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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鹤形十二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09 时间:2017/10/3 字数:89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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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瞪着泪眼,直到那些⾼手离去之后,才急忙回⾝疾掠,又来到幽⾕中木屋门外。 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最狠的人,较之那些武林败类更加可聇,这等于亲杀自死了自己的骨⾁。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良心的谴责,心灵的痛苦,将永远困扰着他,只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推开木门,四目相接,他的目光立即避开,他觉得他的子⾼⾼在上,可以随时审判他! 她抱着岳家的婴儿,坐在边,虽然瞪着失神的眼睛望着他,却视若未见。 “她那慈⺟的心是否已随女婴而去?抑是以为怀中抱的仍是他的女婴?”吴明缓缓地向前移动,言又止,终于跪在子脚下。 他说不出半句话,因为任何话都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也无法报偿子参天大义。 良久,良久,周蕙芳才垂下头来,喃喃地道: “她…她已经去了?…” 吴明点点头,悲声道: “蕙芳!请你把我杀了吧!然后你也和男婴自绝,只有毁灭了一切,才能获得彻底的解脫…” 周蕙芳冷峻地道: “你简直是个虎头蛇尾之人!岳家香烟仅存一脉,我们的骨⾎,也从此断送!你我若是死了,能对得起谁,对得起你们吴家的祖宗,还是对得起岳家故主?” 吴明斗然一震,一跃而起,道: “贤深明大义,吴明虽为男子汉,也自愧不如贤万一…” 周蕙芳站起来,毅然道: “走吧!天涯海角,咱们一起去就是!”吴明说道声: “有小兄一人已⾜,贤何必受那跋涉之苦!” 周蕙芳道: “初生婴儿非吃不可,你忍心叫他饿死?” 吴明恍然大悟,道: “小兄一时情急,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么贤速去收拾一下,立刻上路…” 周蕙芳抓过上的布包,沉声道: “你是知道,除了一点碎银外,就是随⾝洗换的⾐衫,别无长物,我们走吧…” 赣省怀⽟山中猿愁峡內,有一个天然石屋,隐于揷天峭壁之下,室分两间,一大一小,小的是卧室,大的似是练功之室。 这时在这卧室之中,一老一小,对坐在薄团上,老人皓首⽩眉,面如渥丹,小的约十七八岁,面如冠⽟,英气慑人。 他双目紧闭剑眉深锁,低声道: “师⽗刚才所说的悲惨故事,是否与弟子有关?” 老人抬头望着少年人,微微头摇,似乎对少年人脸上浓重的煞气,十分担忧,沉声道: “宇儿,为师这几年来,总觉得你脸上的煞气太浓了些!希望你能收敛些,时时警惕!大仇当然要报,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杀止杀,终非——” 少年人俊目暴睁,出冷电似的光芒,沉声道: “师⽗,宇儿就是岳家那唯一的仅存男婴?” 老人肃然点头,道: “不错!你在这里,整整住了十八个年头了…” 少年人原势不变,双膝盘,飘出一丈之外,脸上煞气更加慑人,狠声道: “恩人吴明夫呢?师⽗没有留下他们?” 老人慨然道: “他们在此住了两年,待你断之后,他们就走了,因为吴夫人终⽇以泪洗面,为师恐怕她和你在一起触景伤情,就把他们遣走了!” 少年人目蕴泪光,道: “吴明夫妇对我岳家宇恩深似海,而他们的⾝手又很关差,若遇上那些贼子,岂不危险?…” 老人对徒儿的责备之意,不以为忤,肃然道: “为师当然知道,曾传了他们几招防⾝自保的武功,又赋予易容之术及物药,叫他们觅地归隐,我想他们牺牲了自己的骨⾁,成全于你,必定希望看到你长大成人手刃仇人,所以为师认为他们仍然全安健在…” 岳家宇切齿道: “他们杀人总须有个籍口,岳家四十一口惨遭杀屠,到底为了什么?”他挥着拳头,说到末了,声音也嘶哑了。 老人怆然道: “你⽗亲⾝手之⾼,犹在‘半掌追魂’万世芳之上。若非有绝世⾼手暗中协助,光是‘黑杀星’,‘大头翁’,‘无肠道人’及‘空心和尚’等人联手,也未必能得手,这件事说来话长…” 老人续道: “主要原因,你⽗亲被害前数月,突患梦游病,常于夜中四出游.胡言语…” 岳家宇冷冷一哼,道: “家⽗患了梦游病,与别人有何⼲系?” 老人沉声道: “只因为他在梦游时,说出一件秘密,又恰巧被其他⾼手听到!” 岳家宇冷峻地道: “除非家⽗做过亏心之事,不然的话,无论说出什么秘密,他们也不该杀屠岳家四十一口!” 老人肃然道: “若非那些⾼手太过残酷,为师也不会管你们岳家这段闲事…” 岳家宇突然一震,大步走列老人面前,跪下悲声道: “由师⽗之言听来,似乎家⽗的作为有不当之处,若果真是如此,师⽗似不应冒此风险而授徒绝技,以免贻害武林,现在收回仍是不晚…” 老人摇头摇,慨然道: “为师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况且你虽然面呈煞气,也不过是手段稍狠一些,至于你的心术,为师知之甚稔!你先起来,为师的话还未说完呢!” 岳家宇悲声道: “徒儿就跪着听好了…” 老人微微一叹,续道: “大约三十年前,你⽗亲那时不过比你大三两岁,武功既⾼,人品又俊,乃混上‘八臂子都’的绰号,那时‘半掌迫魂’万世芳和另外二三人,仅比令尊大三五岁,也都是一表人才,⾝手与你⽗亲相伯仲,至于那二三个年轻⾼手是谁为师已不记得了…” 岳家宇为人十分聪明,立即大声道: “师⽗不愿说出那二三人的姓名,还是确实忘记了?” 老人不由一怔,沉声道:“忘记就是忘记了!你不必追究底——” 岳家宇道: “徒儿认为那二三人既然和家⽗齐名,必也轰动一时,师⽗记得家⽗和‘半掌追魂’的事,却忘了二三人的姓名,似乎…” 老人头摇苦笑一下,沉声道: “你还是继续听下去吧!就在他们几人红极一时,其他各派⾼手,黯然无光之时,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位奇人,此人之出现,似是为了你⽗亲等人,先后以十招绝学,各个击败了你⽗亲等人,这件事立即传遍了整个武林!” 岳家宇大感惊奇,道: “不知那奇人是谁?” 老人道: “那人在那时候,也不过三十左右岁,你⽗亲等人都不认识他,他也不说出⾝份,事后此人竟发出狂言,他说你⽗亲等人武功有限,只是天赋极佳,若能拜他为师,不出一年,必能无敌天下,反之,永远无法登峰造极!” 岳家宇冷峻地道: “此人好狂的口气!家⽗等人一定拒绝了?” 老人道: “那是当然!而且你⽗亲等人受此侮辱乃下决心,苦研武功,准备于二十年后,再找那人决一胜负,并招集武林黑、⽩两道,立下盟誓,约定任何人不准学那人的武功,若有人故违,杀戳全家,一口不留…” 岳家宇突然面⾊大变,道: “莫非家⽗违背誓言,学了那魔头的…”他冷冷一声道: “徒儿不信家⽗是那种人!” 老人凄然道: “岂但你不信,连为师也不信,为师与你⽗亲是忘年之,昔年对他的侠行,大为心折,但祸事却是由他自己口中说出,而遭杀⾝及灭家之痛,若在真象未明之先,就横加报复,实在有伤天和…” 岳家宇沉声道: “家⽗说了些什么?” 老人面⾊一寒,道: “在某次梦游时,他说学了那魔头的武功,恰被‘无肠道人’,‘空心和尚’,‘黑杀星’及‘小桃红’等人听到,他们当时不敢深信,乃联手围攻你⽗一人,乃想试探一下。设若你⽗未学那魔头的武功,四人联手。百招之內不会落败,反之,四人绝对接不下你⽗二十招!” 岳家宇瞪大眼睛,焦急地道: “结果呢?” 老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结果在第十五招上,令尊突然施出一招怪学,将四个⾼手震出一丈多远,口吐鲜⾎!” “这…”岳家宇惊楞了一会,摇头摇道: “家⽗的⾝手本就不弱,加之埋头苦研武学,可能又悟出新的绝招,怎能证明是那魔头的绝技?” 老人冷笑道: “须知人类的智慧虽有⾼低相差并不太多,那时距你⽗和武林各派立誓苦研武功,不过半年时间,饶他天赋再⾼,也不可能有此成就,况且那四个⾼手看出,那一招并非你⽗的武功路数!” 岳家宇沉声道: “徒儿总认为这件事有点古怪!第一,一位武林⾼手,不可能患了梦游病,其次,家⽗也不会那样卑鄙!” 老人续道: “那四个⾼手负伤离去,立即招集武林黑、⽩两道⾼手,于某夜到达岳家,以数百之众,猝然发难,据说你⽗一人独按一百多个⾼手,喋⾎⾁博。终于遍体鳞伤,但他仍能突围,抱着你冲出庄院。但因流⾎过多,而告不治,临终时把你给吴、邓二人。” 岳家宇面⾊一黯,切齿道: “家⽗临终不会没有遗言吧!” 老人沉声道: “他临终只有这几句遗言,岳家上下数十口为我一人而死,永不瞑目。请立刻把此子送怀⽟山猿愁峡‘三绝逸叟’司马龙,请转告司马老哥哥,若要传这孩子这武功,叫他为我报仇,除了学老哥哥的武功之外,还要学另外三个人的武功各一招,那三个人就是‘金不换’雷士亮、‘一见愁’斐志豪和‘万里飞虹’程九皋,至于暗中出手偷袭我的人,司马老哥哥可以猜出来…” 岳家宇沉声道: “师⽗,您老人家猜出是谁?” “三绝逸叟”司马龙摇头摇道: “为师也没有猜出来,你此番离此之后,可以暗自留意,但在未学三位⾼手的武功之先,不可轻易出手,也不能以岳家后人⾝份出现,你必须改个名字…” “你就叫仇继宗吧!这名字有时时自励,不忘复仇之意。” 岳家宇黯然道: “师⽗要徒儿现在就下山么?” 司马龙点点头道: “是的孩子!你起来吧!你下山之后,要时时小心,须知吴明夫妇对你太…”他那双目中也蕴有泪⽔,除了为吴明夫的大义深深感动外,也有惜别之意。他挥挥手道: “下有个⾐包,那里面一套⾐衫,是吴夫人于十余年前就为你做好的,这份真正的情意,你可别忘了!…”他无法说下去,声音也嘶哑了。 岳家宇再次拜过师⽗,自下取出⾐包,把新⾐换上,摸着那套合体的⾐衫,泪如雨下悲声道: “师⽗,若徒儿报不了岳家的⾎仇!请师⽗宽恕徒儿,我…我无颜再见师⽗之面了!至于吴明夫妇,徒儿必以⽗⺟之礼奉侍他们!师⽗…再见了…” 他知道多留一刻,徒使师⽗伤感,忍着悲苦、离愁和満腔怒火,奔出石室,出了猿愁峡。 十余年来,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怀⽟山,茫茫人海中是什么样子?他仅能凭师⽗的描述中去推想。 现在他就要进⼊这大千世界了,恩人隐于何处?不得而知,真正的仇人在哪里?也只得盲目地去寻找,至于学那三招绝学,去找那三位前辈,也只好碰运气了。 他现在的心情,象一只刚刚离开窝巢的小鹿一样,既惊又喜,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新奇。 他只知道要到中原繁华地区必须向北走,至于先到哪里去,他现在也毫无打算。想起吴明夫妇牺牲了自己的骨⾁,救了他的生命,这件恩德使他感到责任重大! 奔走了一天,已是红⽇西坠,倦鸟⼊林之时,前面有一座小木桥,宽若五六尺,长约三丈五六。 桥上有个少女,⾐着甚是朴素,长长的秀发,都披散在肩头上:正在倚着桥栏,凝视着桥下静静的河⽔。 岳家宇长了这么大,可以说第一次看到女人,何况这女孩的⾝段又极为动人,他感觉很有昅引力,假如是个男人,他就不想看了。 他望着她的侧面脸部,⽪肤不太⽩,比他自己却⽩得多了,脯凸凸地,和男人的脯不大一样,象两座小山。 肢很细,那是由于脯的耸起与臋部丰満之故,一双天⾜生得小巧玲珑。 岳家宇摸摸心房,好象有点跳,他十分奇怪,自学艺以来,极少有这种现象。 他走到桥上,不由自主地自少女⾝后向河畔,望去,⽔波漾中,可以看清少女的面孔,仿佛那少女向他瞪了一眼。 他愕了一下,心道: “女人向男人瞪眼,不知代表什么意思?” 他再仔细望去,少女的影子又向他皱皱鼻子,他不由⽩自主地也照样做了,觉得很有趣,长了这么大,没有一个女人或者年纪仿佛之人和他挤眉弄眼。 于是他又伸伸⾆头,他只是觉得很好玩,心里没有琊念。 哪知少女突然固过⾝来,两手叉,厉声道: “死人!你敢轻薄——” 他突然怔了一下,苦笑一下道: “长的象女人一样!你要⼲什么?” 岳家宇怔怔地望着她的俏脸,喃喃地道: “真美!啊!好看极了!只是…” 少女冷冷地道: “只是怎样?” 岳家宇正⾊道: “右边额角上端,靠近头发边有个小疤,不过若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来…” 少女突然面⾊一变,抡掌掴来,岳家宇本能地伸手一挡“叭”地一声,两腕相碰,少女惊呼一声,摔着⽟手,狠声道: “死人,你的骨头象生铁一样,快滚,快滚!” 岳家宇不知女人的心理,更不知道直言指出她的缺点,犯了女人的忌讳,而且对于他自己的功力,也不太清楚,虽是举手投⾜,也蕴含极大的潜力。 他怔了一下,心道: “这女人很难惹?只是很讨人喜!算了,我还是走吧!” 他摇摇手,道: “姑娘,你别见怪!我走了…” 他大步走过小桥,头也不回,少女美目中升起一片⽔雾,心道: “这小子很有趣,不象个坏人…” “喂!你回来…” 岳家宇回头道: “姑娘是叫我么?” 少女扭⾝面向小河,冷冷地道: “当然叫你…”岳家宇道: “姑娘有事就说吧!我还有重要事待办呢!” 少女大声道: “你过来嘛!” 岳家宇心道: “她虽是生气,声音仍很好听,真怪!” 他大步走近,站在少女⾝旁,晚风吹来,她那长发中散发出阵阵香味,岳家宇陶然若醉,道: “姑娘有什么事?” 少女道: “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武功?” 岳家宇道: “我叫…” “哼!不说就算了!我早就看出你这人不大老实!” 岳家宇大声道: “我叫仇继宗!会一点武功…” “哼!自己的名字还要想半天,分明是骗人!” “这…”岳家宇呐呐地道: “不信算了!反正谁都有秘密,不便告人!” 少女点点头道: “这话也有道理!我也有个秘密,希望你以后不要问我,关于额上小疤的问题!” 岳家宇抚掌大声道: “那太好了!我们都不许揭露别人的秘密,那么你的名字呢?” “我叫⽩琬!”少女纤一扭,道: “你这人很谦虚,分明⾝手极⾼,却说会一点武功!” 岳家宇肃然道: “你这人也很怪,好象永远不信别人的话!” ⽩琬凝视他一会,咬咬下,道: “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岳家宇连连点头道: “当然可以!不知是什么事?” ⽩琬转过⾝来,指着小轿,道: “不知你能不能把这小桥扛起来?” 岳家宇怔了一下,道: “你这人太怪了!小桥好端端地,供人走路,为什么要扛起来?” ⽩琬冷笑道: “我就是不想叫人通过嘛!” 岳家宇正⾊道: “这小桥又不是你家的,不让人家通过,太不讲理!况且人家可以由河上跃过。” ⽩琬道: “我估计他跃不过三丈五六!” 岳家宇大声道: “小河的⽔,不过深及际,人家可以涉⽔而过!” ⽩琬格格笑道: “我正希望他们走这条路!” 岳家宇微微一愕,道: “原来你只想捉弄人!” “哼!死人,你知道什么?” 岳家宇道: “姑娘喜骂人可不大好!”“死人!你敢管我!” “算了!我何必管你!你说说看,为什么人家涉⽔而过?” ⽩琬掠掠长发,美目流盼,这些小动作,在岳家宇眼中都十分美妙,她冷冷地道: “撒了小桥之后,他们无法一掠而过,必定涉⽔过河,哼!河中我已经下了毒药,沾上河⽔,⽪肤就开始溃烂…” “你…”岳家宇沉声道: “你想害人,我可不能帮你做坏事!” ⽩琬哼了一声,道: “傻子,你知道什么?这小桥右边,是我家的庄院,左边是一个坏人的住所,十年前家兄看不惯他欺庒附近百姓,邀他比武,不分胜负,约定三年后再比,仍是不分胜败,当时那坏人说,如果下次比出胜负应该怎样?家兄一时好胜,声言叫他提出任何条件,绝不示弱,那坏人说,如果他输了,他的庄院统通送与家兄,设若家兄输了,只要把嫂子送给他就行了!——” 岳家宇大声道: “岂有此理!令兄当时答应这个条件了?” ⽩琬道: “当然答应了,因为家兄那时骑虎难下,虽知那坏人早就觊觎我嫂嫂,可是大话已说出口,只得硬着头⽪答应了!” 岳家宇摇头摇道: “三年之期到了没有?莫非你要撤小桥,就是为了阻挡那个坏人?” ⽩琬点点头道: “不错!因为今夜三更,就是三年之期!家兄和嫂嫂感情极好,这几天家兄心情极坏,我自知⾝手还不如哥哥,难以敌挡,只得想办法解家兄之忧!” 岳家宇大声道: “我来帮你好了!何必扛这小桥!再说贵庄之人也要用这小桥呀!” ⽩琬坚决地道: “我一定要撤走小桥,你不帮忙就算了!” 说毕,一甩长发又面向小河,岳家宇手,道: “你别生气,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扛得动,我也毫无把握!” ⽩琬又转过⾝来,笑靥如花,道: “仇继宗,你真好!”他们两人,站在小桥两端,岳家宇道: “你注意了,我用力一抬这一端,使小桥竖起来,向你那边倒下,你能不能接住?” ⽩琬摇头摇道: “我要是有那种神力,又何必求你帮忙?” 岳家宇想了一下,大声道: “好吧!你站到一边去,让我试试看?” ⽩琬皱皱眉头,道:“傻子,你可不能来呀!若帮不了忙,再送上一条小命,我…” 岳家宇深声道: “别噜嗦了!我想也许能行!” ⽩琬刚才被他轻轻一格,手腕至今还痛,知道他有一⾝神力,只得退出三丈以外。 岳家宇抓起左端“嘿”地一声掀起,小桥“唿”地竖了起来,而他却疾掠过河,站好骑马式,两手上托。 ⽩琬这才知道他要硬接,不由大惊,因为这小桥虽是杉木所做,也有一千来斤,这下倒之势,⾜有三四千之重,万一力不能胜必定⾁碎骨折。 ⽩瑰惊呼道: “快退!你不能…” 小桥挟雷霆万钧之势倒下,岳家宇双手一托,只闻“卜”地一声,双⾜陷⼊土中一尺多深,尘土。 这等神力,不但⽩琬惊得发呆,连岳家宇自己也大为惊骇。 ⽩琬瞪着了双大眼,看了岳家宇一会,心道: “这小子蛮劲大得惊人,又十分坦直,心地纯洁,象一张⽩纸…”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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