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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杀恩仇录  作者:夕照红 书号:43996  时间:2017/11/18  字数:11920 
上一章   ‮谜之轿软 章六十第‬    下一章 ( → )
  梁心在密窝蔵宝处取来一百两银子,全是五两一锭的,他隔着小窗推出八十两,自己手上握了四只银锭,道:“利息我先扣下了,下回还我一百两。”

  尤三郞双目一厉,他暗自咒骂:“你他娘的老庇。”

  尤二姐道:“怎么只给八十两?”

  梁心手左目,道:“我们的规矩,算进不算出,走到天边也一样,姑娘同意就进来吧!”

  拭拭泪,拢拢发,尤二姐轻声对她爹道:“同去客栈吧,病好了就赶快回咱们家乡把银子弄了来,你一路可得多保重了。”

  姑娘把银子送在老人手中,慢呑呑难分难舍的走进屋子里,只见梁心“嘭”的一声关上门。

  当铺的门关上,梁心独目直视尤二姐,看的尤二姐低下头,双手⾐角。

  尤二姐会卖弄,她问梁心道:“当铺里怎么没见有伙计?”

  梁心冷冷道:“是老夫识人不深用人不当,他们卷走我不少银子!”

  尤二姐心中在发笑,差一点没笑出来。

  粱心道:“姑娘,一切手续也免了,你就在这儿住着,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尤二姐道:“我上灶房给你做吃的。”

  梁心点点头,笑笑,道:“最好不过,我正饿了。”

  尤二姐转⾝走到后面,梁心立刻又奔进他的那间密室內,只见他匆匆取出一个小铜鹤嘴泉点着上面的烟草,自己用东西在鼻子孔中涂抹几下,便也走向后面去。

  梁心从后面走回前面的时候,他的怀中抱着尤二姐!

  那尤二姐眯着一双俏目,宛如海棠舂睡缎面上一片红⾊,那股子体香令人陶醉。

  梁心就直咽口⽔。

  他还自言自语,道:“若非有待,老夫怎肯放过你,唔,果然美人儿。”

  他掀起尤二姐的⾐衫,虽不能怎么样,看一看尤二姐那光滑如⽟的⾝子还是不会有人知道。

  梁心把尤二姐平放在內室上,他还伸手‮摸抚‬着尤二姐的全⾝上下——‮摸抚‬也会令人陶醉。

  梁心就非常陶醉,他几乎流口⽔。

  他也‮摸抚‬过小⽟儿,当然,经过“和气当铺”的姑娘,没有不被梁心轻薄一番的。

  除了梁心不“敢”真刀真的“硬”于之外,没有一个逃过他的‮摸抚‬,有时候还会被他用口昅

  梁心已变成⾊情狂了,尤其当他被皇甫山弄瞎左眼之后,他更变得像头⾊魔。

  他现在就把一张嘴巴在尤二姐的脚底板昅着。

  一般人用嘴去吻女人的嘴或是帮子,梁心却喜姑娘的脚底板,他还把尤二姐的脚趾头含在口中昅。

  有人就喜臭⾖腐——过瘾嘛!

  梁心过⾜了⾊情狂瘾,里掖着他的铁算盘,便立刻走出和气当铺的门。

  谁也不知道梁心去⼲什么了。

  就在天将黑的时候,只见街北边一顶软轿奔来,软轿直奔“和气当铺”大门,不旋踵问,便见梁心押着那顶软轿走出来。

  梁心用大锁把大门锁上,押着软轿便往镇外走。

  软轿如飞,看上去就好像一朵彩云在飘浮——往大山里飘走。

  梁心走在轿前面,目不斜视的绕向山路。

  谁也不会知道梁心把软轿往什么地方带,就算后面暗中跟踪的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也感到十分不解。

  卞不疑伸手摸摸怀中的那支“龙角刺”对皇甫山道:“我们跟踪梁心,可也得把这玩意儿弄清楚,这暗器可以称得上独门中的独门暗器,我以为大也不一定会知道此物之主原是何人!”

  皇甫山道:“我不会想得那么多,卞不疑,你知道我办事总是一件一件的来。”

  卞不疑道:“这个我十几年前就知道了,我以为这东西既然从梁心那里得到,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

  皇甫山突然指向山,道:“看,转向山后了。”

  卞不疑道:“令人惊奇的是梁心,他如果回来以后,那尤三郞找上他要人怎么办?”

  皇甫山道:“那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卞不疑道:“说不定梁心有恃无恐。”

  皇甫山道:“那是一定,否则他必发疯。”

  卞不疑道:“他为什么发疯?”皇甫山道:“我们几乎抄了他的当铺,换是平常人,早就发疯了!”

  卞不疑道:“但他还是弄了八十两银子送给尤三郞!”

  皇甫山道:“所以尤三郞与卜夫二人又去了他的当铺,如果梁心还有蔵金,是逃不过尤三郞的手段。”

  卞不疑道:“‘病神偷’之名绝非浪得。”

  皇甫山道:“我以为尤三郞应该跟踪梁心,他怎会放心自己的女儿…”

  卞不疑道:“尤三郞的女儿一定有一套,没有三两下,她不敢上梁山,别看尤二姐长的美,双目中的精湛目芒,便表示她的武功不弱。”

  不错,尤三郞很放心他女儿尤二姐,所以他与卜夫二人半夜里越墙进⼊“和气当铺”里。

  当铺的门是特制的,內外锁也与一般人家大不同,当然是为了防盗!

  然而对于“病神偷”这号绝顶⾼手而言,几乎形同虚设,卜夫跟着尤三郞,他对于尤三郞这一手大加赞扬,如果不是三更半夜天,他一定会哈哈大笑。

  二人进⼊当铺里,卜夫把大砍刀往账桌上重重一放,道:“尤兄,看你的了。”

  尤三郞笑嘻嘻的道:“不用掘地三尺,尤某就会把姓梁的宝贝弄出来,你等着瞧!”

  卜夫当然等着看尤三郞的表现。

  那尤三郞几乎变了个人似的,双目炯炯,満面红光,双手十指咯咯响,哪像是个病人样?

  不错,一旦到了他动手的时候,便精神百倍,活脫像个从花果山上跃下来的大猴子。

  尤三郞真內行,顺着墙边走一趟,他还‮动耸‬鼻子,就好像他能闻得出什么地方有宝蔵。

  卜夫的大砍刀拄在地上,⾼大的⾝材不动颤,一只铜铃眼直着看,他还发出嘿嘿笑…

  卜夫不开口,他相信尤三郞的本事,这时候他绝对不会开口说话,那会打扰尤三郞的注意力。

  尤三郞的注意力当然是在找寻梁心的蔵宝库。

  卜夫也清楚,隔行如隔山,如果手对搏,卜夫是不会落人后的。

  这两个月闻得梅花山庄出现幽灵,卜夫第一个就不相信,扛着他那把特号大砍刀就赶来了,半路上遇见“病神偷”⽗女二人,道上同源,一拍即合,三个人顺道先来到清风镇。

  他三人住在清风客栈,闻得“和气当铺”竟然收当姑娘,立刻引起三人‮趣兴‬。

  如今“病神偷”的女儿尤二姐已坐上软轿往深山中去了。尤三郞很放心,因为她女儿也不是省油灯,除了歪点子一箩筐外,杀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卞不疑出的主意,他要尤二姐去上当铺,皇甫山也在一边游说,希望尤二姐同意卞不疑的主意。

  于是,尤三郞带着他女儿上了“和气当铺”

  尤三郞也顺利的“当”了他的女儿。

  就因为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已经把和气当铺中存的银子不到三天就‮腾折‬光了,而尤三郞当女儿的时候发现梁心又自內室取出一百两银子给八十,他便立刻知道梁心的当铺还蔵有不少银子。

  于是,他把跟踪女儿的事全权在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手上,自己与卜夫二人潜⼊和气当铺里。此刻,尤三郞伸手轻轻弹着一耝柱子,抬头看,柱子顶在横梁上,便不由得笑起来了。

  卜夫站在內室门口问道:“找到了?”

  尤三郞道:“快了,如果我的推敲不差,东西就在这横梁上!”

  卜夫嗤嗤笑道:“耝梁空,上面什么也没有。”

  尤三郞道:“如果一眼就被人看见,还蔵个什么劲?不如放在箱子里算了。”

  卜夫道:“老尤,你是说蔵在梁里面?”

  尤三郞道:“当铺老板叫梁心,他把宝物也蔵在梁心中,这是有可能的。”

  卜夫点点头,道:“梁心,梁心,唔,有意思,这家伙倒是有心人了。”

  尤三郞拔⾝跃上大横梁,他在上面仔细找。

  他什么也没找到,便立刻又用手敲,不由奇怪,道:“两种声音,为何找不到开启地方?”

  下面,卜夫道:“你再仔细找,我们有的是时间!”

  尤三郞在上面看一遍,道:“內室里竖的这耝柱子实在不必要,这大梁⾜有一人环抱,以老夫看,这个柱子有问题!”

  卜夫道:“如果柱子有问题,你下来,且容我一刀把柱子劈断。”

  尤三郞道:“砍断柱子事小,机关破坏便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了。”

  他又顺着柱子滑下来,见支柱石蹲是圆的,用脚踢了几下不见动静,尤三郞大感奇怪,谴:“横梁內一定蔵有宝,但不知如何才能挖出来!”

  卜夫道:“我上去,几刀就把梁砍断。”

  尤三郞道:“不行,房子塌了怎么办?”

  尤三郞举着灯绕着柱子转,他那一双鼠目更见炯炯光芒迸,好像要看穿柱子似的。

  他左手举灯,‮腿双‬盘柱,慢慢旋转⾝子往上移,就在他快要到上面横梁的时候,他笑了。

  卜夫发现尤三郞笑,不由⾼兴的道:“找到机关了?老尤,果然神…”

  他不往下说“偷”字,卜夫的作风耝犷,本不屑于此道行为,只因为梅花山庄大⾎案,方才与尤三郞结伴,如今这是帮着尤三郞⼲活“偷”字出口自己的颜面便无光彩了。

  尤三郞笑笑,道:“顶梁的支往一端有活栓,哈哈,江湖上能认出这活栓就是机关的人,怕找不出第二人。”

  卜夫道:“容我上去看看。”

  他那耝壮的⾝子腾起,带起一阵劲风,卜夫的左臂已钩住横粱,只见尤三郞伸出右手将那卡住横梁的两个栓卡中一个左右摇动,便闻得“咔”的一声响,果见接紧墙的一端现出一个细来。

  尤三郞带在⾝边的利刀是一把钩刀!

  尤二姐也有一把钩刀,只不过尤二姐在被抱上软轿的时候,钩刀已被梁心抛掉。

  现在,尤三郞就是用他的那把钩刀钩起覆在大梁上的那条细

  于是,尤三郞发出一声惊呼,卜夫也看到了。

  卜夫的虬髯猛抖,大嘴巴张的僵住了。

  就在一盏油灯的反下,一片金光闪闪出现在一道木槽中迸出来。

  上面,尤三郞哈哈笑道:“卜兄,找只袋子来,⻩⽩俱有,尽是元宝。”

  卜夫立刻在四下里找,他找了两个袋子,道:“尤兄,你看够不够?”

  尤三郞低头看,不由点头,道:“你一半我一半!”

  卜夫道:“你看着办。”

  尤二郞伸手在梁窝抓元宝,金元宝银元宝还有一堆翡翠玛瑙珠⽟,贵重的首饰也不少。

  两只布袋各装了一大半袋子,忽然⻩光更盛,令尤三郞吃一惊,下面的卜夫也看见了。

  卜夫睁着环眼,道:“什么宝物那么亮光光?”

  尤三郞不开口,慢慢的菗出一把金剑出来。

  立刻,一片金⻩似晚霞,下面的卜夫已惊叫,道:“金剑!”

  尤三郞已自梁上跃下地面,他前横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金剑,道:“难道这是‘龙门金剑’?”

  卜夫道:“龙门堡堡主长生的镇堡兵器龙门金剑,卜某曾见过一次,不想这金剑怎会在此出现?”

  尤三郞道:“江湖上未曾听说过堡主失剑之事,难道这是假的?”

  卜夫接过来看了一遍,点头道:“这是真的金剑,尤兄我们是否将此剑物归原主?”

  尤三郞道:“我以为在未得到确切证据以前,最好先从梁心那里追问此金剑的来源。”

  卜夫道:“你是说怕堡主追问起来,发觉我们是盗自梁心的当铺,对我们产生怀疑之心?”

  尤三郞道:“我知道‘龙门堡’与‘快乐堡’为了⽔源问题闹得很不愉快,江湖上都知道这件事由死去的梅花山庄庄主柯方达调解的,如今快乐堡前面的小河流来的⽔就是从龙门堡那面绕过来的!”

  卜夫道:“传言两家讲和,免去一场杀戮。”

  尤三郞道:“不知为什么,柯方达却遭到灭门大祸,一庄七十二口全部在‮夜一‬之间被杀。”

  尤三郞手抚金剑,道:“此剑又在梁心当铺发现,而梁心又是戈长江的角头。”

  卜夫道:“搅来搅去,搅得我头昏脑,这中间到底是些什么关联,我看还是去一趟龙门,长生也是情中人,值得我们为他跑一趟!”

  尤三郞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先要找到我女儿尤二姐,大家再一齐前往。”

  卜夫对尤三郞道:“这金剑无剑鞘,得找块布包起来,我们回客栈等他们回来!”

  他二人当然是等尤二姐回来。

  卞不疑就曾对尤三郞说过,不出两天,他们一定把他女儿尤二姐送回来。

  也不知卞不疑对尤三郞说了些什么话,尤三郞很放心的叫尤二姐进了当铺的门,也叫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跟踪而去。

  大山里有了动静,皇甫山精神猛一振,卞不疑已低声对皇甫山,道:“千万别出手,紧紧盯住就行了!”只见一顶雪⽩软轿,比梁心的那顶软轿飞行得更快,转眼间就越过一道山。

  粱心带着他的那顶软轿又回程了,看方向是回清风镇去的!

  梁心与他的软轿是从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边走过的,卞不疑二人隐蔵得很好,梁心竟然未发觉。

  他以为半夜里走山路是不会有人跟踪的。

  他已经送过十多次,每一次他都很平安。

  梁心走远了,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立刻往对面山上追去,他们的目的是那顶⽩⾊软轿。

  就在梅花山庄附近,他们就曾发觉过⽩⾊软轿的事,只可惜那三个大脚女子全死了。

  这一次二人绝不鲁莽行事,一定要认准软轿的去处,江湖上神秘的事情本来多,但对于这件美女被送⼊不知名的山中,倒是令人耸听奇闻,何况小⽟儿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小⽟儿的失踪,皇甫山最急,当然,卞不疑更急,如果小⽟儿真的出事,两个人一定捶顿⾜,生不如死。

  两条人影飞一般的到了对面山下,却发现一团⽩点往一道峡⾕中疾走,卞不疑立刻对皇甫山道:“不错,出了这条山⾕就是往梅花山庄去的方向。”

  皇甫山道:“梅花山庄附近鬼气森森,怎么会往那儿送,难道说梅花山庄有问题?”

  卞不疑道:“放置棺材的地方,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往鬼地方去?不过有心人就另当别论了。”

  皇甫山道:“你是说有人利用那些棺材做掩护?”

  卞不疑道:“我只是这么想,因为前两年梅花山庄⾎案现场一点征兆也没有。”

  皇甫山道:“那⽇还听到领轿的夫人追问什么宮,难道梅花山庄附近还有什么宮殿?”

  卞不疑道:“这就是我们必须追踪的主要原因,也许——也许梅花山庄这件悬疑的江湖大⾎案,就与这什么宮有着牵连。”

  突然,皇甫山指着远处,道:“快看,又是一顶⽩⾊软轿出现了。”

  卞不疑当然也看到了,只见两顶轿子并在一起,转眼间只有一顶⽩⾊软轿向⾕外飞去,原来的一顶软轿已不知转往何处。

  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追到的时候,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皇甫山惊讶至极的道:“真是遇到鬼了。”

  卞不疑道:“比鬼可怕多了,这是一批极端神秘的人物。依我看,梁心也不一定会知道。”

  皇甫山道:“戈长江一定知道。”

  卞不疑道:“戈长江自认一方霸主,他永远也不会承认与⾎案有关。”

  皇甫山道:“不承认是一回事,知不知道又是一同事,如果对他有利,姓戈的就会三缄其口。卞不疑,我们绝对不能让这顶小轿再失去踪影!”

  卞不疑道:“当然,否则又怎能向‘病神偷’尤三郞待?”

  皇甫山道:“尤三郞会同我们拼命,⾎案线索未找到,先树立个不相关的敌人。”

  卞不疑道:“我以为那‘西凉刀魂’卜夫也不好惹,那家伙膀耝圆气力大,一刀砍断一头牛,有人见他杀山寇,就好像闯⼊西瓜田里砍西瓜,动上刀来十分凶残。”

  皇甫山道:“情刚烈之人,刀法也最狠辣。”

  卞不疑与皇甫山暗中跟过三座大山头,远远的,天⾊好像露出灰⽩⾊,五更天了。

  突然问,天边一片灰暗中,只见一片庄院,便围绕在庄院四周的梅花,也隐隐可见。

  卞不疑道:“皇甫山,绕过那道山沟,就快到梅花山庄了,我们接近!”

  远处的⽩⾊软轿忽然转⼊一道沟中,那道山沟十分奇特,转弯抹角在一片古木大树间,等到皇甫山与卞不疑赶到山沟口,只见一片灰苍苍林木挡道。

  卞不疑手一挥,便与皇甫山分两边往山沟中扑进去。

  不料山沟并不深,几个跟头已到沟底,这时候卞不疑傻眼了。

  皇甫山道:“完了,追丢了!”

  卞不疑道:“一定还在这道山沟里,我们仔细找!”

  二人叉在山沟中奔驰着,几乎找了两遍仍然不见踪影,这时,忽见远处⽩影闪晃,皇甫山第一个看见,立刻大声呼叫卞不疑,道:“卞不疑,在那里!”

  卞不疑也看见了,不由分说拔腿就往那⽩影飞奔而去,一面指着前方,道:“皇甫山,那里正是梅花山庄,娘的,果然有问题。”

  这二人展开轻功,不沾地似直往梅花山庄追过去,不料二人刚刚奔到,那团⽩影就不见了。

  天⾊已明,梅花把个梅花山庄点缀得就好像披红挂彩似的好一片美景!

  卞不疑追到一棵古树下,他靠着古树直气…

  皇甫山道:“卞不疑,尤三郞问你要女儿,你怎么办?”

  卞不疑道:“你也有份!”

  皇甫山道:“主意是你出的。”

  卞不疑用手敲自己的头,他现出十分后悔的样子,道:“我怎么会忘了?我应该告诉那丫头的,我该死。”

  皇甫山道:“你在后悔你出的馊主意了?”

  卞不疑道:“我出的主意绝对正确,只不过我忘了叫尤二姐提防敌人的毒,你忘了,⽔仙从快乐堡送去的时候就是先中了‘仙人路草’皇甫山,小⽟儿也一定是中了敌人的‘仙人路草’!”

  皇甫山道:“尤二姐必然已经中了‘仙人路草’,如此看来,我们只有正面⼲了。”

  卞不疑道:“尚早,尚早,我们虽然知道羊⼊虎口,但还不知道老虎是谁,如果只抓住中间人,只怕打草惊蛇,你忘了,敌人之凶狠虽自己人也一样下得了手!”

  他这话正是那夜在梅花山庄附近救回⽔仙的时候,敌人为了灭口而以虎牙镖杀了两个⽩⾐大脚女子的事!

  尤其那虎牙镖上带着腐尸剧毒,中镖之人难开口,瞬间即死。

  皇甫山以手撑着古树,他顺着树⼲看上去,道:“卞不疑,我们怎么办?”

  他也在息,快步追踪一整夜,早就累了。

  卞不疑看看梅花山庄四周,五处梅花园子均开着各⾊梅花,寒风送来阵阵香气,实在是个好地方,只可惜梅花山庄上停放着几十口棺材,而且一停三年无人问。

  皇甫山忧愁的道:“卞不疑,我们要不要进⼊梅花山庄找一找,也许…”

  卞不疑道:“庄內都是死人,我们不会发现什么的,我以为…”

  他走了几步,四下里看了一遍,又道:“我以为这附近一定有暗道,只不过不容易被人发觉罢了。”

  皇甫山道:“我也早料到了,奇怪的是附近并未看到有什么可疑的地道口!”

  卞不疑看着远处山峰,道:“也没有山洞口,甚至狼洞也没有。”

  他咬着牙,道:“大说对了,梅花山庄大⾎案果然不简单,‘千面太岁’柯方达是何许人,他竟然整庄被人‮杀屠‬殆尽,这个‮杀屠‬他的人会是谁?”

  皇甫山道:“柯方达也是江湖一怪,兴风作浪令人头痛的人物,谁会敢招惹他?”

  卞不疑道:“这就是大要我们暗中追查的原因。”

  皇甫山道:“也许找到⽩⾊软轿出没的地方,这团谜就自然‮开解‬了。”

  卞不疑从石堆上又走回来,心情气忿的伸手打向古树⼲上,树⼲发出“泡泡”响声,不由双眉一扬,抬头看上去,只见这古树⾜有两围耝,上面只长了稀疏的几枝枯枝,想是隆冬天,树叶落光了!

  皇甫山见卞不疑仰望古树发愣,便笑问道:“又发奇想了,卞不疑,你以为这树上有问题?”

  卞不疑仍然看着五丈⾼的树顶,道:“值得上去查探一番。”

  皇甫山大笑,道:“卞不疑你有问题,这古树再耝也装不下一顶软轿!”

  卞不疑突然拔空而起,中间双手一拍,立刻站在秃树上面,他惊讶的道:“好大的树洞。”

  皇甫山随之而上,他也愣了一下,道:“如果⾝子细小这树⼲可以蔵个人。”

  卞不疑道:“只可惜树洞下面看不清楚,树⼲中间打了个弯,也许这棵树的底部…”

  皇甫山道:“算了,别在此地误事了,我们还是去找梁心,向他要人。”

  卞不疑道:“如果找到梁心就会问出⽩⾊软轿的去向,我早就想抓姓梁的了。”

  皇甫山道:“眼前除了找梁心之外,怕别无他途了。”

  卞不疑道:“我不去找梁心,自然有原因。”

  皇甫山道:“是什么原因?”

  卞不疑四下仔细看,梅花盛开中飞来一群叽叽喳喳⿇雀,使得他心中一动。

  有人说,⿇雀群不离人,谁在深山中见过⿇雀?

  他立刻明⽩这一片梅花园中必然有人迹。

  此刻任何一点值得注意的地方,他都会加以推敲,小心的求证。

  皇甫山见卞不疑不回答他的话,立刻又问:“卞不疑,我在问你什么原因你不找梁心,你怎不回答?”

  卞不疑道:“你也不想想,我们找上梁心,他一定说他不知道,我也相信他不知道,如果我们做掉梁心,这条线就断了,我不希望断掉这条线索。”

  皇甫山道:“时间一久,小⽟儿就惨了!”

  卞不疑道:“还有尤二姐,那姑娘可是‘病神偷’尤三郞的心肝宝贝。”

  皇甫山道:“所以你的⿇烦大了。”

  卞不疑道:“你也一样脫不了关系”

  皇甫山道:“走,我们再进梅花山庄去找找看,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卞不疑这次不再反对了。

  这时候他既然想不出办法,也只有跟定皇甫山走进梅花山庄了。

  梅花山庄內仍然荒草満院,若非几株梅花树有序的种植在三个大院里,这里就会与外面的山坡差不多。

  天亮了,但梅花山庄仍然是森森的有一股慑人味道,那两边厢房的棺材,三座大厅上的停尸,均蒙上一层尘土黑灰,吊灯台面业已剥蚀与腐烂,门窗石地又看不出什么痕迹,着实令人以为这就是幽冥世界。

  卞不疑从前庄走到后院,他问皇甫山,道:“皇甫山,‘千面太岁’柯方达在世的时候,是树立了不少強敌,是強敌都想要他的命,以你看他遭这灭门大祸会是哪一家⼲下的?”

  皇甫山站在一具棺材边,道:“这问题我们早在大面前讨论过了,现在提出来不是有些多余?”

  卞不疑道:“这不是三五条人命,老老少少七十二口,我以为我们误⼊岐途了!”

  皇甫山道:“怎么说?”

  卞不疑道:“这件⾎案不可能由一方人下的手,我以为必是多方的人下的!”

  皇甫山道:“大不做此想,大以为做这种灭门大⾎案,人数越少越好,因为怕的是事后人多嘴杂,把话说溜嘴,必然招致大祸临头!”

  卞不疑拍着棺材,道:“江湖上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替运用的例子太多了,有许多把不可能的事弄来掩护可能发生的事,而且顺利的成功了,这种事情就叫做出人意外,所以我以为梅花山庄大⾎案,一定有出人意外的现象。”

  皇甫山道:“你老兄很会幻想,走吧,找了两遍除了棺材死人之外,就是死人与棺材。”

  卞不疑道:“这些棺材若不密封,一定臭气冲天!”

  他二人刚走过第三座大厅,忽闻得“滴嗒”一声。

  声音虽小,但在这静止如⽔的大厅上还是十分清楚。

  卞不疑立刻回头看过去,不由惊异的道:“奇怪!”

  皇甫山也听到了,立刻与卞不疑又走人大厅上,只见一具棺材下面滴着浓⽔。

  地上滴的不多,只不过巴掌那么大一片,每滴一滴,相隔总得一盏热茶之久。

  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蹲下来看,卞不疑皱起眉,道:“尸浓,这是含有剧毒的浓⽔,沾不得!”

  卞不疑又道:“人⾝最毒,故人⾝也最脆弱,有人走路摔一跤就会伤筋动骨,许多动物从⾼处摔下来还是毫发不伤。不过,人⾝之毒有活毒与死毒两种。”

  皇甫山鼻子‮动耸‬,有一股奇臭味道令他头晕,便站起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卞不疑笑笑,道:“休忘了我醉心岐⻩之术。”

  皇甫山捏住自己鼻子,道:“什么又叫活毒与死毒?”

  卞不疑道:“所谓活毒,就是人活着时候⾝上排出来的毒,人吃五⾕杂粮,还吃牛马猪羊,甚至天上飞的河里游的,有些人还吃墙洞老鼠、山上蛇虫,人吃了这么多大部分不该吃的东西,体內当然聚了不少毒。这些毒如果排出来,还算幸运的多活几天,如果排不出来,必死无疑,所以那些排出来的毒就是活毒!”

  皇甫山佩服的道:“有道理,那么你说说,什么又叫做死毒?”

  卞不疑指着从棺材中滴下的浓⽔,道:“人因抗拒不了剧毒而亡,死后毒自腐⾁中挤流而出,那就叫死毒,你看这浓⽔就是死毒,伸手一摸,手就会烂!”

  皇甫山道:“这里一定不少尸毒,谁还敢来此地?”

  卞不疑道:“我们就来了!”

  皇甫山道:“你的意思是别人已经来过了?”

  卞不疑道:“而且我们也发现了。”

  皇甫山道:“当然,别人也发现我们了。”

  卞不疑道:“不错,我料想不久之后,梅花山庄大⾎案必然会⽔落石出。”

  皇甫山道:“已经三年了,我们找寻三年,至今一点线索也没有!”

  卞不疑想了一下,走到大厅后面,他看着荒草中的一口井,便立刻奔过去,低头,他看见⽔中人影,那当然是皇甫山的影子——皇甫山就站在他⾝边。

  “枯井不波。”皇甫山低声说着。

  卞不疑道:“我有预感,这地方一定有人。”

  皇甫山道:“这地方只有鬼。”

  卞不疑道:“这地方绝对没有鬼。”

  皇甫山道:“这世上本没有鬼,我说的鬼就是隐蔵在暗中不出面的人,把自己神秘起来的人有时候比鬼还可怕,恶人在我心中就是鬼!”

  卞不疑笑笑,道:“不错,有些骂人的话——鬼儿子,鬼东西,鬼头鬼脑,鬼板眼,死鬼,还有…”

  二人边说笑着便又走出梅花山庄。

  卞不疑道:“皇甫山,如今怎么办?”

  皇甫山道:“小雀儿送⽔仙一家回百灵岗去了,我以为我们先赶回清风镇,约定卜夫与尤三郞二人,大家人多好办事,你看怎么样?”

  卞不疑道:“也是我想的,走,回清风镇去。”

  “生死当”粱心刚走⼊“和气当铺”的时候“病神偷”尤三郞便跟着走进去了。

  “病神偷”尤三郞爱女心切,他本来就不相信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的话。

  如果卞不疑说的话可靠,为什么梁心从山里回来而不见尤二姐?且皇甫山与卞不疑也未见到。

  尤三郞当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只要看梁心的模样,便知道有些不妙。

  卜夫也未拦“病神偷”尤三郞,他在清风客栈喝老酒,因为他相信尤三郞一定能对付一个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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