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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鹤形十二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09 时间:2017/10/3 字数:8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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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套中了石像,正在惊喜若狂之时,乍看两头更大的巨鹤猛扑下,不由心胆皆裂,提⾜“一元罡”两臂大张,拍出两道罡风。 “呼呼”两声,两头巨鹤被震得翻了个⾝,却未受伤,斜掠而下,单⾜柱地,向岳家宇点头悲唳,声如哀泣,动人心肺。 一般人常把“九天鹤唳”作为凄凉的悲鸣,如今亲临其境,果然不假,不由惊骇集,向梅友竹望去。 梅友竹面⾊肃然,走到两头巨鹤⾝边,道: “⽩鹤,我知道你们必有悲痛之事,所以作此哀鸣,而我们来此,也无恶意,你们可以带我俩去见⾕主吗?” 两头巨鹤眨眨眼,居然有两滴泪⽔,长唳一声,展翅飞起,其一头抓住石像颈上的铁圈,取了下来,把铁圈仍放在石像座前。 两头巨鹤同时蹲下来,向梅、岳二人点点头,低声鸣唳。岳家宇本是一腔怒火,可是此刻看出两鹤十分通灵,而且必有惨痛之事,不由产生同情之感,对⽩鹤道: “我那义兄被你们伙伴抓去,有没有被害?” 两头巨鹤同时摇头摇,悲唳一声,以长啄指指他们的背部,表示二人坐上去。 梅友竹肃然道: “怎么?梅某说过,生死有命,早已注定,命不该绝,自能覆险如夷,上去吧!它们要我们骑上去呢!” 二人跃上鹤背,巨翅乍展“刷”地一声,斜掠而起,虽仅五六丈之⾼,一个罡风面扑来,差点把他们掀下鹤背,赶紧抓住鹤⽑。 只是在天空中滑行,已到了地头,在一个洞口旁落下。二人跃下鹤背,跟着⽩鹤向洞內走去。 此洞奇大,⾼约三四丈,宽约两丈五六,走了三五十步,发现洞壁上有些较小的石孔,原来那是巨鹤的窝巢。 洞中流⽔淙淙,极为寂静,好象是无人迹。洞壁上流淌着清泉,流⼊许多小孔中,然后顺壁淌下,向洞外流去。 洞壁上有一些虬松,状如龙蟠蛇踞,引人幽思,正所谓“老鹤巢边松最古”加上一个“静”字,令人远离尘器,顿生出世之念。 两头小鹿自洞內驰出,着二人的⾐襟,然后蹦蹦跳跳,到壁边饮着泉⽔。 转过一道弯,壁上生満了青苔和一些淡红⾊物体,乍看好象木耳,却呈珊瑚⾊,十分鲜丽,虽不知为何物,却令人喜爱。 前面已达洞径尽头,远远望去,有个⽔池,池中生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奇草,有红⾊,有碧绿⾊的,有的是纯⽩之⾊,好象池中有物体出光芒,使那些不同颜⾊的奇草,互相映照,鲜夺目。 走到池边,梅、岳二人不由同时微噫一声,原来池⽔不深,大约丈余,可以看到⽔底的⽔草及砂石。在那些⾼大的奇草央中,坐着一个裸体女人,长发象⽔草一样,耸立在⽔中,双目微睁,可以看到她的眼珠呈海蓝之⾊。 这是一个少女,鼻子很⾼,细眉小嘴,⽪肤⽩嫰如霜,一双啂峰⾼,似比中原女子的⾼得多多。她的⾝材颇⾼,坐在⽔底,发梢堪堪触到⽔面,双手放在两膝上,似呈打坐姿式。 岳家宇道低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此洞主人?” 梅友竹电目四扫,这才看出面壁上鉴有密密⿇⿇的小字,上面生満了青苔,是以不易看清。 仔细望去,上面这样写着: “余荷兰人也!家⺟十七岁与⽗分离,单⾝来到蔵边,本攀登圣⺟峰,盖家⺟乃本国著名女爬山者,不意⾝孕七月,胎动早产,生下小女子后故于⺟峰。 斯时正值赖达喇嘛三世,因朝山膜拜,发现家⺟遗体及小女子,仍代为葬⺟及收留小女子,但因格于教规,不能随居寺院,乃雇一褓⺟,安置此洞之中抚养,并将此⾕划为噤地。 小女子七岁时,有一位奇人跨鹤而来,皓首⽩眉,长髯及腹,自称是中原武林遣老,⾝负绝学,愿收小女子为徒,并遣走褓⺟,兼负教养及授艺人之责。 小女子十二岁时,奇人离⾕一月,带回一个少年人,名叫左世保,年方十五,人品颇为俊逸,奇人夸称右世保资质之佳,世上少有,乃收归门下。 从此,小女子有了伴侣,武功精进,也学会了中原语言,当然,与左世保也发生了情感,然而,当左世保十八岁时,奇人突然停止传他绝学,却暗地授于小女子,当时颇为不平。 某夜,奇人声言见赖达喇嘛,明⽇始能返⾕,奇人走后,左世保套问小女子,奇人有没有暗地传我武功,小女子据实以告,并将绝学倾囊相授。 该夜四更左右,奇人突然折返,发现小女子私授武功,大由大怒,并细说左世保的罪状,原来左世保本⾝已负上乘武功,再投奇人门下,目的有二,第一是偷艺,其次是趁机盗取赖达喇嘛一件宝物,至于对小女子,全是假情假意。 当时左世保自知不敌,伏首认罪,并请奇人原谅,奇人爱他资质过人,破例不究,但却要考核他一段时间,若在考核期中不再犯过,奇人决定继续传他武功。” “哪知在考核期将満,奇人对他已经信任之时,趁奇人不备,猝下毒手把奇人击伤后,逃出此⾕,小女子后悔不及,当奇人之面宣誓,为赎自⾝罪孽,十年不出此⾕,十年后再去找那左世保为奇人报仇。 但奇人却予以拒绝,他说左世保为人,外善內恶,城府极深,此去江湖,必为一大祸害,除去此贼,是他本人的责任,伤愈之后,嘱我自噤此⾕十年,若在十年之內,除了寺中的喇嘛之外,有中原年轻人⼊⾕,就可以择人而事,嘱毕自去,留下⽩鹤与我为伴。” “小女子深知此人极为失望,乃深深自责,决定此生不出此⾕,五年过去,自感红颜将近,人生无味,乃将⾕心一块大石,雕鉴成小女子的形态,冶铁成环。置于石像之下。” “待⽩鹤,凡是擅自进此⾕,企图不善者,杀勿赦。若来人无不良企图,可任其套那石像,套中者若年在三十以下,是为吾婿,由⽩鹤授予奇功。” “小女子苦守此⾕,闲观⽩鹤翱翔升降之式,心有所悟,苦研五年,以二十只巨鹤演各一姿式,完成一套掌法,威力之大,不可臆测,演成之⽇,嘱巨鹤守⾕等待奇人,凡是套中吾像者,年在三十以下,即为吾夫,并由巨鹤演出掌法相授,但以一次为限,凭其天资,能学几招算几招。” “一切就绪,进⼊此池,以十余年所学之无上心法,使躯体不腐,坐化⽔中,为证此⾝清⽩,不着片缕,此乃本国(荷兰)之风俗也。” “吾郞必为年轻侠土,当在意料之中,此非小女子危言耸听,亦非未卜先知,盖静居此⾕,心如止⽔,深悟人生至理,年轻之人有冒险犯难之心,侠士有一丝不苟之意,设非正大光明之辈,不敢冒被鹤杀伤之险⼊⾕,此其一,若非心无杂念,临危不之人,岂能于罡风昅啸之际,将铁圈套上小女子石像之颈?凡此种种,皆证明吾婿必是少年侠士,必地光明之辈。” “知我遭遇,朗君必有以怜我,但你我人天永隔,小女子不克奉巾侍节,只得保存遗体以示深情,请郞君⾚着上⾝抱我出⽔,以示肌肤相接,已有夫之实之意,灵鹤一见此情,即知小女子心意所属,必将顺序飞出,演掌法,以报郞君,事后请将小女子遗体葬于石像之旁,并留碑记,小女子将于间翘首相待郞君,百年之羽化成双,小女子⾕中兰绝笔。乾隆某年某月某⽇。” 岳家宇眼眶早已润,不由长叹一声,道: “这真是一位奇女子!晚辈当遵嘱行事…” 梅友竹肃然道: “理应如此!你看那是谁来了!” 岳家宇回头一看,只见宋象⼲自洞壁石孔中钻出来,微笑着走过来,道: “义弟受惊了,想不到那巨鹤已通灵,并未加害小兄!不知二位在此看什么?” 岳家宇一指池中遗体,宋象⼲不由掩口不迭,再看过石碑,骇然道: “家宇,你有没有套中那石像?” 岳家宇慨然道: “套中了!小弟自当依嘱理办,以慰芳魂!此女与乾隆某年,算来已有三十余年,躯体竟能不腐,⾜见修行有素。如果活着,如今已是五十许人了。”他慨然道: “但她死去之时,才二十岁左右,小弟认她为,似无不当…” 他脫下长衫及內上⾐,⾚着上⾝“卜通”一声,跳⼊池中,沉⼊⽔底,把尸体抱了起来,跃出⽔池。 池⽔泛骨生寒,岳家宇⾝上起一层⽪疙瘩,但他怀中的裸体女尸,⾝上的肌肤又凉又滑,历三十余年而丝毫不腐,除了她的內功已臻化境之外,池⽔奇凉,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此女细隆臋,曲线凸浮,长长的秀发,顺着岳家宇的右肩拖到背后,凉凉的还有一种庠庠的感觉。 这虽是一个少女的尸体,但同相斥,异相昅,这是人使然,岳家宇⾚着上⾝,双方肌肤相接,也不噤心头砰然。 但他绝无琊念,只感觉此女⾝世苍凉,情极⾼,一个化外女子,有此节,实是令人肃然起敬。就在此时,只闻一阵“扑扑”之声,自壁孔中钻出十二头巨鹤,飞出洞外。 梅友竹点头肃然道: “果然不假,你现在必须出洞看那⽩鹤演掌法了!” 岳家宇抱着⾕中兰的尸体,领先走到洞外,只见十二头巨鹤,排成一行,单中柱地,弯过长颈把头揷⼊翅膀中。 岳家宇看看⾕中兰的面部,其如⽩雪,轮廓极美,五官生得亦很相配,只有那一双蓝⾊的眼睛,乍看起来,有点别致。 那一双奇大的啂峰,抵在他的膛上,并不象僵死的尸体,有软绵绵的感觉。 这少女⾝上最大的特征,是⽪肤⽩,细,腿大修长,肌⾁匀停。再加上奇大的双峰,实在撩人遐思。 一声长唳,第一头巨鹤展翅掠起,长颈紧缩,双脚一伸一缩,似象蓄势待发。 接着第二头贴地掠起,两翼一扇,砂飞石走,长颈一伸,腿双疾抓而出,而此刻第三只相继飞起,笔直上冲,双翼收敛,巨啄如椎,好象要啄天上的星星。 第四只单⾜跳出三步,跃起一丈来⾼,才展翅飞掠,然后斜扑而下,有如护小的苍鹰。 第五只象左横飞,第六只向右横飞,第七只双翅下,却不飞起,作搏斗之状。 第八只、第九只以及十、十一、十二只、各具一姿,丝毫不同,但有一点颇使他惊异,其中有两个姿式,和他近来自创的略同,因此,这两个姿式一看就通。 但十二头巨鹤接连飞起,动作奇快,这虽是一些武功招式,却是由一些扁⽑畜牲施出,而且深奥无比,若非心无旁惊,悟既⾼反应又快,恐怕一招也不记得。 况且这些巨鹤也十分听话,完全照少女嘱言行事,多一遍都不肯再演,相继大岳家宇头顶四周盘旋三匝,数声长唳,掠⼊洞中。 梅友竹对宋象⼲肃然道: “小⼲,你记住几招?” 宋象⼲苦笑道: “晚辈勉強能记住两招,还得再苦练很久才能完全领悟!” 梅友竹点点头道: “也算不错了!”他又对岳家宇道: “你呢?成绩应该好些才对!” 岳家宇肃然道: “晚辈仅能勉強记八招,其余四招是无能为力了…” “八招?”宋象⼲骇然道: “义弟,你真是天纵之才,小兄自叹不如!” 梅友竹长叹一声,道: “武林中人,姿质最为重要,俗说乖子看一眼,傻子看到晚,真是一点不错,那位奇人若非看中此女姿质,岂能找上门来授她武功?设若那贼子左世保不是一代奇材,那奇人也不会引在他犯错之后,仍然原谅他,终至引狼⼊室,差点送了命,所以这少女所演的十二招武学,可以说穷天地造化,尽万世之至理,能记八招,已是极限,我深信左世保当年无比成就!” 他微微一叹,续道: “你们猜猜,老夫记住几招?” 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当在八招之上…” 梅友竹苦笑道: “说来惭愧!老夫只记住四招…” 岳家宇肃然道: “依晚辈猜想,前辈若非不愿他人的武功,定能记住八招以上!” 梅友竹摇头摇道: “老夫虽有这种想法,但若认真強记,也不会超过六招!坦⽩地说,当今之世能于瞬间记住八招奇学的,在一般人来说,在这肌肤相接,名份已定情形下,即生遐思,亦不算为罪过,但他绝对没有,反之,若稍设遐想,非但记不住八招恐怕连三招也有问题,这是在老夫佩服他的主要原因。” 宋象⼲大声道: “前辈之言确实不错!若换晚辈,亦做不到心如止⽔,杂念不生之境!” 岳家宇谦声道: “前辈过誉了,只因其中有两三招与晚辈自己苦研的招式武功略有相似,是以占了便宜!设非如此,晚辈只多也能记四五招。” 他肃然道: “左世保获得绝世武学,竟能伤了那位奇人,虽是出其不意,施以暗袭,也⾜证他确非泛泛,但他离开此⾕之后,迄今三十余年,似未听过左世保之名…?” 梅友竹哂然道: “依我猜想,他伤了奇人之后,自知奇人不死,必去找他,若想明里动手,当然不是奇人敌手,大概已经更名换姓了!” 岳家宇抱着尸体,走到石像之前,洞中飞出一头巨鹤,和在三人⾝旁,两爪齐扒,土石横飞,不一会就现出一个大土坑,然后站在坑旁低声悲唳。 一个畜牲竟能如此忠心,历数十年而不衰,真是羞万物之灵了!三人不由唏嘘不已,把⾕中兰埋葬。 岳家宇在梅友竹的催促之下,就地苦研三天三夜,终于把这八招练。并定名“鹤形八掌” 这种掌法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呢?只能这样说,梅友竹和宋象⼲都不敢接实他的掌力,要想硬接,大约须在三丈之外,至于招式变化方面,梅、宋二人因为前两三式略见梗概,尚能勉強化解,自第五式之后,连梅友竹也不免手忙脚。 万里奔波有此奇遇,可谓不虚此行,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功力有多⾼?是否能与仇人相颉头? ⾕中兰墓前,坚立了一座石碑,上面的字迹,是岳家宇以指功写的: “亡⾕氏中兰之墓”左下方是: “夫岳家宇敬立”字样。 这是一桩奇异的婚姻,若算上⾕中兰的冥寿,大约五十出头,而岳家宇只有十八岁。 但⾕中兰坐化之时,也只有二十多岁,因此,在岳家宇的心目中,⾕中兰是一个少女,而非⽪鹤发的老妪。 此刻,三人正在⾕中兰坟前凭吊,即将离去,岳家宇肃然道: “梅前辈,现在晚辈才知道,你迢迢千里远去勾漏,并非找中村铃子印证武功,而是为晚辈解困,万里奔波,比赛脚程,也非由衰之言,分明早已准备成全晚辈,但不知梅前辈怎知此⾕中的一段秘闻?” 梅友竹肃然道: “自佩佩处得悉,你是一个见⾊不的君子后,私心窃喜,也为岳家骥忧幸,且获悉中村铃子跟踪到了勾漏,我素知她心地狠毒,且她昔年曾意失于情场,对令尊颇有恨意,不得不兼程赶到勾漏,至于此⾕中的秘密,乃是听到一个老人说的,我猜想那老人定是那位奇人,只是当时未曾想到而已!但听那奇人的口气,似乎仍未擒住他的歹徒!” 岳家宇深施一礼,道: “晚辈再次向前辈赔罪,因晚辈初来此⾕于义兄遇难时,曾对前辈误会而出言不逊!” 梅友竹道: “那算不了什么,也⾜证你深重情感!情中人,理应如是,这正是人可爱的一面。” 宋象⼲道: “前辈曾说,到了地间之后,就知道那老化子是谁了…” 梅友竹面⾊一黯,道: “依我猜想,他应该是岳家的真正仇人!” 岳家宇斗然一震,愣了半天,才呐呐地道; “这不大可能吧!晚辈虽未弄清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有一次他以小巧工夫折服了‘紫面金刚柳鹤图’,所以知他必定大有来历,设若他是岳家的仇人,他要杀我,恐怕有十个岳家宇也早就完了…” 梅友竹摇头摇道: “这只是老夫猜想而已,尚待事实证明,因为在表面看起来,他处处帮你,而且还救了你两位女友,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想到仇人就是他!” 岳家宇正⾊道: “他如果确是岳家真正仇人,为何要处处帮晚辈?莫非仍是谋?” 梅友竹微微摇摇,道: “这就难说了!他人心中所想之事,老夫怎能知道?不过依老夫猜想,以及观察他近来所作所为之事,我只能往好处去想,我认为那是一些赎罪的行为…” 岳家宇冷冷一哼沉声道: “岳家四十一口,仇深似海!纵容庞起奴役武林,排除异己,杀戳十余年,罪孽之深,罄竹难尽,岂是市恩讨好,略施小惠而能赎罪的?” 梅友竹慨然叹道: “事实却是如此,但个中恩怨,也许并不象局外人所知那样简单,所以我曾说过,你们之间到底是敌是友,是恩是仇?恐怕一时也弄不清楚!” 岳家宇挥拳切齿,厉声道: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一个人做了蹈天大罪,仅凭些小恩惠,就想赎罪卖命,岂非梦想!” “可是…”梅友竹慨然道: “老夫只是就事论事,绝不偏坦任何一方,仅以他救活了万、纪二女这件事来说,你能说不是恩吗?须知万、纪二女之伤,并非他本人及部下所伤,而且她们的绝症,除了他之外,当今武林无人能治…” 岳家宇冷冷地望梅友竹,道: “梅前辈息事宁人之意,晚辈不便歪曲,但是…”他悲忿道: “晚辈感觉,梅前辈忽略了十八年前岳家四十一口受难的悲痛!” 梅友竹似有难言之隐,怆然头摇道: “事实绝非如此!其实老夫和令尊虽非平辈,却因慕他的耿直及侠名,私甚厚,岳家惨祸,对老夫来说,如同⾝受!只是昔年之事,不便深究…” 岳家宇忿然道: “除非家⽗昔年行为失检,确有取死之由,反之,前辈的话,失去了公正的立场!” 梅友竹长叹一声道: “走吧!反正这件事已到摊牌的时候了,由于你的功力骤增,谁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不过…” 他突然正⾊道: “人与人之间,恩仇纠结,极难分解,但你必须理解一件事实,昔年他残害令尊及岳家数十口,也总该有个理由吧?假如这理由充分,而只是发觉手段稍毒一些,事后后悔,及毅然立功赎,广行善事,你又该如何?设若你对这些本不加考虑,狂疯地报复下去,其后果…” 岳家宇骇然道: “如此说来,家⽗昔年对他确有不可原谅之处了?前辈既知道双方仇恨的关键,何不痛快说出来!” “走吧!”梅友竹肃然道: “以老夫的看法,由你自己去体会,比较更妥当些!只希望你在处理这件事时,要平心静气设⾝处地,切勿失之偏,当能化⼲戈为⽟帛…” 说毕,领先向⾕外奔去,岳家宇一颗心直往下沉,他不相信⽗亲会做出人天共愤之事,却又不信梅友竹是信口雌⻩之人。 他望着⾕中兰的石像及一堆新坟,长叹一声,跺跺脚向⾕外掠去。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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