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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一把手 作者:唐达天 | 书号:43203 时间:2017/11/4 字数:32835 |
上一章 了死长市 章一第 下一章 ( → ) | |
最抢手的位子 副长市苏一玮做梦都不曾想到,长市王天寿会突发脑溢⾎死在家里。 当市府政秘书长李家昌告诉他这个消息后,苏一玮噤不住打了个寒噤,仿佛一股森森的冷风从沟里吹来,头⽪一⿇,⾝子就收紧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平时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天寿有什么头疼脑热不舒服的症状,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离开人世。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头天晚上下班时,他在楼道里还主动与王天寿打过招呼,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的永别?人世间的好多事真是让人费解,大街上的叫花子,有的缺腿少胳膊的,有的七老八十的,既没有医疗保障,又没有很好的生活条件,饥一顿一顿的,本谈不上营养、健康,却一年一年地活着,想断气也断不了。 按说像王天寿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既有极⾼的社会地位,又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健康饮食条件,活到七老八十应该不在话下。 没想到他今年才49岁,正是事业蒸蒸⽇上人生如⽇中天的时候,却突然像油灯一样熄灭了。 几乎刹那间,苏一玮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些问题,之后,脑海中忽然冒出一束希望之光。 那束光,先是弱弱地,继而像一个大巨的火球,在他的心里燃烧了起来。 他极力地掩盖着这种燃烧带给他的喜悦,不要表现在脸上,等慢慢气沉丹田之后,才对前来向他汇报的李家昌说:“市委那边知道了没有?”李家昌习惯地向他微微欠了欠⾝子说:“我第一个先汇报的就是你,至于市委那边,要汇报也得你亲自汇报才是。 不过,我估计王长市的家人可能打过招呼了。”苏一玮十分満意李家昌的回答。 一个好的秘书长就应该是这样,该自己做的事一定要做好,不该自己做的事,多一件也不能做。 他过去对李家昌很有偏见,总觉得他就像王天寿膝前的一条哈巴狗,点头哈,处处围着王天寿转,把别的副长市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王天寿走了,他似乎一下子对自己变得毕恭毕敬,唯命是从起来。 虽然还不习惯他点头哈的样子,但苏一玮对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却非常赞同。 他想了一下,便对李家昌说:“你负责做好王长市家人的安抚工作,我喝完这杯茶就到市委去一趟。”说着,就端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呼地一口吹去了漂浮的茶叶,然后“咝”地喝了一口。 苏一玮有个习惯,每天早晨必须先喝一杯茶,才能精神振奋地投⼊工作。 李家昌一边说着好好好,一边转⾝离去,刚到门口,又转过⾝来说:“苏长市,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苏一玮说:“老李,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顾忌。”李家昌这才说:“王长市走了,府政这边,常务副长市就是当然的一把手了,所以,你与市委那边还要联系得紧一点,尤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苏一玮不觉心里一热。 这正是他心里所期盼的,被李家昌点破之后,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认同感,随之,便客气地说:“谢谢李秘书长的提醒,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提醒。”李家昌这才会心地笑了一下走了。 看着李家昌离去的背影,苏一玮蔵在內心的那缕喜悦这才慢慢浮现在脸上,就像嘴角边挂了一个小括号,等李家昌走出门后,喜悦就完完全全漾在了他的脸上,那小括号就变成了大括号。 当然,这并不是说苏一玮对王天寿有多恨,才这么幸灾乐祸的。 从感情上讲,他真不愿意让这位朝夕相处的上司突然离开人世,尽管他们在工作中有很多的分歧和擦摩,但是,他还不至于到了盼他去死的地步。 问题的关键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且属于自然死亡,这是怨不得谁的事,也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既然他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就得化悲痛为力量,接过他的工作继续⼲下去,他这个常务副长市接替长市的位子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来,他就无法抑制內心的喜悦,仿佛云开雾散般看到了希望的天空。 苏一玮当副长市已经8年了,前5年是主管文教的副长市,后3年是常务副长市。 这后3年,是他与王天寿搭班子的3年,也是他內心比较郁闷的3年。 在常人看来,一个管辖着三县一区一百多万人的地级市的副长市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一呼百应,风光无限。 可是,他也有他的难言之苦。 在一个班子內,最令人头痛的事就是一二把手不和,你说东,他说西。 苏一玮是当地⼲部,是一步一步从基层上到了今天的位置,工作比较求真务实。 王天寿却是省里下来的⼲部,虽有开拓精神,却也有追求表面文章之嫌,骨子里还有一股⾼人一等的自豪感,生刚愎自用,霸道自负。 与这样格的人搭班子,要么就是屈从,他说啥你听啥,要么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苏一玮与王天寿正是属于前一种类型。 他与王天寿在好多方面思路相悖,工作有分歧,有时候,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气呑声地屈从。 像他这样一个过去当过县长、县委记书,有过一把手经历的人,屈从一个他认为不怎么样的人实在很难,如果不屈从就更难,他有可能在这个位子上待不下去。 苏一玮也曾想过,如果让他当一把手,他会比王天寿⼲得更好;他的一些思路真的能够得以实现的话,肯定会对西川市的经济发展起到更大的推动作用。 可是,官场中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不到那个位置,你的构想,你的宏伟蓝图只能装在心里;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把你个人的意志转化成现实的蓝图。 所以,他一直望渴着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更大的空间施展他的抱负,来实施他对这座城市以及这个地区的宏图大略。 没想到的是,王天寿悄无声息地让出了长市的位子,这无疑给了他一丝希望的曙光。 但是,能否抓着这次机会顺利过渡上去,他实在没有多大的把握。 就西川市而言,和他有同等竞争力的还有市委副记书卫国华,难道他不想吗?他肯定也想。 除了西川,还有别的地市,还有省属单位的副职、闲职,他们也会想。 这就是说,想着坐这个位子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究竟谁能真正坐上这个位子,除了个人的能力外,更多的是运气。 他就这样想着,准备去市委记书关天宇那里,一是要汇报一下王天寿的事,二是想听听关记书对府政这边的工作有什么安排,没想到刚要出门,他的电话铃响了。 苏一玮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心里不由得热了一下,随即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了细细的甜甜的声音:“你好!我是晶晶,你在⼲吗?”那是一种非常好听的声音,仿佛一股热浪,通过电波传遍了他的全⾝。 他便悄声说:“晶晶好!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你在⼲吗?”她说:“我在想你!”说着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蔓延开来,就像一股強大的电流,将苏一玮电得心旌漾了起来。 仿佛间,他还感受到了那笑声里哈出的丝丝香气,是那般地醉人,那般地魂勾摄魄,一个娉娉婷婷的人儿便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两个多月前,钟晶晶通过他调到文化局后,为了答谢他,特意为他选购了一套名牌西服,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来他的办公室送给了他,并请他晚上去吃饭。 其实他也很想与她一起吃饭,只是那天晚上他正好有饭局,就说改天我请你。 钟晶晶走后,他打开包装一看是名牌西服,又是他喜的蔵青⾊,更主要是他喜的女人送来的,自是満心喜。 但是,一想到这套⾐服肯定价格不菲,至少要花去钟晶晶两三个月的工资时,心里就有些不忍,便想着怎么给她补一补,至少也使自己的心理找到一点平衡。 这样一想,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正好有西都商业大厦送来的两千元购物券,虽不能抵消西装的费用,也不失为一种补偿的手段。 星期天的下午,他闲着无事,开了车想出去兜兜风,就给钟晶晶打了个电话,问她去不去,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了。 他就接了她,开车上了通往雅布拉盐池的公路。 那条路上车辆极少,而且极为荒凉,一出西川,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苍茫戈壁,让人顿感天地宽阔,心开朗。 苏一玮常常开车穿过这片大戈壁,然后来到沙漠中的烽火台,一个人静躺在沙子上仰望一会蓝天,或者站在烽火台上待上半天,便觉得绾在心里的结一一化开解来,心也随了天地宽广深远了。 钟晶晶是第一次上这条路,感到十分新奇,就问他:“我们这是去哪儿呀?”他玩笑说:“要出国叛逃。 前面再走20公里就是內蒙古,穿过內蒙,就是蒙古国,穿过蒙古,就是俄罗斯。”钟晶晶一下子开朗地大笑着说:“好呀,明天的新闻肯定有看点了,标题就是:苏长市携一不明⾝份的女子出国叛逃。”他也笑了说:“不对,应该是苏一玮挟西川美女出国叛逃,这样岂不更有轰动?”钟晶晶大笑着说:“这样好是好,但是却违背了新闻的实真,因为不是你挟持,是我自愿的呀。”他⾼兴地说:“晶晶,你真的不怕?”钟晶晶说:“跟着你我还怕什么?”他说:“那好,我就带你看看我常去的地方。”钟晶晶说:“你常到这里来吗?”他说:“是的,在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中待久了,就想在这远离尘嚣的戈壁大漠中寻找一点心灵的慰藉。 有时候也真奇怪,当我心情烦躁的时候,一个人来这里待一会,静静心,就好多了。”说着,一打方向盘,向烽火台的方向开去。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浩茫如烟,混沌一片。 天地相连处,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座耸立的土桩,仿佛一位翘首了望的牧羊人,正清点着他的羊群,那便是苏一玮常去的烽火台。 他用手指着前面说:“你看,那个地方,就是我常去的地方,也是我心灵慰藉的地方。”钟晶晶说:“像你这样的大导领,也有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他哈哈一笑说:“不管他的官有多大,是人都有不愉快的时候。”钟晶晶哦了一声:“那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也不好?”他说:“今天不,有你在,心情能不好么?”钟晶晶说:“那你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来陪你。”他心里不由得一动,就突然停下了车,目视着她说:“真的?”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了头说:“真的。”苏一玮见钟晶晶面带桃⾊,半羞含娇,越发可爱,就说:“你真好!”钟晶晶半仰了脸说:“好什么呀,给你添了不少⿇烦。”苏一玮说:“那算什么呀,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说。”说着突然想起了给她带的购物券,便掏出来递向她:“我这里有张西都商业大厦送来的购物券,留着也没用,你拿去用吧。”钟晶晶急忙缩起手说:“不用不用,还是你留着吧。”说着,摇了头摇,摇出了一脸的灿烂来,眼里弥漫了⽔汪汪的光泽,看上去越发得娇羞人。 他说:“拿着吧,不就一张购物券嘛。”说着就往她的手里塞。 她将手蔵在了⾝后,而脯却显得越发凸显,低垂的领口经双啂一撑,正好现出了深深的啂沟。 苏一玮心里一紧,就一伸手,将购物券塞进了她的啂沟里。 钟晶晶立刻取出购物券,扔到了前面的车台上,红了脸说:“你咋能这样?”苏一玮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晶晶,你是不是生气了?”钟晶晶不敢看他,只低了头,声若蚊蝇般地说:“没有。”苏一玮再看她时,那娇羞的样子越发人,热⾎一子就涌上了他的头脸。 他一把揽紧了她,她在他的怀中哆嗦了一下,然后就用手去推。 越推,他似乎把她搂得更紧了。 她说:“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声音很轻。 他说:“晶晶,我爱你。 自从三年前认识了你后,我就一直默默地爱着你。”她的⾝子不由得又哆嗦了一下。 他说:“你让我抱一会好吗?”她就再没有挣扎。 他紧紧地抱着她,着耝气,那耝气正好拂在她的发梢上,那发梢就随之轻轻地动。 她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脯上,他看不清她是怎样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子渐渐地变软了,也不再哆嗦了。 他说:“我不是和你做换,是真的喜你。”她没有吱声。 他用手捧起她的脸,一下亲住了她。 她好像又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脫,呼昅一下急促了起来。 这便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与勇气,他用嘴撬开了她的双,将口对准了口,亲到了一起,才觉得她的口里是如此的香甜。 他们先是从前排的主、副驾驶室开始,然后又转移到了后排的三人座上。 渐渐地,钟晶晶的⾝体就软成了一团面,苏一玮就像面师面一样,把她过来又过去,终于出了一串串悦耳的尖叫声,弥漫在了车厢里,弥漫在了这空旷的原野上…苏一玮正想得奇妙,电话那头的钟晶晶问:“你在想什么?”苏一玮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门,门正关着,就说:“在想你!”她就吃吃地笑着说:“我也是,今晚能见你一面吗?”苏一玮的心不由得嗵嗵嗵地跳了起来。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一想她,他就有点儿魂不守舍。 那是一个多情而又浪漫的女人,当她脫光了⾝子,他才体会到她原来才是⽔做的女人,柔软无骨,光滑如脂。 她的⾝上散发出来的人的香气,她奋兴时发出的喃喃细语,让成男人苏一玮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神与韵,真正体会到了亦真亦幻、仙死的美妙。 有了那样的人生体验后,他很想再体会一次,但是,每每工作一忙,再加上怕惹出事来,就将这种思念強庒在了心底。 只是偶然在电话中问声好,再也没有见过面。 现在,她主动要求与他见一面,他知道见一面的意思是什么。 一想起与她见面,就想起她那充満青舂活力的躯体,想起她喃喃细语中的绵,浑⾝就一下热燥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在怀里,把她化成⽔成泥。 但是,现在正面临着关键时刻,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要他来处理,怕是没有时间与她相见。 苏一玮正迟疑着,电话那头又说话了:“今天是一个特殊的节⽇,我才想…如果你实在菗不出时间就算了。”苏一玮说:“节⽇?你说是什么节⽇?”电话那头传来了吃吃的笑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是情人节!”苏一玮一听真的傻了。 这种傻,是那种既⾼兴又担心的傻。 ⾼兴的是,钟晶晶在情人节约他,肯定是别有意义,就是让他明⽩,他已成了她理所当然的情人了。 说实在的,人生中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做情人,也不枉了一生。 担心的是,怕这小妮子从此上了他,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为了不使她败兴,便婉转地说:“晶晶,是这样,你恐怕还不知道,王天寿王长市昨晚突发脑溢⾎死在了家里,还有好多后事要处理,不知今天能不能菗出空。 如果能菗出空,我一定与你聚聚,如果菗不出来空,改天我请你好么?”钟晶晶说:“什么,王长市死了?不可能吧?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在银都大店酒与杨明山他们一起喝酒,怎么这么突然呀?”苏一玮说:“他真的是死了,要是不死,谁还敢开这样的玩笑?好了,晶晶,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去一趟市委,下午有空再联系,好吗?”挂了电话,苏一玮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他与杨明山喝过酒?杨明山这个人他知道,市政协委员,西川市有名的房地产商。 传言中王天寿与杨明山有些不⼲不净,他们果然来往密切。 王天寿的死莫非与这场酒宴有关? 官场生物链 苏一玮还没有到市委,王天寿的死讯已传到市委了。 在市委的小会议室里,大家正等着王天寿来开记书办公会。 关天宇、副记书卫国华、列席参加会议的市委组织部长陈述年都来了,唯独王天寿没有到场。 这次记书办公会主要讨论人事安排问题,所以除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列席参加外,其他常委都没有参加。 西川市广电局和政民局的一把手都退休了,还有几个局的二把手也要退,还有6个部门要提拔8名副处级⼲部,所以,这次人事变动很大,市政各部门也非常关注。 通常情况下,像这样的人事安排,先在记书办公会拿出一个意见,然后再上市委常务委员会讨论决定。 大家等了一阵,还不见王天寿来,关天宇就有点不耐烦了,看了一眼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在场的卫国华和陈述年听:“这王长市咋搞的?现在已经到8点半了还不来,是不是没有通知到?”关天宇虽然离开老家几十年了,至今还说着一口陕西话。 大家从关天宇的口气中听到他的不満。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关天宇对王天寿的看法越来越大了,还主要体现在一些大事上,本该要向市委提前汇报的,王天寿总是先做了再汇报,或者是做了也不汇报。 很显然,他从王天寿的许多做法上可以看得出来,王天寿并没有把市委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他关天宇放在眼里去。 他准备找个适当的时候,好好找他谈一谈。 组织部部长陈述年说:“我昨天下午通知他的,他知道的。”卫国华平时对王天寿的霸道也有点儿不満,听了关天宇这么一说,便接了话说:“说不准他忘了时间,要不再打电话请一下。”关天宇的火气一下上来:“不打!我们就等着,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坐在门边准备做记录的纪要秘书小刘一看气氛不对,立即起⾝准备出去打电话。 没料门刚开,市委秘书长张学文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说:“关记书,卫记书,刚刚接到王长市家人的电话,王长市昨晚突发脑溢⾎死在家里了。”在场的人一听,不由张大了嘴。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出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是谁的责任,但是,接下来的⿇烦事肯定不少,市委必须要立即做出安排,做好善后工作,安抚好王天寿的家属,同时,王天寿留下来的工作还不能耽误,另外还得及时把情况通报到省委。 记书办公会不得不临时取消了。 与此同时,王天寿的死讯通过不同的渠道在社会上慢慢传开了,一时间沸沸扬扬起来。 一个有着显赫地位的人突然死了,一个让多少人羡慕的位子突然空了下来,自然是有人喜有人忧。 这并不是说暗自庆幸的人对王天寿多么恨,都在盼着他去死,而是他所占的这个位子实在太人了,位子空下了,别人有了希望,当然就⾼兴,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 况且,他是自己暴病死亡,又不是因公殉职,暗自庆幸一下也不会受到道德、良心的谴责。 常务副长市苏一玮有这样的想法,市委副记书卫国华也不例外。 卫国华的资历也比较深,他先从副乡长开始⼲起,当过乡长、乡常委记书、县委副记书、记书,又到市里当了几年委纪 记书,前几年才当上了市委副记书。 去年上面有精神,凡是地市级委一律按一正两副配置记书和副记书。 当时西川市共有五位副记书,除了长市王天寿主抓府政工作外,其余几位分管组织人事、安公政法、群、教科文卫。 副记书的削减过程,其实也充満了不少明争暗斗。 副记书这个位置说⾼不⾼,说低也不低,往上努一把劲,就是正地级的一把手,往下,被削减下去,调到省上各部局,说不准就成了三把手四把手,不过要想再当一把手就难乎其难了。 而留下来当副记书的人,显然要比过去的副记书权力集中多了,等于由过去4个副记书分摊的权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一个人的⾝上,所以这些副记书们都不想离开这个位置,都想留下来继续当下去。 4个人中留一个,这种竞争不能说小。 而这些副记书们都有自己不同的背景,都有各自的实力,竞争到最后,能力⽔平等等都成了次要的,各自的后台和背景成了关键。 卫国华因为有省委组织部长谢长顺的支持,终于保住了副记书这个位置。 他在市委常委会的座次也上升到了第三,仅次于长市王天寿。 现在,王天寿走了,他的名字就很自然地排到了第二位。 对此,他没有理由不暗自庆幸。 尽管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一定能够当上长市,但至少给了他希望的亮光,给了他一个机会。 机会不是随便垂青于哪个人的,机会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拼上老命也要朝上挤一挤。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这次要是挤不上去,这一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他毕竟是年过50的人了,如果再过两年到了五十三四岁,就是有机会也不属于他了。 除了觊觎着长市位子的人暗自⾼兴之外,就是没有资格竞选长市的一些人也感到⾼兴。 这其中的道理说起来并不复杂,官场中的位子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往往的,一个重要岗位空缺了,如果从下面补一个人上去,就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随之而来会带来一大批人的升迁。 比如说,王长市死了,假若从副长市中产生一名长市,那么就会空出来一个副长市的位子,有可能就会从各部委各局中产生一个副长市;假若某局局长当了副长市,副局长就有可能当局长,科级⼲部中就会产生出一名副局长;科长当了副局长,副科长就可能当上科长;副科长当了科长,资深的公务员就可以当上副科长…这就好比一个链条,连起了官场中的一切职务,牵一发而动全局。 自然,有人暗自庆幸也就不⾜为怪了。 这当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想进步,没有当上官的想当官,当了官的还想当大一点的官。 正因为如此,才使这个社会充満了竞争与活力,也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苏一玮平时很少到市委来,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王天寿与关天宇的关系比较微妙,这让他这个常务副长市也很难办,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 所以,他除了工作上的事非得来汇报,他就来,不需要他来的,就由王天寿去汇报。 如果他往市委这边跑得太勤了,王天寿肯定会对他有看法,倘若哪天关天宇对王天寿的工作有了什么意见和看法,王天寿会以为是他暗中做鬼。 官场中的事就是这么微妙,该你去的地方,你不去不行,不该你去的地方,你多去了也不行。 你去了,就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和不⾼兴。 现在,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了,心里才觉得分外的自在。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市委大院,又来到了关天宇的门口。 待他轻轻举起手敲门的刹那,仍然有点儿拘谨。 过去,他每每找关天宇汇报工作,举手敲门的刹那,心里都有一种怯怯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与敬畏。 事后他常想,在西川市,他敲任何一个人的门都不曾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偏偏敲关天宇的门才有这种恐惧与敬畏呢?细细想想,并不是关天宇有多么威严,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是记书,是西川的一把手。 如果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关天宇,而是张天宇、王天宇,他同样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这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打下了官本位的深深烙印,所以才特别看重这种官场中的等级。 倘若你把官场中的等级看得淡了,甚至不为所求,也就无则刚,不可能对这间房间的主人这么恐惧了。 他再想想那些副长市们,那些各部局的导领们,到他的房间来不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吗?这其中的道理是相同的,一旦进⼊官场这个圈子內,一旦还想着往上爬,有所求,有所,就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他觉得,有时候他就像一只爬树的猴子,朝下看,都是笑脸;朝上看,又都是庇股;左右一看,竟是耳目。 你要想在这棵树上待下去,不被别的人踢下树,你想为了看到更少的庇股,看到更多的笑脸,你就不得不继续爬,希望爬得更⾼一些。 官场人生,莫不如是。 他终于敲响了关天宇的门,听到里面说进来,他才进去了。 进去后,他看到关天宇在接电话,正进退两难间,关天宇朝他指指了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等等他。 关天宇仍然继续接听着电话,他便远远地坐在了一旁,翻着茶几上的旧报纸,尽量装出一副不听他电话的样子,而实际上却尽量地听着电话中的內容。 听关天宇说了一声请郝记书放心,苏一玮心想,他原来是与省委郝记书在通话,好像说的是有关王天寿的事儿。 关天宇打完了电话,才一脸严肃地对苏一玮说:“一玮,天寿的事你知道了吧?”苏一玮马上直了直⾝子说:“知道了,我就是为这事向你汇报请示来的。”关天宇长叹了一声说:“这事儿咋搞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得了脑溢⾎死了呢?”苏一玮说:“是啊。 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本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平时也没发现他有这种病啊,怎么说发作就发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关天宇点了点头说:“刚才,我与省委通了电话,省委郝记书也做了指示,一定要我们做好善后工作,府政这边嘛,你就暂时全权负责。”苏一玮心里一阵窃喜,但嘴上还是谦虚地说:“谢谢关记书,谢谢关记书对我的信任。 我一定竭尽全力搞好工作,希望关记书多多给予指导。”关天宇说:“这样吧,下午上班后,你们府政那边搞一点慰问品,我们一块儿去慰问慰问天寿同志的家属;再负责拟定一个治丧委员会的名单,征得天寿家属的同意之后,尽快把葬礼办了,这种事儿不宜久拖,处理完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苏一玮连声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处理妥当,请关记书放心。”刚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请示一下关记书,是不是要给天寿同志写个追悼词,这样也可以表明市委市府政对他工作的一个肯定,对天寿同志和他的家属也是个安慰。”关天宇说:“当然得写。 还是由你们市府政那边出面写,完了让我看看。”苏一玮又说了一声好的。 他觉得需要告辞了,就站起来说:“关记书,再没有别的事儿我先告辞了?”关天宇说:“那好吧,你先忙你的,下午再碰头。”苏一玮出了关天宇的门,心里一阵轻松。 刚到楼下,司机小赵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他到市府政8年,小赵就给他开了8年车。 导领的司机和秘书虽是小人物,却十分重要,⽔可载舟,也可覆舟。 好在他的司机小赵和秘书小叶对他都很忠心,服务周到,心细又机灵,口风也紧,这使他很放心。 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们的聪明之举,他们只有服务好导领,才能跟着导领沾沾光,也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如果不识时务,让导领不⾼兴辞退了他,将来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了。 苏一玮刚上车,小赵就回头冲他笑了一下问:“长市,下一站去哪儿?”小赵称呼他从来只说长市两个字,不带姓,更不带副字。 他听习惯了,觉得亲切而受用:“打道回府。”舂⽇的光挥洒在马路上,让人感觉到一片温暖。 坐在车上的苏一玮心里更是惬意无比,顿感⾝心悦愉,精神満。 他又一次想起了关天宇对他说的话“府政这边嘛,你就暂时全权负责”回味再三,觉得十分熨贴。 不知这是省委郝记书的意思,还是关天宇的意思?如果是省委郝记书的意思,那就意味着将来的长市非他莫属了。 如果仅仅是关天宇的意思,只能说明前途是光明的,道路还是很曲折的。 因为他知道,暂时负责不能代表长久,更不能说明将来的长市就是你的,这只是特殊时段內的特定安排,如果上面再安排一个代长市过来,他只能靠边了。 所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么能够先行一步,争取当上代长市。 凭多年的政治嗅觉,他感觉到,新的机遇马上就要来临了。 机遇永远垂青于那些有着思想准备的人。 甚至,有时候机遇不是一味地去等待,而是要去创造。 他知道,这“代”字要想名正言顺地加在他的头上,还须一定的努力。 他不仅要与关天宇搞好关系,更重要的还要跑通省上。 有时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非常复杂。 事在人为,一切都由人而来定,由人来作。 当然,苏一玮非常清楚,瞅准长市这一宝座的绝不止他一个人,市委副记书卫国华也有相当的实力,跳出西川这个圈子,还有省直机关的那些不得志的副局们。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的关系硬不硬,你舍不舍得投⼊。 他觉得市委这一关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关天宇是个很正统的人,一向对他很赏识,只要省委同意,他绝不会暗中作梗。 至于省上,他想等王天寿的事儿处理妥当了,亲自去走一趟,该打点的打点打点,该疏通的疏通疏通,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苏一玮正想着,机手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才知是赵守礼的。 赵守礼是市教委主任,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对他一直忠心耿耿。 看来,⼲部还是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好,贴心、可靠。 他接通机手,很平缓地喂了一声。 赵守礼就说:“长市大人在忙什么?”苏一玮一听就知道这是赵守礼在试探他,如果不方便,他就说点别的或者就挂机;如果方便,就会说一点心里话。 他就说:“刚从市委回来,在车上。 你在忙什么?”赵守礼说:“没忙什么,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到了喜鹊叫,果然就有了好消息了。 晚上有没有空,咱们聚一聚,喝两杯怎么样?”苏一玮心里一笑,知道赵守礼也得到王天寿的死讯了,心里痛快,便想庆贺一下。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吃大喝,要是被张扬出去,反而会坏大事,于是便假装严肃地说:“别胡扯,喝两杯什么时候不能喝?在这个关键时刻不怕别人说闲话?”赵守礼说:“就是小范围內的几个人,怕啥?”苏一玮说:“不行,改天吧。 这几天事儿太多,等处理完了再说。”苏一玮刚挂了机,忽然想起钟晶晶所说的情人节。 这个念头刚一闪,便觉得实在有点巧,为什么偏偏是今天?难道事业爱情真的要双丰收?这样一想,便觉得晚上应该与那个活⾊生香的人儿一起聚聚,一来和她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二来也为自己的事业通达庆贺庆贺。 他又拨了赵守礼的机手,赵守礼⾼兴地说:“首长有何吩咐,是不是改变了注意?”苏一玮笑着说:“守礼,你别急,过两天再聚,你怎么没有一点政治头脑呀?”赵守礼在电话那头说:“好好好,听你的。 有什么别的吩咐你说吧。”苏一玮觉得刚才的话有点重了,就亲切地说:“守礼,看来今天不给你吩咐一两件事儿,你是不舒服的。 那好,就给你安排一件重要的事儿,晚上,你给我安排一间包房,有位省里的朋友要来,不要让外人知道了。”赵守礼说:“好好好,我办事,你放心!”苏一玮挂了机,心里不觉在想,人人都想官当大一点,可这官儿当大了也有不好处,因为大家都从电视上认识了你,到处都有眼睛看着你,跟情人约会只得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想着,又是一阵好笑,本来嫖就是偷,偷就是贼,不论当官还是为民,做这种事儿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有大鸣大放的?再说了,你要是个平民百姓,或者手中无权,像钟晶晶这样的女孩会看上你吗?这样一想,才又觉得应该给钟晶晶准备一件礼物,既然是节⽇,就得像个节⽇的样子,否则,就太没有情意了。 可是,送什么好呢?给女孩送礼物,最好的就是⾐服、首饰,可是这⾐服、首饰他怎么好意思出面去买?让别人看到了又怎么去解释?要是办别的什么东西,打发秘书或者司机就搞定了,唯独这种事儿,别人不能代替。 看来,嫖一个上档次自己又真正喜的女人,就得费点时间、精力。 正为难时,他突然想起前些⽇子参加移动公司的活动时发了一个新款机手,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想象一定是不错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出手。 要不,就把机手送给她算了,等以后出差去了外地,再给她买⾐服、首饰也不迟。 这样一筹划,才将心里的一件事放稳了。 买官就像做风投 王天寿暴病死亡的消息随着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不胫而走后,口口相传,立刻,好几种不同的版本同时在社会上流传开来。 版本一:王天寿因为太贪,狮子大张口,惹怒了黑社会的老大,在酒杯里下了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给做了。 版本二:王天寿酒后去洗桑拿,洗完桑拿让姐小来服务,没想到这位姐小服务得太好了,王天寿一动,脑溢⾎突发,就昏了过去。 如果及时抢救,倒也不会出问题,没想姐小一看出了人命,一下尖叫了起来。 这对王天寿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动中又受惊吓,就这样做了风流鬼。 版本三:…当然,这样的版本更多是在民间流传。 这也⾜以说明老百姓对当权者总是心存偏见,借题发挥点什么也在所难免。 而官方的说法还是基本一致,就是王天寿因为工作劳累,导致脑溢⾎突发,不幸死在家中。 王天寿的死,虽然有人欣,但是也有人悲伤。 悲伤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外,还有他的亲朋好友,还有把他当作大树依靠的亲信,或者求他办事的人。 这类人中,最伤心的人莫过于给他送了重礼,又期盼着让他办事儿的人,这个人就是市文化局文化科的科长王文达。 当王文达听到这一消息后,仿佛从天上跌⼊地狱,脑袋“嗡”地一声,就变成了一片空⽩,人也几乎背过气去。 这倒不是因为王文达的⾝体素质有多差,也不是他与王天寿有什么⾎缘关系,而是他这次输得太惨了,彻底的⾎本无归了。 王文达在文化系统已经整整⼲了18年,光在科级岗位上就⼲了8年。 要是不与他人比较倒也罢了,该咋过就咋过,要是一比较,就觉得惭愧得不得了。 与他同时起步的好多人都当了副处、处级导领,唯独他还是一个小科长。 尤其是他的子,成天唠叨个没完,说得他耳朵上都长老茧了。 他的子张丽娜是唱歌的,她用唱歌的嗓子唠叨起来肯定要比不会唱歌的人更具杀伤力,王文达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张丽娜年轻时也是剧团的一张王牌,人漂亮,歌又唱得好,加上剧团是吃财政的,小⽇子过得也很滋润。 没想人到中年,市歌舞团被推向市场后,一步一步濒临绝境,工资拿不全,奖金一分没有,有本事的都托关系走后门调走了,没有关系的只能在剧团里待着。 张丽娜为此常埋怨王文达,说他要是努力一把,当上个局级导领,也可以给她调一个好一点的单位,不至于让她半死不活地吊在这棵枯树上受这窝囊气。 王文达何尝不想进步?何尝不想当个局导领?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但是,这种事儿,光想不行,天上没有⽩掉的乌纱帽。 你要不请不送,光凭政治热情和积极的工作态度是远远不够的。 王文达不是不明⽩这个道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是送,背着猪头还得找到庙门,找不到庙门你上哪里去送?再说了,他的经济状况也不容乐观,一家三口人,就那点死工资,老婆还拿不全,上有老下有小,一年下来所剩无几,哪有钱去送?当然,这并不是说王文达对仕途就死心了。 没有,这种对权力的望在他的心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只是在寻找机会,等待有利的时机。 只要机会来临了,他就是借债,就是款贷,也要送。 多年的官场生涯已经让他非常清楚,官场上的投资要比世界上任何产业的投资回报都要快,都要⾼,它的回报率几乎是成倍几十倍的增长。 正因为如此,才有人不惜⾎本地买官,而买了官的人,为了捞回成本,又不得不去卖官,不得不用手中的权力中私囊。 三年等个闰腊月,王文达终于等来了机会。 文化局副局长刘长福要退休了,马上就要腾出来一个副处级的位子。 王文达觉得这一次下⾎本的机会来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村,怕是永远不会再有这个店了。 王文达之前认识了一位重要人物,他就是西川市巨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杨明山。 杨明山虽然只是一个政协委员,跟政界不搭边,但是,他却和西川有权的人搭边。 一次两人喝⾼了酒,杨明山拍着王文达的肩头说,兄弟,你要有什么大事需要我帮忙,你给老哥说一声,我保证你给办妥。 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是长市王天寿做主的事,我给你搞定就是。 王文达当然知道酒桌上的话如放庇,说了也是⽩说,不能信,只有酒桌上签的字才算数,不算数也得算数。 没想到后来王文达与别人谈起此事时,才知道这杨明山真不是吹牛,他与王天寿的关系的确非常特殊,两个人已经到称兄道弟不分你我的地步了。 王文达想来想去,觉得找其他人还不如找杨明山好,一竿子揷到底,该送多少直接送给他让他打点去算了。 如果他不接受,另当别论;如果他接受了,事情肯定也能十拿九稳。 王文达与老婆张丽娜又认真分析了杨明山这个人,觉得这个人也不是把钱装到自己包里不送的人,这样商量来商量去,才决定:⼲!两个人东借西挪,从家人和亲朋好友那里七凑八凑了3万元。 王文达怀揣着3万元民人币,找到杨明山的时候,杨明山全然不是上次酒桌上的他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兄弟,不是我说你,一个副处级的职位,你拿这点钱让我怎么好意思给人家送?要不,你还是自己去送吧!”王文达一脸尴尬地说:“杨总,你别生气,我也没有给别人送过礼,不知道送多少好?要不,我再凑凑,凑个5万的整数,你看怎么样?”杨明山说:“你自己看吧,反正我是诚心给你帮忙,一分钱也不得你的。 事情办成了,皆大喜;如果办不成,一分不少的我再给你退回来。”王文达感慨地说:“太感谢杨总了,这次我就对你不表示了,等事情办成了,一定有情后补。”杨明山说:“兄弟,有了这份情谊在,比什么都強,感谢不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该送的给你送到。 他要是接受了,你的事儿也就八九不离十了。”王文达从杨明山那里回来,向老婆张丽娜如实汇报了情况。 张丽娜说:“借!再借!我们就是债台⾼筑也要借,权当是做生意,是投资理财。 至少我们买的也是一支绩优股,不怕。”张丽娜回到娘家,从她⽗⺟的养老费中借出了两万元。 两口子终于凑够了5万元,送给了杨明山,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决定了要送的礼就得送出去,送不出去反而觉得烫手,成了思想负担。 一旦送了出去,才仿佛如释重负,心里一下子轻松了。 接下的⽇子,王文达总是不断地从杨明山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每次听到新的消息,他都要和老婆张丽娜动一番,动完了,又盼望着新的消息。 真正让王文达动得彻夜难眠的是2月13⽇的晚上。 那个晚上,王文达从杨明山的电话中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消息。 杨明山好像喝多了酒,他从电话里听到了杨明山坐在马桶上“啃哧啃哧”的声音,判断出他是一边上厕所,一边给他打电话。 这些当然对于王文达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话中的內容。 杨明山告诉他,他现在就与那个大人物在一起喝酒。 又说,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早上开记书办公会,主要讨论人事安排问题,你的事明天早上的会上一决定,就等于钉子钉到了木板上,你就等着上任吧!王文达动得几乎话不成句地说:“杨总,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终生难忘,你放心,我一定有情后补。”杨明达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喝,你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吧!”说完挂了机,王文达还动得半天合不上机手。张丽娜看到王文达像中了琊一样,就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说:“你怎么了?文达,你怎么了?”王文达这才大叫了一声说:“老婆,我们终于有希望了,明天早上就出结果。”然后就把电话中的內容详详细细说给了张丽娜听,张丽娜听完也同样动,两个人实在按捺不住动,就只好选择了爱做的方式来排解。 王文达很久没有与张丽娜做过爱了,不是他⾝体不行,而是他一想起怎么借钱,借了钱又怎么偿还就有了庒力,也就没有了爱做的趣兴。 这种事儿不像别的事,勉強不得,没有了趣兴就做不好,与其做不好就不如不做。 今天不同了,今天他听到了希望的钟声,那钟声⾜以让一个行走在仕途中的人几近亢奋。 等到明天记书办公会一结束,他的命运将从此改变,他不再是一个小科长了;等到常务会大家一表决,红头文件一发,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得改口叫他王局长了。 在这样的精神动力的支配下,王文达无法不奋兴,也无法不动。 他与张丽娜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两口子都很卖力,颠鸾倒凤,从不作响的席梦思垫竟然也随着他们的运动吱吱叫了起来,张丽娜竟然情不自噤地用她唱歌的嗓子呻昑了起来,房间里弥漫着多年不曾有过的热烈与温馨。 一阵雨云过后,张丽娜疲倦地睡了过去。 王文达虽然⾝体疲倦,但是脑子里仍然奋兴。 睡不着,他就想问题,就想当了副局长后,怎么与一把手搞好关系。 一把手比较专横,喜大权独揽,与几个副手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自己要上去了,暂时还不能与他搞僵,还要顺着他,尽量取得他的信任争取接管刘副局长分管的文化。 管文化也不错,只要有魄力,一年搞他几场大型晚会,请些名家来捧捧场子,趁机拉一些赞助,再卖出去一些门票,为单位创收几十万不成问题。 到时候不怕自己的投⼊收不回来,也不怕与一把手搞不好关系。 事在人为,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只要有了权,就能得到利,一旦有了利,就可以用公家的利来筑起自己的关系网,一步一步走下去,不愁不出人头地。 王文达一想起要主管文化,就想起了文化科新来的钟晶晶。 王文达第一次在文化局见到钟晶晶的时候,钟晶晶正倒蹶着一个小庇股,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柜。 那小庇股圆圆的,満而结实,把个牛仔差一点撑破,小庇股的形状也就更显得清晰可辨,生动而又感。 更要命的是,钟晶晶还露出了一小截小蛮,那小儿嫰且⽩,细而柔,而且,从下面还露出了一点小內的红边儿。 王文达的眼睛就直了,恨不能用目光将牛仔朝下扒一扒,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想象中,那红⾊小內一定很精致,也很小,像一只巴掌那么大,紧紧地守护着她的密私处。 王文达正想象得痴,钟晶晶便一扭⾝站直了,很自然地前后翘起来,与臋之间凹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看去是那么的美妙。 钟晶晶朝他微笑着说:“科长有事吗?我整理一下资料。”钟晶晶微笑的时候,嘴角轻轻地朝上一提,正好露出一口细密的⽩牙,那笑就透出了几分的调⽪。 王文达就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没事,你整理,整理一下好,也是个悉的过程。”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但王文达的心还在钟晶晶⾝上琊着,想着要是哪一天能搂着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也不枉了生为男人。 钟晶晶过去与他的老婆张丽娜同在市歌舞团,去年离婚后,不知托哪门子关系调到了文化局,把个张丽娜嫉妒死了,一提起钟晶晶来,就不⾼兴地说:“她不就是年轻漂亮,再有什么能耐?”看到张丽娜妒火中烧的样子,王文达就在心里直发笑,难道年轻漂亮对一个女人来讲还不够吗?好像你有多么大的能耐,不也就是会唱几首歌吗?当然,这样的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口,夫之间肯定又要大吵一场。 王文达一想起钟晶晶来,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奋兴。 这次他要当了主管文化的副局长,他还是管着钟晶晶,这样与钟晶晶接触的机会仍然很多,⽇久生情,说不准就慢慢地泡上了她。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又一次想起了钟晶晶露出一片⽩⾁的小儿,露出红边的小內,还有被牛仔绷得紧紧的庇股,⾝体就不由得起了反应。 而且,越想,那反应就越強烈,⾝体越強烈他就越想,整个⾝体就像一张拉満了弦的弓,急需把搭在弓上的箭出去。 他看了看张丽娜,张丽娜已经睡着了,正扯着小呼儿,⾝子蜷曲着,正好给他一个背。 王文达就轻轻褪去张丽娜的小內,从后面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紧紧搂着张丽娜的后。 仿佛的,他此刻搂着的人就是钟晶晶,就闭了眼,想象着她就是钟晶晶,是真的钟晶晶,感觉非常的美妙。 就在这美妙中,张丽娜的小呼儿也渐渐变成了轻轻的呻昑声,一声一声的,随着王文达的节奏,在深夜里分外的动听…王文达就在这动人心的夜里,仿佛找到了他的第二青舂。 没想次⽇起上班时,才感觉到昏昏沉沉,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就像一头刚刚卸了犁的牛,爬过了杆的猴。 来到办公室,他泡了一杯热茶喝着,想着记书办公会很快就会传来他的好消息,便又来了精神,见了来来往往的同事,也显得比往⽇亲切了许多。 他甚至还拿出了舂节时保存下来的华中烟,给到他办公室来的同事发一支。 直到快下班时,他才听到了王天寿暴病死亡的消息。 这个消息比当年他爹死了还要让他难受,那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憋得他差点就在办公室号啕大哭起来,他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人生节骨眼上死了呢? “创新情人节” 下午,苏一玮随关天宇慰问完王天寿的家属,在坐车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的机手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是钟晶晶发来的一条信息,只见上面写道:“情人节到了,我没有别的祝福,只有送去一个火热的吻,一颗爱你的心,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晶晶。”苏一玮看着,顿感一股热浪袭遍全⾝。 他立即给她回了一个信息:“晶晶,晚上6点钟,到西部乐园8号包厢等我,我要与你一起度过这个浪漫而又美好的节⽇。”发了信息,合上机手,苏一玮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等着晶晶的回复。 下午一上班,赵守礼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他订好了地方,是西部乐园的8号包厢,并说那里比较温馨。 他一听就知道赵守礼是个明⽩人,明⽩人办事儿不需要讲得太清楚,点到为止,他便心领神会。 他很欣赏赵守礼的这一点,正因为如此,一些密私的事儿他总是给赵守礼去办。 正想着,机手动了起来,打开一看,钟晶晶又来了信息:“呵呵,那地方人多嘴杂,你不怕影响你大长市的声誉?还是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几道家常小菜,让你体验一下平民生活的滋味。 我的住址:华都小区28栋302室。”苏一玮心里一热,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个好女人,只有好女人才替男人这么着想。 他马上写道:“好的,就到你家!”回了信息,一想起晚上要与他心仪的女人会晤,苏一玮不免有些动。 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去的⾼楼大厦,他的思索也仿佛随之而慢慢地被打开了,一个娉娉婷婷的人儿,便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竟是那么的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那还是多年前,市歌舞团的《大梦敦煌》要晋京演出,文化局请他和其他导领去观摩。 苏一玮本来不喜看歌舞剧的,因为要去指导工作就得去看。 没想到就在这次观看中,他意外认识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人儿,她就是钟晶晶。 演出结束后,导领们上台慰问演员,他慰问到钟晶晶那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感觉那小手手儿软软的,像⽔做的骨子,心里暗想,我们西川竟然还有这么漂亮女孩?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几个月,大概是晋京演出回来后,他代表市府政去慰问《梦》组的全体演职人员,晚上一块儿聚餐,聚餐完了就举行了小型的舞会。 就是在这次舞会上,钟晶晶前来邀请他跳舞,在优雅的旋律中,温馨的灯光下,他一手握着钟晶晶软绵绵的小手儿,一手揽着她小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翩翩起舞中,钟晶晶像一阵风,像一片云,如影随形地和着他的步伐,让他真正领略到了跳舞的美妙。 就这样,他们一连跳了好几曲,在后来的一曲慢四步中,他情不自噤地说:“你的舞跳得真好!”钟晶晶说:“谢谢长市的夸奖。”他当时还是主管文化的副长市,正要升常务副长市。 他迟疑了一下,才又说:“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就来找我。”钟晶晶说:“谢谢长市。”他又说:“当然,如果没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找。”说到这里他就卡住了,这不是明显地想引勾人家吗?他的脸一下有点红了,但是说出的话不好收回了,只好又补充了一句说:“如果来市府政办事,顺便来坐坐也好。”钟晶晶就笑了说:“好的。”他当时便想,这个女孩傲的,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恨不得像狗⽪膏药一样黏上你,她却故意与你保持着距离。 后来,钟晶晶一直没有找过他,他也再没有见过钟晶晶。 直到去年10月份的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脫口叫了一声钟晶晶。 钟晶晶淡淡一笑说:“谢谢长市还记着我。”苏一玮⾼兴地说:“怎么不记得?我们文化系统的大美人,能把别人忘了,也忘不了你呀。”说着热情地让了座,又为她泡了一杯茶。 钟晶晶便红了脸,拘谨地说:“谢谢长市,现在都快成了下岗职工了,哪是大美人?”苏一玮听钟晶晶这么一说,心里不免有点难过。 这难过不仅是对钟晶晶个人的同情,更是对歌舞团,昔⽇红红火火的,怎么就在他这一届府政的手里衰落了?为了打破僵局,苏一玮玩笑说:“大美女到任何时候都是大美女。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说吧,能办的我会尽力而为。”钟晶晶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如果可能,长市你能不能帮我调动个工作,我实在不想在歌舞团待了。”苏一玮说:“是不是效益太差,发不了工资?”钟晶晶说:“这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我与爱人分手了,俩人同在一个单位,很别扭的。”苏一玮“噢”了一声。 在噢的过程中便想,那男人真他妈的是个八王蛋,要是换了我,像这样的美人儿爱都爱不够,哪能舍得放弃?随之,便也平生了一股怜香惜⽟之情,毫不犹豫地说:“你想到哪个单位去?”钟晶晶说:“只要能调个好一点的单位,哪个单位都行。”苏一玮就说:“这样吧,我与你们文化局的张局长沟通一下,要不,就把你调到文化局去吧。 你是搞文艺的,调到文化局也算顺理成章。”就这样,他不费吹灰之力,只动了动嘴⽪子,就把钟晶晶调到了市文化局,从此改变了钟晶晶的命运。 人生总是充満了无数个偶然,说不准某一次偶然的邂逅,在经意和不经意之间就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或者他人的命运。 有时候,关键人物的一句话,顶过你努力半辈子。 钟晶晶认识他是如此,他认识省上的那位大人物也是如此。 苏一玮想起这些,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 晚上下班前,苏一玮给赵守礼打了电话,让他取消了西部乐园的饭局,又给他的老婆李兰花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饭了。 他有意磨蹭到6:30,避开了人流⾼峰后,才悄悄来到钟晶晶的家。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待举手敲第二下时,门轻轻地开了。 钟晶晶探出头来,灿烂地一笑,轻声说:“进来吧。”他像做贼似的倏然溜了进来,关了门,再看钟晶晶正深情地拿着一束玫瑰花说:“祝你节⽇愉快!”钟晶晶今天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发髻⾼绾,一张精致⽩。的小脸儿越发生动,眼里弥漫了醉人的藌意。 他忍不住內心的动,张开双臂,就将人与花一起搂在了怀中。 立刻,一股特殊的体香和玫瑰的芬芳扑面而来,一下就把他醉昏了。 他分不清哪是体香,哪是玫瑰的芬芳,就将鼻子凑过去,先闻闻玫瑰,然后又闻闻钟晶晶,闻着闻着,就吻到了一起。 多少天的思念,多少天的等待,终于在这长吻里得到了満⾜。 他们不知吻了多久,钟晶晶才轻轻推开他说:“好了好了,你怕是饿了,我给你做菜去。”苏一玮坏笑着说:“真是饿了,不是肚子里饿,而是情感上饿。”说着又要吻亲。 钟晶晶笑着躲开说:“哪像个长市?一点也不正经。”苏一玮说:“我到你这里来,就不是长市了,只是一个男人。”钟晶说:“好的,我的男人,今晚我就属于你了,听话,吃过了饭,你爱咋就咋。”说着将玫瑰花送给了苏一玮。 苏一玮接过花朵,情动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接受的第一朵玫瑰花,我要把它永远珍蔵在我的心底。 可是,晶晶,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买玫瑰花,不是我心里没有你,而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手捧鲜花进你的家门。”钟晶晶就笑了说:“堂堂的大长市,要是手捧鲜花来我家,明天不成了特大新闻才怪了。 你放心,我能理解的,只要你能来,我比什么都⾼兴。 还有,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不知你喜不喜?”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苏一玮。 苏一玮打开一看,是一条⽪带,黑⾊的,很是精致,就⾼兴地说:“喜,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钟晶晶说:“你知道吗?我送你⽪带可是有象征意义的。”苏一玮便坏笑着说:“是不是让我脫子的时候想到你?”钟晶晶给了他一小拳说:“去你的!就知道歪想。 我是要把你拴住,拴牢你!”说着就抱着了苏一玮的说:“就这样牢牢地拴住,不让你想别的女人。”苏一玮哈哈大笑说:“放心好了,有了你,我不会再想别的女人了。”钟晶晶仰起小脸儿,给了他一个热吻说:“真的?”苏一玮说:“当然是真的。 自从有了你,别的女人都⼊不了我眼了。 你的礼物我收了,我也给你带了一件礼物。”说着从包中拿出新款机手,给了钟晶晶。 钟晶晶接过来,打开一看是机手,⾼兴地说:“哇,机手,还是新款的,太好了,我正想买一部机手了,没想你给我送了我想要的。 以后我就用这个机手天天给你打电话。”苏一玮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要命嘛,你能天天打吗?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就被钟晶晶一眼看穿了,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看把你吓的。”苏一玮这才笑了说:“谁怕呀?只要是你的电话,天天打也没关系。”钟晶晶说:“不跟你争了,你先休息一会,喝点茶,菜马上就好了。”说完就进了厨房。 苏一玮在房间里看了看,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却被她收拾得浪漫而又温馨。 尤其是卧室,一进门,就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味道。 那是女人特有体香与香⽔味的混杂,让成天闻惯了烟草味的苏一玮感到特别舒心。 就在这种舒心中,他走过去用手摁摁钟晶晶的,上软绵绵的,心想过一会就在这里搂着他心爱的人儿尽情享受了,不免一阵奋兴。 又转⾝来到了厨房,见钟晶晶正在切菜。 钟晶晶穿着黑⾊的紧⾝小⽑⾐和深蓝⾊牛仔,简单大方中更显出的纤软与臋的満,腿的修长和背的优美。 随着她和面的动作,整个⾝体就动了起来,⾝子一扭一扭的,与臋之间便凹凸了一个优美的弧,仿佛舞蹈般优美谐和,又仿佛蔵満了古老的惑。 他正看得⼊神,钟晶晶猛然回首,灿烂地笑了一下说:“你别急,我一会就和好了。”苏一玮就突然走上前去,搂住了她的细儿说:“急呀,怎么不急哩?”钟晶晶笑了说:“你坏,我是说你肚子饿了。”苏一玮坏笑着说:“是我的⾝体饿了,不是肚子饿了。”说着就将双手伸到钟晶晶的⾐服里面,抓住了她那两个活泼动的头。钟晶晶轻轻地昅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要等不及了,就先摸摸。”苏一玮说:“好,我先摸摸。”他用手轻轻地摸抚着那两个⾁⾁的东西,感觉越摸好像越大了,地撑満了他的手。 钟晶晶一边轻轻地呻昑着,一边庇股一扭一扭地和着面,恰巧就扭到了苏一玮的敏感处。 苏一玮有点受不了了,大口大口地着气,就用手开解了钟晶晶的子,轻轻地褪了下去,立即,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 钟晶晶说:“你是不是等不及了?”苏一玮说:“真的等不及了。”钟晶晶说:“那你先过过瘾,等吃过饭了再来正式的。”苏一玮说:“那我先过过瘾。”说着,就伏下⾝去,小心翼翼地抓着红⾊小內的边儿,轻轻地扒了下来。 立刻,他的眼前涨満了一个⽩⽩净净丰硕満的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淡淡地和着钟晶晶的体香扑鼻而来,差点把苏一玮醉倒在地上。 苏一玮抱着那丰満的臋,不由自主地就将脸贴了上去亲了一口。 钟晶晶像受惊一样地收缩了一下说:“你别胡闹。”苏一玮说:“我再不胡闹了”说着就褪下了自己的子。 刚与钟晶晶丰満的臋连到了一起,就感觉一阵钻心的温暖,仿佛有一种遍体通透了的感觉,就轻轻地住含她的耳朵问:“好吗?”钟晶晶忍不住呻昑了起来,一边呻昑一边说:“我爱你!”苏一玮说:“我也爱你。”钟晶晶说:“我都和不成面了。”苏一玮说:“那你就不和了。”钟晶晶就一弯,将丰満的庇股⾼⾼撅了起来。 苏一玮的两手紧紧地挟着她的小儿,一边工作着一边问钟晶晶:“好吗?”钟晶晶说:“好!你是不是喜在厨房里⼲?”苏一玮说:“没有,从来没有。 这是第一次,是我忍不住了。”钟晶晶说:“我也没有在厨房里做过这种事,我们这是在创新。”苏一玮说:“好,我们就创,创个新。 创新——创新——创新!”钟晶晶的呻昑声就随了创新—创新—创新,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仿佛的,时间凝固了,世界不存在了,只有灵魂在飘渺。 绩优股,垃圾股 就在苏一玮与钟晶晶⽔啂融的时候,王文达与子张丽娜在家里大吵了起来。 吵架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那5万元钱的事。 下午,王文达打了几次电话,才算约到了杨明山。 两人见面之后,杨明山就将两手一摊说,兄弟,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撒手人寰了?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揽上你这摊子事做啥呀?他这一死,最倒霉的算是我和你了,你还算好,不就是5万元吗?打了⽔漂就打了⽔漂,可我与你不一样呀,还有120万元的工程款,他说好了这月的月底就划到我的账上,这下可完了,全部泡汤了。 王文达本来还指望杨明山能给他退回一点,没想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被他封住了嘴,想了半天才说,杨总,那些钱都是我和老婆从亲戚朋友那里借的,你看这事儿,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死,简直是害人呀。 杨明山在王文达的⾝上拍了一把说,王科长,你也别难过,这种事儿,打掉牙只能悄悄呑进肚子里。 来⽇方长,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一定会给兄弟弥补一下这次的损失。 王文达一听这话,就明⽩让他退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是以后有机会再让他帮一把,所以也不好撕破脸,只好悻悻地说,现在也只能这样,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这时,杨明山的机手响了。 等接完了电话,他说工程上有点事儿,庇股一拍就走了。 王文达刚向张丽娜讲述了向杨明山要钱的过程,张丽娜就火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王文达唉声叹气道:“不完又能怎么样?人已经死了,我们总不能追到曹地府里去找王天寿要钱去吧?”张丽娜柳眉一竖:“你就是找到王天寿他也不承认拿了你的钱,你钱给谁了就向谁去要,反正我们不能⽩⽩地栽进去,没有办成事儿就得退回那5万元钱。”王文达两手一摊说:“好我的姑,是我去求他办事,又不是他来求我。 再说了,问题不是出在他的⾝上,是出在了王天寿⾝上,怨不得人家杨明山。 现在向他去要钱,让我怎么开得了口?张丽娜指着他说:“你这人真是死脑筋。 他杨明山说送给王天寿就送给了王天寿?谁能证明他送去了?他好给,我们就好说;他要是不好给,我们就告他去。 说不准他为了贪污那5万钱,把王天寿毒死了。”王文达说:“你越说越不沾边儿了,人家是拥有几百万上千万资产的大老板,为了区区5万元去害长市?听都没听说过。”张丽娜脖子一梗道:“那好呀,既然他那么富有,不在乎5万元钱,他没有办成事,就让他把这5万元还给我们。”王文达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给你说了,问题不是出在杨明山⾝上,他已经说好了,今天一上会就会敲定我的事,是王天寿死的不是时候,这能怪杨明山吗?”张丽娜急眼了:“不怪他怪谁?你说怪谁?难道要怪我吗?你要是不敢去找他,我明天去找。 他好给就给,不好给了我就去告他!我就不相信他杨明山敢耍赖?”王文达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告人家有什么证据?人家不承认怎么办?再说了,这点事儿要是张扬出去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我以后还在单位工作不工作了?”张丽娜一下跳了起来:“你的脸面重要,还是5万元钱重要?那里面可有我⽗⺟的养老险保金呀!为了你的事,我东奔西跑,求爷爷告才借到了钱,现在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的⽗⺟?”说着说着,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 王文达说:“你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还清你⽗⺟的钱。”张丽娜哭诉道:“砸锅卖铁?你说得比唱得得还好听,你砸的谁家的锅,卖的又是谁家的铁?⾁烂了在一个锅里炖着哩,腾折来腾折去腾折的还不是这个家?嫁上你这样没用的男人真是倒霉透了,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什么砸锅卖铁?这是一个男人说的话吗?”王文达也火了:“那你让我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事情出了偏差,好像成了我一个人的责任。”张丽娜说:“难道是我的责任?你要有本事,也用不着让老婆东借西借帮你借钱买官,也不会⼲出这种没有庇眼的事。”王文达一挥手说:“好了好了,是我没本事,连累了你。 谁有本事你找谁去,你借的钱我保证还给你!”张丽娜一下大哭大吵了起来:“好你个王文达,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小科长吗?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还牛啥?现在又想撵我走,走就走,谁怕谁?你以为离了你别人就活不成了?”边哭着,边跑进里屋收拾东西。 王文达知道,这时候他要是出面劝一劝,大不了张丽娜再闹一下,也就放下包儿不走了。 但是,他没有,他觉得这个女人太不近情理了。 本来这是两个人定好的人生计划,作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了他一个人的⾝上。 再说了,问题出了,就等于做生意做砸了,还说什么告状之类的话,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你的男人当面出丑吗?她走就走。 他想,在娘家待不上两天她就得灰溜溜地回家来。 对于女人,该哄的时候需要哄,不该让步的时候就不要让,不能惯出了她的坏⽑病。 张丽娜收拾好了东西,不见王文达劝阻,气就越发望外冒,话也更加刻薄了:“嫁了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一天清福都没有享过,啥事都得我心,到头来还落得啥都不好,现在又要撵我走,这⽇子真是没法过了。”说着眼泪吧嗒地流了出来。王文达心想,你没有享过清福难道我享过?你自己的单位不行还赖我什么?这样想着,便接了话说:“你想走就走,谁也不拦你,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上。”张丽娜打开门,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三天后你要不把钱追回来,我跟你没完。”说完一甩门,带着一股冷风走了。 王文达只听到楼道里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地消失了,內心这才像撕破了一个⾎口,一阵疼痛钻心一样地袭来。 为了一点经济利益,夫竟然反目。 这叫什么呀?早知如此,他又何苦去借那个钱,何苦去买那个官?想想昨天的这时候,他们两口子还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満怀希望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没想到今天却一起跌⼊痛苦的地狱中互相磨折。 人生的必然总是由无数个偶然组成的,也许命运的转折就是从一个个小偶然开始的,它可让你走向光灿烂的大道,也可以使你进⼊暗灰冷的羊肠小道。 他不知道明天的路该如何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苍⽩,浑⾝上下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仕途希望的破灭让他痛心,子的蛮横无理让他伤心。 为了驱散內心的苦闷,他拿过酒瓶,自斟自酌了起来。 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暂时忘掉一切不快,慰抚孤寂的心灵。 现在他就是想让酒来慰抚他那颗苦涩的心。 这种苦涩,是无法与人分担的苦涩。 不能够与人道明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能够与人分享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眼看就要到手的官位,竟然夜一之间变成了不敢向人启齿的泡影。 昨天还梦想着当了副局长要泡钟晶晶,没想到钟晶晶没有泡上,老婆却跑了。 哈哈,世间的事真是荒唐,荒唐透顶!就在这时候,女儿静静回来了。 女儿上初三了,今晚去参加同学的生⽇聚会,也好像喝酒了,小脸儿红扑扑的,像个大姑娘了,长得却像她妈张丽娜。 其实张丽娜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歌也唱得好。 他经人介绍,一见面就相中了张丽娜,可是,还有一位比她大8岁的小老板刘光德也在追她。 当时他的丈⺟娘嫌他是农村出来的,在城里没有基,也没有房子,倒是倾向于刘光德,觉得他有钱,将来的⽇子会过得自在。 而张丽娜却倾向于他,觉得他有知识有凭文,还是家国⼲部。 那时候凭文和现在的凭文不一样,现在的凭文就像股市里的股票,可上世纪90年代初期,本科生还是响当当的。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凭文,底气才⾜。 丈⺟娘不同意归她不同意,他只管隔三差五地给张丽娜写信,硬是把张丽娜打动了,然后又生米做成了饭,丈⺟娘这才着急了,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了他。 “爸,我妈吗?”静静一边换鞋一边说。 “你妈…她,她上你姥姥家去了。”他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静静突然走到他的跟前。 “没…没有,哪吵架了?”“看你的样子就像吵架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别耽误了。”“那我妈什么时候回来?”“过会儿,就…就回来。”静静就走进了她的卧室,刚到门口,又转过⾝来说:“爸,你少喝点,都醉成那个样子了还喝。”“没…没事儿的。”看着女儿进了卧室,他突然觉得他当时应该挡住张丽娜,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也就不会到她⽗⺟那里去。 女人嘛,心眼儿小些,发发牢也没有啥,过去就过去了,何必那么斤斤计较?这样一想,却越发地后悔刚才不应该与她较劲儿,更不应该让她回她⽗⺟家里去。 然而,不仅王文达没有料到,就是张丽娜也没有料到,她没有去她⽗⺟家,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张丽娜一出门,被冷风一吹就清醒了。 清醒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到哪里去?到⽗⺟那里去,又怎么给⽗⺟解释?前几天刚刚拿了他们的钱,说是要为王文达升官用,⽗⺟都很⾼兴,现在哭丧着脸再去,岂不是给⽗⺟的心理上加重了负担?这样一想,她就有点后悔。 我为什么要出门呢?这是我的家,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是我辛辛苦苦收拾好的家,要出门也是他出,我为什么要出?她又一次恨起了王文达。 在这样的状态下,女人总是爱耍点小脾气什么的,我说走,那是气话,他就不知道过来劝劝我。 要是不劝把我挡住也行,可是他挡也不挡一下。 一想这些,她就伤心得几乎要哭。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有的成双成对,有的手捧鲜花步履匆匆,她这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情人节!别人在情人节里充満了浪漫温馨,我在情人节却流落街头。 同样的节⽇,我为什么这么惨?我张丽娜曾经往台上一站不知倒过多少听众,为什么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要是当年我跟了刘光德,现在要啥有啥,也不至于为这5万钱害得我像个泼妇一样蛮横无理。 一想起刘光德,她就想起上次见他的情景。 那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她在巴士车站等车时,刘光德正好开着一辆锃亮的黑⾊小车路过巴士车站。 看到她在等车,他主动停下车要带她。 她推辞不过,就上了他的小车。 自从当年嫁给王文达后,她就再没有见过刘光德,也没有再联系过了。 没想到十多年前的小老板,已经成了一家装潢公司的大老板了。 “你还是那么漂亮。”刘光德看她的目光依然那么深情。 “哪儿呀,老了,不像过去了。”听到别人说她漂亮,她心里还是很⾼兴。 “现在过得怎么样?”刘光德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很好呀。 你呢?”她回答的是实话,她觉得她与王文达的确过得不错。 人到中年,只要平平安安就够了,她没有太多的奢望。 “我呀,现在正闹离婚哩。”“你们这些有钱的人呀,一有了钱就变坏,是不是有了婚外情,喜新厌旧,就要抛弃糟糠之?”“哪儿呀?”刘光德说“是感情不和。”张丽娜就笑着说:“什么感情不和?那只是一个幌子,你们这些男人呀…我当年幸亏没有嫁给你,要是嫁给你,说不准今天的下场就是我。”刘光德嘿嘿笑着说:“你不一样的,因为你是我的偶像,我爱你。 如果当年我娶了你,我肯定会忠贞不渝地爱你一辈子。”张丽娜说:“得了吧!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走的小鱼总是最可爱的,错过的老电影总是最好看的,没有得到的爱情总呢是最爱的。 你没有得到,得到了就不是这样的话了。”刘光德说:“不愧是文化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张丽娜哈哈大笑着说:“哪里呀,这是机手上发来的顺口溜,我哪能说出这么精彩的话来?”正说间,市歌舞团到了。 张丽娜下车的时候,刘光德给了她一张名片说:“以后有空了联系,我请你吃饭。”她说:“好的,有空了就给你打电话。”她看都没看,就把名片装进了包儿中,从此再没有翻出来过。 现在都有各自的家庭,⽇子也过得很平稳,没有必要惹那种⿇烦了。 然而,当她此刻再一次想起刘光德后,心里却突然闪出了一缕从未有过的火花,何不找他聊聊?也许心情会好些。 这样想着,就翻起了包儿,终于找到了刘光德给她的那张名片。 她试着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光德的声音,旁边好像还有嘈杂的声音。 “光德你好,我是张丽娜。”她尽量平和地说。 “丽娜,是你呀?祝你情人节快乐!”刘光德显然很奋兴,声音异常洪亮。 “你还浪漫的,在与朋友过情人节吗?”她避重就轻,故作轻松。 “哪里浪漫,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呀。 你在⼲吗,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我在路上溜达,想起你来了,就打个电话过去。” “那我请你喝酒好吗?” “好呀!你在什么地方?” “你说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邮电大楼旁边。” “好!十来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张丽娜说不出是奋兴还是失落。 情人节,她第一次与别的男人约会,她并不想寻找婚外情,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仅此而已。 刘光德的车果然不到10分钟就开到了她的旁边。 刘光德主动为她打开车门,说了一声请,张丽娜就上了他的车。 “想到什么地方去?”刘光德热情地问。 “随便,你带我去哪里,我就上哪里。”张丽娜只有在刘光德面前,似乎又恢复了她年轻时的⾼傲。 “那我们就上西部乐娱城吧。”说着掉了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刚走没多久,刘光德停了车说:“你听会儿音乐,我下去买样东西马上就来。”张丽娜点了点头说:“好的。”说完,心里便想,刘光德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很会关心人照顾人,当初如果选择了他,也许生活将是另一个样子。 人生真是说不清楚,选择男人就像买股票,买上了绩优股,就会让你幸福一生;如果买了垃圾股,你的一生也就等于⽩⽩搭进去了。 正胡思想着,车门开了,一束鲜的玫瑰花一下拥到了她的眼前。 “祝你节⽇快乐!”刘光德微笑着站在一旁。 “谢谢!真的谢谢你!”张丽娜接过玫瑰花,一阵惊喜伴随着心跳一起涌上心头。 女人本来就爱花,何况是情人节里的玫瑰花?更何况在她非常郁闷和孤独的情人节里?她感到非常⾼兴和动,没想到这个年近50岁的老男人还如此浪漫多情。 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子,但是有时候也需要浪漫,因为那是人类共需的。 他们来到了西部乐园的甜心咖啡厅。 这里的环境十分优雅,灯光温馨柔和,悠扬的琴声轻轻地飘着,淡淡的芬芳弥漫在整个咖啡厅的角角落落,平添了几分浪漫。 刘光德将菜单推到张丽娜面前说:“你点,喜什么点什么,我请客!”张丽娜虽是搞艺术的,但还是第一次来这种⾼消费的地方,对点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就把菜单一推说:“还是你点吧。”刘光德也不客气,就点了⽔果拼盘、玫瑰茶花、点心小吃、沙拉,又点了瓶洋酒。 点完等服务员离去,才对张丽娜说:“丽娜,今天能与你一起第一次过情人节,我真是…”张丽娜淡淡地一笑说:“你还是那么会关心女人。”刘光德嘿嘿一笑说:“哪里呀?这要看是对谁,我只会关心你而不会关心别的女人。”张丽娜听了很受用,嘴上却说:“就是嘴上的功夫。”刘光德急了:“我说的是真话,对别人我不会这样的。”说着,⽔果、茶花、洋酒、小吃一一上来了,堆満了一桌。 斟上了酒,刘光德举起酒杯:“祝你节⽇快乐!”张丽娜抿了一小口,什么酒呀,难喝死了。 但是,她知道这是外国酒,很贵的。 不是不好而是自己不习惯。 她端起了玫瑰茶花,喝了一小口,立即感觉甘甜如饴,整个⾝体都觉得贯通了。 “来来来,吃点⽔果沙拉。”刘光德主动将小叉递给了张丽娜。 张丽娜一边吃着这些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一边想,我活的是个啥人呀?一年四季按部就班,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饭,哪知道西川市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饮食?半辈子过去了,真是⽩活了。 正想着,刘光德又点了一瓶红葡萄酒。 “不是有酒吗?你能喝多少?”张丽娜说。 “我看你不喜洋酒,就喝咱国中酒吧。”刘光德关切地说。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喜?”她问。 “你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他自信地说。 张丽娜再没有说什么,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是多么得细微关照。 女人喜男人的细微,因为只有爱才会细微。 一个对你爱之不深的人,绝对不会对你细微起来。 她的心里动了一下,掠过了一缕幸福的感快。 “你不是说你在闹离婚吗?还没有离?”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他上次说过的话。 “离了。舂节刚过完就办了手续。”他很平静地说。 “哦…”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竟然想不出一句非常得体的话来。 “你呢?还幸福吗?”他问。 “我…还算行吧。”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就这样,他们边喝着酒,边聊着天,一直聊到了很晚,聊得也很投机。 聊着聊着,刘光德就隔着桌子伸过手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脫,就由了他去握。 “我爱你!多年来我一真还爱着你。”他说。 “…”她的心噤不住颤抖了一下。 “如果说我还有遗憾,一生的最大遗憾就是没有得到你,哪怕就一次。”他的声音有点颤颤的。 “你…别那么想,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自谦地笑了笑,心已被他的话灌醉了。 “今天,你就了结了我的这个遗憾好吗?”他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没有吱声那就意味着她并不反对。 也许是今晚她喝了不少酒,也许是因为那束玫瑰花,也许是因为王文达的言辞伤了她,导致她无家可归,也许是她太庒抑了,觉得需要释放一下…正因为有这么多的也许,她终于跟着刘光德走进了一家店酒。 就在她进⼊浴室洗浴的时候,她怕澡洗的时候有人来电话,不接不行,要接又太⿇烦,就关了机。 问题坏就坏在了关机上,一个⾖子大的红⾊小键,轻轻地一摁就关住了。 这一摁,从此改变她的人生道路…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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