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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剑双姝 作者:佚名 | 书号:43565 时间:2017/11/7 字数:16839 |
上一章 毒疗谷毒 章九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明明接口道:“我和外婆、妈、还有鬼花子老哥哥,正好赶来,我们要接走外公遗体,江大侠不答应。” 江宗义揷言道:“不是属下不答应,属下之意,是想候盟主驾临之后,听凭盟主裁夺,属下等实不敢做主。” 说至此处,微微一顿,见林斌只点点头,未置可否,继续又道:“那时,毒蜂蝶带领了不少人赶来抢夺⽩大侠遗体。” 林斌惊问道:“毒蝶?怎么我没看见她?” ⽩老夫人恨恨地道:“那老毒婆在打斗中溜了。” 林斌又问江宗义道:“后来呢”” 江宗义道:“我们三方面就打了起来,不知怎地寺里和尚也帮着我们对付毒蝶和龙姑娘,而且还协助我们将马车送到这偏殿来,属下一面派人去禀告盟主,一面分人保护棺木。至于前边打斗的情形,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林斌道:“前边的事你可不管,只说后边的情形吧!” 江宗义继续说道:“没一顿饭时间,那方丈法安带了十几个小秃驴,和我们反脸动起手来,动手间,才知道这些秃驴都是嵩山派的,他们要向盟主报什么杀死无相和尚的仇,又怕打不过盟主,才想出劫持棺木回嵩山的谋,想盟主上嵩山,好由六指圣僧亲自出手擒拿盟主报仇。” 林斌说道:“那座马车棺木是他们劫走的了?” 江宗义赧愧地道:“属下想来是的。” 林斌怒不可抑地道:“走!找法安理论去。” 官震锋应声是,首先去替江宗义解⽳,可是拍了半天也弄不醒,汗颜地道:“盟主,属下无能,不知法安用何种手法点⽳…”林斌闻言,笑道:“我倒忘了,他的点⽳法很普通,只因他学过般若禅功,下手时无形中渗人了禅功的功力,未学过般若禅功的人,错非內功修为到了能打通任督二脉的境地,实难开解。” 说着俯下⾝子,两手左右开弓,向倒在地下的十一个人噼噼啪啪,一阵拍打,个个应手爬了起来。 林斌像真力消耗过度,脸⾊苍⽩,在解救最后一人时,颓然坐了下来。 明明一直关心林斌,见此情景,拉着林斌手臂大喊道:“斌哥哥!你何时受了伤?要紧不?” 原来她看到林斌左臂流出大量的鲜⾎,沿着左臂涔涔而下。 林斌轻轻将明明推开,伸指再点左臂,⾎流即止,但他那支左臂因流⾎过多,已抬不起来了。 ⽩老夫人和龙夫人也蹲下⾝子,一边一个扶着林斌。 龙夫人爱怜地道:“你这孩子,伤的这么重,也不包扎一下,还要打斗,真叫人放心不下,来,我替你包扎包扎。” 林斌不敢违拗,乘乘让她包扎,一边苦笑道:“不要紧,这一点伤不碍事的,我本已闭了⽳道,但般若禅功一经运行,周⾝⽳道自开,才又流出⾎来。” 聊城双义等人听说,才知林斌因替自己等解⽳,致使旧伤复发,不噤感动万分。 龙夫人道:“我这伤药是上好的,药到立即封口,一天半天包你全好,不过以后切勿再如此大意,你这孩子也太任了些。” 林斌微笑道:“谢谢娘!斌儿以后留意就是。” 明明问道:“谁打伤你的,告诉我,我去狠狠地给他几鞭子。” 林斌含笑道:“是敏姐姐,我有意让她的。明明,我问你,你怎么离开泰山的?害得我到处找你。 明明道:“当你进师⽗…不,毒蝶房里后,鬼花子老哥哥就来了,我要等你,他不答应,他说只一见到你就要和我拼命,直到你还回他师门信符为止,他要让你着急,所以不让我等你抱着我下山了,还把⽩灵猴也带走。” 林斌又问道;“那你怎会来到此地?还有娘和婆婆?” 明明看看龙夫人,又看看⽩老夫人道:“我和鬼花子老哥哥下了泰山,第三天,听江湖人说你带了祖⽗的遗体向西来,我们就跟了下来,谁知你走的是聊城转大名,我们追错了路,走新泰、曲⾩,过虞城、兰封,在半路上就碰着娘和外婆了。” ⽩老夫人说着掉下泪来,龙夫人早已包扎完毕,此时也是泪前襟,明明扑到龙夫人怀里哭个不停。 林斌不想大家过于伤心,遂贫开道:“见⽩爷爷时,他仍活着,他还教了我一招莲花指的绝艺,明明,过两天我教你,这一招是⽩爷爷费了三十年的时间参研出来的,威力大得很,我一使出来,毒蝶就吓得跑了。” 明明究竟童心未眠,闻言惊异地道:“真的?你现在教我好不好!”林斌強笑道:“现在怎行,⽩爷爷的遗体还未追回来呢!娘,婆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故意把话贫开,⽩老夫人、龙夫人和明明本有很多话要问他,见说追查遗体,都不便再耽误时间了。 ⽩老夫人抹着老泪道:“现在你已是什么盟主了,我们还不是听你的?” 林斌忙作揖道:“婆婆千万别这么说,斌儿并不是想做什么盟主,都是他们迫出来的。” 龙夫人柔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现在该怎么办,你出主意林斌道:“我想先到前殿去找法安,问出他们走哪一条路上嵩山,再将法安押着,一道前往追赶。” 哪知他们走了前殿一看,哪还有法安的影子,就是毒蜂等人也早走了,只有癫亏蹲在大殿神案上,捧着一罐酒,咕噜咕噜地喝个不停。 蓝立等人则仍在为伤者裹伤施救。 林斌问道:“蓝副领队,法安老和尚哪儿去了?” 蓝立正待回答,癫丐见是林斌,放下酒罐子,一个纵⾝扑向林斌,喝道:“小娃娃,还我信符来!” 林斌忙不迭一闪躲开。 癫丐叫道:“谁管你们有没有急事,还我信符要紧。” 明明见癫丐不理,灵机一动,纵到案边,提起酒罐,摇了摇,见里面还有不少酒,她⾼⾼举起道:“鬼花子老哥哥,你还想不想喝酒了?要再不停手,我就砸了。” 这一着还真灵,癫丐如奉圣旨,立即停手道:“别砸!别砸!鬼花子找遍全寺,才得这小罐酒,砸了鬼花子就喝不成了。” 明明一乐,差点笑出声来,将酒罐给他。 癫丐捧着洒罐摇头摇道:“小妹妹真厉害,怎么和你们女人打道,鬼花子总是吃亏呢!”引得大家忍峻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众人正自发笑,陡见朱敏持剑闯了进来,刚好和明明撞个正着,明明一见朱敏,怒冲冲地骂道:“你这狠心的姐姐,你打伤了斌哥哥,还要追来撒野,我非替斌哥哥出这口气不可!” 明明边骂,边舞动长鞭搂头就打。 朱敏被骂得一愕,又见她没头没脑地打来,忙闪⾝喊道:“明妹妹。” 明明口中骂道:“谁是你的妹妹?少废话,举起你的剑来!” 朱敏像心急有事,让明明这一一骂,不由怒道:好,打就打,谁还怕你不成?” 这两个姑娘,一个是为斌哥哥出气,一个是被得百口难辩,心急如焚,两人这一上手,直打个天黑地暗,⽇月无光。 林斌在明明舞鞭上前之时,早已出声拦阻,这两个姑娘,一个认为斌哥哥那委心的姐姐所,太过容忍,不然凭斌哥哥的武艺绝不会受伤。 一个认为斌弟弟见了好妹妹,就忘了姐姐,有意叫妹妹向自己胡闹。所以两人都不听林斌劝告,依然是鞭鞭凌厉,剑剑锋锐,旁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是说:“简直是一团糟,怎么这些人一见面就打一通呢?” 林斌大叫道:“别打!别打!听我说…”叫尽管叫,打还是打,癫丐⾼踞神案之上,大大地喝一口酒,哈哈笑道:“碰上两个不讲理的小媳妇,有的小娃娃你乐的了。” 林斌脸一红,狠狠地瞪他一眼。 癫丐朝他龇牙一笑,自言自语道:“狠个什么劲?对小媳妇你就不敢。” 林斌知道这癫花子越说越没好话,别过头不理他,向打斗的两个姑娘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 原来只这一瞬间,两女已是拼命相搏,各不相让,如再让二人打下去,非得有人受伤不可。林斌念头一转,决意出手分开二人,他纵⾝而起,凌空下扑,右手去攫明明长鞭,左手一掌,要拍开朱敏钢剑。 说时迟,那时快,他才递出一半,丝一声,明明小臂已在朱敏新从林斌学来的“舂回大地”一招之下着了一剑,袖子被挑破一大幅。 林斌看得分明,半途改招,双手一分,一手抓着一个,硬生生地将二人分开。 可是,明明在一惊一怒之下,虽被林斌拉过一边,仍是长鞭一抖,向朱敏头上扫下。 朱敏虽看到长鞭扫来,但她让林斌攫住手臂,运转不灵,只能将头偏开,肩背上却着实挨了一下,打得半边⾝子酸⿇不已。 林斌因为担心明明受伤,注意力全集中在明明受伤的手臂上,当他警觉明明挥鞭时已来不及推开朱敏,朱敏才冤枉地挨上一鞭。 朱敏气呼呼地指着林斌道:“好呀!你帮她打我,你欺侮我,我…”林斌心头一震,忙截住朱敏的话,陪笑道:“敏姐姐!我匆忙地教你这招‘舂回大地’,你却用得如此神妙。真是…”明明见自己没有受伤,反而打了朱敏一鞭,在她善良、真纯的心灵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听林斌之言,气得用力一摔手,鼓着腮道:“哦!原来这一招是你教给她来对付我的。” 说着,扬鞭一挥,啪的一声,林斌也挨了一下。 她并没存心打林斌,只想吓唬他一下,岂知林斌作梦也想不到明明会真的向自己出手,哪会防躲,只有怔着的份儿。 朱敏有题可藉,以牙还牙地道:”剑破你袖子的是我,你怎么打他,不服气,我们再打一场。” 癫丐此时哈哈大笑道:“这叫做多夫,我鬼花子就不会受这些冤气。哈哈…”林斌对癫丐知之甚透,不敢招惹他,只是脸上红红的,不予理会。 而两位姑娘可就听不⼊耳了,一个提剑,一个挥鞭,双双扑向神案上的癫丐,口中还骂道:“癫鬼,你嚼⾆,你找死!” “鬼花子,你敢说,我和你没完!” 癫丐骇得“哇哇”大叫,呼地一声跃上正中大佛像头顶上,双手摇道:“别打,别打,算我放庇就是。” 引得旁观的人一齐笑了,笑声一出,深怕林斌误会,忙又強忍住笑声,一个个憋得眼泪差些都流了出来。 二女见追不着癫丐,牙庠庠的,顿⾜大骂不已。 林斌走过去道:“敏姐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朱敏还是好气地道:“你帮她欺侮我,管我什么事?” 林斌赔小心地道:”我什么时候帮明妹妹欺负你?你俩不是很要好吗?她和你闹着玩,你们就认真起来了,你这作姐姐的就原谅明妹妹这一回罢!” 朱敏还是绷着脸,不理他。 林斌说尽了好话,朱敏仍是不哼不响,林斌无奈地道:“好罢!我的事情大多,没时间和你们两个胡,我找毒蜂、毒蝶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办完再说。” 说完,也不向别人打招呼,大步向殿外走去。 朱敏听他要去找二毒,想起林斌在终南山,因为自己生气,让毒蝶一掌打下悬崖,明明和她在终南山上守候一月,二人同病相怜,化嫉为爱,情逾姐妹,对明明刚才之愤,早化为乌有。更担心林斌一人去找二毒,大过冒险,别再因自己生气又使林斌陷⼊危境,那就更对不住斌弟弟了,忙大声道:“站住!” 林斌转过⾝来,微笑道:“敏姐姐有何吩咐?” 朱敏脸一红,扭泥地道:“爹爹让他们软噤起来了,我来向你讨玄机匕首和乾罡剑。” 林斌惊道:“是掌门人意思?” 朱敏道:“不是,掌门人走了,是石师伯几个人商量的。” 林斌想一想道:“那你就拿去给他们罢!” 说着,解下剑和匕首,给朱敏。 朱敏头摇道:“不,我不要,我来找你不是要东西,是要你去救爹爹,我知道他们打不过你。” 林斌若有所悟地道:“我要去追寻⽩爷爷的遗体,刻不容缓,这样罢!叫鬼花子老哥哥带你和明明去,有鬼花子老哥哥,沈其昌、石磊等人不得不卖个面子。也免得你们师门间弄僵了,比我去还好些。” 明明一直站在⾝边,此时却道:“我不去!” 林斌对明明的心摸得很透,微微一笑,道:“怎不去,你不是常说想念敏姐姐吗?在终南山,敏姐姐对你跟亲妹妹一样,敏姐姐的事你怎好意思不帮忙?再说你不去,鬼花子老哥哥必也不肯去,那就非我去不行,⽩爷爷的遗体叫谁去追查?” 明明嘟着嘴道:“你教敏姐姐的剑法,为什么不教我?”林斌笑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些时候教你莲花指的‘莲散清香’,绝招吗?去吧!你办完事再去找我,我一定教给你。” 明明这才点头答允。朱敏因刚才误会,现见明明竟搁弃前嫌帮助自己,歉意地道:“妹妹!你还生我气?” 明明娇笑道:“都是我不好,冒失地向你出手,你也别生我的气啊!”说着二人手牵手地走到神案前。癫丐还⾼坐佛顶呢!朱敏道:“鬼花子老哥哥,请你帮我去救爹爹好吗?” 癫丐头摇摆手道:”不,不,我不去,他们不是我对手,打不成架,没意思。” 朱敏可就愕住了,转头望着林斌,意思要林斌说话,林斌知癫丐是以仇敌对他,他如说话,癫丐不仅不会听,说不定反会弄糟。 林斌正感左右为难,还是明明与癫丐相处的时间较朱敏为多,她对付癫丐真有一套,见癫丐不答应同去,指着癫丐道:“癫鬼,刚才你嚼什么⾆头,你不还我们个明⽩来,今天我就非将你秃脑砸个稀烂不可!” 说着,向朱敏递个眼⾊,二人跳上神案,一个鞭,一个剑,就向癫脑袋上招呼。癫丐忙道:“别来,别来,两位姑娘,你们原谅我学人家一句多夫,用错典故,我向你们赔不是。” 二女又是羞红了脸,还是明明大方些,喝道:“你还说,你找死,敏姐姐,打他。” 癫丐一味地作揖,求饶。明明又道:“你求饶也不行,除非你陪我们走一趟,不然,我们就耗在这儿,不让你下来喝酒吃东西。” 一提到喝酒吃东西,癫丐就服贴了,唉声叹气地道:“好罢!就陪你们走一趟罢,谁叫我多言惹祸?但我去了,非要有好酒好菜供我吃喝才行啊!”朱敏忙道:“有,有,让你吃一辈子也吃不完。” 一俟二女和癫丐走了,林斌也和⽩老夫人、龙夫人带领着管震锋等,向登封大路奔去。刚出开封二十里,远远就见一大堆人正打得难解难分。林斌喜道:“我们追着了。” 他眼力最好,看得又远,见法安禅师正领着十几个和尚围攻毒蜂和崔计、莫良三人。 他展开玄玄轻功,两个起落已到斗场,他想先打发毒蜂,对付和尚们就容易对付了。所以⾝形未落,已大喝一声:“老毒物!看剑!” 左手玄机匕首,右手乾罡剑,猛向毒蜂头顶扑下,毒蜂马其熊闻声知人,不待林斌扑到,一跃五丈,躲开一击,冷笑道:“老夫没趣兴和你娃儿动手。失陪了!” 音落人渺,已隐人路旁树林里,莫良、崔计二人见毒蜂一走,也跟着逃窜而去。 林斌无暇再追,指着法安禅师道:“棺木呢?你蔵到何处去了。” 法安涨红着脸道:“让毒蝶罗莲姥姥劫走了。” 林斌怒道:“这话当真?” 法安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派弟子押马车先走,自己留在寺里阻拦各位,谁知毒蝶先赶到这儿来,将马车劫走,贫衲赶到时,却碰上毒蜂阻拦贫衲,毒蝶和巫山双煞驾车走了。施主请看,地下躺的不都是着了毒蝶的莲花点⽳指。”林斌急道:“毒蝶是向何方走的?” 法安宁指南方道:“那边!” 这时,⽩老夫人等人也已来到⾝边,林斌急道:“婆婆、娘,你俩和管领队随后赶来,斌儿先走一步。” 话声甫落,已带着⽩灵猴,像是两道轻烟,飘向南边小路。 林斌一阵急奔后,出来十多里,见一座密林横亘在面前,地上明显地留着马车的痕迹。 他毫不犹豫地带着⽩灵猴闪⾝踏进林里,隐隐听到一阵非常悉的声音,心里不由狂喜,轻声对⽩灵猴道:“小⽩灵,你到树顶上去,千万不能发出一点响声。” 待⽩灵猴上了树,林斌这才小心翼翼地向人声处掩去。林里,毒蝶正指挥巫山双煞将棺木搬下马车,放在地上。 但见毒蝶正充満凄然之⾊,黯然站在棺前,幽幽他说了一声:“⽩!你太忍心了。” 她突又住口不言,脸⾊倏尔一变,声⾊俱厉几近狂疯地向巫山双煞喝道:“滚!滚!替我滚得远远的,滚出树林去。” 巫山双煞不知何时得罪了这毒婆,一时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毒蝶。 毒蝶的火气像无可遏止似的,举起双手分向两人拍去,同时⾼声喝骂道:“叫你们滚,听到没有?滚!滚…” 巫山双煞吓得掉头就跑,毒蝶在后大步赶去,直将两人赶出树林之外。 林斌眼看棺木放在一半人⾼的蔓草中,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将巫山双煞赶走,要捣什么鬼?” 趁着毒蝶离开的一刹那,他以极快的⾝法闪到棺侧,藉着蔓草隐住⾝形。 这时毒蝶已走了回来,静立棺前,脸⾊极为难看,陡地举起右掌要向棺木拍下,但停了片刻,那只手又慢慢垂下,脸上蒙上一层落寞的影,哀怨地道:“⽩!你是这么狠心地死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四五十年,盼你回心转意,给予我一点点爱,可是,你一直到死都无动于衷,你的心肠也太狠了…”她说着,老泪纵横,泪⽔挂満她那皱纹重叠的脸上。 毒蝶任由眼泪一直流着,像是她那深埋心里的感情,想藉着泪⽔尽情地涌流一般,她呐呐地道:“是的,我知道你恨我,一直到死,你还在恨我,其实我始终是爱着你的啊!固然,我用舂药促使我们成为夫妇,我迫你传我武功,但那都是为了爱啊!虽然我们只有夜一晚的夫妇,可是我也为你葬送了一辈子的青舂,你怎么至死也不肯原谅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你那臭婆娘?” 林斌听得心里泛起一丝同情之意,忽见毒蝶陡地脸⾊一变,狠狠地道:“我罗莲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纵然是一具尸体,我也要毁掉。”说着,⾼⾼举起右掌,猛向棺木劈去。 林斌暗叫一声“毁不得”想要现⾝拦阻,⾝尚未动,又转念道:“老毒婆好毒的心肠,连死人也不放过,我就藉死人吓吓你。” 他双手搭在棺木侧边,运起般若禅功,藉物传力,将一⾝功力传到了棺木之上。 毒蝶这全力一掌劈下“膨“地一声巨响,一股強大的反弹之力将毒蝶整个⾝弹子起三尺多⾼才落下来,一只小手臂酸疼得抬不起来。 毒蝶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深知这一掌力道何止四五百斤,就是青石也要粉碎,但一具棺木竟然未损分毫,这不是琊门么?躲在棺木后的林斌,沉声学着⽩大侠的声音,用传音人密向毒蝶道:“罗莲!你这恶毒的女人,为了満⾜你个人的私,拆散我夫⽗女,磨折了我数十年之久,如今更狠心下此毒手,罗莲!你敢动一动我的棺木,我姓⽩的就要你死无葬⾝之地!” 毒蝶更是心悸,惊慌得全⾝一震,退后两步,寒着胆道:“你是谁?” 接着棺木传来一线低微的声音道:“你想我是谁?难道还有第三人知道我们的事?” 毒蝶轻咳一声,強自镇定地道:“好!原来你装死,我倒要看看你装死的本领如何。”说罢,全⾝功力提运双掌,疾向棺木拍下。 林斌刚才是出其不意,才藉物传力挡了她一掌,见毒蝶再次劈下,真怕棺木被毁,急喝道:“毒蝶!你是不要命了。” 他这急切间的一喝,毒蝶听得明⽩,分明不是⽩大侠的声音,她何等老奷巨滑,怎能再让别人戏耍,怒道:“是谁敢在我老太婆面前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受!”林斌知骗不过她,长⾝蹿出蔓草,哈哈狂笑道:“老毒婆!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让人滚,我看还是你滚吧!” 毒蝶一看是林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喝道:“小鬼!你敢寻你家祖开心,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既羞且怒,探手弹指,直取林斌⾝前五大⽳。 林斌见这一招来势大猛,也不噤骇了一大跳,忙侧⾝闪过。 敢情毒蝶把林斌恨到了极点,而且先机在握,哪还让林斌有气的机会,一口气攻出五招。 林斌边闪边想道:“今天二毒落了单,不收拾这老毒婆,往后机会就不多了。” 十指连弹,使出“莲散清香”十道劲风锐啸而出,毒蝶曾两次尝过林斌这威势无伦的一招,知道厉害,忙错⾝后纵,一退二丈,口中大叫道:“巫山双煞兄弟,快来共擒神步林斌。” 林斌哈哈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六老之一的毒蝶也要找帮手,真丢人。” 他这一笑,笑得毒蝶无地自容,红着脸道:“小鬼!别不知死活,祖一个照样可以打发你。” 两人再度上手,林斌那招“莲散清香”虽是毒蝶的克星,但毒蝶功夫老到,闪躲灵巧,转眼已二十招过去。 这时巫山双煞已闻声赶来,二人一到立刻加⼊战团,和毒蝶三人把林斌围了个风雨不透。 可是,毒蝶那一声大叫也叫来了躲在树上的⽩灵猴,以及随后跟来正找不到林斌的⽩老夫人、龙夫人和管震锋等一大批人。 林斌叫道:“婆婆!娘!害死⽩爷爷的老毒婆在此,你们堵在外围,千万别让她逃走。” 林斌这几句话提醒了毒蝶,她暗忖道:“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不等众人围上,也不向双煞招呼,改指为掌,全力一拍,开林斌攻来招式,不进反退,呼一声蹿上树梢,向外逃去。 林斌哪肯让她轻易跑掉,立即一鹤冲天,随后便追。 林子里,龙夫人一眼就看到杀夫仇人巫山双煞,顾不得去追毒蝶,长鞭一挥,向大煞扫去,同时招呼⽩老夫人道:“妈!今天不要再放过这两个恶贼了!” 林斌才纵到树顶,毒蝶已在十丈之外,待林斌追至林边,茫茫树林,哪还有毒蝶的影子,当下赶返原地监视斗场,必要时好出手援救。 这时龙夫人和⽩老夫人已分别与巫山双煞对上了手。 龙夫人面对杀夫仇人,愤怒已到了极点,边打边喝道:“今天不将你们巫山双煞剖腹挖心,我就不离开此地。” 龙夫人的对手是大煞吕超,大煞当然知道今⽇的情势,想要逃得出,难之又难。是以一上手就存心拼命,掌见凌厉,绝招尽出,一面说道:“莲花女⽩玫!你想得我吕超好苦,龙二老死了十多年了,真难为你守得住,何必那么死心眼呢?⼲脆跟我回巫山神女峰快乐去吧。” 龙夫人怎听得进吕超口头上的轻薄,又不屑还口,只气得全⾝发抖,一支软鞭使尽了绝招,恨不得一鞭将吕超打成⾁泥。 龙夫人功力本就不如吕超,这一气更是真气浮动,破绽百出。 大煞吕超本就存心怒对方,见计得逞,又上一句道:“我的美人儿,想不到你已四十岁的人啦!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你叫我怎么不动心呢?” 本来站在旁边的人谁也看不惯吕超的轻薄,可是他们都多少有些名气,不愿落个以众欺寡的声名,只有静以观变。 ⽩老夫人与小煞韩靠是徒手相搏,⽩老夫人的莲花指已深具火候,十指十缕劲风,缕缕指向韩靠要害。 韩靠的红砂掌也算不弱,双掌连封带打,呼呼生风,倒也勉強暂时维持个不败,见大煞用言语怒对方,也就照方抓药,瘪⽪笑脸地道:“老婆子!你女儿嫁给老大,我不嫌你老,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来个两兄弟、两⺟女同时拜堂,来个亲上加亲,给江湖留个佳话如何?” ⽩老夫人虽是六十开外的人,但她是个火爆子,耳里就存不得一句脏话,闻言怒道:“小子!你嫌死得不够快?” 动手过招就怕沉不住气,气浮力虚,⽩老夫人这一轮急攻猛打,从外表看来似是较前凌厉,实则招式疏而不密。 韩靠觑个破绽,一掌击向⽩老夫人左腕,好在⽩老夫人功夫老到,忙不迭收臂闪让,险险没给打中,但也让掌风拂了一下,左腕微感酸⿇。 ⽩老夫人这一惊,才警觉自己上了敌人的当,立即抱元守一,不疾不徐地将韩靠裹在十缕指风之中。 林斌心下估计,只要⽩老夫人不求胜心切,顶多再有百招,韩靠必败无疑,也就放开这边不管,一心注意龙夫人那边的打斗。 龙夫人自让大煞黑砂掌吕超言语相,又羞于回骂,弄得心浮气躁,一长鞭,破绽百出,险象环生。 吕超更得理不让人,嘻嘻笑道:“美人儿,我的心肝,你别气,气坏⾝子,我吕超可舍不得呀。” 林斌实在忍不住了,他用传音人密骂道:“姓吕的,你别逞口⾆之能,等会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林斌要使龙夫人亲手得报夫仇,不愿揷手惩凶,故也用上攻心战术,要使大煞心慌手,让龙夫人得便下手。 果然,吕超耳听林斌之语,心头一震,放眼四顾要查看林斌存⾝何处,以作趁机逃走之打算,手下不觉慢得一慢。 龙夫人就趁他这分神手慢之际,软鞭一挥“叭”一声打在吕超颈上,而且了个结实。 吕超可算是功夫老到,临危不,黑砂掌不去夺鞭,反向龙夫人前印去。 龙夫人见吕超用这下流招式,哪肯让敌人碰上,长鞭又来不及菗回,银牙暗咬,弃鞭倒跃。 林斌暗骂一声:“下流胚子。”对⽩灵猴一指道:“打他!” 吕超见一招得手,正待二次出手,⽩灵猴已凌空下扑,两只小猴拳带起一阵劲风,直撞吕超背后。 吕超突感背后劲风袭体,顾不得伤敌,忙挪步闪⾝,见是⽩灵猴,深知这猴比人还要难惹,一收嬉笑之态,和⽩灵猴拳来脚往打在一处。 龙夫人得机捡起长鞭,她恨透了吕超嘴上的不⼲不净,更是心切报夫之仇,再也不在乎什么武林道义,和有损名气了,抖动长鞭,和小⽩灵一前一后夹攻吕超。 吕超这下可惨了,对付一只猴子已弄得手忙脚,再加上一个龙夫人,哪还轻松得了,忙叫道:“二老!风紧,扯活。” 说着推出两掌,开龙夫人长鞭,退⽩灵猴,转⾝向外撒腿便跑。 林斌⾼踞树上,看得明⽩,喝道:“哪里走。” 这一声说得很轻,可是听在双煞耳里,无疑是一声震天大雷。 吕超全⾝一震,让⽩猴一拳擂在肩上,打了一个踉跄。 龙夫人从后挥出一鞭,正好打在吕超脑上,软鞭鞭头缀有三寸长的钢锥,但听“笃”的一声,脑浆四溢,吕超已倒地不起。 小煞韩靠一眼瞥见大煞吕超已死在龙夫人的软鞭下,哪敢恋战,虚晃一招,撒腿就跑。 林斌哪容他逃掉,一个纵⾝落在韩靠前面,莲花指一弹,早点了他的⽳道,顺势一掌,韩靠偌大的一个⾝体,平空打飞,口中喝道:“娘,你报仇吧!” 龙夫人也不客气,长鞭一圈一抖,正打在韩靠头顶,韩靠哼也没哼,就追着大煞到间报到去了。 龙夫人一口气杀死双煞,大仇得报,忆起死去的丈夫,心里一惨,扑⾝过去,伏在⽩老夫人的肩上菗噎不已。 ⽩老夫人轻叫了一声“可怜的孩子”也跟着落下泪来。 旁边的人也心头黯然,默默无语。 林斌強忍泪珠,走过去道:“娘!别哭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免得毒蝶纠合毒蜂来,又得一场⿇烦。” 好不容易大家才止住悲伤。 林斌立即指挥手下弟兄将棺木抬上马车,带领众人向胡家堡奔去。 赶到胡家堡,已是一片断垣残壁,満目沧凉,废墟中站満了那从濮武林大会上跟来的人。 林斌一扫群雄,目光落在败垣秃墙上,英眉紧蹩,低低地像是自语道:“想不到胡家堡弄得如此凄惨,昔⽇数以百计的房子,如今无一片全瓦…”言外之意,大有无从着手安置眼前众人之感。 管震锋和蓝立是何等之人,怎会不知林斌言下之意?管震锋踏上一步道:“盟主不必担心,有我们这么多人在此,重建胡家堡并非难事,事情属下等去办就是!”这些人都是北五省各自雄据一方的黑⽩两道人物,说钱有的是,说人力更不成问题,林斌当下点点头,算是将重建大堡的责任给了管震锋。 林斌转向龙夫人及⽩老夫人道:“娘!婆婆!此处后面就是五虎岭,岭上风⽔还不错,⽩爷爷的遗体就安葬于此如何。” ⽩老夫人流着泪道:“孩子!我心得很,你看着办吧!” 林斌道:“那好,这事斌儿吩咐他们安葬理办就是了。斌儿与鬼才人魔杜老前辈有潼关之约,斌儿必须赶去,娘和婆婆在这儿暂住,督促他们营建⽩爷爷的坟墓,斌儿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然赶回来为⽩爷爷举行大殓。” 于是,林斌对管震锋及蓝立等人嘱咐一番,并将⽩灵猴留下给龙夫人作伴,自己一人于第二天早上赶往潼关。 他才进潼关,面来了一个沿街化缘的老和尚,林斌眼尖,他已看出是谁,正想过去招呼,老和尚向他一使眼⾊,阻止林斌说话,一个转⾝向西走去。 林斌聪明绝顶,虽不知老和尚何意,但想必有缘故,当下默不作声,远远地跟着老和尚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离潼关五里外,老和尚四看无人,才停下脚步等林斌走近。 林斌轻声道:“伯伯引斌儿来此,莫非有何变故?” 原来这老和尚就是灵空长老龙云德,灵空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们真等急了,杜老施主要我天天在潼关等你,今天才让我等到,快走吧我们就在这山边一座小庙里借住。” 灵空牵着林斌的手,向右边山路走去。 灵空长老边走边道:“乌蜂帮的眼线真厉害,我们才到潼关,就落在他们的眼线里,当晚就来了不少人向我们扰。” 林斌接口道:“所以你们就不敢住潼关了。” 灵空继续道:“有杜老施主和我二人,乌蜂帮的人来得再多,尽可打发得了。怕的是二毒亲自出动,事情就棘手了,所以我们才搬到此地来。” 林斌道:“伯伯!你们既落人乌蜂帮的眼线中,蔵到甚么地方也躲不过,听二毒说要搅什么武林联盟呢!” 灵空长老道:“你又碰上他们了?” 林斌笑道:“我何止碰上他们,还跟他打了几架呢!” 于是,林斌将别后的情形及泰山、濮,以及开封西郊的事说了一遍。 说着,二人已到了一个小寺院,这寺建在一座小密林中,倒也隐蔽。 林斌二人一踏人山门,杜衡一把抓住林斌肩头,哼声道:“小子!你才来呀,再晚三天,七虎的解药吃完了,我就和你役个完。” 林斌挣脫杜衡的手掌道:“杜老前辈!你别急,我已算好了时间,准误不了事,这离华山很近。为免二毒途中扰,在这儿多耽搁半⽇,⼊夜赶路前往华山百毒⾕如何?” 杜衡道:“好!听你的。” 三人走进寺里,鲁南七虎也了出来,七虎此时对林斌已心服口服,并不因林斌年纪小而有所轻视,毕恭毕敬地服侍林斌吃喝休息,林斌反觉有些过意不去。 人夜,林斌领着社衡、灵空长老、鲁南七虎等人急急向华山进发。 他们以为如此就可避过乌蜂帮的耳目,其实这儿是华山的地界,他们一举一动早落在人家眼中,这里才一起步,毒蜂在华山已得消息,以为林斌联合杜衡前来报仇,早已严阵以待。 然而林斌等走的不是乌蜂帮总坛,而是百毒⾕,毒蜂、毒蝶⽩⽩紧张了夜一。 百毒⾕是个隐秘的地方,好在林斌是识途老马,杜衡又出⾝华山,地形更,他们轻而易举地避过乌蜂帮的暗卡,驾轻就,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百毒⾕。 他们一进狭⾕,前面一道二丈⾼的山壁拦着內⾕,腥臭之气中人呕,林斌倒不感觉什么,其余的人几乎晕倒。 杜衡师门是玩毒专家,当然知道这是毒蛇所噴的毒气,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药丸分给灵空长老、鲁南七虎和林斌道:“这避毒圣药,含在口里,不单可避腥臭之味,也可避免中毒。” 林斌说他用不着,当先纵上石壁,其余的人也跟着纵⾝而上。 众人放眼向⾕里一看,満天飞的是大乌蜂,満⾕爬的是大大小小不知名的毒蛇,鲁南七虎逋见之下,别看他们平⽇杀人不眨眼,此时也被吓得脸⾊大变。 就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杜衡,也不噤裹⾜不前。 林斌微一瞥⾝边的人道:“我有服蛇之能,但无驱蜂之术,大家摘一株树枝,拂扫头顶的乌蜂,跟着我走。” 杜衡道:“老夫早有对付乌蜂之策,用树枝拂扫太累人,七虎,你们把带来的线香分给每人一把,燃起线香,乌蜂就避之不及了。” 林斌口中发出“嘘嘘”之声,群蛇立即向两边窜去,留出一条路来,林斌领先走去,其余的人都点燃线香,紧紧跟在林斌⾝后前进。 果然所到之处,星星香火,缕缕香烟,千万只乌蜂避之不迭。 不久他们走到林斌数年前曾经住过的蛇洞口,林斌将洞里毒蛇尽数驱出,一行人钻进石洞。 杜衡不放心,在洞口満撒雄⻩,使毒蛇不敢越雷池一步,才命七虎拿出⼲粮来食一顿。 林斌捉了七条毒蛇,分别给鲁南七虎每人一条,叫他们昅蛇⾎。 蛇⾎又腥又臭,难吃已极,可是七虎为了疗毒,皱着眉头,好容易了几口再也无法下咽。 林斌也不強迫,叫他们依师门內功心法坐静运气,发挥蛇⾎的功能。 岂知七虎这一运功,没半盏茶时间,人人脸上泛起一阵黑气。 灵空长老对医道一窍不通,但杜衡却懂得不少,眼见之下,惊道:“小友!七虎怎么了?” 林斌还未及作答,七虎杨贯南已倒了下去。 林斌心头一道影,忙手指连弹,一下将鲁南七虎全部点倒。 杜衡脸⾊一变,喝道:“小子!你是什么意思,还七虎命来!“话声未歇,大袖一挥,一股狂风向林斌挥去。 鬼才人魔这一拂,何止五百斤的力道,好在林斌般若禅功已有小成,速受外力所庒,体力立即自动发出一股抗力,饶是如此也被震退数步,忙道:“杜老前辈!你别急,鲁南七虎暂时死不了。” 鬼才人魔杜衡冷哼道:“小娃儿,老夫是玩毒祖宗,下毒更是我的看家本领,七虎分明让你毒上加毒,还要下手制他们⽳道,今天你非还我个明⽩不可!” 杜衡越说越气,又要向林斌扑去。 林斌急忙解释道:“社老前辈!你别误会,我是一片诚心为你老效劳,刚才所施,是依据我自己中的降心丸之毒,无意医好的经验给他们医治的。” 杜衡怒道:“胡说!他们脸上发黑,分明中毒更深,少在我面前耍花!” 林斌急道:“我喝蛇⾎时没这现象,他们因何有此情形,先前我也不知,现在回忆玄霜绛雪医典所载,我想是他们內功没有般若禅功玄妙,无法将蛇毒迫在体內,未能使之与原来体內的降心丸之毒慢慢中和,反而使毒在体內发挥起来,致有中毒现象,所以我才伸手点他们的经脉,阻止毒蔓延。” 杜衡此时才平静下来,但仍不放松地道:“不管怎么说,七虎中毒更深,已有生命之虞,你总不能脫庸医杀人之罪,除非你能救回他们七条生命。” 林斌蹲下⾝去,拉起中毒最深的杨贯南手腕,诊视一会,又从他怀里拿出一颗降心丸的解药来,用鼻子闻了又闻,再将之放在掌心,用唾沫化开,再次又闻了一阵,脸上露出坚定的神⾊道:”七虎在一个对时內绝无大碍,我从毒蜂降心丸解药里已得本解药之方,烦请龙伯伯陪杜老前辈在此守护七虎,我到山下配点物药,天黑前准定赶回。” 杜衡拦住道:“不!你不能走,你走了七虎有何变化我可应付不了,下山购药的事,还是我走一趟,用些什么物药你说。” 林斌道:“也好!但要在天黑前赶回来,炼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呢。” 林斌将药名告诉杜衡,并嘱他带一个药罐及十斤装的小罐回来。 林斌将杜衡送至⾕口道:“杜老前辈!千万要在天黑前返回,到时我在这里等你。” 天快黑时,林斌果然已等在⾕口,杜衡也如时而返。 可是,他来的慌张,轻功已施展到了极限,快如流星,背后十丈外紧追着两个轻功极佳的人。 远远,林斌已看出后面追来之人正是毒蜂马其熊和毒蝶罗莲姥姥。 鬼才人魔还在五丈之外,大叫道:“小友接住。” 话落,将托在左肩的瓦罐“呼”的一声,平平地抛向林斌。 杜衡瓦罐出手,一个转⾝,双袖向着已追到⾝后的二毒拂去。 二毒疾奔之际,突见鬼才人魔大袖拂出,忙一挫⾝形,双双退出三丈。 “波”声大响,起一道气流,将四周山石树叶扫得満天飞舞,三人在尘烟弥漫中“噔噔噔”各自退后三步。 林斌没让双方过气来,就一手捧着瓦罐,一手扯起杜衡,口中说道:“上去!”双双跃上⾕口山壁,转⾝一指二毒道:“老毒物!小爷没趣兴和你们在此动手,够胆的跟小爷进百毒⾕来,我们好好地打一场。” 说罢,转⾝牵着鬼对人魔落进蜂蛇堆里。 二毒深印凭自己的功力对付林斌和杜衡并讨不了好去,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返⾝而去。 林斌领着杜衡回到洞里,捡出购来药草,请杜衡和灵空长老分别帮忙,就洞壁取⽔,架灶生火煎起药来。 林斌又至洞外捉了十条大毒蛇,一一地取下蛇⾎和蛇胆,放进药罐里一起煎熬。 ⾜⾜熬炼了一个时辰,才算把药煎好,林斌首先拍开中毒最深的杨贯南⽳道,可是杨贯南中毒已深,人事不省,全⾝黑紫,只差一口气没断。 林斌见此情景,也骇得心里在直跳,一旁灵空长老忧心如焚,社衡更是既忧且怒,強忍急愤,冷眼旁观,要是林斌救不活七虎,这场误会可就闹大了。 林斌扶杨贯南坐起,将药徐徐灌了几口,然后伸手抵住杨贯南的百汇⽳,替他导气行⾎,约有盏茶时间,杨贯南脸⾊才慢慢消退。 林斌又将他平放地上,将他周⾝三百六十处⽳道,敲点一遍“哗啦”一声,杨贯南吐出一大滩黑⽔,臭气冲天,薰得杜衡和灵空长老掩鼻不迭。 杨贯南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发出微弱的呻昑。 这时,林斌已累得汗透重⾐,脸面泛⽩,跌坐一旁,闭目运功调息。 杜衡见林斌累得这个样子,心里过意不去,而且他也是一代武学宗师,林斌施用的点⽳导气之法他当然识得,当下商请灵空长老帮忙,二人合力依循林斌的治疗法,施救中毒次深的二虎简从礼。 林斌调息了一会儿便已复原,立即着手替三虎沈槐治疗。 三人如是地分别动手,⾜⾜花了四个时辰才将七虎一一救醒。 林斌对杜衡道:“杜老前辈!令徒七人虽脫离了危险,但仍须休养七⽇,七⽇后,包你个个毒尽体健。” 杜衡此时也累得疲惫不堪,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小友!难为你了,我老头子不惯受人之惠,今⽇之恩,他⽇定有所报。” 林斌忙道:“老前辈万勿如此说法,小子打算在百毒⾕中,取那最毒的蛇⾎和蛇胆,装于瓦罐內带回胡家堡去,制炼解毒药九,救那受马其熊毒害的武林朋友,只要老前辈和伯伯帮忙,小子就感不尽杜衡道:“这小小一个瓦罐,装不了多少条毒蛇的⾎胆,怎够应用?” 林斌道:“生⾎胆当然容纳不了许多,如将胆⾎熬成膏,二三百蛇⾎胆也放不満,因此才烦老前辈和伯伯帮忙捉蛇,榨⾎取胆,在七虎疗毒这七天中,⽇夜提炼。七天后,毒蛇⾎胆也炼得差不多一罐了。” 于是,七虎疗毒,林斌和杜衡、灵空三人忙着杀蛇榨⾎取胆,熬炼⾎胆。 ⽇子在忙碌中溜走,这一⽇已是进⼊百毒⾕的第七天了,鲁南七虎已经大好,他们准备天黑后出⾕返回胡家堡。 岂知这一天的傍晚,百毒⾕里发生一件怪事,本来极其安静的毒⾕,陡然混起来,大乌蜂満天飞,毒蛇到处窜。 林斌他们住的山洞,洞口经鬼才人魔事先撤过一层又宽又厚雄⻩,雄⻩本是克蛇之物,照说毒蛇避之犹恐不及,当然不敢靠近,此时雄⻩竟似失了功效一般,不少毒蛇竟越过洞口雄⻩窜了进来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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