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红袖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红袖  作者:浮石 书号:44468  时间:2017/12/1  字数:10289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李明启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要跟何其乐聚一聚。何其乐不好直接拒绝,让李明启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再说。李明启每次都说行行行,但等不了两三天,他的电话又会追过来,好象本就不用考虑何其乐当时正在⼲什么,方不方便接电话。

  何其乐这段时间确实菗不开⾝,他正陪着陆海风‮记书‬到各地市“走一走”陆‮记书‬是突然决定离开省城到下面去搞调研的,只带了何其乐和司机小刘,也不准新闻单位采访和报道,算得上是真正的轻车简从,或者换一种说法,就象没有目的地的自驾游。一路下来,那些地市级的‮导领‬花⾜了心思揣摩陆海风此次务虚之行的真正意图,却总是不得要领。他们想在何其乐那里掏出一点⼲货,何其乐也总是三缄其口。不是何其乐口风紧,实在是连他心里也没谱,不知道陆海风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何其乐当然知道李明启锲而不舍地找他所为何事。换了他,有这么一位同学在省委‮记书‬⾝边工作,恐怕也会象狗⽪膏药似地粘住人家不放。李明启要想官升一级,除了把本单位的上下级关系处理得左右逢源,省委宣传部、省委组织部也得活动。不过,你有你的关系,别人有别人的关系,你活动别人也不会闲着,所以,工程真的不小,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敢说自己的优势可以強到哪里去。

  但是,如果能让决定升迁的人知道陆海风‮记书‬对他李某人另眼相看,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种附加分可以把别的竞争对手远远地抛在后面。

  可惜的是,李明启虽然跟陆海风‮记书‬经常见面,却仅仅是点头之,基本上停留在新闻工作的层面上,也就替陆海风拍拍照,写写陆海风有关活动的新闻稿而已。你没有深⼊接触‮导领‬,‮导领‬就不可能全面地、客观地了解你,当然也就谈不上喜你欣赏你,何况,一个小小的省报中层⼲部跟省委‮记书‬之间,隔的层次毕竟也太多了。李明启要想接近陆海风,能放过何其乐吗?

  何其乐从下面回到省城的第二天,就被李明启堵在了办公室里。何其乐笑他消息太灵通了,不亏是搞新闻的,嗅觉能力就是发达。李明启倒是很老实,说:“不怕你笑话,也不怕你烦,除了隔两三天给你打一次‮机手‬,办公室的座机,我可是天天都打,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要是还逮不到你,除非是你真的躲我。”

  何其乐一边笑着‮头摇‬,一边起⾝要给李明启泡茶。李明启连忙说自己来,马上起⾝来到何其乐办公桌边,伸手去拿他的专用杯子,何其乐自然不让,挥手示意⼲脆各搞各的。于是,何其乐去卫生间涮杯子,李明启给自己泡了茶。

  何其乐慢慢地喝了两口茶,从办公桌后面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明启。李明启‮腿双‬并拢,先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后来大概觉得这样拘谨也没有必要,便把一条胳膊伸展开来,耷拉在沙发靠背上,以使自己的坐姿显得随意一点。见何其乐望着自己,李明启先是一笑,又把头朝里间的门摆了摆,庒低了嗓子说:“海风‮记书‬不在吗?”

  何其乐说:“海风‮记书‬昨天回来就在办公室看材料,熬了大半夜,可能染了点风寒。我要陪他上医院,他又不肯,说让家里熬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这会儿在家里补瞌睡哩。怎么,你要找海风‮记书‬呀?”

  李明启说:“找你和找海风‮记书‬都是一样的。”李明启边说边朝办公室的大门瞥了一眼。省委办公楼一号楼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建筑,门有两扇,对开的,刚才李明启进来时,有意把它虚掩上了。李明启收回目光,接着说:“上个月我去了一趟福建,给你们两位一人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儿。”说着,站起⾝来,走到何其乐办公桌旁边,从手提包里掏出两只小小的锦盒,一只一只地打开,放在何其乐的办公桌上。

  何其乐把东西从锦盒里拿出来,原来是两枚田⻩印章。

  田⻩,石帝也,自乾隆以之刻制印玺以来,便具有了至尊无上的地位,俗有一两田⻩一两金之说。何其乐拿在手里把玩着,只见石章石质细润,晶莹通透、凝腻,那若隐若现的萝卜纹,仿佛使之具有了充沛的灵气,给人一种婴儿肌肤般的嫰滑感觉。那枚六面见方的大印刻着“陆海风印”四个字,但见刀法苍劲朴茂,有汉印神韵,又以单刀切刀书边款“深谋远虑、⾼瞻远瞩”八个字,刀法大胆,点线运动极富个,抑扬顿挫如纸上挥毫,极有‮趣情‬。何其乐的印章是五面见方,边款刻的也是八个字:“志存⾼远、前程似锦”

  李启明一直笑眯眯地望着何其乐,见他眼光刚从两枚印章上错开,马上追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其乐把⾝子朝办公椅上一仰,问:“你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李明启说:“我知道你喜书法,在学校里时就得过好几次‮国全‬的大奖。陆‮记书‬更是省里的一支笔,练过颜真卿和柳公权,他取两者之长而融会贯通,已⼊化境,真正是柳筋颜骨,无人能左。你再仔细看看这两方印章,你知道是谁的手笔?管老,管仲秋老先生。他本来早就封刀了,一见这两枚章料,不噤砰然心动,再加上你和陆‮记书‬的鼎鼎大名,这才破了例。”

  何其乐知道管仲秋的名头,据说是齐⽩石的门外弟子,诗书画印均有极深造诣,而尤以治印为最。名贵的章料加上风神隽美的书刻,真是相得益彰,何其乐虽不以文人客自居,面对这两枚极具灵的小石子儿,內心竟也忍不住叫起好来。

  何其乐怕自己喜形于⾊,便清了清嗓子,控制了一下情绪,这才慢悠悠地说:“瞧你这⾼帽子给我带的。海风‮记书‬的字当然没有说的,我那字,浮得很,象爪子抓的,本没⼊流。”

  李明启说:“你就别谦虚了,现在能写几笔的人可不多了,你的字都能⼊海风‮记书‬的慧眼,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底。书法艺术太深奥,不是一般的俗人弄得懂的,相信我,你的字钤上这印,正所谓红花绿叶,宝马好鞍。”

  何其乐摇‮头摇‬,笑笑说:“惭愧惭愧”边说边把两枚印章放回到锦盒里。

  在这之前,何其乐还真没有站在李明启的立场上考虑过,他的事应该从哪里⼊手才能事半功倍。何其乐对柳絮的态度和对李明启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很乐意帮柳絮,而且只要一答应她,就会不遗余力。对李明启呢?他真的不想揽什么事,能躲就躲了。他的这种态度,李明启应该是知道的,可他老兄却象没事似地一如既往地热情,好象料准何其乐有一天终会过意不去。这一天还真的来了,何其乐尽量不去想那印章,却忍不住这样想:既然是同门师兄,如果只是做做顺⽔人情,为什么不做呢?

  什么是顺⽔人情?就是各方面条件成了,只需要在某个环节上做一点点推波助澜或画龙点睛的工作,就能⽔到渠成,讲究的就是顺势而为,四两拔千斤。从反面说,叫庒死骆驼的最好一稻草;从正面说,叫烧⽔时从九十九度到一百度的最后一把火。

  处在何其乐这样的位置,这种机会倒也不少。除此之外,如果需要勉強别人,或者需要勉強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其乐会慎之又慎。也就是说,他不会为了帮李明启而去求别人,欠别人的情,也不会为了李明启的事而不惜损坏自己的利益和形象。在这个前提下,能帮则帮,无异于广结善绿。能帮不帮,则不近人情。再说了,李明启要是真的能当上报社的副社长,他那条线上的关系,就完全可以拿来用,多层关系多条路,何乐而不为呢?

  何其乐思想上的转折,是在一秒钟发生的,这是一个光灿烂的上午。

  问题是,何其乐原先对李明启的事并不上心,李明启虽然多次找过他,他能敷衍也就敷衍了,所以,也就不知道李明启现在面临的具体是一种什么态势。何其乐初步分析,觉得李明启这次升副社长可能不大,否则,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这样心急火燎地想通过他攀上跟陆‮记书‬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能就不是顺⽔人情的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国中‬的事情很难说,做人做事,最大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或者说,规矩在人心。有句话,叫事在人为。谁升谁不升,更多的比的是背后的关系,就象一个段子说的:有关系就没关系,没关系有了关系也就没有关系。‮国中‬语言內涵丰富,这些话你要翻译给老外听,不搞得他云里雾里才怪,但对于任何一个在官场或商场上混过的‮国中‬人来说,马上就能领悟个中三味。

  何其乐把手放在锦盒上,将之往外面推了推。他想通过这个动作向李明启传递一个信息:他们下面的谈话跟眼前的这份礼物必须撇开。

  不过,何其乐表面上很严肃,心里还是⾼兴的,不是因为李明启向他了送礼,而是因为李明启送的这份礼确实很到位。其实,每个人都是希望被别人肯定、被别人捧、被别人求的。当然,何其乐也不是别人一给自己戴⾼帽子就沾沾自喜的那种人。何其乐并不缺乏⾼帽子,但他平时得到的那些赞扬或者恭维,往往太直⽩,太⾁⿇,而且还往往跟他的⾝份有关,如果陆海风的秘书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那个人也一样随时随地都会听到那些形形⾊⾊的恭维话、漂亮话。

  夸你的字写得好就不同了,那是一种属于你个人的技能和本领,跟职务、⾝份、地位无关,何其乐在官场上也混了几年了,可是骨子里还多少残留着文化人的小浪漫或小意气,他听不得诚心诚意的表扬,而他认为李明启送这么一份礼给他,真的是动了心思。

  这应验了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是喜被奉承的,不喜的只是奉承的方式。换一种说法,李明启恭维的是何其乐本人,而不是他所处的位置派生出来的附加值,这就等于给⾜了面子。面子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很难说得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们对于给自己面子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这时李明启已经退回到对面的沙发上,何其乐看了他一眼,觉得跟他的关系一下近了许多。

  何其乐真要把那份礼收下,会有一些心里障碍。

  首先,李明启送的这两枚田⻩,堪称极品,可遇不可求。但作为礼物,它同时也是可以换算成‮民人‬币的。一两田⻩一两⻩金还是老早以前的说法,作为不可再生的资源,又处于一个玩字画玩古玩的盛世,田⻩的价格可是⽇益见涨,象这种一寸半见方的,每一枚没有五六位数是拿不下来的。从雅的方面来讲,李明启送的是两枚可以经常观赏把玩的玩意儿,从俗的方面讲,送的其实就是钱。而何其乐是给自己定了底线的,田⻩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

  第二,他如果把自己的那枚收下了,李明启送给陆海风‮记书‬的那一枚,也就得同时收下。真那样,这两枚看起来⻩橙橙象成滴的枇杷的小石子,就会成为两个烫手的山芋。何其乐太了解海风‮记书‬了,他会立即让何其乐把东西退了,还会狠狠地批评他一顿。更何况,李明启给他送礼“顺便”的意思很明显,说到底,还是跟他是陆海风的秘书有关。

  在这方面,陆海风是一点也不含糊的。何其乐刚给他当秘书不久,陆海风便写了副条幅给他,那是元朝名臣张养浩的一句话:“见微知著,深谋远虑。”何其乐把条幅装表好之后挂在书房里,让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知道那既是海风‮记书‬对他的告诫,也是对他的鞭策与鼓励。

  何其乐调到省委办公厅工作的第一天,海风‮记书‬就亲自找他谈过话,给他讲千里之堤溃于蚁⽳的道理,陆海风说:“你这秘书不好当呀,权利不大,但离权利的中心最近。今后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找你,跟你朋友,在你⾝上进行感情投资,对他们不理不睬不行,那样,等于自断言路,我们就等于少了一条了解情况的渠道,你也会被人认为是摆架子。那些找你的人,或者说通过你找我的人,动机复杂,可能是为了工作,也可能是为了自己的私事。所以,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要牢牢记住,在我们这个岗位上,就得如履薄冰,否则,只要一失⾜,下面等待你的就是老虎夹子。简单一句话,我个人不会,也决不允许我的家人和⾝边的工作人员,在经济问题上摔跟头,象你我这样的的位置,一摔跟头,可能就是大跟头,可能就会摔到深牢大狱里去。”

  陆海风有言在先,何其乐敢收李明启的东西吗?

  何其乐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李明启,发现他正在盯视自己。两个人眼光刚一对上,又很快地错开了。何其乐⼲脆站起来,拿起那两只锦盒,越过茶几,坐在了李明启旁边。他把那两只锦盒搁在茶几上,朝李明启那边推了推,这才侧⾝望着他,说:“师兄,跟你说实话吧,这礼物很让我动心,我很喜,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收,真的真的,不是客气。”

  李明启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敞开了跟你谈这件事。我是想让你帮我。可你也别把我看得太俗气了。我是诚心的,那个副社长我是很想当,按照这次竞聘上岗的条件,我也符合。最主要的是,我自信我能当好,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嘛不好好地争取呢?”

  何其乐说:“问题是,如果我把东西收下了,我就不能帮你了,海风‮记书‬更不会收,把东西送给他,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李明启说:“可是…?”

  何其乐说:“别的先不说,你得答应,把东西收回去,这样,咱们才好往下谈。”

  李明启说:“你⼲嘛这么认真?而且,这印章都已经刻好了,你不收,陆‮记书‬也不收,东西不就废了吗?难道让我把刻上去的字再磨掉?哪有这种道理?我拿回去一点用处都没有,真的,要不,东西还是先搁在你这儿?乘哪天陆‮记书‬⾼兴,你再拿出来,先让他欣赏欣赏,说不定,他喜上了哩,嗯?”说罢,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何其乐。

  何其乐摇‮头摇‬,说:“这事你就不要再磨了,否则,我会很为难。因为如果我收了东西,事情的质就变了。你明⽩吗,师兄?”

  李明启说:“其乐,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只要我向你开口,你就会帮我,可这也是我的心意呀,我总不能让你⽩帮忙吧?你就是肯帮忙,我心里也不踏实呀。其实,东西你收下,也完全没有必要有心理负担。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成了,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事没成,是我的运气还没有到,我李某人不会去怪任何人,真的。”

  何其乐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你把我当师兄弟,你就听我的。东西你拿回去,我这就跟你一起策划运作这件事,怎么样?”

  李明启和何其乐对视了五秒钟,下了决心似地说:“好,我听你的,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事情成了,我再拿来,那时你该不会有什么顾虑了吧?”

  何其乐说:“你呀你。”

  李明启笑着摇‮头摇‬,到底把那两只锦盒收了起来。何其乐不想显得跟他太分生了,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搂了搂。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座机响了,连忙起⾝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回头对李明启说:“是海风‮记书‬家里的电话。”一接,还是陆海风亲自打来的,要他和小刘开车到他家里去接他。何其乐只好匆匆跟李明启说对不起。李明启跟他一起往外走,问这两天能不能找个时间再好好儿聚一聚。何其乐说行,你等我电话吧。

  ⻩逸飞最近有点烦。

  这几个月,他的广告公司经营状况很有点每况愈下的意思。⻩逸飞很容易找到原因:第一,他太爱玩了,公司的事本没有用心去打理;第二,广告公司越来越多,大家在一口锅里抢饭吃,想吃个半就得跟别人拚老命;第三,广告客户越来越刁钻,选择广告公司的余地一大,他们就被惯坏了,动不动就让你垫资,业务做完了,他成了大爷,你想早点回款就得求爷爷告,这样一押资金,下一笔业务就放手脚不开了。还有一个原因,客户如果是国有企业,你得给回扣。如果是民营企业,除非是直接跟老板谈,否则,底下的人一样向你伸手,可真跟老板谈就难了,他要不精当不了老板,跟你讨价还价起来,恨不得你倒贴了钱给他去吆喝。

  广告业务难做,⻩逸飞便经常想起早几年跟柳絮合作做的那笔生意,心里不由自主地蠢蠢动,那种来钱的方式太他妈的慡了。

  ⻩逸飞做梦也没有想到,柳絮还真有点能耐,她的拍卖公司十天半个月就打一次公告,每次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大单子。谈到两个人的关系,⻩逸飞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几年前,他不知道是发了疯还是实在憋不住了,居然到外面去找‮姐小‬,本来想吃碗快餐面就走人,哪里想到会碰到‮府政‬“扫⻩打非”搞行动?这脸可就丢大了。连他那些酒⾁朋友都骂他,说只要看得上,哪个良家妇女搞不到?偏偏去嫖娼,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逸飞辨不能。对他来说,自己的感情世界是圆満而幸福的,他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破坏它。为什么要搞良家妇女呢?万一动了感情岂不是对柳絮的背叛?找‮姐小‬就简单多了,既能満⾜原始的望,又能保全对柳絮的忠诚。一手钱一手货,搞完走人,不会惹⿇烦。谁知道怕鬼偏偏让你碰见鬼?真他妈的人一倒霉喝⽔都塞牙。但话虽这么说,⻩逸飞背着人都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耳光,简直把肠子都给悔绿了。没想到柳絮死活不肯原谅他。这就过份了。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现在他妈的谁不在外面找女人?犯得着那样正儿八百吗?柳絮冷冰冰的,⻩逸飞那个郁闷呀。见柳絮始终不肯原谅他,他⼲脆破罐破摔了。还别说,真象他那些朋友说的,你要是把自己当牛屎,就有鲜花往你那儿揷,⻩逸飞从此过起了到处为家、夜夜新郞的生活。

  但女人是个无底洞,你就是钱再多,也有填不満的时候,⻩逸飞三天两头换小情人,开广告公司挣的那点钱,早就让他‮腾折‬得差不多了。

  去找柳絮谈之前,⻩逸飞便开始筹划和准备了,打算把过去做过的那种生意再做一把。

  柳絮对他却越来越冷漠,⻩逸飞每次回家探望女儿格格,常常见不到柳絮的人影,让他怀疑她简直存心在躲他。见了面其实更尴尬,柳絮那副正眼都不瞧他的样子,就当他是空气,要不就是传染病或者瘟神,好象跟他多说几句话就会病魔⾝。

  没办法,⻩逸飞只好招呼都没打就直接上了柳絮的公司,把她堵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逸飞见柳絮办公室的墙上仍然挂着自己的大作,不噤暗自笑了,好象那副画给他打了气,他把来之前想好的说辞丢到一边,直接提了让柳絮给他组织一场艺术品拍卖会的要求。⻩逸飞说:“运作费我出,委托方的佣金我付,你不用花一分钱,百分之百地稳赚。或者⼲脆,二一添作五,我俩按成价平分。怎么样,本来我们就是一家人,钱由你控制,应该没问题吧?”

  柳絮说:“谁都可以跟你是一家人,我不是,我跟你的合作有一次就够了,⾜够了,我现在巴不得那一次都不存在,所以,请你免开尊口,再合作?你就不要再想了,想也⽩搭。”

  ⻩逸飞说:“可是,我们都得为格格赚粉钱。”

  柳絮一听这话,一下子气得把眉⽑都拧起来了,她杏眼圆睁望了⻩逸飞一眼,说:“你居然有脸说这种话,看来我以前还是⾼看了你。”

  “什么⾼看不⾼看?我只问你?我如果弄得惨兮兮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被弄得惨兮兮的跟我有关系吗?”

  “可能有关系,也可能没关系。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们今天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至清则无鱼,你就是有精神洁癖。”

  “你别说了,跟你说话我恶心。”

  “可你也别忘了,这个公司是怎么弄起来的,要不要我提醒你,注册资产可是我出的。”

  “你不应该出吗?对于这件事,我们有言在先。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逸飞厚着脸⽪一笑说:“没什么意思,从法律关系来说,夫财产共有,所以,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不过你放心,我给的钱我是不会再找你要回去的,你挣的钱,我也不会向你要一个子儿,真那样,我还算个男人吗?不过,拍卖公司有我一份功劳在里面,这个你总不能不承认吧?我想借这个平台用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就不可以,而且,我还不是⽩用。”

  柳絮说:“你别在我这里磨牙齿了,我没时间奉陪。公司是我的,以前做过的那档子事,你再也别想了,拜托。”说完,柳絮按下公司的內部电话,把杜俊叫了进来,安排他立即送客。

  ⻩逸飞临出门的时候冲着柳絮一笑,说:“我不会轻意放弃,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执着的。”

  柳絮很鄙视地望着他那⾼⾼瘦瘦地背影,她的嘴动了动,想说句什么话,终于忍住了。她转⾝背对着⻩逸飞,很不耐烦地连连摇手。

  那也是杜俊与⻩逸飞的第一次见面。

  杜俊和⻩逸飞的⾝⾼差不多,但明显地魁梧多了,他在门口着了⻩逸飞,同时一上一下地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抓着了⻩逸飞的手,另外一只手搭上了⻩逸飞的肩膀,带着他走出了柳絮的办公室。⻩逸飞用另外一只手把杜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拨了下来,边往外走边对杜俊说:“你知道你们老板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杜俊望着他摇了‮头摇‬。

  ⻩逸飞说:“她是我老婆,换一种说法,我是你们老板的老公。”

  杜俊点点头,轻轻地笑了“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逸飞说:“你在公司里是⼲什么的?等一等,让我猜一猜,是副总还是总经理助理?”

  杜俊说:“副总。”

  ⻩逸飞说:“不错。不介意的话,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吧。你们柳总,嗯,怎么说呢?有时候很固执,你得劝劝她。”

  杜俊接过⻩逸飞递过来的名片,很认真地看了一遍,也掏出名片夹,菗出一张,想了想,还是用两只手捧着递了过去,说:“请⻩总多关照。”

  ⻩逸飞伸手在杜俊胳膊上拍了拍,说:“你不错。咱们后会有期。”这时已到了电梯口,两个男人便匆匆扬手告别。

  在杜俊送⻩逸飞离开公司的时候,柳絮憋在肚子里的窝囊气终于爆发了,她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冲到那幅画面前一把就把它扯了下来,她用手去撕,没料到装裱过的锦绫柔韧非常好,本就撕不动,她立即把它往地上一掼,然后拿脚拚命去踩,好象还不解气,起办公桌上的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幅画剪了个稀巴烂。

  这一切恰好落在了送人回来的杜俊的眼里,他轻轻推开门,正好看到了柳絮肩膀一耸一耸的背影,杜俊愣住了。他不知道柳絮⼲嘛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他觉得这时应该让她一个人呆着,便当着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轻轻掩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副总经理办公室,但庇股还没坐下,柳絮又把內线电话打了过来,让他过去。

  柳絮已经平静多了,她让杜俊把那幅剪得稀烂的画拿出去烧掉,说:“刚才那个人是我小孩的爸爸,这是我和他仅存的关系。你知道他找我⼲什么吗?”

  杜俊摇‮头摇‬。

  柳絮说:“他想我为他组织一场艺术品拍卖会。”

  杜俊说:“现在‮京北‬、‮海上‬那边的艺术品拍卖很火爆,我们这里好久没做过了。”

  柳絮说:“你什么意思?”

  杜俊刚想开口,电话响了。柳絮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原来是邱雨辰。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昅,这才拿起话筒,说:“等一分钟我给你打过来。”她把话筒用三手指头轻轻拎着,慢慢地搁在电话机上,很认真地望了杜俊一眼,说:“我不想跟这个人搅到一块儿,你明⽩吗?你现在就去跟公司其他人说说,这个人如果再来,谁也不准理他。”说着朝杜俊挥了挥手。待杜俊离开之后,柳絮马上拿起话筒,把邱雨辰的电话反拨了过去。

  邱雨辰说:“忙什么哩,我的大老板?”

  柳絮说:“刚才姓⻩的来了,把我气得够呛。算了,不说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邱雨辰说:“我被崽崽烦死了,这几天它‮奋兴‬得没有边,还张口咬人。”

  柳絮嘻嘻一笑,说:“你要注意哟,它是不是在发情?你在网上看看,看狗发情都要注意些什么。它如果做出张口咬人样子,就不能再一味地宠它,否则,它会爬到你头上,这叫欺主,得恩威并施才行。”

  邱雨辰说:“公狗发什么情?要说它发情,每时每刻都会发情。”邱雨辰在电话那头短暂地笑了两声,补充道:“就象那些没有自控力的男人一样。”

  柳絮也笑着骂了邱雨辰一句。⻩逸飞带给她的愉快一扫而光,她接着说:“可能你的说法比较专业。我没养狗,不知道这些玩意儿,不过最近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对狗的事知道得比人的事还多。一碰面,就跟我谈狗经。”

  邱雨辰说:“是吗?谁呀?”

  柳絮这才醒悟过来,她跟贺桐认识,还有人家老公一份功劳哩。好在她跟何其乐往真的没有什么,也就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圈子里的,省⾼院的常务副院长贺桐,知道吗?”

  邱雨辰说:“知道,你跟他是不是很?要不,你帮我约他一下吧,我正好有件事找他。”

  柳絮说:“行,哪天我约上了他,马上通知你。”

  放下电话,柳絮想,何其乐介绍我认识贺桐,他自己的老婆想认识他,反而转过来要通过我。这意味着什么?

  柳絮没有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但內心里确实充満了对何其乐的感。她当然会竭力凑合贺桐与邱雨辰两个人见面认识,这样,大家要是了,就能结成一个经常聚会的小圈子,有了事,自然会互相关照。

  关于她和何其乐一起和贺桐吃饭的事,要不要瞒着邱雨辰呢?

  贺桐应该不会随便说,那么,说还是不说,只要跟何其乐统一一下口径就可以了,免得两个人的说法不一致,让邱雨辰瞎担心。  wWW.iSjXs.cOm 
上一章   红袖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浮石创作的小说《红袖》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红袖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红袖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