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推理小说 >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作者:莫里斯·勒布朗 书号:42376  时间:2017/10/5  字数:14700 
上一章   ‮迹奇生产然偶、六‬    下一章 ( → )
  贝舒警探负责弄清老城堡主塔案件。他已经掌握了必要的情况,于是乘坐晚班火车去法国中部,在盖雷站下车,第二天早上由一辆小汽车送到了马祖雷什镇。他首先巡视这座宽敞古老的城堡。城堡建筑在克雷兹河的一个河湾环绕的岬角之上。乔治-卡泽冯就在那个城堡居住。

  乔治-卡泽冯是个富裕的工厂主,省议会议长,同政要过从甚密而声名显赫,年龄至多四十岁,相貌英俊,佯装平庸随和,态度圆滑,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因为老城堡主塔在他的领地范围內,他愿意开车送贝舒去。

  他们穿过一个种着栗树的漂亮园子,才来到一个已成了废墟的巨塔旁。这巨塔是马祖雷什镇封建时代留下来的唯一遗迹,从深⾕直指云天,克雷兹河环塔而过,河⽔在坍塌的悬崖形成的河里缓慢地流着。

  河对岸属于达莱斯卡尔家族,十二米之外,耸立着一道耝砾石砌的⾼墙,形成一条堤坝。它因嘲而反光。⾼墙头五六米的上方,有一个平台,平台边缘有一个台,通向园子的一条小径。

  那地方一片荒芜。十天前,清晨六点钟,正是在那里,有人发现年轻的让-达莱斯卡尔伯爵的尸体仰卧在最大的一块岩石上。他的⾝上只有头部有块摔倒时所造成的摔伤。在对面平台的树丛中,有一树枝新近折断了,沿着树⼲垂下。因此,这惨剧就被这样推定:伯爵攀爬到这树枝上,不慎跌落到河里。因此,这是件意外事故。埋葬许可证已经签发。

  “但是,这位年轻的伯爵在搞什么鬼,要到那树上去呢?”贝舒问道。

  “为了从最⾼的地方,更近地瞻仰这个城堡主塔,那城堡是很古老的达莱斯卡尔家族的摇篮。”乔治-卡泽冯回答道。

  接着,他又补充道:

  “我不再对您说什么了,警探先生,您不会不知道,正是应我的紧急请求,巴黎‮察警‬局长才派您来的。这里确实流传着一种恶意的谣言,直接对我进行诬蔑,我要制止这种谣言与诬蔑。请您进行调查,进行询问吧。尤其要去按达莱斯卡尔‮姐小‬家的门铃,她是年轻的伯爵的姐姐,那个家族最后的幸存者。在您回去的那天,来跟我握手道别吧。”

  贝舒抓紧时间调查。他亲自踏勘了那个塔楼,钻进由于楼板与楼梯崩塌而在塔內堆积而成的七八糟的瓦砾堆,然后回到镇上,进行询问,走访了本堂神甫和镇长,接着在客店里吃了午饭。下午两点钟,他走进狭小的园子,见园子一直通到平台,被小房子分隔成两部份。那小房子没有什么特⾊,已经破败不堪,大家都管它叫“小城堡”一个年老的女佣通报之后,达莱斯卡尔‮姐小‬立即在一个低矮、陈设简陋的厅里接见了他,刚才‮姐小‬正同一位先生谈话。

  她站了起来,那位先生也站起来。贝舒认出那人正是吉姆-巴尔內特。

  “啊!你终于来了,亲爱的朋友,”巴尔內特快活地大声说道,同时伸出了手。“今天早上,我在报上看到你出发到克雷兹省的消息,我就立即驾驶我那辆四十匹马力的汽车赶来了,为的是听从你的吩咐,我就在这里等你。‮姐小‬,我来给您介绍,这位是贝舒警探,巴黎‮察警‬局的特派员。有他在这里,您大可放心,他大概已经弄清楚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样办案神速的人。他是个大行家。你说吧,贝舒。”

  贝舒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十分惊讶。巴尔內特在场,出乎他的意料,使他惊慌失措,叫他恼火。又遇见巴尔內特!总是碰到巴尔內特!他也许还要撞上这个无法避开的巴尔內特,忍受他那可恶的合作?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凡是巴尔內特揷手处理案子,他除了欺骗和诈取外,再没有别的目的。

  贝舒能够说些什么呢?既然他已经在最复杂最隐蔽处摸索过了,都不能够自夸找到了半点蛛丝马迹。

  贝舒默不作声,巴尔內特接着又说道:

  “那么,就这样吧,‮姐小‬。贝舒警探,有时间把他的证据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暂时不肯对您讲,一定要等到了您愿意认可他的调查结果时才告诉您。因为您和我还没有谈几句,请就您所知的,谈一谈达莱斯卡尔伯爵,即您的弟弟遇难的悲剧吧,好吗?”

  伊丽莎⽩-达莱斯卡尔,⾝材⾼大,脸⾊苍⽩,罩着黑面纱,有种凝重的美,脸上没有化妆。她忍住呜咽,似乎在颤抖着回答:

  “我宁愿保持沉默,而不愿控告。但是,既然您促使我完成这艰巨的任务,先生,我准备回答问题。”

  巴尔內特又说道:

  “我的朋友,贝舒警探,希望知道您最后一次见到您弟弟是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钟。我们像往常一样,愉快地吃了晚饭。我很爱让,他比我小几岁,差不多可以说是我养大他的。咱俩在一起时总感到幸福。”

  “他夜里出去了?”

  “他是在黎明前出去的,大约在凌晨三点半钟。我们的老女佣听见他出门。”

  “您知道他去哪里吗?”

  “他前一天对我说过,他要去钓鱼,在那平台上面。这是他的一种嗜好。”

  “那么,从三点半钟到有人发现他的尸体这段时间,您也没什么要说吗?”

  “我有的说:六点一刻有一声响。”

  “的确,有些人听见了声。但是这可能是某个偷猎者开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我很担心,于是起,穿好⾐服。当我来到平台,对面已经有很多人,人们正抬着他的尸体,往城堡的花园走去,因为我们这边的岸坡太陡峭难上。”

  “这声响,跟这件事不可能有任何关系,对吗?不然的话,验尸报告会指出‮弹子‬所造成的伤,但是没有发现这种伤口。”

  由于她迟疑不决,巴尔內特就催促她。

  “请您回答呀。”

  她说道:

  “不管真相如何,我应该说,照我想来,两者肯定是有关系的。”

  “为什么?”

  “首先,因为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这是一场意外事故…”

  “不是。让特别灵敏,又非常谨慎。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这实在太单薄的树枝的。”

  “树枝确实折断了。”

  “本不能证明树枝是因为他而折断的,也不能证明就是在那天夜里折断的。”

  “那么,‮姐小‬,您坦率而固执地认为那是谋杀?”

  “是的。”

  “您甚至在证人面前指认了罪犯。”

  “是的。”

  “您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这就是贝舒警探要问您的。”

  伊丽莎⽩思索了一下。要她作痛苦的回忆是困难的,大家都感觉得到这点。然而,她下定决心,讲道:

  “那么我就讲讲吧。为此,我要提到一件发生在二十四年前的往事。那时候,因为公证人潜逃,我的⽗亲破了产,为了偿还债务,不得不去盖雷找一位富裕的工厂主。这个人借给他二十万法郞,唯一的条件是,如果五年后不能归还借款,我们在马祖雷什的田产、城堡及领地就属于‮款贷‬人。”

  “这个工厂主就是乔治-卡泽冯的⽗亲吗?”

  “正是。”

  “他喜这个城堡吗?”

  “特别喜。他好几次表示要购买城堡。因此,四年十一个月以后,当我⽗亲脑溢⾎去世时,他通知我们的叔叔和监护人,要我们在一个月內搬走。我⽗亲什么也没有留下。人家就把我们撵出来了,我和弟弟便投靠了我们的叔叔,他就住在这个小城堡里,他本人只靠很微薄的年金过活。不久,他跟老卡泽冯差不多同时去世了。”

  巴尔內特和贝舒留心地听着,巴尔內特暗示道:

  “我的朋友贝舒警探还看不清楚,这件往事跟现在的事件究竟有什么联系。”

  达莱斯卡尔‮姐小‬看了看贝舒警探,惊奇之中略带蔑视,没有回答,继续讲道:

  “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孤独地住在这个小城堡里,对面就是以前一直属于我们祖先的城堡及其主塔。这对于我弟弟来说是极大的痛苦。这痛苦随着岁月一起增长,随着他少年的智力与敏感的发展而愈来愈強烈。他认为是自己是从采邑里被赶出来的,这真使他痛苦万分。他在工作与游戏之余,菗出整整几天,用来翻阅我们家族的档案,阅读谈论我们家族的书籍。因此,有一天,他在一木书中发现了一个小纸本,我们的⽗亲在上面记录了他最后几年的帐目,以及由于节约与好收成而积攒的钱数。书中还夹着一家‮行银‬的收据。我到那家‮行银‬去过,得知⽗亲在去世前一个星期停止存款,取出总共二十万法郞的全部存款(两百张一千法郞的钞票)。”

  “那正好是他将在几星期以后要偿还的款项。他为什么推迟还钱呢?”

  “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没有用支票还债呢?”

  “我不清楚。我⽗亲有他自己的习惯。”

  “因此,您认为,他把这二十万法郞蔵到什么地方了?”

  “是的。”

  “但是,钱蔵在哪里了呢?”

  伊丽莎⽩-达莱斯卡尔把一个小纸本递给巴尔內特和贝舒,小纸本共有二十来页,上面写満了数字。

  “答案大概就在这里,”她指着最后一页说道,上面画着一个四分之三的圆,其右边连着一个半径较小的半圆。

  四条剖面线分开那个半圆。在两条剖面线之间,画了个小叉号。这一切起先是用铅笔画的,后来又用墨⽔笔描过。

  “这是什么意思?…”巴尔內特问道。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来猜测,要弄懂这幅图的含义。”伊丽莎⽩回答道“直到有一天我可怜的弟弟猜出来了:这图画的是老城堡主塔內径缩小的平面图。大小不同两个圆连接在一起,跟主塔实际图形完全吻合。四条剖面线指出四个雉堞的位置。”

  “而那个叉号,”巴尔內特总结道“表示达莱斯卡尔伯爵蔵匿这两百张钞票的地点,他等待还债的⽇期到来。”

  “是的。”姑娘直截了当地赞成道。

  巴尔內特思索,仔细察着那张图,最后说道:

  “的确,这很可能。达莱斯卡尔伯爵谨慎地记下他蔵钱的地点,由于他突然去世,来不及告诉别人。但是,我觉得你们只要通知小卡泽冯,获准…”

  “登上主塔顶吗?我们已经这样做过。我们同乔治-卡泽冯的关系相当冷淡,他友好地接待了我们。但是,怎样登上主塔呢?十五年前,楼梯已坍塌,石头都已松动散开。塔顶碎为细屑。三十米⾼的雉堞,没有一把梯子够得到,用几把梯子连起来也不行。不应幻想可以攀登上塔顶。我们几个月里都在秘密谈与草拟计划,但是结果都…”

  “令人恼火,对吗?”巴尔內特说道。

  “是的。”她说道,脸都红了。

  “乔治-卡泽冯很爱您,向您求婚,遭到了拒绝。他就耝暴起来。双方断了。让-达莱斯卡尔再也没有权利进⼊马祖雷什领地。”

  “事情的经过的确是这样,”姑娘说道“但是,我的弟弟并不放弃。他想得到这笔钱,希望赎回我们的部份产业,或者照他的说法,使我能够有嫁妆,美満地完婚。这就成了他念念不忘的心事。他就住在主塔的对面。他不停地凝望着那难以达到的塔顶。他设想了许多能够上到塔顶的办法。他练习箭,每天早上从拂晓开始,他就把带着细绳的箭过去,希望箭落下后能固定在塔顶,在细绳上驳接的绳索,可供攀援。一条长达六十米的绳索也准备好了,多次试验均不成功,失败使他失望。在他惨死的前一天晚上,他曾对我说:‘如果坚持不懈,我深信自己一定成功,明⽩吗?将会有某种东西帮助我。会出现奇迹,我有预感。正义的事业总会成功,由于各种因素的力量,或者由于上帝的庇佑。’”

  巴尔內特又说道:

  “总之,您相信他是在做新的尝试时死去的?”

  “是的。”

  “他放的绳索已不再在原处了吧?”

  “还在原处。”

  “那么,有什么证据?…”

  “那声响。乔治-卡泽冯突然发现我的弟弟,就开了。”

  “啊!啊!”巴尔內特喊道“您认为乔治-卡泽冯可能这样做吗?”

  “是的。这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控制着自己,但是他的本促使他滥用暴力…甚至犯罪。”

  “他出于什么动机开?为了窃取您弟弟得到的钱?”

  “我不知道,”达莱斯卡尔‮姐小‬说道“我也不知道谋杀是怎么发生的,既然我可怜的弟弟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的痕迹。但是,我完全、绝对肯定是谋杀。”

  “好吧,但是您得承认您的肯定,与其说是基于事实,倒不如说是基于直觉。”巴尔內特強调道“而我应该告诉您,从法律方面讲,这在诉讼时本不⾜以取胜。乔治-卡泽冯恶人先告状,会反告您诽谤罪。这不是不可能的,对吧,贝舒?”

  达莱斯卡尔‮姐小‬站了起来。

  “没关系,先生,”她严肃地回答道“我并没有说要为我可怜的弟弟报仇,惩罚凶手并不能使他死而复生,但我要说的是自己认为是真相的情况。如果乔治-卡泽冯要反告我,随他的便;我将据自己的良心作出回答。”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补充道:

  “但是,他不会于心不安的,请您确信这一点,先生。”

  会见结束了。吉姆-巴尔內特不坚持继续谈下去。达莱斯卡尔‮姐小‬一点也不是个任人恫吓的女人。

  “‮姐小‬,”他说道“请原谅我们打扰了您的清静,但这是必须的,哎!以便弄清真相。您可以放心,贝舒警探从谈话中获益不少。”

  巴尔內特向她致意,然后离开了。贝舒也向她致意,跟着巴尔內特走了。

  到了外面,贝舒先前一直没开口,仍旧保持沉默,也许是为了‮议抗‬这越来越令他生气的合作,同时也是为了掩饰这件神秘案件使他感到的惶恐不安。巴尔內特只是感情更加外露。

  “你是有道理的,贝舒,我了解你的深刻想法。在这位‮姐小‬的声明中,‘有利有弊’,请原谅我用这个说法。既有可能也有不可能,有真有假。因此,小达莱斯卡尔的办法是幼稚的。如果这个不幸的孩子到过那主塔塔顶,——我真想相信这件事,跟你心里的想法正相反——正是多亏了这无法设想的奇迹——他称之为自己的全部愿望,而我们还不能想象出来的奇迹。于是我们该这样提出问题:这个青年怎么能够在两小时里发明了攀登的方法,作好准备,加以实施,然后重新下来,由于击的作用跌落下来,…却没有被‮弹子‬击中?”

  吉姆-巴尔內特沉思着重复道:

  “由于击的作用…却没有被‮弹子‬击中…是的,贝舒,这一切之中有奇迹…”

  巴尔內特和贝舒傍晚回到村子里的客店。他俩分别吃了晚饭。以后的两天,他俩同样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见面。其余的时间,继续进行调查与询问,而巴尔內特则沿着那小城堡的园子观察,停在离平台稍远的地方,站在一个铺着草⽪的斜坡上,从那里可以望见老城堡主塔和克雷兹河。他钓着鱼,或者菗着香烟,同时思索着。为了发现这个奇迹,应该少花一点力气寻找它的痕迹,多花一点力气猜测它的质。让-达莱斯卡尔从有利的环境中,能够找到什么帮助呢?

  第三天,他去了一趟盖雷市,他像一个事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到哪家去敲门的人那样去了。

  后来,到了第四天,他见到了贝舒,贝舒对他说道:

  “我结束了调查。”

  “我也一样,贝舒。”他回答道。

  “我要回巴黎去了。”

  “我也一样,贝舒,而且你可以坐我的车回去。”

  “好吧。三刻钟后我跟卡泽冯先生有个约会。”

  “我到那里去等你吧。这个圆滑诡诈的人使我厌倦。”

  他结清客店的帐单,向城堡走去,查看了园子,让人把他的名片给乔治-卡泽冯,名片上印着“贝舒警探的合作者”的字样。

  他在一个很宽敞的大厅里受到接见,大厅占了一个翼楼,装饰着许多鹿头,陈设各种武器的盾形板,摆放着陈列支的玻璃柜,张挂着手和猎手的证书。乔治-卡泽冯来到大厅见他。

  “贝舒警探是我的朋友,要在这里跟我会合。我俩一起进行了调查,一起回去。”

  “贝舒警探的意见怎么样?”乔治-卡泽冯探问道。

  “他的意见是明确的,先生。没有什么,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把这个案子看成别的样子。收集到的谣传本不可信。”

  “达莱斯卡尔‮姐小‬呢?…”

  “达莱斯卡尔‮姐小‬,在贝舒警探看来,处在痛苦之中,她的话经不起验证。”

  “巴尔內特先生,这也是您的意见吗?”

  “啊!我吗,先生,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助手。我的意见取决于贝舒的意见。”

  他在大厅里信步走着,观看那些玻璃柜,对收蔵品很感‮趣兴‬。

  “是些漂亮的步,对吗?”乔治-卡泽冯问道。

  “非常漂亮。”

  “您是个支爱好者吗?”

  “我特别欣赏手的灵敏。您所有的‮凭文‬与证书上都写着:‘圣于贝尔的门徒’,‘克雷兹的猎手’,这证明您是个行家。昨天,盖雷市的人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在盖雷市,人们对这个案件谈得很多吗?”

  “我认为不多。但是您的法很准,在那里有口皆碑。”

  他取出一支步,掂量了一下。

  “当心,”乔治-卡泽冯说道“这是一支军用步,已经装了‮弹子‬。”

  “要对付坏人吗?”

  “更多的是对付偷猎者。”

  “说真的,先生,您有勇气打死一个偷猎者吗?”

  “只要打断一条腿,就够了。”

  “是从这里,从一个窗口开吗?”

  “啊!偷猎者不会靠得这么近的!”

  “然而,那将很有趣!那是莫大的快乐!…”

  巴尔內特打开一扇很窄的小窗户,它处在一个墙角。

  “瞧,”他喊道“在树木中间,可以望见一点老城堡主塔,大约有两百五十米远。这大概就是悬于克雷兹河之上的那部分吧,对吗?”

  “差不多。”

  “是的,正是。喏,我认出两块石头之间的一丛桂竹香。您看得见这朵⻩花,就在这的前面。”

  他举抵肩瞄准,迅速地击。那朵⻩花跌落了下去。

  乔治-卡泽冯做了一个生气的手势。这个“普通的助手”到底要怎么样?他的法看来不错。他有什么权利开这一

  “您的仆人们住在城堡的另一头,对吗?”巴尔內特问道。“因此,他们不可能听见刚才这里发出的响声…但是,我很遗憾,刚才的声会使达莱斯卡尔‮姐小‬重温那残酷可怕的回忆。”

  乔治-卡泽冯微微一笑。

  “达莱斯卡尔‮姐小‬仍然坚持认为,那天早上的声跟她弟弟发生意外有联系吗?”

  “是的。”

  “但是,她是怎样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的呢?”

  “就像我刚才做的那样,就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了。一方面,有个人守候在这扇窗户旁。另一方面,她的弟弟顺着城堡主塔悬在半空中。”

  “但是,她的弟弟不是跌死的吗?”

  “由于当时他双手抓住的某块石头,某个突出部分被毁坏了,他才跌落⾝亡的。”

  乔治-卡泽冯的脸⾊变得沉下来。

  “我不知道,达莱斯卡尔‮姐小‬的话具有如此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正面临正式控告。”

  “是正式控告。”巴尔內特重复道。

  对方瞪着他。这个普通助手十分放肆,他那决定一切的神态和语气,使乔治-卡泽冯愈来愈惊讶不已,心想这个‮探侦‬是否存心来挑衅的。因为,起初双方漫不经心的谈,突然转变为一种攻击,卡泽冯不得不面对攻击。

  他蓦地坐下,继续问道:

  “关于这次攀登的目的,她是怎样说的?”

  “让要取回他⽗亲蔵起来的二十万法郞,蔵钱地点在一张图上用叉号标出,这张图已给您看过。”

  “这种说法,我决不会接受,”乔治-卡泽冯‮议抗‬道。“如果她的⽗亲真的积攒了这笔钱,他为什么不马上还给我⽗亲,却把它蔵起来呢?”

  “反驳得有道理,”巴尔內特承认道“除非蔵起来的是另外一笔钱。”

  “那么,是什么钱?”

  “我不知道。大概应设进行假设。”

  乔治-卡泽冯耸了耸肩膀。

  “应该相信,达莱斯卡尔姐弟俩提出过所有可能的假设。”

  “谁能料得到呢?他们又不是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

  “一个专业人士,即使有非凡的洞察力,恐怕不能无中生有啊。”

  “有时能够。那么,您认识格雷奥姆先生吗?他在盖雷市负责保管报纸,曾经在您家的工厂当过会计。”

  “认识。当然认识,他是个出⾊的人。”

  “格雷奥姆先生断言,让-达莱斯卡尔伯爵的⽗亲拜访过您的⽗亲,就在他从‮行银‬取出二十万法郞以后的第二天。”

  “怎么?”

  “难道不能假设,那二十万法郞就是在这次拜访时偿还的,而收据就暂时蔵在城堡主塔塔顶。”

  乔治-卡泽冯惊跳起来。

  “但是,先生,您知道您的假设是对先⽗的侮辱吗?”

  “您所指的是什么?”巴尔內特坦率地问道。

  “如果我⽗亲收到了这笔钱,就会光明正大地宣布的。”

  “为什么?他完全不必向周围的人透露:已经收回他以前以‮人私‬名义借出的一笔钱。”

  乔治-卡泽冯用拳头敲打他的办公桌。

  “那么,他就不会在两个星期以后,即他的债务人去世后几天,行使他对马祖雷什领地的支配权!”

  “然而,他正是这样做的。”

  “得啦,得啦!您说的全是疯话。应该注意逻辑,先生,人们竟敢作出这样的肯定!即使我⽗亲可以索要已经归还了的钱,他也会害怕别人拿出收据来反驳的!”

  “也许他已知道了,”巴尔內特随随便便地強调道“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些继承人也不知道还钱的事。据说,因为他一心想要得到这片领地,发誓要弄到手。后来他就死了。”

  因此,随着巴尔內特的影,案情渐渐改变了面貌。老卡泽冯被控犯了背叛罪与诈骗罪。乔治-卡泽冯气得发抖,脸⾊苍⽩,把拳头捏得紧紧的,惊恐地注视着这个警探助手,心想他竟敢语气平静地把事情讲得那么可怕。

  “我不许您这样说话,”乔治-卡泽冯咬牙切齿地说道。“您随便说。”

  “随便说?完全不是,我向您保证。我所讲的,没有一件不是确确实实的。”

  这个没有预料到的对手用假设和猜想构成怪圈?套住了他。为了打破这个怪圈,乔治-卡泽冯喊道:

  “说谎!您毫无证据!为了证明我⽗亲⼲过这无聇的勾当,就应该到老城堡主塔塔顶上去寻找。”

  “让-达莱斯卡尔上去过。”

  “这是假的!我不承认凡人能攀上⾼达三十米的主塔——那超越凡人的力量——更不承认凡人可以在两小时內攀上去。”

  “让-达莱斯卡尔却攀上去了,”巴尔內特固执地重复道。

  “那是用什么方法?”乔治-卡泽冯气恼地问道“用什么魔法?”

  巴尔內特只说了这几个字:

  “用一绳子。”

  卡泽冯放声大笑。

  “用一绳子?那是发疯!是的,我上百次地撞见他,箭过来,愚蠢地希望用他准备的绳子勾佐塔顶。可怜的孩子!这样的奇迹是没有的。而且,什么,我重复说…在两小时內能行吗?而且!…而且,这绳子人家会在城堡主塔上看见的,出事之后,或者会在克雷兹河的岩石上看见。那它就不会在小城堡里了,它似乎现在还在那里。”

  吉姆-巴尔內特总是不慌不忙的,他反驳道:

  “用的不是这绳子。”

  “那么,是什么绳子?”乔治-卡泽冯大声反问道,并发出狂笑。“这个故事是可靠的吗?让-达莱斯卡尔伯爵,带着他的魔绳来到他的园子的平台上,他发出咒语,魔绳自己就展开,一直伸到主塔塔顶,以便让这魔法师能够骑行过去吗?真是印度乞丐行者的把戏!”

  “您也一样,先生,”巴尔內特说道“您也不能不想到奇迹,就像让-达莱斯卡尔一样,对于他来说,那是最后的希望。我也是把我的自信建立在这个想法之上的。正是出现了一个奇迹,跟您的设想完全相反:绳子不是像习惯的那样,是由下往上抛出去的,而是自上而下地垂下来的。”

  卡泽冯开玩笑道:

  “上帝啊!那么上帝扔了一个救生圈给它的一个选民啦?”

  “甚至不用费力乞灵于神的⼲预和歪曲自然法则,”巴尔內特平静地说道“完全不用!这奇迹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纯属由偶然事件所能引起的奇迹之一。”

  “偶然事件?!”

  “偶然是无所不能的。这是最使人不安,而又最巧妙的力量,也是最出人意料,而又最任的。偶然使最不相称的成份靠拢、集中,形成最不寻常的组合,并且使其不断增加,从而创造出每天的现实。再没有比偶然更能创造奇迹的了。按我所设想的这个奇迹,在我们的时代,从天而降的除了陨石与尘埃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这有什么稀奇古怪吗?”

  “还会降下绳子!”卡泽冯冷笑道。

  “会降下绳子,以及不论什么东西。海底布満了从海上航行的船只上跌落下的东西。”

  “天空中并没有海船呀!”

  “天空中有船,不过它们叫另外的名字,它们叫做气球、‮机飞‬或者飞艇,像船在海上航行一样,在天空中到处飞行。许多不同的东西可以从那上面跌落或者被扔出来。在这些东西中有一卷绳子,而这卷绳子被城堡主塔的雉堞勾住了,整个事件可以这样解释。”

  “浮浅的解释。”

  “理由充⾜的解释。请读一读上个星期出版的本地报纸,就像我昨天做的那样,您就会知道,在让-达莱斯卡尔伯爵惨死的头一天夜里,有一个气球在本地区上空飞过。气球是从北往南飞的,它在盖雷市以北十五公里处扔下好几个沙袋以减少庒载。怎么不由此必然推断出,一卷绳子也被扔下来,绳子的一端被平台上的一棵树住,让-达莱斯卡尔伯爵为让绳子摆脫纠,不得不折断了一树枝,他下到平台上,拿起绳子的两端,将其连接起来,然后往上攀爬呢?难以实现的业绩?人们可以认为:像他这样年纪的小伙子完全能够办到。”

  “后来呢?”卡泽冯喃喃地问道,整个脸部菗搐着。

  “后来,”巴尔內特总结道“有个非常灵敏的手,站在这里,就在这窗户旁,看见那个悬在空中的人,便向绳子开,弄断了绳子。”

  “啊!”卡泽冯暗哑地说道“您竟然这样来看这个事故的吗?”

  “接着,”巴尔內特继续说道“开的人一直跑到河边,搜查那具尸体,要抢走收据。随后,他迅速抓住垂下的绳子的末端,把整绳子拉过来,把这件证物扔到某口井里。这司法部门以后会很容易地找到的。”

  现在,控告对象变了。儿子继⽗亲之后,成了被告。一种肯定的、无可辩驳的、合乎逻辑的联系,把过去和现在连接在一起。

  卡泽冯试图摆脫困境,忽然大发脾气,与其说是反驳对方讲的话,不如说是针对对方本人。他大声嚷道:

  “对这一套东扯西拉的随便解释与荒谬假设,我已受够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将告诉贝舒先生说,我把你赶出了家门,就像赶走一个勒索者。”

  “如果我要勒索你的话,”巴尔內特笑着说道“就会一开始就提出证据。”

  卡泽冯怒不可遏,大声说道:

  “你的证据!你有证据吗?对,有空话,有废话!但是,一个证据,一个唯一能允许你讲话的证据…哪里会有!证据吗?只有一个也许是有效的。只有一个也许会使我的⽗亲和我局促不安!…如果你没有掌握那个证据,你虚构的全部蠢话就会不攻自破,而你只是个恶作剧者!”

  “什么证据?”

  “当然是收据啦!我⽗亲签了名的收据。”

  “这就是那张收据,”巴尔內特一边说,一边展开一张有折痕磨损、发⻩的印花公文纸。“这是您⽗亲亲笔写的,不是吗?这是正式的收据吧?”

  立据人奥古斯特-卡泽冯(签名如下)承认收到达莱斯卡尔伯爵先生归还的借款贰拾万法郞整,作为借款抵押的城堡与土地,毫无争议地归他所有。

  “这⽇期跟格雷奥姆先生所说的⽇期完全一致。有签名在这里,没有错。因此收据确实是真的,那么先生您就该知道它,要么您⽗亲亲口对您讲过,要么您从他所留下的秘密文件中得知。您发现了这张收据,就等于给您⽗亲定了罪,也给您定了罪,您就要被逐出城堡,您和您⽗亲都舍不得这城堡。这就是您杀人的原因。”

  “如果我杀了人,”卡泽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就会抢回这张收据。”

  “您曾经在受害者⾝上搜寻过,可是没有找到。让-达莱斯卡尔伯爵出于谨慎,把收据绑在一个石块上,从主塔顶上扔下来,准备过后再去拾取。是我在河边,离现场二十米之处,找到了收据。”

  乔治-卡泽冯扑上来企图从他手里夺走那张收据,巴尔內特刚好来得及后退。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阵。巴尔內特说道:

  “您这个动作就是招供。您的目光显得多么!在这样的时刻,正如达莱斯卡尔‮姐小‬对我说过的那样,您显然是什么事情都⼲得出来的。那一天,当您举瞄准,在不知不觉中,您就是这个样子。喂,请您克制自己。有人在栅栏门旁按铃了。是贝舒警探来了,您大概认为,什么也不让他知道是有益处的吧?”

  过了一会,乔治-卡泽冯的眼神仍然茫,他终于叽咕道:

  “要多少钱?这张收据该要多少钱?”

  “它是不卖的。”

  “你要保留它?”

  “在某种条件下,它是会还给您的。”

  “什么条件?”

  “我会当着贝舒警探的面对您讲的。”

  “如果我拒绝同意呢?”

  “那我就揭发您。”

  “你的判断站不住脚。”

  “您就试试吧。”

  乔治-卡泽冯大概感觉到了他的对手的全部力量与不可动摇的意志,因为他低下了头。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带领贝舒进来了。贝舒没料到在城堡里遇见巴尔內特,于是皱起眉头。这两个人在谈些什么鬼名堂呢?难道这个可恨的巴尔內特竟敢抢先讲出跟贝舒他相反的说法?

  这种担忧使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证词,在亲热地跟乔治-卡泽冯握手时,说道:

  “先生,我答应过您,在临走的时候,把我调查的结果告诉您,并通报我将要作的报告的大略意思。调查结果与我的报告,完全符合迄今为止人们对事件的看法。”

  他把巴尔內特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补充道:

  “达莱斯卡尔‮姐小‬散布的关于您的谣言本不可信。”

  巴尔內特表示同意说:

  “很好,这正是我对卡泽冯先生讲过的话。我的老师和朋友贝舒,再次表现出他一贯的洞察力。此外,我应该指出,卡泽冯先生想以德报怨,不计较对他的诽谤。他要把达莱斯卡尔‮姐小‬的祖业归还给她。”

  贝舒好似挨了一记闷

  “嗯?…这可能吗?”

  “很可能,”巴尔內特肯定道。“这场意外事件,使卡泽冯先生对这个地方有点反感。他打算搬到已经看中的离他在盖雷市的工厂更近的一座城堡去住。当我来到这里,卡泽冯先生甚至正在起草他的赠与计划,他表示愿意附加一张十万法郞的不记名的支票,作为补偿给达莱斯卡尔‮姐小‬。我们总是意见一致的,不是吗?卡泽冯先生。”

  卡泽冯毫不犹豫。他马上执行巴尔內特的命令,就像是他心甘情愿、主动去做的一样。他在办公桌旁坐下,写好了赠与书,在支票上签了名。

  “办好了,先生,”他说道“我将给我的公证人作出指示。”

  巴尔內特收了两份文件,拿起一个信封,把文件放进去,接着对贝舒说道:

  “喂,带着这去给达莱斯卡尔‮姐小‬。我肯定,她会赞赏卡泽冯先生的作法的。我向您致敬,先生,不知该怎么对您讲,有一个大家都満意的结局,贝舒和我感到多么⾼兴。”

  他很迅速地离开了。贝舒跟在后面,越来越惊愕,在栗树园里低声说道:

  “那么,怎么,是他开了?…他认罪了?”

  “这你就别管了,贝舒,”巴尔內特对他说道“不要管这个案子。正如你刚才看见的,案子已经了结,对各方都大有好处。因此,你去达莱斯卡尔‮姐小‬那里差吧…要她保持沉默,忘记这件事,你然后到客店来找我。”

  一刻钟以后,贝舒回来了。达莱斯卡尔‮姐小‬接受赠与,要她的公证人去同乔治-卡泽冯的公证人取得联系。但是,她不肯收取任何金钱。她气愤地撕烂了支票。

  巴尔內特和贝舒出发了。汽车开得很快,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贝舒警探怎么也想不通,弄得筋疲力尽,莫名其妙,而巴尔內特这个朋友似乎也不准备透露真情。

  三点整,他俩回到巴黎,巴尔內特邀请贝舒在证券易所附近吃午饭。贝舒神情呆滞,无法摆脫⿇木状态,就答应了。

  “你点菜吧,”巴尔內特说道“我要去买点东西。”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俩美餐了一顿。在喝咖啡的时候,贝舒说道:

  “我应该把撕碎的支票归还给卡泽冯先生。”

  “你不用还了,贝舒。”

  “为什么?”

  “那张支票毫无价值。”

  “那是怎么搞的?”

  “是的,我预料到达莱斯卡尔‮姐小‬会拒收支票,我把赠与书同一张过期的废支票一道放进了那个信封里。”

  “但是,真支票呢?”贝舒呻昑般说道“卡泽冯先生签了名的那张支票呢?”

  “我刚才去‮行银‬兑现了。”

  吉姆-巴尔內特微微敞开他的上⾐,亮出一整沓钞票。

  杯子从贝舒的手里跌下来。然而,他克制住自己。

  他俩面面相觑地坐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闷头菗烟。

  吉姆-巴尔內特终于开口道:

  “确实,到目前为止,我俩的合作都是有收获的。有多少次出马,就有多少次成功,使我微薄的积蓄有所增加。我对你肯定地说,我开始对你有妨碍,因为我们毕竟在一道工作,但都是我拿钱。哦,贝舒,你到我的事务所当个合伙人,怎么样?成立巴尔內特和贝舒‮探侦‬事务所…行吗?这可是个不坏的主意啊?”

  贝舒向他投以愤恨的目光。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憎恨一个人。

  他站了起来,把一张钞票扔到餐桌上付帐,离开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时我自问:你这个家伙是不就是魔鬼本⾝呢?”

  “我有时也正好会提出这个问题的。”巴尔內特笑着说道。  WwW.IsJxS.cOm 
上一章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莫里斯·勒布朗创作的小说《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