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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五星大饭店 作者:海岩 | 书号:44713 时间:2017/12/10 字数:167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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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场小饭馆晚上 潘⽟龙走进旅馆对面的小饭馆,问老板:“老板,现在还有饭吗?” 老板正在洗脸,像是正要收工觉睡的样子,见这么晚还有客人,忙泼了⽔热情答道:“有,有,你要吃什么?” 潘⽟龙说:“你们有什么?” 老板说:“什么都有,你要什么?” 潘⽟龙说:“有粥吗?” 老板听不懂似的:“粥,什么粥?” 潘⽟龙解释:“就是稀饭,稀饭。” 老板马上明⽩:“稀饭有!” 潘⽟龙又问:“能做汤吗?” 兰场小旅馆晚上 潘⽟龙把在对面饭馆买来的粥、汤用土罐拎回了房间。 他把几个土罐摆在金至爱的小桌上,可金至爱却说:“我要澡洗,我⾝上很脏,不澡洗我不能吃饭。” 潘⽟龙说:“你先吃一点饭吧,这里没有澡洗的地方,只有楼下一个共公浴室,澡洗要排队的。” 金至爱说:“NO!我要澡洗,我⾝上很脏!” 潘⽟龙说:“你先吃一点东西,这几个罐子要马上还的,那饭馆等着关门呢,你先吃一点,我去给你排队占个位置。” 潘⽟龙给金至爱把粥汤盛好,金至爱不太情愿地坐了下来,拿筷子的手看上去有些吃力,潘⽟龙发现了她手背有些伤口,手腕也肿了起来。 潘⽟龙:“手怎么了,肿啦?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找个勺来。” 潘⽟龙急匆匆地下楼,又朝旅馆对面的饭馆跑去。 兰场小饭馆晚上 潘⽟龙走进饭馆,老板问:“还要什么?” 潘⽟龙说:“有勺吗?” 老板说:“勺?有!” 潘⽟龙见这饭馆还兼卖杂货,他指着柜台里一个红绳小坠的饰物,又问:“老板,这种小红绳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找一来?” 老板答:“有啊有啊,你要几?” 潘⽟龙说:“一。还要这个万金油,这是万金油吧?” 老板说:“是,是。” 潘⽟龙说:“你这里有红药⽔吗?” 兰场小旅馆金至爱房间內晚上 潘⽟龙回到了房间,照看金至爱吃饭。金至爱左手拿着勺慢慢喝粥,潘⽟龙在一旁给她的右手涂上万金油。 潘⽟龙问:“觉不觉得凉?” 金至爱反问:“这是什么?” 潘⽟龙说:“这是万金油,治跌打损伤,可以消肿止疼的。” 金至爱说:“哦。” 潘⽟龙给金至爱涂上万金油,不知怎么让金至爱疼得把手菗了一下。 潘⽟龙说:“你这是扭筋了。很疼吗?” 金至爱没有回答,却说了句:“潘。” 潘⽟龙抬头:“⼲什么?” 金至爱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 潘⽟龙笑了笑,他把汤⾖⾖给他的护腕,戴在金至爱受伤的手上。 潘⽟龙:“这是固定手腕的,平时这只手不要用力,知道吗?” 金至爱听话地点头:“知道了。” 潘⽟龙又给金至爱手臂上涂了些红药⽔消毒伤口,金至爱则仔细地看着左手的护腕感叹惊羡:“啊,真好看!” 护腕上的兰花粉嫰鲜活,栩栩如生。潘⽟龙说:“好看吗?” 金至爱说:“好看,我喜!” 潘⽟龙起⾝,开始帮助金至爱收拾铺,帮她挂好蚊帐,并打掉帐內的蚊虫,回头看见金至爱坐在桌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潘⽟龙问:“不吃了?” 金至爱说:“不吃了。我要澡洗。” 兰场小旅馆的“共公浴室”晚上 旅馆的“共公浴室”其实就是楼下后院里用木板围着的一个噴头,木板⾼不⾜五尺,勉強遮到金至爱的颈部,金至爱澡洗的时候,踮脚还能看到外面,看到外面一边等她一边捧着碗匆匆吃饭的潘⽟龙。 金至爱洗得很慢,此刻正是就寝时间,陆续有人过来澡洗,都被潘⽟龙拦在外面:“啊,对不起,有人。对不起,有人!” 金至爱很快便听到抱怨的声音:“她一个人要洗多长时间啊?你叫她快一点!” 潘⽟龙说:“对不起,她是女的,女的洗得慢。” 外面人抱怨:“女的也不能洗这么慢啊!”还有人接话:“我也是女的呀!哪有洗这么慢的!” 潘⽟龙说:“不好意思啊,她的手受伤了,所以洗得慢。” 金至爱背⾝洗着澡,心里对这个一直保护着她的贴⾝管家,生出无尽的感。 兰场小旅馆金至爱房间內晚上 金至爱已经洗完了澡,坐在上整理着头发。潘⽟龙坐在桌前灯下,专心致志地用红绳穿了雪⽟上的小孔,系好后到金至爱的手中。 潘⽟龙问:“你觉睡的时候还挂吗?” 金至爱说:“挂!” 潘⽟龙看着金至爱把雪⽟挂到脖子上,他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睡吧,灯绳在这儿,⽔在这儿。我就在你旁边的房间里,你有事马上叫我。” 金至爱怔了一瞬,问:“你要走吗?” 潘⽟龙:“是啊,该休息了。” 金至爱:“我,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潘⽟龙问:“怕什么?这儿没事。” 金至爱说:“你可以不离开吗?” 潘⽟龙指指旁边,说:“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啊,你有事敲敲墙,我马上就过来。” 金至爱说:“这里是乡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很害怕!” 潘⽟龙说:“没事,农村才全安呢,你把门锁好就行。我帮你把门锁好,好好休息吧。” 金至爱说:“你叫旅店的管家在这里加个,你走了我就睡不好了。” 潘⽟龙:“这种旅店,哪有这种加服务啊。” 金至爱:“那你可以睡在上,我睡在这个椅子上。可以吗?” 潘⽟龙看了看房间里那条竹制的长椅,马上头摇回应:“睡这椅子多不舒服啊,睡这儿第二天要菗筋的。你好好在上睡吧,有什么动静马上叫我。要上卫生间也叫我,我陪你去。” 金至爱不说话了,潘⽟龙说:“晚安至爱姐小。” 金至爱:“…晚安。” 潘⽟龙拎着桌上的瓦罐,告辞出门。金至爱看着房门关上,目光盯着门扇,久久没有移开,似乎期待着潘⽟龙还能开门回来。 兰场小旅馆夜 窗外树影摇动,街上偶有狗吠,金至爱惊恐无眠,终于坐起⾝来敲响了墙壁。 金至爱:“潘,潘…” 兰场小旅馆夜 金至爱房间的灯又重新燃亮,潘⽟龙把自己的被褥铺在了金至爱房间的长椅上。 金至爱隔着耝厚的蚊帐,看到潘⽟龙的人影和⾐躺下,听见他说:“早点休息吧,你不关灯吗?”金至爱拉了头的灯绳,把灯关了,但月光从窗外扑来,依然把蚊帐照得半亮。 金至爱端详着手上的护腕,问潘⽟龙道:“潘,这是什么花?” 潘⽟龙说:“什么什么花?” 金至爱说:“护腕上的花,是什么花?” 潘⽟龙说:“噢,那是兰花。” 金至爱说:“兰花?你喜兰花吗?” 潘⽟龙说:“喜呀。” 金至爱说:“那你喜雪吗?” 潘⽟龙说:“雪?” 他沉默着想想,房间里安静下来。少顷潘⽟龙开口:“还好吧…雪从表面看,很美,可真一接触它,又很冷。” 金至爱说:“雪是很冷的,可它一旦被温暖化开了,也可以很热的。” 潘⽟龙说:“我知道,你喜雪。” 金至爱说:“雪是⽩的,可一旦被温暖化开,就是透明的。”她沉默了一下,又问:“潘,你是透明的吗?” 潘⽟龙没有马上回答,少时才反问一声:“你看呢?” 金至爱说:“你表面上,很透明,可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你说谎吗?” 潘⽟龙说:“不说。” 金至爱问:“你从来不说谎吗?” 潘⽟龙想了一下,说:“我从来不说谎。⼲吗要说谎呢?我最喜的就是实真,做一个实真的人不累。” 金至爱说:“我也喜实真,我也喜实真的人,简单的人。” 潘⽟龙说:“我也喜简单,太复杂的人,就看不清了。”停了一下,他轻轻地试探着说:“比如…我就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兴,什么时候生气。” 金至爱从蚊帐里坐起⾝来,想让蚊帐外的潘⽟龙看清似的:“我怎么看不清呢?我就是这样啊!我⾼兴、我生气,都是挂在脸上的,都是清清楚楚的!看不清的是你,你生气,还是你⾼兴,我都看不出来。你好像把什么都隐蔵起来了,不想让人看清!” 潘⽟龙平躺在长椅上,目光看着天花,他说:“我不想隐蔵什么,你是我的客人,我是你的贴⾝管家,客人可以喜怒无常,可我们必须始终一样!” 金至爱说:“我不要你始终一样,我要你把你心里想的,想的所有事情,都挂在脸上,我想看到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潘⽟龙显然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因此答非所问:“我只是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我只是想怎么能让你像在万乘大店酒里一样感到全安,一样得到最好的服务。” 金至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两人的呼昅彼此相闻,可惜却并不息息相通。 兰场小旅馆早晨 潘⽟龙下楼,在昨晚金至爱澡洗的地方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后看到金至爱还在蚊帐里觉睡,便试探着问了一声:“至爱姐小,你要起吗?” 他没想到,金至爱居然马上爬了起来,非常听话地回应:“哦。” 潘⽟龙带着金至爱来到了“共公浴室”他帮她挤上了牙膏,然后把牙刷从木板隔断的上方,递给了正在澡洗的金至爱,又把在古井镇买的浴发和⽑巾之类,一一递了进去。 兰场小饭馆早晨 潘⽟龙把空的瓦罐放在了餐桌上,对老板说:“昨天我来晚了,你们都关门了。” 老板:“哦,没事,还要买点什么吗?” 潘⽟龙:“你这里有⾖浆啊,要两碗⾖浆。再要几个茶蛋吧。” 潘⽟龙拎着买好的早点,走出了饭馆。 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清晨 杨悦和汤⾖⾖走进了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兰场镇⽩天 潘⽟龙和金至爱并肩走出旅馆,潘⽟龙先去对面饭馆还了盛⾖浆的瓦罐,然后和金至爱来到街上。他们在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张当地的地图,两个人当街打开,寻找自己此时的位置。 金至爱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潘⽟龙发现了,指着地图说:“我们在这儿!这儿就是兰场镇,这儿就是昨天我们去的百渡岭。” 金至爱:“是吗?” 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天 杨悦和汤⾖⾖坐在一个等候区里,等候着梁律师的接见。 梁律师的助手走了过来:“请问是汤姐小吗?” 汤⾖⾖点头:“是。” 助手:“请你们跟我来。” 助手把杨悦和汤⾖⾖带进了梁律师的办公室,她们看到,梁律师正坐在办公桌后,沉着地等着她们。 百渡岭⽩天 潘⽟龙和金至爱再次登上了百渡岭,这时他们才看清了百渡岭的风光无限。 一道悬瀑飞泻而下,数道彩虹斑斓而出。在这安静无人的山间,两人凝望着雾状的⽔幕,金至爱面容郑重,她的声音,似乎是投向了⽔幕,但分明等待着⾝侧的回应。 “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吗?” 潘⽟龙不知道这个女孩缘何忽发此问,他想了想,点头说:“如果你信任我,我就是。” 金至爱说:“你愿意帮我吗?” 潘⽟龙说:“当然,我跟你出来,就是为了帮你。” 金至爱:“对,我需要你帮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我。” 潘⽟龙迟疑一下,说:“至爱姐小,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金至爱转脸,目光在潘⽟龙眼中停住,她说:“他们要篡夺我⽗亲的公司,他们要谋害我,我要你帮助我,把时代公司夺回来。” 潘⽟龙怔着,有点目瞪口呆,他不知金至爱如此拜托,究竟意味着什么。 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天 杨悦和汤⾖⾖跟梁律师谈。 杨悦:“杜盛元先生的遗嘱我们可以再看一下吗?” 梁律师:“杜先生的遗嘱,已经当着全体受益人的面做了全文宣读,汤姐小也亲耳听过了,遗嘱的內容她应该已经清楚。” 杨悦:“既然遗嘱对所有的受益人都是公开的,那么我的当事人作为遗嘱的受益人之一,要求再亲眼看一下遗嘱的原件,应该是可以的吧?” 梁律师想了一下:“遗嘱的原件保存在杜先生的儿子杜耀杰那里,你们要看的话,可以去找杜耀杰先生。” 杨悦:“您是遗嘱的起草律师,您这里应该保留一份副本吧。能让我们看一下副本吗?” 梁律师愣了半天:“噢,副本已经存档了,这类文件我们这里天天都有,太多了。你一定要看的话,我需要找一找看。” 杨悦:“好的,⿇烦您找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来看呢?” 梁律师:“找到的话,我给你们打电话。” 杨悦:“请问,这份遗嘱是在哪一天设立的,是在什么地方设立的?” 梁律师面露不満:“怎么,你认为立嘱的时间和地点,与遗嘱的效力有关吗?” 杨悦:“一般来说,是无关的,我只是问问。难道时间和地点也是秘密吗?” 梁律师沉默了一下,字正腔圆地答道:“杜盛元先生立嘱的时间是在××××年×月××⽇,地点是在渝城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杨悦紧接着:“杜盛元先生当时病得很重吗?” 梁律师冷冷地:“杜盛元先生病得很重,但是他神智清醒。他神智清醒地在遗嘱上签了字,他的签字是有效的。” 杨悦:“他签字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呢?” 律师:“只有我一个人在场。” 杨悦又问:“有没有您的助手,您的助手当时在场吗?” 梁律师说:“没有,这份遗嘱按照立嘱人的意愿所立,由立嘱人亲笔签字,它是否有效,与我的助手是否在场无关。” 杨悦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好,打搅您了,梁律师,我们还会再来的,希望能很快看到遗嘱的副本。”然后她站了起来,对汤⾖⾖说:“我们走吧。”又对梁律师施以礼貌的笑容:“再见梁律师。” 梁律师:“再见。” 杨悦和汤⾖⾖离开了这间屋子。 办公室的门关闭之后,梁律师立即拿起了电话,电话很快拨通:“是杜总吗?” 万乘大店酒职工出⼊口⽩天 佟家彦走出店酒的职工出⼊口,他犹豫了片刻,向停车场走去。 时代公司银海分公司⽩天 佟家彦驾车来到时代银海公司的大厦前,下车走了进去。 在时代银海公司的一间会客室里,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对等在这里的佟家彦问道:“请问,您是求见林载玄先生吗?” 佟家彦说:“是。” 工作人员说:“非常抱歉,林载玄总代表已经回京北去了,他现在不在银海。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转告吗?” 佟家彦考虑了一下,说:“我可以和林载玄先生通个电话吗?我是银海万乘大店酒的人。请你告诉林总代表,我手里有关于你们金至爱董事长的一些消息,我相信这些消息,他会很感趣兴。” 渝城老城区⽩天 汤⾖⾖和杨悦一路探访,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前。 小巷弯弯曲曲地爬上山坡,两旁都是古旧的房子,在街坊的指引下,她们朝巷子的深处走去。 汤⾖⾖和杨悦走进一个凌拥挤的小院,爬上一条又窄又陡的楼梯。她们摸索着进⼊光线昏暗的走廊,抬头看到一个老妇人正从走廊端头的小煤炉上,提起一只刚刚烧好的⽔壶,⽔壶还在冒着虚无的热气。 老妇人听到楼板响动,抬起头来,汤⾖⾖唤了一声:“李阿姨。” 老妇人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汤⾖⾖问:“李阿姨,您还认得我吗?” 李阿姨仔细辨认着来者。汤⾖⾖说:“李阿姨,我是杜盛元的女儿,您不记得我了?” 李阿姨头部抖动,齿半开,能够看出,她已经认出汤⾖⾖来了。 兰场山上⽩天 在飞瀑似烟的山崖旁,金至爱向潘⽟龙讲述着自己的⾝世。 金至爱:“…我⽗亲和我的继⺟,就是通过尹梦石的介绍认识的。尹梦石在我⽗亲手下多年,从很小的职位,一直做到整个时代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一直到我爸爸病重之后,掌管了整个公司的业务。我⽗亲跟我继⺟的那场婚姻,其实只有三年。他们分手的那年我才十岁。我⽗亲带我去了国美。可以说,我在上中学之前,就很少在韩国生活…” 潘⽟龙揷话,问:“你一直不跟你⽗亲在一起生活吗?” 金至爱回答:“不,我⽗亲大部分时间,也是待在国美,他在国美治病,在国美陪我。后来他觉得自己不行了,才带我一起回的韩国。这么多年来,他⾝边只有我一个亲人。前年,我⽗亲来到国中,去杭州灵隐寺拜佛,在灵隐寺住了一段时间,在那里请中医治病,我就在杭州大学学习中文。一年以后我⽗亲病重了,才转到了韩国济州岛医院。我⽗亲…就死在了那家医院。” 潘⽟龙问:“你⽗亲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金至爱说:“他和我的继⺟,还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和我继⺟分手的时候,按我继⺟的要求,签了一份合同。合同规定了我⽗亲要怎样支付他们⺟子的生活费用,还分给了他们每人一份财产。我⽗亲还答应让尹梦石继续主持公司的业务,让我继⺟的哥哥继续管理公司的财务,我⽗亲对他们仍然非常信任。可是,我⽗亲的丧事还没有办完,金载花就让我的那个弟弟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法院判给他一半的公司财产…” 潘⽟龙揷话,问:“你继⺟的儿子如果是你⽗亲亲生的话,按说也应当得到一份遗产吧,韩国的法律是怎样规定的,难道他没有获得遗产的权利吗?” 金至爱说:“他应当获得的财产,在我⽗亲和我继⺟离婚时,已经在法律上做了说明,那个时候因为他们急于马上获得一大笔财产,所以用协议的方式,宣布放弃以后继承遗产的权利。可是现在他们和尹梦石、金哲元联合在一起,想要独占时代公司。在时代公司,在我悉的人中,只有一直跟随我爸爸的秘书朴元圣先生对我是忠心的。朴先生安排我到国中来,想让我躲开他们,他替我选好了公司的⾼层经理,准备替换尹梦石和金哲元,可当他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他却离奇地杀自了。他的夫人给我发来传真,叫我躲起来,说他们要把我送回韩国,送到精神病院去,然后宣布我是一个精神病人!宣布我没有能力胜任公司董事长的职位!” 潘⽟龙问:“你⽗亲掌管时代公司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其他忠于他的人了吗?” 金至爱说:“我爸爸病了很多年,我跟他一直住在国美,后来又住在国中,我爸爸已经很久很久都不过问公司的具体事务了,公司的那些⼲部都是尹梦石一手选子套来的。我最悉的就是我爸爸的秘书朴元圣…另外还有时代公司在国美的经理,可他们没有力量去控制整个时代公司。” 潘⽟龙说:“你不是和你⽗亲在国中住过一段时间吗,那你们国中的分公司呢?你也不吗?” 金至爱说:“他们都觉得我肯定管不了公司,所以他们都不敢不听尹梦石的话。” 潘⽟龙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以后你想怎么办呢?” 银海某酒楼⽩天 在这个酒楼的一间密私的包房里,时代银海分公司的两个男子将一只装満现金的手提箱打开,摆在了佟家彦的面前。 男子甲:“这是二十万元,你应该満⾜了!佟先生。” 佟家彦看了看这些钱,关上手提箱,说了声“谢谢”拎起来就走。 男子乙用手臂将他拦住:“等一下,你要告诉我们的事呢?” 佟家彦停顿了片刻,说:“十分钟后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佟家彦推开那只手臂,向门外走去。⾝后的人厉声喝问:“我们董事长到底在什么地方?” 佟家彦在门口站住,但没有回头,他沉着声音说了句:“你们等电话吧。”便开门走了出去。 渝城李阿姨家⽩天 李阿姨在向汤⾖⾖和杨悦讲述往事。 李阿姨说:“…那一阵,杜总知道自己不行了,总是跟我提到你妈妈,跟我说他和你妈妈以前的事。他说他们一起去过一个山里,他说那个山好漂亮,说那里有瀑布,很⾼很⾼的瀑布,还有満山的树,都是千年的大树。他说那个山里有一个小旅馆,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那些树,还可以看到半山上,飘着好多好多的云。那个山里的小旅馆呀,他讲了好多遍啊…”李阿姨絮絮叨叨地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杨悦有些着急地打断她:“他从来没跟你说过他的遗嘱吗,他是在医院里留的遗嘱吗?” 李阿姨说:“对啊,他最后一次住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人到快死的时候,都是有感觉的,感觉阎王老爷在招呼他了。” 杨悦又问:“那他留下遗嘱的那一天您还记得吗,是哪一天,几月几号您还记得吗?” 李阿姨说:“几月几号?好像是在去世前的前两天吧…等我想想…噢,应该是三天,是在去世的前三天!” 杨悦问:“那您当时在场吗?您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吗?” 李阿姨说:“我从他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一直照顾他,一直到送走他,我都在!杜家两代人都对我好的,杜总走了后,还留给我那么多钱,有一百万呢!我儿子拿去了,要开个小厂,专门做⽔果罐头的那种小工厂,现在正在买设备呢,设备都是要进口的啊…”杨悦又打断她,问:“那天立遗嘱的时候,杜总在遗嘱上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 李阿姨说:“记得啊,当然记得。他说谢谢我,他人可好了,到死的时候还在想着以前谁对他好,他就谢谢我,说我对他好,说我一直照顾他,还说要给我一百万养老。现在啊,好多人生意一做大了,一发财了,就不那么仁义了。”李阿姨对汤⾖⾖说:“你爸爸就不是那种人,他还给他的表兄、表嫂钱了呢,还给…” 杨悦又打断她,问:“遗嘱上的这些话,是你亲眼看见他写的吗?” 李阿姨说:“啊?噢,亲眼没看见,遗嘱是老早就写好了的,那一天是拿给杜总去签字的。” 杨悦:“那遗嘱的內容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阿姨:“是杜总走以后,梁律师念给我们大家听的。” 杨悦和汤⾖⾖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遗嘱签字的时候,除了您之外,还有谁在场呢?您看见他签字的时候…” 李阿姨说:“他签字的时候,就让我们全都出去了。” 杨悦:“全都出去了,总有人在屋里吧?” 李阿姨:“就是梁律师在呀,还有梁律师的那两个朋友。” 杨悦赶紧追问:“梁律师的两个朋友?这么说,他签字的时候,有三个人在他屋里?那两个人您认识吗?” 李阿姨说:“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 汤⾖⾖问:“您从来没见过?那我⽗亲立遗嘱的时候,怎么会让他们进去呢?” 杨悦问:“您记得住那两个人是什么样子吗?多大岁数?” 李阿姨回忆了一下,说:“一个男的…四十来岁吧,还有一个女的,女的大概小一点。” 杨悦问:“他们都穿什么⾐服,大概多⾼?” 李阿姨比画着,说:“男的有这么⾼吧,⾼的。他们都穿西服,女的也穿西服,一看就是在外面办事的人。” 汤⾖⾖和杨悦又对视了一眼。 银海街边轿车里⽩天 一辆黑⾊轿车停靠在路边,时代银海公司的那两个男子坐在车里,等着佟家彦的电话。 电话响了,其中一人接起来,神⾊焦急地问了句:“喂…” 银海一个僻静的街角⽩天 佟家彦在用机手打电话:“陕西路,路口有个杂货店,房檐上有个百事可乐的大牌子,到那儿等我电话。”说完,佟家彦就把翻盖机手关了。 银海街边轿车里⽩天 时代银海公司的两个男子赶紧发动车子,车子快挡起步,开了出去。 开车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他到底要⼲什么呀,这么腾折咱们!” 他旁边的男子说道:“咳!他拿了二十万,肯定怕咱们录音,怕咱们以后留下什么证据对他不利!” 银海陕西路口杂货店⽩天 两人开车赶到陕西路,下车走进杂货店中,他们来到柜台前左右观察,杂货店里只有一两个人在这儿买货。 售货的上来问:“要什么?” 男子说:“没事,看看。” 另一个说:“来包烟吧,有三五的吗?” 银海杂货店斜对面的一个街角⽩天 佟家彦躲在街角的一个广告牌后,可将杂货店一览无余。他看到那两个男子点了烟菗,东张西望窃窃私语,佟家彦掏出了自己的机手。 银海陕西路口杂货店⽩天 柜台上的一只公用电话机响了起来,两个男子立即回过头来。售货员走过来刚要接起,已被一个男子把话筒抢了过来。 男子:“喂!” 澎河度假村⽩天 几个跟踪者快速地冲出了他们住的小院,顺着度假村里的小路向村外跑去,半路上看到一个没有乘客的电瓶车,他们连忙拦住跳了上去,指使司机加快速度朝度假村外开去。 他们来到村边的停车场里,跳上一辆车子,快速发动,拐上公路,疾驰而去。 兰场小旅馆⽩天 潘⽟龙带着金至爱来到共公浴室,安排金至爱在此洗浴。 小饭馆⽩天 金至爱澡洗的时候,潘⽟龙跑到了旅馆对面的小饭馆里。 潘⽟龙:“老板,我订点饭菜,你们有菜谱吗?” 兰场小旅馆⽩天 潘⽟龙跑回小旅馆,接了洗完澡的金至爱从浴室出来。 乡间公路上⽩天 跟踪者的汽车风驰电掣,在乡间的公路上扬尘驶过。 京北一辆轿车里⽩天 一辆轿车行驶在京北的大街上,时代公司的国中总代表林载玄面目沉,看着坐在司机旁边的秘书用机手替他发号施令。 秘书:“现在她⾝边只有一个万乘大店酒的贴⾝管家,你们要想办法把他们分开,然后按照第二个方案去办。注意,要稳一点,别惹出事来!” 乡间公路上⽩天 车上的跟踪者不住点头称是:“是,是,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目光移向车的后座,他看后座的一个同伙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一排针管针头,还有一些药瓶药。 后座上的另一位跟踪者看着那些针管针头,不噤有些担忧,问道:“这么⼲…不会出什么⿇烦吧?” 打开箱子的同伙顾自检查着针具和物药,他的回答显得有成竹:“不会的,既然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那么她理应需要安静,这都是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正常物药。” 前座上的跟踪者已回过头去,把一张地图在眼前打开,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移动,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地方,同时叫了一声:“兰场!在这儿!” 渝城老城区⽩天 杨悦和汤⾖⾖走出李阿姨居住的那条小巷,来到街头。她们招来一辆出租车上去,向街的前方开走。 在她们的⾝后,一辆小汽车从小巷附近的一个夹道驶出,尾随着出租车的方向跟踪而去。 兰场小旅馆⽩天 金至爱和潘⽟龙在金至爱的房间里吃饭。 潘⽟龙看见金至爱吃完一碗米饭,就笑着鼓励:“你现在的胃口不错呀,看来还是土菜好吃。” 金至爱笑笑:“我饿了。” 潘⽟龙说:“来,我再给你盛一碗。” 金至爱说:“我自己盛。” 金至爱说着,想自己去拿盛饭的土钵,潘⽟龙拦住她说:“我来吧!” 金至爱说:“我自己盛!我们是朋友了,从现在起,你不用照顾我了,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 潘⽟龙说:“我们是朋友。可我也还是万乘大店酒的贴⾝管家,你也还是万乘大店酒的客人,所以这些事还是应该让我来⼲。” 金至爱说:“我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了,就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懂吗?以后我要请你帮我做事,也是作为朋友请你的,你懂吗?” 潘⽟龙不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啊,当然…” 金至爱又说:“我自己盛,好吗?” 潘⽟龙只得说:“啊…好吧。” 潘⽟龙看着金至爱自己盛饭,她笨手笨脚地洒了好多饭粒,潘⽟龙忙着帮她拣掉桌子上的饭粒。 金至爱难为情地说:“对不起。” 潘⽟龙笑着说:“没事。” 渝城医院⽩天 杨悦和汤⾖⾖乘坐的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那辆一直尾随她们的汽车也跟到这里,观察着下了车走进医院的杨悦和汤⾖⾖,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楼的门口,汽车里一个面目不清的男子,才拿出机手拨打电话… 兰场小旅馆金至爱的房间里⽩天 潘⽟龙喝完了碗里的汤,金至爱伸过手来要潘⽟龙的碗。 金至爱说:“我给你盛汤。” 潘⽟龙说:“噢,不用不用,我不喝了,我够了。” 金至爱说:“再喝一点,我来给你盛。” 潘⽟龙说:“我自己盛。” 金至爱说:“我盛,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朋友。” 潘⽟龙说:“就算是朋友,可我现在并没有求你啊,我愿意自己盛。” 金至爱说:“我愿意帮你盛。” 潘⽟龙问:“为什么?” 金至爱说:“因为汤离我近啊。” 潘⽟龙只好把碗递过去,然后说:“谢谢至爱姐小。” 兰场镇外⽩天 跟踪者的汽车已经开到了小镇的镇口,跟踪者停下车来向两个路人打听着什么,两个路人一个头摇一个点头,点头的用手指着镇中的一条小路,跟踪者马上驾车向小路开去。 兰场小旅馆⽩天 潘⽟龙和金至爱吃完了饭,潘⽟龙在楼下接来了一盆清⽔,把一条新买的⽑巾打,然后递给金至爱擦手擦脸。 潘⽟龙:“你的化妆品都没带,你不化妆没事吧?” 金至爱说:“你是嫌我不化妆就不好看吗?” 潘⽟龙说:“没有,你不化妆也好看,而且更好看。” 金至爱不懂:“为什么更好看?” 潘⽟龙说:“因为显得更实真啊。” 金至爱问:“啊,我想起来了,你喜实真!” 潘⽟龙说:“实真人人都喜。可惜,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金至爱问:“你能做到吗?” 潘⽟龙考虑了一下,说:“…我希望我能吧。” 金至爱说:“到底能不能?不要绕弯弯!” 潘⽟龙说:“能!” 金至爱笑了,说:“做朋友,实真无价的宝贵。” 潘⽟龙纠正她:“实真是无价之宝。” 金至爱笑着说:“对,是无价之宝。” 兰场镇⽩天 跟踪者的车子狼狈不堪地穿过一条窄巷,艰难地爬上一个陡坡。镇上大概很少来汽车的,引来不少老幼围观尾随。汽车在一个十字街口再次停下询问,有人指点着旅馆的方向,汽车立即朝着旅馆开来。 渝城医院⽩天 汤⾖⾖和杨悦在走廊里与一个医生边走边谈。 医生:“…对,当时是我值班,不过你们要问病人的情况,这个我不太方便提供。你们最好还是先去找医院办公室联系一下,好不好?” 杨悦说:“她是杜盛元先生的女儿,她想了解一下她⽗亲临终前的情况。” 医生突然站住,看了一眼汤⾖⾖:“女儿,杜盛元有女儿吗?” 兰场小旅馆⽩天 跟踪者的汽车终于来到了小旅馆门口,四个跟踪者下车快步走进店门。 旅馆看门的女子一看来了四个男的,连忙上前招呼他们:“要住店吗?你们几位啊?” 跟踪者径直往院內走去。 看门女子叫:“哎,你们是住店还是找人?” 跟踪者:“我们找人。这里有没有住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看门女子:“你们是⼲什么的,你们找他们有什么事啊?” 一个跟踪者上前,在看门女子手中塞了点钱,说:“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是开车来接他们的。” 小旅馆金至爱房间外⽩天 看门女子拿着钥匙带着跟踪者走上楼梯。来到了金至爱的房间外,敲门:“有人吗?”说着就把门打开了。 房门一开,几个跟踪者立即挤开她冲进房间,并且立即带上房门。看门女子被关在门外,有点慌神,她显然明⽩了这几个陌生人来意不善。 跟踪者们关上房门才蓦然发现,这里已经人去屋空,桌上残余的冷羹剩菜,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兰场镇外⽩天 一辆农用拖拉机从小镇里面开出,突突突地响着,开上了风景如画的乡间公路。潘⽟龙和金至爱并肩坐在后面的大拖斗里,两人互相说了句什么,笑从眼生。 渝城医院外⻩昏 一辆轿车停在医院外面的一个角落,那个面目不清的背影透过车窗,看见汤⾖⾖和杨悦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失望的表情。 她们一边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一边朝着路口走去。 兰场小旅馆外⻩昏 四名跟踪者从小旅馆的门里冲出来,飞快上车。汽车疾速朝镇外驶去。 兰场公路⻩昏 跟踪者的汽车在公路上飞速前进,突然刹停,倒回到路边一个卖蜂藌的小摊旁边。车窗摇下,跟踪者向卖蜂藌的小贩急急问路,小贩刚刚说了一句,汽车就快速地重新启动,轰着油门开走了。小贩望着汽车的后尘,诧异茫然。 火车站⻩昏 潘⽟龙和金至爱在一个非常简易的小站,登上了一辆过站的列车。 列车缓缓驶离了这个无名小站,载着他们驶离此处。 渝城太平街旅馆外傍晚 汤⾖⾖和杨悦走进一条小巷,走进巷內一幢门口挂着“太平街旅馆”招牌的旧楼。 那辆盯梢的汽车从巷口缓缓开过。 渝城太平街旅馆傍晚 杨悦和汤⾖⾖在这家旅馆开了一个房间。这种老式的房间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台。 杨悦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又打了一条⽑巾,对门外的汤⾖⾖说:“哎,你要不要擦把脸啊?” 杨悦走出卫生间,发现汤⾖⾖并不在屋里,她抬眼望去,看见汤⾖⾖正在台上打着电话。 汤⾖⾖的电话里,传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声音,她挂上电话,回过头来,正好和杨悦四目相接。杨悦从汤⾖⾖的神态上,似乎不难猜出她想和谁通话,两人对视片刻,彼此心照不宣。 尴尬于是凭空而来,少顷杨悦打破了沉默,她向汤⾖⾖问道:“你要洗洗脸吗?” 渝城杜盛元公馆晚上 杜公馆的窗口亮着昏⻩的灯光,但厚重的夜⾊还是让整座公馆沉可怖。 杜耀杰和盛元集团的副总裁正在书房內听着秘书的汇报。 杜耀杰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太平街旅馆?” 秘书回答:“是的!她们从医院出来以后,就在太平街旅馆开了一间房,是307房。两人进房半小时以后,又离开了旅馆。她们现在在旅馆附近的一个餐厅里吃晚饭,我们的人还在盯着。” 杜耀杰想了想,指示秘书:“你明天去一趟渝城医院,找找他们的张院长。你告诉他,我想拿出五百万元赞助渝城医院,作为医护人员的奖励基金,以此感谢他们对我⽗亲这么多年来的治疗和照顾。” 秘书领命称是。 杜耀杰继续吩咐着:“你再去叫集团的王总出个面,让他代表我,把医院的几个院头,还有院办的头头,加上一直给我⽗亲治疗的医生、护士都请出来,吃顿饭,也顺便把这个事谈定。” 秘书一边记录,一边点头说:“是。” 杜耀杰特别嘱咐道:“一定要把我⽗亲去世之前一直在他⾝边的医生、护士全都请上,不要漏了。” 秘书又说:“是。” 杜耀杰说:“好,那你去办吧。” 秘书退出书房以后,杜耀杰又对坐在一旁的副总裁说:“你去跟梁律师说,让他到国外去度度假,费用由我们来出。”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越快越好!”副总裁:“好的,我去跟他说。他有护照,出去应该很方便的。”停了一下,他又问:“那两个女孩儿…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杜耀杰沉思不语,一脸鸷。 渝城医院外⽩天 汤⾖⾖和杨悦乘坐出租车,再次来到渝城医院,她们下车后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渝城医院院办⽩天 汤⾖⾖和杨悦正在医院的院办同一位⼲部谈。 ⼲部看着杨悦,问:“你是律师,你的律师证呢,我能看一下吗?” 杨悦说:“噢,我现在还在实习阶段,等实习完了以后才能去考证。” ⼲部:“噢,那你考完再来吧。你还不是正式律师,那对不起,我们现在就不方便接待了。” 杨悦问:“我只是代表杜盛元的亲属了解一下有关的情况,为什么不方便接待?” ⼲部似笑非笑地说:“你虽然还不是律师,但总是学法律的吧,你应该比我清楚,咱们家国哪条法律规定,不管什么人到我们这儿来,我们都有接待的义务?” 杨悦愣住了,汤⾖⾖看了看她,同样无奈。 雪山脚下⽩天 一辆牛车在一望无际的草甸上缓缓前行,隐约可见的帐篷木屋,在地平线上起伏出没。 金至爱忽然叫了一声:“雪!”潘⽟龙随着叫声转过头去,他看到牛车另一侧的远方,一座⽩雪皑皑的山峰,仿佛是从原始森林的深处诞生。 驾车的是一位蔵族夫妇,人到中年,相貌纯朴。坐在牛车上的潘⽟龙和金至爱,都被远方壮观的景⾊惊慑。 天蓝得无比透澈,近得似乎伸手可触。在蓝天的衬托之下,远处的雪山和近处的草甸,都变得清晰真切,一尘不染。大自然在这里终于呈现出圣洁的本⾊,金至爱陶醉其中,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和向往的神情。 牛车朝着雪山的方向慢慢走去。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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