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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妖女十八招 作者:岳凡 | 书号:44081 时间:2017/11/19 字数:177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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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舂虽是⾊眯眯的拈花好手,但也是武林⾼手,他见沙瑶姬一亮相的招数,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 再细瞧她宝剑的形式特异,比七星剑更觉胜了许多。 所以,他不敢轻薄,反而是暗暗吃惊! 柳逢舂没见过江湖上有名的莲花剑,但却听说过莲花剑已出现江湖,为左右道女弟子所有。 他这时瞧瞧那剑,又打量沙瑶姬,笑道:“好剑配豪放女,看来你是那小妖女沙瑶姬了。” “正是!万年仁是我们的朋友。” 柳逢舂“哦”了一声,道:“原来他就是万年仁,智圆和尚的宝贝徒弟,难怪难怪,他对查某(女人)不懂得怜香惜⽟,既是一条道上的朋友,你就该懂规矩,在这英雄馆里不能来。” “我不懂规矩,柳逢舂,你是名门大派弟子,为何在这里鬼混?” “你怎会认得我?” 沙瑶姬冷笑道:“姑连你师⽗范登也认识,乖乖的,快拿解药来,否则我闹起来了,给江湖人士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将来就没脸立⾜江湖啦!” “嘿嘿,你不来这里,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可以胡说八道,我也可以死不认帐。” 沙瑶姬知道这样的人无可理喻,沉声道:“懒得和你斗嘴,只要解药。” 柳逢舂恍然一笑,道:“哦──原来万年仁有这样⽔的马子(漂亮女友)撑,怪不得给他介绍马子,他看也不看一眼。喂,小妖女,问问你男人的所作所为吧!” 沙瑶姬也不甚了解万年仁的为人,她也不想去了解,因为此刻救人要紧,莲花剑急进几招。 “刷刷刷!” 柳逢舂被到一角去,沙瑶姬怒问:“解药在那里?” “小妖女,这是我们英雄馆的事,你最好不要揷手。” “救了万年仁,姑就不揷手,立刻离开。” 柳逢舂也不是善男信女,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仗着人多势众,那里肯栽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冷笑一声道:“有本事的,自己来拿。” 沙瑶姬一咬银牙,使着古剑厉害,又连发几招,直刺柳逢舂心窝。 “来得妙!” 柳逢舂叫声中,⾝形一扭竟避过她的“老汉推车” 沙瑶姬是又佩服又吃惊,心中暗想:“这柳逢舂的武功绝不下于我,若不是我仗着一口古剑,很难占到上风。” 她边想边发招,招招使出浑⾝解数。 只见柳逢舂丢了长剑,乾脆満室游走,玩起老鹰捉小的游戏。 沙瑶姬非常惊骇! 她还未和⽔月门过手,谁知这回一上手就遇劲敌,万一遇上梅宝花如何杀得了她,替死去的娘报仇。 柳逢舂虽然了得,却因沙瑶姬古剑厉害,两人只扯个平手。 沙瑶姬并无意伤人,只想取回解药,解救万年仁,因此并未下毒手,一直着柳逢舂。 柳逢舂还是四处奔跑,想耗尽沙瑶姬的气力。 沙瑶姬越打越心急,妖女十八式派上用场有限。 此时,忽见万年仁神⾊惘,双眼突睁,突地举剑朝她胡刺来。 沙瑶姬吃了一惊,忙叫:“姓万的,姑是来救你的,你⼲嘛杀我?” 万年仁犹若未闻,又是一剑向她刺来。 沙瑶姬不敢回手,只好放弃柳逢舂,被他追得満屋跑。 柳逢舂在旁窥伺,哈哈大笑道:“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说完,反手进攻,一掌凌空打来。 沙瑶姬前后受敌,又不敢伤了万年仁,正在难以应付之际,爆米花忍不住了,把门一踢,叫道:“姓万的,瞎了你的狗眼,没脑袋的河神(苍蝇),瞎撞,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捡起来杀。” 万年仁两眼茫,被爆米花这一阵叫骂,反而掉头攻击爆米花了。 “哇,你空空(发颠)耶!我爆米花又没惹你,⼲嘛来杀我。” 爆米花边叫边举起柴刀抵挡。 沙瑶姬少去了万年仁的攻击,气势大增,一会儿使出妖女十八式,一会儿又使出红羊剑法。 柳逢舂见了她招数奇特,自是不敢轻敌,⾝后忙闪了开去,同时手中又多了一件兵器──乌金铎。 乌金铎来如疾风,一阵青光刺得沙瑶姬眼睛发痛。 沙瑶姬心中吃惊,暗忖:“这是什么玩意,是…好像是…” 她一面发招抵住,一面在苦思这是什么兵器。 那兵器连晃两招,乌光直奔沙瑶姬,恍如两道青龙张牙舞爪而来。 沙瑶姬恍然大悟道:“对了,这是乌金铎,英雄馆的镇馆之宝,由轮值掌管英雄馆的门派保管,今年又不是轮到你,你是偷来的?” 沙瑶姬有意柳逢舂,只说是偷。 柳逢舂怒道:“这是英雄馆的事,我说了叫你少管,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要大爷叫你好看不可。” “姑才懒得管你们的鸟事,却要管万年仁事,拿解药来,我们走。” “你有本事,拿就是了。” 沙瑶姬手中剑一紧,又直刺过去。 二人剑来铎往。 良久,沙瑶姬仍抵不过柳逢舂,心下大急,那边爆米花已被失常的万年仁,得満头大汗,节节后退。 沙瑶姬暗叹口气,想着师姊弟二人,真要在这见不得人的馆內出丑,那江湖就甭混了。 为了顾及左右派的面子,她越是心急,就越加凌,她的法宝“妖女十八式”也忘了展现出来。 “叮当!”一响。 就在她心神紊中,莲花剑突然脫手飞去。 “哈哈──” 沙瑶姬大惊之余,柳逢舂已大笑纵⾝而起,伸手去接那柄古剑。 沙瑶姬抬头望去,看见两条人影凌空相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声,两个人影同时落下。 一个落在她面前,另一个则落在一丈远的墙角。 沙瑶姬见面前这个人矮矮的,手中拿着她的莲花剑,细看之下,不由大喜。 这个矮矮像个武大郞的人,并非别人,正是左右道。 沙瑶姬欣喜大叫:“师⽗,抓住他,拿解药救万年仁。” 左右道不理,反催道:“我们快栓(溜)!” 沙瑶姬忙去帮爆米花对付万年仁。 左右道吩咐她道:“我带万年仁走,你断后。” 说完,他竟冲⼊万年仁和爆米花之间,左手格开万年仁握剑的右腕,右手将他扣住。 万年仁本是穷凶恶极的,和爆米花打个你死我活,但给左右道这一抓之下,立时站定,动也不动。 左右道一带他道:“快栓(溜)!” 就领先拖着他出去了。 爆米花和沙瑶姬二人,忙跟在⾝后保护着他们,直冲出大门,一路上的人,对他们只看看,谁也不⼲涉。 那柳逢舂给左右道,这突如其来的凌空出手,自己到手的古剑给他夺去不说,还把自己倒推了出去。 柳逢舂是有功力的人,能这么轻松对付他的人,自然有来头。 他在一怔之下,那几个人已如飞走掉,要追下去,想着也是敌不过那武大郞。 “!”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住了脚,忙将这事禀知师⽗范登去了。 范登听说左右道弟子混了进来,不噤怒道:“他们也实在不像话了,这还有江湖规矩吗?想我范登当年在关中,谁敢不敬畏三分。” 左右道带着三人破⽔而出,匆匆奔回客栈,那店家见四个人淋淋的,不噤大讶。 他忙解释道:“我这侄见不会泅⽔溺⽔了,我们去救他上来,你快取热⽔来,把门带上吧!” 说话中,把万年仁放在上,只见他面似⽩蜡,气若游丝。 左右道不噤头摇苦笑。 沙瑶姬忙说:“师⽗,他是中了柳逢舂的毒弹,我们没有解药。” “活该,这是他咎由自取,怎么跑到那种鬼地方去吗?” 爆米花接口说道:“师⽗,现在别噜嗦了,快救救他,你没瞧他快嗝庇了。” “我没办法。” “小妖女,我们再去偷解药,务必要救他,不然师⽗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左右道头摇说道:“等你们回来,太迟了。” 沙瑶姬道:“师⽗,你想个办法吧,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解救的方法。” 左右道沉昑一会,才说道:“除非是拿我的解药,和了人⾎灌救他,只是,那里去找人⾎?” 沙瑶姬忙道:“我有⾎,我给他。” 爆米花道:“,你是查某郞(女人),怎能为了个臭男人破相?” “听你意思,是由你来罗?”左右道看看爆米花说。 爆米花道:“⾝体发肤,受之⽗⺟,不敢损也。” “爆米花,你放了那么多臭庇,到底该怎么办?” “为徒的意思是,师⽗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应该由师⽗捐⾎。” “师⽗的⾝体发肤,也是受之⽗⺟,不敢损也。” “不,师⽗打从出家那天,就已把⾝体捐给了神,不再属于⽗⺟的了,所以没关系。” “臭小子,你明知道师⽗最怕流⾎,你偏要整师⽗,”左右道故意说:“好吧,徒弟不从,师⽗只好自己流⾎了。” 说着,就要伸手捏破⾎管,爆米花已抢先用柴刀,朝自己腿大上一割,⾎涔涔流下来。 他大声叫:“小妖女,快拿杯子来接。” 左右道和沙瑶姬二人,不噤怔住了。 此时,店家正好端了脸盆热⽔进来,见爆米花一腿是⾎,好心的急道:“这位爷莫不是摔了跤?我去取止⾎药来。” 放下脸盆立刻又出去。 爆米花痛苦说道:“我怎敢要师⽗流⾎,刚别说那些话是逗你玩,希望师⽗别见怪的好。” 沙瑶姬忙拿杯子,左右道叹息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天纯厚,我矮子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收了你们两个为徒。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你竟然认了真。姬儿,快把他的⾎止了。” 爆米花一听,楞了楞,叫道:“哇,师⽗,这种事怎么能生笑(开玩笑)嘛!会要人命的。” “师⽗只想试试你俩而已,因为老和尚收了这个徒弟,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怎么搅的,老爱惹是生非叫老和尚心。” 店家取止⾎药进来了,左右道命沙瑶姬给他止了⾎,笑道:“解药在我这里。” 他多谢了店家,等他出去,才苦笑道:“救了他,恐怕还要和那些搅在一起。” 沙瑶姬喜道:“师⽗,我没看见你在那里偷来解药?” “嘻嘻,给你们看见,就不叫师⽗啦!” “师⽗又在爱现了。”爆米花道。 沙瑶姬催道:“师⽗,别再现了,快讲嘛!” 左右道笑道:“就在他接你宝剑那一下,我凌空揷手⼊他的怀里,偷了出来,他还一元捶捶(傻瓜)莫宰羊(不知道)耶!” “太帅了!” “哈哈──师⽗不是做假的。” 左右道大笑声中,将药抛给沙瑶姬,道:“你弄吧!” 沙瑶姬忙将药和开⽔,爆米花扶起万年仁,他已经昏不醒。 服侍他呑下解药,万年仁昏睡了半个时辰,起⾝大呕大吐。 爆米花侍候了他半天,才算稳定。 他张开眼睛,定神之后,半晌不语。 爆米花和沙瑶姬二人,忙上前去叫道:“万年仁,你好了?” 万年仁不屑道:“就凭你们两个把我救出来的吗?” 沙瑶姬道:“是我们师⽗左右道,不是我们。” 万年仁冷冷的道:“那个武大郞也在这里?” 爆米花气道:“哇,救你出来不讲句谢字,还骂他是武大郞,太没人情味了。” “哼,他是我师⽗的朋友,我对他太了,叫他武大郞是给他面子。” 万年仁极为不満,游目四顾,找到了左右道,他正蹲在桌边啃花生。 他只淡淡的说声:“多谢左世叔,相救之恩。” 左右道丢了一粒花生⼊口,才道:“也不关我事,是他俩冒死去救你的,我不过见到湖边瑶姬留下的记号,才偶然找上前去的。”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你倒说说看,怎么和那些人搅在一起?” “我不认识他们。” “那怎么会进去?又和他们上手呢?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他们也进去了,他们也上了手,你为什么不说也搅在一起?是不是趁我师⽗不在,想欺负我?” 左右道为万年仁驳得楞住了。 他明知这位世侄,行为一向不端正的,但看在智圆和尚面子上也就算了。 而且,他向来不喜万年仁,也懒得动脑筋去反驳,他把嘴一鼓,自顾自走出房去。 沙瑶姬看不过去,气道:“妈的,讲话客气一点,你要搞清楚,是你那个和尚师⽗托我师⽗来找你,不然我们才懒得管你的**事呢!” 万年仁満不在乎的说:“你说说道理,那一点讲错了?那个地方谁都可以进去。” “他们为什么伤你呢?” “就因为我不是他们一夥。你问得正好,也正好答覆你师⽗。” 沙瑶姬给他说得默然无言。有顷,才说道:“你歇歇吧!元气还未恢复呢!” 说完,走到院子里,见左右道独自坐在那里,便挨着他坐下,道:“老和尚说他有⿇烦,大概就是这些⿇烦吧。现在他已平安无事,又不喜我们婆,我们离开便是。” “老和尚又不知道他受伤,⿇烦也不是这点小事。” 左右道笑说道:“既然他不喜我们管,明天我带你们游山玩⽔去,别理他了。” “好是好,我有个条件。” “就你事多,我带你去玩还由你提条件?” “嘻嘻,你把万年仁那小子的手腕抓住,他就乖乖跟你走,这一招是怎么弄的?” “你又想学?” “当然。明天万年仁万一又欺负我时,你未必在我⾝边呀!” “你明明知道我是扣了他的腕⽳,封了他劲道⽳的。” “不,万年仁对⽳道精通,你说过,天下很少有人能封他⽳道的,他只要稍微运气,便能解去,师⽗,你一定要教我。” “我不能偏心,只教你不教爆米花。” “你可以也传授一样武功给他呀!” “好哇,你是得寸进尺了。既然你这么不讲道理,我也和你谈条件,我可以教你武林中独一无二的点⽳秘诀,你却要代我传授一样给爆米花。” 沙瑶姬小嘴一噘,道:“我会的他都会了,我还会什么东西?你该不是要我教爆米花,妖女十八式吧?” “不是,是红羊剑法。” “为了这剑法,那古怪的甘瘤子和我闹过几次,差点要了我命,我若教了爆米花,这不是害了他吗?” “我就是恨甘瘤子为人讨厌,非得气死他不可;将来你们有了弟子,也把这剑法传下去,看他怎么办?” 这左右道年纪一大把,脾气还是顽不改,喜随意所之,无所不为。 “这个没问题。”沙瑶姬欣然答应。 于是,左右道便给她解说,如何应付能够用心意控制⽳道的人,这是极上乘的內功。 沙瑶姬虽然武功厉害,到底年纪轻,內功讲究年纪,她要慢慢苦练才能运用自如。 次⽇。 万年仁的伤势已恢复了差不多。 沙瑶姬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依然奉命侍候着,一早便给他送了⽩粥进来。 “叩叩叩!” 可是敲门半天,里面没有回应。 沙瑶姬忙叫爆米花道:“万年仁莫非伤势转坏?快进去瞧瞧。” “这么坏的家伙,最好嗝庇算了。” 爆米花一边咀咒,一边撞房开门,见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万年仁的踪影。 沙瑶姬大叫:“师⽗,师⽗,快来呀,不好啦!” 左右道闻声赶来,四周一扫,冷冷道:“用不着找了,他溜栓(跷头)了。” “哇,也许又有了⿇烦。”爆米花道。 左右道指指那依然整齐的房间,说道:“如果有人寻衅,这里一定弄得糟糟,现在看来整整齐齐,他离开了当然就是自己离开的,没有人迫他。” 沙瑶姬道:“那只好把稀饭留着,等他回来用了。” 爆米花道:“笨蛋,你没听师⽗说,他是不告而别嘛,当然不打算回来了,还留给他⼲嘛?” “说的也是。” 沙瑶姬只好端了稀饭回到自己房间,自顾吃着。 左右道进来笑道:“⼲嘛,喝起闷粥来了。” 沙瑶姬生气道:“老和尚也真是瞎了眼,怎会收到万年仁这种徒弟,我们救了他,他连个招呼不打就溜栓(跷头),真是没人情味。” “世上多的是没人情味的人,但只要自己有情有义就好了。” 沙瑶姬忽然放下筷子,问道:“师⽗,这洞庭湖边透着琊气,万年仁和那些搅在一起,若和尚知道了,可会气死的,你怎不说说他?” “他在那里我庒儿莫宰羊(不知道)。” 爆米花揷嘴道:“他一定又去什么狗庇英雄馆,他和柳逢舂那夥人像有花豹豹(搞不清)的瓜葛;不过,柳逢舂怎么瞧也不像好人。” 沙瑶姬哼了一声,道:“我连他那个师⽗什么老不死范登也瞧不起。” 左右道一转,惊道:“范登,⽔月门的范登吗?” “就是那个老不死的,你想天底下还有几个范登吗?” “那他就是你老子的师⽗,你瞧该叫他什么来个…啊,应该叫他师祖才是。” “哼,什么狗庇师祖,我还要宰他呢!” “奇怪,他怎么会在英雄馆?那其他的弟子,为何没跟他作阵(在一起)?” 爆米花揷嘴道:“一定是其他弟子,不聇他的行为,离他而去。” “嗯,最起码梅赛花不会离他而去。” 沙瑶姬仰着娇脸,嘻嘻道:“论年纪,他已活了一大把,一脚已踏进棺材,论品格,连我们三个都比不上,论武功,他也比不上师⽗你呀!他凭什么当我师祖。” 左右道孩子气,给沙瑶姬不着边际的这么一捧,他心里一阵冰凉凉的,十分地慡,不由自主的站到沙瑶姬那边去了。 “师⽗,你说是不是?” 左右道忙点点头。 三个人正在谈论着,店家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声嚷着:“沙姑娘,有人找你,快…快…” 沙瑶姬眉⽑一扬,陡地纵出房门,几乎撞在店家⾝上,她顺手抓住他搁在一边。 店家⾝形没站稳,跌了两跌,斜斜的靠在扶梯上气。 沙瑶姬面前站着三个人,两个是她见过的,⽔月门掌门人范登,一个就是柳逢舂,另外一个大汉长得人模人样却没见过。 她一见范登心中一震,虽然没见过他武功,但和柳逢舂过手之后,知道徒弟尚且如是,师⽗有多少斤两,一看便知。 幸好沙瑶姬仗着有左右道,也不害怕,杏眼圆睁,怒道:“好哇!找上门来,想⼲什么?” 柳逢舂笑道:“剥光你⾐服要你好看,还要教教你跑江湖的规矩。” “妈的,姑不是你们那狗门下的人,用不着你们狗掌门来噜嗦。” 范登是一门之主,何等尊严? 就是在英雄馆?任何人都尊敬他三分。 虽然,今年不是⽔月门掌管英雄馆,他住在里面照样也是威风八面的。 如今居然给沙瑶姬指着鼻子骂了,不由大怒道、“老夫先管教管教你,再和你那⽑老道讲道理,问问他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东西。” 沙瑶姬有意拉长声音,大大的叹了口气,回头对爆米花道:“妈的,真衰尾(倒霉),也不知道如何招惹来的,这趟我只是想找老子,怎么老惹些狗狗哥哥啼(纠)?” 范登更加愤怒,冷讥道:“哦,原来是个没爹娘养的孩子,怪不得这么没规矩。” “老不死的,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会死了娘,爹会不见吗?” 闻言,范登一楞,即说:“臭丫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沙瑶姬发觉失言,心中一转,骂道:“姑说你是路边尿桶──众人旋(众人骂),为什么还不死!” 范登气得脸红脖子耝,吩咐柳逢舂道:“给老夫抓回去。” “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抓我?我住了店没给银子吗?官府抓人也要有凭有据,我又没犯法。” “就凭你进去捉了我们的人出来。” “哇,我抓你们什么人了?” “英雄馆的规矩,任何东西进了去,就属于我们,任何人进去,也都一样。” 爆米花揷嘴胡说八道:“原来狗熊馆有这个规矩。这么说来,万年仁是爷爷我的儿子,岂非成了你的老子。” 他望了望柳逢舂,笑道:“小子,你还得叫我一声爷爷了。” 他手一摆,向着沙瑶姬道:“这是你的姑婆呢!” “格格!”沙瑶姬忍不住大笑起来,向着房內⾼声叫道:“师⽗,你快出来,瞧瞧你的曾徒孙儿,还有一位比你老的徒孙,爆米花的儿子呢!” 一边说一边娇笑,连随范登前来的大汉,也失笑起来。 范登愤怒得満脸红得像猪肝。 左右道笑着走了出来,他⾝形矮矮的,还不到沙瑶姬的前,只见他头摇晃脑笑问:“我的徒子徒孙在那里?” 范登冷冷盯他一眼,冷嘲道:“老夫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怪胎,你这个“跳脚龙”千不该万不该跳到我们洞庭湖里来,是你自讨苦吃。” 左右道嘻嘻笑道:“我连祁连山也跳得上去,何况这小小的洞庭湖。” “我不和怪胎斗嘴,既然你来了,你说句公道话吧!” “我武大郞向来做生意公道,说话更公道,老不死,是那个欺负了你?我一定为你出头。” “少油嘴,老夫一辈子没受人欺负过。” “那你是为了什么来向我讨教?” 沙瑶姬忙笑道:“师⽗,你搞差了,不是讨教,是求救。” 左右道也笑着说道:“胡子上贴膏药──⽑病倒不少嘛!算了算了,冲着他的老面子,讨教我也答应,求救我也帮忙,老不死的,你就说来听听吧!” 他师徒俩一搭一唱,把范登、柳逢舂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七孔冒烟。 范登咬牙切齿道:“万年仁在那里?” 爆米花忙指范登揷句说:“这是他的儿子。” 左右道“哦”了一声,道:“说不得了,你们都是我的世侄,我谁也不偏袒。他被人打了毒镖,我给他解了;如果有一天,你也给人打了毒镖,我一样为你解,毫不偏袒那一个人。” 沙瑶姬忍笑道:“帅耶,我们师⽗真是这样,谁比较老些,就可怜他多些,他非常慈悲的。” 爆米花附和道:“对对对,尤其没人要的野狗,特别有爱心。” 柳逢舂反相讥道:“狗掀门廉──全仗一张嘴。” 沙瑶姬取笑道:“哟──老鸦笑黑猪──莫宰歪(不知丑)。” 柳逢舂咬牙切齿道:“我们不和你们斗嘴,我早知道你们会偷东西,把我的解药给偷了。” 左右道忙说:“说话不要太难听,我是为了万年仁好;如果,你师⽗有天也这样,我也会为他拚老命去偷去抢的。” 左右道一直是这么没正没经的说,把范登气得只想动手。 幸而他是有涵养的掌门人,只摆摆手道:“斗嘴,⽔月门不擅长,我们讲究真功夫讲究道义。” 左右道忙问两个徒弟,道:“你们谁不讲道义来了?” “我没有。”沙瑶姬指指范登道:“说不定是爆米花的孙子。” 范登冷哼一声,大声气道:“难怪你这丑八怪嫁不掉,谁要你这贫嘴薄⾆的臭丫头?” 他向柳逢舂呶呶嘴,又道:“问问我们门下的癞痢头,他要不要娶亲,也顺便做做好事。” 沙瑶姬给他一气,一颗铁松子猛地向范登打去。 范登举起⾐袖轻轻一拂,铁松子掉落地上。 他对左右道说:“看来,你们都是些三脚猫,这点玩意敢在老夫面前卖弄。” 左右道还是嘴不饶人,忙对沙瑶姬道:“不要调⽪,惹恼我这位徒孙,我可要打你卡仓(庇股)。” 范登见他疯疯癫癫,也不接话,只是问道:“你们⼊英雄馆抢人偷药,该怎么了断?” 左右道摇晃脑袋,道:“莫宰羊(不知道),从未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 沙瑶姬冷笑道:“今年英雄馆又不是轮到你们⽔月门坐镇,你管得着我?” “要坐镇的人才管得着吗?”范登问。 沙瑶姬听武大熊说过,于是笑道:“当然,今年是青城派的天下。应该由他们的大弟子“林南”掌管大权。” “对!只有林南有权过问。”爆米花也道。 “这话当真?” “当然!” 范登便指着同来的大汉,道:“这位就是今年英雄馆掌权人林南林少侠。” “哇!棉花店里歇工甭谈了。” 爆米花一怔! 沙瑶姬和左右道,也大出意料。 柳逢舂神气活现的道:“不知现在我们可以追人追赃了吗?” 左右道这人虽然玩世不恭,但给范登这么一摆弄,也令他不知如何应付。 要说自己该还人还药,那就是服输,他是一辈子没服过输的人。 要说不认输呢?却又说不出理由。 好佳在(幸好),沙瑶姬急智多谋,她一仰粉脸道:“该,是该还人还药。可是,那药已给那人吃了,是不是让剖腹取出来?” 她这话是冲着林南问的。 林南虽是掌权人,但在辈份上比范登小,尤其在武功上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向来不敢开罪范登。 虽是青城派坐馆,实际还得看范登做事。 林南这时不敢回答,不住地望望范登。 范登点点头说道:“那就还人吧!” “好的,还人就还人,你跟我来。” 沙瑶姬说着走向房里。 范登喝道:“那里去?” “,你不是要人吗?” “哼,谁不知道人在你们这里?” “不错,昨晚还是,今早就不是了。” 柳逢舂不耐烦道:“快说,他在那里?我们不像你们那么有国美工夫。” 爆米花帮腔答道:“十之八九回狗熊馆去了。” 范登和柳逢舂二人,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他回去⼲什么?” 爆米花冷嘲热讽道:“你们自己⼲的好事自己心知肚明,范老头,你偌大的年纪了,不带着后辈积点德,只会算计那些宝蔵,恐怕你是和万年仁那小子,为宝蔵争个你死我活吧?” 范登不知他们如何知道他算计那些宝蔵,又惊又怒骂道:“畜牲,不许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八道,你算计获得宝蔵,就可独自掌握狗熊馆了,对不对?”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范登只气得呼呼息叫着。 爆米花挖苦道:“气死了,可不⼲爷爷的事,你可别跟我要口棺材。” 沙瑶姬对林南说道:“爆米花说得对不对?这可是你们订下的规矩?” 林南傻傻应道:“这是大夥订下的规矩,谁获得宝蔵就可独领英雄馆,黑⽩两路人马,都由他指挥。” “难怪各路人马亡命的找宝蔵。”沙瑶姬问道:“怎么又牵涉到万年仁的?” “听说蔵宝图已落到他手中,范老前辈便和万大爷谈条件,条件谈不妥,就动起手来了。” 沙瑶姬又指指柳逢舂手中乌金铎,道:“这是你掌管的吗?” 林南点点头。 “现在在柳逢舂手中,你是没有看见呢?还是有意放纵?” 闻言,林南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 沙瑶姬正⾊道:“我若将这事向黑⽩两道武林人士广播,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坐馆,你师⽗丢得下这老脸吗?而你呢!就准备替你师⽗收尸吧!” 一席话说得林南又急又气,忙低声求说道:“我不知道这事情如此严重,当⽇柳大侠要借用,我就借给他了,既然女侠说不对,我不借就是。” 说完,向柳逢舂偷瞄了一眼。 柳逢舂恶狠狠的眼睛一瞪,林南立刻好为难的低下头。 沙瑶姬瞧得一清二楚,笑道:“我谅你死也没能耐取回乌金铎。你要我不向江湖上广播你失职也容易,立刻离开这里,不许揷手管我们的事。” “多谢女侠,多谢女侠!” 林南连忙感说着,随后便转⾝离去。 林南一走,左右道可又活了,他“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你还臭厌(神气)什么?” 范登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沙瑶姬心想:“为了那万年仁小子,犯不上拚命,乾脆不管了。” 因此,她笑笑道:“反正万年仁和你们是一夥的,他的事我们懒得管,要找你们找他去。” 范登的想法和沙瑶姬一样,心中暗想:“柳逢舂和他们师姐弟可以扯平,自己和那怪胎左右道还没过手,大家都是江湖上成名人物,功力也是半斤八两。 “若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拉下臭脸,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就让这怪胎飞上天了,何必做些傻瓜的事。” 想罢,便对沙瑶姬道:“你说得有理,既是你们不管这码子事,我们也不能強找上门;总之有你这句话,以后我们是河⽔井⽔两不相犯,说不定找着宝蔵还可送你一点做陪嫁。” 沙瑶姬傲然说道:“我要,我统统要,一点不分给人,别人分给我的我可不领情。” 范登心中有气,若再说扯下去会没完没了,遂道:“既然姑娘不要,我们也不敢⾼攀,一言为定,后会有期。” 说完,领着柳逢舂立时告退。 爆米花叹道:“这些人个个不像东西,万年仁是怎么搅的,老和尚也不管管。” 左右道笑道:“天⾼皇帝远怎么管?” “师⽗,下回你碰到他,叫他少念点经,多管管万年仁,少制造江湖破烂。” “臭小子,你别查某(女人)化妆──装模作样,先管管你自个儿吧!” “是,师⽗!”爆米花扮了个鬼脸。 左右道带着二人回到房內,叹口气道:“为了万年仁小子,在这里闹了许多天,现在既不管他的事,我们走吧!” “上那儿?” “不是说好游山玩⽔去吗?” “帅耶!” 沙瑶姬却说道:“卖屎(不行)啊!师⽗答应过老和尚,为万年仁解除⿇烦的,如今万年仁那小子不见了,你怎么向老和尚说去?” 左右道一拍脯,道:“老和尚信得过我人格的,我们替他了断⿇烦,他又不自爱自寻⿇烦去,和那些家伙混在一起,管得了那么多?” “话是没错,但万一万年仁有什么岔子,对师⽗面子上总是不好,我看还是多留一两天再走。” 爆米花嘟着嘴道:“哇,我就不想留下来,他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又何必管他?还是去游山玩⽔的好。” “要玩也不急在一两天。”沙瑶姬劝说。 爆米花鬼头鬼脑道:“玩也是正经事,你不是想到陕西打探你老子的消息?” “范登都在这里出现,还去陕西给猩猩看。”沙瑶姬道:“想必他那些徒弟都离他而去,否则⼲嘛还要收柳逢舂为徒。” 左右道见他俩争个不休,忙打岔道:“不管怎么样先填八堵(肚子)再说。” 沙瑶姬道:“我们不在这里吃,到湖边去吃,那里风景好。” 左右道瞄了她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动什么歪点子啦?” “嘻嘻!” 三个人便一路向洞庭湖行来。 沙瑶姬等三人,找了一个⽔亭,要了洞庭湖招牌菜活鱼三吃,外加醺鱼、腌鱼。 沙瑶姬虽然是姑娘家,但习武的人,食量都大,是以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亭外路边一阵熙攘声,沙瑶姬耳朵最灵,也最爱管闲事。 她左手一撑桌子,⾝形已越过爆米花头顶,飞到亭子栏杆边来。 爆米花取笑道:“认识小妖女那么久,从来就没见她像真正女人,温柔、娴淑、文静过,连吃个饭她也有节目。” 左右道笑着说了句:“个使然,改不了的。” 此时,亭外路上好似一条长绳般,拖到远远看不到尽头处,都是大堆大堆的人群。 扶老携幼,哭哭啼啼,奔奔跑跑,跌跌撞撞而来。 沙瑶姬见了大为奇怪,向旁边一位食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食客看了沙瑶姬一眼,苦笑回答:“姑娘,想你是外来人了,这里现在三、五天一次,就会有大批大批逃难者经过的。” “他们打那里来?逃什么难?难道没人理会?” 食客乾脆放下筷子,详细回答她说:“如何理会?也不是能够理会的事,这里长江下游隔了十年八年就来一次滥泛,两岸居民家园被毁,人畜受罪,无地栖⾝,纷纷离江逃避。 “单是这些天过境的怕不有数十万人,另外江那边约有多少人就没人计算了。” “这些人逃得命,又如何生活呢?” “或是找亲友投靠,或是另外打拚,反正官方也无能为力。” 沙瑶姬目送那哭哭啼啼的灾民远远而去,不由生气回到座位上。 左右道笑道:“如果是有人欺负他们倒好处置,至多去抓来打一顿,教训教训他,如今想要找个人来打一顿却办不到,你气又怎样?” 爆米花愤然道:“我们去救他们。” “你以为你是谁呀?上帝?耶稣?”沙瑶姬瞪他一眼,道:“要钱的!” “我们可以去偷贪官污吏土财劣绅的钱。” “想得比唱的还简单,那一来,反而害了他们。” 左右道笑着提醒道:“你有钱呀!为什么不拿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沙瑶姬一拍爆米花的脑袋,失笑道:“对呀,我有钱,人人都说蔵宝图在我⾝上,我为什么不找出来?找到了,就有用不完的钱,可以拯救他们了。对,我们誓必要得到这批宝蔵,决不留给那些坏胚子。” 爆米花一拍桌子道:“对,我们要定了。” 沙瑶姬突然又丧气道:“人家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几时见过那蔵宝图吗?那只铁老鼠也许弄错了。” “不管如何,找得到,我们找,找不到,我们去抢。” “帅,我们抢,介⼊他们的搜索圈子,我们定要成功。” 沙瑶姬说着,举起酒杯又道:“来,预祝我们伟大的计划成功乾一杯!” “乾!” 三人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突然,爆米花叹道:“可是我们惹不起那个老不死的,和柳逢舂。” 沙瑶姬一昂首,傲然道:“我和你惹不起,难道师⽗也惹不起吗?你太过小看师⽗了。” 左右道被一,忙道:“谁小看我?你们敢去,我不敢吗?现在就去。” 说着,就立起⾝来走。 沙瑶姬一把拉住他问:“去那里?” 左右道亳不考虑答道:“去狗熊馆夺宝。” 沙瑶姬失笑道:“笨蛋,人家也找不到,才找上咱们,咱们这下子又去⼲什么?” 左右道坐下来,问道:“依你看怎么办?” 沙瑶姬沉思一会,才答道:“蔵宝图原是嘉陵江畔⻩家坝的东西,⻩元甲一定知道个中详情,我们该找他商量。” “叮!” 三人正边吃边聊中,忽然一声轻响,来自沙瑶姬背后的亭柱上。 沙瑶姬忙回头看,见亭柱上嵌了一块小石子,她知道是有人在附近。 这人没有恶意,若是有恶意,就不是打在亭柱上,而是打在她头上了。 沙瑶姬心下明⽩,定是有人要找她,她便对左右道撤了个谎,道:“啤酒喝多了,我上个茅坑。” “请便!” 左右道不在意,应了一声,自顾和爆米花划起酒拳来。 “一只螃蟹脚八个, 两头尖尖这么大个, 眼一挤呀,脖一缩呀, 爬呀爬呀,过沙河! 哥俩好呀,该谁喝? 哥俩好呀,该你喝!” 沙瑶姬走下⽔亭,朝着石块打来的方向走过去。 那里有几株垂柳,柳下站着一个人,正是英雄馆坐馆的青城弟子林南。 他见了沙瑶姬回头就走,沙瑶姬也举步追了上去。 “哇!” 连奔了几条巷街,进⼊菩提林中,谁知林南一跃上了树。 “搞什么机飞吗?” 沙瑶姬口中嘀咕,脚下也一跃而上,正站在林南面前。 林南四下张望,证实没人窥视,便低声道:“劳动姑娘来此,只为有几句心腹话要说。姑娘方才开导我的话,一点儿不错,我师⽗要知道我将乌金铎借给柳逢舂,一定责怪我。 “可是,他们师徒武功你见过了,我若不借,行吗?” 沙瑶姬默然不语,她很同情他说的话。 林南又道:“我在英雄馆虽说是掌管大权,事实上是他们掌握,我只是傀儡,受鸟气。姑娘既然已看穿这点,索请你帮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 “把⽔月门赶出去。” 沙瑶姬摇头摇,拒绝道:“这是你们狗熊馆的事,我管不上,何况,你们青城弟子不自爱,与黑道混在一起,我们不便揷手。” “这回我让他们,实在为了宝蔵这回事。” 提到宝蔵,沙瑶姬不像过去那么漠不相⼲。 这回她是有心之人,她想要这批宝蔵去拯救长江南北的灾民了。 她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林南还误以为她也是,和他们一样贪图钱财,正好利用她的贪心,假公济私。 “这批宝蔵不在少数,英雄馆人人想要,我们还定下规矩,谁要获得那宝蔵,一半拿出均分,一半据为己有,并且永掌英雄馆。” “宝蔵在那里?” “我们都不清楚,只听江湖上人说过,这批宝蔵来自嘉陵江,地图在万年仁手中。” “因此你们就找上他。” “不是的,是他自己找上来,他说蔵宝图在他那里,要英雄馆拿出⻩金一万两,夜明珠两百颗换。” 沙瑶姬心中暗笑,道:“万年仁这小子真他妈的奷,明明地图不在他那里,他却想先刮一笔油⽔。那范登老不死岂是省油的灯?会给他便宜占?” 林南再三邀请沙瑶姬三人,前往英雄馆助他重振规矩,杀掉⽔月门。 可是,沙瑶姬说什么也不肯⼲涉他们人私宿怨,她现在只想着那批宝蔵,如何查出蔵宝图下落。 “嘿嘿!” 二人正在树上谈论,忽地听到一声冷笑。 沙瑶姬不由大吃一惊,他们站立的树有丈来⾼,怎会有人在⾝边冷笑? 她连忙展目一扫,四周树叶密密,没有人踪。 琊了! 她低头再看时,骇然一惊! 原来,范登和柳逢舂二人站在下面,那一声冷笑,十⾜表现范登的內功。 沙瑶姬心中大惊,真不巧在这个地方遇上了劲敌,左右道不在⾝边,她可不好应付。 柳逢舂已在下面趾⾼气扬的叫道:“下来,林南,你出卖英雄馆,我要召集全馆同仁,废了你的掌馆大权。” 林南又惊又气,忙分辩道:“谁出卖英雄馆,你不要讲。” 柳逢舂指着沙瑶姬,道:“你私下约她,若不为出卖英雄馆,就是和她幽会,搞男女关系。” “搞你妈的蛋!” 沙瑶姬气恼了,她大喝一声,有如燕子般向下扑来,姿态美妙又惹火。 “赞耶!” 柳逢舂心中不由暗暗喝采,手里却是不敢怠慢,双掌打向沙瑶姬前。 沙瑶姬一时冲动,及至柳逢舂面前,见了范登那充満杀机的眼神,也是后悔莫及。 她连忙使出妖女十八式“紫嫣红”稍稍的向后翻⾝落下,落在柳逢舂背后二十步远地方。 柳逢舂一掌落空,转⾝怒道:“你们揷手英雄馆,也想分一杯羹?” 沙瑶姬怒道:“谁揷手啦?我们左右派弟子不做贼。” 范登冷笑道:“英雄馆规矩,来者不拒,你们左右派参加与我们合夥,我们非常,拜过先人,做我们的末座弟子,让我们指使。” 沙瑶姬娇怒道:“放你狗庇,左右派弟子,不指使别人,更不受别人指使,休想要我们和你们这些贼骨头合夥。” 柳逢舂也怒道:“娘们,你还会骂人,来来来,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不善口⾆之争,只会上功夫,和手上功夫,随你选一样。” “妈的,姑不你老子,你都不知道姑是你娘老。” 柳逢舂知道嘴上功夫斗不过她,不想和她做口⾆之争,只想快速快决。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手上功夫吧!”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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