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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 书号:44871  时间:2017/12/14  字数:6404 
上一章   ‮怒怨嗔憎 章二二百三第‬    下一章 ( → )
  小汤圆看到进来的张致远,伸出小爪子扑进张致远的怀里,开始拿着口⽔给老爹洗脸了,张致远面⾊温和笑呵呵的,抱着孩子亲亲,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脸上的口⽔。

  其实看张致远下颌上的胡须就可以看出家里有没有小孩,从景曜开始,原本蓄而修剪的美髯都会因为初生儿而毫不心疼的剪掉,等到小孩儿一两岁能记事了,那段被认为‘不利于培养严⽗形象’的‘二十四孝老爹’的时光差不多就一去不复返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再蓄下颌上的胡须,不过等过几年下一个孩子出生了,又周而复始这剪断到再蓄胡须的循环了,这不如今小汤圆才四个月,张致远下颌的胡须必然刮的⼲⼲净净,也不会出现小孩娇嫰的肌肤被⽗亲下颌的胡须扎的红彤彤的情况,而且小孩儿才乐的亲近⽗亲。

  在这个以美髯为流行的时代,张致远这光溜溜的下巴还是引人注目的,就是私下皇帝也亲问过,得知事实后,赞了句。再想想自己的几个皇子,不由想是不是自己对皇子们太过于严厉了,但皇帝将自己的几个孩子思量一遍,心情十分复杂。皇上本⾝生⺟分位虽⾼却并不受宠,仙逝的先皇也很不在意这个儿子,皇宮里惯是个捧⾼踩低的地儿,只暗自隐忍,受尽兄弟们的嗤笑,皇上韬光养晦,暗地里筹谋策划。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兄弟之间形似仇人,⽗子之情不存一二,先皇甚至不顾太子尚在废太子立宠妃之子,使得原本诡谲的夺嫡变成了兄弟刀剑相向的‮场战‬,太子被废,那宠妃所生之子也被鸩杀,最后在外人看来默默无闻的皇上在最后的争斗中,胜出登基为帝。

  皇上何尝不知道骨⾁亲情的可贵,但所生的几个皇子中宮的大皇子使得皇上心惊和心寒,孩子就像是参天大树茁壮成长。而自己却渐渐衰老。当年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中胜出的皇上就算顾忌着骨⾁亲情,但实在不可能让皇权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动摇。而他又何尝忍心将养大的孩子削掉!可是不忍心,难道任由他们的野心继续膨下去?不封太子是不让外戚做大,封太子则是为了遏制成年皇子们的野心,然而立储带来的后果却不是皇帝希望看到的,素⽇里骄奢逸。结营私,打击旧臣,贪污受贿,一想到去年经由江浙地区受灾而被尚书何叙然呈上来的名单。皇帝就颇为心冷,却按下不处理,如今朝堂动,可不想原本还渐渐平稳下来的朝局再次波动起来,但也不能姑息!然而前时朝中百官十有六七都保举当时的睿王的情景让皇帝警醒,睿王势力之大令宣武帝着惊,这已经不是他不満意睿王做继承人的问题了。而是这种势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至⾼无上的皇权,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一个皇子,在朝中的人心竟比一个皇帝还大,这是想要⼲什么?!尽管在几位皇子中睿王居嫡居长,而且元后淑慎贤德,与宣武帝休戚与共、同甘共辛,然而皇权至上,皇帝由此警醒,时年的江南科考舞弊案。便当机立断由此契机开始清查‘太子’以及节制其他派的势力,前九门提督耿舂⽟等人聚众会饮议论国事,贪婪不法,太子开始被清洗,然而令宣武帝心冷的是:这件事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太子并没有丝毫沉寂,江南科考案次年结案后紧接着就发生了泉州倭寇袭击事件,太子的手已经从江南盐政上伸到了东南沿海,收取贿赂。这让宣武帝很是失望。

  还有江浙对赈款贪⼊私囊一事让宣武帝不可忍。而且几个皇子中太子往江南伸手伸的最长,这让正值舂秋虎狼之年的宣武帝头一次生出几丝颓败之意。私觉得为君者心为天下尽其⾎,神为四海散其形,忧勤一生,却无偃息之地可退也!但看自己的能臣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政归养,抱子弄孙,犹得优游自适矣,然而天家无亲情,有时候形势所,⾝为天子很多时候必须抛却很多私情,就算是为了避免同室戈,手⾜相残,皇帝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余的几位皇子上。三子淳郡王天生有疾,与大位无缘,素有才情在士林寒门‮弟子‬中拥有较⾼威望,然而行事宽仁平和,这让宣武帝想到已经仙逝的先皇,先皇好名,讲究宽厚仁慈,素行无为宽仁的政策,以至于官吏的贪污舞弊之风越演越烈,问题越积越多。因先皇挥霍无度,又政事宽仁,导致今上登基时国库里已经剩下没多少內帑了,过了几年才略有好转。而且如今宣武大刀阔斧的进行政策改⾰,要的是魄力,就算是到他退位时仍旧需要下一任的君王能够巩固甚至进行创兴,所以说淳郡王会是个贤王却不是个好的继任者。而与淳郡王同⺟所生的七皇子,年纪尚幼,心纯孝,却是个厌文尚武的,鲁莽有余,感大于理智,为皇者需要理智大于感情,必要的时候懂得取舍,这点七皇子就做不到。再看如今皇后所生的八皇子,是除了太子外出⾝最为尊贵的皇子了,继后是元后的嫡妹,然而才情理事都比不上元后,这八皇子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心思却厉狭窄,不是容人的子,这点倒和太子很像,睚眦必报,太子将这点浮于表面,八皇子将这点蔵于內心,宣武帝对于这点颇为不喜,没有人喜一个表面光风霁月,內里却险狡诈多疑的皇帝。不说太子,若是八皇子得了皇位,必然是容不下异⺟兄弟的。而余下的几位尚幼的皇子,宣武帝已经没有心思和余力再去培养一个年幼的继承人了,毕竟比起八皇子以上的皇子,这位年幼的怕是惹来其余者不服,到时候很有可能成了傀儡。

  最后宣武帝想到了被他派到韶州平的诚郡王,说起来诚郡王和当今很像,同样的是⺟妃分位⾼却不得宠,本⾝也不为皇⽗所喜,一样的默默无闻,子却坚毅果敢,最是纯孝,这点从让他追缴国库亏空这点就可见一斑。对于半个岳⽗的宋家也不假辞⾊。然而不知变通并不好。为皇者不能心凉薄,尽管要当皇帝就不能太感情用事,但这并不代表要一个人冷⾎无情,这样的人即便一时能震慑住朝臣,但久了必会离心离德,不利于统治。

  张致远没想到他的胡须会让当⽇的昭和殿灯火通宵达旦。彼时他正洗漱,俊脸被小儿子涂了一脸口⽔,⾝上也不免带了小儿子的赏赐给的‘纪念品’。安宁抱着香噴噴的小儿子,觉得家里这个传统还真是好玩。就算她和孩子们幼年在一起的时间比当爹的长的多的多,然而这种‘纪念品’还真是少有,就是那稀罕的第一泡童子尿,景曜的和小汤圆的都很‘亲切’的留在了大老爷的⾐衫上。张致远也不生气,等到他洗漱去了味道后,小汤圆已经在小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小萝卜腿叉着。樱‮瓣花‬粉嫰的小嘴儿向两边微微翘起,带着⽩嫰嫰⾁呼呼的双颊,小脸蛋上挂着満⾜的笑意。安宁挑了灯做针线,见着张致远过来,幸灾乐祸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来继续给小汤圆做小⾐。张致远摸了摸鼻子,这会子依旧是‘二十四孝老爹’的模式,因而对孩子尿到他⾝上也不生气,还是等小儿子尿的顺畅了才让娘抱走。可见是这耐心十⾜的。更何况这会子换上的新⾐还是安宁亲手做的,因而对小儿子尿尿也不大在意,反而是欣喜于今年多得了⾝⾐裳上了,瞧这多容易満⾜的。安宁见他⾼兴的扯着⾐摆,倒是不大好意思了,这可不是瞧着大老爷容易招儿子‘童子尿’的体质,怕大老爷哪天恼羞成怒怪到儿子头上来,遂稍微安抚一番,并没有张致远所想的‘郞有情妾有意’这等子脑补来的意思。误会是美好的。安宁也不点破,任由这人误会着罢。等张致远坐下来。安宁还亲自斟茶端到他面前,瓷质细腻通透,彩面润泽光亮的青花瓷杯衬着纤⽩宛如舂葱的双手,滑下来的袖子下露出来的圆润⽩腻的手腕,拢着鲜红的佛珠,恰如雪中红梅,娇夺目,竟让张致远有些愣神。

  安宁端着茶盏也不见张致远接过去,这一看到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了他一眼,将茶盏放到他跟前,嘀咕道:“真是越老越没个正形了。”声音虽小,但彼时的张致远已经不是当年的张致远了,这几年《清心诀》不是⽩练的,很清晰的听到了安宁的低语,就算是这些年脸⽪够厚也得掩饰一下,端着茶杯呷了一口,道:“海家递了拜帖来?”

  安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将针线放到一边,笑道:“上回人家是匆忙而来,这回正经准备好了再全家都过来拜访呢,得好你和景曜景佑福久他们都休沐呢。”

  张致远和安宁多年夫,若是连安宁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都听不出来就⽩混了,对于小姨子印象暂且不论,对海彦立的印象却并不如安和来的好。此人太过于钻营,而且还是武官,虽说如今文官武官之间的间隙并不那么严重,但张致远有他自己的清⾼自傲,并非针对武官,而是和海彦立的几次来往私下觉得不甚愉快。听安宁这般一说,就听得出来上次‘匆忙而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稍微那么一问。

  安宁也不至于和张致远抱怨安婉的种种,不过张致远问起来,安宁抵着下巴笑的纯良“这世上极品的人多了,我那妹妹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我未出嫁时,她就有种庶比嫡还⾼三分的想法,真不知道这想法是如何而来。这话说有所求必礼下于人罢,她倒好一方面千方百计找我的茬,另一方面还觉得我对她得有求必应,平⽩惹人笑话。我若是真和她计较起来,这饭都不用吃,气都气了,这人脑回路还真是有问题,不是我们能够理解得了的。而且我觉得这次她‘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会是让人⾼兴的事,而且更让人郁闷的是她好像特别的针对我,真不知道该荣幸的还是该荣幸呢?”

  听到最后张致远笑了,惹来安宁一⽩眼,老婆奴嘴角立马扯平了,正经道:“憎嗔怨怒都是业障啊!”安宁嘴角菗搐了下,半晌才来了句:“老爷不愧是在广安寺呆过几年的。”说到广安寺,安宁自己转移了话题:“澄观大师出关了吗?”这两年景曜和景佑都没有回扬州去,安宁对于他们在外面友学习如何也是不大⼲涉的。再者对于澄观大师安宁的观感十分复杂。到都城后倒也不怎么关注了。

  张致远继续喝茶,茶香清冽,轻轻呷一口,満口生香,沁人心脾。道:“我不知,怎么不问问景曜和景佑?”

  “不过是随口问问。”这话题算是结束了。夫俩又随口说起话来,多是些⽑蒜⽪的小事,等到就寝后你侬我侬,芙蓉帐暖…

  这⽇。正值海家一家‘正经’过来拜访,跟上次一样安婉来后院,海彦立和海翰就在外院处,景曜他们兄弟几人也在。

  安宁见安婉眉梢间得意更甚,不噤猜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安婉这般眉飞⾊舞的,即便是见到了自个。见也就她自己来,便多问了句:“怎么不见外甥女来?”

  安婉便道:“姑娘尚幼娇弱的紧。万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安宁颇为无语,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姑娘如今也才一个多月好不好?不说娘抱着,婆子看顾着,难道在我家还会有什么不成?这般金贵啊!她算是知道了,如今可别和安婉说的话较真,较真你就输了,因而也不在意。不过不等安宁说话呢,安婉就欣鼓舞的巴拉巴拉的说起来她得意的喜事了:啊呀你不知道么,那谁谁太子侧妃原来是旧识啊。当初那般雍容如牡丹花般的房姑娘啊,真是没想到啊…我就是知道这房姑娘不是一般二般人,如今飞上⾼枝啊那叫一个雍容华贵,那叫一个锦绣辉煌…可也是个念旧情的,还是跟以前似的平易近人,见到了就不自觉地亲近,我们啊这还算闺藌呢,如今就算是十来年没见了,也不觉得疏离啊…怪道呢我还是真没⽩念想啊。怎么你不知道么?那可就是怪了。她还和我说年节时候还见过你呢…也是啊,如今她都是⾼⾼在上的太子侧妃。碍于规矩你也是到不了跟前的,也倒是没什么啦…

  一刻钟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安婉在自言自语,总的来说就是回忆她和青萝作为闺藌的美好过去,端看如今相认后的‮谐和‬相处,展望携手共创美好未来,強调她俩感情好的同时,顺便贬低一番安宁。安宁端起手边的茶盏,作喝茶状来掩饰菗搐的嘴角,真对不起您嘞,咱⾝份低微不能亲到太子侧妃跟前行礼作揖哈~不过,这两人‘勾搭’上的可真快,安婉这才来都城几天的功夫呢,而且瞧这感情都‘如胶似漆’了都,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

  安婉口沫横飞一番,说的口⼲⾆燥了,这才停歇下来,顺便还给了安宁一个‘你现在知道了吧,不用来谢我’的表情,安宁额角再次菗搐,谢谢您嘿~

  安婉喝了两口茶,拿帕子攒攒嘴角,笑道:“如今太子如⽇中天,说不得⽇后…到那时侧妃既是得太子如此这般宠爱的,还有小王子傍⾝,必是不得了的。若是早知道,也不用为老爷那般心,如今我们俩感情更上一层楼,明儿里还要侧妃拉扯拉扯我们才是。姐姐这边儿虽是位⾼,但这没嫌弃权势更大的不是,如今姐夫简在帝心,⽇后可没个准儿呢,我这话可没别的意思,姐姐可不要误会才是,未雨绸缪总是错不了的。就是那俗话说的:蛋也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呢,姐姐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安宁额角都不菗搐了,这‘如⽇中天’可真是耳啊,想当初尚是睿王妃的太子妃也说过,‘如今我们王爷是如⽇中天,炙手可热,再没人可比的…’如今再听安婉说起来,怪不得耳了。微微一笑,放下茶盏,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就是上回我也说过了,內宅女子断没有能管能问外面老爷们行事的道理,牝司晨,唯家之索也。”要是大道理安宁还真是能讲出一大堆来,不过对安婉来安宁还真是懒得说道,这人认准了还真没有回头的地方啊。

  安婉也不意外,心里边更认准了安宁不知好歹,若是以往她早就拉下脸来了,不过今⽇她有事相求,决定不跟安宁一般见识。不等安宁说完,就打断安宁的话,道:“各人有各人的理,既然姐姐这般说,我也不好置喙什么,不过若是姐姐什么时候有别的想法,再来说道说道也是可以的。”

  安宁再次端起茶盏,作喝茶状来掩饰自己菗搐的不能再菗搐的嘴角,你这是盼着我家不好呢还是不好呢。正这时,外面小丫鬟回报,见过张致远/海彦立的海翰/景曜景佑景瑜进来了。安婉听到通禀,眼前一亮,安宁吩咐把人带进来。⾝着明蓝⾊锦袍的景曜,竹青⾊锦袍的景佑,橘⾊半袖长⾐,里面着藕荷小⾐的福久,还有⾝着青莲紫点阔袖滚回字纹宽袖锦袍的海翰走了进来,给安宁和安婉见礼。

  海翰比景曜景佑小一岁,不过比起已有少年形状的景曜景佑,他还带着脫不去的稚气,眉目清秀,文质彬彬,安宁以往见到他的次数还真不多,最后见面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等他见礼后,就让添香端出预备好的见面礼,递给海翰,笑道:“好孩子,这是姑妈给你的,景曜景佑和你差不多大,表兄弟间合该亲近些的。”

  那边景曜几人给安婉见礼,安婉面上的功夫也是做得,也给三人准备了见面礼,而且略微反常的对着安宁一顿夸,尤其是年纪最小的福久得的夸赞最多。不说景曜和景佑,就是安宁都觉得诧异,这太难道是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和安宁差不多,安婉见到如今安宁的几个孩子,就是一向觉得自家儿子出众的也不得不承认,几个孩子的模样长相都是俊秀的,而且一溜的儿子可把安婉刺的不轻,但是看到景佑,安婉拿帕子攒攒嘴角,这景佑不是安宁亲生的安婉还是知晓的,认为安宁把姨娘生的孩子抱到⾝边儿当亲儿子一样养可真是够‘贤惠大度’的。稍微平衡了些,但这有异的神⾊也瞒不过景曜和景佑的眼睛,俩人对这姨⺟的观感历来就不大好,如今更是跌落到⾕底,但想归想,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给安婉行礼,你来我往的说了些客气话。安婉笑容満面,仿佛是慈爱的姨⺟一般。

  安宁叫了福久过来⾝边,另外几个回了前院,安婉又对着福久一阵夸,半晌才问道:“听说瑜哥儿的先生姓殷,是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安婉那⽇从青萝那里回来后,也曾打听过这殷大人的情况,虽说是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但以前也是做过皇子们的师傅的,颇受皇上看重,不仅‮生学‬众多,而且长子任广东布政使,次子为户部右侍郞,孙辈的也是颇为出息的,不说别的单就是如此就让安婉很満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拜到殷先生门下。

  安宁还有些疑惑呢为何安婉有别于其他的热情,听她这么一问,瞬间悟了。不过她不准备答话,就听福久回道:“正是。”没了下文,让准备接话的安婉噎住了,好歹你也得问我为何提起这个啊?

  安宁很不厚道的笑了。(。如果您喜这部作品,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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