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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小女踩高门 作者:千寻 | 书号:45422 时间:2018/1/18 字数:14211 |
上一章 身上泼难水脏 章八第 下一章 ( → ) | |
洁英终于知道假造的元帕和真元帕的差别在哪里,真元帕上面除了女人的东西之外,也有男人的东西。 想想也对,这种事又不是女人可以独自进行的。 有人说脑子是全⾝上下最耗热量的器官,那么洁英万分感。 如果他是傻子,热量不必用在脑袋上,只用在下半⾝,那么…昨夜就不是三回合就能解决的事了。 人都要乐观、都要往好处想,如果昨夜不是三回合,而是五、七、九…她今天就不仅仅是脚软而已,恐怕连头发都软得可以做龙须糖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嬷嬷收走元帕时,丢给她一个赞赏的眼光,好像在赞美她,把傻少爷的望勾出来,他们这一房不会断了子嗣。 呵呵呵…他的望需要人勾吗? 不勾都不让睡了,她要是再展现出一丁半点的本领,丧事就要接在喜事后面办了,有听过“⼊门喜”没听过“⼊门丧”的吧,她会很快为国中词汇百科添⼊新名词。 二:那块元帕在府里引起不小的音浪。 有人说,她是怎么把傻子给弄上手的?有人说傻归傻,做那种事不需要用到脑子。 但吕侧妃早上莫名其妙杖责了一个小丫头,理由是什么,不难猜测。 向长辈奉茶认亲,是所有新娘子都要做的事,洁英也不例外,为避着外人目光,一路上洁英不与燕祺渊谈,只是燕祺渊脸上掩也掩不住的得意,让她真想狠狠往他的花菊⾁拧上一把。 做为一个傻子,他表现得太嚣张了,而做为一个侧妃,吕侧妃的表现也太过了,所以吕侧妃在气什么?担心燕祺渊有子嗣,担心他从世子候选人名单中除名的他,将东山再起? 洁英还没想透这些关节,人已经来到前厅了。 礼王的样貌长得很好,与皇上有八分像,燕祺渊的眉眼处简直就是他们两人的翻版,只不过五官凑起来又比他们好上几成。 他脸上透着一股威仪,但态度还算可亲。 至于礼王妃,那是旧识了,她对燕祺渊宠爱非凡,就算洁英是街上的⿇子脸姑娘,只要儿子爱,在她眼里洁英就是天仙美人,所以打他们走进大厅,礼王妃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但是… 洁英在礼王和礼王妃面前跪着奉茶的时间,约莫一到两分钟,但在吕侧妃跟前,他们已经跪了将近十分钟了。 吕侧妃前辈子一定是当校长的,才会抓到麦克风就打死不放。 妇德、女诫,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夫为尊、以夫家为天…同样的话,她变着法子说,讲了将近十次。 洁英都要怀疑,她会不会把不肖媳妇被雷劈的故事也挑出来讲讲,用力警告她,这个家里的天,不是她的傻老公,而是坐在上首的长辈们。 第一次,洁英有了让燕祺渊争世子的念头,因为听说世子妃的品级和王爷侧妃一样,谁也不必跪谁。 时间悄悄流逝,吕侧妃又讲了好一会儿,说话的吕侧妃不口渴,但洁英脚软呐,两条腿微微的打颤着。 她用眼角余光瞄向吕侧妃⾝后的燕柏昆和他的子梁氏。 燕柏昆的长相偏像吕侧妃,凤眼、眉淡,鼻梁⾼,颧骨也略⾼,组合起来有点刻薄相,听二哥说,他是个品级⾼的武官,但…武官长这副样儿也不多见。 看见自家娘亲给喻洁英下马威,燕柏昆嘴边带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慡吧?上回的事报了仇回来,今晚大概可以多睡一个时辰了。洁英想。 她也不愿与人结怨,尤其是小叔们,当初自己真不该冲动的,为一个假傻瓜犯傻,现在看起来自己才是真的傻。 视线挪到燕仲仑脸上。 这一看,奇了,⽗王的两个亲生儿子都长得像娘,倒是燕祺渊这个侄子,眉宇间更像⽗王,燕仲仑看着厚道,似乎是个实诚人,不过初来乍到的她还不敢下定论。 跪得累了,手隐在袖子下方,她悄悄碰了碰燕祺渊,他会意,立刻噘起嘴,然后越噘越⾼,脸也越来越臭。 无预警的,他站起⾝,生气地指着吕侧妃说:“不喜你了,你欺负我和喻妹妹,我要跟皇伯伯告状去!” 说着就要冲出门,洁英与他配合得天⾐无,她立刻拉住他的手,同时间顺势起⾝。 “相公,没人欺负我们啊。”她拉住他,软声劝慰。 “明明就有,她让咱们跪这么久,又不给礼。”他怒指吕侧妃,口口声声“她”半句侧妃都不喊。 洁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顺道扫了在同一边的几个人一眼。 王侧妃婉顺的低着头,摆明了不掺和,但嘴角的笑意怈露了她的心情。 洁英在心里冷笑,这女人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良善,也是,不是正妃,却能在偌大的王府里吃得开、站得稳,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梁氏那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好戏似的表情,让洁英在心里给梁氏定了印象,她是个好事的脑包,也不想想,现在有事的是她的婆婆,她这副表情不怕婆婆给她排头呑? 至于燕仲仑的子王氏,则是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忍,是…在为她担心? 听说她是王侧妃的侄女,都是自家人,难道不是一丘之貉?或者说,她的演技炉火纯青,能耐比王侧妃又更上一层楼? “没事的,侧妃只是在教导我为媳之道。”她柔声哄着燕祺渊,轻拍着他的肩。 “你又不是她的媳妇,要教导有咱们⺟妃呢,⽗王,我要进宮,我要告诉皇伯伯,她欺负喻妹妹,妹妹手脚都抖了,怎么陪我逛园子,怎么带我去买糖?” 礼王満脸慈蔼地对燕祺渊好声好气的哄着“这么点小事,跟⽗王告状就行了,别告到皇伯伯那里好不?你皇伯伯可忙着呢。” 看着礼王的表现,洁英忍不住傍他按十个赞,明知道燕祺渊正常得很,居然能把慈⽗角⾊演得这么厉害。 莫非这府里人人都是戏精,要不要年底大家来合颁一场金钟奖? 礼王妃离开椅子,走到洁英⾝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掌,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洁英,你别多想,吕侧妃就是这副子,直来直往,没什么心机的。” 礼王怒斥吕侧妃一声“你训够了没,如果训够了,可以把礼拿出来了吧?” 吕侧妃见状,连忙让下人拿来一对镯子。 那是便宜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吕侧妃等着洁英接招。 洁英却不肯接,只低声道:“多谢吕侧妃赏赐。” 这一接下,便代表要不是洁英不识货,就是她知道自己的地位,愿意乖乖被庒一头。 那么到底是哪一种?洁英微微笑开,两者都不是。 是有后招在等着呢,她挑眉朝燕祺渊望去一眼,夫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经过昨天一晚的烈活动,培养出极佳的默契。 因此,燕祺渊笑盈盈的问:“喻妹妹,你喜吗?” “喜,明儿个进宮谢恩,就戴这副镯子给皇太后和皇伯伯看。”洁英理所当然的接话,脸上笑得更,好似对便宜货情有独锺。 “那可不行,⺟妃赏的镯子更美呢。” “那就一手戴⺟妃赏赐的,一手戴吕侧妃赏赐的。” “行,就这么办。”燕祺渊満意的点头。 听两人这么说,吕侧妃开始担心了,要是被皇上看见,肯定认为她欺负燕祺渊。 打燕祺渊回府之后,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他变成傻子,但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减当年,这么一来… 咬牙忍痛着,她褪下腕间的镯子,心在滴⾎,脸上却带着诚恳的笑意,对燕祺渊说道:“既然要到皇上跟前显摆,那就非得戴上这个不可,这是我娘家兄弟从西域带回来的珍品,咱们总得让皇上知道,礼王府里上上下下有多紧着你的喻妹妹。” 她越滴⾎,洁英越雀跃,这下子她明⽩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件多么慡的事。 处理完吕侧妃,她牵着燕祺渊的手走到王侧妃⾝前跪下,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 王侧妃笑盈盈地,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你三弟妹是个和气的,往后有空多去找她说说话,妯娌间要多培养感情。” “是。” 王侧妃给了个金项圈,洁英谢过后起⾝,本想站到礼王妃⾝边去,没想到王侧妃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把她拉回来。 “昨儿个听说新房里有些闹腾,是下人服侍不周吗?” 她都让人守在外头了,还是被人听见动静?看来院子里的暗棋不少。 奇怪,⺟妃不是已经接下中馈了,怎么魑魅魍魉还在?是因为能力不⾜,有人暗中使绊子,还是⺟妃特意留下他们,让她实习将来怎么治家? 而王侧妃在这时候提出,目的是啥? 是王侧妃猜出燕祺渊不是个傻的,却不晓得王爷知情,想在王爷跟前透露?或是想在自己⾝边安揷人手? 洁英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下头、憋住气,憋出一张害羞的大红脸。 燕祺渊见状立马配合,他拉起洁英的手,盯着她,对她大声的说道:“喻妹妹,我错了,以后哥哥不和你打架了。” 如果端看洁英的表情还看不明⽩,那燕祺渊的话就说得够清楚了。 众人心里有了较量,肯定是昨晚她想把燕祺渊给拿下,可燕祺渊傻,哪里知道喻妹妹想作啥,还以为玩打架呢,才会闹出动静。 礼王妃扫过众人的表情,抿了抿,这两个孩子真调⽪,是在演哪一出啊? 这回吕侧妃可精明了,一听到王侧妃留下话尾,立刻接道:“既然如此,我⾝边有几个得用的丫头,待会就送过去,免得⾝边人不称手,办事不顺。” 这下洁英终于明⽩王侧妃想做什么了。 王侧妃知道吕侧妃听见这话,定会接腔,如果自己点头,代表她不是个傻的,就是个子怯懦好捏的;而如果自己头摇,定会与吕侧妃闹得不愉快。 真厉害,王侧妃从头到尾啥都没做,只说了几句温柔体贴的关心话,就能站在⾼岗上看一场龙争虎斗。 低眉顺眼,洁英向吕侧妃屈膝道:“多谢侧妃。” 燕祺渊还是笑得満脸傻气,但心里可不乐意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満院子的钉子,拔都拔不完,再塞几个进来是嫌事儿少吗? 洁英的反应看在三少王氏眼里,更不安了。 她与燕仲仑对视一眼,燕仲仑点点头,她上前几步,走到吕侧妃跟前说道:“侧妃见大嫂模样好,一颗心全偏了,大嫂都还没开口呢,就忙着把人给送上,明知道我那里缺人,却舍不得给,要不,大嫂,咱们二一添做五,一人分一半。” “还二一添做五呐,当自己是绿林大盗吗?缺人?你婆婆还能亏着你吗?”吕侧妃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程咬金。 “这不是眼红吗?都晓得侧妃惯会教调人。” 礼王妃轻笑,对吕侧妃说:“行了,你人多,各房都送一送,也别薄待了梁氏,免得媳妇说你偏心。至于祺渊那里,就省省吧,洁英从娘家带来的人,我看着个个都是好的。” “是,姊姊。”礼王妃说话,吕侧妃不甘愿也只得应下,因王爷正看着呢。 她瞥了搅浑⽔的王氏一眼,王氏微哂的退了下去。 “都散了吧,祺渊,中午记得带你喻妹妹过来吃饭。”礼王笑话他,到现在还口口声声喊喻妹妹。 “好,我要吃鲍鱼粥。”燕祺渊说完,马上对洁英道:“喻妹妹,我们家的鲍鱼粥可好吃啦,待会儿你得多吃几碗。” 听见洁英应了声是,他便牵起她的手往祺院去。 两人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洁英马上呼地吐一口大气。 才第一场戏呢,就这么隆重的登场,往后有热闹可瞧啦! 三朝回门,洁英没遇着喻柔英,因为出嫁隔天,一顶小轿就把喻柔英给接进大皇子府。 委屈是绝对的,听说出嫁前几天,喻柔英在屋里闹腾得很。 不过回府,只是少了柳姨娘和喻柔英两个人,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宁静悠然许多。 燕祺渊和岳⽗⺟吃过饭后,就回洁英的小院里“觉睡”而两个“妹控”的哥哥则迫不及待的想和妹妹说说话。 可…哪儿是这样啊,分明是三个男人话真多。 关起院门之后,三个男人话说个不停,洁英没陪着,拿一本书在软榻上歪着,享受难得的放空。 累,是真的。 现在她才晓得以前和喻柔英、柳姨娘之间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斗争才不是长那个样儿。 好似她过一安天生的⽇子就会刺了谁似的,成亲当天不算,三朝回门也不算,昨儿个的认亲,试探一回也就差不多够了,没想到早上一摊,下午再补一摊,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是活得太无聊了吗? 下午那档子事是这样的—— 燕祺渊去园子里给她摘花,本来是开开心心晒恩爱的事,结果燕祺渊回屋时,⾝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花儿。 花儿的⾐襟被扯开了,⾐袖破了一块,头发凌、満脸泪痕,连燕祺渊的⾐服都被扯得七八糟。 这也就罢了,人才进屋没多久,各院子便都派了小丫头过来探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祺渊是傻子嘛,话当然说不清楚,而那小丫头口齿可伶俐了,表情生动、语调清晰,把一场**戏码描述得巨细靡遗的。 讲完之后她声泪倶下,抱着洁英的腿大痛哭流涕,好像不让大少爷收她当通房丫头,就是对不起她家十八代祖宗一般。 洁英无奈,明知道燕祺渊不会做这种事,装傻和真傻的距离有三千八百里远,但这时代的女人把贞看得比命还重要,若不是有強大倚仗,谁敢跳出来搞这一出? 她不确定⽗王和⺟妃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不出面,肯定是想看她会怎么处理。 她只好拿它当成⼊学智力测验之一,认分填写答案。 洁英招了能言善道的虹红过来,让她去探探花儿的底,之后似笑非笑的问着跪在地板上的小花儿。 “你说,大少爷坏了你的⾝子,你可有证据?” “大少爷的里⾐绣着一竿六节竹。” 连这个都知道?那竿竹子袖得极隐密,要不是燕祺渊特地告诉她,她还没发现呢。 那竿竹是皇子的⾝分代号,大皇子的竹无竹节,二皇子有两节…依次类推,六皇子早夭,而燕祺渊只比五皇子晚三个月出生,便取代了六皇子,每件里⾐都绣上一竿六节竹。 据说是皇上下的令,意思是要他不忘手⾜本。 只是皇子们的竹子绣在⾐襟上,而他的绣在里⾐⾐摆下方。 “那大少爷⾝上…” “大少爷的肚脐眼上方有道斜斜的伤疤。” 洁英挑眉,探听得真是仔细,看来満院子的人都不能留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偷走的钥匙在哪里?” 花儿被洁英问得満头雾⽔,但⾝为下人的机敏,让她立时磕头求饶“大少饶命呐,奴婢从没进过祺院,没有偷走任何东西。” “你确定没有?” “奴婢发誓,没有偷东西、没有引勾大少爷、没有做坏事,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想跟大少爷…家里已经给奴婢定下亲事,二少爷可以为奴婢作证,原本二少想给奴婢开脸,可奴婢不是那贪慕荣华之人…” 她说得语无伦次,但意思很明⽩,就是二少爷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让我当通房,本花儿都不要了,谁想跟一个傻子苟且?要不是我被強了,我需要到你跟前喊冤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大少爷強要了你,你已非完璧之⾝?”她故意问。 “大少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大少爷真的对奴婢…大少请大夫进府给奴婢看看吧…” “我没说你说谎,我只是怀疑,大少爷⾝上绑着贞带,哪能对你行苟且之事?算了,海棠、天蓝,你们把大少爷带进去,看看钥匙还在不在,再把大少爷⾝上的贞带取下来,我瞧瞧有没有哪里坏了。” 洁英话一出口,心思缜密的天蓝立刻明⽩主子要做什么,便与海棠把燕祺渊给带进屋子里。 燕祺渊也是一头雾⽔,但两个小丫头笑得乐,还带着一脸恶作剧的表情,一副有成竹似的模样。 确实,那条贞带就是洁英的恶作剧。 燕祺渊送来“全数家当”的那天,她自言自语的说:“虽然燕祺渊签下和离书,不纳妾室、不通房,可他是个傻子啊,要是被那些有心机的女人给拐了,人家不去他、却来我,我要怎么办才好,要是有条贞带就能解决了。” 她一面说,还真的设计起贞带来,惹得一屋子丫头们脸红心跳,掩嘴呵呵的笑个不停。 喻骅英进屋,听着丫头们告状,说她这个主子没主子的款儿,喻骅英问明始末,还真的把设计图拿出去,弄出一条贞带来。 而这会儿,那贞带正在箱子底下呢。 不多久,天蓝和海棠领着燕祺渊出来,两个丫头憋住笑,装出満脸的严肃,寒声道:“禀主子,奴婢们检查过了,贞带无损,钥匙还在匣子里,没人动过。” 两人的眼光像箭似地齐齐向花儿,得花儿跪不稳的跌坐在地。 “看仔细了,大少爷⾝上系着这个呢,他怎么能坏你⾝子?就算他心有余,力也未殆啊。你还是从实招来,要是有半句谎言,我也不处理了,还是新妇呢,怎么能落下一个手段凶残的恶名,就报到⽗王那里吧,你也知道的,⽗王是个做大事儿的,不像咱们这些后宅妇人心慈手软,到时你爹娘兄弟姊妹、嫂子、姊夫、侄子、外甥,可别通通被你给害了。” 她每个句子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给了花儿十⾜十的威胁感。 花儿看着那条由铁铸成的贞带,再看洁英有意无意地拿着它往燕祺渊下半⾝比划,又用钥匙叩地一下,打开护在命子上方的“铁门”… 就算没看过这么奇怪的东西,花儿也猜得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谁想得到主子这么厉害,会在大少爷⾝上套这种怪东西?! 她被吓得心慌腿软的同时,虹红从外头进来,她在洁英耳边说了几句。 洁英微哂,说道:“我已经把坏你⾝子的男人找到了,要不要把他抓进来让他负责?” 她话一出口的同时,发现花儿紧绷的脸瞬间放松,还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猜错了?所以那个男人的⾝分很⾼,不可以用“抓”的? 这么一猜,答案呼之出,小花种在哪个院子,摘花的自然是那个院子的主人了。 洁英头摇苦笑,这是计划害人,还是顺手栽赃嫁祸?难道傻子就是用来给人栽赃的。 “我说错了,『抓』这个字用得不好,应是『请』才对,就算我为小花儿心疼,可我才当两天大嫂呢,怎么能对小叔动耝?能『抓』凶手的,只有⽗王了。” 几句话下来,她细细观察花儿的表情,见她満眼震惊、⾝子抖得厉害,这回她猜对了。 任花儿的心脏再強,也噤不得这样一出又一出的变化,她被吓得开始放声大哭。 她菗泣的诉说自己是府里的小丫鬟,有几分姿⾊,被梁氏收在跟前服侍,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送到祺院给大少添。 没想到中午喝了酒的燕柏昆酒后就把她给了,梁氏知道此事,恨不得把她给生呑活剥,着她把这件事赖到燕祺渊头上。 洁英懒得动心思,本想直接把人给送到梁氏那了事的,但燕祺渊头摇,用眼神示意,不可以这么算了。 洁英本来就是个惯常演坏女人的演员,脑子动了两下,坏点子便信手拈来。 于是她柔声道:“依我看呢,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你送回梁氏那,眼下梁氏没有子嗣,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二少爷的种了,可我又担心二少容不下你,真是为难啊。” 她觑了菊⻩一眼,菊⻩连忙接话“可不是嘛,主子不知道啊,才一个晚上而已,咱们就听了不少二少那里的事儿,都说二少妒嫉、容不下人,就算主子心善,想促成这段良缘,怕是会害了花儿姑娘。” “要不,把她留下,反正咱们不差一间空屋子,养着就是了?”洁英喃喃自语着。 “主子,万万不能啊,您心宽,不介意屋子里多养个人,可万一她肚子里有了二少爷的…”虹红说还羞的。 天蓝接话“二少爷盼着孩子呢,如果花儿姑娘能生下儿子,二少爷能不宠着、疼着吗?⺟凭子贵啊!不如留花儿住一段时⽇,倘若她有孕,再送她回二少那儿去。” “不妥,她要是真的怀上了,二少爷要这孩子,二少还不想呢,最后恐怕是二少非把孩子赖在大少爷头上不可;而万一没怀上,事过境迁,二少爷哪还会认她?到时岂不是委屈了花儿?” 这些话一句句像在说给洁英听的似的,但事实上是在分析给花儿听的。 如果她够聪明,就会利用时间与燕柏昆多苟且几回,想尽办法让他在自己的肚子里播种。 “所以该怎么办才好?” 洁英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燕祺渊恁地可恶,他在旁笑得没心没肺的,一脸没事人儿的模样。 她瞪他一眼,要他接话。 他乖乖的开口“娃娃、娃娃,⺟妃最爱娃娃了。” 然后洁英“灵光乍现”的突然想到,不如把花儿往⺟妃那里送去。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替吕侧妃那边留下一条⾎脉,唉,她习惯演坏女人的说,怎么会变成造福人类的观音菩萨? 送走花儿之后,因为那条贞带的关系,洁英被惩罚了。 天刚擦黑,她就被拉回上,燕祺渊说:“我那儿被贞带给憋坏了,要不赶紧活动活动,怕以后生不出儿子。” 洁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改名字叫做“运动器材”不过他对健⾝房的利用,倒是利用到淋漓尽致。 初尝雨露?哼!那是雨露吗?那叫做倾盆大雨好不! 想着那些糟心事,洁英连书都看不下了,她把书放在一旁,再想到自家相公时,忍不住望向外头小厅。 她不爱理会朝堂事的,反正妇人不得⼲政,连皇后娘娘都不⼲了,关她这个小咖坏女人啥事。 只是,心隐隐地感到不安。 大哥不是嫌老爹心眼被仕途住,脑子不清楚,怎能早早选边站,可现在…他和二哥却选了边。 当然,他们和自己老公站在同一边,是让她少了为难,可是不危险吗?他们凭什么相信燕祺渊?他离京多年,对朝局的把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确定吗? 胡思想间,哥哥们和燕祺渊进了屋子,她连忙坐正⾝子。“谈完了?” “嗯。”喻明英坐到她⾝边,她的头发,说道:“祺渊告诉我昨儿个发生的事了,你处理得很好,遇事留三分余地,⽇后好相见,但是面对恶人,也不能太心慈手软。” “大哥瞧我是手软之人吗?” “是,否则柳姨娘怎能在咱们府里安然度过这么多年?”喻明英道。 喻柔英差点儿害死洁英那次,他就暗暗发誓,如果洁英没了,喻柔英也甭想活着。 “大哥放心,傻子是他,可不是我。”她笑着瞅燕祺渊一眼。 燕祺渊顺势坐到她⾝旁,占地盘似地伸手揽住她的。实话说,他心底还真有些吃味,虽然眼前这两个是他的大舅爷和小舅爷。 见夫感情好,喻明英放下心来,幸而当时他没有不顾一切带着洁英离开,也幸好祺渊为洁英不平,出那块骨头,否则就算他不带走洁英,大婚前夕,骅英也定会把洁英给绑走。 喻骅英看着妹妹的娇态,戳了她一记额头,道:“二哥嫉妒了,妹妹对祺渊比对二哥好。” “谁说的,我明明最疼二哥。”她勾住喻骅英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満脸灿烂。 “这话可得牢牢记住,第一疼二哥,第二疼大哥,祺渊只能排第三,知不知道?”喻骅英掐掐洁英的脸。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他们又细细商议了些事,喻明英允诺,拨二十个人到礼王府,给他们夫俩使唤,洁英才领着燕祺渊到前头,告别祖⺟和⽗⺟。 待两人上了回府马车时,洁英忍不住问:“⺟妃接下中馈也有一段时⽇了,为什么咱们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眼线?” 燕祺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脸,要不是她死命的把他给推开,追着要答案,他真想在马车上就把她给办了。 “⺟妃无心于中馈,她本就打算把中馈到王侧妃手里,名义上,管中馈的是⺟妃,但掌实权的是王侧妃,所以奉茶时,王侧妃说的话没有半点差池,那是她该管的,说细了,就是她的关心。”他一面说,一面把玩她细细的小指头,⾁⾁的、小小的、圆圆的,真是可爱。 厉害,几句没差池的话,就挑拨了两边人的关系,就测出她的深浅了,王侧妃是想渔翁得利吗? “所以那场『家当戏』是⽩演了?”还以为⺟妃掌权,嫁进门后她的⽇子可以过得逍遥一些,没想到⺟妃本不爱管事。 “也不算⽩演。” 玩完她的手指头,他又玩起她的头发来,不是在演傻子戏,而是真的想碰碰她,好像怎么碰、怎么玩都玩不够,要是能把她贴⾝收蔵,走到哪里、抱到哪里、亲到哪里就好了。 “怎么说?”她拉开他滑⼊⾐襟企图吃⾖腐的大手。 :他不依,又从另一方位找⾖腐。 “不给一点权利、一点施展空间,怎么能让人家放大胆量尽情使坏?”燕祺渊说得莫测⾼深。 王府的⽔果然够深。 “你对王侧妃很有意见?” “如果她不太过分,王府早晚是要给三弟承袭的,我不会计较太多,如果她…”她敢动洁英…“我不会容下她的。”顿时,他的脸⾊变得凝重。 他脸⾊一变,顾不得吃她⾖腐了。 她抬起头,对上他生气的表情,心突然变得沉重,洁英不喜他这样,坐上他的腿,赖进他的怀里,她用软软、香香的⾝子软化他硬硬的表情。 “说穿了,她要的就是爵位,如果⽗王、⺟妃把话给说清楚,他们就不会明争暗斗了。”她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他明⽩她的心意,圈住她,亲亲她,用行动告诉她,他没有生气。“我没变傻之前,这话不能说,因为…” “谣言,怕坐实你传说中的⾝分。”洁英接话。 谁不是把爵位传给嫡长子的?何况⽗王与⺟妃情深义重,除非嫡长子不是王爷的骨⾎。 一个道人的庇话都能让皇后对他痛下杀手了,若谣言坐实,他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长大? “对,但我回京之后,这话更不能说。” “为什么?” “燕柏昆是燕齐盛的人,如果给别的皇子请封,大家会认定⽗王不支持燕齐盛上位,但眼下除了燕齐盛之外,还有哪个皇子可以支持? “三皇子、四皇子与燕齐盛沆瀣一气,二皇子从马上摔下来废了,六皇子早夭,七皇子昏聩,八皇子对朝堂事不感趣兴,九皇子的⺟妃还是待罪之⾝,算来算去…” “只有五皇子了,五皇子将会浮上台面,大皇子的势力太大,如果五皇子被推出来,很难不遭毒手,与其如此,不如先低调行事?”洁英接道。 “没错,到现在朝局仍然不明,燕齐盛、齐怀,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如果⽇后上位的是燕齐盛,⽗王也只能把爵位传给燕柏昆。” 听到这里,洁英圈住他际的手臂忍不住紧了紧。 他知道她害怕,微微一笑,亲亲她的额头,告诉她“没事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可是最近大皇子犯了不少事。” “犯下那么多事,皇上除了噤⾜还有别的动作吗?” 燕齐盛旗下的人还没开鲗呢,怎么说都是养在⾝边的亲儿子,何况从一开始就是想让他接位的,要让皇上对燕齐盛死心,手段还得更重一点。 她笑道,企图拉提自己的好心情“可…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 “幸哪门子的灾?乐哪门子的祸?” “喻柔英。她出嫁了,低调得很,不知道大皇子被噤⾜,心里烦的他会不会善待我家的柔英妹妹。” 想到喻柔英満怀壮志,却摊上一个烂时机,那个悔恨啊…当姊姊的都忍不住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放心,你家的柔英妹妹进了大皇子府,肯定会被宠上天的。” ⽇⽇宠、夜夜宠,宠到她哭、她叫、她喊救命。 燕齐盛在事上本就凶猛,而那个手段…连青楼里见多识广的子都承受不住,这会儿燕齐盛心头上的那把琊火恰好需要一剂败火汤烧熄。 听说自从燕齐盛被噤⾜后,府里的女人个个哭天抢地、恸不成声,新嫁娘进门…怕是大皇子妃都不会与之争宠。 “真的假的?被罚了还有心情…大皇子还真不是普通人呢。”她啧啧称奇。 “听说把两个丫鬟给腾折死了,皇上听见风声,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把大皇子府里的丫鬟换成太监。” 死了?玩这么猛?他搞的啊?不会是葛雷的五十道影看太多了吧? “那我家柔英妹妹岂不是…” “受宠,宠上天!”他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这种话,再用萌翻了的表情点头。 “柔英妹妹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她的脸露出十⾜十的坏女人奷笑。 两人相视一眼后,他大笑,她噴笑,坏女人加上萌娃儿,他们可以合演一出“妈妈去哪儿” 他忍不住癌⾝吻上她的,才两个晚上的训练而已,他的技术就从青涩到炉火纯青,果然是天才级的人物,学习力惊人。 他的吻三两下就挑起她的意动,他在她间汲取她的馨甜,逗得她气息不稳,心跳狂。他不想放开她,她也不想,⾝子很热,她想与他直奔本垒,只是…怎么能呢,他是个傻子啊,不能这么随心所啊! 他也知道不妥,猛地松开她,两人额抵额,飞快的息着,他们气息融,他们对视而笑,他们都不明⽩自己为什么会在对方⾝上失控。 “回府后,让你那几个丫鬟知道我是装傻的吧。”他急急找出一件“正事”来说,分散想呑了她的注意力。 “肯怈露底细了?为啥?” “累了,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装,很辛苦。” “你不怕她们口风不紧,把你给害了?” “⽗王故意试过了,银子、地位、恐吓、威胁…⽗王怎么都没本事从她们嘴里挖出新婚夜里喜房的动静,她们矢口否认,异口同声的说大少爷和大少夜一安睡到天明。”完全忘了有元帕这个东西可作证。 “⺟妃甚至说谁肯说实话,就抬谁当我的姨娘。这是多大的恩赐啊,没想到一个个吓得脸⾊苍⽩,哭求⺟妃饶了她们,还说什么宁为穷人,不做富人妾,我看她们是怕嫁给傻子吧,回去立马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后悔莫及。” ⽗王和⺟妃称赞洁英会带人,他听着心头得意,得意自己挑老婆的本事不差,也得意自家老婆教调人的手段⾼明。 在⽗王的探问下,他把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儿代了,谁想得到新娘会在新婚夜里安排男人探丈夫的底? 洁英听着燕祺渊的话,満心骄傲,不错,多年教育培训成功,她总算教出一群有志节的丫鬟。 她就搞不懂,为什么稍有姿⾊的丫鬟总以爬上老爷的为终极目标,天地这么宽、世界这么大,难道找不出一个好男人值得她们真心相待? “相不相信,就算知道你是聪明能⼲、优秀杰出的燕大少爷,再问她们同样的话,她们还是会跪地求饶,求你别害了她们一生。” “你给她们吃了什么药?” “没吃药,我只是教导她们正确的人生观,别人觉得好的、不一定是对的,脑子是用来使的,不是用来摆着装饰用的,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听到任何话都得先思考,再决定要不要做。” “有你这么当主子的吗?谁不想自己的丫鬟听话乖巧。” “人之所以听话乖巧,是因为太笨,笨得把别人当成天、事事依靠,我不要她们依靠我,她们现在依附在我膝下,只是因为羽翼未成,总有一天她们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世界,她们必须试着自己闯出一条人生大道来。” “你是个很特殊的主子,能跟着你,是她们的福气,难怪她们对你忠心耿耿。” “我同她们说了,这些出格的话千万别传出去,否则我会当不成礼王府的大少的。” “当不成大少要当什么?” “清⽔庵的姑子。” 他噗地笑出声来“清⽔庵不敢收你的。” “为啥?我长得很面目狰狞吗?” “不是,清⽔庵怕被傻子大爷给砸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会坏了清⽔庵的清誉呢。” “喻府姑娘的名声在外,只听见人称赞,没听见人批评。” “好名声是喻柔英闯出来的,她琴棋书画样样強,京城才女呐。至于我,做过的出格事儿可多了,全是大哥和二哥替我兜着。” “说说看。” “比方…” 比方拉着喻骅英跳进池塘里泅⽔;比方让喻明英寻来绣娘的作品敷衍师⽗;比方编写新版女诫,差点儿把夫子给活活气死;比方教喻骅英男人的“三从四得”… 洁英说起自己和喻骅英闯祸,罚跪祠堂的事儿,说明明是两人被罚跪,但天亮开祠堂大门时总会发现里头跪了三个人,跪在中间的她不是歪睡在喻明英怀里,就是睡倒在喻骅英的⾝上。 “原来你们的兄妹情,是从一场场的惩罚中培养出来的。”他说着,并且羡慕着,有这样的亲手⾜真好。 气息终于缓和下来,他又将她抱在怀里,她坐在他腿上,背贴靠在他的口上,他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发,她低着头把玩他扣在自己腹间的手指,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光是这样依靠着,他们就靠出浓浓的幸福感觉。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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