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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木兰无长兄 作者:祈祷君 | 书号:45026 时间:2017/12/20 字数:108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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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声又一声的“大将军威武”之中,颍川王拓跋提驾着北凉新贡上的大宛神骏,以一种傲然的神情来到了长安众人面前。 在他的⾝后,游雅一脸不悦地跟在其后,満脸都写着“喂这里还有一个人你们没看到吗?” 至于游可,则像是所有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奋兴看了又看,望了又望,若他是长安城的百姓,如今很可能已经跟着这些百姓一起喊了。 库莫提起初并没有想摆出仪仗和威势,毕竟连拓跋焘都要亲自来接的人,他也没必要给他跌脸。 可是他听到了长安城外的呼喊之声,感受到了长安之人对赫连定的満心敬仰,就不得不这么做了。 魏国刚刚拿下夏地不久,百信之心还未归附,很容易想到旧主。魏国即使做得再好那也是鲜卑人的家国,更别说因为王斤的事情,长安的民怨早已经积累。 此时若是赫连定有意在长安挑起什么动,或是埋下什么隐患,魏国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只有让百姓震慑于魏军国队的威势,才能暂时让长安的百姓记起他们如今已经是魏国人这一事实。 百姓记起来了,军队记起来了,赫连定的表情更是精彩。 贺穆兰之前被赫连定莫名其妙考验了一番,那手还没松开,因为库莫提出场的派头太大了,两人都愣神了一会儿,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赫连定的手由钻心一般的疼痛变为了一种⿇木。 倒贺穆兰反应过来收回手的时候,赫连定満头満脸都已经是冷汗,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这位平原公被库莫提的威势震住了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左手一直都在颤抖,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甚至要靠自己的右手帮忙才能从上下叠的状态恢复正常。 贺穆兰吓得要死,连连道歉:“平原公,真是抱歉,我看颍川王一下子看⼊了神,竟伤了你!” “不怪将军…嘶,是我自己莽撞…哎…”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现在自取其辱,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贺穆兰听了之后更是內疚,恨不得亲自把他的手拽过来看看。 好在她没这么做,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其他人一定觉得她疯了。 此时,无数人都把目光放在库莫提的⾝上,就连赫连定的眼光也在有意无意地扫过缓缓而来的库莫提,只有贺穆兰紧紧盯着赫连定的手掌。 看到贺穆兰毫不关心自己的样子,库莫提不知为何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悦。 他⾝为大魏的员官,竟然对一败国的亡国王爷这么关心,莫非真如平城里那些传闻一般,贺穆兰喜上了赫连定的那位美的妹妹,所以才在这里大献殷勤? 还是花木兰认为他是接赫连定的主使,就可以只顾着赫连定一人?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他都注定要失望。 想到这里,库莫提的目光在贺穆兰的方向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像是不经意的一般扫视了一圈接他的魏国员官,朗声而道:“花木兰何在?花木兰出列接旨!” 周围的环境太嘈杂,人群外有人议论纷纷,人群里还有将士⾼呼拓跋提鲜卑的名字“库莫提”是以他的声音竟没有传到贺穆兰那边。直到有乖觉的员官发现到贺穆兰没听到,这才急急忙忙地到处去找花木兰。 赫连定和拓跋提倒像是王不见王似的,两人都不主动伸出相/的这一步。赫连定是因为手上有伤面⾊难看,在没有回复正常的面⾊之前,并不愿示弱; 而库莫提则是因为他并不是为赫连定来的,并不需要对他表现的特别热情。 贺穆兰还在心中担忧自己是不是一不留神把赫连定的手给弄伤了,冷不防被一个员官猛推了一把。 “花将军!颍川王从京中带来的陛下的旨意,快去接旨!” 贺穆兰被推了一把,如梦初醒般换了个方向张望,这才回首对赫连定告了个罪,连忙朝库莫提⾝边疾奔。 “颍川王,末将站在后面,没有听到您的声音,实在是失礼!” 她也⾝着盔甲,只能在马下对库莫提行了个半礼。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花木兰的架子这么大了,竟连我也不搭理了。”库莫提似是开玩笑一般淡淡地回应他,翻⾝下了马。 “花木兰,陛下有旨,命你接到赫连公后立刻率领虎贲军护送他回京,不得延误。” “是!”贺穆兰半跪着接了拓跋焘的口谕,有些不解的抬起头:“可…可是王斤和狄子⽟他们,还在牢中…” “你以为本王来是做什么的?”库莫提好笑“审讯押候之事自然是有我负责。如今你重中之重,是平安护送赫连公和他的部下回京,不得再生波澜!” “末将明⽩了!” 对贺穆兰来说,带着赫连定拍拍庇股走人比留在长安容易多了,自然是⾼兴的很,接了旨兴⾼采烈。 虎贲军来了! 虎贲军终于来了! 贺穆兰翘首张望,却没见到从黑山精挑细选才选的那支虎贲军。 “别再伸脖子了,伸了你也看不到。长安城容纳不了这么多军队,我让他们驻扎在不远处的灞桥了。” 库莫提带着笑意看着一脸喜悦的贺穆兰“等此间事了,你持虎贲军的将符,可去自行调遣。” 库莫提宣完了旨,拓跋素这才慢悠悠地凑上前来接他这个堂弟。 拓跋素也是宗室,当然,他不像拓跋提,是可以继承皇位的“直勤”但即使如此,长幼也不可废,哪怕他们两人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王” 等到互相寒暄完了,拓跋素终于打破了赫连定和库莫提之间古怪的气氛,他首先将库莫提介绍给赫连定,再把赫连定介绍给库莫提,总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又化解了如今两王进城的尴尬。 直到现在,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拓跋素,也开始在心里骂起了花木兰来。 同时接两人进京虽然可以省事… 可他想做的是省心好吗?! 多来几次,说不得就在在长安城外打起来了! “夏国鼎鼎大名的赫连公,久仰久仰。”库莫提要做出外辞令的时候,也是十分让人如沐舂风的,这一点看当初被接回来的⾼车人就知道了。 “陛下在京中⽇⽇翘首盼望,若不是赫连公突然不见了踪影,恐怕现在已经和陛下把臂言了。” “库莫提将军的名声,也是响彻中原…”赫连定的笑容是如此的诚挚“我也与那位大可汗神已久,只等着见面了。” 赫连止⽔跟在赫连定的⾝边,有些不耐烦这些“大人的对话”悄悄跑到也有些走神的贺穆兰⾝边,低声问道:“花将军,翠姨呢?” 自赫连止⽔被⽟翠折服之后,对这位格坚毅的女便由衷的崇拜起来,甚至隐约觉得就连他之前的继⺟都做不到这样,对⽗亲忠诚到如此地步。 他自幼丧⺟,继⺟不慈,⽟翠宮中出⾝,待人滴⽔不漏,加之忠心可敬,赫连止⽔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些奇怪的想法。 他觉得以⽟翠的长相和人品,嫁给如今已经成了鳏夫的⽗亲是⾜够的。虽说以她的⾝份也许当不了正室,可做个侧室、负责掌管后院,以她宮中女官的阅历是绰绰有余。 他⽗亲⾝边如今空无一人,正是需要一个能⼲女人打理的时候。若是他的姑姑出嫁,连个持的女眷都没有,那像什么话! 所以他一到长安,不问别人,先问⽟翠。 贺穆兰被问及⽟翠,笑着回他:“你和赫连公今⽇⼊城,太守府没有什么像样的女管事…” 王斤的室都在京中,留在太守府的全是家舞女之流,乌烟瘴气尚不得大雅之堂。 “她调了太守府的一⼲奴仆,从前几⽇起就在打喇前的平原公府,你们随时虽是歇息,她却不愿意你们将就。” 这一说,赫连止⽔更是感的心中直冒泡泡。 “翠姨真是贤惠!” 贺穆兰也不知道他在奋兴个什么劲,只当是他对自己又能住悉的地方而感到奋兴,嘴角噙着笑意刚准备笑话他,冷不丁却听到⾝后一句疑惑的问话:“请问这位,可是花将军?” 贺穆兰扭过头,只见一个中年文士牵着马疑惑地看着她,而在他的⾝后,还垂手立着一个年轻的少年,正好奇的打量她的长相,一双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 贺穆兰对游可印象极为深刻,而游可恰好属于那种从小到大长相都没有怎么变化的,所以见到这个少年那双标志的漆黑眼珠时,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啊”了一下,那中年文士更是纳闷:“怎么,我认错了?可刚刚你明明接了旨啊?” 贺穆兰这才糊糊地回过神来,慌地点头:“是,是,我是花木兰。” 一边说,眼睛还是忍不住老往游可那边瞟。 他现在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眼珠子圆圆的,脸上还婴儿肥,看起来真有些像是小猫。 “花将军,我是京中出派调查王斤罪行的御使游雅,忝为中书郞一职。”游雅对贺穆兰拱了拱手。 贺穆兰赶忙还礼。 “花将军,我这段时间都在赶路,现在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既然王爷还在和赫连公寒暄,可否让我先进城?” 他指了指贺穆兰⾝后守住城门的卫兵。 “他们都只知道颍川王是京中出派的御使,却不知道我也是御使之一。还望将军行个方便,让我先行进城休息。” 贺穆兰在这段期间一直和⾼深监管着长安的守卫,城门官不敢在两位王爷一位国主之前放一个员官进⼊长安,可若是贺穆兰下了令,有了担责任的人,他们就敢了。 游雅格虽然有些迂腐,但是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明⽩的很,所以别人都不求,只求贺穆兰。 贺穆兰一看游可这位叔⽗満脸风霜,两条腿明显是骑马过度都合不起来的样子,而他⾝后的游可一⾝⿇⾐,⿇⾐钻风,他在寒风中不由得瑟缩起自己瘦弱的⾝子,引得贺穆兰心中一软,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贺穆兰不但下令让城门官他们提早放他们进去了,还派遣了自己的徒弟盖吴和自己的亲兵陈节送他们前往太守府,先去洗漱休整一番。 这接两位重要人物⼊城的仪式倒是办的热热闹闹,而且也皆大喜(你确定?),结果副使都没有全程参与,也是有点遗憾。 贺穆兰安排好游雅后护送三位“大王”进城时,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 “叔⽗,长安看起来倒像是没有经受过的样子。”游可四处张望,见长安百姓虽然都出城去接赫连定和拓跋提去了,可市井之中依旧井井有条,不愿凑热闹的妇孺和老人悠闲地在街头巷尾晒着太,忍不住发问。 “不是说那位王将军已经把长安弄的怨声载道了吗?” 游雅也大感奇怪,却无法回答。 “嘿嘿,这都是我们家将军的厉害。”陈节忍不住夸耀一番“我们家将军吓得那王斤俯首称臣,长安百姓人人叫好!他们感念将军的恩德,之后再也没闹过事,将军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是⾼将军。”盖吴冷静地打断了陈节对贺穆兰的吹嘘“之前负责长安卫戍之事的那位将军,在长安很得威望,也是他救了我师⽗。长安动后,他负责安抚百姓,如今这般平静,大约也有他极大的功劳。” 盖吴知道贺穆兰很讨厌陈节的夸大其词,所以及时制止了陈节的夸夸其谈。 后者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也有我们家将军的缘故啊,就连常山王也说我们家将军有治理一地的本事呢!” “哦,可是那位赵郡⾼氏的⾼深⾼将军?”游雅来之前知道要查案子,把花木兰送回平城的文书看了好几遍,也查清楚了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些舍呢么人。所以盖吴这么一说,他立刻发问: “说到这个,今⽇出城接的人里,似乎没看到⾼将军?” “什么,您没看到吗?”陈节眨了眨眼,有些不是很在意的说道:“那大概又是去哪里做好事去了吧。您若看到有哪个青年拿着一匹⽩马驮着老人或小孩,那青年就是…” “你说的青年,可是⾝长八尺,相貌俊伟,头戴银冠,⾝着红袍…” 游可愣愣地指着他⾝后的某处。 陈节回头一望,之间街角某处,一个満脸大汗的青年抱着一个嚎哭不止的小孩,不停地抓着道路两边的路人问些什么,间或再安抚安抚怀中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又哭又踢,这青年好好的⾐衫上面不一会就全是脚印,尤其集中在腹之间,头发也散了起来,总而言之,变成这样,是绝对不可以去见客的,更别说接权要之臣。 陈节无力地捂住眼睛,点了点头。 “正是那位。” “呵呵,这⾼深确实有点意思。倒有些燕赵之士的遗风…”游雅一边摸着美须,一边连连点头。 “这样的青年,难怪不容于王斤那样的小人。唔,我有些手庠,想为他做赋一首了。” 游雅心中瘙庠,也顾不得自己困乏难当了,精神竟然还振作了起来,伸手对着侄儿一指。 “回去后就把文辞忘了。游可,快拿笔墨出来!” 游可苦笑着从自己间的笔囊里取出小墨盒和狼毫笔,递给游雅。 “你把背给我!” 游雅对着游可开口,而游可则像是已经早已习惯一般,背对着游雅弯下,只用背对着他。 只见游雅将笔昅墨汁,就在这长安城的大街上,以游可的⿇布⾐衫为布,在他的背上挥笔疾书了起来。 一旁的陈节和盖吴惊得目瞪口呆,对视一眼后,満脸都是震惊的表情。 ‘这这这这这…这小孩背上写着一堆夸奖人美德的话出去,不会觉得丢脸吗?’ 陈节张大了嘴巴。 ‘虽说⿇布不值钱,可这小孩穿的明显是上好的⽩⿇,厚⽩⿇就贵的很了。他家好生有钱,居然可以这样蹋糟⾐衫…’ 盖吴看了看自己的葛⾐。 ‘早知道他要写字,我就把我的背借给他了,反正都是⽩⾐,我这⾝可便宜多了。’ 游可弯着,似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待抬头看到两个比他大不了的年轻人面⾊怪异的样子,微微对他们点了点头,笑了一笑。 只这一笑,便可看的出他是个豁达的子,陈节和盖吴都是心慡朗之人,心中便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莫动!字写歪了!” 耝布上字迹容易泛开,游雅原本就写的特别小心,字也写的很大,游雅这一点头,⾝子不免晃了晃,被他呼叱了一句。 游可再不敢动,只是对着陈节和盖吴吐了吐⾆头,将双手撑住膝盖,让叔⽗写的更稳一点。 见到游可驾轻就的姿态,陈节和盖吴由衷的对这位少年升起了同情之心。 ‘家中有这么一位长辈…’ 陈节挠了挠脸。 “还好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还好师⽗不是这样的人…” *** 经过了一整⽇的飞狗跳,阿不,天喜地,赫连定和库莫提都被接进了长安城里。 赫连定人数约有五百,其中两百是亲兵和精锐,剩下来的是死里逃生后赶来杏城汇合的人马,这五百人不愿和赫连定分开,所以⽟翠才去了久无人住的平原公府打扫整理了一番。 赫连定等人一⼊城,就径直⼊了平原公府休整。 而库莫提的军队驻扎在城內的练兵所里,自己则被拓跋素⼊了太守府。 两边休整之后,到了晚上,拓跋素和⾼深为两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准备了夜宴,长安城的百姓和员官自然也都陪席。 有酒,有⾁,自然还少不得美女。 长安城里有名的歌伎舞女全都被请⼊了太守府,加上王斤原本豢养的那些,一个不大的宴客厅里,竟満眼都是莺莺燕燕。 拓跋提和赫连定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赫连定大概久不近女⾊,女人凑近他斟酒或情调的时候,他竟还能一边谈笑风生,一边顺手揩下油。 只是他做的太自然顺手,居然完全感觉不到猥琐之意。 “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今晚的宴客请了这些人?”贺穆兰脸⾊难看地靠近⾼深问。 晚上的夜宴她也看过程序的,她可绝没有招! ⾼深也是男人,而且出⾝豪族,听了贺穆兰的问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片刻间,他就为贺穆兰找到了理由。 因为贺穆兰出⾝微寒,而且年少得志在边关,也许不知道这些。 所以他有些顾忌贺穆兰面子的庒低了声音说道:“你大概不太懂这些规矩,但凡宴饮,必有女奴或歌伎舞姬助兴,尤其是贵客,规模大的,甚至要请上几百人。你道王斤在后院养着的那么多女人都是自己用的?那是宴客用的。赫连公和颍川王也许看不上这些女人,也许本不会动这些女人,但你若不请,那就是失礼、也是怠慢。” ⾼深贼笑了笑:“嘿嘿,不过我确实有些假公济私。这些歌舞伎有些平⽇里连正脸都不看我的,但是一听是招待颍川王和赫连公,几乎是倒贴财帛也要挤进太守府,要知道两位王公都没有室,甚至连妾室都没有,她们想要谋个侧室,哪怕只是能近那两位的⾝,⾝家都立刻能暴涨…” ⾼深看到贺穆兰表情更加古怪,以为对方不太⾼兴,连忙安慰她:“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歌姬舞姬听说花将军也在席上,慕名而来的,也不是全为了在场的这些贵人。” “现在人人都说只要怀了你的子嗣,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是天生神力,莫说这些籍,就连那些寡妇和无子之人,都肖想着能借你的种子诞下…” “搞没搞错!” 贺穆兰听到后惊得一凛。 “到底谁传出去的荒诞之言!” 贺穆兰⾝后的陈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往盖吴⾝边缩了缩。 对于⾼深来说,这样的名头更容易娶到⾝份地位都极好的女子,他是求之不得。哪怕平⽇里猎,说不得都要比这些王公贵族要更容易些。他半点都不知道贺穆兰在生气⾝边,反倒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是男人,放松点。这种事你情我愿,男女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有需要,只要不伤天害理,共享敦伦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不想到处留下自己的私生子,但是有这种名声也不是坏事,反正你又不荒唐,生气个什么啊!”⾼深叹了口气:“想我想要这个名声都要不了。你看我⾝⾼八尺,在常人中算是极⾼的了吧?怎么就没人想过我的种子种出来的苗特别⾼呢?” 贺穆兰见⾼深越说越没个正经,完全没有平⽇里滥好人的样子,倒像是她在黑山时一到晚上就聚集在一起聊女人的抠脚同袍们,忍不住头疼地打住他的话: “你莫再说了,再说好好的宴都快成酒池⾁林了…” 也许是拓跋提和赫连定都没有放纵,陪宴的众人也都不敢放开手脚。拓跋素⾝边跟着夫人的娘家人,更是眼睛都不敢斜看一下,相比之下,赫连定揩油这样的都算是开了荤了。 拓跋素刚刚新婚没多久,子是赫连昌的亲妹妹,太后所生的二公主。城破之时,这位公主被赫连皇后保护了起来,拓跋焘不喜那种带刺玫瑰型的美人,所以娶了赫连明珠的妹妹做贵人,这位公主就被赐给了镇守统万的拓跋素为。 但凡鲜卑人都有些管严,魏国官场有一个其他家国没有的特点,也是羡慕死其他家国女人的特点,便是官做的越大,就越没有妾室。 鲜卑女人以“善妒”闻名,尤其以能够管住男人不纳妾为本事,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被传授的都是这方面的“教导”嫁出去后又掌握了丈夫的钱袋子,鲜卑的男人们就各个可怜至极。 一对夫恩爱,那就不可能有妾室,除非你长期无子。而男人们也叫苦连天,因为他们一旦纳妾,别人就知道他们家肯定出了问题了,女主人和男主人肯定关系不好。 如此一来,你治家尚且不好,和相濡以沫的子都处不了,却不愿意放人家和离,而是娶妾,就是人品有问题,就是能力有问题,一旦娶了妾,反倒引起别人的嘲笑。 莫觉得这只是正常现象,北魏史里就有这么一段:“圣朝忽弃此数,由来渐久。将相多尚公主,王候亦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多幸,生逢今世,举朝略是无妾,天下殆皆一。设令人強志广娶,则家道离索,⾝事屯禀,內外亲知,共相怪之。凡今之人,通无准节。⽗⺟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姐逢,必相劝以忌。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作者有话说有翻译) 当然,即使不纳妾也拦不住男人偷腥。但如果不影响到正室的地位,只是为了理生需要或者应酬有了这种事,子们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态度不可能好,但还不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也莫怪拓跋焘的后宮里那么多鲜卑大族的女人幽怨成恨。她们原本能过上极为幸福的生活的,却因为⼊了拓跋焘的后宮,每⽇被人听墙角不说,过的不如意还不能和离,孩子孩子也没有,但凡没有成为人上人野心的女人都觉得熬不下去。 正因为魏国特殊的国情,在外应酬时有“美女”作陪也就成了魏国的国情之一。娶不回家去,抓紧时间占占便宜,让眼睛调剂调剂总是可以的。豢养家伎也有了理由——我得招待同僚不是? 至于那些终于可以出来“放松”的男人们,更是感涕零,终于有理由搪塞子了——“大家都这样,去哪儿应酬都这样,我也是被无奈,我得好同僚,不能做个孤臣是不是?” ⾼深认为贺穆兰是个寒士,没有接受过这个待遇,也没看过这样的场面,原本对她的一些嫉妒也消失一空。 此人再英雄了得又如何?本质里还是个淳朴的乡下小子!想他堂堂少爷,年少时也曾风流过,也算是阅美无数。 他想着自己还未从军前的美好生活。那时候,他还是个斗走狗的纨绔弟子,每⽇不过练练武,和家境类似的公子哥一起四处游… 想到这儿,⾼深竟有些同情起苦行僧一般的贺穆兰,悄悄离了席,找了两个对花木兰最有趣兴的舞姬,将他们引到左席来,为贺穆兰斟酒捏肩。 主席上,拓跋提和拓跋素等人还在一本正经的喝酒欣赏歌舞,而席下,人人心里都如小猫偷腥,恨不得哪一个王公失态了把美女按倒,他们也好效法放松一番才是。 谁料库莫提似乎喝着酒假寐着,似乎是觉得这歌舞太无聊,差点都要睡着了;拓跋素一边看着左右的侍卫,一边正襟危坐; 而赫连定只是动动手,却不再深⼊,倒像是一种对主人招呼的很好的礼貌之举… 摔! 快动啊! 快憋死老子们了! “将军真是好结实…” 丝竹间,一声媚娇酥软到骨子里的女生幽幽的飘向左席大人们的耳朵里。 被这声音酥到骨子都软了的众人心中一,忍不住悄悄往旁边看去,只见虎威将军贺穆兰的⾝侧,一个⾝着红⾐的丰満舞姬伸出她⽩皙的柔荑,缓缓地在贺穆兰的两点间游移… 贺穆兰一脸不耐,又不好特立独行把人推开,只能气呼呼地鼓着脸,把自己的⾝子旁边闪了闪。 “我要看歌舞,你莫挡着我!” 刚才还很清净,哪里来的女人? 她怎么老是招惹烂桃花! “哦,将军爱看歌舞?”那女子似是不经意的把酥往前凑了凑,跪坐着凑上⾝子,小声地惑道:“我倒是从西域那里学了一种很新奇的舞蹈,只是这舞不能在许多人面前跳。不知将军晚上可有空,让我为您…” “没空!” 贺穆兰连连头摇。 “我每天的事多的很。” 哼! 那舞姬气歪了脸,在旁边另一个美人的窃笑中认命地斟酒。 忙!能忙什么! 总不能⽇理万姬吧! 这下可好,连外界传闻最生龙活、勇猛过人的花木兰都坐怀不,其他诸大人真是面上含笑,心中淌⾎,恨不得⼲脆不要有这些美人才好。 安安静静的吃个饭不行吗?非要招,忒俗! 召了又吃不到,召了⼲嘛? 若知道是谁选的这节目,看不揍死他! 就在一群人如坐针毡,偏偏主席上赫连定等人又半天不说什么整件事,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之时,就像是为了打破这种靡靡的气氛,一个⾝穿黑⾊令⾐的探马飞速地闯⼊太守府的宴席之中,沿路的侍卫莫说阻拦,甚至还为他分开了人群。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探马浑⾝是⾎,整个人也看起来就像是马上快要断气的样子。 黑⾊令⾐乃是军中传令加急军报的使者所穿之⾐,所以这位探马一⼊了宴厅,歌舞骤停,库莫提和花木兰甚至是立刻跳了起来。 这些人里,只有他们是在⽇⽇都可能有征战的黑山边关久待的,早已经习惯了看到这⾝黑底红字的令⾐,使者一出,立刻就要做好作战准备,所以两个人的气质都是陡然一变,整个人立刻如出鞘的剑一般凌厉起来。 那探马⼊了席,直接叩倒在地,叩的不是别人,而是镇守夏地的统万大将军拓跋素。 “报!休屠部落反了!休屠的首领金崖杀了镇守定安的大将延普,驱赶掠夺定安沿途的百姓,退守进胡空⾕內,据险自守。他们将百姓掠⼊⾕中,扬言若有人攻打,便拿他们做盾…” “金崖不是已经领了我魏国将军一职了吗?为何又反了!” 拓跋素面⾊铁青。 “似是之前就和定安将军有矛盾,不知为何突然杀了延普将军,索反了。” 那探马气吁吁,背后的伤口也随着他气的动作而崩裂开来。 “此外,秦州、并州的羌人也蠢蠢动,羌人开始劫掠驿道上的商人,起先不伤人命,自长安动之后,便开始四处杀人了,我在驿道上过来,险些被杀而亡。” “大将军,羌人如今都在传闻,说是羌人少主被鲜卑人所杀,他们要替少主报仇。并州兵力不⾜,请求统万城支援!”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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