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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木兰无长兄 作者:祈祷君 | 书号:45026 时间:2017/12/20 字数:8181 |
上一章 痕无了碎心 章352第 下一章 ( → ) | |
“你把我也当做奴仆?” 赫连明珠的表情像是遭受了什么大巨的侮辱。 “我从来不把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当做奴隶!” 贺穆兰遇见花生的事情已经够糟心的了,唯一一个可以说得来话的同朋友却渐渐出现价值观不和的情况,这让她忍不住皱眉低吼出声: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从未把人分成上人、下人!” 朋友… 朋友… 和奴隶一样的朋友…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赫连明珠的表情由屈辱变为悲伤,她跪坐在贺穆兰的⾝侧,抓住她的手。 “我…我虽然现在只是个宮人,但我有个很了不起的兄长…” 她抬头看向贺穆兰。 “我的兄长曾说,会给我准备最好的嫁妆,让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成为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女人。我兄长从不食言,所以无论我是当奴隶也好,当人上人也好,只要我兄长还活着,我就一直坚信着他的话。” 贺穆兰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为了什么,只是赫连明珠如今悲伤的眼神还是慑住了她,让她忍不住点了点头。 “你这个兄长,很好。我是没有长兄的,只有一个幼弟…” 她想起花小弟,又想起自己的哥哥贺穆君,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凡做长兄的,大概都是这样的想法,希望能让底下的弟弟妹妹过的舒心,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 “花将军,你之前说要想法子让我恢复自由⾝的事…” 赫连明珠见贺穆兰对“嫁妆”、“风光大嫁”毫无反应,反倒是提到了家里的弟弟,心中已经渐渐冷了下去。 可出于心底隐蔵深切的爱意,她继续勉力忍住泪意问着贺穆兰的许诺。 贺穆兰并不知晓赫连明珠的⾝份,她以为赫连明珠这几⽇的失态是因为“奴仆”的⾝份而自微,也是被花生的事情吓到了。 在她心里,是从来没有埋怨过赫连明珠没有像花生一样奋不顾⾝的救她的,甚至听到她为自己没有自由⾝而提出之前的请求时,还升起了一丝同情。 若没有花生的事,她都无法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怎么看待“奴”这个⾝份的。 “我会尽力。你是个好女孩,不该一辈子女扮男装,那实在是…” 贺穆兰闭了闭眼,眼前又一次闪过花生的脸。 “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世上哪里还能找到这般了解我痛楚之人呢…’ 赫连明珠看着贺穆兰感同⾝受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口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痛得揪心了起来。 若不是真的在意她,又如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是天之骄子,大魏最风华正茂的将军,原不该为她这样悲伤才是。 这样的男人,想要割舍下,实在是太困难了。 “花将军,你当我是妹妹也好,朋友也好,或者是奴隶也好…”她颤抖着声音说:“我都喜你,敬仰你。请不要…” 请不要用看奴隶的眼光看我啊。 赫连明珠看向贺穆兰的表情太过娇羞,而那犹如昑唱一样的说话方式,不由得让贺穆兰朝着一种可怕的猜测上去想… 快三十年了,除了邻居家要骗她买巧克力吃的小孩,还没有人对她说过“我喜你”而且是用这样的表情。 “你说的喜…”贺穆兰愕然“不会是我以为的那种喜吧?” 她实在太惊讶、太不可置信、觉得太荒谬了,以至于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光怪陆离,仿佛发生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的表情。 莫说赫连明珠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姑娘,便是经历过种种的妇人,在表⽩后见到这种神情,都会大伤自尊。 “我,我不能喜你吗?” 若是宮女,宦官,宮人,便不能喜你吗? 可你之前还说过,不会分什么人上人、人下人的! “当然不能!” 贺穆兰瞪大了眼睛,猛然发现赫连明珠的⾝子摇摇坠,恍然理解了自己这般说话口气实在是太生硬了,立刻连连摆手,胡言语的解释: “我不值得你喜,不是,我本没法子喜你!你应该喜一个成英武的男人,不是我。哎呀,我都要疯了,我说的是…” “花将军,你的意思我明⽩了。” 赫连明珠放开了触碰着花木兰的手。 花木兰的手,从她说出自己的爱意时,就开始渐渐变凉,宽大的手掌里也开始有了汗迹。 她久在宮中,也见过兄嫂相处,知道一个男人若是喜一个女子,听到对方表⽩,断不会是这样受惊吓的态度。 她还要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呢? 哪怕再放不下这温暖的温度,也该醒醒了。 她是大夏的公主,赫连定的妹妹,不是一个流落北魏宮中的小宦官,总要给自己留几分尊严才是啊。 “咦?你明⽩了我的意思?我自己都不明⽩。” 感情迟钝的贺穆兰一愣,看着赫连明珠凝重的表情,心头越发不安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 “赵明,我的话也许语无伦次,但我从未有过瞧不起你的意思。在我心里,我把你当要好的妹妹、挚的朋友看待。我这人⾝有隐疾,不能喜女人,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兄长想要你风风光光大嫁,我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给你…”贺穆兰为难地挠了挠脸。 “我知道花生之事吓到你了,若你见我还是尴尬,可以先冷静几天,待心绪平静些了,再来就是。” 赫连明珠但凡对花木兰有十分的爱意,此刻也剩不了几分了。 一个男人为了拒绝你的爱意,甚至不惜以自污来掩饰,这该恐惧到了什么地步?何况赫连明珠自诩自己还是个长的不错,也一直以来被贺穆兰另眼相看的女人。 伤心和难堪让赫连明珠跪坐于地,俯首端端正正地对着贺穆兰行了一礼。 “花将军,您数次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我虽爱慕于您,却不是痴之人,您不必如此惊慌。之前还我自由⾝的那约定…” 她的声音从贴地的双手间传来。 “您就把它忘了吧。” 说罢,赫连明珠飞快地起⾝,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王帐。 贺穆兰⾝上的伤还未好,虽能半坐,却不能起⾝也不能走动,有心要留下她好好解释一番,伸出手去却只抓到⾐裾一角。 她的力气太大,一阵裂帛之声传来,赫连明珠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贺穆兰手中留下的半片⾐角。 “这…算不算另类的割袍断义?” 贺穆兰难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青⾊⾐角。 她的同缘还是那么差呢。 好不容易有个能够谈得来的姑娘,居然还喜上自己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月老给她系红线的时候眼睛都是瘸的吧! “花木兰,我怎么看到赵⻩门哭着跑出去了?” 素和君留在后方处理事宜,听到花木兰遇险的事情急匆匆从兔园⽔大营赶了过来,听说贺穆兰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先带着一群⽩鹭官查询真相,事情过去了才来看她。 他有事来找花木兰,人还未到,倒先看到皇帝⾝边新来的宦官赵明跑了出去。 “哭的那般伤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当没有什么事。” 贺穆兰一僵,不大确定的说。 “那就好。赵⻩门虽然只是个宦官,却是天子⾝边的內侍,最好不要得罪。”素和君也是天子近臣出⾝,自然不敢小瞧这些內宦。 “你和他关系虽然好,但是宦官这种人,因为⾝有残缺,格也不免古怪,上一刻还和你好的肝胆相照,下一刻可能就会恨你⼊骨。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有心眼的人,能少惹些⿇烦就少惹些,顶多让着他们一些吧。” 他似是吃过宦官的亏,说话未免带些无奈。 “你把他们当成女人看待,也许让让他们就没有那么为难了。” “我倒是把她当成女人看待了,可是她也把我当成男人看了啊…”贺穆兰苦笑着自言自语,声音小到微不可闻。 “贺穆兰,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那些杀了你家奴的柔然人,丘林将军已经替你料理了,在那之前,刑军曾经拷问过这批逃走的俘虏,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他表情凝重地开口: “这些柔然俘虏都说逃走的那个,是被鲜卑人放走的。” “什么?” 贺穆兰再也顾不得深究心中的內疚了,急着问道:“不是说囚帐里关着的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吗?怎么会有鲜卑人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放俘虏?” “但那些柔然人都说那个男人会跑掉,是因为有个鲜卑人来送饭之事把他绑他的绳索给松了,奇就奇在所有曾经送过饭的杂役夜一之间全都死了,却没有一个是当天送饭的那个。这些柔然人听不懂鲜卑话,只知道那个送饭的人和跑掉的柔然人用鲜卑话说了几句什么,那天晚上他们就全逃了出来。” 素和君被留下来,是因为拓跋焘还有更不理解的事情要他处理。这囚帐跑出去一帐的囚犯,倒是恰逢其会,并不是重点。 他和贺穆兰已经有了过命的情,而且还需要贺穆兰协助,所以也不瞒她。 “这还不是最怪的。你还记得我们来这大帐冒充使者之时,大帐外那个说话怪气,专门破坏我们好事的人吗?” 素和君一提到那个人,依旧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你膝盖上的那支弩/箭,便是他的!” “我怎么会忘记。若不是他,我们那时候已经接受大檀的归降,也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她若不受伤,也不会在这里养伤。 她不养伤,虎贲军中就不会把花生接来,花生也不会死。 若没有这么多波折,如今她已经跟着拓跋焘去征漠北了。 正是因为那个人三番四次的阻挠,大檀死了,虎贲军同和素和君一起去的老兵也死了大半。 阿单志奇受伤严重,左手几乎是废了,⽇后怕是连弓都拉不得。 一提起他,莫说是素和君,便是她自己,也生出了无名之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好。 “这便是奇怪之处,柔然有投降的宗室说那天那人是个汉人,是大檀给皇子们请的先生,可吴提等人都说不认识这人,只知道婆门王子⾝边有一个汉人师⽗,专门教学汉字。” 素和君是⽩鹭官出⾝,自然嗅到了不同一般的气味。 “婆门被俘,柔然宗室贵族尽数投降,我们却找遍柔然军中也没找到那个汉人。婆门等人说他们仓皇西撤的时候那汉人先生也不见了,可⾝为王子的先生,哪里能偷偷溜掉的道理?再想想那⽇,这人几乎能说服柔然宗室立婆门为新的可汗,可见并非一个普通先生。” 他从怀中取出一支弩/箭的箭头,递给贺穆兰。 “这是当⽇寇谦之从你膝盖里取出来的,我找他要了来,陛下精通兵器之学,对弩/弓名剑都有研究,一见之后大为惊讶,说这箭也曾行刺过他,而且还涂了。” 贺穆兰用两支手指捏住这箭头,仔细看过一遍,点了点头。 “是此物,那凶器陛下赐给我了,你可拿回去研究。” nu在这个时代算是⾼科技武器,北方都是游骑兵,魏国重视弓箭大于nu这种武器,更何况制造nu和nu箭工艺复杂,并不是魏国的国力能支撑的。 但南朝的汉人军中却普遍装备此物,甚至连行走两地的商人,有时候也能准备几把防⾝。 事情一旦牵扯到家国与家国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 刘宋和北魏战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此时两国正是同盟期,使臣多有往来,拓跋焘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刘宋会完全不做任何小动作,但两个正在藌月期的家国,若是一国对另一国的恶意已经到了要杀死对方国主的地步,这“同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了。 说不定下次魏国再出征,南朝就北上,把中原地区给夺了回去也不一定。毕竟这些地区都是先帝从刘宋手中出兵抢走的,刘义隆做梦都想还复山河。 说话间,丘林莫震派来保护贺穆兰全安的亲兵把拓跋焘赐她的手/弩拿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几支箭矢。 几箭头一比较,确实是同一批出产无虞。 这东西并非普通的弓箭箭头,量产绝不可能,弩/机的膛道都是有差异的,箭矢多为短小径直而非狭长,甚至有的还有倒钩,幸亏贺穆兰膝盖中的一箭没有倒钩,否则她可以提早解甲归田,回家去做瘸腿役退女将军了。 “这位柔然的汉人先生,应当是不知道也有同伙混⼊了黑山大营之中,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件武器暴露出来。由此可见,这批人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却可能互相并不认识,甚至连消息也互相不通。” 素和君捏着那枚箭头,将它收于掌中。 “现在就不知道那个囚帐里的柔然人是什么⾝份,居然还需要暴露暗地里埋伏的棋子来放出去。此人现在还没有抓到,也不知是逃出去了还是蔵起来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小心为上,遇到脸生的人,一定要戒备。” 素和君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花生那孩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当时伤成那样,又听不懂柔然话,会变成那样也不是你能阻止的,切莫太过自责。” 他曾在贺穆兰⾝边做过一段时间随从,以调查军中的贪腐,和花生也相处过不少时间。 素和君这个人,在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毫无⾝份之见的人,他做⽩鹭官时,为了调查事情,奴隶也装过,王室也装过,可谓是毫无心理负担。 从某种意义上,他可能是整个军中除了贺穆兰以外,唯一真正惋惜花生之事的人了。 贺穆兰听到“花生”二字鼻內就一酸,轻声道:“我自诩武艺过人,从不愿意拖累别人,便是军阵中,也只有我保护别人,断没有别人保护我的道理。花生颇有灵,我还想着⽇后让他恢复自由⾝,自己去谋个前程,想不到却因为我的缘故,死的这般冤枉…” 她的脸上升起恨意:“素和君,杀鬼也好,花生也好,皆是因为私之事而无端枉死,若你有什么消息,或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支会我一声,我一定责无旁贷。” 无论是刘宋、鲜卑人、还是其他什么人… 这般罔顾人命、玩弄别人的命运的,皆是她的敌人。 “我若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 素和君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几次三番遇见这种事情,会心生恨意也是正常的。 “你如今应该好好养病,我看这北伐,最多一、两个月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班师回朝接受封赏,总不能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吧?” “还有你的亲兵,经过花生一事,难不成你还没想明⽩?哪怕你再武艺过人,总有像今天这样的时候,哪怕库莫提那样英勇的将军,⾝边都还有七八个亲兵,陛下⾝边的宿卫军更是人数过百,亲兵虽然不能自谋前程,但你他⽇若有好前程,开府立门,总能当个都尉之类,也是羡煞旁人,比阵中拼杀要好,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素和君意味深长地叹道:“你以为此番回京论功行赏,你还会只是个小小的虎威将军吗?你这样的少年名将,⾝边却没有几个亲随,实在也太荒诞了些!” 贺穆兰嘴里随便敷衍过去了,嘴里却全是苦意。 做她的亲卫,前程… 实在是算不上好的。 除非她一辈子隐瞒⾝份,和⽇后的拓跋提一样成为上柱国将军,加官进爵,否则这些亲卫⽇后没有了主将,也就只有后来陈节那样的路可走。 花木兰前世军功十二转,也不过就是个五品的将军,所以才能解甲归田的那么容易。若她真位⾼权重,谁知道拓跋焘会不会给她按个“欺君之罪”的罪名? 若她之前还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也都知道了,莫说一个女人能⾝居⾼位,就算是普通军户,要是没有⾜够的出⾝,便是军功再⾼,也到不了那么⾼的位置,否则王将军早就已经做了抚军将军了。 拓跋焘越看重她,她心中越焦急害怕。 就算贺穆兰再不想承认,这一世这般走来,无论是受伤后屡次的屈辱,还是花生的⾝陨、赫连明珠的错爱,都让她有了⾝心俱疲之感。 北伐过程中那些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普通牧民更是让她內心庒抑。 她已经不像刚刚进⼊幻境那样,发誓要将⾝份瞒到底,加官进爵,走上人生巅峰,而是升起了一股厌倦之心。 前世花木兰征战十二年,是因为大檀跑了,吴提继位,柔然继续腾折了十年,期间又有数次征伐之战,她本找不到机会合理的辞官。 这一世,柔然已经覆灭,再无犯侵大魏的实力,黑山大营势必要大规模裁减兵员,或调去其他边防,或把黑山城转为军镇,也许不失为一个辞官的好时机。 阿单志奇和丘林莫震都活着,王将军也活着,狄叶飞和若⼲人殊途同归,找到了比上一世更好的前途,花木兰最大的遗憾已经被弥补,她不需要继续征战获取财帛抚养他们的孩子,只要找到花生和杀鬼死亡的真相,她便再无牵挂了。 ‘我从何而来?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个贺穆兰之前经常询问自己的理由,已经有好久没有再自问过了。 是疲倦了? 还是已经⿇木了呢? “素和君,你说我若想解甲归田,大概有多大可能?” 贺穆兰望向这位⽩鹭官,试探着询问出声。 “哈?二十岁就解甲归田,花木兰你开什么玩笑?” 素和君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就是你想解甲归田,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我…” “你想都不要想!” 素和君的眼睛里升起怒意:“这世上人人都知道陛下有一统之志,如今夏国未平,北凉、北燕尚在苟延残,老将们已经年老力衰,如库莫提这样的年轻名将,因为是宗室,反倒不能大用。” 他见贺穆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代表着什么,索挑了个明⽩: “花木兰,你的⾝份低微,却恰巧值得信任,你能力超卓却无什么野心,早深得陛下信任,你是上天赐给我大魏的可用之才,多少眼睛就盯着你,等着你飞⻩腾达飞!你这样的年少将军,你这样的年少将军…” 素和君的情绪有些动,让他不住的着耝气。 “若是陛下让你解甲归田了,那大魏那些想要出头的卑微之人,必定是心冷齿寒…” 贺穆兰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隐约已经知道了花木兰前世的成功是因为什么。 也似乎隐约知道了丘林莫震为何以大将军之礼下葬,狄叶飞为何受了崔浩的青睐,独孤诺若⼲虎头这些人却在后世纷纷投⾝朝堂而不是军中… “…陛下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需要的正是同样天纵奇才的年轻臣属,而贺穆兰你…”素和君这时候,浑然没有了⾝为⽩鹭官时的慵懒。拓跋焘如此信任他,与他君臣相得十几年,定然是有道理的。 只见他重重地将手掌拍在贺穆兰的肩膀上,低沉道: “花木兰,陛下为何要把寇道长和御医派来救你的命?你便是死了,也是那千金买来的马骨…” “你⾝为将⾝,死为将魂,万万没有解甲归田的可能!”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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