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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锦绣田园,五朵金花 作者:夕红晚爱 | 书号:42461 时间:2017/10/9 字数:11460 |
上一章 吧死装是还她:章四十九第 下一章 ( → ) | |
“哼!光明正大?”雪花冷笑一声“没经过主人家允许私自拿人东西就叫抢劫!而且,,您还是别去了,我不但在县衙备了案,我一会儿还要去钱家说一声,他们送的贺礼叫人给抢了。”雪花嘴角一弯,继续道:“这钱家嘛,相信您也知道,他们要是一听自己送的贺礼被人抢了,也不知会怎样对付抢了他们东西的人?” 雪花话音刚落,李富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不是抢劫你说了不算,你爹说了才算,等你爹回来我当面问问他,我拿了他的东西是不是抢劫?至于钱家…”李富说到这儿,昅了一口旱烟袋,目光复杂地瞅了一眼金花“钱家少爷将来是要做我孙女婿的人,孝敬我们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姜还是老的辣! 雪花皱起了眉头。 问她爹,她爹当然不会逆着她爷说,至于钱家—— 雪花眼珠一转,不过,没等她开口,金花先开了口。 “爷,这些年您就真的一点也没真心疼过孙女吗?”金花望着李富,満脸是泪“您怎么能把孙女往那种地方送,在您心里,孙女的命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金花说完,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虽然事先说好的是让金花用祖孙情对付李富,但金花这一哭,可是真哭,庒抑了多⽇的苦一下子都发了出来。 听着金花的哭声,雪花忽然有些后悔,她或许不该把大姐叫来,不该让她再次面对这种伤心。 雪花后悔,李富也有些后悔。 连氏一见李富的表情,就知道李富有些不忍了,连忙说道:“哭什么哭?把你嫁进钱家是送你去享福,是去过金尊⽟贵的⽇子,别人想过还过不上呢。” “就是,你以为谁都有这个好福气吗?还不是祖上烧了⾼香,给你修来的。”李秀兰也开始帮腔。 “听大姑姑的口气,好象很羡慕能嫁进钱家。”雪花脆声接口道:“莫不是大姑姑也存了这等心思?要说大表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难道大姑姑非要把大姐嫁进钱家,就是为了将来能让大姐接大表姐进去做个姨娘什么的?不过依大表姐的模样,也只能做个暖的丫头罢了。” 雪花说罢,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胡说!”李秀兰大怒“我撕了你的嘴!”说着就要奔雪花冲过来。 “大姑姑,你别忘了我大姐可是最疼我们几个妹妹的。你打了我,若我大姐不会嫁进钱府便罢了,若是不幸被你们弄进钱府,那么打了她妹妹惹她伤心的人,自有人替她收拾,那大姑姑的下场…”雪花没有说完,只是斜了李秀兰一眼,冷笑一声。 其实雪花面上冷静,心里却有点着急,她不能让李秀兰打她,她必须想法连氏或是李富动手,这样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李秀兰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转回头看向连氏“娘!” 意思很明显,您动手。 她和李秀莲一样,都不是傻瓜,都知道金花姐妹几人感情好,都怕打了雪花遭金花记恨。 连氏也有些犹豫了,她以前到没想这么多,反正这些年她在李达夫面前作威作福惯了,本没把金花的想法放在心里过。现在听雪花一说,也觉得有点不敢下手了。 她是务必要把金花弄进钱府的,要真遭了金花的记恨,那她岂不是以后什么光也沾不上? 雪花一看连氏的表情,赶紧添柴加火,务必要把连氏这把火烧起来。 “莫不是也存了这等心思?可是,大姑姑和小姑姑虽然现在都住在娘家,可凭俩位姑姑的模样、年纪,到了钱府也就只能做个耝使婆子罢了。” 雪花这话说的可真是大逆不道了,她自己都觉得过分,而且也太牵強。可没办法,她必须连氏失去理智。 果然,连氏大怒,不但连氏怒了,连李富都举起了旱烟袋,气得脸⾊铁青地道:“放肆!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等混话,看来真是被你爹娘惯得无法无天了!” 连氏一看连老头子都这样了,立刻来了胆子“死丫头!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说罢,连氏冲上来就对雪花脸上挥出了手。 ⻩氏刚要上前阻拦,马上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地把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银花站在雪花旁边,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小葫芦;梨花和荷花瞪着大眼睛攥着手里的⽩帕子;包子跑向大门口,动地差点提前喊出来。 连氏的手带着风声对着雪花的脸就招呼了过来—— “啪!” 响亮的一声过后,众人都楞了,特别是金花姐妹。因为连氏那一巴掌竟然真的打在了雪花脸上,雪花被连氏打得“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跑到门口的包子听到声音猛然回头,竟然忘了大喊,其实也不用她喊了,在巴掌声响起的时候,门口就涌进了一大群人。 雪花踉跄着倒退,然后向后倒去… 怎么她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不管了,该往下躺就得躺,雪花被打得也有点发懵,腿一弯就势躺了下去,不过好像躺什么东西上了,雪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的耳朵现在嗡嗡响,大脑也有些混,但还没忘记手里的小石子,赶忙往脑袋下放… 韩啸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他鞋子上的小脑袋,看着那本来⽩希的小脸迅速肿起,嘴角淌出一丝殷红,看着小脑袋的主人仿佛觉察不到疼痛,匆匆往他鞋子上放小石子… “雪花!” 首先惊叫出声的不是金花姐妹,而是刚刚进来的叮叮。 随着叮叮的叫声,院子中一下子了起来。 金花等人被叮叮的叫声惊醒,慌忙向雪花冲去,没等冲到雪花面前,就都大声哭了出来。 “雪花,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银花呜呜哭着说不下去了。 “雪花,疼不疼?呜呜…”金花半跪在雪花⾝边,伸出手想去摸雪花的脸,可看着那⾼⾼肿起的地方,怎么也不敢碰。 “三姐,呜呜…”这是梨花。 “三姐,呜呜…”这是荷花。 “葫芦、葫芦。”雪花焦急地小声对银花使眼⾊。 可银花只顾哭了,哪还记得葫芦的事? 雪花没办法,拿眼扫了一下,见⻩氏正好挡住了连氏等人的视线,就赶紧自己伸手就去银花手里抠葫芦,抠出来顺势就往头上泼。 她必须加快动作,等连氏等人都过来,就没时间了。其实连氏等人哪还敢过来,都被韩啸带来的強大排场震住了,都僵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 这点雪花可不知道,只想快速地往头上泼⾎。 葫芦里的⾎在雪花头顶划过几道小小的弧线,有的到了雪花的头上,有的到了韩啸雪⽩的锦袍上。 韩啸皱眉望着雪花脑袋上的暗红的体,又看看自己锦袍上被染红的一片,忽然觉得这些红都不如雪花嘴角淌出的那一丝刺目,下意识的他弯下⾝,就想去擦掉那丝碍眼的东西… “雪花!”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叫,止住了韩啸的动作。 雪花一灵,手里的葫芦一慌,掉了出去。她也没时间管葫芦了,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李达快步跑了进来,看到躺的地上双眼紧闭,脸颊⾼⾼肿起的雪花,心如刀绞。 “爹,都怪我,呜呜…”金花是又自责又心疼。 “爹,雪花被打了,呜呜…”银花一见李达,立刻开始告状。 “爹,把三姐是不是打死了?”荷花是真害怕了。 “爹,三姐不会死吧?”梨花也早就忘了她的任务了。 姐妹几人都被吓坏了,见到李达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雪心花中暗自着急,宝贝妹妹们,还不快用⽩手帕把三姐头上的⾎抹,现在效果还差点,一定要抹得头上脸上都是⾎,效果才震撼! 雪花自己不知道,她脸上现在的样子已经够震撼了,什么都不用就可以把李达疼个半死了。 李达这个疼女儿的爹,从小就没打过几个女儿一手指头,现在看到雪花的样子,疼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韩啸见李达过来,立刻直起,鬼使神差地把从雪花手中掉落的葫芦悄悄捡了起来,紧紧握在了手里。 李达走到雪花面前,蹲下⾝,摸了摸雪花的头,颤抖地道:“雪花?” 雪花一动不动,李达手上沾了一手⾎。 李达慌了“爹、爹抱你去找郞中。” 李达说着,哆哆嗦嗦地就要去抱雪花。 雪花一惊,坏了!她忘了还有郞中这茬了。 小河村虽小,也还有个土郞中,当然,只能看些小⽑病,卖点跌打损伤的草药罢了。村中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实在抗不过去了,就去他那买点药,碰着哪儿,摔着哪儿的,只要不危及命,也去那买点药就将就过去了。 雪花千算万算,算漏了郞中这一茬。 这要是见了郞中,她头上只见⾎不见伤口,这可怎么解释? 正在雪花暗自焦急的时候,韩啸开了口。 “顾叔。” “是,爷。” 一向跟在韩啸⾝后的中年文士——顾贤,应声上前,对李达道:“李掌柜,在下略通医术,虽不十分精进,但比一般的江湖郞中要強一些,三姑娘的伤势不如让在下看看吧?” 李达闻言大喜“好、好,⿇烦您了。” 顾贤先是手搭在雪花的腕脉上听了一会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李达的心就提得越⾼。 顾贤把过脉,又看了看雪花头上他亲眼看着雪花自己倒上去的⾎,拿过梨花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随后又拿过荷花手上的帕子,把俩块帕子都按在了雪花头上,喊道:“四平。” “是,顾爷。”一个黑⾐小厮走上来递给顾贤一条⽩⾊棉布和一包药粉。 顾贤接过棉布,把药粉倒在帕子下,然后用棉布把雪花的头包了起来,并随手把雪花放在韩啸脚上的小石子拿了出来,当然,没忘了先蹭上⾎。 其实,本来他手上就都是⾎了,不用专门蹭,小石子上也都被他摸上⾎了。 李达看着顾贤手上沾満⾎的小石子,颤声问道:“先生,雪花她?” 顾贤皱着眉面带沉重地道:“我已经给三姑娘敷上了最好的伤药,可是三姑娘被打倒在地时,头撞到了石子上,不但头破⾎流,还可能伤到了脑袋內部,头部受伤…”顾贤说到这儿摇了头摇。 李达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会怎么样?” 顾贤语气无奈地道:“这只能看三姑娘的造化了。” 李达如遭晴天霹雳,三十多的汉子硬是当众哭了出来。 李达一哭,金花姐妹即便知道雪花头上的伤是假的,但看到雪花⾼⾼肿起的脸,嘴角的⾎迹,紧闭的双眼,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李达看了看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雪花,又看了看围着雪花大哭的几个女儿,猛地站起来,几步来到李富和连氏面前,大声道:“娘,您怎么能这么狠心?雪花她还是个孩子!” 连氏起初听到顾贤的话时也有些心惊,但又一想,雪花若真的因此…,那反倒更好,省的那个死丫头总是坏事,因此听到李达的话后不但没有丝毫內疚之⾊,反而理直气壮“那个死丫头忤逆不孝,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罢了,谁让她自己命薄,哪儿不好倒,她非往石头子上倒,可见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 她就不想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李达一听连氏现在了仍这样说“噗通!”一声对着李富和连氏跪了下去。 “爹、娘,雪花无事便罢,雪花若有事,也算她替儿子还了爹娘的养育之恩了。”说罢,对着李富和连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大你…”李富心下一惊,儿子这是要和他断绝关系呀。 李达没理会李富,站起⾝向雪花走去。 “雪花,爹带你会家。”李达说罢,轻轻抱起雪花。 雪心花下暗急。 箱子!箱子! 眼睛偷偷睁开一条,幸亏李达正面⾊沉痛地看着前面,雪花拼命对亦步亦趋地走在李达旁边的银花使眼⾊。 银花只顾心疼雪花了,哪儿还记得她们是来⼲什么的。 倒是叮叮发现了雪花的异状,疑惑地道:“雪花?” 雪花一惊,连忙闭上了眼。 不过叮叮这一声提醒了金花,金花停下脚步对李达道:“爹,我们是来要钱家给的箱子,雪花才被打的。” 李达闻言站住,转过⾝,面⾊悲愤地看向李富。就为了几个箱子里的东西,爹娘就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李达的心更痛了。 “老大,…”李富的心起起伏伏,他也后悔,他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不过,他刚一张嘴,韩啸就打断了他的话。 “赵文、赵武。”清冷的声音中有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是,爷。” 两个背剑的大汉越过李富等人,大步朝着屋內走去。 “你们…”连氏刚想阻止,韩啸一个眼刀过去,连氏一哆嗦,讪讪地退了回去。 十三岁的少年负手站在院中,星眉朗目,光洒在他⾝上,彰显出一股卓尔不群的气度。 须臾,两个大汉一人胳膊下夹了两个箱子走了出来。 “荷花,看看少没少什么东西?”一⾝宝蓝长袍的赵子沐拉着荷花走了过去。 两个大汉放下箱子,一一打开。 荷花向里逐一看了看,又看了看院中众人,说道:“大姑姑头上戴的珠花,小姑姑手腕上的镯子,二婶耳朵上的坠子都是里面的。”说到这儿,想了想又道:“头上的簪子也是,腕上的镯子也是,还有二叔⾝上的新⾐服也是用里面的料子做的。” 荷花说到谁,众人的目光就看向谁,韩啸和赵子沐的气场,再加上四个黑⾐小厮,两个彪形大汉的虎视眈眈,李秀兰等人胆战心惊的把头上、腕上、耳朵上的东西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箱子里。 李贵就傻眼了,他⾝上的是⾐服,总不能当众脫了吧? “我、我去屋里换下来。”李贵磕磕巴巴地道。 韩啸一挑眉。 赵文、赵武立刻走了过去,一左一右动作迅速⿇利,人们都没看清怎么动的手,李贵⾝上的外⾐就到了他们手上,只剩下了一⾝里⾐。 “你们…”李贵刚想张嘴,四只大眼一瞪,立刻乖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今天的事,做为雪花的朋友,即便雪花念及亲情不追究,我也不会放任不管,各位好自为之吧。”叮叮瞅了瞅地上的箱子,脆声说道。 虽然帷帽遮住了叮叮的面容,但叮叮语气中的那种⾼⾼在上的气势,从容的的气度,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质,都从那小小的⾝体里散发出来,震慑着连氏等人的心。 没有人怀疑她的话,特别是她⾝边还站着一个给人无限威庒的少年。 不提连氏等人的胆战心惊,李富望着那几个锦⾐⽟带的背影,心中复杂混,他的孙女,结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这就是一切的源头?这就是钱家的目的? 别说,李富还真是个有脑子的人。 一群人走进雪花家的时候,夏氏哭着冲了出来,旁边跟着⻩氏。⻩氏怕吓坏夏氏,所以提起跑回来跟夏氏说了雪花装死的事。 即便知道雪花是装死,可听说雪花挨了连氏一巴掌,夏氏也心疼的不行,眼泪“哗”地落了下来,站起⾝就往外跑,正好在大门口遇上了李达抱着雪花走回来。 “雪花,娘看看。呜呜…”夏氏一见雪花的脸,哭得更厉害了。 “她娘,都是我没用,雪花才…”李达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天动地地狗叫声打断了。 “汪!呜呜!…,呼哧…”如花后腿直立,狮子头般的脑袋上黑⽑竖起,张着⾎盆大口对着众人大叫。 然后就是狗链子被如花拽得“哗啦啦”地响声。 雪花起先一惊,后来听到狗链子的响动才放下心来,幸亏她提起把如花拴了起来。 但愿如花不要把狗链子挣断。 李达被如花打断后也没继续自责,抱着雪花快步往屋里走。 金花姐妹、叮叮等人也跟着李达往屋里走,赵文、赵武当然也抱着箱子往里走,韩啸却停下了脚步。 无它,如花跃起的前爪一直是随着他的方向而动的,那大硕的狗头对准的也一直是他。 雪花的眼偷偷睁开一条,顺着李达的胳膊向后望去。 韩啸长⾝⽟立,背负双手,如花张牙舞爪,狗眼通红,一人一狗就那样如两大⾼手决战般对峙着。 雪花偷偷一笑,如花,好样的! 似有所感,韩啸的眼猛地扫了过来。 雪花一惊,赶忙闭紧双眼。 她还是装死吧。 其实不怪如花针对韩啸,怪就怪韩啸不但⾝上有⾎,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的葫芦。 蔵獒闻到了那么大的⾎腥味,能不针对地找人大叫吗?否则如花是很少大叫的,看到生人只是发狠上窜,只有真正勾出了凶狠的子,才会大叫。 这时三平端了一盆清⽔过来,拧了一条雪⽩的帕子递到韩啸面前“爷?” 韩啸望着眼前的帕子,脸⾊黑了。 他怎么忘了把葫芦扔掉了。 韩啸握了握手里的葫芦,葫芦小小的,他手攥紧了,别人还真发现不了他手里有个葫芦。可是,正因为别人发现不了他手里有葫芦,他反而更不能让人发现了。 韩啸黑着脸,盯着面前的帕子,好像和帕子有仇似的,咬着牙道:“不用了。”说完,转过⾝,目露寒光,继续和如花对峙。 韩啸与如花的对决,最后谁胜谁负,雪花并不知道。 因为装死也是个技术活,雪花一动不动的躺着被人围着哭,也是很考验她的承受力的。 话说她娘怎么这么多眼泪呀,明知道她是装死,⼲嘛还眼泪一串串的往她手上掉呀? 她早就怕吓到她娘,出发去找连氏之前就吩咐包子了,叫包子告诉⻩氏,她们回来后先找机会告诉她娘她是装死,千万别吓到她娘。 可现在,这眼泪都快把她淹了。 其实也不怪夏氏,雪花她自己是看不见自己,她现在的样子简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整个头上裹着⽩布,殷红的⾎透过⽩布印过来,显得格外刺目。至于脸上,更别提了,肿的有两个脸大了,红通通一片。特别是一边⾼,一别低,一边⽩,一边红,这一对比,显得肿的更厉害了。 雪花有点着急了,因为她忽然想如厕,她中午⼲嘛要喝那么多⽔呀? 怎么办?她现在正在装死。 不装了,时间太短,她爹忘得快,继续装,会不会被尿憋死? 呜呜…,雪花內心泪流満面。 偷偷动了下腿,用脚趾捅了下金花。金花一楞,看着雪花的脚慢慢地指向李达。 “爹,我们守着雪花就行了,您还是去外面招待客人吧?”金花连忙对李达道。 “可雪花…”李达心里惶惶的,哪有心思去待客,他只想守着女儿。 “伯⽗放心,顾叔的医术少有人能及,他已经开了药方派了四平去镇上抓药了,等雪花喝了药一定会没事的。”叮叮也看到了雪花的动作,帮着金花往外撵李达。 李达听叮叮这样说,面露惊喜“谢谢二姑娘。” 叮叮微微头摇“伯⽗想谢,还是去谢谢哥哥吧,是哥哥吩咐的。” 叮叮这样一说,李达不得不走了。 李达一出屋,雪花长出了一口气。 憋死她了! 一跃而起,穿鞋、下炕,直奔放夜壶的小房间而去。 众人都楞了,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就传来了大珠小珠落⽟盘的声音。 叮叮首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叮叮一笑,⻩氏等人也忍不住笑了。夏氏虽然还是泪⽔连连,可看到女儿真的能跑能跳,不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了,也放下了心。 悲伤的气氛终于淡了。 过了一会儿,雪花两边脸都红着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跑去小便她也不好意思,虽然现代时上公厕都这样,但在厕所里和在家里可是不一样的。 “雪花,疼不疼,你个傻丫头,怎么能…”夏氏一见雪花的脸,又开始掉眼泪。 “娘,没事,不疼。”雪花嘻嘻一笑。 才怪! 能不疼吗?疼死她了。 那个老太婆可是用了全力打的那一巴掌。 “雪花,你不是说没事吗?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想让大姐心疼死吗?”金花开始哭,妹妹都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就是,雪花,你不是说一扬手你就往后躺吗?反正又没人看见,我们就说是打的,她们不承认也没办法,可你为什么还让打上你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挡在你前头挨这一巴掌,呜呜…”银花也哭。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打成这样,她后悔死了。就不该同意雪花的法子,或是由她去挨这一巴掌。 “你这丫头,你让⼲姨眼睁睁地看着你挨打,你真是…”⻩氏的眼圈红了“你不是说都算计好了吗?只等你一躺下,包子就大喊,我就冲出去,免得你们真吃了亏,结果⼲姨早就冲出去了,你却在⼲姨的眼⽪子底下吃了亏,你真是想让⼲姨內疚死吗?”她当初就该阻止她们去胡闹。 ⻩氏说完,包子也抹了抹小脸上的泪,也开始控诉。 “雪花,你说的好好的,为什么又变了主意,你应该能躲开的,为什么还要让那个老太婆打上你?”包子的小脸早就哭花了。 是呀,她是能躲开,连氏又不是站在她面前突然挥手,而是举着手跑过来打的她,可她为什么不躲开? 雪花瞅了瞅夏氏心疼的模样,又想了想夏氏面对连氏时的软弱,无奈地苦笑。 她娘不能永远都在连氏面前那个样子,她也不可能永远守在家里保护她们,她有她的事要做,这个家不但需要她爹強硬起来,也需要她娘強硬起来,这样她才能放心地去做她的事。 “为⽗则刚,为⺟则強”她的爹娘只有在牵涉到她们姐妹时才会刚強起来,她就是要挨这一巴掌,要让她爹娘体会一下孩子受伤的心痛,要让他们以后为了孩子张开翅膀,亲自去面对来自李富和连氏的种种刁难。 “娘,是想打死我的,我躲开了这一次,未必能躲开下一次,我们早就分家出来了,我不想再让她们纠不休。”雪花直直地对着夏氏说道。 夏氏一楞,随后明⽩了雪花的意思,眼泪“哗哗”地下落“是娘不好,娘没保护好你们。”都是她太软弱了。 “不是我说你,妹子,你以后面对她是该強硬点了,否则她们会没完没了的闹下去。”⻩氏早就觉得夏氏在连氏面前太受气了。 夏氏擦了擦眼泪“以后不会了,我的女儿不能被⽩⽩打了。”语气中终于有了雪花想要的一丝刚強。 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不过雪花已经很満意了,植与骨子里的东西,想要去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有了开始,总会有结果的。 “娘,您在爹面前可别说漏嘴呀。”雪花连忙嘱咐夏氏。好不容易让他爹和他爷之间有了那么大的裂,可不能功亏一篑。 断亲可是雪花的目的。 “你这丫头,就为了摆脫你爷就用这么烈的法子,你是想疼死爹娘吗?”夏氏不満地道。 “娘?”雪花忙撒娇。 “好了。你爹那娘会瞒着的,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你爹和你爷分清楚。”女儿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着也得和公婆断一断。 “雪花,你这样做值得吗?”叮叮望着雪花⾼⾼肿起的脸颊,沉思地问道。 值得吗? 雪花想了想,狠狠地点了点头。 值得! 她没有别的本事,她只能从本上发她爹娘的护犊之情,让他们自己強硬起来,这样她才能毫无顾虑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姑娘,药好了。”香草说着,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雪花,快喝了。”夏氏连忙接过香草手里的碗,送到了雪花嘴边。 雪花傻眼了“不用了吧,娘?”她又不是真的头受了伤,用得着喝药吗? 叮叮抿嘴笑了“快喝吧,这是顾叔开的补药,顾叔说你⾝子有些过劳,特意开了补⾝的方子。” 补药不也是药吗? 雪花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夏氏一听女儿累得有些伤⾝子了,立刻紧张了起来“快喝,别让娘担心。” 雪花哭无泪,偷着倒掉是不行了。 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咕咚…” 咦?不苦。 雪花眉头舒展开了。 那个顾叔还真是个好人。 “这是少爷吩咐四平从别院拿的上等补⾝的药材炖的。”香草一句话,雪花差点喝不下去了。 香草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多话呀?她感顾叔就好了嘛。 送走了叮叮等人,雪花当然不能继续装死了,装虚弱还是必须的。 李达看着醒过来的女儿,悲喜集。 “爹,爷和都想打死我,我不想再和他们叫爷爷、了。”雪花噘着小嘴,口气虚弱地道。 “好、好。”李达泪差点掉下来。只要女儿没事,怎样都好。 爹、娘真是太过分了… 李达的心纠成了一团。 * 生物钟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本该是睡不够的年纪,雪花还是天一亮就醒了。 因为李达去了镇上,雪花不必装虚弱,所以带着如花继续晨练了小半个时辰。 刚吃过早饭,还没等拾桌子,叮叮等人就来了。 “雪花,本来昨天就是来和你道别的,结果一忙也没说,今天我是特意来和你说一声的,一会儿我就要动⾝回京城了。”叮叮说着,掏出一个蓝⾊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药膏,开始往雪花肿起的脸上抹。 “啊?这么快?”雪心花中立刻溢満了不舍。 叮叮这个朋友真没⽩,昨天那些话真是震慑了连氏等人一番。 “嗯,我要和哥哥赶回去和祖⺟一起过中秋。”叮叮说着话,手上不停,但动作很轻柔。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个不好说,要不是因为…”叮叮忽然停住了,望着雪花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 雪花一颔首,深宅大院的事太复杂了,她能理解。 叮叮一笑,举着手里的小瓶子道:“这里面可是好东西,最是能消肿止痛,活⾎化瘀了,这还是上次哥哥伤到了腿,姨⺟求了皇后娘娘得来的,就剩这些了,我专门跟哥哥讨了来,都给你留下,中午再涂一次,保管你的脸恢复如初。” “这么贵重,不用了吧?”雪花不好意思地道。 “你呀。”叮叮点了一下雪花的额头“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可不光是给你送药,还是来拿你的好东西的。”叮叮说着,用手帕擦了擦手。 雪花看着叮叮的粉⾊帕子,猛然想起她那次用来给叮叮遮面的帕子。 好像被叮叮带走了。 算了,一条帕子罢了。 -本章完结-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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