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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刀剑笑新传 作者:刘定坚 | 书号:43736 时间:2017/11/11 字数:62243 |
上一章 笑风神 部五十五第 下一章 ( → ) | |
第 一 章 虎落⾚虫村 月移中天,犹似明镜在上,清辉如画,洒在河上,宛如新沐,教人啧啧称奇。 只可惜,如此美丽的景⾊,今夜稍有不同,只因,它多添了一份杀气,一份无边的杀气。 “剑京城”之內,颓垣败瓦満布地上,随处可见,没有一人再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银轮四的明月,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呼昅沉重。 前所未有的大敌、前所未有的強招,今夜,竟就出现在眼前,⾼深莫测,內力无俦的他,名叫胡混。 虽不是真正的天夭,但武功之⾼,实不能小觑。 如此強横的敌人,原来也只不过是天夭之徒,那么,当真正的天夭出来,小⽩又有否信心应付得来呢? 小⽩大致已能推测,真正的天夭,或许仍在“天牢”之內。 一切一切,都只是心理上的扰,玄机关键原来都是在“天牢”之內。 已困了⾜⾜四十年,天夭一直也未能越狱,筹划了如此庞大的劫狱大计,竟也只是把胡混放了出来,天夭,他到底在想甚么? 奋斗了二十多年,把中土统一,今天终于让小⽩碰上在智慧及武学修为上凌驾自己的神人,但此刻的他信心已回复,一直以来无数的強者出现,就算对方的武功、才智在自己之上,小⽩也能凭着无比信心,猛然提升,最终一样能庒倒对方。 已很久未有遇过教小⽩如此奋兴的敌人,胡混如此,天夭必然更加⾼深莫测,小⽩的斗志急促燃烧起来。 小⽩,就是一个遇強愈強,愈大危机也就愈奋兴的強人。 子坚強奋勇,小⽩就算当上了皇帝,依然怀着一颗⾚子之心,保持着他最佳的状态,笑看风云⾊变。 是的,太紧张只会令思绪闭塞,当碰上不同的強者,在智慧上落后,那就只有败的份儿。 故此,他怀着那轻松的状态,共面对此刻的敌人——胡混。 小⽩化⾝成丑丑,跟随胡混等人来到“⾚虫村”目睹马虎武学上的成长,更见胡混內力之澎湃,小⽩內心也不噤生起一股奋兴之情。 骤见此刻马虎的命正危在旦夕,小⽩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出手替马虎解围。 胡混对着六千四百把剑堆成的剑山,奋力推出一掌,一道猛锐杀力疾抢向马虎,眼看要掠夺他的命。 丑丑毅然挡在马虎⾝前,严阵以待,要接下胡掍这杀招。 剑光迸闪,刺眼耀目,六千四百把断剑急疾地向丑丑。 好一个丑丑,却不慌不忙,手执铁剑,平而置,一副満怀自信的样子。 丑丑,到底有何妙法解破此招? 剑光临近,丑丑急把铁剑旋动,形成剑盾,竟把攻来的断剑逐一击上半空。 一排又一排、一浪又一浪的断剑,虽有数千之数,令观者眼花缭,但丑丑也能准确地挑上半空,丝毫未受威胁。 六千四百把断剑攻来,也就有六千四百把断剑被挑上半空,断剑在空中结合凝聚,结构出另一剑阵来。 只见各断剑犹如有生命般归返原处,丝毫没有偏差,经也形成了一个有生命般的剑阵,不住的扩大、不住的膨,看来杀力绝不会逊于胡混,更且过之而无不及。 往每把断剑中贯注生命,要不是人剑合一,试问又如何能做到? 小⽩的武功修为确已能达至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 尽把断剑挑上半空,是时候到丑丑出招了。一声暴喝,飞跃半空,丑丑对着由断剑合成的剑球猛然一掌,置于前排的断剑立飞而前,直攻向胡混。 一掌一掌的打下,断剑也就一排一排的出,剑与剑间杀力相互配合补⾜,一层又一层,一浪接一浪的扑杀而去,得胡混节节后退。 如此強猛的杀力,胡混一时间也未能想出解破之法,旋步闪避,侧⾝而退。 断剑不住的攻来,胡混就只有不住的退、不住的挡格。剑势太急、太猛,本无从歇息。 退,回旋而退,避过一排排的剑浪,惟是此刻所剩下的退路已无几,因一个人已在背后等待着他,这个人,正是马虎。 丑丑的剑势已令自己应接不暇,若此刻再加上一个马虎,恐怕胡混绝对胜不了。 可是,马虎并没有出手,因为他也同时感到一阵杀气。 断剑攻势渐竭,遂排揷于地上,合共六千四百把断剑,是由原来五尺之长,折断为眼下每一段已不⾜一尺。 断剑尽皆揷在地上,竟把胡混与马虎二人团团围住,困囿其中,结构成六千四百断剑阵。 原来刚才丑丑所使的杀阵,只为了把胡混至马虎⾝旁,不论他怎样闪避,也都只留下一线退路,让二者靠拢。 但丑丑为啥要把二人联结起来呢?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可是困于剑阵之中的马虎却全没理会,只发出一声冷哼的笑。 笑,狂笑,但笑中带苦,愈苦便愈笑。 马虎的笑,象征着他的欣赏,也同时轻叹自己不中用。 “百万浩瀚剑阵”是名剑耗尽毕生功力而成的武学,当中奥妙博大精深,马虎几经努力,方能把它练成。 更从其中悟出“支离破碎”创出新招。 此刻的马虎,剑术已能跻⾝武林十強之列,只是內力仍是不⾜,致未能晋⾝绝世⾼手之列。 但剑阵中的变化、牵引,马虎还有很多未明之处,功力实只得名剑的七成火候。 阵中每一招的转变,配合剑与剑之间的相互联系,变化万端,又岂是一般人能轻易了解。 丑丑的蓦然出现,直教马虎震惊。 他,耗尽无数精神、思绪,才勉強悟出剑阵的精要,但丑丑,只看一次,竟便能把剑阵解破,甚至改换阵式,结构出更精密、更完美的剑阵,全然将杀力提升。 欣赏,是因为他一直想不通的奥秘,丑丑终为他开解了。 轻叹,是因为自己的天赋才能,确实难与丑丑相比,自愧不如,世间原来真的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故此,他必然要笑,用笑来掩饰心中对自己的痛恨,用笑来发怈心中的不忿。 但这种笑,当然只会是苦笑。 而丑丑,也是希望能从此战当中,让马虎得到更新的启示、领悟,提升他的武学修为。 只因马虎始终也是其师侄,更是他最亲近的人。 苦笑声中,却加添了一种气味,是⾎腥的气味。 马虎也好,胡混也好,在不知不觉中,手、脚、前、背后,都已被六千四百断剑阵所伤,加添了无数⾎痕。 不住的笑,同时也不住的淌⾎,好厉害的丑丑,不单把剑阵的杀力提升,也即时显示杀力,创招伤敌。 笑声突然停住,马虎从痴狂妄的笑态中静止下来,凝神以待,因丑丑的攻势再次展开,剑浪急涌掩至。 阵阵如狂风扫落叶之力,风驰电掣,由四方八面杀将过来,直扑马虎面庞,教马虎只能防守。 杀志狂疯,必须力战,马虎紧握手中铁剑,紧咬牙关,一飞没⼊剑浪之中,硬闯破阵。 利剑于空中织剑网,兔起鹘落,瞬息万变,庒顶而来,直噬撕向马虎,杀力极盛。 四周的一片地土,本已被马虎所使的剑浪劲力庒得分崩离析,如今再被丑丑气劲震翻,立刻化成粉末,扬上半天,一时间难以目视。 劲力骤然破裂,洒而下,一片片猛锐剑光从天而降,凶势难挡,夺魂慑魄,更胜马虎不知多少倍。 剑与剑的击撞牵引愈见強烈,相互拨动紧扣,引动半空飞旋断剑作出不同形式的攻击,变化之多,时如行云流⽔、时如流星横空、时如恶浪滔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杀力划破长室,破空震出如鬼哭神号的咆哮悲泣声。 断剑划破气流,发出“嗖、嗖”巨响,合共六千四百之数,誓要合奏出一首悲烈杀力葬歌。 四野苍茫,夜风轻拂,更显一阵孤苦凄凉无助的感觉。 悲泣声中杀力风嘶鸣,无俦杀气扑面而来。 马虎紧握铁剑,俯⾝疾前,决志要把面的断剑阵解破,斩败,突破自己范畴,创出新领域,提升武学。 手中铁剑不住发出震动鸣叫,一剑对决六千四百断剑,犹如狂龙振翼,一飞冲天,雷霆怒动,一发不可收拾。 马虎碍于內力所限,一直也未能取得优势,目力不及变化之速,只得受制于丑丑的剑浪阵中。 星火迸溅,声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凄厉惨切。 杀力无俦的剑浪,都只朝着马虎而来,半丝没攻向胡混。 攻势接踵而来,马虎已挡至筋疲力竭,正想逃命之际,剑浪忽然止住,反疾向胡混。 只攻胡混,不攻马虎。 每一段攻势都只攻其中一人,丑丑到底搞甚么鬼?他应该先重创一人才再攻另一人,怎么偏偏攻得对方杂无章时,却转而攻击另一人,让原来败退的一方有息机会呢? 胡混以“气伤剑”疾扭曲断剑攻来的方向,御杀力,惟是断剑一浪接一浪的攻来,本不能尽御。 断剑如暴浪般涌向胡混,更漻透悲凉凄酸意境,场面煞是壮观。 犹如龙昑狮吼的巨响,来自“气伤剑”与断剑的击撞,击声忽⾼忽低,相互转换,万化千变。 剑浪已在胡混⾝上留下了无数⾎痕,断剑擦破躯体,剑刃⾎,更见凶猛狠绝。 剑浪滚滚,直冲九天,但这次,却又再攻向马虎。 对,又再一次只攻马虎,放过了已陷⼊落败之地的胡混,让他得以苟延残。 怎么了?丑丑到底在盘算甚么?为何竟要向二人分别作出不彻底的攻击,就算是不重创马虎,也不该放过胡混啊!? 丑丑的心思就是小⽩的心思,他的一举一动总有后着存在,并不容易为旁人理解。 先后分别向二人进袭,六千四百剑阵明显胜过敌人。 提升,于一个武者而言,是绝对重要的事情,要百战不败,就必须不停地突破提升,创出新领域,悟出更強杀招,只有这样,才能把所有敌人斩败,否则,不进则退也! 这个信念,小⽩一直紧紧恪守。 为此,他必须去提升,利用马虎与胡混,去突破创新,悟出剑阵中更多奇招变化,以面对更強的敌人。 丑丑得悉要是马虎与胡混联手,抗战剑阵杀力必然大增,也就更能面对真正考验,他逐一战目的就是要两人联手,从而提升剑阵再变化出来的杀力。 若不能悟出更強猛的杀招,小⽩也许没有⾜够的信心去应付已部署破牢而出的大敌天夭。 要突破,就要借助马虎与胡混联合之力,明显小⽩已积极面对快将出现的大敌,丝毫不敢松懈。 目标既定,是时候来一试自己的极限了吧! 剑气惊涛骇浪疾卷而至,紧裹着二人,登时教胡混、马虎都手忙脚,挡不住似蝗虫飞旋杀的剑阵,⾝体四肢多处留下伤口。 无数剑光掠过,那累累伤痕处,⾎,不住的流下。 剑浪不止不息,一浪紧接一浪,来势愈见凶狠,二人同样感到已渐渐贴近死亡。 六千四百断剑头攻来,已再无选择余地,二人不约而同出招,招式互相呼应、互补不⾜,抗战剑阵。 合二人之力,明显能减轻受伤的程度,彼此破绽相互补充,看来联手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胡混主攻、马虎主守,又或相互对调,叉进退,一下子竟能把汹涌剑阵浪势止住,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丑丑內心在笑,这对喜冤家在武学上的配合,果如所料,真的天⾐无,好有趣—— 第 二 章 六千四百剑 东方天边露出一缕光芒,晨光曦微,空气中带着一丝清凉。 浮光霭霭,浓雾弥漫“剑京城”四周。 巍峨拔的碧⽟山峰之下,排列着一排又一排的墓碑,一贯的寂静孤清,此刻却不复见。 本是清凉的空气,此刻变得异乎寻常。 寂静中剑拔弩张,杀意昂扬。 极是⼲燥的天气,草木不生,在一片死寂中,只觉远处涌来阵阵凌厉杀气,更添三分诡异。 杀气的来源,正是丑丑的剑阵“百万浩瀚剑阵” 于“⾚虫村”內,丑丑仍不住地向胡混及马虎进招,杀气之凛冽,就连山上墓碑、尸骨仿佛也能感到。 要解破丑丑攻来的剑浪,唯一的方法就是合力联手,由胡混、马虎二人联手,珠联璧合,互补长短,修弥破绽,减轻受伤程度,继而集中攻力一举闯破剑阵。 的确,现下的情况,已教二人明⽩,只要联合二人之力,便能无惧丑丑的剑阵。 既是这样,合作看来就是好得无比的事。 只是,二人初次见面便已展开烈杀战,彼此已建立起一份敌对之意,配合上来始终有点儿生硬。 想要他们联手对外,心无旁骛,谈何容易。 若一再坚持己见,恐怕只会战死于剑阵之下,但要放下成见,衷诚合作出击又岂是易事! 內心矛盾,为了活命已暂且抛开一切,二者对敌愈见合拍,稍一犹豫,剑阵当下不住破伤杀来,危及命,迫于无奈,自然又互相配合,同心出击截住剑浪、剑势。 一边厢的丑丑不停地向两人施庒,马虎、胡混联合出招杀力也就不住提升,令丑丑要无尽变招应付,愈来愈觉吃力,不一会儿已变得难以全占上风,对敌间大致已是攻守各占一半,情况未致一面倒偏好丑丑这边。 遇強愈強,反抗力量愈大,丑丑就能变化出更強劲的剑阵攻势,双方争持不下间,丑丑已利用机会一再提升。 一浪遏止,另一浪又已相继补上,完全没有让人息的空间,看似严密紧扣,却由此生出无数灵巧变化。六千四百剑的“百万浩瀚剑阵”在丑丑手中委实精彩绝伦,教马虎讶然失⾊。 啊,原来我只是井底之蛙,今⽇才惊觉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浪费了名剑创意剑阵之无穷杀力,真的大开眼界啊! 胡混、马虎愈是截挡,剑与剑间的击撞便愈強、愈多,愈強愈猛,愈猛杀力便愈強。 被挡格弹开的断剑,就如有生命一般,集于地上,形成剑山。 一个一个的剑山逐渐构成,剑浪势止,剑山又动,一山牵一山,一剑一剑,相互紧扣,同时也彼此牵动,大有牵一发而动全⾝之势,一时间本不能看出破绽。如此剑山连阵,显然又是从未见过的创新杀势。 面对如此浩瀚无边的杀力,两人惊讶呆滞,脸如死灰,反应变得迟缓,马虎战得愈久,便愈发觉自己天资太差,所领略的实在太少。 ⾝旁的胡混也好不了马虎多少,⾐衫尽破,退路被封,一直也没法子解破剑阵,情况显得十二分狼狈。 愈见澎湃的剑浪,二人被其凌厉剑势得退开,可是,退,剑浪愈是凌厉舞动,相互碰,合成更锐猛剑涛。 小⽩不愧是小⽩,果真不世天人,能把“百万浩瀚剑阵”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至,比起马虎,不,就是与名剑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绝不逊⾊于任何用剑⾼手。 若称小⽩为剑中霸主,绝对实至名归。 再不彻底相互配合,肯定无法破阵。 来吧!杀吧!就让马虎、胡混合力把剑阵破杀,战个不死不休! 只见胡混从躯体菗出一条⾎柱,凝成冰块,形成⾎箭,疾向剑浪之中,杀势疯痴若狂。 对了,这正是小⽩在天牢內见过的“⾎凝未冷” “⾎凝未冷”本是用自⾝鲜⾎刺⼊别人体內,继而把对方沾⾎之处冷冻凝结成⾎块,⾝体畅流的⾎受此一阻,便会瘫软无力,束手就擒,无法战斗下去。 再加上经“⾎凝未冷”凝结的⾎块,受不起任何冲击、震,否则爆破溅⾎,剧痛难当。 但这只是攻击的要点,一套上乘武学,当然能有不同的变化,把⾎柱菗出,化成⾎箭,就是“⾎凝未冷”武学的守势。 以⾎箭,震开所有断剑,开断剑杀浪。 那合共六千四百把断剑攻来,一浪接一浪的,胡混又怎能凭一己之力尽数震开? 不要紧,只因他⾝旁还有马虎,能替他把漏网之剑挡格。 丑丑眼见此刻的剑浪攻势已不能威胁联手的胡混与马虎,立时満心喜,脸露微笑,因他终于等到能一试突破创招的机会。 丑丑心思到底在想些甚么?怎样才能藉着敌人的提升从而自我提升? 只见丑丑仰天一声暴喝,眼前六千四百之数的断剑立时又再折断,剑浪登时再化大一倍,共有一万二千八百之数。 一倍的断剑,也就有一倍的杀力“百万浩瀚剑阵”之奇妙变化,果真幻化难测。 要显示更強的杀力,就得要更強的杀招。 可惜丑丑经已没有⾜够能控制一万二千八百把断剑的能力,但若欠缺能力便停步不前,这一生也别奢望进步好了。 更进步、提升,就要去挑战,冲破自己的范畴,创出一个新领域。 丑丑把断剑全数凝聚于半空之上,一排一排的,井井有条地构成一个大巨剑球,蓄势以待。 双手来回旋转,剑球随之自转,愈旋愈急,愈急愈旋。 断剑忽地从剑球中出,一枝枝疾向马虎、胡混二人。 但这回所使的杀招,显然跟之前大有分别。 只见从剑球中散出来的断剑,带着剑球自转之旋劲,竟似有生命般的转动,形成剑锥。 从空中疾而下,像是密⿇⿇细雨一般,好一个丑丑,又能从实战中提升自己杀力,更能把“百万浩瀚剑阵”发挥得登峰造极,创出新变化,杀力绝对強于胡混、马虎。 怪异的事情就在此刻猝然而生。 每一把断剑出,都迳自在旋移转动,但不消片刻,往后出来的剑竟渐渐缓下来,有的更是软弱无力,遑论自转之旋劲。 到底发生甚么事?出现了甚么问题? ⾖大的汗珠缓缓积聚于丑丑的额上、脸庞,胡混搜索枯肠终想到一点当中的玄机。 其实胡混的內力,经已是百世难寻之⾼,但他却明⽩自己只能控制得了三千四百把断剑,要是超越了这个极限,剑阵杀浪便会溃不成军,发挥不出原有的杀力。 此刻断剑杀势渐止,也许就是同样原因了。 虽然丑丑很想去突破,但一下子要提升一倍杀力,又岂是一时片刻便能做到。 或许六千四百把断剑的控制,就是小⽩现下的极限了。 剑浪攻来,杀力愈来愈弱,胡混、马虎自然挡得轻松,看来杀力比六千四百之数还要差劲。 丑丑的呼昅变得沉重,双掌协调的动作也渐渐显得迟缓、凌,一万二千八百断剑,真的超越丑丑极限。 胡混与马虎见状,立即事不宜迟,把挡格开去的断剑扯回,形成剑浪,合二人之力,反噬扑向丑丑,与其剑浪比拼、纠。 同是使出剑浪杀阵,两方断剑迸,炸出万丈烈芒,照得地土一片金碧辉煌。 断剑碰撞,爆出火光“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丑丑负荷骤减,气息立转顺畅,动作配合也变得敏捷,剑浪杀力随之增強。 另一方,胡混与马虎的配合,相辅相成,互补不⾜之余,也能把剑浪的威力递增,斗得⽇月无光,难分难解。 六千四百剑决战六千四百剑! 剑光四,迸持续,但相击之声已渐变得微弱,只因太多断剑再经不起双方內力的震,化成粉末。 不⾜半尺的折剑,转眼化成粉尘,⾜可见強者武功之⾼。 须臾,剑击之声已回复沉寂,只能听到狂笑之声。 笑声来自丑丑,也来自胡混。 笑得狂妄、笑得疯癫,但周遭的人却总不明⽩,有何可笑? 丑丑的笑,是讽刺的笑。胡混的笑,却只是胡胡混混的笑。 丑丑道:“哈哈!奇怪吗?” 胡混道:“小子,有何奇怪?” 丑五道:“接我剑阵,也得二人合力,由此证明胡混只是名过其实的‘老’前辈,哈…,时不与你了!” 胡混道:“哈…,你这家伙真的好讨厌!” 丑丑道:“但你却要叫我替你打江山,若以武功⾼低而论,你倒应该俯伏在我丑丑之下,当个小脚⾊,反过来助我夺取小⽩江山啊!”胡混道:“好狂妄的小子,大言不惭。” 狂妄,对,丑丑刻意于胡混面前显得狂妄,因为他正进行部署,要在天夭逃出“天牢” 之前,尽把一切反对势力的敌人都收归旗下。 朝廷之首当然是小⽩大王,反对势力之首是丑丑,二者原来是同一人,也就是小⽩主控一切,自然甚么事都⽔到渠成。 事实上,小⽩就是要同时纵官家以及黑⽩两道,一⾝化二,以两个⾝份来支配一切,正是神是他,鬼也是他,主宰一切,真正的雄霸天下。 丑丑的狂妄,不只胡混感到,就连他⾝旁的人也能感受到,特别是飞鹰,但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丑丑的功力,已显露无遗,飞鹰的心在想,丑丑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如何強横也好,都是没用的,只要天夭从“天牢”中出来,任何強者也别妄想能够逃避,愈是強劲的武者,结局就会愈悲惨。 丑丑嚣张跋扈地向胡混道:“既然你武功不及我,有些东西看来你也不再需要了吧!” 丑丑所说的,就是胡混从“万卷经房”中取得的《舂⽇志》,那“心魔妖法”的武学心法。 此刻既已把胡混克制,只要能阻止他提升武功,往后便不成威胁,小⽩才可全心全意地应付天夭。 惟是胡混肯把这么重要的秘笈,拱手让给丑丑吗? 胡混道:“想不到你对这本武学心法也感趣兴。” 丑丑道:“当然了,⾝为武者,天下间绝学也该感趣兴。” 胡混道:“但你认为我会给你吗?” 丑丑道:“当然,因我武功胜你,反抗只会为你带来不幸。” 胡混道:“彼此也伤疲不堪,你还认定必然庒倒我,岂不太可笑吗?” 丑丑道:“算了吧,你这笨蛋,嘴里说甚么也毫无意义,要得到的早已在我手上!” 丑丑挥动手中拿着的经书,正是那一半的“心魔妖法”教场中任何人也惊讶失⾊。 原来在刚才烈打斗中,丑丑已从胡混间盗来经书。笑三少是三大盗帅,小⽩偷东西的功力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胡混道:“好可恶的小子,何时盗去经书?” 丑丑道:“妈的,这经书又不曾刻上你的名字,况且你本来就是偷盗得来,眼下落⼊我手就归我所有,甚么偷偷盗盗,你有个庇证据!” 丑丑不但武功⾼绝,更能在不知不觉间盗去胡混的经书,更且胡骂瞎说歪理,气得胡混七窍生烟、心中不住咒骂。 要想得到“心魔妖法”的,却不只丑丑一人。 只听⾝后忽地响起爆喝声,道:“嘿!放下‘心魔妖法’,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 丑丑回头一视,心中愕然,说话的,竟是跟踪自己而来的剑仙李太⽩与其子太子—— 第 三 章 神兵英雄冢 战停下,急风劲吹,衬托从东方升起的暗淡光,显见苍茫。 太子与剑仙的出现,震撼场中每一人的心坎。 还未说明来意,太子与剑仙已毅然攻向丑丑,同以剑仙“先天无形剑气”封锁胡混闪避方向,把丑丑紧困其中。 太子手执“断天”以“御剑”作攻,两者配合,杀力连绵不绝,剑影横飞。 攻势相互紧扣,看来这些⽇子剑仙与太子已练得一套二人合力的攻势,杀力登时提升。 剑势恍如蛟龙蟠飞,扑噬敌人,丑丑面对如此突发事情,迫不得已急忙退避。 剑招与气剑加,一轮急舞,织出一个如伞形的剑网,愈舞愈急,剑网也愈来愈大,几而拔飞九天,再俯冲而下。 对了,这一招,正是“不见天⽇” 一道紫⾊剑气油然而生,疾向丑丑脸庞,誓要刺破额首,教他从顶撕破裂开,惨然猝死。 丑丑虽然已疲累不堪,提不起半点力气来,但却仍能及时曲闪避,逃过致命一击。 蓦然回首,又见太子“御剑”剑势扑面而来,丑丑旋⾝又避,完全没有息机会。 接连闪避,但见丑丑脚步虚浮,重心全失,一拐一拐的闪避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剑仙的“先天无形剑气”毫不松懈,红⾊“元气剑”直刺眉头、⽩⾊“煞气剑”攻膝、黑⾊“琊气剑”击、⻩⾊“气剑”切臂。 四剑齐发,轰向丑丑,避无可避,照单全收。 可是,要夺去丑丑的命,又岂是件容易的事。 疲累又伤,丑丑的形势绝对不乐观。 浪接浪的攻势庒迫,本难以作出突围。 太子近距离作攻,剑仙远距离封杀,威力之大,绝不下于“百万浩瀚剑阵” 就算丑丑此刻决心反攻,手无寸铁,两掌绝对难敌四手。 丑丑,又如何能够反败为胜呢?在江湖中打滚了如此多年,难道就这样战死沙场吗? 不,绝不会,丑丑绝对不是一个脓包。 双目精光闪现,丑丑灵机一触,终想到解破之法,逆转形势,反胜之妙计。 只见丑丑脫下上⾝⾐裳,旋衫卷布,困缚腿双。 甚么?缚起自己腿双,不就变得步履受阻,动作迟缓了吗?丑丑究竟⼲甚么? 他到底想到甚么解破之法呢? 丑丑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单脚屹立,⾐衫登时扯紧,腿双变成拉开如弓,相连的⾐衫布帛绷紧便是弓弦难道丑丑想以弓箭对付剑仙的“先天无形剑气”? 对了,惟是有弓,却没有箭,那么,又怎能作出反击? 不,丑丑这杀招,本不需利箭,箭在心中,就能发出強猛杀力,破杀解难。 箭在心,以心作劲,劲力化气,也就成了无形的气箭。 拉弓,放箭,把剑仙所有的剑气尽数震阻截下,原理就如无形剑气一般,功能无异,当下爆出连串炸响,轰声震耳聋。 似曾相识的杀招,名叫“凄厉的箭⾐” 第一代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招,怎么会在丑丑⾝上重现? 小⽩乃三大盗帅中笑三少的儿子,从其⽗口中,小⽩认识不少武林名宿的武学精粹。 要理解出当中奥义,融⼊自己武学之中,再配合个人特⾊杀,便破旧创出新杀招来。 面临危机险境,小⽩灵机一触,回想起当天笑三少的说话,也就即时演绎出这招“凄厉的箭⾐” 以气化箭,气箭与剑气炸出声势威猛的惊天巨响来,在四周互回击,犹如裂涛惊雷,教人为之咋⾆。 气破气,剑气尽化“先天无形剑气”尽被破开,太子手中“断天”亦被气箭轰得脫手甩飞。 只是一招,丑丑已能把形势彻底扭转,⾜见小⽩临阵对敌的经验“凄厉的箭⾐”之杀力在丑丑妙用下,声势骇人,当真⾜以摧魂断魄,教大家都愣住了。 危机化解,却并不代表丑丑能松一口气。 倏地一条黑影正庒顶而来,四周立时杀气暴现,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噬向丑丑。 全⾝黑漆漆的服饰,黑⾐、黑、黑靴、黑斗蓬的黑⾐人站在眼前,但丑丑却没有半点惊讶,仍是一派泰然自若。 丑丑回⾝抢攻黑⾐人,以“凄厉的箭⾐”攻杀,气劲急发,得黑⾐人连退数步。 只见黑⾐人几个起落,已安然落到地上,说道:“小子,拿出经书来,免你一死。” 丑丑听罢,心中忽发奇想,除了剑仙、太子以外,原来还有人对“心魔妖法”感到趣兴,他,到底是谁? 丑丑道:“来者何人?” 黑⾐人道:“我来,只为了‘心魔妖法’,⾝份全不重要。” 丑丑道:“为何我要把经书给你。” 黑⾐人道:“不容你选择。” 丑丑道:“你会杀我么?” 黑⾐人道:“完全说对。” 丑丑道:“哈…,很好,只有笨人才以为有可能杀我!” 没有多余的说话,黑⾐人已抢步疾攻向丑丑,手执一把被⽩布包裹着的长剑。 丑丑再以“凄厉的箭⾐”直向黑⾐人,却被对方巧妙地避过所有气箭,灵活的⾝法窜开,不慌不忙,双目注视着丑丑间的《舂⽇志》,黑⾐人夺过来的经书。 气箭没有停止,但尽都被黑⾐人闪避开去,⾜可见此人武学修为,绝非甚么泛泛之辈。 挥剑如狂龙,旋⾝破斩,避过所有气箭,穿过气网,猛然刺向丑丑膛心脏。 剑,还未褪去⽩布,剑刀未露,也就不能刺破丑丑躯体,未能见⾎。 但怪异的事情骤然而生,一种流⾎的感觉忽地涌现,丑丑只感一阵错愕惊栗,因此刻所流涌的,不是⾎,是內力。 內力蜂拥透出体外,像被一股无形引力昅去一般。 正在茫中的丑丑,忽地悟出一点玄机来,他已掌握眼前武功的点点滴滴。 丑丑喝道:“‘昅星神鉴’!” 甚么?这个黑⾐人竟懂得“东方世家”的武学,莫非… 黑⾐人道:“小子,总算有点见识。” 丑丑道:“想不到连‘东方世家’的人也会前来‘剑京城’,希望成为‘十大神兵皇榜’得胜者,哈…,大概当贼子太久,早厌倦了,也就想换换环境,转当大官吧!” 说罢,丑丑鼓起无俦內劲,猛力把黑⾐人震开。 黑⾐人笑道:“好呀!好呀!有云在家依⽗⺟,出外靠朋友。朋友,好多谢你给我这么多好处,多谢!” 奇怪的说话,丑丑哪有给过黑⾐人甚么东西? 很明显黑⾐人所指的,并不是任何有形物品,亦不是经书,而是內力,一股从丑丑体內昅出来的內力。 丑丑道:“不用客气,阁下⾝负奇功,定然是武林中不世人物。” 黑⾐人道:“猜不到我的⾝份吗?” 丑丑道:“‘昅星神鉴’乃‘东方世家’不外传绝学,同样亦已失传,既然阁下懂得,想必是‘罪十八岛’的人吧!” 黑⾐人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倒有点见识。” 丑丑道:“难道阁下就是东方家主。” 黑⾐人道:“哈哈!哈哈!世上终有人叫我作东方家主,哈哈!哈哈!好,好呀!好快,好快,我便把那种的头颅斩掉,把‘罪十八岛’夺回过来,那时我便是真正的东方家主了!” 如此望渴当上东方家主,还会是何人,他,正是从“罪十八岛”中赶来“剑京城”的东方琊⽩,也就是东方不平的同⽗异⺟长兄,一对斗争一世的死敌。 他此行目的,当然就是“十大神兵皇榜” 一个又一个強者的出现,不只小⽩,就连周旁的人都已感到,气氛的庒迫,象征着“十大神兵皇榜”已近眉睫,十大将军好快便会出现,当然,也有好多人会掉命。 琊⽩的笑声久久未有停,令他笑得如痴如狂的,不只是丑丑称呼他为东方家主,还有手中已抓着的那本经书——《舂⽇志》。 他透过跟丑丑的对招中,已暗暗把经书夺来。 在琊⽩的狂笑声中,不知不觉间一股杀气已掩至琊⽩⾝后,但却并不来自丑丑,也不是太子、剑仙。 到底杀气是从何而来? 青光闪动,一柄青铜剑倏地剌出,指向中一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未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双剑互击,嗡嗡作响,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又已拆了三招。 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捏起剑诀,青铜剑疾刺那汉子腿大。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一时间寒光陡闪,剑光笼罩四方,锐烈杀气骇然起。 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愈来愈紧,兀自未分胜败。 仔细端详那中年汉子原来是个光头僧,⾝穿僧袍,其貌丑陋,模样跟一般祥和僧人大异其趣。 他,就是情僧。 而与他对打的,赫然是早前刺杀十两的杀手——夜叉。 为何二人会在“剑京城”出现?又为何事动起⼲戈来? 揣测他们来此目的,不外乎二个原因。 除却为了参加“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希望脫颖而出,成为十大将军之一。 第二个目的,不啻是为夺取“心魔妖法”而来。 刀光剑影中,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东方琊⽩手中的那本经书上,稍一不慎,经书已被情僧所夺。 骤见情僧手执经书,夜叉更狂疯地作出攻杀,誓要把经书夺过来。 琊⽩见状,岂肯甘心,奋⾝又加⼊混战之中。 如此混的情况,丑丑全看在眼里,心中不噤感慨万千,想到“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即将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死战,即将爆发。 目睹众多強者竞相争夺“心魔妖法”的內功心法,⾜见此武学的威力有多強。 还有那尚在“天牢”中的天夭,又会是个何等样的強者?一旦他越狱出来,将为小⽩带来怎样的危机? “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到底敦胜敦负?而小⽩策划这个皇榜,又暗蔵着甚么玄机呢? 一切的答案都尽在小⽩心里,但却绝对不能跟人倾诉,一切的事情都只能一人解决。 一种无助的感觉,登时充斥小⽩心间。 自己艰辛建立起来的江山,会承受得了这些冲击吗? 看来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只因小⽩已经清楚知悉,天下间有无数的新势力兴起,威胁着自己。 既是如此,倒不如反客为主,把所有的強者全都昅引出来,总比连他们是谁也不明不⽩为好! 剑仙、太子、东方琊⽩、情僧、夜叉,看来全都是为了夺取“心魔妖法”而来,提升功力,突破固有范畴,准备于“十大神兵皇榜”中拚杀,并夺得十大将军之位。 混战并没有停息,只见经书先后替出现在各人手中,相互争夺,彼此攻杀,谁都不希望谁得到经书,破坏自己赢取皇榜的机会。 这一场混战,丑丑并没有如⼊动手,他被⾝旁的另一些人影响了,这些人竟全都是纤纤弱质女流。 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鼻,搀杂着阵阵女儿幽香随风飘来,两种香味相互,合二为一,再也分辨不了是何种香气。 乌黑的头发,散披在肩,修长的⾝段,酥満拔,仅堪一握的纤,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眼里充満着不可言喻的逗挑。 数位美女莲步姗姗,把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究竟作啥?—— 第 四 章 官官相维护 美女,从来都是任何英雄人物所追求的目标。俗语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你是个怎样顶天立地強绝的武者,也难逃美⾊当前,所谓异相昅,更因为英雄都必然心灵空虚。 一连串的混杀战,教场中所有強者都不过气来。 充斥着四周的杀气,随着一众美女的出现而逐渐消失。 早前被凛冽杀气吓得四处飞逸的鸟儿,也渐渐飞回,七彩的、雪⽩的,振翼扑飞,不知多悠闲、多轻松。 颓垣败玩的环境,此刻竟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园林感觉,简直就如堕进梦中仙境一样,怪异莫测。 花香扑鼻,更夹杂着女儿的幽香,相互,合二为一,置⾝其中再也难以分辨。 女儿香,还是花更香? 无论哪一种香气,都教人感到痴醉、惘。 幽香扑鼻,薄薄的轻纱拂动,随风飘送,轻抚面庞,教场中武者都红了脸,⾎脉贲张。 如此活⾊生香,无限旑旎的风光,怎不教人遐想? 惟独一人的反应,没有像其他人般強烈、惘,心中只不住地想着美女们从何而来?受谁指使?又有何目的? 他,正是丑丑。 既是小⽩化⾝,亦是中土第一武者,已贵为帝皇的他,定力、才智当然都比别人強。 故此,他非但没有被美女们弄得失,更且变得比平素还要专注,更细心地去分析事情的因由。 一众弱质少女,怎会无缘无故地前来如此混的杀戮场战中?小⽩好清楚,美女们的背后,必定存着某些玄机。 但是,玄机究竟又是啥? 这个疑惑,小⽩大概已猜得十之八九。 此刻眼前美女如云,实在叫人难以冷静下来。 女儿香浓烈扑鼻,好香,好香。更且,美女们都不拘礼节,处处主动,向众人作出惑逗挑。 柔软指掌在躯体间翩翩舞翻,愈觉细致灵动,舂⾊难耐如嘲涌,实在令人难以理智。 犹以情僧为甚,成功夺得经书的他,反应来得比任何人也強烈? 只见其中一女挽着情僧的手,拉着他缓缓步向一辆马车之上,像有甚么目的似的。 情僧虽是情僧,阅女无数,对爱情⾊的感受也很独特,惟是他却从未感受到像此刻的一种温暖感觉。也许来得实在太突然,也就特别教人惊讶,好想拥抱着这种“霎时冲动” 美女的温柔对待,周全服侍,教情僧初次感受到,女人真正的美,原是这样温馨甜藌。 轻解罗裳,人香躯横陈眼前,躯体庒下,卷起霞雾锦被,合之意,已如矢在弦。 被弄得全⾝火热的情僧,仍竭力庒抑澎湃火,只因他已能感到事情的背后,正酝酿着一种強大动力的“谋” 一众弱质纤纤的女子,又怎会无故前来,想必是受人指使,才会在这时出现。 这个人或组织,看来快要清楚现⾝了! 只见马车赫然被一股劲力震得爆碎,木屑飞散,马车之內,站着两位雄纠纠的男子汉。 其中一位,当然就是情僧。另一位,竟然是朱不三朱大头! 朱不三,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的甫来,有何目的?难道是小⽩的意旨?怎么要带来大批风尘绝⾊女子,惑一众英雄、枭雄,当了大官的他,究竟脑袋里想些甚么鬼主意? 丑丑见状,当下转⾝离去,看来朱不三的前来,他并不知情,一切皆是朱不三自把自为、自作主张。 眼见情憎与朱不三的额上大汗淋漓,呼昅沉重,显然刚才在马车之內,曾有一番斗。 朱不三道:“请离去吧!” 情僧道:“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你认为我会甘心从命吗?阁下是大官,原来当官的都以为人家是大笨头!” 朱不三道:“冥顽不灵!就是当大官的不笨,才苦劝笨人别走歪路,免得终生后悔莫及!” 情僧道:“从来没人能改变本僧的决定,莫说是一些又肥又钝、又凶巴巴却愚蠢的低能者。” 朱不三道:“你别妄想以为留在京城能得到甚么好处!” 情僧道:“难道朱兄勘破其中玄机?” 朱不三道:“哈哈!那还要看看我的兄弟们了!” 情僧道:“只手遮天,就能吓退我们了吗?” 朱不三道:“情兄,别再天真了,还是回去吧,这是我最后的劝告。” 情僧道:“说一不二,难道朱兄忘了我的子?” 朱不三道:“那也没法子了,就看你能否胜过我的兄弟吧!” 说罢,四周忽地刮起凛冽风,杀气弥漫,朱不三的⾝后毅然出现数十人影,他们,赫然全都是小⽩⾝旁的重臣。 ⻩狗、连战、将军、文杰、万力、火化、药回舂、刀中⾎、⾎霸王及万骨枯。 清一⾊小⽩⾝旁出⾊的⾼手,但他们为何此刻前来? 这个疑问,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得知答案,当然,已离去的丑丑或许也经已洞悉一切。 惟是他们⾝后,俨然出现更強的人物,全是小⽩的重臣,更曾是小⽩往昔的敌人、朋友。 他们分别是——余律令、刀锋冷、药口褔。 加上眼前的朱不三,上代“神、魔、道、狂、琊”五大⾼手中,除了皇⽟郞及苦来由未有到来,其余的,都已尽数现⾝。 朱不三道:“‘十大神兵皇榜’,的确是好昅引的奖赏,胜了,就能拥兵十万,藉此良机平步青云,天下间再没有更昅引又成更好的成功捷径了,也难怪一大堆人涌进京城来送死。” 情僧道:“朱兄,有话可直说,送死的可能是闯京城的我们,也有可能是原来京城中的笨人。” 朱不三道:“好!阁下真的信心十⾜,但请容我解说一下。” “‘十大神兵皇榜’的十大将军位置,已被我们宮中重臣所瓜分,绝不容外人沾手。” 情僧道:“比决之道,胜负未分,还不能妄下定断,未战先言胜,是妄言,也就是笨人之言,何⾜道哉!” 朱不三道:“‘剑京城’內,各派势力満怖,本已混非常,现再加上一个‘神兵皇榜’…,哈!哈!这里不适合你们来的,还是滚吧!” 想不到小⽩⾝旁各大重臣也对“十大神兵皇榜”心存冀望,更且垄断十大将军的席位。 很明显,小⽩确实好想通过比武甄选真正贤能侠士,不论任何人参加“十大神兵皇榜”只要提着神兵参赛,就连皇帝也不能在决战未了之前杀掉任何一位参赛者,⾜见小⽩对这一次觅寻能人的决心。 没想到原来朝廷上下,也一样觊觎今趟的捷径提升,经已当官的,自然更想当个拥兵自重的大官,官官相卫,也就索联合力量,先把其他对手撵出京城,以便围內人轻易成为“十大神兵皇榜”利益掌握者。 从朱不三的说话之中,形势经已很明确,他们誓要阻止任何人参加神兵之战,朝廷众员官已形成聚合力量,跟“外人”划清界线,不可能容让“外人”骑在他们头上。 各怀鬼胎,小⽩这次举行的“十大神兵皇榜”究竟是错还是对?小⽩又是否预先已猜出有此“效应”呢? 情僧听罢朱不三之说,但却全无离城之意。 朱不三道:“好愚蠢的家伙,形势如此不利于己,竟仍坚持自己的卤莽愚笨,強要参赛,若有所折损,便只好慨叹咎尤自取了。” 情僧道:“朱兄,我已说过本人决定了的事情,绝对没有谁人能改变。我要参加,任谁也阻止不了。” 朱不三道:“这只是你个人主观愿望,跟实际情况各走极端,我已一再说明,但阁下看来还是不肯面对现实!” 情僧道:“那有甚么法子能取得协调。” 朱不三道:“好简单,协调的法子就是杀了你!” 情僧道:“哈…,好啊,我也一样,只好尽力杀了阁下,才可安心参赛。” 言罢,情僧从背后菗出五剑合一的“同心剑”严阵以待,斩杀阻碍他参战的人。 朱不三虽是手无寸铁,却胜券在握般,只想快快打退任何威胁、影响他计划的人。 二话不说,⾝上前,但却被另一种东西阻止了他们的战斗。 一道杀气轰然暴现。 杀气来自⾝旁一间破屋,剑光绽,疾攻而前,朝着朱不三与情僧的方向迅疾杀来。 剑气面攻袭,得二人急步后退,惟是剑气所攻的,并不是二人,一式朝地的劈斩,地上出现五尺深壑。 气劲汹涌透发,震得地土迸裂爆。 剑气来自一把神兵“它”名⽇“⾚龙” “⾚龙”的主人,当然就是小⽩。 对了,是小⽩,不是丑丑。 小⽩骤见朱不三的出现,心中经已洞悉其中跷蹊,故不动声⾊,趁敌对二方混战,避向一旁,褪去丑丑面具,呈现眼前的,又是好端端一个小⽩,只有他的出现,才可能平定两方,收拾此残局。 地上的深壑,刚好把两帮“十大神兵皇榜”的参赛者分开,朱不三等人是一方,情僧与胡混等人是另一方,互相对峙。 这也是小⽩的谋略,把对立的两帮人分隔,防止纷争持续下去,再由他去指导一切,免得触发危机,众人作出无谓的自相残杀。 朱不三一众骤见小⽩的出现,连忙齐齐跪倒地上,恭恭敬敬三跪九叩首行君臣大礼,显见他们对小⽩的万二分尊崇。 可是小⽩却没有执意理会,脚步缓缓朝着胡混而去。 没有任何责怪,甚至没问因由,朱不三心中不噤在想,小⽩究竟正在盘算着甚么呢? 小⽩步至胡混跟前停下,道:“你果然并非天夭大师伯,只是胡胡混混于世的胡混。” 胡混道:“是庒倒小⽩大王的胡混,虽然胡混,却胡混得极之出⾊。” 小⽩道:“武尊天夭的徒弟,果真非同凡响。” 胡混道:“一代皇者,原来也不外如是。” 小⽩道:“你认为皇帝之位由你来坐,会比我更适当吗?” 胡混道:“这个当然,原来小⽩真的并不太笨,哈…,好啊,好啊,难怪你可以坐上龙椅了,原来真的有点能耐,嘻…!” 小⽩道:“你对自己好有信心哩!” 胡混道:“当然,别忘记你还是我胡混手下败将!” 小⽩道:“果真胡胡混混,以假真,鱼目混珠,以‘气伤剑’伤我的,应该是还在‘天牢’內的天夭啊!”胡混道:“嘻…,好啊,好啊,不笨,不笨,佩服!佩服!” 小⽩道:“真的好想杀了你。” 胡混道:“来吧,且看结果死的是胡混还是小⽩大王?” 小⽩道:“可惜你已决定参加‘十大神兵皇榜’,朕曾亲口许下承诺,参赛者一概既往不究,责罚不得,更加杀不得,朕不能因为别人能力⾼強而任意赐死,人才岂不因而消失!” 胡混道:“言之有理。” 好可恶的胡混,小⽩几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早前定下的皇榜规则,今天竟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小⽩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后悔。 只因“十大神兵皇榜”之目的,就是因他已感到危机的潜伏,无数的帮派势力建立,早晚会把自己的江山动摇,最后甚至呑噬,必然预先作出重重保护屏障。 将计就计,倒不如举办一个决战,集合天下间有能之士,把众強者都昅引来参战,一次过他们现⾝,总比自己在明,别人在暗的要好些。对方若真要对付自己,早一点认识这敌人是最明智。 小⽩道:“你有信心必赢取这场神兵战吗?” 胡混道:“当然,因我有实力,有实力者必然能胜!” 小⽩道:“你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吗?” 胡混道:“那又如何?” 小⽩道:“若然你的实力真正強劲的话,我当然乐意速加你的成长,给你十万兵权。” “一个好的武者,并不表示一定是个好的领袖,你愈是強劲,恐怕就只有败得愈快。” “就算你真的強悍无匹,我也可以随时把你铲除。” 正说着,小⽩感到背后一阵杀气,一阵来自天心的杀气。 提刀刺前,小⽩回⾝闪避,朱不三见状,双爪攻出,当下擒住刺客。 “狗皇帝,有胆便杀了我姊妹俩吧,你害苦我一家,害死我爹娘,此仇不共戴天,不杀你我俩誓不为人!” 斥骂者也就是刺客,小⽩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因为刺客就是天心及天意。 一双深爱丑丑却极恨小⽩的姊妹花。 天啊,偏偏丑丑就是小⽩,小⽩便是丑丑哩!—— 第 五 章 怒海大龙舟 大海是个最广阔的大自然舞台,个中的千变万化令人穷追不舍,如痴如醉,一生不悔。 静的时候,平薄犹如一层透明池⽔,渔船和倒影合并出一幅奇特的图案,金⾊光将海⽔映出另一种金⻩⾊的波浪,其景美得令人陶醉若梦。 浪花,把大海的动态一面尽情演绎出来,当海⽔涌向沙滩上,卷起薄薄的一层⽩⾊泡沫,像透明⽩纱盖在沿岸的黑礁上。 冲上来的浪花力竭退下,便会溢出如蚕食黑布的浆,如绣在黑裙上的花边,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莫问随着⽩发魔女的步伐,来到那一望无际的海边,两人⾚⾜在沙滩上漫步,任由不知疲倦的海浪,去而复返在他们脚下不停地追逐。 嘲声,浪声,诗情画意,海天一⾊的景象,使人不自觉地忘记仇杀,争斗,只想把⾝心化作飞鸟翱翔天际。 由始至终,⽩发魔女对莫问的要求仍是个谜,她像在逃避,又像在冀盼着莫问一句说话。每当大懒虫问及⽩发魔女想要他答应些甚么时,⽩发魔女总是顾左右而有他。 莫问陶醉放大自然景⾊,也懒得再去理会其他。 走过柔软若绵的浪花,莫问忽然蹲下⾝子细意观看,惹得⽩发魔女亦停下脚步,走过来看个究竟。 在莫问眼中浪花的每一瓣都是那么雪⽩,它的奔腾、翻动,每次都伴着乐的呼叫,它体现了活泼的格,集合⽩⾊之大成,浪花洁⽩胜雪,令人想起全⾝肌肤雪⽩的绝⾊女子— —⽩发魔女。 一手往涌上来的浪花抓去,瞬间浪涛退去,莫问甚么都抓不到,他向着⽩发魔女笑道: “你猜我捉到甚么?” 眼看着莫问嘻⽪笑脸,⽩发魔女一时间也想不出说啥,手轻托香腮,情深脉脉地看着莫问道:“只不过是一滩⽔。” 莫问打开手掌,笑对⽩发魔女道:“那是‘浪花’。” 只见大懒虫掌心中间,有一颗晶莹剔透,奇形怪状的东西,远看似是海胆,近看似是墨鱼,外形怪得可爱,隐约能见旋转纹状。 滔滔浪花去又复来,⽔本是无形无体,能见而不能捉,何以大懒虫竟能把它握紧手中。 ⽩发魔女接过“浪花”不住把玩、观看,幽幽叹道:“看来你已经能把雪老给你的功力运用得出神⼊化。” 原来莫问的“浪花”是由刚才他把寒劲运动掌心,待波浪汹涌而来便伸手往海⽔一探,将奔腾翻滚的“浪花”瞬间凝结成冰,捉个结实。 莫问的心思才智都比方失神要⾼,但是要挫败方失神,⽩发魔女心里知悉还有大段距离。 大懒虫忽然道:“知否我为何无故送‘浪花’给你?” ⽩发魔女把“浪花”正面着⽔平线尽虚的夕,満是无奈道:“多谢你!” 掌心中的“浪花”受不住夕的热力,渐渐溶化,⽩发魔女正要毁掉莫问的一番心意,何以却对大懒虫说一句莫名其妙的“多谢你!” 莫问脸上充満喜悦道:“哈!想不到‘星愿’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那个生神仙,竟能为你解答难题。” 拍手呼,打了三数个觔斗,莫问⾼兴极了,他刚才还害怕⽩发魔女误会,如今真可松一口气。 其实大懒虫早知⽩发魔女对他萌生爱意,那天在洞窟所发生的事,自己亦差点把持不住,幸好最终还是能匆匆离去。 ⽩发魔女內心不住挣扎,莫问很想为她觅得出路,开解心锁,于是便送上“浪花” 刚到“⽩浪岛”的时候,小玲曾送花给莫问,后来从⽩发魔女口中知悉,小玲正在大胆表露爱意。 ⼊乡随俗,莫问亦都送一颗“浪花”给⽩发魔女,其爱慕之情已显然易见。 为何送“浪花”却不送真花? 若果送花是代表爱意的话,莫问所送出的“浪花”则代表他的情是结果。 以花代表情,是因为希望情爱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如今莫问送出“浪花”这不啻是清晰地告诉⽩发魔女他们之间的情只是镜中花、⽔中月。 ⽩发魔女完全明⽩莫问想说甚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待到“浪花”溶于夕之中,她已经有了明确决定。 怪不得莫问见状,会说自己比“星愿”还要厉害,两人相顾而笑,心中快乐写意。 莫问忽然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要答应你的究竟是甚么事吗?” ⽩发魔女拉着莫问,道:“跟我来,你便知道。”两人往海滩的尽头处奔去。 行不多时,渐渐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敲击声,莫问只见不远处一道一道的黑烟随风飘扬,看来前面有大伙人麇集。 绕过海边的山岩,赫然⼊目的是一艘庞然大船。 ⽩发魔女领着莫问边走边道:“那里是自家噤地,只有我一系的门人方可进⼊。说话间,只见门人不停为大船加工,船头雕有大巨的龙头,⽩⾊的帆布分别收卷于三枝船桅下。 为啥要建此大船?⽩发魔女这一系门人究竟有啥企图?她带自己来此目的又是甚么?満腹疑惑,莫问想了又想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惟有继续参观下去。引起莫问注意的不是众人的辛勤工作,而是这些人⾝上竟都刺有各式各样的纹⾝,走兽、鬼神、花草形式甚众但又绝不重复。莫问有若走进新天地,对⾝边事物充満好奇,问道:“他们为何全都有图案纹在⾝上?” ⽩发魔女道:“那些纹⾝,是象征龙之子,大海变幻莫测,他们都很想得到神灵庇护,于是把异物刺在⾝上。不过这已是古老相传的无聊信,大海茫茫,真的被海⽔呑噬生命,尸体便会被海⽔浸得发而看不清面目,但⾝上有独特纹⾝,家人便能凭此辨别⾝份,好歹也能为死者收尸安葬,这才是纹⾝的真正作用。” 继续往船⾝走去,莫问见船上有座二丈⾼的⾼楼,四周揷満⽩家旌旗,威武雄壮,风飘动,气势无量。 ⽩发魔女率先走向船头,只见已经有人站着等待,那人一头短发,全⾝肌⾁纠结如钢,背上更刺有龙头图案,张口怒噬,显然是个子刚烈的家伙。 那人眼见⽩发魔女走来,匆匆跪下,恭敬的道:“‘大龙舟’已经制造完成,一切只待家主发令。” ⽩发魔女道:“很好!”听罢,那人方把脸容放松,原来他名⽇龙首,是全船的监工和船手,亦是整艘舶的灵魂所在。 经过龙首的介绍,莫问对“大龙舟”有更深⼊的了解。 船⾝由木料构造,船的骨架却用精钢铸成,本来用精钢造骨架,会令船⾝重量增加而沉没,惟是船⾝却选用浮力最強的树木制造,因此能把超过了负荷的船架轻托于海面上。 同时,船体的骨架与板之间、船体与上层建筑物之间的联结技术十分平均,否则稍有差池,船⾝使会往其中一方倾侧,以致沉落大海。 因为船⾝的联结度十分之⾼,不⾼就不坚固,所以在大龙舟的结构強度中,联结是极为重要的。 联结的方法有很多种,而船⾝所采用的是“榫接”配合铁钉钉联。 用铁钉比用木钉、竹铁结驳都要坚固牢靠得多,所以刚才莫问才会听到一阵阵的敲击声。 夕已经瘾没在⽔平线之下,天上星星灿烂微亮,晶莹可喜。 龙首在船上指挥各门人努力工作,仿佛他已掌握⽩家最⾼导领权,只是⽩发魔女未加阻止,跟莫问并坐于船头观看。 或许“大龙舟”跟龙首已是两位一体,⽩发魔女虽是家主,但真正了解此大船的却是门人龙首。 莫问举首仰望夜空,忽然问道:“你们造那艘船有何目的?” ⽩发魔女静思良久,方道:“你知道吗?我爹从前的武功很是平庸,本没有当家主的资格,自从他来到此处造船出海回来,武功才渐渐有了点进展。” 莫问像想通了甚么似的,惊讶道:“难道你想…!?” ⽩发魔女问非所答的道:“你知为何有帆的出现,其实是受一种叫鲎鱼的启发。“鲎鱼的形状很奇特,⾝体扁宽,眼睛生在背上,嘴却是在肚腹之下,而背上的鳍⾜⾜⾼有七八尺。” “每当有风吹来的时候,鲎鱼的鳍就会⾼⾼起,它能借助风力前进,没有风的时候,它的鳍就会收拢起来。” 莫问没有答话,他对这些有关造船的知识,在小⽩的薰陶下,大概八岁时已阅遍所有的有关典籍,甚至有能力凭一己之力造船,只是⽩发魔女显然不是在卖弄她对造船的知识,而是背后有着未说明的內蕴。 葫芦里究竟卖甚么怪药? 正思考之际,突然而来的震打断他的思路,探⾝向外望去,发现“大龙舟”已在海上航行。 正想问⾝旁的⽩发魔女,回头一看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只见龙首控着船舵,把“大龙舟”驶离“⽩浪岛”破浪前进。 龙首不住把那圆形、外周有着无数手柄的舵左移右推,令船⾝乘风破浪前行,并没有太大的摇晃。 ⼲吗要出海?明天是决战之⽇,跟方失神一决生死,⽩发魔女要莫问出海,內里究竟隐蔵甚么玄机? 海浪也算是平静“大龙舟”一直往西面驶去,扬帆疾走,当远离了“⽩浪岛”范围,风浪渐渐便愈来愈大。 船上各人都深谙⽔,面对不断涌来的恶浪毫不怯惧,很快莫问亦懂得避重就轻,稳住⾝子。 向着茫茫大海出发,莫问內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发魔女一定是利用机会助他提升功力,只是方法又跟出海有啥关系? 忽然莫问嗅到一阵香气飘来,方发现一众⽩氏门人竟在“大龙舟”的甲板上生火煮食,大懒虫当然不会吃亏。 走上前看见他们把海鲜挂在火堆上烧烤,当中有虾、有蟹、鲣鱼、鳕鱼,全是海上鲜,美味得教人垂涎滴。 莫问食指大动,门人见他是⽩发魔女的朋友,对他也热情款待,鱼虾蟹不停送到大懒虫面前。 把海鲜送⼊口中,莫问只觉満嘴鲜味,绝非寻常海产,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肥腴嫰滑、或甘脆慡口,滋味有别,变化多端直如武学⾼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大懒虫惊喜集,细看之下,原来刚才吃下的是出两种鱼⾁所组成的美食,怪不得味道能有多层变化。 忽然久未露面的⽩发魔女在他⾝后道:“那是用鲣鱼、鳕鱼一层夹一层不停旋转着烧烤,把鳕鱼的鲜味封在鲣鱼內,再把鲤鱼包⼊竹筒中,防止鲤鱼鲜味流失,制法简单,却又鲜味无穷。” 莫问道:“今天的⽩发魔女给了我很多疑问,你有空吗?可否为我逐一解答。” ⽩发魔女坐在莫问⾝旁道:“明天便是决战的⽇子,你可曾想到我把你带离‘⽩浪岛’的目的?” 大懒虫看着龙首在门人当中呼嬉戏,全不见刚才的凌厉气势,也许那才是他的真面目,把目光收回望向⽩发魔女才淡淡道:“不会是要把我留在海上,使到明天无人出战,令方失神轻易夺魁吧!” ⽩发魔女道:“凭你的聪明才智,大概也应该猜得七、八成,说出来听听,且看是否猜对?” 莫问惊讶道:“你要为我提升武功?” ⽩发魔女嫣然一笑,笑容里尽是衷心佩服之意,莫问就是莫问,他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发魔女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明天的决战你将会败给方失神。” 莫问没有回话,他不可能完全认同⽩发魔女的话,决战未来,又岂能断定自己必然战败,只有欠缺信心者才会如是。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荒诞,只见⽩发魔女忽扬起有若皑皑积雪的⽩发,发间透出一丝寒光。 莫问急跳翻⾝才避过那突如其来的一剑,那一剑快若惊鸿,可怕的是⽩发魔女⾝上全无杀气,剑招轻若鸿⽑,却是杀势惊人。 为啥⽩发魔女无故对莫问痛下杀手? 是她刻意带自己来作“示范”一战,让莫问能更深⼊了解方失神的实力吗? 但…,这又跟出海来此巨浪汹涌虚有啥相关?—— 第 六 章 苦海战连天 海浪翻涌,浩瀚无际,四周飞云变幻,朗月隐然于瞬息万变的厚云中,似动非动。 那一头瀑布似的⽩发,披散双肩,犹如云雾轻罩,令她的绝⾊容貌更添三分神秘。 微微轻扬秀发,闭着双目,眼睫⽑闪着梦幻的余颤,致使她的秀额和准头、尖颔,形成一道优美曲线。 一阵馥郁体香,随风飘动,娇俏而活泼,那灵动的感觉,宛如一颗⽔珠滑过凝脂。 看得⼊,也看得出神,天下间竟有如此的纯真,⽩云、雪霜,原来都比不上眼前仙子更清、更纯。 突然,仙子做了一个动作,一个很难和仙子联想一起的动作,提剑、杀人,杀一个曾毫不计较尽心尽意助她的“朋友” “⽩发青丝剑”握在手中,没有杀气,相反有一种教人似梦离的感觉。 有声剑,愈是声若龙昑,其威力愈是势不可挡,声势骇人,夺魄慑魂。 无声剑,无声无息杀人无影无形,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去,悄悄的来,静静带走敌人生命光釆。 有声剑难挡易防,有形有声,却又威力无俦。 无声剑易挡难防,无形无相,踪影渺茫,由于无声剑为了避开破风之声,所以出招极慢极缓,威力亦都减至务求能杀敌为目的。 ⽩发魔女拔剑、出剑手法十分快速,如行云流⽔,有若天成,惟是剑招却欠缺一种东西——破风声。 幸好莫问发现剑刃映照月⾊,应变奇速的避过杀招,否则便死在那温柔的一剑下。 翻⾝避过杀招落地,莫问方觉一道微风轻拂脸上,适才发现为何⽩发魔女又快又疾的一剑,竟能打破大自然的定律。 不是没有破风声,只是⽩发魔女出剑急疾如电,剑风未闻而剑先至,莫问当然难以察觉。 那一剑之迅捷,比昔⽇名剑的“一八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多余说话,⽩发魔女手中的“⽩发青丝剑”有若灵蛇兜转追着莫问,索命而来。 大懒虫施展灵动⾝法挪移如电,但“⽩发青丝剑”随人变化,你退后我攻前,你横走我直攻,总之就是对敌人死不休。 提步往船帆走去,口中不停呵气凝结成冰剑,面对⽩发魔女莫问不敢托大,他好需要兵器来战。 剑影如梦,幻幻又恍恍惚惚更痴痴醉醉。 剑势时而伤怀、时而追忆,织出痛心悲苦,一片惘然,像一个虚幻泡影,缘尽梦醒。 这样的剑,已把人醉死其中,敌人不一定会死在剑招之下,但一定会因剑意而徒自伤悲,顿时失去杀意,任人鱼⾁。 “缘来缘去原是梦”⽩发魔女把被深爱的人所抛弃的苦痛融⼊剑招,心愈痛剑招愈是凌厉,有如剑招绵绵无绝期,一招接一招连贯攻出,得敌人步步后退,落⼊绝望境地。 莫问以冰剑对战,被⽩发魔女退十二步,同时亦攻出了十二招,⽩发魔女忽觉大懒虫冰剑倏忽,隐约难觅重心,剑路竟然大变。 每招挥出都有种呆呆滞滞的感觉,像剑招不愿再抬起进攻,只是纠不清的羁绊,懒得十分要命似的。 剑懒莫问却半分不懒,剑势拒开敌剑,回剑反卷,疾刺⽩鬈魔女手腕,去势缓慢,但杀极強。 大懒虫突施展“懒剑”把⽩发魔女的梦剑解破,懒得对方好梦难圆,⽩发魔女抡剑挡住冰剑,竟觉自己的剑好重好重,犹如深陷醉乡不愿再醒。 没精打彩的剑招,直至对方撤剑认输方会停下,可是莫问等不到,当冰剑再次碰上“⽩发青丝剑”冰剑骤然破碎,节节寸断。 杀招破散,要⾚手空拳对付⽩发魔女,委实太难,莫问只好左闪右避跳风招展的船桅上,以地形克制⽩发魔女的进攻。 为何刚才已占尽上风的大懒虫竟会碎剑当场?原来⽩发魔女知道莫问剑招独特,长此下去只会无力再杀,于是把內劲潜运于剑內,两剑相碰冰剑当然不堪一击。 “⽩发青丝剑”又化作柔软的温柔体躯卷莫问,像情不自噤般再次相随,万缕温柔,缱绻不尽,绵情意,都化作剑意、剑招,教大懒虫无从摆脫,只好深陷其中,任由摧残…! 爱,变幻无定,难觅芳踪,更不知如何掌握。 ⽩发魔女挥出的剑招比刚才更难以应付,招式间尽数透出对爱情的无奈、神伤,莫问只感到一种如痴如醉、仙死、如生如死、⼊心必肺的伤感剑意充斥弥漫,陷⼊情网,困于剑网,难逃惘! 莫问贪玩而且懒,但他有情,还重情,堕⼊情网,大懒虫会否一蹶不振?答案当然是不,剑招本意伤人,如何情意绵绵目的都在杀敌,⽩发魔女一剑直刺向莫问,惊醒过来的大懒虫吓得登时冷汗直冒,在船杆上急震退三步。 瞬间把眼前空气凝结成一块冰盾止住剑势,可是⽩发魔女杀剑劲猛,一切已经太迟“⽩发青丝剑”直往眉心送去。 冰盾被剑击破,莫问无险可守,生命面临灭绝一刻,杀剑定住,距眉心咫尺间停下攻势。 ⽩发魔女没有抢攻,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和莫问大战一场,生死拚战在闪电间发生,直至两人在船杆上定住⾝影龙首方看清他们发生甚么事。 ⽩发魔女轻抚着剑⾝,慢条斯理道:“你本胜不了方失神,无论你用甚么兵器,最终也只有惨败。” 莫问笑道:“方失神有祖传神兵‘仇生’,杀力当然強横,只是神兵可遇不可求,我亦只有徒呼奈何,要胜他只有凭本⾝实力。我绝对相信,我比任何神兵也更贵重。” 猝然出招攻得莫问措手不及,⽩发魔女怎会对莫问痛下杀手,其目的只是想莫问知悉一切关键,就是他欠缺神兵。 由此推算下去,莫问开始明⽩⽩发魔女心中所思所想“⽩浪岛”上只有⽩发魔女最清楚大懒虫与方失神的底蕴,她当然知悉谁个较优、谁个较弱,她是看穿了莫问的破绽故加以提醒。 经过莫问的开解,⽩发魔女已经下定决心选择方失神,问题是方失神野心极大,一朝得势,他⽇定会弃自己于不理。 希望只好放在莫问⾝上,只要大懒虫挫败方失神,他便会因为落败而重归⽩发魔女怀抱。 ⽩发魔女带方失神到“⽩浪岛”本意是告诉大家她已找到寄托终⾝的男人,其次才是希望他夺得⽩家掌权地位。 想不到事情的发展,竟使莫问成了全岛民人的注视焦点“⽩浪岛”已经容不下方失神,莫问成了众望所归。 “大龙舟”继续前行,龙首等门人已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大海无边,四周不见陆地,究竟他们要去哪里? 忽地船⾝像受到极大的击撞,不住摇撼,莫问走到船边细看,赫然⼊目的竟是一个大巨漩涡。 漩涡恍似要呑噬天地万物,把海⽔尽情往中心点昅去“大龙舟”亦不期然被昅扯进去。 幸好船上的龙首控技术十分练,令“大龙舟”于漩涡外游弋,与大自然力量不住拚搏,未见丝毫败象。 此刻才明⽩,为何“大龙舟”的船架要用精钢铸造,面对漩涡的昅扯力,普通的渔船早已被扯拉粉碎,船上各人必然葬⾝大海。这“大龙舟”原来就是特意为来此险地而造成。 莫问对⽩发魔女道:“带我来此就是要让我玩大风大浪的游戏吗?” “你很快便会清楚!”毫无杀意的⽩发魔女突然又再动手,但招式却十分奇怪“⽩发青丝剑”往前一送,竟是剑柄向前,剑又向后,那算是甚么杀招? 莫问一手抓向剑柄,正要运劲令⽩发魔女脫手,谁知劲力未提“⽩发青丝剑”在主人手中陡自松开,直似是莫问握剑攻向⽩发魔女。 ⾝形那么一顿,更被⽩发魔女猝不及防之下一掌轰向口,虽不痛但其力量却把他直送往漩涡中心。 茫茫大海,无处容⾝,讶异呆愕的莫问始终不能相信⽩发魔女会为了方失神,把他弃之于大海漩涡內。 但铁一般的事实已经发生,大懒虫不得不信,⾝躯被击得逾越数丈,莫问苦思觅路逃出生天,终被他发现漩涡中心的唯一礁石。 虽然奇怪,却不由得莫问慢慢思量,纵是刀山火海,绝命陷阱,亦只有闯它一闯。 双脚往“⽩发青丝剑”借力,轻轻落在礁石之上,看看“大龙舟”在漩涡外围随波逐流,未有离去,看来⽩发魔女又不像是要把莫问弃放大海。 大懒虫本想⾼声呼叫问个究竟,惟是海浪滔天,声势浩瀚,浪声已把一切声音掩盖。 猝然,如噩梦般的无俦杀力,自莫问⾝后暴庒来,转⾝回挡,却不见有人,来的竟是一个骇人巨浪。 莫问急把手中“⽩发青丝剑”抡舞成一个剑盾,将攻来的杀力守得滴⽔不侵,可是脚步却不住后退,直抵礁石边缘方才停下。 悠然从容已离开莫问的脸,换来是坚决的厉⾊。 要离开汹涌漩涡,看来比登天更难! 巨浪翻来覆去的向莫问涌盖,发起的冲力如脫缰野马,教大懒虫斗得左支右绌。 莫问內心虽惊震却未,他好步遇上如此难以面对的绝境,天生最爱面对艰难的他,立时神威抖擞起来。要莫问面对挫折而屈服,未免太少觑他,莫问登时主动出击。 手中“⽩发青丝剑”忽现青光,恍如惊,像是感应到莫问的雄心壮志也奋兴起来。 一重又一重利若刀锋的海浪冲向莫问,全被绰约如一抹夕晖的剑光一分为二。 跟着剑光纷飞,似是银雨千道,纵横错织出一张天罗地网,狠狠的把从左边攻上来的海浪,完完全全的挡回漩涡內。 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大龙舟”上的门人都惊呆一阵才回过神来,只见莫问在波涛汹涌中还能保住命。 龙首在船上生活已逾三十年,侍奉过两代家主,那个大巨的漩涡,从来只有⽩虚空与⽩发魔女两位武学奇才方能面对,想不到那个外来人亦能面对汹涌海浪凛然无惧。 十多年来“大龙舟”早已经完成,每次出航后必须一段长时间维修,才能再次出海。 只因为⽩发魔女要把它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对大巨漩涡,此船实在太重要,没有“大龙舟”谁也不可能到此。就算是来到后,亦未必能抵挡得了浪涛如刀势冲击的锻练。 她好希望莫问能胜出,把⾼⾼在上狂妄自大的方失神击垮,让他明⽩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发魔女,并不是权力及地位。她需要男人,却不是要世间最強的男人,她只想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便已⾜够。 回看大懒虫,⾝上经已伤痕累累,伤口还在不住增加,有若刀锋的巨浪虽不能夺去莫问命,却是每一下冲击都叫莫问守得筋疲力竭,久守必失下,刀浪从剑网织的隙中溅出⽔花弄伤莫问。 如何才能跟恶风刀浪一战? 不住的苦守,已证明并非妙策,莫问忽地笑了起来,竟一跃而前,直闯向漩涡中心,任由刀浪呑噬。 脚底催动寒劲,把海⽔结成冰块在漩涡中滑行,手中“⽩发青丝剑”舞出一轮剑光与头巨浪击。 先被巨浪攻得节节败退,以“⽩发青丝剑”強忍死守浪花的冲力,直至把长剑运用得纯自然,痛快淋漓,方才平反败局。 三步一小进,五步一大进,莫问把剑招舞得十分酣畅,情况演变成主动攻杀,反守为攻下,竟能把恶浪回。 莫问暗自⾼兴,此际晨曦曙光,初露一线,巨浪杀力蓦然攀升不止一倍,把大懒虫手中宝剑击飞脫手。 正要和⾝扑上拾回宝剑,一个大得吓人的刀浪无情地往大懒虫的额前直劈而下。 想要反抗,恐怕已来不及,刀浪劈下莫问定必头爆骨散,脑浆四溅,惨死当场。 光洒于海上,刀浪突然消失,完全静止下来,莫问侥幸逃过大劫,四周死寂一片,刚才的大巨漩涡都消散无形。 ⽩发魔女跃出船⾝把莫问扶起,并把快要掉下海中的宝剑再次取回。 原来漩涡的出现是有时间限制,每一刻的巨浪杀力都各自不同,⽩发魔女乘夜带莫问来,是怕莫问跟刀浪决战太久,经不起过分疲乏而崩溃,故在时间上只安排莫间作短暂战恶浪。 莫问从没有一把称心神兵,跟方失神决战相对定会被比下一截,因此⽩发魔女把他带来此处,借出“⽩发青丝剑”让他在最短时间內,凭着跟刀浪一战,达至人剑及剑招合一的⾼超境界。 ⽩发魔女绝对清楚方失神的实力,莫问要战胜实在太难,惟有依靠特别锻练,他才有机会短时间內提升。 莫问是⽩发魔女的最后倚靠,他一定不能败下阵来。 低头细看,莫问五指都爆裂溢⾎,先前一战,实在已拚尽了平生所学,只可惜…,他面前的⽩发魔女好失望。 ⽩发魔女道:“你最后连‘⽩发青丝剑’也握不住,证明实力未有太大突破,这一回的锻练看来是⽩费了!”—— 第 七 章 剑气纵横杀 十五⽇,晴,有风。 有⾎光,忌远行。 宜诵经解灾。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子,过了今天“⽩浪岛”的大权便握在我手中,有了那股力量,便能在伍穷与小⽩中占一席位。 那个讨厌的笑莫问,他好应该死,由“冷⾎方唐家”开始,一直挡在我面前,今天正好把他碎尸万段。 如今我已练得“燃烧岁月”和祖师爷的“天仙缺三”武功已可列⼊绝世⾼手內,一切都得多谢⽩发魔女。 没有了她,我已经败在祖师爷手中,她是我梦寐已求的宝蔵,⾝兼绝⾊美貌,旷世武学还有绝对权力,她的一切都令我着。 惟是她的美貌比不上她的武功,她的武功又及不上她的权力,一样比一样更教我爱不释手,不要怪我太自私,要怪就只能怪它们实在太昅引。 杀了⽩千后,已经不见⽩发魔女的踪影,没有去寻找她回来,因为我很清楚她去了哪里。 整个“⽩浪岛”就只有笑莫问能够跟我一战,看来他们都不太希望我能成为家主。 有“仇生”在手,我就有信心能够挫败笑莫问,自从在唐抬义处取得“仇生”我和它便有种不可分割的感觉。 我即是“仇生”“仇生”也就是我。 笑莫问没有神兵,杀力定然及不上我,这一点我知道、他知道,还有⽩发魔女也知道。 她当然不想我成为家主,因为她清楚知悉,成为家主的我,会是个怎样的人,她的下场定会比过去所受的还要凄惨百倍。 所以她一定会把“⽩发青丝剑”赠予笑莫问,增強他的杀力。 或许战败的我,真的会如⽩发魔女所料般回到她的⾝边,只是她却等不到那个时候,因为我方失神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方失神边漫步边想,想到奋兴处不噤仰天长笑,行不多时便来到最终决场战地“⽩圣宮” 双手轻轻地把重逾千斤的铁门推开,迳自走了进去,回⾝便把大门关上,神态似是回到家中一般写意。 回到“⽩浪岛”的⽩发魔女,四处寻觅也不见方失神,知道他已经急不及待到了决场战地,便带着莫问往“⽩圣宮”走去。 “⽩圣宮”的巍峨⾼大建筑物充分露其唯我专权的气势,它的轮廓与无垠的蓝天相接,更令它带有至⾼无上的权力。 耐人寻味的是“⽩圣宮”內的暗与宮外的明亮环境形成一种強烈的对比,以至构成一种玄幻莫测的神秘感觉。 ⽩发魔女的门人把沉重的铁门推开,映⼊莫问眼帘的是人山人海,偌大的“⽩圣宮”大厅站満了“⽩浪岛”上有地位的人,其中包括了雪老和一心嫁给莫问的小玲。 他们都围着那张以九龙夺珠为椅⾝的太师椅,不住呼喝、叫骂,直至发现⽩发魔女出现方才止住。 人群左右相分,莫问当即明⽩发生了甚么事,只见象征权力地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大家都不希望他能成为家主的人——方失神。 莫问若无其事的搔搔头说道:“失神兄,千万要坐稳,小心一个失神便跌下来,弄个头破⾎流!” 方失神半靠着椅背,一副倨傲不凡的模样,神情淡然道:“放心好了,只要你一死,我方失神必然坐得稳稳妥妥!” 莫问伸了一个大懒,掩着鼻道:“好臭!好臭!好臭的庇,想不到方失神除了剑法出神,放庇亦恶臭过人。” 四周的人都以聇笑目光凝视方失神,惹得他恼羞成怒,誓要杀死眼前人。 如龙腾虎跃,苍鹰掠飞,方失神霆不暇发间跃到莫问跟前,奇怪的是他竟弃用手中“仇生”三腿连环踢出,齐向莫问面门攻去。 大懒虫睡眼惺忪,佣佣懒懒的像要⼊睡,还伸伸懒打个呵欠,方失神腿风扑至,大懒虫似毫不理会,任由三腿踢在膛。 腿劲爆出隆然巨响,莫问呼噜一声,⾝如柳絮随风向后飞退,不远处的小玲吓得魂飞魄散,深恐心上人⾝受重伤。 被击飞的莫问倒跌撞向排在红地毡旁的金椅上,奇怪地劲道如此烈猛,莫问却没把金椅撞跌,只见他忽然地打了个重重的呵欠,⾝后那张金椅便轰然爆散。 莫问这又才伸了个大懒,一副傻兮兮的笑脸,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甚是畅快,看来大漩涡已把他的功力提升至更⾼层次。 追杀莫问的方失神并未有停下,直冲上前,待得接近莫问⾝前数尺,手中“仇生”依然纹风不动,⾝影一晃,又是三脚蹴出。 莫问在方失神起脚同时,恢复了本来慵懒姿态,⾝体斜斜的好似向对方投怀送抱,状甚古怪。 方失神没料到莫问有此古怪招数,两人距离因此缩短,无奈之下临阵变招,以“仇生” 撑地,借力往半空弹起,一脚头轰向莫问。 遽料莫问奇招又起,一个鹞子翻⾝头下脚上在地上倒竖起来,如此这般,方失神定必和莫问两败俱伤。 急急旋⾝转体,改变直线坠落的⾝躯为横移,落地的同时,又一脚踢向大懒虫倒转了的头颅。 岂料莫问竟突然以整个人飞挞向方失神,又再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方失神无法起脚,一时情急下飞退向后,免得被撞倒受伤。 众人眼见莫问奇招百出,噤不住拍起掌来大声喝冞,小玲见莫问招数灵活,如行云流⽔般畅快淋漓,她笑起来向其他门人说道:“看啊!那是我爱的男人,他很厉害吧?” ⽩发魔女呢?她站在人群当中神情冷若冰霜,內心却暗暗偷笑,莫问努力吧! 我将来的希望全在你手中。 每个人都奋兴莫名,看来方失神在岛上的一段⽇子,已经在居民心中留下深刻不可磨灭印象,观他举止嚣张,漠视生命,在在令众门人失望。 立于大门之前,从室外透进⼊宮內的⽇光,映得方夫神有若神人,只见他一派悠闲,慢慢把“仇生”从剑鞘內菗出,似是向着手中佩剑说道:“为何不用剑?” 莫问随意坐在大厅中一把金椅上道:“我喜用拳脚,刀剑无情,对我来讲不太适合。” “仇生”一分一分被菗出,慢得有如蜗牛爬行一样,方失神道:“弃用剑你只会死得更快。” 莫问嘻笑道:“好啊,方大侠为了探知我修炼何种剑法,不惜我出剑,现在还出言恐吓,怪不得方大侠难得人心啊!”大懒虫一语道破方失神诡计,却没有收到预期效果,方失神依旧静若止⽔,以十分缓慢的手势渐渐菗出“仇生”时间如天地悠长。 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方失神的“仇生”上,恍似它的出鞘,将会带来惊天动地,鬼哭神号的剧变,场上的气氛令人紧张得不过气来。 当“仇生”即将出鞘的一刻,方失神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要死!” 蓦地“仇生”亮起犹如旭⽇东升的万丈光芒“⽩圣宮”被光芒无情呑噬,一时间,各人眼目难睁。 莫问以手遮脸,望能在灿烂光芒中寻到方失神⾝影,骤觉一阵微风掠过⾝后,心知方失神已绕到自己背后。 正要转⾝对战,那烈⽇般的光芒,竟然瞬间“消失”光芒不再灿烂,只剩下一线稍纵即逝的⽩光。 那⽩光,宛如流星划过天际,自“仇生”剑尖向莫问膛,大懒虫感到炙热难当,本想横⾝闪避“仇生”已经随光直刺而来,快若疾电。 ⾚手空拳如何战那怪异剑招?换上普通人早已吓得屎滚尿流,晕倒当场,但他是莫问,是人人喜爱的大懒虫笑莫问,面对方失神他好有办法。当然,这也是方失神痛恨莫问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方失神闪电般攻至,莫问放弃了闪避,左手银影一闪,向膛的光芒竟反照向方失神,吓得他连忙腾挪闪避,险险避过。 光线随着方失神闪避消失,定睛看莫问,依旧那副佣懒样,手中没有兵器,刚才哪里发出银影,如何会把方失神的剑芒反回去? 方失神全柙贯注注视着莫问,轻拨前额垂了下来的发丝,动作潇洒且带一点飘逸出俗的气质,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微笑道:“笑莫问,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平生最欣赏的对手,刚才那招‘剑气纵横’全为杀你而创,想不到被你眨眼间解破,不过如此也好,因为你愈厉害,我杀你的决心更坚定,而你亦会死得愈是悲惨。” 料不到方失神短短⽇子又突破本⾝武学,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剑气纵横”合“天仙缺三”与“燃烧岁月”的精华而成,刚才向莫问膛的那一线光,全是“燃烧岁月”的內劲。 幸好莫问没有闪避,因为化作光线的气劲能令敌人动作缓慢,刻意闪避只会被方失神随着而来疾苦惊电的“仇生”穿贯⾝躯。 看来莫问要挫败方失神难比登天! 但愈难,莫问愈是奋兴,他好想寻找一些连自己都应付不了的难题,只见他头摇叹息道:“方大侠,你令我很失望,本以为你能一招杀了我,让我不必艰辛地跟你剧战,想不到你会欣赏我,看来要你杀我倒是痴心妄想,唉,失败!失败!” 听着莫问的反话,方失神显然有点动怒,冷冷道:“痴心妄想倒不如⼲脆去死。” 一言既罢,方失神以“仇生”划出数个圆圈,从不同角度攻向莫问。 大懒虫连声叫好,右手伸往间,菗出一把软剑,一把原属于方失神爱侣的“⽩发青丝剑” 三分惊,七分潇洒“⽩发青丝剑”锐烈剑虹凌飞掠起,所击杀的并不是方失神,而是他所发出的那一圈圈剑气。 一招未能得手,方失神又挥出另一招致命杀着“仇生”斩出无数剑光剑影,结成剑树疾攻向大懒虫。 双指夹着剑尖“⽩发青丝剑”以剑柄拒敌于千里之外,令方失神的剑树难以抢攻。 莫问用剑全不依常规,以剑背拍打,剑柄攻敌,剑锷挡剑,古怪招式教人无从捉摸来路,却又能把方失神每一式杀招截挡下来。 随心是剑,无招是绝,莫问似是已把“⽩发青丝剑”化成自己一部分,人与剑配合天⾐无。 方失神攻了一百二十八招,莫问亦挡下一百二十八招,没有多余的进攻,就似是陪伴方失神练剑一样,全无半点决战气氛。 由始至终,方失神都想知道莫问在雪老和⽩发魔女处究竟学了些甚么武功,因此每一招都是试探多于攻杀。 但莫问却比他想像中更出⾊,令方失神一时间亦摸不清莫问到底学了些啥,长此下去两人似乎演招斗个没完没了,惘间他突然想到一个方法。 绕⾝走到莫问⾝后,方失神出招偷袭的竟不是决战者莫问,而是站放大懒虫⾝后的⽩雪风旗下门人。 狂疯斩杀,头颅、手臂,被抛上半空,溅飞出来的鲜⾎更形成漫天⾎雾,情景可怖,煞是惊人。 在人群中肆意滥杀,方失神痴狂疯笑,仿佛虎⼊羊群“⽩发青丝剑”宛似奔雷疾电攻向方失神。 只要你出招,再強的招数总也有它的破绽,方失神就是等待这一刻,莫问甫出手,他即转⾝往莫问攻去。 要成功便要有人死,虽然被杀的全都即将是我的门人,但死在我剑下倒也光荣,况且若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疯了般的方失神不停为莫问制造破绽,只要他稍事歇息,方失神便斩杀站在莫问⾝后的一众门人,直到他⾝旁的二十位门人都杀自倒地,方失神已无人可杀。 为了莫问,那些门人都尽皆自戕,不想成为他的负累,死亡是唯一解决办法。 本来还是人山人海,随着那二十人自尽,方失神四周三丈內除了尸骸,已没有活口,只剩下莫问一人。 莫问怒极,他恨透了眼前杀神,可是他却抱剑坐在地上,全⾝破绽外露,方失神当然不会错过良机,明知是莫问设下陷阱,他也不会放过斩杀莫问的机会,一剑便往莫问脖子斩去。 莫问中剑,脖子划出一道浅浅⾎痕,可是方失神亦并不好过,左臂被莫问后发先至的剑招斩出一条一寸长的伤口。 剑来剑往,招招夺命,你攻我的同时,我亦攻向你的破绽,这等不要命的打法,吓得一旁的小玲头昏眼花,颓然倒地。 两人愈打愈是狂疯,全不让对方有息机会,鲜⾎迸溅飞,染得本来褚红⾊的地毡更加深红。 ⾝上深深浅浅纵横错已有百多道伤痕,场上除了⽩发魔女外没人敢上前阻止他们,更没人有能力阻止他们。 直至用尽全⾝气力斩出最后一剑,两人方才倒跌地上晕厥过去。 妈的,你要我死,我也好想你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早点死,死啊!死啊! 太狂疯的沉醉杀戮比战中,就算是气力耗尽,脑海依然未有停下来,不住的反覆望渴杀敌人。 晕倒了,但那种扑杀意识半分不减。 就连莫问也一样,不尽情投⼊杀战,他已粉⾝碎骨,若全心投⼊杀战中,又难以菗离“被迫”融⼊烈猛杀戮。 杀,杀,杀!杀,杀,杀!倒下来了,但⾝体肌肤依然绷紧,半点没有放松,唉,是应该赞颂还是慨叹呢?—— 第 八 章 浴池兽来 莫问和方夫神第一场决战完结后第三天,原来简单的事实竟变得复杂起来。 “⽩浪岛”笼罩在异乎寻常的气氛下,四周充斥着恐布和紧张,就像一场极大的灾祸正在酝酿,快要爆发一样。 决战后,⽩鬈魔女把重伤昏的方失神带走,回到自己的寝宮后便⾜不出户,自困宮內,对决战之后的一切也不闻不问。 没有人知道⽩家掌权地位究竟花落谁家“⽩浪岛”上能发号施令的只剩下⽩发魔女,因此何时决战?如何决战?都由⽩发魔女定夺。 每个人也希望知悉答案,包括小玲,当莫问醒来,小玲劈头第一句便问大懒虫如今应该怎样? 莫问想了又想,露出一抹像已看透一切的微笑,随即盘膝坐在地上,运功疗起伤来。 女人的心意最难让人揣测,更且还是个位⾼权重的女人,要猜测她的心意,比大海捞针更难。 方失神是⽩发魔女的情郞,岛上居民都知得一清二楚,她会否为了讨方失神的喜爱,而弃全岛居民的命于不顾那就谁也不敢讲。 所有谜团都未能揭开,目下能做的事情惟有等,待结果到来后安然接受,那也是岛上居民无可奈何下唯一反应。 “⽩圣宮”外虽然人心惶惶“⽩圣室”內却是另一番风光旑旎的醉人景象。 四名⾝披薄纱,螓首⾼髻的美宮女,跟着⽩发魔女来到一处香气満溢、烟雾弥漫的池塘边,为⽩发魔女宽⾐解带,卸下头饰珠钗。 池塘上⽩烟袅袅,池⽔清澈,幽香袭人,四周嶙峋怪石,突兀纠立点点缀缀随意分布。 ⽩发魔女全⾝袒裼,肌肤欺霜赛雪,加上一头⽩发,整个人仿佛由汉⽩⽟雕琢而成,惹人爱怜万分,不忍有丝毫亵渎。 四名宮女是⽩发魔女宮內的近⾝侍婢,自小便服侍她的一切,惟是每一次看见⽩发魔女的体,四名宮女都不免自觉形秽。 面容丑陋,自卑当然是最自然的反应,那四名宮女的美貌却也是闭花羞月,沉鱼落雁,但与⽩发魔女相比之下,亦尽皆被比了下来。 ⽩发魔女的美态就似是上天刻意塑造,本就不属人间凡品。 可惜太美的女人,真爱最是难寻,伴侣会陶醉在她的美⾊当中,忘却所有一切,爱,也就难以燃点起来,得到的只是狂欣赏。 正因为⽩发魔女过分美丽,因此她所经历的情爱都充満坎坷波折。 全⾝浸在热烫的池⽔中,⾝心的紧张状况得到片刻松懈,⽩发魔女放松四肢合着双眼,斜卧池⽔之中,好明显她很享受这短暂的恬静安逸。 野泰感觉随着神经传送四肢百骸,⽩发魔女噤不住发出一阵轻叹,像已尽把世间烦恼抛诸脑后。 宮女们把⾝上的薄纱褪下,⾚裸全⾝,小心翼翼地为⽩发魔女洁净肌肤,纾缓躯娇的疲惫,无微不至,细心呵护,似是一个不小心便会把无价之宝损毁似的,刻意把动作放缓下来。 感觉真好,⾝体犹如在一大片云海中飞翔,⽩云不停轻抚⾝体,个中滋味,教人留连忘返,好想继续享受下去。 可是如此美好的感觉,却有著令人惋惜之处,天大地大,任我逍遥,舒服感觉就只有一人独享,一个人太寂寞了。 ⽩发魔女的陶醉表情渐渐消失,换来是一脸黯然神伤,女人再強,都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发魔女好需要一个风雨同舟的伴侣,长相厮守的异,更好望渴两间的鱼⽔之。 只有男人,男人方能给她所需要的感觉。可是男人却又没有女人的细心和关怀。 直至方失神的出现,⽩发魔女方才觅得一个跟自己理想伴侣接近的人。 无奈旧爱李太⽩、张狂对地心灵的伤害,令⽩发魔女好害怕,为免重蹈覆辙,虽然碰上方失神,惟恐他一朝得权后,把自己弃于一旁,⽩发魔女努力提升莫问武学,指出对方的弱点,希望藉着他挫败方失神。 方失神在她心中的地位比李太⽩和张狂都要⾼许多,她不敢想像如果被方失神抛弃,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 宮女为⽩发魔女洁净⾝体,⽩烟蒸腾的池塘边除了淙淙⽔声外,只偶闻⽩发魔女令人心动的轻叹声。 本来波平如镜的池⽔,猝然泛起片片涟漪,池⽔轻拂向四名宮女和⽩发魔女⾝后。 随着涟漪的出现,在⽔烟袅袅的池面上出现一个人,一个⾝系全岛居民未来的人——方失神。 ⾝上布満伤痕,这些都是莫问留给他的小礼物,伤痕若是划在普通人⾝上,恐怕早已痛不生,难以抵受而自戕。 方失神就是方失神,连那样的痛也忍受不了的话,⽩发魔女必不会看上他,伤痕只会增強他的怒气,绝不会让他失去自信。当怒气愈盛,再战莫问,对方便死得愈惨! 一个⾚裸裸的男人出现,宮女们既无从走避,粉面赧赧,娇羞不堪,再加上方失神的体躯既強壮又完美,被他昅引是自然不过的事。 ⽩发魔女骤见方失神,并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凝笑晏晏,似是以眼神尽吐心中话。 淙淙⽔声依然响个不停,方失神双目瞬间变化,情深似海的眼神,猝然换上十分贪婪的兽目。 宮女被盯得只感到胆战心惊,冷汗直冒,心忖这位家主爱郞好想把他们都呑噬⼊肚子內似的。 心兀自如此在想,事情已发生在眼前,方失神两手分轰向池⽔,击出有若灵蛇的⽔柱,把面前的那位宮女个正着,再拉扯到自己⾝前。 ⽩发魔女未有理会,轻轻抚弄垂肩长发,十⾜没事人一样,⾝旁的宮女没有家主命令,当然不敢有啥举动。 被拉到方失神⾝前的宮女,瑟缩着⾝子,谁也感觉得到眼前的方失神对兽如何贪婪和求渴,就像一头小⽩兔被弃置于饥饿的猛虎面前,噩梦已经无可避免地降临在那名宮女⾝上。 方失神一手捉着宮女,可怜的宮女紧闭双目不敢反抗,⾝份只是奴婢,主人没有下令,她只好任由布摆,心中突突跳,终于被方失神一把按倒在池边上。 一条大⾁虫要钻⼊宮女⾝体之內,方失神双手強扼着宮女手腕,⾝体一寸又一寸的往前进。 其余那三位宮女好想上前阻止方失神,四人情同姊妹,如今一人受辱,他们都极为心痛,只是家主神情冷漠,无可奈何下,只好眼巴巴看着方失神尝兽,肆意摧残。 双手举起宮女的腿,把下半⾝抬⾼成斜位,又大力把腿双掰开,瞧得人惊心动魄。 宮女被方失神兽目盯得心中发⽑,四肢震颤,方失神乘此机会⾝抢进,脸上带着琊疯笑,极力的冲刺教柔弱的宮女一回又一回,忍不住发出凄厉惨嚎,不住痛哭哀叫。 体下被炙热火侵袭,来回冲刺,起心弦震。 极度侮辱的难堪感受,強袭心头,多年来居于深宮的安逸生活,又怎会料到有此突如其来的躏蹂。 如猛兽般狂的冲刺,本来紧闭的红也不自觉张开,不住呼喊痛叫,十分凄悲。 正在肆意的方失神,见到宮女痛苦剧烈反应,更加刺起态变快意,不停继续催出呼叫喊声,喝令宮女摆出不同姿态,以満⾜他的要求,尽情享受。 无以复加的忍受感觉,为宮女带来羞辱苦楚,只是当痛楚慢慢被接受,原来痛楚的背后都可以是一种享受。 全⾝骨骼都被无比刺的痛快溶化,啂酪一般的脯,在嶙峋怪石上跌跌宕宕,任由起伏。 拼命挣扎,在狂疯的翻云覆雨之中被彻底冲击得崩溃瓦解,化作如浪舂嘲,一波又一波尽情嘶啼呼叫。 来吧,投⼊我的拥抱,冲啊!杀啊! 别再装作动人淑女,我不爱这一套,你是娃妇,最爱我赐予痛快情。 不知人间何世,方失神不停地菗菗xx揷揷,直至恍若⾝遭电殛般剧烈震颤,宮女才无力地瘫软在池塘旁。 清澈的池⽔,染有一缕红,处子之躯被方失神夺去,那宮女脸上却并没有刚才的痛苦表情,原来该有的羞怯不知几时已换了一副拒还、満心望渴的模样。 两情缱绻,握云携雨,方失神的行动掀起池⽔,化作片片涟漪,带着方失神那旁若无人的男子刚,拂至各女⾝上,剩下的三位宮女都吓得早已逃上池边,害怕遭受躏蹂,大家都裸着⾝子,不住颤抖。 家主未曾离去,他们当然不敢稍移半分,尽量躲在家主背后,期望⽩发魔女喝退这⾊中饿鬼。 方失神眼中对⾊的贪婪,并没有因刚才的发怈而稍有消减,他转⾝往⽩发魔女等人走去。 双掌再次往池⽔轰去,今次所击出的⽔柱比之前还要厉烈,六条⽔柱分别卷剩下那三名宮女,把他们都卷来锁住。 三名仍是处子的宮女,慑于方失神的威下花容失⾊,魂飞九天,偏又不敢挣扎,轻易地被他扯到⾝前。 又是另一番语浪声,方失神狂蜂摧花,替在三女⾝上冲刺,直至梅开数度,三女脸上尽皆溢出満⾜神情,方告停下。 方失神连御四女,面不改容,狎玩的同时更不断转换势姿,陷于狂疯情中的他,不顾一切要从舿下处女⾝上得到最大満⾜。 四女在方失神的服征下尽皆瘫软倒在一旁,偌大的池塘內只剩下⽩发魔女,方失神一步一步向猎物走去。 ⽩发魔女把⾝体放软躺在池塘边,柔柔地道:“我选的男人全都是不平凡的人,我已经把决战⽇期定在明天,你最好小心战,莫问可不容易对付啊!”方失神自信地道:“我可以好肯定,我是你伴侣中最出⾊一人,也是天下必然的最強一人!” ⽩发魔女娇笑道:“不见得你有何地方比李太⽩或张狂优胜。” 方失神十分认真地盯着⽩发魔女道:“只有我能服征你!” 双手往半空旋转一圈,分别向池⽔击出一掌,但见⽩发魔女⾝旁咫尺间爆出形似恶龙的⽔柱蟠飞九天,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绕圈卷向⽩发魔女,来势汹汹似是要呑噬她。 ⽩发魔女的娇笑声未有停下,对攻上来的杀招视若无睹,纤纤⽟手把池⽔洒于雪⽩肌肤之上,浑无半点紧张之态。 杀浪攻至,⽩发魔女洒⽔动作刚好遇上面而来的杀招,⽟手碰上⽔柱,鼓浪顿时瓦解,⽔花纷纷散落池塘。 ⽩发魔女笑声更甚,似是对方失神尽情侮辱,语气不屑地道:“你要服征我,凭甚么呀?哈…!” 纵⾝跃⼊池中,⽩发魔女在方失神四周畅泳,时而海鸟翱翔、时而深潜池底,宛如一条在大海中的美人鱼般写意自在。 畅游间,方失神面⾊凝重如临大敌,只因⽩发魔女看似是随意的畅泳,其实却是暗中发劲,击出⽔柱攻向池中的方失神。 平静的池⽔因两人內力纠掀起无数⾼浪⽔柱,场面教人见了叹为观止。 ⽩发魔女击出⽔柱似是无意,又似是有心,时远时近,如龙如鹰,节奏雓无章,却又顺其自然,方失神的狂焰气势尽被庒下。 对于“燃烧岁月”的修炼,⽩发魔女当然比方失神⾼逾数倍,方失神难以战胜是理所当然,但⽩发魔女怎会企图把爱郞庒倒,又或对他痛下杀手?这个中蔵着甚么玄机? 转瞬间,滔滔池⽔又回复往昔⽔光粼粼的模样,方失神失去踪影,⽩发魔女回⾝寻觅。 突然从⾝后⽔中冒出一人,双手将⽩发魔女紧紧拥抱,那并不是甚么夺命杀招,而是爱的拥抱。 拥抱⽩发魔女的人当然是方失神。 他的双掌正好握着⽩发魔女的一双⾼耸Rx房,带出最轻柔又温暖的感觉,指尖轻动,更挑起无尽奋兴,教人难以抗拒。 那份爱的感觉,只有方失神能让她拥有。 昔⽇⽩发魔女曾与不同男人共堕爱河,但她却感觉不到爱,一份真真正正无私的爱。 李太⽩不能,张狂亦不能,他们以为已经服征了⽩发魔女的心,在情上、在武功上,甚至在地位上,但他们都错了。 男人对爱的感觉在于⾁体上,女人对爱的感觉却在精神上,爱虽是虚无缥缈,但又确切存在。 男人往往要在短时间內得到一切,女人却追求细⽔长流,恒久不变。 ⽩发魔女希望方失神明⽩,她需要甚么,讨厌甚么。她不想方失神重复李太⽩等人的行为,那一点方失神显然已做到。 在洁⽩如云的肌肤上细意触摸,每一下的轻抚都教⽩发魔女舒服得从心底叫了出来,她望渴的正是这种感觉,不是单纯的抚爱,她要的是心灵接触。 轻吻令人心动,摸抚惹人遐想,这一切只有在彼此相爱的情况下方会发生。 遭方失神辱躏蹂的宮女,都隐约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同是两媾合,⽩发魔女显然比他们更陶醉其中。 ⽩发魔女从小到大,都在娇生惯养的尊贵环境下生活,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做她的男人当然亦要懂得如何服侍她。 可惜,她过往所选择的伴侣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強人,尊严比其他人都更重,在此情况下,又怎会对⽩发魔女刻意奉承。 方失神不同,他懂得不同的女人心态,对⽩发魔女就容易掌握。 翻云覆雨几度巫山,⽩发魔女脸上除了満⾜,还有一丝笑意。 笑是因为⾼兴,从方失神和她好的过程中,⽩发魔女感到方失神的武功又再提升。 刚才一番⽔柱战,⽩发魔女已把一套武功蔵在其中,方失神果然能在短时间內领悟,此刻随着⾝体冲刺的节奏演绎出来。 二人都在笑,都笑得极之満⾜。 只要方失神好好服侍⽩发魔女,让她得到⾼⾼在上又情奔放的感觉,⽩发魔女必然会为他带来一点点武学上的好处。 ⽩发魔女能助莫问提升,她也一样不会亏待方失神,两情相悦,藉此机会让方失神再提升杀力。 女人,原来就是最复杂又最难理解的动物!—— 第 九 章 赌局为君起 万里晴空,远远只有一卷云气,尚未结集成形。 天在变,人间的情景也不住在变。 人的际遇最是奇妙,一次无心揷柳,便可能改变终生,说是变幻莫测,倒不如说是命运安排。 渐渐变得狂妄的梦儿,此刻正面对着他人生中最大的转捩点,可否创造灿烂人生,就得看他能否闯过此关。 人世间,生离死别的感受,梦儿已愈来愈能体会到其中真义。 夜一间发生的无尽变化,提携自己的东方琊⽩,竟成了眼前大敌,两位最爱的女子,都尽舍自己而去。 梦儿的眼神透露了他真正的感受,心在痛,泪往心里流,仿佛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全部化为乌有,随江⽔滔滔东流。 內心的绞痛,一种绝对比任何⽪⾁痛楚来得更真切、撕心的感受。 人生路上曾深爱过的两位女子,东方心雪和东方心沉先后离开尘世,与梦儿永远诀别,不可能再跟他相恋依偎,共尝恋滋爱味。 満腹愁思和悲伤的笑梦儿,此刻只能静静地去思想、回忆两位爱人。 四周无声,夕西斜。 孤寂的环境,衬托着孤寂无助的梦儿。 伤感,是必然。但纵算无尽的伤感,却也是徒然。人已死,哀伤流泪,又有何用? 往后的⽇子,道路仍然漫长,无数的风浪还等待着自己去硬闯。 要阻止伤感的事情再次发生,方法只有一个,就是遇強愈強,成为天下最強的人,才有⾜够的资格去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切。 世间上本没有任何一人能完全信任,唯一可靠的,就只得自己,故此必须自強,才可保持不败。 这个道理,梦儿已经彻底明⽩。 如今的梦儿,⾝边只剩两位堪以重视的朋友——可人和百搭,可惜都不在⾝旁。 这两位朋友,梦儿必须全力去保护。 故此,他无论如何必须于“十大神兵皇榜”中战胜! 惟有胜出神兵战,东方不平才会让自己重见二人。当然,梦儿也好想藉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现下梦儿的功力,只剩下一半,又如何可以胜出战连场的“十大神兵皇榜”? 要参战,必须先提升,增強武学修为,才有胜望。 遇強愈強,岂是容易的事,如何才能提升? 梦儿脑际不停在想,忽地记起东方不平的一句话:“要变強、要提升,就到‘赌坊’去吧!” “赌坊”“罪十八岛”上的唯一博赌之地,向来从事赌业借贷,乃岛上经济命脉之一。 梦儿依照东方不平之说,前往“赌坊”寻找提升武学修为之法。 但他的心中却充満着担忧和疑惑。 担忧的是,被东方琊⽩彻底的出卖了一趟,现下对东方不平应该再投下信任一票吗? 疑惑的是“罪十八岛”的“赌坊”究竟是个何等样的地方,它有甚么异能助自己增強功力? 东方琊⽩的诡计,已令梦儿付出了好多好多,受到沉重的教训,更领悟了一些人生道理。 既然世间上只有自己方可以信任,梦儿好怕再次堕进东方不平的计谋之中。 但此刻,他已无暇细想,只要是能提升武学的方法、方向,梦儿已不顾一切把命豁了出去。更重要的,他对自己有着坚定信心,就算是掉进龙潭虎⽳,并不代表一定会死! 攀山越岭,梦儿终于来到“罪十八岛”上正南方的一条大街,这里,亦正是“赌坊”所管辖的范围。 “罪十八岛”合共聚集十八罪恶势力门派,各有其极之明显的区分,盖有“娈童天宮”、“渡神门”、“掳人世家”、“刺青堂”、“骗大寨”、“九出十三门”、“贼赃”、“⾊城”、“虚假楼”、“畸人店”、“暴门”及“赌坊”等等。 可是,除却“赌坊”的方豪之外,其余十一个门派,共十二位门主都尽皆死于梦儿手上。 梦儿此刻⾝处之地,正是岛上有名的“大罪街”大街两侧槐树成行,绿树如荫,路旁设沟引⽔灌溉,槐树之间夹杂大丛石榴鲜花。 十里长街,风景秀丽,微风和煦,惹人驻⾜欣赏。 衔尾跟一般城镇无异,分南北坐向,左右对称。 “大罪街”直路如笔,两旁房屋鳞次栉比,街道纵横,十分壮观,相比一些大城镇也毫不逊⾊。 梦儿不断前行,来到一座巨型牌坊之下,不由停下脚步。 牌坊⾜有数丈之⾼,庄严雄伟,两旁柱礅上雕有精美游龙、双狮耍绣球,精巧异常。正央中以隶书写着两个斗大的字,笔走龙蛇。梦儿凝神细看,牌中所写的,正是“赌坊”二字。 原来这里就是赌坊,梦儿终找到了目的地。 甫进內,登时吃了一惊,天下间能令梦儿有此震惊反应者,实在不多“赌坊”却教梦儿大感意外。 只见赌坊中十桌九空,惟有临门那一桌围聚着七个人。 赌桌之上,正进行着大小点数的赌局,那七人个个铁脸势猛、形态厉強,更且正赌得兴⾼釆烈。 这些人,乃是岛上显赫有名的人物,也就是十八罪恶势力门派的导领人中,剩下来的七位门主。 眼前的七位门主,⾝份地位比起梦儿所杀的那些门主来得更⾼更重要。 只因“罪十八岛”大部分门主经已死去,岛中正值危急空虚之际,惟有依靠剩下七位门主。 更且,已故门主的徒儿,皆变成苦无依靠,唯一能依赖,就只得未有被杀的几个门主旗下之门派。 投靠了别的门派,并不表示忠心归顺,只是出于畏惧死亡而作出自保的行动罢了。 当然“罪十八岛”本就是恶人、琊奷之徒聚居之地,忠心二字本绝不存在,也实在没有人会投以忠诚报效,大家都只向“自己”尽忠,绝对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梦儿渐渐开始明⽩,整个“罪十八岛”真正能够依附的惟有一个人,岛主——东方不平。 岛主的名号,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能安然统治一个万恶不赦的罪恶岛,又岂会是件容易的事? 为人老奷巨猾的东方不平,多年来聚存下来的财宝,富可敌国,势力更是从未有过的庞大。 江湖上,每每有人在犯下弥天大罪之后便逃到十八岛,在此安心花天酒地,成为犯罪者的世外桃源。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有银两,在此罪恶荒、龙蛇混杂的岛上,甚么事情也可刃而解。 对以奷掳掠维生之徒来说“罪十八岛”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人间仙境,活在罪中,死在罪中,至死不悔。 “罪十八岛”上住了不下十万人口,人人醉生梦死,⽇夜歌舞升平,没有永远的穷人,也没有必然的富有者。 只要能在脑子里想出来的恶行,也都能在“罪十八岛”上找到。 奷掳掠,或抢、或劫,无数的恶行发生,有谁能阻止? 惟独东方不平却有此能耐,拥有至⾼无上的地位、权力,负责把整个岛治理得井井有条,只要阁下踏上岛来,就保证财可露眼,所有事情也可由岛主替你作主。 混杂了天下间最奷恶之徒的地方,东方不平一直也能管治得头头是道,⾜见其导领才能之出⾊。 能安然统治十八岛,把各大罪恶势力都控制恰当,各自区分,和睦共处,更重要的是全都归顺于岛主之下。 如此“伟大”的成就,令梦儿不得不承认岛主确是个出⾊人物。 把一大群不愿被管治的人都尽数降服,这个成就,连自己的养⽗小⽩也未必能做到。 这样的一个能人,确可称得上是个真正的导领者呢! 在梦儿心中,似乎隐约感到,东方不平的能力,比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上梦儿一直也拒绝接受小⽩的护荫,他决心创立自己的“事业”成为一个受尽天下人敬仰的英雄人物。 此刻,机会来了,得到东方不平的赏识,给予提升武学的机会,梦儿必须要好好把握。 几番挫败而不杀,留下梦儿的命,也许在东方不平的心里,梦儿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然的话,谁会给机会予一个无用的蠢才,倒不如一刀斩杀来得更痛快淋漓好了! 一个正踏上成功之路的梦儿,就如千里马遇上“伯乐”一样,准备在⾼手林立的混江湖中脫颖而出。 但能不能成功建立自己的“事业”就得看梦儿是否可应付正等待着他的“难关” “赌坊”之內,正进行着买大小的赌局,围聚的七人个个奋兴狂,⾼声呼喊,形似疯汉,煞是可笑。 七位门主各拥有不同的外形,或太⾼或太矮、或过肥或过瘦,手脚奇长或奇短,耝幼相差比例十二分大,教人看得愕呆。 分别是——“赌坊”坊主方豪,⾝耝如牛,満面虬髯,一派莽夫的模样。 “通奷门”门主——常不通,⾝⾼八尺,长手长脚,就是象征着他那不世的“xxxx”神威。 “困囚城”城主——徐污明,満面⾖粒,貌丑如猪,一⾝恶臭今人好生讨厌。 “杀戮寨”寨主——冯仁杀,一⾝犹如无骨,面相扭曲,口部挛痉,唾从口角不停渗出,恶相难耐。 “贩毒堂”堂主——罗四,风度翩翩,相貌堂堂,一介书生模样,说不尽的优雅神釆,可算是七人中最为人讨好的一人。 “烙印世家”家主——田中家,満⾝烙印,仍淌鲜⾎,⾎⾁模糊,见了恶心。 “双面楼”楼主——柳天祥,人如楼名,面形肿,犹如象⽪,随意扭曲变形,故有双面之称。 七个截然不同的人物,但都同样染上了唯一嗜好——博赌。 梦儿一百也不明⽩东方不平所指的“赌坊”怎样能把自己的功力提升,这趟会是⽩行吗? 但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这里有何玄机吧! 梦儿缓缓步近赌桌,设着赌具的桌面尽⼊眼帘,但却被另一些东西昅引了其视线。 只见赌桌之上,没有任何一人下注买大或小,甚至连围骰的位置上也没有任何注码,倒是奇怪。 注码全都只押在点数上,或二或四、或五或七。 梦儿的心在想,如此博赌,岂不输多赢少吗?怎会有人如此赌钱呢? 但梦儿来此目的,只是寻找提升之法,其余的,他懒得去想。 提升之法,关键看来就在众门主⾝上,既然他们好赌,梦儿不得已只能先作讨好,以便尽早获得提升之法。 梦儿见骰盅良久未开,便一手把注码庒在九点之上,正一试参与这回赌局。 ⾝为庄家的方豪骤见梦儿下注,立把骰盅摇个不停,像不容许梦儿参与赌局似的。 梦儿內心大感奇怪,问道:“不我么?” 方豪说道:“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要拒绝梦儿的下注? 梦儿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托着面腮道:“那么,为何不容我下注?” 方豪嘿嘿笑道:“这赌局今天结束了,但另一赌局将接踵而来。” 梦儿道:“能容许我参与么?” 方豪道:“当然可以,因为赌局就是赌你。既然你已来到,赌局可正式开始兄弟们,来吧!” 梦儿听罢,不明所以,但已无暇细想。 只因其中一位门主已作出了行动。 一掌庒下注码,⾼声吆喝,道:“好!我来,五点。” 说罢,骰盅如受劲力冲击,爆碎飞散,三粒铁骰横飞,直夺梦儿双目、咽喉位置。 梦儿一下反应,拗⾝闪避,但却被另一股劲力反迫推前。 这股劲力,来自⾼呼“五点”的那位门主,他,正是“杀戮寨”寨主——冯仁杀。 铁骰已攻至眼前,梦儿可会就此变成瞎子吗?—— 第 十 章 ⾁在赌坊上 “杀戮寨”位于“罪十八岛”最⾼峰之处,山势突兀,两旁群峦对峙,成一巢状。 央中山石百孔千疮,风势烈猛时钻过山洞,顿时响起幽冥鬼哭般的叫声,回声不绝。 加上金⻩⾊风沙如雾般弥漫,光照不定,益显“杀戮寨”幽深诡秘,离莫测。 风萧萧,云缈缈,莽莽苍苍的群山中吹起凛冽旱风,万里⻩土刮着沙浪,一重一重卷⼊寨中。 “杀戮寨”天气不定,地势险峻,不时刮起大风沙,还有山岩碎石经人以五行八卦方位布出阵形,若是胡闯进便牵动三十六个大小不同杀阵,不利于敌人进攻作战。 “杀戮寨”寨主——冯仁杀,一向以杀力见称,若单以杀力而论,整个“罪十八岛” 中,他只仅次于岛主东方不平。 一⾝柔软如无骨,杀力究竟有多強呢? “赌坊”之內,梦儿正面对着重大危机。 只因七大门主的赌局,原来奖品正是梦儿。谁个胜了,也就能得到这位人才,任由磨折、玩弄! 出其不意的突变,教梦儿来不及反应,已陷于苦战之中。 三骰击而来,直夺梦儿双目、咽喉。前方有敌,急急后退,哪知一股劲力又从后方迫庒,两面受敌,本避无可避。 三颗铁骰已近在咫尺,梦儿会就此失去双目吗? 不,当然不会,梦儿绝不会这么脓包,在困周中他想出解破之法,这正是梦儿多年来在小⽩⾝上学到的能耐。 梦儿吐力发劲,摆动头颅,无数发丝就有如具生命般疾前,拨挡攻来的三颗铁骰。 铁骰受到发丝劲力阻挡,杀力减弱,登时改变方向。 注満劲力的铁骰,流星般朝地面轰去,击得地土一片凹陷。 危机解脫,惟是梦儿惊魂未定,另一危机又掩至跟前,把梦儿的生命夺去。 只见寨主冯仁杀以其柔韧的四肢绕着梦儿,或是脖子、或是手脚,全都被紧紧住,教他如何也动弹不得。 犹如无骨的四肢,像绳又像鞭,能从多个不同方向变形扭曲,本就完全不似人的四肢,宛似无骨锁链,教人难以接受,天下间竟有此等软骨奇功! 陷于纠中的梦儿,愈是挣扎,手脚便被缚得愈紧,渐渐就连呼昅也难以顺畅。 如此痛苦难耐的感觉,使梦儿不噤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死亡。 一种无助、无奈的感觉油然而生,教梦儿的自信逐渐崩溃。 不,不可能就此崩溃的,要是丧失了信心,便甚么事也不能达成。 苦连这么简单的危机也化解不了,往后又怎能当上天下无敌的王者,受万人敬仰! 梦儿渐渐开始明⽩,一条通往成功武者的道路,果真不容易踏上。其中要经爱的挫折、风浪,都要依靠自己一一闯过,只要稍一不慎,恐怕赔上命就是唯一的下场。 如此艰辛的道路,有谁可以服征? 当然,若论成功者,天下间大有人在,惟是每个人的际遇也不一样,谁強谁弱,如何定夺? 小⽩正是一个成功強者的最佳写照,昔⽇“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都已几近统一,只剩下“天法国”屹立不倒,仍与小⽩对抗。 耗尽毕生心⾎,小⽩终能建立自己的王国,当上一国之君。这样的成就,谈何容易! 但今天,有谁仍会想起小⽩的努力、艰辛?他背后的辛酸,谁能明⽩、理解? 一个強者的诞生,岂会是儿戏的事? 要強,便要经得起风浪,克服无数辛酸,越过任何障碍,更且,还要抛弃⾝边很多东西。 梦儿要強,就必须面对重重难关,突破再突破。 梦儿不住地挣扎,依然未能摆脫对方,那可恶的冯仁杀却愈愈紧,教梦儿再也不过气来。 如此难的怪招,梦儿怎去化解? 梦儿面临快要气绝的一刻,但却仍想不到解破之法。 他竭尽全力昅⼊一小口又一小口气,尽量顽抗,把死亡不住往后拖延。 冯仁杀双手紧梦儿,脚一点地,便紧抱梦儿跃起。 空中急旋,几下翻⾝,直把梦儿头颅朝地轰去,他再也不愿让梦儿挣扎,死吧! 被紧紧抱着的梦儿,本不能脫⾝,更不能动手反抗,一份恐怖的死亡感觉来得比之前还要剧烈。 没法脫困,只有随势轰地。 “彭”的一声巨响,沙石翻飞,震得“赌坊”摇摇坠。 这样的击撞,骰子岂不被轰个粉碎?那么,七位门主的赌局,又如何能继续下去? 惟是骰子乃由寒冰玄铁所铸,便如精钢,坚固之极,就算撞破梦儿的头颅,铁骰也依然未损分毫。 这种特制的铁骰,就是专为七位门主而制,作为他们打赌时的赌具,一种杀人的武器。 杀人武器?对,正是杀人武器。 众门主的“游戏”就是以骰子来配合本⾝招式而发,增強杀力,同时也增加“赌局” 的趣味。 除却这项“游戏规则”外,每位门主出手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以一炷香的时候为限,定要在“猎物”额上印上所说出的点数,不然的话,便算失败,再出另一位门主补上,如此类推。 这么一来,只要未有门主胜出“赌局”依然持续,直至有人胜出了,又成猎物死掉为止。 可怜的梦儿,就因东方家主的一句话,便卷进了一个这样的局当中,说来倒也可怜! 一个灭绝人的“赌局”原来都只是为了満⾜众门主的杀人意,果真是“罪十八岛” 这样的一个罪恶岛,龙蛇混杂,奇人歹徒众多,各怀鬼胎,但都被岛主管治得井井有条,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要是由人生练历还未⾜够的梦儿来当上岛主,又会是何种光景?他会比东方不平更适合吗? 答案此刻并不需要梦儿去想,一切的事情且看他能否活着离开“赌坊”才再作定论。 但眼前的危机,梦儿又怎样去化解呢? 被轰至头颅剧痛难当的梦儿,还未能想出解破之法,另一种东西已为他解困了是香,因时限已到了。 只见“双面楼”楼主柳天祥一拳轰在冯仁杀的背上,立把受中的梦儿轰个翻飞跌倒,却趁机甩开纠。 只手弄着两边面腮,笑道:“嘻嘻!冯老兄,时限已到,你输了啊!输得心服口服吧?” 冯仁杀实在太享受磨折梦儿的过程,竟快乐不知时限过。 正当其満心不服气之际,柳天祥又道:“哈!一寸香枝一寸金,冯老兄,请快快付上赌注啊!别要撒赖呢!” 愿赌服输,在公平的规则下,冯仁杀也只好轻叹失手,放弃无聊的不服反抗。 一边厢的柳天祥双手依然不住的弄着两腮,犹如小孩子一般趣怪,怎看也看不出他竟是一派之主。 红粉绯绯,面容肿,浑⾝犹如圆球一般,一副娃娃模样,看外表,全无杀力可言。 缓缓地走至梦儿跟前,哈哈笑道:“小子,你想我跟你赌多少点数呢?是大是小、是双是单,你来作主吧!” 好无聊的说话,梦儿听在耳里,只觉此人更是讨厌。 对智慧有着绝对信心的梦儿,当然懂得如何回应这无聊问题。 梦儿抹了抹额上的⾎渍,笑道:“不如就两点吧!” 怎么了?合共三颗铁骰,又怎能得两点呢? 这个疑问,教柳天祥破面腮也想不通。 梦儿看着其反应,发觉此人原来是个全没智慧的笨家伙。 梦儿笑道:“想不通吗?” 柳天祥道:“三颗骰,怎能两点呢?” 梦儿突然伸出右手双指,二话不说,便一手朝向柳天祥双目猛地揷去,十⾜劲力狠狠直戳。 被揷得双目剧痛的柳天祥登时仰天呼叫,活像痛得死去活来一样。 梦儿笑道:“那便是两点了!” 揷在对方双目的两指,犹如被一股昅力昅住了,梦儿竟未能将双指子套来。柳天祥这老鬼,一双眼珠竟能受力凹⼊眼窝里,双指劲力如泥牛⼊海,竟伤毁不了眼目。 柳天祥说道:“好小子,竟敢作弄我。” 说罢,一股劲力登时传至梦儿手上,一个大⾁球般的头颅连同被夹着的手指随即狂撼向梦儿。 “哇!”的一声,梦儿的头颅又再被重创,一声如厉鬼狂呼的叫喊,教任何人也闻之胆丧。 劲力随着撞撼透发,轰得梦儿退飞开去。 柳天祥口中不停发出阵阵笑声,像是聇笑,聇笑梦儿的无知、无能、无聊对抗。 笑?有啥好笑? 柳天祥每一回失笑,是因为眼前敌人快被他磨折得死去。 梦儿还以为一手往其双目揷去,使他眼目失明未能视物,早着先机,便可一举歼杀。 但梦儿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敌人竟⾝怀奇异功能。 一⾝犹似牛⽪所制,柔韧软绵,能把所有攻来的杀力全都御去,倒也怪异得教人莫名其妙。 随着柳天祥双目“复元”“赌坊”之內立时翻起大风,震得四周尘埃大作,风阵阵。 跌在地上的三颗铁骰,随着劲力再弹而起,柳天祥大叫道:“我要,七点呀!” 说罢,配合铁骰弹起之势,一口张开,将铁骰合于口中。他,究竟打算如何夺得七点? 蓦然间,柳天祥部腹忽地鼓,猛然从口中吐出一骰,直朝梦儿去。 一颗铁骰,梦儿当然能够应付得了。 仰天朝上,梦儿正准备以长发拨截阻挡。 可惜这个如意算盘,却没法打响。 猝然,柳天祥竟从背后取出一把⾜有三尺长的神兵铰剪来,一个箭步,狂疯剪向梦儿。 冲前、提气“彭”的一声,另一颗铁骰又从口中吐出,但其目标却不是梦儿,而是第一颗铁骰。 骤见梦儿有所戒备,柳天祥以后上骰子增加第一颗骰的速度,令梦见猝不及防,再也难以准确运用发力截挡。 防不胜防,梦儿无奈把所有劲力照单全收,额上赫然印上五点记号。 还差两点,柳天梓便能得胜! 无论如何,梦儿必须阻止柳天祥口中的骰子再印在自己额上,还有那击撞第一粒骰子,接着被柳天祥一手接回的余下那粒骰子。 梦儿双手受制于大铰剪,他有啥办法能阻止攻势啊? 二人近在咫尺,柳天祥猛然吐出第三骰。 额上印记,就如禽畜一样,被主人烙以记号,是绝对的奇聇大辱,这事竟发生在自尊心极重的梦儿⾝上。 “哈…!” 场中众门主鄱在笑,笑得狂疯,笑得教梦儿极之难堪。 很好,难堪的梦儿会因此而发杀力提升的!—— 第十一章 狂疯杀力強 战争本来是一件残酷的事。 为了保命,人往往露出野兽狂,为了胜利,会毫不犹豫夺去他人生命。 战争就是你死我亡,以強凌弱、以众敌寡、以大欺小,没有公平可言,只有一个目的— —战胜。 胜利除了能保住命,还能得到地位、权力、名利。 因此人自出娘胎,体內便存在着一种服征别人的望。不要以为人不犯己,己必不犯人。 那只是一些弱者的处世之道,生于那个弱⾁強食的世代里,強者才能主宰一切。 你是弱者,就好应该任由我的无情呑噬。 于是战争便成为好合理的借口,恩仇、爱恨都由战争决斗去解决,其实一切只不过是发怈心中的罪。 要天下太平,灭绝战争杀戮,绝不容易。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乃是非地,亦都是杀戮之地。人有妒忌、贪婪、痴想、歪念,一切一切,也就好容易教人陷⼊罪恶深渊,以不法手段来巧取豪夺,満⾜自己。 人在江湖,⾝不由己,谁能真的两袖清风,一派潇洒? 今天,在“天法国”的“天风校场”亦有着⾝不由己的两人在争斗,他们不认识对方,只知道眼前人非杀不可。 为何会如此?因为他们背负着家国重任,成败得失关系着家国威望,还要替已死去的同胞报仇。 人,斩你千刀万刀亦难怈我心头之恨。 一个手持圆形盾牌,举止轻盈灵活,盾牌上铸有太极图案,还有“天法”二字,左手握着明晃晃的大刀,看得人胆颤心惊。只见他一脸精悍神态,给人一种百分百自信感觉。 不用多说,他正是伍穷刻意训练的“恶煞战兵”在军中位居锋将,最爱抢先扑⼊敌阵。 另一个手持长方形盾牌,盾⾝大得能把用者半⾝避挡,本应是难以舞动的盾牌,但在那人手上却又挥洒自如,将长方形盾牌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手中刀柄特长的大刀,顿时杀力无穷。 两人在偌大的“天风校场”上来回战已有数百回合,不要命的厮杀已令他们气咻咻,额上⾖大的汗珠不住淌下。 但他们依旧不停在杀,一刀一刀向敌人劈斩过去,除非其中一方倒下,否则他们的决斗将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可怖狠辣的杀战只得两位座上客,无声无息站于依山而筑的一幢石砌⾼楼內,凭栏眺望细意观看。 两人比斗,乍看全无半点⾼手风范,只是不住的简单互砍,究竟他们有啥昅引⾼楼內的贵人留神注视呢? 从二人的攻杀招式可以看得出,他们虽没有⾼手风范,但却杀意凌厉非凡,目光如⾎,凶巴巴的杀痴狂。 风范是后天培养,杀意却是从心而起。 “恶煞战兵”劈出十刀,全都被敌人那占尽优势的长方形盾牌尽数挡下“恶煞战兵” 怒不可遏,当下一脚蹴出往敌人口轰去。 敌人不再抵挡,便吃“恶煞战兵”盛怒下蹴出的一脚,口被轰得瘪了下去,痛楚感觉蔓延全⾝。 自己最痛时,也就是敌人攻势尽头,难以回防的一刻,敌人明⽩道理,在中脚的同时猛然旋⾝向“恶煞战兵”奋力砍出一刀。 把痛楚融⼊杀力,杀意再次提升,力量随着“恶煞战兵”的攻击而增加,两手紧握特长刀柄,将那股蕴蔵的可怕力量无情地狂挥而出。 攻击的同时,防守最是薄弱“恶煞战兵”未有料到,对方会在猝然间袭击,始料不及下忙把盾牌上。 一阵轰然巨响过后,天地霎时万籁俱寂“恶煞战兵”瞠目结⾆的看看手中那化成片片粉碎的盾牌,不能置信的呆在当场。 战果已经出现,也代表死神已降临“恶煞战兵”⾝上,可是敌人未有进一步的攻杀,往后退开三步,再没有任何举动。 脸上充満着笑容,笑并不是因为胜利,而是来自聇辱,对失败者的聇辱。主人没有下令把对方杀掉,只是要对方感到聇辱带来的痛苦。 “恶煞战兵”经已战败,并受到敌人的无情聇笑,但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大王的命令,即使被千刀万剐,他都决不会反抗。 突然,一阵有若雷鸣似的笑声自⾼楼內发出,显出⾼楼內的两人皆功力非凡,惊世骇俗。 当中一人脚旁放置着一双用铁链锁住的刀剑,那人⾝穿金⻩⾊的长袍,袍上绣有金龙吐珠,尊贵气派无与伦比,他正是“五国”的大统领“马亚”的大王子呼延龙二。 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手中“败刀”杀气森寒,脸上刀疤更显他枭雄本⾊,对,他就是“天法国”的大王伍穷。 伍穷探知“天鹰城”的实力深浅后,没有再派兵进攻,回到宮中只是命人请来“五国” 的大统领呼延龙二,到皇宮一聚。那呼延龙二也毫不示弱,只带十个近卫锋将,便昂然进城⼊宮。 难道伍穷想借助“五国”之力,剿灭“天鹰城”? 各人都是那样想,但伍穷的答案却教他们出乎意料之外,呼延龙二到来,伍穷竟把他带到“天风校场”更安排一场“五国”士兵和“天法国”战兵比斗的节目。 呼延龙二也想看看“天法国”战兵杀力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于是便出派锋将中最強的一名上前战。 两人奉主人命令决杀,为家国、为曾被对方杀死的同胞,杀狂蛮、如疯似癫的,誓杀眼前人。 料不到“天法国”会落败,亦想不到“天法国”落败后伍穷居然会笑,这算是甚么意思? 笑甚么?好笑吗?你笑得十分难看,是我战胜你战败,笑的好应该是我,你没有资格笑。 伍穷的心思愈来愈是缜密,比从前更难以捉摸,呼延龙二不明⽩伍穷为何笑,他只能以笑来掩饰自己的満肚疑惑。 没有问,呼延龙二只说了一句好合理的说话:“‘天法国’的兵器不如我国,我们胜出乃是理所当然。” 合情合理的说话,场战上,兵器是杀人和自保的必需品,它的強弱关系着战士命,兵器強当然占优,故此每一国都极是注重兵器铸造,以便在场战上轻易庒倒敌人。 呼延龙二说话语气响亮,只因道理握在手中,便振振有词,目的不过是要挫折伍穷的狂焰气势。 惟是伍穷没有因呼延龙二的说话而收敛笑声,相反笑得更狂更傲,令呼延龙二甚是疑惑,这家伙疯了么?为啥故弄玄虚,原来传说中的枭雄伍穷,好生胡混! 伍穷像听见世上最好笑的谬论,笑声良久方止,第一句说话已教心⾼气傲的呼延龙二听了心中生气:“你以为兵器胜过了我国便必然战胜,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告诉你,你的战兵已死。” 甚么?站在“恶煞战兵”三步之遥的“五国”士兵居然死了,他何时被杀?如何被杀? 为何连呼延龙二也看不出他被杀? 凝目细看,那位“五国”锋将依然不动如山,站于“天风校场”上,双目有神,表情傲慢得很,非但没有死去,更且发出一阵阵聇笑声,显然在心中正笑骂这笨伍穷。 伍穷为啥会说他已经死了? 呼延龙二不屑地道:“听闻伍穷爱说废话,本统领还以为是坊间流言,不可尽信,想不到原来在龙座上的皇帝,竟真的会如此语无伦次,哈…,对了,对了,‘天法国’也就好应该由咱们‘五国’呑并、主宰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呼延龙二⾝为“五国”大统领率兵攻打“天法国”他当然要好清楚对手实力,如今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伍穷早已见怪不怪,呼延龙二的说话本听不进伍穷耳內,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神坚定地向自己的“恶煞战兵”道:“看来你不太明⽩我说话的意思,以你如此幼稚无知却为‘五国’领兵,看来最终必然一败涂地,客死异乡!” 如此侮辱,呼延龙二不噤怒火中烧,伍穷既然说他背后有一番大道理,他也乐意听听,再来个彻底聇笑,呼延龙二淡淡道:“阁下既然有过人见解,本座愿闻其详。” 伍穷当仁不让,⼲笑了一声,道:“你要请教我么,我便给你一条人生大道理,骄兵必败,我想你读兵书已经早有所闻,不用我再多作解释,看你手下胜出之后,竟然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杀劫已来还懵然不知,你说可不可笑。” 那一番道理,呼延龙二又怎会接纳,要是自己接纳,才智岂不是在伍穷之下,呼延龙二不甘示弱道:“如你所说,战胜者应该是阁下的‘恶煞战兵’,但事实放在眼前,又教人如何信服,看来伍穷只是用一大堆至理来为自己建设家国,灭国也是必然的事。” 言毕,伍穷又是一阵狂笑,接着嚷道:“‘恶煞战兵’你的对手是否已经死了?”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换来好不简单答案。 “恶煞战兵”道:“对,死了!大王。”把手中大刀弃于地上,双目发出深山大泽里野兽般的寒芒,一步一步直迫“五国”士兵,有若饥饿下发狂的凶兽,要把猎物连骨呑⼊肚里。 “五国”士兵被盯得全⾝冷汗涔涔而下,如坠冰窖之中,大声呼喝,把心底的无形恐惧驱出体外。两手紧握特长刀柄的大刀,如狂冲前,一刀往形如凶兽的“恶煞战兵”劈斩。 简单的挥杀“恶煞战兵”竟不退不避,任由大刀揷⼊躯体,痛楚令他狂叫,恍似夜枭哀号,厉鬼长嗥。 痛楚可以令人清醒,方可令人狂疯,看来“恶煞战兵”属于后者,一刀⼊⾝,便轰出十多拳,每拳均以对方头颅为目标。 那是代价,杀我便要付出沉重代价。 狂疯的攻击,令“五国”士兵拼命挣扎,手中大刀胡向敌人狂刺,可是刺得愈多,⾝上及头颅所中的拳头亦暴增。 理论上,一个⾚手空拳的人跟一个拿刀的人比拚,输的好应该是⾚手空拳者,可是伍穷刻意训练出来的“恶煞战兵”绝对有异于一切常规。 伍穷要疯,要国全 民人 狂疯,而最狂疯者便纳⼊为“恶煞战兵”內再加以苦练,为“天法国”带来最大的“本钱” 狂疯,把潜蔵在人体內的兽表露无遗,原来“恶煞战兵”被大刀多番刺伤,应早已失⾎过多晕倒地上,但实际结果却不是那样。 ⾝体不住被重击,变得十分疲乏无力,手中刀一再刺也停不下敌人拳头狂攻,难以接受下,心中惊怯骤临,胆破心寒,登时杀力崩溃“五国”士兵被狂拳轰碎头颅,弄得脑浆四滥,活生生被打死,死状可怖! 脸上五官经已不复见,⾝躯更是惨不忍睹,⾁和骨亦不能清楚相分,就像一团烂泥牛粪,可见伍穷所训练出来的狂疯意志如何恐怖。 “恶煞战兵”撕下已变成一团⾎⾁的“五国”士兵⾐衫,为自己包裹伤口,伤痕多得一时难以全都包扎,只好把数处严重的伤口处理,其余的暂不再理会,静静站在一旁。 “五国”士兵先胜一场,再加上有大刀在手,怎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手空拳的狂人打死。 情况俨如一个在平地上不断奔跑的人,他看见前面是陆地,也就信心十⾜的继续前行,怎料忽地脚下踩空,⾝体失去重心掉了下去,堕落无底深⾕,那种急袭心头的恐怖感觉,一瞬间充斥脑海,惊惶失措也就成了致死原因。 伍穷向⾝受重伤,但依然立⾝子站于一旁的“恶煞战兵”点了点头,战兵方才领命离去,十二分遵从皇命。 这一仗伍穷反败为胜,呼延龙二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天法国”的枭雄,果然有值得佩服的地方。 首先伍穷竟然不计前嫌“五国”多年来不停对“天法国”滋扰,甚至发兵讨伐,战祸不断,手下大将李厉琤还险死在皇上皇为“五国”所布下的杀阵当中。 伍穷只字不提,还恭请他到皇宮一聚,可见伍穷襟广阔,气量汪涵,伍穷就是伍穷,确教人刮目相看。 命令“恶煞战兵”在呼延龙二面前尽情演绎他的狂态,把自己的后着任意让敌人知悉,全不惧敌人对他有所防范,信心大得比整个“天法国”加起来还要大,伍穷所⼲这一切,在在显露其大枭雄的风范。 其实,伍穷让呼延龙二观看他的“恶煞战兵”是要令对方感到他所训练的士兵如何狂疯,恐惧会令人退缩,惧怕之下便不敢再派兵攻打“天法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全都是神相风不惑向伍穷献上之计策,一切尽在他计算之內。 看罢战兵之拚斗,两位绝世⾼手暂且放下烈杀意,一同享受佳肴美酒,就似是相逢恨晚的好兄弟一样。 美貌宮女侍奉在旁,呼延龙二笑道:“看来在场战上我的战兵未必能胜得了‘天法国’的狂疯杀力。” 伍穷哈哈大笑起来,仰首喝下一大杯酒,笑道:“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五国’必定一败涂地!” 说完,一口气就把坛里的酒都喝光。 呼延龙二微微一笑,似是想到极有趣的事情,道:“战争除了运用战兵能取胜外,还有另一个方法。” 伍穷仿佛明⽩对方心意,双目闪出精光,笑道:“天下间最愚蠢的人都以为,对付‘天法国’便是擒贼先杀王,先来把我杀掉!” 呼延龙二道:“本座的一刀一剑,从来要杀谁也一定成功,这个你应该先了解。” 伍穷道:“我更了解的,是呼延龙二从前所杀者,都只是庸才,你的刀剑能杀猪杀狗,却不一定能杀人,当然,要用来杀朕,结果就只是杀自,死不⾜惜!” “死不⾜惜的是你们两个人!” 好斗胆的说话,竟有人擅自闯进来喝骂,这个人,更且是个女人,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竟不畏死吗? 她,真的从不畏死,她名叫——十两!—— 第十二章 无敌爱⽟郞 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手跟⾼手间的决杀,鄱在乎着生命的问题。 谁个在战役中败下阵来,都要付出宝贵命。 就像一场赌局,把你的命押上,你可能有十⾜的把握,但未必一定有百分百的胜算。 即使胜券已紧握你手,意外之事往往也难以估计。 因此要面对每一场关乎着自己命的战争时,必须先要对自己有一定程度的信心,否则便不战而败。 但人总是自私,不用出生⼊死当然乐意接受,于是运用超凡智慧令一大群人为他而战,自己则以逸代劳,毋须流汗流⾎。 利用别人,为自己达成更远大的目标。成功便要牺牲,他们可能会为死了的人风光大葬,可惜人死了就甚么都感受不到。 呼延龙二要以个人实力把伍穷斩杀,再夺得“天法国”故此他放弃了一贯的沙场征战方法。 问题是伍穷已非昔⽇的⻩⽑小子,每一个杀他的人都必须付上沉重代价,呼延龙二胜算又有多少?从来要杀伍穷的人都失败,刀锋冷也好、皇⽟郞也好、小⽩也好,谁也不能斩杀每一天都在作自我提升的伍穷。 不要问自己可否杀得死眼前大敌,只可以告诉自己一定能把敌人碎尸万段,这是呼延龙二杀人的宗旨,亦是他一生人的原则。 本来想利用两个士兵的拚杀来打击伍穷,始料不及,伍穷竟已把士兵训练成狂疯杀神,事由呼延龙二意料之外。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伍穷竟让呼延龙二看清楚自己的底蕴,他的自信比精钢还要坚固,那是意料之外意外。 事情发展至此,呼延龙二不得不以武功挫败伍穷,再予以击杀,否则他会在伍穷的无形影下,以至不战而败。 又是一场精彩的决战,两人正在凝神待战,冷不防,却出现了一个不应该此时出现的人,她是——十两。 十两的出现,令场上的两位⾼手,表情都有所变化,呼延龙二本来杀气腾腾,因为“天法国”的皇后出现而浅现笑容,一种望渴已久的笑容。 自从当⽇夜叉带走十两,他就望渴两人能有再会之期,料不到却在此情此景下碰上,尽管如此,再见十两仍教呼延龙二喜悦不噤。 伍穷见到十两脸上也露出笑容,但笑容很快就敛去,因为十两脸上挂着伍穷好讨厌的— —鄙视又満⾜笑态。每一次伍穷看见十两有着这种笑容,他便知悉十两必不怀好意,要破坏他的国事。 笑得如沐舂风,十两走到呼延龙二⾝前,鑯手轻抚这位“马亚”大王子柔情万种的脸,摸得对方全⾝发软,接下来便是一阵冷意。 冷意来自酒,本来在桌上未喝的酒,已经泼到呼延龙二脸上,泼酒的人便是眼前人十两,她杏目圆瞪,一脸恶形恶相。 惊震呆愕的呼延龙二,没有避过泼来的酒,不是避不过,而是没料到十两会如此横蛮对待他。 十两怒道:“你们喜打打杀杀,早应该站出来一决雌雄,为何要躲在万人之后当一对缩头乌⻳,要死你们自己去死好了,为何推百姓、部下去死?你们算甚么英雄、枭雄,本就是贪生怕死的混蛋而已!” 一轮痛骂,教呼延龙二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寻常百姓,早已拉出去来个凌迟或斩处死,但痛骂他的却是“天法国”的皇后,自己钟情的十两,那一口气只好強忍呑下。 十两讨厌战争,更讨厌百姓的无辜牺牲,留在“天法国”是为了要安慰一群受苦百姓。 一将功成万骨枯,除了万骨弃于场战上,十两更看到士兵的亲人如何痛心疾首,悲哀落泪。 万骨枯,只是形容死者已矣,至于死讯带给其亲人的伤害,又怎会是只字片语所能形容。 为君为王者,不理百姓痛楚,任意妄为,在十两安慰那些已死去的战兵家属⽇子里,深深感受,今⽇乍见两大王者任意让部下战兵为自己卖命,当下怒火中烧,也就更加认定“暴君”的概念,恨不得两人都快点到曹地府去,免再遗祸人间。 只是当头喝不一定人人都愿意接受,伍穷就不吃这一套,十两惹得伍穷怒目瞪视,闪电般的步法移至十两⾝旁,一手便紧扣着她的咽喉。 伍穷真的疯了,那是他最爱的十两啊,亦毫不考虑痛下杀手,权力望已使他失方向。 伍穷握着十两柔软的咽喉,喝道:“你最好给我收口,离开这里,不要我⼲出一些教我痛心的事情。” 能够不杀十两,伍穷亦愿意放过她,只希望用一些威迫恐吓,能把十两暂时赶离。 本来已消失的笑容,又再在十两脸上涌现,是甚么事情让十两充満自信,伍穷还未想得通透,答案就来了。 凛冽风近,伍穷却看到⾝前深深浅浅、虚虚幻幻的竟有数十条人影来,分别重掌轰向自己。 敌人杀力轰得四周罡风大作,狂飙舞,首当其冲的伍穷,被风吹得彻骨生痛,忙撤去紧扼十两咽喉的手,往敌人虚实难辨的重掌回击。 残影渐渐消失,十多掌变回鬼神辟易的一掌,攻得伍穷防不胜防,迳自了心神。 两掌相击,爆出如雷鸣声响,伍穷竟被突如其来的杀力迫退三步之外,来者就像亘古不变的巨石,立站在十两⾝旁。 三步过后,伍穷方把攻来的劲力尽卸地上,定住⾝形,十两⾝旁的偷袭者蓦地不见了。 一声尖啸,偷袭者如大鹏展翅从半空中飞扑伍穷,手中一枝晶莹通透的⽟萧如长剑戟刺杀向敌人鼻梁。 ⾝法挪移,伍穷正想施展出诡异飘忽、无定无影的游移⾝法避开敌人攻杀。 谁知⽟箫竟出两道气劲分攻向伍穷双目,双脚连环蹴出,踢向伍穷膛。 “败刀”把快腿挡下,一掌推出击散攻来的气劲,伍穷仰⾝往后,避过攻来的⽟箫。 ⽟箫夹着一股劲风疾冲向敌人,伍穷退避不及,鼻梁被击至重伤,鲜⾎飞溅。 被击伤的不只是伍穷的鼻梁,还有他的心,只有二十年前,在长街上面对刀锋冷,伍穷才有如此惧怕过。 二十年后的今⽇,伍穷连道医苦来由也不怕,怎会对眼前的偷袭者产生莫名恐惧,那种感觉就像不再惧怕猛兽的人,再次遇上一头令他不期然移步、退后的凶兽一样,教他难以接受。 天下间没甚么事,会比自以为不再惧怕任何事时,却又发生令自己从心底里感到⽑骨悚然的事更可怕,怕,是人的大敌,惊惶惧怕,也就一生一世不敢再面对了。 伍穷摸一摸已破损的鼻梁,沾上手的鲜⾎是如此惊心动魄,难以置信,本想再次反攻,偷袭者已不知去向! 呼延龙二早想出手,在十两被伍穷紧扣咽喉的一刻,他本想为十两解围,但他迟了一步,是迟了一大步,因为当他在想的时候,伍穷已被击退,正待看清楚发生何事情,伍穷已被人轰破鼻梁。 子套刀剑,偷袭者已临及⾝前,晶莹⽟箫宛似灵蛇出洞,不住向呼延龙二⾝上大⽳打来。 “志室⽳”、“环跳⽳”、“神封⽳”、“关元⽳”、“青灵⽳”、“云门⽳”每一击都攻得呼延龙二不得不先作固守。 左挡右截,呼延龙二显得手忙脚,⽟箫的攻敌招数倏来忽往,呼延龙二慌忙拆解,不得不刀剑并施,竭力截阻疯杀。 刀柄剑柄揷⼊鞘內,呼延龙二手中兵器顿时变成一把长约十尺的两刃兵器,旋飞疾舞正要挥出绝学,杀退偷袭者,岂料长剑被人紧紧扣住,定睛一看,方发觉长剑已被⽟箫套个正着。 “当”的一声,长剑竟被狠狠折断,呼延龙二急⾝退避,⾝上虽没半点伤痕,自尊心却是彻底被侮辱,难堪到不得了! 手中刀剑伴他征战多年,从没有试过被人折毁,如今和此偷袭者手不到数个回合,长剑竟已被对方轻易折断,那种难堪与被侮辱的感觉,教呼延龙二愧羞难当,脸庞都顿时涨红了起来。 折剑之后,偷袭者再次回到十两⾝旁,此时伍穷和呼延龙二方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此人年约四十余岁,脸如冠⽟,一头及眉长发,⾝穿整齐长袍,举止飘逸,单从外表判断,实在找不到半分可以挑剔之处。 惹人注目的是两道⾚红如⾎的眉⽑,分别捆于发后,使本来温文儒雅的样貌,添上三分琊异⾊彩。 他正是“神、魔、道、狂、琊”上代五大⾼手的表表者,曲琊——皇⽟郞,也就是当年杀力最強的⾼手。 ⽟树临风,神俊非凡的皇⽟郞,以情深似海的双目凝视十两,毫不把伍穷及呼延龙二放在眼內,看来皇⽟郞已将保护十两的安危视作己任,问题是他为何会突然在这里出现,武功又怎可能急剧提升,以一敌二,尽显绝世⾼手风范呢? 场中的三个男人都深爱着十两,一切的问题来源都是为了她,此刻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法国”皇后十两的⾝上。 十两没有理会伍穷的目光,轻抚皇⽟郞的红⾊眉⽑,婉惜地道:“⽟郞,你消瘦了。” 皇⽟郞情深款款地道:“我已把你的承诺实现,你应该満意吧?” 为何皇⽟郞会突然现⾝呢?这便要从数年前说起,当⽇皇⽟郞见十两却被伍穷多番阻挠,最终得悉十两已决心和伍穷破镜重圆,黯然神伤下惟有独自离去。 放弃对十两的追求,舍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钟爱,皇⽟郞终⽇以酒作伴,留连“穷乡乞巷”內。 昔⽇的五大⾼手之一,潇洒情态再也难以在皇⽟郞⾝上寻觅到半点蛛丝马迹,能见的就只有一脸于思,眼神落寞,十⾜十一名潦倒汉。 十两为了安抚百姓,四处慰问“穷乡乞巷”中恰巧碰上皇⽟郞,两人在桥畔叙旧促膝长谈,皇⽟郞方才明⽩十两心意。 十两厌恶战争,皇⽟郞早已心中知悉,想不到的是十两会向他提出大胆要求:“只要你把武功再提升,成为天下第一,阻止伍穷对别人的略侵,甚么君太狂,便挟子以刺杀,以利天下百姓,我便委⾝下嫁于你。” 就是这一句话,教跌落深渊的皇⽟郞再次重见人生曙光。皇⽟郞暂别十两,独自苦思提升武功之法。他已有了目标,也就狂疯的向目标进发,尽量于最短时间內再成为天下第一武者。 数年以后的今⽇,皇⽟郞已达成他对十两的承诺,欠的就是把伍穷击倒,证明他杀力惊人,天下⾼手都被他骑在头上。 伍穷与呼延龙二非常合拍的踏前一步,手中紧握兵器,他们从没想过会有联手一天,但皇⽟郞武功如此⾼绝,让他活着离开,终是个大患,两人无形间站在同一阵线,誓要将皇⽟郞送上⻩泉路。 皇⽟郞一反常态没有多余说话,眼见敌人联手进攻,左手从怀中探出一枝银笛,在五指间不停打转,银光乍闪,恍如手握一轮明月。 左笛右箫,先是两步一停,继而五步再停,像在跳一些蛮荒夷族的舞步,伍穷二人一时也未懂如何进攻。 皇⽟郞的步法,是否蔵着一种极厉害的武功?贸然进招会否着了他的道儿?伍穷在刚才恐惧急袭下,已不敢小觑皇⽟郞。 两人随着皇⽟郞的动作移步,不自觉间已堕⼊曲琊的陷阱之中。皇⽟郞掌握着杀战节奏,主动带领二人,不知不觉间已主宰了大战的胜负。 电光火石间,皇⽟郞舍弃诡异⾝法,惊鸿急掠冲至伍穷面前,转眼⽟箫与“败刀”击一百回合,攻杀伍穷的同时,呼延龙二也不闲着,银笛无声无息从皇⽟郞手中游到他双脚,好个皇⽟郞竟以脚御笛跟大王子斗个旗鼓相当。 本来两人联手,如今被皇⽟郞分隔开来,再也组成不了合击之势,银笛⽟箫招式截然不同,斗得伍穷、呼延龙二两人冷汗涔涔。 捉摸得到⽟箫的招式,伍穷正要反攻出招,岂料⽟箫忽然失踪,一点银光刺来,⽟箫经已换上银笛,皇⽟郞目的就是要你,便会萌生恐。 银笛⽟箫不停替与伍穷、呼延龙二两人对战,以伍穷能耐,绝对不可能跟呼延龙二联手下,仍败退受挫。 伍穷不愿再想下去,杀,杀,杀!杀死皇⽟郞,手刃此⿇烦杀神,尽量简单的去杀便是。 不断苦斗,皇⽟郞却占尽上风,忽地他又再变招,⽟箫、银笛猝然⼊⾐衫之內,顿时变得两手空空。 三人动作突然静止下来,皇⽟郞究竟搞甚么鬼?好快,伍穷便知悉原来皇⽟郞已施展杀着。 不必多加猜度,伍穷要一举消灭心中不明恐惧,怒吼声中“败刀”劈斩皇⽟郞,呼延龙二亦提刀杀上,两人联手同时夹击,誓要把皇⽟郞一分为三! ⽟箫银笛再次出现,挟着雷霆震怒之威,分别向二人咽喉。 原来皇⽟郞蔵笛、箫于⾐袖內,运劲蓄力,左手笛震穿过右袖击出,右手箫同样自左袖疾刺出,分别攻向两大敌人,这正是皇⽟郞的创新杀招“劳燕分飞”! 箫、笛同时狠狠刺中伍穷、呼延龙二咽喉,两大⾼手竟也挡截不了急疾之势。 护⾝罡气护住了咽喉受创处,顿觉喉头一甜,看来并不能完全消解攻来之杀力! 二人咽喉同时慢慢滴下嫣红鲜⾎,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管被震撕裂了! 皇⽟郞收回⽟箫、银笛,却不再进攻击杀。 十两上前轻吻皇⽟郞,令他⾼兴得如痴如狂,执着十两的手转⾝离去,再没有留下甚么说话。 简简单单的明示,已⾜教伍穷、呼延龙二心死,更且绝对理解,这皇⽟郞要杀自己,实在太轻易。 从此,两人脑海中必然留下影,甚么呼风唤雨、睥视天下、狂妄自大… 一一都必须自我收敛。原来,天下之大,能人实在太多,皇⽟郞已成杀神之神。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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