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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剑双姝 作者:佚名 | 书号:43565 时间:2017/11/7 字数:16432 |
上一章 生先空空手妙 章十第 下一章 ( → ) | |
斌儿实在恨透了荆大田的奷险无聇,所以不顾暗器袭击,猛扑过来。 两个起落,斌儿已来到荆大田⾝蔵之处,但是哪还有荆大田的人影?只有三个花子隐⾝树后,盲目不断地发出暗器。 斌儿接捺不住心头怒火,肩头一晃,已向三人扑去,落地时,一个转⾝,出指如风,闪电般点了三人死⽳。 他不稍停留,又向左面扑去,但这时林內又静悄悄的,恢复了原先的死寂。他在林內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人,只好向林外走来。 就在他即将走林外时,突然林外啼幸幸一声嘶叫,斌儿暗道“不好!”双⾜用力,急向林外纵来,远远看见一条黑影,飞⾝骑上自己坐马,就待离去。 斌儿心中一急,忙自怀內掏出一颗铁棋缥,振臂打出。遂见马上之人,应手栽倒,斌儿上前一看,原来又是一个花子,被铁棋镖打中右太⽳,斌儿谨记长老嘱咐,忙用匕首将铁棋子抠出,擦去⾎迹,揣人怀內。 斌儿看着自己⾎腥的双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两双手也微微地有些颤抖。 怔了一会儿,他想他们既然都走了,定是另有什么计谋,不然,他们那么多人,又何必躲我呢?沉思片刻,就在尸⾝上将双手及匕首抹擦⼲净,然后飞⾝上马,直向东边追去。斌儿催马,一气直追,天亮时已过罗山,他又跑了一阵,前面忽有一条小河横阻去路,他四下打量,并无渡船过河,只好沿着河向下流走去,方走两步,陡然一阵喝声,自上流传来,他愕然一惊,暗暗忖道:“该不是丐帮两派在此火拼吧?” 遂一勒丝缰,急向上流驰去。 转过一处矮林,就见前面空地上有两人在舍命拼斗。 其中一个中年人,正是自己怀疑的妙手神偷,另一个弱冠之年的人,⾝材稍⾼,气度轩昂。 斌儿来到近前,勒马旁观。 只见那青年人,手中一支长剑,灵活奥妙,举步进招,神态悠闲,打来轻松无比。 再看那中年汉子,已显得技细力穷,处处捉襟见时,险象环生。 斌儿暗道:“大概这妙手神偷又向那人下手,被人家发现了才打起来的。” 他不希望青年将妙手神偷置于死地,但也不希望妙手神偷就此逃走,因为他要向他追回失宝金光蛇⽪呢。场中二人,妙手神偷贾亚已被迫得气吁吁,连连后退。 斌儿见那青年所使剑法,甚是眼,但一时又想不出这是什么剑法。 这时,那青年人左手一领剑诀,右手剑一招“长虹贯⽇”只见寒光闪闪,由上而下,直取妙手神偷贾来咽喉。 贾亚蓦见寒光一闪,剑尖已距面门不満五寸,当下吓得亡魂丧胆,上⾝急向左闪,不知是立⾜不稳,还是有意如此,只见他一个跄踉,斜向一旁冲出四五步远,一个立⾜不稳,跌倒地上。 那青年人一招走空,接着又见贾亚跄踉摔倒,当下更不怠慢,双肩一晃,已扑到贾亚面前,手中剑凌空划了一圈,跟着剑锋一转,疾向贾亚口刺去。 斌儿在一旁轻声惊呼道:“啊,惊天动地!” 贾亚摔倒地上,陡见一条人影飞扑而至,他已是惊弓之乌,心中一急,忙的鲤鱼打,就待翻⾝纵起,正在他⾝形甫离地面,蓦见剑尖疾向前刺来,自己⾝上,无异是自求速死。 他已躲无可躲,自付必死,心中一凉,全⾝劲力一松“叭啮”一声,又复平卧地面,双目一闭,静待死神降临。 说时迟,那时快,看看青年人剑尖即将沾贾亚前⾐衫时,突然,一点寒星,带着一丝风声,疾如流星般向下刺的长剑打来。 青年人虽然即时惊觉,但因用力过猛,无法变招,就觉手中长剑随着响声,向旁一斜,而且像被什么推动着地,快速地揷⼊地面。 贾亚闭目等死,忽听骼地一声,睁眼一看,就见那柄长剑,斜揷在自己肋旁两寸的地里。 他忙一跃而起,停⾝在五步以外。 那青年也忙将剑子套,后退两步,正想破口大骂,忽一眼瞥见⾝前四五尺的地上,有一颗铁棋子,在闪闪发光,他満面惊异之⾊,低低地呼道:“啊!铁棋镖!” 贾亚一听呼叫“铁棋镖”也惊愕地顺着青年人的眼神向地上望去,果见一颗耀眼生光的铁棋镖落在地上,他忙抬眼向四处扫索,想看看究是何人发出的铁棋镖救了自己。 此时,斌儿已飘⾝下马,缓缓向这边走来,一面拱手说道:“请这位兄台⾼抬贵手,饶他一命,小弟和他也有一笔帐要算。” 那青年人愕然问道:“这铁棋镖是你的?” 斌儿微一点头,道:“小弟因见兄台剑法凌厉,招术神奇,故不及招呼,贸然出手,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原谅。” 那青年人又道:“阁下可是铁棋镖老前辈的⾼⾜?” 斌儿迟疑了一下,道:“不是,但这棋子却是铁棋镖老前辈所赐。” 那青年人双眉微挑,沉默片刻,冷冷地道:“好!就冲这颗铁棋镖,今天饶他一命!” 说罢,双⾜一点纵出两丈多远,接连两个起落,人已消逝在远处。 此时,在一旁发愣的妙手神偷贾亚忽顿⾜急道:“咳!不能让他走呀,不能让他,…”斌儿面容庄童冷冷地道:“已去远了,还是谈谈咱们的事吧,我的蛇⽪呢?” 妙手神偷贾亚慑懦地道:“被陶振武拿走了。” 斌儿急问道:“陶振武是谁?” 贾亚向远处一指道:“就是刚才走掉的那小子!” 斌儿久闻江湖上步步荆棘,人人诡诈,对他所说似乎不十分相信,两眼凝望着他,一语不发。 贾亚似也看出斌儿猜疑,当下忙道:“不要说在铁棋缥前,我不敢说半句假话,就是平时,我姓贾的也是敢作敢当,刀放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哼一声。” 随着又向斌儿直认盗取蛇⽪,至于和陶振武比拼,乃是因为在数月前与他开过一次玩笑,使他狼狈万分,这次狭路相逢,硬抢去包袱以为报复,他不甘心宝物被抢,故才出手相拼。 斌儿见他说话,神⾊之间似有一股凛然正气,判断他所说定然不假,但一时又委决不下是追蛇⽪呢,还是追令符呢?他沉昑片刻,然后问清陶振武家乡居处,捡起铁棋子,纵⾝上马,就待离去。 贾亚⾝形一晃,挡在马前,抱拳道:“铁棋嫖两次救我命,终⾝难报,今愿随侍公子,俟机取回蛇⽪,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还望公子不以小的愚蠢,赐予收留。” 斌儿忙离鞍下马,闪在一旁,摇头摇:“不行,我自己都无家可归,而且我年纪这么小,怎么能收你作做随侍呢?快请起来,如你不弃我们做个朋友吧,不要再公子公子地喊,我叫林斌!” 贾亚仍是长跪不起,俯首答道:“小的不敢,还望公子收留,成全小的心愿!” 斌儿见他甚是固执,心中左右为难,思忖片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遂双⾜一点,纵落马上,欠⾝道:“如此在下实难从命,只有再见了。” 说罢腿双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此时,晓风轻轻拂过,令人有微微的寒意,旭⽇正突破了云层爬起来,和熙的光,普照大地。 斌儿一路狂奔,但却不见荆大田半点踪影,眼看已是晌午,遂在一处小镇打过尖,不稍停留,随又急急上路。 他催马一气飞驰,看看天⾊,差不多已是西未时分,前面正是汉川县城,只得找一家客栈住下。 斌儿夜一未睡,又经长途跋涉,已是非常疲累,所以胡吃了些东西后,立即和⾐躺在上,不消片刻,已自呼呼睡去。他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卯辰之,忙翻⾝坐起,一眼瞥见桌上有一纸条,他一面暗怪自己耝心大意,一面惊诧地取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公子台览:偶闻丐帮将有不利公子之举,特为禀知,还请一路多加小心。” 下面署名是贾亚叩,斌儿看罢,当下即将纸笺撕碎,算清房饭钱,出门上马,向东而去。 他信马由缰,徐徐前行,隐隐觉得⾝后有人跟踪。 这时已出汉川县城,数十丈外即是一片密林,斌儿一见,童心又起,暗想还是到树林里捉蔵吧!心念一动,疾催坐下马,眨眼工夫已到林前。 蓦见密林內,同时闪出几条人影,个个蓬头垢面,⾝着百补鸩⾐,一看即知俱是丐帮中人。 为首一个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小子,乘人之危,杀害本帮三老万师叔祖,盗走秘笈令符,现又杀死信许自成,及另外四个弟兄,嘿嘿!要不将秘笈令符一并留下,小子,你也别想走了。” 斌儿听罢,怒道:“你别⾎口噴人,万老前辈非我所害,秘笈令符都是他老人家给我的,许自成死于贵帮人手中,我还要找这个凶手呢!” 说罢,见当前情势难以善了,就纵⾝下马,立在当地。 左边一人哼了一声,道:“小子好狡猾,你既不是丐帮中人,万师叔凭什么将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秘笈令符给你?别赖了,乖乖地拿出,不然…”右首一人跨前面步,向众人道:“别跟这小子废话,先把他逮住再说!” 说着,一挥手中的打狗,当先向斌儿面打来。 其余几人见他一出手,也不约而同地拳脚,一齐向斌儿⾝上招呼。斌儿不愿生事,一边后退躲闪,一边连向众人解释,无奈七人不加理会,反而施出全力,齐向斌儿扑来。 他见这些人不可理喻,不由忖道:“一定是荆大田这厮嫁祸于我,看来是百口难辩了,我还是追赶那厮要紧,和这些人有理也说不清。” 当下,打定主意,不再闪避,展开⾝形,脚踩归蔵七星步,犹如穿花蝴蝶般,围着众人一阵疾走。 他拳掌齐挥,巧妙地分别围着七人各转一圈,只见七个人按着出手次序,先后跌卧地上,昏死过去。 斌儿望着七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上马离去。 一路上,不断有丐帮中人拦劫,但武功都甚平常,斌儿很轻易地就把他们打发了,但为了不愿与丐帮加深仇恨,所以对所有拦劫的人,只是点到为止,虽然如此,每遇一次拦劫,他的心就加深一重忧虑。 这一天落⽇时分,斌儿来到豫皖界的一个小镇,此镇虽小.但因地处南北要行,客商云集,所以非常繁华,大小客栈不下十数余家。 斌儿在一家门口下马,连字号都没看一眼,店伙接过马后,他疲惫地走进店里。 他草草用毕饭,回到房里,心想早些休息,忽见店伙领进一个小花子来,他向斌儿打量一阵,然后自怀內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斌儿,转⾝就走。 斌儿急忙拆开阅看,上面写道:明⽇午时,务请驾临悦宝楼一晤。下面写的是:丐帮掌刑堂主楼道直。 斌儿看到最后,大吃一惊,心想怎么竟将铁拳楼道直也引出来了?看样子,自己和丐帮这个结是结死了。但他转念一想,既然丐帮长老来了,总不会不讲理,当面解释清楚,免得误会更深,万一弄僵了,找出癫丐任一飞来,也总可解决了。 他躺在上,辗转反侧,无法⼊睡,整个脑海里,完全是秘笈,令符,楼道直,荆大田,许自成。他心思重重地又坐起来,出了房门,信步走到店外。 这时,正是华灯初上,夜市方始的时候,満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斌儿转过一处街角,突然,暗处闪出一个小花子,拦住去路,伸出两手,意似要向斌儿讨钱。 斌儿定睛一看,愕然一惊“啊!”他啊了一半,随为那小花子的眼⾊阻住底下的话,他偷着向左右扫了一眼,自怀中掏出一些碎散银子,放在小花子伸出的手里,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但在他与小花子擦⾝而这时,小花子轻声说道:“快回店去!” 接着向斌儿背后连连作揖,并⾼声称谢。 斌儿一边缓缓走着,一边溜览夜市,转过一条街,他向前后左右望了望,然后疾步回转客栈房內。 不一会,就见门外人影一晃,闪进一个人来,反手将门关起。 斌儿急走两步,着进来的人,挽着他的手,一同坐下,惊喜地道:“盛三兄,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来人正是丐帮汉口分堂的小花子杨盛三,刚才在街上拦路讨钱的就是他。 他望着斌儿,満脸肃穆地道:“大哥!你惹的祸可真不小,总算咱们相识一场,我冒着危险来见你一面。” 斌儿见此情景,知道事态严重,忙道:“我是被人害的,不过,我不怕!咱们兄弟分别两年多了,还是谈谈咱们别后的事吧。” 杨盛三摇头摇道:“不!先说你的事,本帮在豫皖两省,所有属下已奉命集中在这一带,大哥走一步,我们也会立即知道,所以刚才在街上我不敢和大哥讲话,这次我来,也是为了大哥。” 斌儿心中暗惊,一皱眉道:“有这样严重?” 杨盛三微微点头,叹道:“唉!大哥对丐帮的人,手段未免也有点太狠了。” 斌儿遂将汉口遇见铁脚万道力,获得秘笈、令符,信令符被骗,沿途迭遭拦劫暗算等情说了一遍。 杨盛三听罢,点点头道:“这些,我信得过大哥,所以我才冒万死之罪,来此见你一面,可是大哥,你知道死在你手上的是什么人?” 斌儿怔了一怔,愕然问道:“不是荆大田那厮的人吗?” 杨盛三头摇叹道:“唉,大哥,你错了,死伤在你手上的,全是现在掌门及三老的弟子和亲信!” 斌儿闻言,缓缓将头低下,沉思不语。 半晌,杨盛三又道:“大哥,过去的不说了,你可想到明午之约?楼道直长老为人正直,只是脾气暴躁,他绝不会信你的话,依我看…还是想法走吧。” 斌儿头摇道:“是非自有公论,我即便避开这次,但是误会更深,明天去了,看情形再说吧,现在咱们兄弟不谈这些,我去叫酒莱来。” 说着,站起⾝来,就要去店伙。 杨盛三一把拉住他道:“谢谢大哥,我不能久留,如被发现了,就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走了,大哥!你多斟酌。” 斌儿默坐甚久,才躺上,渐渐睡去。 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在桌上又发现妙手神偷贾亚留的字,上面说今午之约,丐帮布置周密,如果谈僵,可能有命之危,请多考虑是否践约。 斌儿內心甚是感,略用一些菜饭,又将铁棋镖以及玄机匕首重新察看一遍,收拾停当,这才向店伙问清方向,步出客栈,直向悦宝楼走去。 转过两条大街,已来到悦宝楼前,只见楼下已闹哄哄地坐満人,他微一犹豫,随拾级登楼,楼上也是每桌三三两两坐満了人,但却是静悄悄地,鸦雀无声,一望而知,在座俱是丐帮之人。 央中摆着两张大圆桌,左首一桌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花子。 斌儿向众人巡视一周,料定中坐老者大概就是丐帮三老中的二老铁拳楼道直,而空着的那张圆桌,也必是留给自己的,于是,举步向前走去。 斌儿方待开口,那老者已微微欠⾝,道:“楼道直恭候大驾多时。” 斌儿双手抱拳,⾼声道:“承楼老前辈见召,在下来迟一步,还请多多原谅。” 说着,就坐在空桌下首,与楼道直遥遥相对。 接着,酒莱即刻上来,彼此相互对饮。酒过三巡,铁拳楼道直轻咳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们丐帮与阁下并无恩怨,但阁下对丐帮弟子却屡下毒手,不知是何原因?” 话说得虽是平淡和缓,但却是字字有力,震人心弦。 斌儿恭谨地答道:“丐帮有恩于我,何敢无故淬下毒手?这实在起于误会,完全为奷人陷害。” 楼道直冷笑一声,道:“久闻阁下狡计败群雄,独享珍宝,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问你,信郊外五命,演川城外死伤累累,难道是丐帮冤枉了阁下?” 斌儿道:“这是他们围击在下,为了自保,才出手…”他话还没有说完,楼道直已冷哼道:“哼!好说,许自成竟也对阁下暗施煞手?” 斌儿朗声答道:“许自成死在贵帮人手中,与在下无关。” 楼道直大声喝道:“住口!我们老三万道力重伤之后,难道也是为奷人所害?” 斌儿暗暗一惊,心想他们竟把这些都加到我头上来了,可惜死无对证。他愤愤不平地摇了头摇,昂然答道:“万道力前辈究为何人所害,在下确不知道,但是决非在下所为。” 楼道直双眼怒睁,沉声问道:“他⾝上的秘笈和令符,若不是阁下乘人之危,谋宝害命,如何会一起落在阁下手里?” 斌儿扫了众人一眼,见个个俱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心中微微一震,又见楼道直正以冷漠鄙夷地眼神望着自己等待答话,当下膛一,道:“万道力前辈重伤以后,自知不保,遂将秘笈在下转达贵帮掌门人,令符并在下,作为会见贵帮掌门人时的信物。” 楼道直陡然站起,面罩寒霜,冷冷地道:“那么,两年之久,阁下因何不将秘笈令符送还丐帮?” 斌儿叹了口气道:“唉!跟你说也说不明⽩,反正两年来,为了这秘笈,得我到处逃亡,几乎丧生,如何去找丐帮掌门人?” 楼道直右手一摊,道:“既然如此,现在请将秘笈与本帮令符我带回,过去之事,一笔钩销。” 斌儿有点作难,望了楼道直一眼,缓缓将头低下,半晌之后,始轻声道:“令符已失,秘笈早毁。” 楼道直哈哈大笑,笑声震耳,但倏忽笑容尽失,怒容満面地道:“哼!好狡猾的东西,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话声未落,已闪⾝前纵,双臂微扬,伸手疾向斌儿左右肩井⽳抓到,端的是刚劲快猛,无与伦比。 众人见楼道直已然动手,大都纷纷离开坐位,将斌儿团团围困核心。 斌儿见他起⾝,即暗暗戒备,随见他双手抓来,忙一按桌沿,借势向旁一滑,躲过一招。 楼道直见一招扑空,左臂虚空一划,只用了五成劲力,拳出如雷,刚猛沉实,带起一股劲风,疾向斌儿打去。 斌儿知他功力⾼绝,不敢硬接,疾向左飘开三步,右臂⾼举,振臂一挥,一招“⽇月无光”斜着推出一掌。 楼道直见他小小年纪,出手竟是绝技,不噤咦了一声,躲过来招,也忙暗运真力,功贯两臂,左拳右掌,带着呼呼风声,一拳连一拳,一掌接一掌,势若山崩海啸,连绵不断地向斌儿攻来。 斌儿自知內力不敌,同时也不愿多树強仇,所以只是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但是楼道直乃是丐帮三老之一,功力非比等闲,这一全力施为,不消片刻斌儿已被得手忙脚,险象还生。 楼道直焦急万分,凭自己的辈份声誉,眼看就是三十招了,竟奈何不了一个⻩口孺子,哄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放?但转念一想,斌儿所用招式,分明是丐帮绝技左拳右掌,莫非老三已传了武功给他?但是又不全像,每每在危急时,突出奇招,招式奇妙难测,变幻无穷,竟连自己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但唯一可以断言的,是斌儿必与丐帮有深厚的渊源。 他想着想着,招式不觉一慢。 斌儿已有些难以支持了,満⾝大汗,心急气躁。忽然,他想到归蔵步,但偷眼一扫四周三四十人形成一堵人墙,将自己围困央中。 他看眼前情势,真有点急了,正想不顾一切硬闯出,陡觉右腕被扣,几乎就立脚不住。 楼道直笑道:“今⽇只将本帮令符留下,其他事情待查清后再行结算,你如是不服随时到总舵找我好了。” 说毕,令人将斌儿全⾝搜了一道,除了二十颗铁棋子,一块银牌,一颗珠子,一把匕首,并无秘笈、令符。楼道直双目凝视斌儿,问道:“本帮令符真的丢了?” 斌儿虽然被制,但人尚清醒,闻言怒道:“谁还骗你?” 楼道直指指那些东西,道:“好!看在铁棋镖龙云德份上,暂将东西留下,你将令符寻回,再来换取。” 旁边有人将东西包在一起,双手与楼道直。斌儿狠狠地瞪着楼道直,但因自己打不过人家,虽然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楼道直松开斌儿,向众人一摆手,当先向楼下走去。 突然,噔噔噔一阵脚步急响,自楼下跑上一人,无巧不巧地与楼道直撞了一个満怀。一旁众人正待喝骂,那人已惊容満面,没头没脑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来找人,请老人家原谅。” 边说边打躬作揖,一转⾝,已一溜烟跑下楼去。 楼道直见这人赔礼走去,也就作罢,忽然⾝后有人喊道:“妙手神偷!” 楼道直听罢,心中一动,急忙探手⼊怀,不由脸⾊微变,喝道:“追!”一伙人追到门口,哪还有贾亚的踪影?斌儿微一活动,也垂头丧气地踱回客栈。谁知甫一进门,屋內已坐着一人,一看之下,竟是妙手神偷贾亚,当下満脸飞红,讪讪地道:“多蒙屡次示警,感不尽,客当…”贾亚肃容答道:“小的不敢,此来特为送还失物,请一一查收。” 说着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斌儿打开一看,银牌、墨珠、匕首,以及二十颗铁棋子一样也不少。他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酒楼上楼道直被撞原委,一伸大拇指,笑道:“真不愧妙手神偷之誉!” 贾亚俯首答道:“但请公子收留,愿终生随侍左右。” 斌儿见他意诚,遂允同行,但不能以主仆相称,却为贾亚所坚拒,斌儿无奈,也只有随他了。 二人商量今后行止,最后决定先去索还金光蛇⽪,因丐帮令符一时间无法查出下落,不如趁此空闲,先往讨索蛇⽪。第二天上路后,贾亚为斌儿说些鸣狗盗的偷窃经历,斌儿听来,真是闻所未闻。一路上,二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 斌儿不但对贾亚的为人本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同时对偷窃一道,也增加了不少见识,更对他们偷富济贫,不近女⾊的戒律,尤为称道。这一天,他们来到杨柳店,此镇小河环绕,家家垂杨,整个镇子,一片宁和,恬静宜人。二人围着这小镇转了一圈,然后才留恋地出镇而去。蹄声得得,信马前行,二人有说有笑。 蓦地,一声断喝,马前三丈多处突然闪出十几个蓬头垢面,⾝穿百鹑⾐的花子来,一字儿排开,拦住去路。只见为首这人双眼精芒电,満脸杀气,凶神恶煞般地盯着两人。 斌儿与贾亚二人一见,俱各大吃一惊。 斌儿一见为首之人正是铁拳楼道直,心知今天要闯过这一关,恐怕要全力一拼了。他忙跳马,将缰绳递给妙手神偷贾亚,贾亚也跳下马,静立一旁。 斌儿不等铁拳楼道直开口,抱拳说道:“楼老前辈,我们小别半⽇,又在此地相逢,真是有缘。 楼道直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斌儿又微笑道:“昨⽇承楼老前辈盛情,⾼抬贵手,不知今⽇又为何拦阻在下,请道其详。” 斌儿在江湖上混了这一段时⽇,得了不少经验、阅历,这时他话说得很温和,很有分寸,显得老练多了。 楼道直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少花言巧语,今天你不将本帮的信符出,你就别想走了。” 斌儿也冷笑道:“要我出信符不难,只要你先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当然也将信符还给你。” 楼道直不由怒道:“小子你少弄鬼,东西你们已取回去了。” 斌儿不等他说完,忙揷口道:“这就奇了,楼老前辈你在我⾝上搜取东西时众目所见,我林斌何时动手从你手中取回我的东西了?” 楼道直一指贾亚道:“是他,你的朋友妙手神偷弄的鬼!” 斌儿转头看着贾亚,佯怒道:“贾亚,你何时从楼老前辈手上取回我的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快说!” 妙手神偷贾亚一看斌儿的神情,心里有数,忙恭敬地道:“主人!你别听他信口开河,小的何时从他手上拿走东西,是谁看见了?” 铁拳楼道直以他在武林中的⾝份,怎能说出让人家在他⾝上作了手脚?他羞愤之下,大怒道:“小子你少废话,不出我丐帮的信符,就休想走!” 斌儿大笑道:“老前辈既然决定不放我走,当然是有心赐招了,但不知是单打独斗,还是各位一齐上?” 楼道直被他几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一声冷笑道:“小子,你只管放心,只要你能接得住我十招,我就放你二人过去。” 斌儿忖道:“到底姜是老的辣,他要我接他十招,分明是不容我以归蔵步闪躲。” 他想了一下,慷慨地道:“十招太少,免得你后悔,我就接你二十招吧!” 楼道直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大叫道:“小子,你是找死!看招!” 楼道直号称铁拳,拳上的功夫当然有其独到之处,他盛怒之下,一出手就是一招“⽇月无光”猛击而出。 斌儿陡觉一股凌厉拳风,带着轰轰之声,卷起沙土当面打来,闪⾝右手一掌“⽇新月异”封解来拳,左手一招“雷厉风行”拳风呼呼向楼道直攻去。 楼道直一见斌儿这两招,不觉咦了一声,他想不到斌儿对他们丐帮的左拳右掌招式如此纯,忙收拳出掌向斌儿攻去。 他一招攻出,立刻用快速手法,只听一片呼呼轰轰之声,打得周围泥土飞扬。斌儿自知功力远不如楼道直,不敢以掌拳硬接,尽力采取守势。 片刻间,已是十招过去,铁拳楼道直仍无法取胜斌儿,心中又急又气,用⾜十成功力,一招“云岚出峋”猛向斌儿劈去,这一掌是他集聚全⾝功力推出,刚猛非常。斌儿突觉一股強力直庒腹,不敢硬接,虚推一掌,⾝子往后一仰,顺着楼道直的凌厉掌风往后飘开一丈远近,跌落地上,虽是如此,但右手也感到一阵酸⿇。 楼道直见一招将斌儿震出一丈开外,以为斌儿必受重伤,因此没有乘机扑上,站在原地,睁着双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斌儿。斌儿却无事地站起⾝道:“楼老前辈,我们还有九招呢?” 斌儿说着,一纵扑向楼道直,出手就是一招“⽇新月异”他知道非用拳掌并施的招式,实难挡得住对方的攻势,所以第二次一上来,就使用癫丐传给他的绝艺,也是楼道直所不会的丐帮拳掌招式。 楼道直并没看出斌儿这一招的奥妙,以为他拳掌齐施无非是拼命的打法,他冷笑一声,一招“雷厉风行”硬接斌儿的拳掌。岂知斌儿这一招看来是同时出手,其实是掌先拳后,右掌与楼道直左拳一触,已将楼道直的拳力化开,全力集中左拳与楼道直的右掌接实,楼道直知道上当,但已来不及了,只听“嘭”地一声,楼道直被打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而斌儿只退后了一步。陶楼道直真想不出斌儿这一招何以有此威力,不觉愣在当地。 斌儿见这一招立收宏效。信心大增,微笑道:“楼老前辈,还有八招了,我们还打不打?” 楼道直岂肯认输,也不答话,一扑上前,拳掌同时打来,斌儿忙使出第二招“风起云涌”毫不费力地将楼道直的拳掌化解。 楼道直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会一下子功力突然大增?” 其实并非斌儿功力增加,而是丐帮拳掌并施的正反六招的变化奇妙。 楼道直心里想着,但他手下可没闲着,用⾜十成劲道,全力抢攻。 以功力取胜。但斌儿这时已将拳掌并施的招式使得天⾐元,楼道直拳掌一触对方,就会感到有如两个斌儿向他对敌似的,不是被后退,就是拳掌劲力被化开,眨眼已是二十招了。 斌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道:“楼老前辈几招了。” 楼道直老脸一红,问道:“你的拳掌是谁教给你的?” 斌儿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见了贵帮帮主裘老前辈之后,当会将一切经过说出,现在只请楼老前辈履践诺言,放我们两人过去。” 楼道直究竟是成名人物,不能说话不算话,冷冷地道:“好!这次放过你们两人,以后是什么时候遇上再算这笔帐!” 楼道直说罢,一侧⾝,手一挥,挡在路央中的丐帮⾼手分向两边,各退五步,让出大路。 斌儿园⾝一跃上马,对妙手神偷贾亚道:“我们走。” 他领先纵马越过丐帮众人,贾亚也随着纵上马背,直向六安大路而去。 一路无事,到了六安,落店之后,稍事休息,洗去旅尘,一同到街上闲溜。六安是皖西最大的城市,出产茶叶,六安茶著名国全。 市街井然,极为热闹。 两人走了一阵,进⼊一家在店酒,这时正当用饭时辰,楼下已坐満了人,于是走上楼,楼上也只有角落上空着两三张桌子两人就在墙角一张桌旁落座。 斌儿随意要了一些酒菜,两人腹中都饿了,所以默默地喝酒吃菜。斌儿偶然一侧头,发现近旁坐着三个人,都生得⾝体健壮,精神満,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人物。这时就其中一人道:“大哥,听说豫皖两省的丐帮⾼手都集中这一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被称大哥的人喝了一口酒,道:“三弟!你只知丐帮的人集中这一带,却不知除了丐帮之外,还有泰山、恒山、嵩山、北剑派及乌蜂帮中的⾼手也都到了六安,听说乌蜂帮帮主也来了。他们是追踪一个什么神步林斌的人,说是为了什么秘笈和一张蛇⽪,总之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惹不起他们,犯不着管他们的闲事,来,二弟,我们⼲一杯。” 斌儿听得暗暗心惊,暗付:“这些人的消息可真灵通!我到哪儿,他们就追到哪儿。” 他略一盘算,轻轻地对妙手神偷贾亚道:“我先回店去,你去探听一下,究竟都来了一些什么⾼人,回头告诉我。” 斌儿掏出一锭银子塞在贾亚手里,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下楼去,回转旅店。 斌儿在客店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妙手神偷贾亚才回来,他一进门,就将房门关上,轻轻地对斌儿道:“主人!小的打听所得,现在集中六安的⾼手可不少,有泰山派的活阎罗王一峰,北剑派中原剑客石磊、无双女杨秀英,衡山派方明祥,嵩山派法善,乌蜂帮帮主马其熊和他的大弟子独角龙柯横,此外还有不少绿林人物。听说他们初意都是追踪主人而来的,但现在连那金光蛇⽪也是他们抢夺的目标!” 斌儿一听,皱眉道:“这些人都不好对付,只好连夜赶路,找到陶振武,以免蛇⽪被他们抢走!” 贾亚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于是二人等到天黑,离开六安,连夜向东而去。 翌⽇清晨已到了合肥,奇怪的是一路上,非常平静,不但没见到一个扎眼的人物,连丐帮的人也没遇见一个。妙手神偷贾亚心中暗暗奇怪,斌儿心急赶路,只顾催马急赶。 他们又走了一天半,已到了含山,在含山食一顿,又匆匆向祁门而去。 祁门离含山不过四五十里路,两人坐骑脚程都快,⻩昏时他们已到了祁门。 陶振武在祁门侠名甚著,是无人不知的,因此和妙手神偷贾亚很容易地找到了陶振武的家。 这时已是月上梢头,万家灯火了。 妙手神偷贾亚恼恨陶振武抢夺蛇⽪,使他对不起铁棋缥主人,他不等斌儿吩咐,已取下他的兵刃鹰爪钩,用钩柄敲打陶家的大门,口中喝骂道:“姓陶的小子!快出来见你的贾爷爷,还给我金光蛇⽪便罢,否则老子我放火烧你的窝。” 突听门里也喝骂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我陶家撒野。” “呀”地一声,大门开了,闪出一个中年壮汉,一拳直向妙手神偷贾面门打来,贾亚左手轻轻一格,中年壮汉“哎哟“一声,捧着一双右臂退后了二步。 贾亚骂道:“不长眼的小子,快些叫陶振武滚出来,慢一刻,贾大爷我就拆他的八王窝了。” 斌儿忙上前两步,拦住妙手神偷贾亚,对壮汉道:“烦诸转告陶振武大侠一声,就说林斌、贾亚前来拜访。” 中年壮汉看看林斌,瞪了贾亚一眼,捧着右手转⾝向里跑去。 不一会儿,陶振武走了出来,一见贾亚,大怒道:“贼子,少爷前次饶了你,你还敢来生事,快给我滚!” 妙手神偷贾亚喝道:“小子少费话,今天你要不出金光蛇⽪,老子先给你看点颜⾊。” 斌儿心忖:“陶振武是北剑派的,朱伯伯也是北剑派的,我不能和他结仇。” 斌儿想着,已拦在贾亚⾝前,向陶振武抱拳道:“兄台必是陶振武大侠了,小弟林斌,前次陶兄从贾兄手中取走的蛇⽪乃是小弟之物,尚望陶兄赐还,小弟不胜感谢。” 陶振武见斌儿彬彬有礼,心平气和,而且对神步林斌之名早有耳闻,何况他心中有愧,忙也抱拳道:“久仰!久仰,不知蛇⽪乃是林兄之物,抱歉得很,但现在蛇⽪已被别人拿走了。” 斌儿一听蛇⽪被人夺走了,揷口急道:“陶兄,蛇⽪究竟被谁拿走了?” 贾亚已接口哈哈说道:“好汉眼里不沙子,陶大侠当然知道金光蛇⽪是无价之室,绝不会轻易送人。以陶大侠你的⾝手,谁信有人能从你手里抢去,我看,陶大侠你还是少打歪主意,乖乖地拿出来吧!不然…”武林人讲究的是面子,陶振武的苦衷,怎能说得出口。再听了妙手神偷贾亚冷言讽语,火冒三丈,怒道:“蛇⽪到了我的手上,就是不还给你,你这贼子又能怎样?” 妙手神偷贾亚一晃手中的鹰爪钩道:“怎么样?咱们兵刃之下见真章。” 陶振武也从间子套长剑傲然道:“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中的三尺剑,蛇⽪自会还你。” 斌儿一听,认为陶振武是故意搪塞,不肯出蛇⽪,气呼呼地取出玄机匕首,道:“陶大侠既然非要在手底下见真章,才肯还蛇⽪,我林斌愿先领教剑法。” 陶振武只知道斌儿的步法诡异,究竟武功如何,并不清楚,气恼之下,心想,你一个无师自通的小孩,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凭自己北剑派称霸武林的乾罡剑法,只要稳扎稳打,不被诡异步法所,难道还怕一个孩子?当下豪气万丈地道:“随便你们哪一个上都可以,就是两人一齐来,我陶某人一样接着。” 斌儿哼了一声道:“陶大侠请接招。” 他说着,手中匕首,已向陶振武面门刺去,陶振武一闪⾝,长剑斜刺斌儿左肩,斌儿一挫步,陶振武立刻使出乾罡剑法抢攻。斌儿虽无用剑机会,但对乾罡剑法甚为悉,⾝子一矮,进人陶振武的剑幕之內,也将从河洛一剑朱剑夫处学来的乾罡剑法化在匕首上使出,见招拆招,两人一上手,已是五招过去。 陶振武见斌儿使出的招术竟和自己相同,心中本已奇怪,一看斌儿的匕首光芒闪闪,像是宝刃,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喊声中,人已退后五步站定。 斌儿感到奇怪,忙即收招,问道:“陶大侠有何话说?” 陶振武注视着他手中的匕首道:“林兄是北剑派何人门下?” 斌儿道:“我无门无派。” 陶振武又道:“林兄所使招术,是何人所传?” 斌儿被他问得很不⾼兴,傲然道:“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陶振武冷笑道:“好小子,你所使的招术,分明是我北剑派的乾罡剑法,这套剑法从不外传,你既不是北剑派门徒,一定是偷学的武功,今天我非追回本派武功不可。”斌儿哈哈笑道:“乾罡剑法又有什么了不起,有本领你就追回吧!” 陶振武怒:“今天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北剑派的厉害。” 他说着,长剑一领,进步抢攻,但见寒光闪闪罩向斌儿,风声呼呼,威猛非常。斌儿也不觉暗暗心惊,忙使出归蔵步,挥动匕首敌。 眨眼间,两人已斗了五十招,陶振武已使出全⾝解数,但仍未能占得丝毫优势,心中焦急,出招更加快捷,可是这一来,正犯了武学上的心躁气浮大忌。表面虽见攻势凌厉,其实威力已大不如前。 斌儿看准时机,一招“龙飞风舞”“咯”地一声,将陶振武长剑削为两截。 陶振武陡感手上一轻,心知不妙,忙退数步,喝道:“小子!住手!”斌儿气恼陶振武骄横,讽刺地道:“陶大侠怎么样?是否想换了兵刃再斗?” 陶振武一怔之后,平静地道:“林兄之兵刃可否借给在下一观?” 斌儿哈哈大奖道:“陶大侠夺去了我的金光蛇⽪,是否又想骗取我的宝刃了?” 陶振武怒道:“我陶某是何等人物,岂会骗你的兵刃,我问你,你手中的兵刃是否玄机匕首?” 斌儿听陶振武一口说出匕首名称,也暗暗佩服陶振武眼光厉害,不愧为北剑派弟子,淡淡地道:“正是玄机匕首!” 陶振武大声追问道:“这匕首是谁给你的?” 斌儿已从六指圣僧慈云大师口中得知这是北剑派遗失的百年宝物,当然知道陶振武追问匕首的用意,笑道:“这匕首既不是什么人送给我的,也不是偷来抢来的,就算是捡来的东西,于你北剑派又有什么关系?” 陶振武冷笑道:“玄机匕首乃是我北剑派二室之一,失去已有百年之久,今天既然出现,当然要归还我北剑派,你乖乖地把匕首还我便罢,否则要你赔上一条小命。”斌儿冷冷地道:“除非你请你们北派的掌门人来,我林斌也许让他三分情面,否则,赔命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玄机匕首在北剑派的弟子说来极为重要,因为北派的一剑一匕首谁能拿到手中,谁就是北剑派的当然掌门人。北剑派自失去玄机匕首和宝剑之后,历代追寻不休,只要是门下弟子,都有追回的责任。关于剑和匕首形状门下弟子都知道。陶振武如无力取回这匕首,就得向本派传递消息,全派弟子全体出动,直至夺回绝不罢手。 陶振武刚才一剑出手,仍奈何不了斌儿,如今长剑已断,明知绝非斌儿对手,但夺回师门至宝要紧,再也不顾厉害,空手向斌儿扑去。 正在此时,陶家后宅突然一道红光冲天,浓烟弥漫屋顶,显然是失火了,陶振武背向房屋,还未发觉,斌儿看在眼里,他与陶振武并无深仇大恨,不愿乘人之危,忙闪⾝后退,口中喊道:“姓陶的,我林斌不愿乘人之危,请你先回去照料你的房子,再比斗吧。” 陶振武回头一看,火光冲天,再一瞧不见了妙手神偷贾亚的影子,心里已明⽩怎么一回事,一跺脚喝道:“好个不乘人之危,这把火分明是你们预谋,姓林的,毁家之仇,我陶某人永世不忘,师门之宝自会有人来向你索取!” 斌儿听了陶振武几句挖苦言语,回头一看,不见了妙手神偷贾亚,也已想到起火原因,再听陶家传出一片哭喊之声,立刻想起了五年前,他自己家遭横祸一幕。他呆呆地愣在当地。 这时一条人影自陶家屋顶下跳下,正是妙手神偷贾亚,他来到斌儿面前,见斌儿浑如不觉,喊道:“主人!” 斌儿被这声“主人“惊醒了,双眼一瞪怒道:“贾亚,你这狠心狗肺的小人,快滚开!” 贾亚被斌儿骂得怔了一怔,忙道:“主人,小的实在气这姓陶的小子,所以放他一把火。”斌儿冷哼道:“陶家老小与你何仇何恨,放火烧房,无异杀人,你这种歹毒的心肠,盗贼的行为,我本应将你一刀杀死,念你对我过去的情义,我也不难为你,快走吧!离得我越远越好!”斌儿说完,一个纵步,跳上马背,一抖缰绳,飞驰而去,眨眼间,人马已隐没有在黑暗之中。 斌儿混混噩噩地纵马急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已来到了长江边,滚滚江⽔阻住了去路,他抬头看看天⾊,只见満天星斗,已是夜半时分了。 他低头沉思,心想:“蛇⽪丢了,可恨的贾亚,他烧了陶振武的房子,我无颜再向陶振武追究。但是,我现在又到哪儿去呢?” 斌儿沿着江边缓缓前进,他的眼泪像滚滚的长江之⽔,流个不停,他喃喃地道:“五年了,爸妈死去五年了,我要报仇!立刻报仇。 这儿是长江,前面不就是太湖吗?对!到大湖去找三头蛟,为爸妈报仇。” 斌儿想到报仇,立刻豪气千丈,他不再掉泪了,他跳下马坐在江边上,呆呆地望着江⽔,他等着,等着,等到天亮,渡过长江,前往太湖报仇。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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