眉的望着受尽情爱之苦的⽩凡。 “少废话了,拔剑吧!” 不等丁飞有所反应,⽩凡就对他展开凌厉的攻势,得丁飞只好将手中的陈红放下,子套剑与⽩凡对将起来。 发了狂的⽩凡,以往的敦厚已不复见,每一招都直指丁飞的要害,教丁飞不得不用尽全力与他拚斗。而十几招下来,原本腿部就已受伤的丁飞明显的屈居下风,看得在一旁⼲着急的湘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不断的对⽩凡说话。 “⽩凡,求求你放了丁飞吧,等事情办完后,他一定会去找你的。”湘君苦苦的哀求着。 而不听还好,一听到湘君整颗心都挂念着丁飞,⽩凡的心更加狂疯了起来,他使出生平最凶猛的一招,得丁飞本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终于,⽩凡一剑刺上了丁飞的口,但倒地的并不是丁飞,而是湘君她代丁飞挨了那致命的一击。 “湘君!” “小君!” 两个男人齐声大叫,丁飞不顾自己的伤立刻将湘君拥人怀中,而⽩凡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结果震慑着。 “小飞,有点痛-!”在丁飞怀里的湘君抚着他的脸笑着。 “傻丫头,当然会痛,不过我会救-的,放心。”握着湘君的手,丁飞将它贴在脸旁,一方面则用另一只手按住湘君受伤的部腹,不让⾎涌出来。 “我知道,不过——就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个福气当你的新娘了。真想不到——我会——死在唐朝。”湘君困难的说着,但脸上没有哀伤,只有一种痛楚而欣然的笑。 “乖,别说话了。”丁飞用手指按住湘君的嘴,不让她说话,但湘君却摇头摇。 “小飞,我——漂亮吗?” “当然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眼泪涌上丁飞的眼眶,这个女孩居然在这时候问他这种问题。 “不要哭,小飞——男人是不能哭的。对了,我怀里有块⽟佩,你拿出来。” 丁飞听话的从湘君的怀里拿出一块啂⽩⾊的⽟佩,而教他惊讶的是,居然与当初他迭给湘君的是一对。而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他哥哥丁云的,为什么湘君会拥有它? “给你的。”湘君闭一闭眼,奇怪,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浑⾝却有一股暖流包围着自己? “这,小君——”丁飞将湘君拥得紧紧的,不能相信他最深爱的女人就要离开了,他不要,他不许湘君离开他。“我不准-离开我,听到了没有?睁开-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小——飞。”湘君感觉到生命好象一点一滴的在流逝,但仍奋力的睁着眼,看着她一生唯一的归宿。“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答应-,不管-说什么我都答应。”丁飞再一次承受着挚爱的人要离去的痛苦,但这一次却教他心力瘁,有种说不出的痛梗在喉咙里。 “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湘君笑着对丁飞说,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因为那里混着自己以及丁飞的热泪。 “我等-,我一定等-回来找我。”丁飞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第一次流下的泪⽔,只要湘君要他等,他一定等。 “⽩——凡——”她困难的将头转了转。 “湘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凡跪在湘君及丁飞的面前,对自己无法挽救的错误痛彻心扉。 “我不——怪你,⽩凡——对不起,我真的——无法还给你——你对我的深情——” “别说了,我不在乎,只要-能活得好好的,我不在乎能不能得到-的爱。”⽩凡也流下了他的英雄泪,不住的纤悔着。 “小——飞,”湘君觉得眼前愈来愈暗“等——我——” “我等-,生生世世等-,等-这辈子、下辈子——” 这时的湘君已经听不到丁飞所说的话了,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上那股暖流愈来愈強-那间,她失去了意识,任那股暖暖的气流将自己带走不敢相信的,丁飞瞪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湘君消失了,在他与⽩凡的面前消失了,彷佛从来没有来过般。怎么回事?上天将她收回去了吗?不然湘君为什么平空消失了? “不——将她还给我!”丁飞仰天长啸,这是什么玩笑啊?上天居然将湘君到他的手中,如今却又将她收回。 而天,缓缓的飘下了雨丝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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