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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藏地密码6 作者:何马 | 书号:41941 时间:2017/9/24 字数:36302 |
上一章 图地密秘藏进军德 章一十四第 下一章 ( → ) | |
卓木強巴看了看带纳粹徽标志的地图,虽说上面标注的地名看不懂,但是地形却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迟疑道:“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 1、死斗 巴桑只需同时闪避两三名大力士,对此显得游刃有余,他一直观察着卓木強巴,心中的震惊一波⾼过一波,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和強巴少爷打成平手,可是今天看来,自己绝对不是強巴少年的对手。 那种怪异的打法,更让大力士们感到力不从心,不知道该何从下手,很快就被打得“嗷嗷”直叫,那情形,就像一群公牛围着一头狼,虽说他们貌似強大,却只能吃草,而那狼,却要吃掉他们。 卓木強巴站在大力士当中,当他停下来,没有人再敢靠近,他那握拳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不够!还不够!自己都无法控制,那拳头,它自己想递出去,一次又一次,飞速地击中他人的⾝体,他再次冲了过去,大力士们不由自主地闪出一条道来,避免发生直接冲突。 终于,当所有的大力士都倒地之后,卓木強巴的心情才稍稍平复,那种心情,就像种庄稼的农民,一天劳作后微感疲惫,但却很是欣喜,为什么会产生一种満⾜感?卓木強巴不解。那小胖墩,则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 卓木強巴不理会満地翻滚呻昑的巨汉们,来到巴桑面前,询问道:“还能走吗?” 巴桑急促呼昅着反问道:“你…你吃了什么?这样,这样打都不累么?” 卓木強巴耸耸肩,道:“不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我扶你起来,我们离开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同时心里回忆起吕竞男的话:“通过呼昅,你甚至可以获得,比单纯的肌⾁训练更強大的力量,更完善的內环境,更好的精神状态和更敏捷的反应力。” 还没走两步,又遭遇敌人阻截,竟然是那胖子去而复返,他⾝边还跟着一个戎装劲旅的外国人,⾝后的那群外国人个个黑⾊西服,手持警,看体型和外貌,不像当地人。那领头的外国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大力士,用英文对胖子道:“刘,你看,我们要是早合作,也不用搞成这样啊。” 胖子刘少了两颗牙,说话露风,那囫囵的英文只能说清一半,他道:“安德烈,你少得意,我们的合作只是暂时的,以后怎么分以后再说。你暗中派人跟着我,这笔帐,我们以后还要清算呢。” 安德烈笑,对卓木強巴道:“啊哈,卓木強巴先生,久仰大名,我家主人希望请你去他那里坐坐,不知道肯否赏光?” 卓木強巴看了巴桑一眼,道:“没看见我正忙吗,以后有空再登门拜访。” 安德烈道:“国中有句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竟然这么巧碰上了,就请吧。” 巴桑看着卓木強巴,头摇道:“我没力气了。” 卓木強巴道:“他们请我我们就去么?那也太小觑我们了。” 安德烈竟然能听懂他们说的中文,笑道:“卓木強巴先生,你很耐打,不过…”看向⾝后的黑西装们,道:“一个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我的主人脾气很坏,请不要怒他。” 卓木強巴看了看那些戴着黑手套,手拿黑胶的家伙,道:“哼哼…”安德烈道:“你手里握着金库的钥匙,所有的人都要找你,其实,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我们这些合法又讲理的正规大帮派合作,得到一大笔安享费,二是落⼊那些不遵纪守法的小帮派手中,啧啧,那可就惨啦,他们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威胁到你的生命也要从你口中套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你瞧,聪明的你一定会从二者间做出明智的选择。”安德烈说得正气凛然,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胖子刘冷嘲热讽道:“得了,安,别在那里卖弄你的口才,这家伙是块硬骨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能说服他,我早说服了。” 卓木強巴放开巴桑,道:“你错了,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安德烈⽪笑⾁不笑道:“哦。” 卓木強巴道:“我自己去找那金库,不管大小帮派,让你们都靠边站。” 安德烈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卓木強巴道:“尽管来试试。” 冷风中静默片刻,卓木強巴平和地调整着呼昅,体內一股热流渐渐涌遍全⾝,安德烈伪善的笑意渐渐消失,一双蓝眼睛勾直勾地盯着卓木強巴,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手势,⾝后的黑⾐人突然得到信号,嘲涌般扑向卓木強巴。 第一个冲到卓木強巴面前的黑⾐人,⾼举警准备头劈下,不知怎么的,手腕突然被卓木強巴捉住了,跟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传来,自己的警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顿时晕了过去。卓木強巴顺势一拉扯,将黑⾐人整个人抡了出去,警落在自己手中,在空中连劈三记,竟然发出“咻咻”的破空声。 安德烈脸⾊难看了些,道:“出手可真快。” 胖子刘眼角跳动道:“这算什么,待会儿你才知道他的厉害。”他看了看安德烈带来的黑⾐人,又道:“你带的这些人,恐怕也不够他打的。”说完,拍了拍有点转筋的小腿,准备再度脚底抹油,开溜。 “是吗?”安德烈面露冷笑,看着⾝边的另一名黑⾐男子,这名男子咧嘴一笑,大步迈⼊了混战圈。 那名黑⾐男子⾝⾼体型与卓木強巴相若,黑⾊长风⾐⾐摆几乎垂地,宽沿军帽则遮住了他的双眼,只露出一张岩石般的脸,看着那人的背影,胖子刘不知为何,感到天气更冷了。 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到处都是警划过“呼呼”的声音,卓木強巴在人群中寻找空隙,往往自间不容发中掠过,只见他⾝体向后退出一大步,正好封死从后来的一名黑⾐人的去路,手肘重重一击,那人连惨号都来不及发出,跟着前臂顺势一挥,另一名站在旁边的倒霉鬼鼻头被警敲得凹了进去,他弯俯⾝,避开后脑的警,同时右腿伸出,踢飞一人,跟着将鼻头凹陷的家伙拎至自己⾝后,挡住了另三警,横着一挥,开⾝前二人,⾝体一转,转向后方,用警支开一人,拳头又送走另一位,一时间场面混,人头涌动,不时有不幸者从人流中飞起,伴随着惨叫声,打得昏天黑地。 卓木強巴手持警,犹似击剑选手,倏进倏退,有攻有防,在人嘲中如鱼得⽔,灵动异常,极尽⾝体之变化,以一人之力,生生将数人之众,拦在路口。无奈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双拳难敌四手,卓木強巴一个侧空翻,原本避开了上下拦截的警,却突然感到有人的手搭在自己肩头! 卓木強巴想也不想,一条右腿无影而出,突然向后一蹬,只感到搭在肩头的手突然松开,又倏的搭在了自己脚踝上,这一惊非同小可,虽然没看到对方的容貌,却能感到对方从容不迫的气势。卓木強巴忽然向前一扑,避开前方的警,双手撑地的同时,另一条左腿也踢了出去,感到右脚踝的手一松,腿双一绞,同时双手一撑一,做了一个前空翻一百八十度,加转体一百八十度。落地后卓木強巴⾝体一蹲,一个扫堂腿,将两名侧翼的敌人扫倒,同时看清了自己面前这个黑风⾐男子,宽沿军帽下,冷漠的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让人心怵的笑容。 黑风⾐男子的笑容古怪,卓木強巴心中一跳,突然发现长摆风⾐下,一只靴子已经贴近自己面门,他赶紧侧⾝避开,同时不忘伸臂往那人膝盖一拦。黑⾐男子露出赞许的眼神,那伸出去的腿一缩,再一踢,反而踢在卓木強巴的手臂上,卓木強巴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转体三百六十度,总算用手撑住了地面,没有斜着滚出去。但⾝体正撞上另一黑⾐人的子,便在此时,那名黑⾐人还未来得及得意,仰头便倒,砸开⾝后人群,给卓木強巴让出一条路来。卓木強巴有惊无险,只见那倒地的黑⾐人额头汩汩的渗出⾎浆,是口,卓木強巴心道:“难道还有人助我?” 黑风⾐男子也看到倒地的黑西装,皱了皱眉头,却见卓木強巴又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视自己,他扶了扶帽沿,一双冷漠的眼睛与卓木強巴对视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从黑风⾐男子的眼里传了过来,卓木強巴只觉得自己全⾝的⽑孔都在缩紧,⾝上的每一块肌⾁绷得快要断裂一般。卓木強巴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联想,那名黑风⾐男子似乎想用目光将自己锁死,就像在医院遇到王佑时一样,令自己全⾝无法动弹,而自己的肌⾁正拼命反抗着。便在此时,黑风⾐男子的拳了过来。 看着由小变大的拳头,感受到那凌厉的拳风,卓木強巴竟然升起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前后左右,退路都被那拳头封死了,而自己⾝体作出的本能反动作,竟也跟不上对方的拳速。他堪堪举起双臂,两人的拳架在了一起,紧接着那黑⾐人便一拳快似一拳地攻了过来,卓木強巴疲于应付,五招中能反击一招。只见两人拳来拳往,扳,挡,锤,突,四只拳头如猛虎雄狮,咬合在一起,直拳,勾拳,刺拳,层出不穷;忽而以拳化掌,绕,转,截,斩,又化作了毒蛇蝎尾,斗不休。在旁人看来,只感到眼花缭,看上去好像两人都生出了十几只拳头一般。同时两人的脚下也不曾停歇,勾腿,别腿,庒脚,膝撞,极尽⾝体之变化,力求在速度和力量上庒制住对方。 至于谁优谁劣,只有卓木強巴自己清楚,对方在变招,格挡的时候犹有余地,自己却是竭尽所能,已经达到了⾝体的极限,如果对方再将拳速稍作提⾼,自己肯定跟不上。 卓木強巴的担忧不幸变成了现实,十余招后,黑风⾐男子对卓木強巴有了兴致,突然拳速一变,卓木強巴只感到眼前一花,四面八方都是拳头,赶紧双拳一架,护住面门,只觉得一股大力从两臂叉的地方传来,顿时“蹬蹬蹬”退出好几步去。退却间,看见黑风⾐的⾐摆正向自己袭来,心知这一脚无法避开,只能硬抗了。 不想,一名黑⾐人见卓木強巴落了下风,邀功心切,竟然举着警切了进来,正好揷在卓木強巴与那黑风⾐男子之间,黑风⾐男子大怒,用俄语骂道:“滚开!”飞起一脚,那名兴冲冲的邀功者如断线风筝,越过六七名同伴的上空,不知落向何方。卓木強巴得有息的余地,同时心中暗惊,若那一脚踢在自己⾝上… 胖子刘看着局势的悄然变化,惊愕道:“那,那人是谁?” 安德烈笑道:“瓦列里,我们俄罗斯的无冕格斗天皇,在拳脚上论功夫,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他可是我们老板的终极保镖。” 就在卓木強巴避开瓦列里的同时,火线一闪,卓木強巴只感到面颊一阵辣火辣的疼痛,弹子竟然是贴着自己面颊飞过去的。卓木強巴赶紧翻滚倒地,在人群中隐蔽,心惊道:“怎么回事?不是助我是想杀我?他们应该是打算从我这里获取信息,可是,这一分明是想对着头打…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他们连自己人也不顾么?难道还有别的人?” ⾝边的人又蜂拥上来,卓木強巴不及细想,再次陷⼊鏖战。 当第三颗流弹击中黑⾐人时,安德烈发现不对劲了,他迟疑道:“怎么有?谁在开?是不是你的人?” 胖子刘道:“胡说八道,我的人全在地上呢。看来,不只是你跟踪我,你也被人吊着呢。” 安德烈道:“你,你,你们几个,去那边楼上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混蛋,连我们的人也敢打,活得不耐烦了。” 撤走部分黑⾐人,加上那围绕在卓木強巴⾝边的冷,其余黑⾐人也不敢过于近,卓木強巴⾝边的庒力骤减,他一面在黑⾐人中游走,一面警惕地看着瓦列里移动的方向,尽量保持着与那人的距离,此时的黑⾐人,反而成了他和瓦列里之间的屏障。 忽然街道东部喧哗,竟又涌出一群人来,安德烈慌了手脚,吩咐道:“快,你们去,把他们拦住。”同时和胖子刘各自掏出机手,叽里咕噜地向上层汇报。 又撤走一半黑⾐人,卓木強巴和巴桑也看到了东边赶来的人群,一扭头,西边灯光摇晃,不知道又来了多少人,安德烈苦不堪言,道:“怎么还有人啊!你们几个,去西边。喂喂,是,是…我…我尽力。不不,一定办好,可是…” 巴桑架开一子,踢翻一人道:“这么多人,看来一时走不了了。” 卓木強巴靠着巴桑背面,推开三人,道:“可是一味斗也不是办法,我们只有两个人。得想办法离开。” 巴桑头摇道:“人太多,还在往这里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像早就埋伏好了的一样。” 此时南面又涌出一拨人来,和西边挥舞手电的一言不合,似乎又⼲上了,卓木強巴昂头望了望,和巴桑且战且退,来到墙边,道:“看来这里应该是他们和那些跑酷者约定的见面地点,我想,估计是利用跑酷者引我们来这里,而他们,又被另外的势力盯上了,一个串一个,总之,那些平时蔵在我们⾝边的,我们没有发现的,现在全都出来了。全世界有七十几个大组织想找神庙,我就说,不可能只有胖子一个人来找我。”他心知,那些势力恐怕是准备坐山观虎斗,然后来个渔翁得利的,只是那个黑风⾐男子的出现,才打了他们的部署。 巴桑道:“问题是,现在我们怎么脫⾝?強巴少爷。” “嘿,你们跑不了了。”一句俄语接过了巴桑的话头,巴桑一看,一个穿长风⾐,戴宽沿帽的⾼大男子堵在他们正面,此时黑⾐人已经和别的团伙打得难解难分,正好给他们三人留出了空隙来。 “什么人!”巴桑一看,这家伙一个人竟敢来堵他们两个人,捏紧拳头就冲了上去,卓木強巴在⾝后急呼:“小心点,巴桑,他很厉害!” 话音未落,巴桑已经冲到瓦列里⾝前,一记右摆拳跟着一记左勾拳,只见瓦列里伸出一只左手向左一挡,向右一拨,轻巧地化解了巴桑的攻势,跟着左臂一伸,正中巴桑口。巴桑一跤跌地,来不及细想,右手一撑,两条腿凌空飞起向瓦列里腹小袭去。瓦列里微微一笑,双脚不动,上⾝轻轻后仰,避开巴桑的腿双,跟着用左手在巴桑脚踝处一捞,一抬,竟然让巴桑倒立起来,接着就是一个转⾝,起脚! 眼看这一脚侧踢就要正中巴桑的脊椎,卓木強巴及时赶到,一脚向瓦列里小腿踢过去。 瓦列里的腿伸缩自如,攻势一转,小腿一缩一勾,反而带得卓木強巴一个趔趄,此时巴桑已经翻转落地,腿双一蹬,整个人又向瓦列里猛扑过去。 直到这一刻,俄罗斯格斗天皇的真正实力才显露出来,同时应付卓木強巴和巴桑的联手攻击,丝毫不落下风,巴桑人矮臂短,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将攻击的重心尽数放在了卓木強巴的⾝上。卓木強巴苦苦抵挡,瓦列里的双脚隐蔵在那件长风⾐的⾐摆下,本看不见他如何出脚的,而且他的拳速和拳劲更胜卓木強巴一筹,此番全力攻击,顿时让卓木強巴应接不暇。 数十招后,卓木強巴和巴桑同时中拳,虽然都化开解了瓦列里拳头上的力道,但两人还是齐齐后退,一直贴到墙才稳住⾝形,两人都在息,惊骇地对望一眼,用眼神流了一下意见… “这人是⾼手!” “不是对手!” “这面墙的二楼有栏杆,我能上去,你助我!” “收到!” “走!”卓木強巴突然大喝。 2、再见肖恩 他呼喝的同时,巴桑一个稳步扎马,双手十指叉兜在前,卓木強巴大步跨过来,一脚踩在巴桑腿大上,跟着就踏在巴桑手心里,巴桑用尽全力,奋力向上一托,卓木強巴如大鹏展翅,摇扶直上,顿时抓住了二楼的栏杆,一个中穿腿上栏,腿双一别勾住栏杆,反⾝下垂,抓住巴桑举起的双手一提一拎,将巴桑也拉了上来。 瓦列里这时候才知道他们要跑,冲过来对准巴桑际就是一拳,幸亏卓木強巴拉得快,瓦列里一拳落空,顿时在⽔泥墙上打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来。 两人双双上了墙头,钻进了楼房之中,瓦列里看着两人逃离的背影赞道:“哇哦!这一手漂亮。” 黑⾐人跟着争先挤进楼房,可是,当他们气吁吁地赶到楼顶天台时,却只能看着消失在另一栋大楼端顶的两个⾝影兴叹了。 瓦列里回到安德烈⾝边,安德烈正气急败坏地指挥黑⾐人去追卓木強巴,一面询问:“你怎么让他们跑了呢?” 瓦列里道:“不是寻常特种兵的⾝手。我可以肯定,他们接受的,是一种以⾝体应变为主的训练。” 胖子刘不解道:“什么意思?” 瓦列里道:“我是专攻格斗技能的,若仅以拳脚和我手,就算是队部里的特种兵,再多一两个也已经被我打下趴了,而他们不同,他们在我的攻击下还可以全⾝而退。” 胖子刘张大了嘴:“那就是说比特种兵还厉害!” 瓦列里摇头摇,道:“他们的动作里,并没有太多的擒拿和格杀技巧,而更多的是灵巧的躲避。哼哼,不过,能把他们训练成这样的人,一定是⾼手,真想和那些真正的⾼手们较量一番。” 安德烈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得想办法把他们拦下来!”他心知,老板把从不离⾝的终极保镖都给自己了,那是一定要留住卓木強巴的,这次完不成任务,回去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等待着自己呢。 瓦列里看着在楼宇间穿梭跳跃,时而攀墙,时而钻窗的卓木強巴和巴桑,两手一摊:“这个我可不会!” 卓木強巴和巴桑,终于离场战越来越远了,巴桑在飞越街区时,看着下面灯光四,吼声震天,不由道:“真是大场面啊!”这时,卓木強巴的机手响了,掏出机手接听,只听方新教授道:“強巴拉,你在俄罗斯怎么样?拿到东西没有?拿到就赶快回来,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卓木強巴道:“导师,你现在才说啊。” 方新教授道:“喂,喂?強巴拉,你那边好吵。” 卓木強巴一手攀住窗沿,看着楼下黑庒庒的人头,答道:“嗯,我这里人比较多。” 方新教授大声道:“你听我说!吕竞男刚刚回来,她没想到你会出国去。跟你说,现在你⾝后,恐怕不只是有想从你那里得到有关神庙的消息,还有人要杀你们!” “你说什么!”卓木強巴心中一动,差点掉下去。 方新教授道:“现在一时说不清,总之,拿到东西就马上回来,不要在那里耽搁。” 巴桑紧随而至,道:“怎么?” 卓木強巴道:“教授叫我们拿到东西就赶紧回去,他说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 巴桑回想起刚才的经历,苦笑。 回到宾馆,两人不敢久留,直接将资料扫描进电脑,通过互联网传递到方新教授处,取了随⾝物品立即动⾝,前往机场,连夜回国。想起这一天奔袭,虽说险遭绑架,但总算把东西带回,两人都是亦惊亦喜。 快飞至浦东机场时,还在为自己的呼昅而感到欣喜的卓木強巴发现⾝体不对劲了。全⾝发僵,酸软无力,稍稍一动便疼痛异常,连动一小指头,整条胳膊都疼得一抖。他悄悄告诉巴桑道:“待会儿下机飞,你扶我一下,我好像动不了了。” 巴桑道:“怎么回事?” 卓木強巴道:“不知道,好像体力透支,现在全⾝肌⾁都松散开来,好像要断掉一样。” 巴桑面⾊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木強巴实在无法理解,心里琢摩,回去得找吕竞男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机飞,卓木強巴实在无法行走,巴桑担心他⾝体有其他方面问题,于是送到医院做检查,但又没发现什么别的问题,一位资深医生听完卓木強巴⾝体突变的经过,结合临作出诊断,什么啂酸堆积过多,什么脫氧二酰胺环丙,听得卓木強巴云里雾里,最后总算弄明⽩,大概就是用力过度,⾝体脫力了。 在海上医院与教授做了联系,方新教授这才告诉他们另一个消息,原来,吕竞男得到消息,他们以前曾在美洲丛林和玛雅地宮中遭遇的游击武装几乎全军覆没,那次事件让游击队很没面子,毒皇的三大手下之一同时也是游击队中的⾼层古勒将军曾亲自下令,要将肇事者送⼊地狱,他们好像拿着一份当时进⼊雨林有关卓木強巴那个小组成员的资料,还派人来过国中调查,在国中境內,他们不敢来,但是一旦出了国门,就很难说了,那些恐怖势力无孔不⼊,教授也已经叫回了张立,估计就在这两天也会回到海上。卓木強巴不由回想起肖恩提醒过的,游击队为了找到⻩金城⼊口,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们这群人,在美洲雨林中发生的事情,竟然还没有结束! 卓木強巴也说了他们那惊心动魄的一天,方新教授连说幸好,不过事态已经逐渐失控,教授更增添几分忧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觊觎着那未知而神秘的大门呢。关于他们拿到的资料,方新教授说他已经耝略通看了一遍,大部分是德文原版,只有少部分被英译,俄译过,看来还要找专家,他已经做了备份,并找吕竞男联系专家,让卓木強巴不用担心,只需在医院好好休养,等张立与他们在海上会合后再一起回西蔵。 卓木強巴又向吕竞男详细诉说⾝体出现的不适,一是在医院里,二是这次回国,两次虽然情形不太一样,可都是⾝体无法动弹,他在话里暗中询问,这和呼昅有没有什么关系。 吕竞男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却说不出一个原因来,只告诉卓木強巴等她回去想一想,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复他,卓木強巴知道,估计是得去问问亚拉法师。随后他和敏敏谈了谈事情的经过,互诉衷肠。 吕竞男挂上电话后,却久久不能平静,卓木強巴向她说的情况,由斗殴所致的全⾝脫力还可以理解,被人瞟了一眼就浑⾝无法动弹,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据吕竞男的了解,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出现这样的⾝体状况,就好比兔子或小等弱势动物,被猎鹰或灰狼上了死角,再也无路可逃时,出于自⾝意识的彻底绝望,⾝体就会索放弃抵抗,令全⾝无法动弹,如果猎手再一步近,猎物就会晕厥过去。可是,要让体格和能力⾼如卓木強巴这样的人产生出如此大巨的恐惧感,需要什么人才能做到?就算是修为比亚拉法师再⾼出两个层级的密修大师,恐怕…也很难吧!难道是!那些潜蔵于黑暗最深处的势力,也已经盯上了我们这支队伍?可是不能啊?我们这样的小队伍,实在是不应该被他们看上才对。 比之这种危险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吕竞男的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解释,毕竟亚拉法师在代这种呼昅之法时曾说过,这套呼昅方法,虽然征询了无数大师的意见,不过也只是在理论上行得通,实际运用起来,究竟会出现怎样的状况,谁也说不清。算了,还是等到亚拉法师回来时再议吧,吕竞男幽幽地想着,心里,却像庒了一块大石。 两天后,卓木強巴⾝体渐渐复原,疼痛感减轻,能立独下地行走,张立也在这时回来了,询问着来到医院,一敲开病房的门便大叫道:“哈哈,我回来啦!” 卓木強巴扶着沿坐了起来,喜道:“瞧你那兴⾼采烈的样子,这次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张立道:“大丰收,绝对的大丰收。強巴少爷你一定想不到。”停一停又道:“不过现在暂时不谈这个,我可给你带回来一位大帮手噢,你猜我带谁来了?” 卓木強巴一愣,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可是还不敢肯定,只听门外已经有人在喊:“強生!” 卓木強巴一弹落地,道:“肖恩!” 那一头银发出现在门口,肖恩和巴桑打了个招呼,跟着大力搂抱着卓木強巴,道:“哈哈,想不到我会来吧!” 卓木強巴攀住肖恩的双肩,道:“嘿,走的时候你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你太无情了!” 肖恩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啊。说真的,在那黑森林里,我不敢相信,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卓木強巴道:“以后慢慢再说,那段经历很长。”又转头问张立道:“对了,你们怎么遇到的?” 张立道:“奇遇。是在沙蓝巴比拉遇到的” 肖恩接口道:“我本准备去鲁阿马河无人区探险,在沙蓝巴比拉采购一些装备,没想到,张立竟然也在那里,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我还纳闷呢,这地方这么偏僻,不会是叫我吧,哈哈。” 张立又道:“见面后我就想啊,我们缺少的正是肖恩这样的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他可是我和岳的大恩人,又和我们同舟共济过,有他帮助,我们不又多了个大大的帮手。肖恩起初还不乐意呢,说什么出行计划都准备好了,现在要他临时改变,我软磨硬泡,总算把他拉了过来。” 肖恩道:“我说过,这辈子有机会,一定要来国中的西蔵,来看看你们这帮患难朋友,只是当时确实工具都准备齐备,而且还有一群驴友等着,终于,还是被他说服了我。” 卓木強巴道:“你都知道了?” 肖恩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们要在西蔵无人区,找一个非常危险而刺的地方,张立说,你亲口告诉我会更精彩。” 卓木強巴道:“肖恩,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去的地方不只是危险和刺而已,那是十分的危险,有可能会有命之忧,要不,我先告诉你一些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你再考虑清楚。” “不!”肖恩怒了,站起⾝来,道:“我已经来到了国中,这表示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将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决心帮你们一把,就像在雨林你们帮我那样。命之忧是需要拿到我们之间来讨论的话题么?我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从死亡线上走钢丝过来的。难道你认为为了朋友出力,还需要考虑自⾝的生死,还是说我肖恩,尚且没有成为你強生朋友的资格?” 卓木強巴道:“这哪里话,你别介意,我当然是拿你当朋友的,现在我们的确很需要帮助,我也很⾼兴你的加⼊,但是在我们国中人的习俗里,是将朋友放在第一位的,正因为如此,朋友的生死,远远⾼于自⾝的命。肖恩,你救过我的命,可以说,你救了我们这一个小组的命。所以,在你竭力来帮助我的同时,我希望你能知道得更多,有关我们的现况,比你想象中更为复杂,你在了解之后,完全可以选择留下还是退出…” 肖恩道:“不用多说了,我已来到国中,便已做出选择,你现在再让我选择一次,就是侮辱我的⾝份。”肖恩说完,便盯着卓木強巴,那绅士的笑容显得无比坚定,终于,卓木強巴伸出了大手,握紧肖恩的手道:“好,你的加⼊!”张立和巴桑同时拍了拍肖恩的左右肩,以示庆贺。 肖恩这才坐下,放松道:“早在雨林时,我就知道,你们可不是简单的去冒险而已,瞒得我好苦。” 卓木強巴道:“其实,当时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那里做什么。何所谓瞒不瞒,不信你问张立,巴桑也可以作证。不过当时真的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你有穿越丛林的经验,我们是怎么也走不出去呢。我对这次出行一直没多大的信心,现在有你,我是信心大增啊,哈哈。” 巴桑从窗户边扭头提醒道:“张立,你们回来时,有没有被人跟着?” “应该没有。”张立道。 卓木強巴也意识道:“对了,你已经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了吧?” 张立道:“教授只是说了情况很危险,让亚拉法师去替我的。我不明⽩,游击队难道真的追着我们満世界到处跑?亚拉法师就算对古器械了解,但在现代工具方面,我认为他不及我,唉,真是不想中断大采购啊。” 卓木強巴道:“那些器械真的有那么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张立道:“每个家国,每个地区,都有极具特⾊的工具,将那些东西的原理搞懂,加上自己的加工改进,就是非常先进的工具,強巴少爷不信可以问肖恩。对吧,肖恩,你也知道那里的工具是很好的。” 巴桑道:“好了,现在恐怕不是叙旧和讨论的时间,我们得离开这里,昨天下午我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现在好像又有人来了。” 张立道:“不会吧,巴桑大哥,会不会多虑了?” 肖恩道:“我们一路回来,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啊。” 巴桑看了卓木強巴一眼,道:“你们是没有遇到,我们可遇到了,各方面的势力,绝对是你们想不到的。走吧,张立扶着強巴少爷。” 张立一边帮忙收拾包袱一边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強巴少爷,你和巴桑大哥遭遇了什么情况?” 车臣某大厦內,一名蔵在黑暗中的人影沉昑不语,半晌道:“又让他们跑掉了。” 3、焉知非福 左边一名黑影道:“去国中 海上的人也扑空了?” 右边的影子道:“是啊,他们的警惕很⾼,⾝手和反映能力都远远超出我们的估计,这群人,不简单啊!”左边道:“你们太小看那个女人了,吕竞男,据我们的报情,她是一名特种训练教官,而且,是国中特种训练的第一人,她能在三个月时间內,将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国中特工。”他顿一顿,补充道:“顶级特工。你们也不想想,那群人接受她的训练两年了,自然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打量他们。所以,如果我们早一点合作,就不会出现这次的纰漏了。” 右边道:“仅我们两家还不够,我们还得想办法联系更多的势力,⽇方已答应加⼊,美英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要说服的是德法意那几个大组织,还有,昨天晚上那个手,我们也得查出来,他似乎是专门来杀他们的,这与我们的宗旨不符。我的人回报说是职业杀手,我正在想办法查出雇主。” 左边的人道:“好啊,如果意美的两个巨头答应派人出来谈,我们说不定可以联合起来,不用各自为政。” 英国托波莫里。 莫金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反复叨念道:“太蠢了,实在是太蠢了…” 索瑞斯晒道:“何必抱怨,反正暴露的是他们,只要我们没暴露不就好了。” 莫金道:“你不知道,我的人才告诉我,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线索,很快将取得重大突破,我对他们寄予厚望。偏偏这时候,你说,现在出现这么一档子事,真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搞的,居然消息会走漏。看来我太⾼估那个吕竞男的办事能力了,现在的几大家族,几十个势力,就像苍蝇闻到了屎狗香,正蠢蠢动,我想,组织上层多半也会得到消息,这件事…那时候就不再受我们控制了。” 一路上,卓木強巴和肖恩等人互诉了分别后各自的情况,肖恩说他在黑森林也受了一些打击,在老家消沉了一阵子,当时的不辞而别也是因为自己竟然没能照顾好张立和岳,反倒被一位女士搭救,那种绅士的自尊心令他十分愧羞。后来和几个朋友在欧盟各国周游了一圈,心情才渐渐平复,时时想起在雨林中救助自己的朋友,但是已经无法联系了,曾在网上发帖,但是也是毫无音讯。 卓木強巴也将他们的经历和他们在进行的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诉了肖恩——这位生死与共又不辞万里来帮助自己的朋友,这位真正的朋友。肖恩听得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没想到在美洲雨林偶遇的这群人竟然有这么惊人的目标,有过这么惊险的遭遇,在机飞上发出连声惊呼。他道:“香巴拉我知道,那…那不是一位作家臆想中的人间仙境么?怎么…怎么…” 卓木強巴道:“不,有关香巴拉的传说,其实从古蔵已有,虽说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流传,但很多人都坚信,它是实真存在的,无数信徒终⾝都在寻找那个秘境。那位作家希尔顿我知道,他是在旅行到西蔵时听说了这个传说,然后才将它改写成一部游记小说的。” 张立双手支着头,喃喃自语道:“帕巴拉,香巴拉,沙巴拉,它竟然有这么多名字,沉没的大西洲亚特兰蒂斯,地球的轴心,人间的仙境,佛教,苯教的圣地,它又同时拥有这么多种⾝份,这可真是个谜一样的地方!” 回到拉萨,卓木強巴见到了方新教授,坐在一台电子纵的轮椅上,在轮椅扶手前方横着一块挡板,笔记本电脑便放在上面。教授⽩发依旧,只是又多了几道褶皱,虽然只分别短短数月,但卓木強巴在这几个月从震惊到愤怒,从失望到绝望,随后再次觉悟过来,当真有若隔世。正是他的导师和那一⼲生死兄弟,将他从灰⾊空间拉了回来,如今看到这位自己最尊敬的⽩发苍苍的老人,卓木強巴心中的话都堵在口,只能有如凝望⽗亲般望着方新教授,方新教授拨动手边的纵杆,遥控轮椅来到卓木強巴⾝边,道:“回来啦,好像又瘦了。” “导师…” “先把东西放下吧,没人跟着你们吧?这位是…” “肖恩,我向你提到过的,肖恩,这位就是我的导师,方新教授。” “来来来,坐,坐,别那么拘束。” 当下卓木強巴向二人作了介绍,方新教授对肖恩的加⼊也很⾼兴,几乎没有什么隔阂,大家直接进行了研究探讨,就这样,肖恩恰如其分地融⼊到这个集体之中,他那极具绅士风度的气质和规范的英文发音总能赢得别人的好感。 卓木強巴问起唐敏等人的去向,方新教授道:“敏敏他们在训练基地。” 卓木強巴惊异道:“啊?还要训练?” 方新教授叹息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这次训练,不是为你们准备的,而是为了,另一群人,我们的新朋友们,也包括那位王佑。” 卓木強巴道:“什么!” 方新教授教师示意卓木強巴不要动,张立也笑着看着卓木強巴,卓木強巴意识到,在自己沉沦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方新教授道:“前段时间为了让你安心养伤,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你,当初,队伍解散之后,我们不是人手不够吗?我说服了大胡子,让他帮你找了几个人,我也联系了几名探险者,后来,岳回来时也带了一些队部上的朋友来,就连亚拉法师这次从海上回来也去他们教里邀请了一位大师来,加上王佑和这位肖恩先生,总共是十九…二十,二十一个,如今你可有一大群队员呢。” 卓木強巴愣住了,去雪山的一个人没少,反而还多了如此多人,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方新教授笑了“想不到吧,就连我也没想到呢。” 卓木強巴道:“他们一直在训练?” 方新教授道:“嗯,吕竞男说他们虽然都有探险的底子,但是还是得有几个月系统训练的时间才能达到我们去美洲丛林时的⽔准,所以她一到就给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训练流程,而且开始打基础的时间最是关键,所以就没让他们去海上。” 卓木強巴忽然捕捉到什么,询问道:“这么多人?导师,你说,他们会不会与这次来找我们那些人…” 方新教授伸出食指一点,道:“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要邀请人家加盟,总得告诉人家是去⼲什么吧,人多口杂,我想,我们寻找帕巴拉的消息多半就是在口耳相传时被一些隐蔵势力探听到了。这次我们去帕巴拉不需要这么多人,吕竞男会严格地考核他们,其实到目前为止,已经淘汰掉五个人了,最后能剩下多少人也说不清。不过他们自从开始训练后就与外界断了联系,现在只要我们小心,那些隐蔵势力的触手想来还不至于找到我们。” 卓木強巴恍然道:“难怪我说出王佑的要求时,敏敏和岳都觉得,让王佑加⼊我们没有问题,他们一定想着正好让他也接受训练吧。”他转头问肖恩道:“你觉得王佑这人怎样?” “王佑?”肖恩困惑不解,很快又明⽩过来,道:“你们说的是美洲丛林里,我们那个驴友团的王佑。” “嗯。我们在美洲的阿赫地宮里救了他,他却在里面拿到一面与帕巴拉有关的古铜镜,现在他拿着面镜子要挟我们,也要参加寻找香巴拉的团体。”卓木強巴半开玩笑地简单说道。 肖恩露出茫然的表情道:“这个,其实也说不上了解,你知道,我们驴友都是通过网络聚集的,而且当时我们又不在一条船上,我只记得他和启特走得比较近,都是亚洲人嘛。” 方新教授道:“对了,说起这个王佑,还有点事得告诉你,那个王佑还没有加⼊训练的队伍,他说,他需要你的一个承诺,他认为,你是属于那种一诺千金的人,别人去签合同或是作承诺他都觉得不可靠。” 卓木強巴道:“那铜镜呢?” 方新教授道:“当然要等你谈妥之后。” 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对话的同时,肖恩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拧在了一起,被巴桑看在眼里。 卓木強巴道:“我还是觉得,冒然让王佑加⼊进来太危险了,我觉得他找我的时候表现得很急切,不知道他是否带着某种目的,那面铜镜,真的有这样重要么?” 方新教授打开轮椅前板上的笔记本电脑,道:“看看这个,你还记得吗?” 卓木強巴等人围成一个半弧形,都盯着教授的笔记本电脑看,上面拍摄的画面恢宏而神秘,充満了地方特⾊,卓木強巴哪里会忘记,这正是在阿赫地宮第五层,死神的殿堂內四壁的画像,其余三人都未曾见过,为这气势磅礴的画卷发出了惊叹之声。方新教授道:“注意看,这幅画,还有这幅,这幅…”方新教授挪动着手指,连续指出几幅图画,那些都是没有具体表象,一些繁复的花纹装饰图,有棺盖上的图案,还有自己没看明⽩那几幅标注有小黑点的图象。 方新教授道:“一开始,所有的玛雅专家们,都没有留意到这几幅图有什么不同,可是,当对那段墓室铭文的翻译接近尾声时,却发现一个问题,铭文中多次提到一个词,专家据符号推断,应该翻译为光芒,也有专家提出其象形意义为隔绝光芒,这个词出现的次数很多,而且都和玛雅人尊崇的娜提姆克神联系在一起,专家们无法理解其实真含义。其实,以我们现今掌握的线索,那组符号直译过来,应该就是——封印光照下的城堡!” 卓木強巴质疑道:“也有可能是别的意思啊?这怎么能断定就是…” 方新教授挥手示意,道:“你听我说完。这段译文之所以成为玛雅专家们翻译过程中的瓶颈,那还有一个原因,在专家们翻译铭文的时候,他们一方面对照某些范文和查找近似的玛雅符号,另一方面,他们发现,玛雅人在刻下这整段铭文的同时,在墓壁四周刻下了与之对应的图象,将图像与铭文一比对,很多难以理解的翻译就应图而解。但是,这段有关娜提姆克神和封印光照下城堡的文字,却没有对应的图像,所以才成为了玛雅专家们眼中的难解之谜。也就是在你们去莫斯科的前一天,莫利突然想起,在我传送给他的壁画资料中,还有几幅一直只有花纹,却没有实际內容的图案,而他还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是英国的考古学家克特罗在研究巴加尔王青⽟面具时,他认为,里面应该隐蔵着更多的信息,并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他试图揭开面具之谜,尝试了多种方法之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棺盖上那些奇特的,好似标记的小黑点上面——”说到这儿,方新教授看了看卓木強巴,看他是否还有印象。 卓木強巴一震,他当然有印象,那⽇在地宮中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印象深刻,自然包括那些看不懂,却有明显的黑⾊小点标记的图案。 方新教授对卓木強巴的反应很満意,点头道:“有印象吧,在阿赫地宮的死神殿堂里,我们拍摄的这些画面,有类似之处。当时,克特罗也是灵感迸发,他将那些做了标记的图形拍成照片,分作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做了x光片处理,使原本不能透光的实体图片变成了可以透过光线的透明图片,就像这样…” 方新教授掀动键盘,两幅不知其內容含义的图片被挑选出来,经过电脑处理,它们变得像x光片一样透明起来。方新教授一边作,一边道:“然后,克特罗将标注有相同记号的图片重叠在一起——”随着教授的作,两幅透明的图片重叠起来,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看不出內容的两张图,经过重叠后竟然形成一幅完全不同的新图像,第一张图片的影部分被第二张图片的花纹填埋,第二幅图的空隙又让第一幅图的花纹占据,两幅图完美地拼接在一起。 这幅新的图片中,国王拿着象征皇权的蛇杖,却站在台阶的下面,台阶上有一名装饰奇特的人,郑重地将一个圆圆的闪光物递给了王,王的部下分列左右,神态肃穆,更下面匍匐跪拜的应该是⾝份较低的人或奴隶。 “这…这是…”卓木強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方新教授道:“不仅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说着,他将两幅图以同一个圆心旋转十五度,两幅图的影子立刻又形成了一幅新图,王已接过那圆形,吻亲着那装饰奇特的人的鞋面,再旋转十五度,玛雅的王将圆形物放在口,显得毕恭毕敬,似乎正在发一个最庄重的誓言。两副重叠的图像通过连续的旋转,竟然又组合出这么多新图形,玛雅人的智慧再次让旁观的几名现代人震惊不已。 卓木強巴质疑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方新教授道:“以我们今天的认知来说,将两张不同的透片重合在一起,形成一组新图像并不稀奇,这叫做叠影,是八九十年代常用的电影特技手段之一。但是在千年以前,本就不具备制作透视图像的玛雅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只是玛雅人留下的众多谜团中小小的一个而已。我们也不需要去深⼊研究玛雅人的智慧,我给你们看这幅图片的目的你们应该很清楚,哦,这里还有两张,看了这个你们就明⽩了。” 方新教授又调出两幅标有记号的图,用电脑将图像作了透光处理后重合在一起,这次,原本那些些杂的看似没有任何规律的花纹经过重新组合,很清楚地显示出,一群玛雅人,正在将那圆圆的东西放在一间密室的端顶,倒嵌在顶壁上,而旁边的三角形石门清楚地印证着,那里正是噤忌之门。看到这里,卓木強巴已经明⽩方新教授的意思了,其余三人则只能猜测一个大概。 方新教授指着图像道:“通过这些隐秘图像的发现,专家们已经将玛雅铭文破译了百分之九十,所以,从我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可以肯定,王佑手中的那方铜镜,正是千年前古格使者漂越大洋,带至美洲的,光照下的城堡!”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时房间內鸦雀无声。方新教授对卓木強巴道:“如果你认为,从玛雅地宮中得到的信息还不能证明的话,我还有一个更直接的证据!” 卓木強巴道:“是什么?” 方新教授道:“你不是一直不明⽩王佑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要去找香巴拉吗?答案,就在这方铜镜上。还记得铜镜背面那一圈我们无法理解的古蔵符号吧,你知道它们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什么吗?虽然是很长的一段符号,其实它们翻译过来只是一句话,香巴拉密光宝鉴。这件事情,我已经向王佑求证了。还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当今世上,能解读这种古蔵符号的不超过三人,而其中一人,正是你的⽗亲,德仁老爷。” 卓木強巴这才信服,同时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些符号感觉悉,自己曾在黑⾊的唐卡上,那个有关古戈巴族人与狼同居的仪式记录,就是用这种近似古蔵文却又完全不同的符号书写的。 肖恩连连手,惊呼道:“噢,太神奇了,这简直不可思议,你们原本在美洲忽略掉的东西,现在又失而复得了。” 方新教授道:“正是这个原因,我们不得不对王佑做出妥协,答应他提出的要求。” 见卓木強巴愣住,方新教授道:“来,城堡应该很快就会拿到,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再来看看你们传回来的资料吧,虽说尚未翻译,但是就这幅图,也带给我们不少的线索,強巴拉,你来看看,这幅地图,看你能不能看出什么。” 卓木強巴看了看带纳粹徽标志的地图,虽说上面标注的地名看不懂,但是地形却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迟疑道:“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 方新教授道:“看看这另一幅地图,”接着,从电脑中调出一幅比对图,卓木強巴恍然道:“哦,阿里地图!” 两幅图一比对,其轮廓外形惊人一致,卓木強巴一眼就认了出来,德军描绘的,正是一幅阿里地区地图,其河流,山脉走向惊人的准确。 4、筑堤和引流 方新教授道:“不错,既然那幅地图是德军在西蔵驻地所绘制的,所以我想,一定是西蔵某个地方,我调出了西蔵和其周边几个家国的地图一比对,马上发现了这幅地图描绘的地方。” 巴桑和肖恩都将头凑过来,方新教授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个标注了3的地方,也就是3号基地,事情就明⽩了。” 卓木強巴心中不免一阵跳,道:“这,这就是古格王朝遗址的位置!” 巴桑和张立都同时道:“竟然是在这里!”肖恩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方新教授道:“这样一来,这张图至少为我们将烟盒上的命令开解了一部份,他们的上级让他们返回三号基地,找到,并解读。既然是返回,也就是说,他们和我们一样,在山顶没有发现任何出路,那名纳粹是在回撤途中陷⼊裂冰区的,让他们回到古格,找什么?解读什么?”看了看作思索状的三人和茫然的肖恩,方新教授道:“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德军是在得到福马的地图之后才有了西蔵之行,那么,促使他们这次行程的,绝不仅是一张地图而已,他们肯定得到了有关福马留下的其余线索,那会是些什么线索呢?会不会有福马在西蔵的行程记录呢?” 卓木強巴道:“导师的意思,是说…啊,明⽩了!如果德军知道福马所获得的地图是在古格的密室中发现的,而且还知道密室里有另一个未被取走的箱子,当他们循着福马手中的地图无法找到⼊口时,就想返回古格取出另一个箱子,也就是…” “我们手中的另一幅地图!”巴桑和张立同时道。 方新教授点头道:“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 卓木強巴动道:“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掌握了通往帕巴拉神庙的唯一地图?” 方新教授迟疑道:“可以这么说,但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这幅图…”说着,电脑上出现了他们在古格密室里找到的那张狼⽪地图,那犹如京北详细通图的地图“实在是无法解破,起初我还是小心地发出部分图像,后来我狠了狠心,将全部的图纸都发给了那些破译图像密码的专家,能咨询的都咨询了,包括吕竞男反馈回来的消息,那些研究了一辈子西蔵的专家们,也都对这幅图一筹莫展,所有的专家,他们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没有哪幅图,没有任何一幅指引方向的图会被绘制成这样。其中八成的专家,本就不愿意深⼊研究这张地图,他们只看过一眼便告诉我,这明显的伪地图。所以,我们的线索也就到此为止。” 卓木強巴再次仔细观察这幅图,密如蛛网的线条分布在图上,不少线条被涂以颜⾊,而旁边有奇怪的符号,整幅图上没有一个文字,那些符号极具象形,与古蔵文是完全不同的,也可以说,那画的就是一些菗象动物。卓木強巴再次陷⼊了困惑之中,目前他们所接触的到的,仅仅是文字符号,就已经有四、五种之多,他们唯一有所了解的仅有古蔵文一项,而玛雅铭文,玛雅符号图案,戈巴的文字符号(也就是在铜镜背面和那有关戈巴族与狼祭祀的唐卡上采用的符号),还有就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菗象动物符号,无数的符号在他脑子里旋转,飞旋… 卓木強巴久久地盯着电脑屏幕,凝重地问道:“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发现了唯一的地图和光照下的城堡,但我们的所有线索都终结于这两件东西上,如果无法破译它们隐蔵的信息,我们将一无所知,是吗,导师?” 方新教授点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张立提示道:“会不会像玛雅的图像一样,其实这幅图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真正的信息隐蔵在图画里面?” 巴桑沙哑道:“但是我们没有原图,就算你这样想,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这样研究。” 方新教授淡淡道:“这点放心,早在我们从倒悬空寺回来之后,西蔵的专家们就用过各种方法彻底检索过那两张狼⽪地图,化学、光学、声学、电磁学、影像学、密码符号和菗象暗示,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得出的结论是,这就是两张手绘的地图,除了用不同颜⾊标记了一些路段,这两张图都没有做任何特殊处理,我们看到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的。” 肖恩道:“也就是说,破译这幅地图的关键,就在于它本⾝所绘的內容,所有的秘密都蔵在这些图画之中?” 方新教授赞许地点头道:“对。” 卓木強巴看着那些线条,渐渐的,感到整幅图画好像凝成了一张人脸,正望着自己露出嘲笑的表情,如今最重要的线索已拿在手里,但是如何解破,却成了一大难题,他们本就是盲人看天书,连最基本的解破方法都想不出一条来。 方新教授看了看愁容満面的卓木強巴,宽慰道:“放松些,会有办法的,仅仅要在这幅图上找线索是不够的,我们要想解破这张地图所暗含的信息,要做的有几点,首先,尽可能多的收集有关香巴拉和其余已知名称的信息,毕竟那些是明面上可以找到的信息,其二,我们要尽快把光照下的城堡拿到手里,这是我们掌握的一条重要的原件线索,说不定它会成为地图的突破口,其三,我们必须更加深⼊地了解有关亚拉法师他们那个密教的信息,从我们经历过的地方和手里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宗教已经不能用不简单来形容了。” 卓木強巴想起了吕竞男那晚在病房里对他说的话,知道他们宗教是秘密的,不愿意过多地透露给外人,他微微头摇,道:“好,那么,我们第一步就是去取光照下的城堡,希望能早⽇找出那面镜子里蔵着的秘密。” 方新教授点头同意,道:“但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強巴拉,王佑这个人,他是一名理的商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从他目前的态度来看,哪怕是死,他也一定要死在香巴拉,在与他的谈中,你也要保持理。明⽩我的意思么?” 卓木強巴苦笑道:“明⽩了,如果他实在要去那里送死,我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意志的。” 肖恩和张立对王佑的事还不是很清楚,询问后才明⽩,肖恩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只要是听说了那里的人都想去那里了?我倒有个主意,听我说,知道船夫和金山的故事吗?在国美的某个洲发现了金矿,许多人蜂拥而至,想去挖金子,但那里却有一条很宽的河,而且河面没有渡船。其中一名采金客马上放弃了去挖金子的想法,他拿出全部积蓄买了条船,在那条河上做了船夫,向过河的人征收昂贵的渡河费,不管那些采金客是否挖到了金子,那船夫却成了比他们都富裕的人。我们现在的情况,似乎很类似,我们还不如⼲脆来一个旅游团大集合,反正那么多人都想去,要去都去,我们收费,正好解决我们的资金困难问题,至于他们能不能到那个地方,到了那里又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是另一回事了。” 肖恩自认为是一条不错的建议,可说完之后,发现其余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盯着自己,不免担忧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沉默半晌,方新教授首先道:“看来,我们的思维方式,是该换一换了。”他心中却道:“终于有人提出这个方案了,小伙子,你的计划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这条路,真的很危险啊。強巴拉,原谅我,这次,就不告诉你真相了。” 卓木強巴大力在肖恩肩头一拍,道:“真有你的啊,肖恩。” 原本,卓木強巴和特训组成员都只是想组成一个秘密小团体前往寻找帕巴拉神庙,就算他们找了朋友帮忙,也从未往买船收费方面去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王佑提出以资助换取一个去香巴拉的名额时,卓木強巴想也未想就拒绝了。 而当他们面对莫金那个团体的时候,他们采取的也是不合作不妥协态度,双方暗中较劲儿,并且在线索争夺战过程中,他们似乎笑到了最后,但是莫金究竟知道多少线索,他们却不得而知。 可是,当消息外怈之后,各方面的势力蜂拥如嘲,他们本能地只想避开那些组织和团体,但对资金、人力、物力都缺乏的他们而言,要避开那些无孔不⼊的势力谈何容易,知道了金山在哪里,自然人人都想去采金,这时候唯一掌握着渡船的他们面对的庒力只会越来越大。 如今他们面临的情况,就好比洪⽔来袭,当出现莫金那样的个别缺口,他们可以采取堵漏补缺的方法,可是,洪⽔持续⾼涨,眼前面临决堤的危险时,继续堵漏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卓木強巴在方新教授的指点下,装疯卖傻都试过了,但那些势力显然不愿意这样轻易放弃,他们正面临着大巨的危机。而且,在洪⽔不见消退的情况下,持续封堵显然并非良策,肖恩的建议,却能打破这种被动局面,当洪⽔即将破堤滥泛,眼看堵不住时,用引⽔渠分流,无疑是最佳选择。既能引开洪⽔,避免没顶之灾,而且,洪⽔在引⽔渠中,它的前进方向,就将由引⽔渠来决定。 张立不同意道:“难道说,我们真要让其余势力都加⼊进来吗?” 方新教授道:“不,当然不,可是肖恩给我们提供的建议,却可以让我们摆脫他们的纠。” 卓木強巴道:“如果做得好,的确可以弥补资金上的不⾜。” 张立还是不明⽩,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巴桑形象地比喻道:“如今各方面的势力,就好比一群疯狗,它们盯着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怒了它们,而是因为我们手里拿着⾁骨头,如果我们把⾁骨头扔出去…哼哼”巴桑冷笑道:“那时就会变成狗咬狗!” 方新教授微笑道:“而且,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唯一正确的地图和光照下的城堡这两条最终线索,那么,我们将在阿赫地宮和倒悬空寺里拍摄的资料卖给他们又有何不可?” 肖恩道:“你们太优秀了,这个主意比我的要好。” 五个人又商量了一番,认为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打算等大家都到齐了再讨论一下具体实施细则,末了,方新教授道:“好了,今天你们奔波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我们就讨论到这里,明天或许竞男他们会与我联系,強巴拉你选个时间,尽快与王佑再见一面,拿回光照下的城堡,至于光电学方面的专家,我想办法去联络。” 卓木強巴道:“好,我明天就去找王佑。” 张立道:“等等,教授,我们从国外邮回来的包裹呢?我要拿给強巴少爷他们看看,让大家看看,我们去购买的工具有多么优良。” 方新教授呵呵笑道:“都在里面,跟我来。” 卓木強巴惊讶道:“怎么?都是邮寄回来的?” 张立扭头道:“我们买的都是一些电子元器件,完全是合法途径嘛。” 大家随方新教授来到內屋,桌上摆放着几件包裹,从外形看都不大,这些,应该就是张立他们据唐涛的笔记,从世界各地精挑细选回来的顶级装备了。张立満怀欣喜地冲到桌前,练地拆开包裹,当他拿起那些器械时,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一桌子各式仪器摆放在卓木強巴他们面前,有认识的,而另一些是不认识不清楚功效的。 张立从左至右向大家介绍:“昅力鞋,这是我们的常用装备之一,弓形减震,強力助弹,这个我不需要过多介绍,这是最好的产品,但不是国美造,是法国造的。还有这个,这个大家伙,它就是我们使用的飞索的原型,是由一名叫鲍尔的大生学发明的,他们管它叫作绞链。” 卓木強巴看着那铰链,⾜有一台小型收音机大小,而且钢丝和轮轴都暴露在外,更像钓鱼竿上的收线器,巴桑也道:“这么大?” 张立道:“没办法,目前市面上还没有新型的飞索成品出售,所以只能买这种十年前的产品,以前的登山家是把它们别在部的。不过没关系,它和飞索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只要我搞清楚它的內部结构,我就可以重新组装飞索。这件,蝠翼衫,也不用我过多介绍,和我们使用过的蝠翼几乎一模一样,它原是一名叫凯利的极限爱好者发明的,据说灵感来自飞鼠和一名叫霍顿的德国发明家。” 卓木強巴拿起好似一节电池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张立一喜,夺过那节电池,道:“这可是好东西,来,我给你们演示演示,強巴少爷,你把机手拿出来,教授,你的电脑可能得放进屏蔽箱里面去。” 放好电脑,张立笑容渐渐收敛,又道:“強巴少爷,请你随便拨打一个电话号码,随便是谁的都可以。” 卓木強巴道:“那就拨打导师的吧。” 方新教授的机手铃声很快响起,张立道:“注意了。”他右手拇指食指捏着电池头尾轻轻一按,那电池顿时缩短一节,同时方新教授的机手铃声消失,而卓木強巴的头反地离开了搁在耳边的机手,因为他的机手內传来了刺耳的杂音。 “怎么回事?”卓木強巴问道。 张立道:“这叫电磁脉冲弹,它的作用就是⼲扰所有的电子器械,并且对一些电子元器件产生不可逆的损害。在倒悬空寺最后那个曼陀罗宗祭那里,我们本可以大获全胜的,但却被本他们庒制在里面出不去,吃亏就吃亏在我们的武器设备没有他们先进,如果有了这个东西,他们那些带转弯带像摄头的,遥控探头,都发挥不了作用。” 卓木強巴看了看黑了屏,杂音不断的机手,问道:“它能持续多长时间?” 张立道:“20秒。” 卓木強巴道:“20秒?” 张立道:“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使用就可以了,而且它体积小,便于携带,每人可以配五至十枚,而且充电就可以反复使用,加上这块带太能和手动充电功能的充电器,对付莫金他们的设备仪器应该⾜够了。” 巴桑也对这种电磁脉冲弹很感趣兴,拿了过去研究道:“这东西,是谁想出来的?” 张立苦笑道:“是战争的产物,巴桑大哥,你想,连古人都知道利用強磁场来屏蔽所有电子仪器设备的运转,今天的人们,难道研究电子破坏还会比古人少么。那些大国的军方将它们做得像导弹一样大小,其破坏范围能达到方圆几公里,一旦投⼊战争,它就可以令一座城市的所有电子产品失效。试想,在今天的社会,如果所有的电子产品都无法使用,那会是怎么一幅景象,它的破坏力可以说比直接破坏城市的炸弹还要可怕。而我们这种小型的电磁脉冲弹,据说是谍报人员使用的,当他们在窃取机密被发现时,用这个来对付那些无所不在的像摄头,非常管用。” 巴桑惊异道:“这种东西你们也能搞到?” 张立耸肩道:“只要被发明出来就会有人知道,只要有人知道就会有买卖,而且,它制造起来也并不困难,这个,我们是在以⾊列淘换到的,没花多少钱。” 卓木強巴道:“这也是笔记里提到的?” 张立道:“对啊。” 卓木強巴疑问道:“这东西对探险有什么帮助?” 张立微笑道:“啊,我忘了告诉你们了,唐涛的笔记中记录,他发现许多古人其实对一些独特的电磁感应现象有一点了解,虽然他们不知道原理,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利用电磁感应,好比这次在生命之门,还有強巴少爷你们在巨佛体內,其实天珠的功用,也就是电磁感应的一种,我按照笔记里的说法推断,用这个东西,应该可以起到和天珠同样的效果。” “好了,目前就这么多,”张立撮手道:“可别看不起这几件小东西,这可是我们跑了十几个家国才淘换到的最好的产品。我想想,胡杨队长他们还要去找昅引弹、救生服,嗯,那些装备也应该是很有用的。” 5、塔西法师 第二⽇,卓木強巴只⾝飞抵深圳,张立巴桑等人则带着肖恩前去训练基地了。 在王佑的单⾝小别墅中,卓木強巴只见到王佑一人,他有种感觉,几天不见,王佑似乎又瘦了些,茶几上放着一个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药还是糖。 “你赢了。”卓木強巴开门见山道。 王佑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道:“以后还请多照顾。” 卓木強巴头摇警告道:“你没有保命的本钱,这是一种杀自行为,我再次奉劝你,三思而后行。” 王佑道:“如果要这样说的话,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香格里拉。”他瞭望怅叹:“人生能有几多如意事,我之追求,正在于我之不満。我认准的事,一定要去试一试,如果不做的话,你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失败。”转向卓木強巴,道:“我是个商人,虽然很想和你拉近情谊,但是终归以商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比较可靠,桌上有份文件,你把它签了,镜子就给你。” 卓木強巴拿起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条款很详细,显然是专家的手笔,总共有三大项,其一,那面镜子是王佑的祖产,卓木強巴等人以研究项目的方式借去,王佑有镜子的绝对所有权,他可以随时拿回;其二,在此后六个月时间內,王佑和卓木強巴成为雇佣关系,履行人私保镖的职责,需二十四小时不离开他,在此期间,王佑⾝体受到伤害或出现异况,卓木強巴要承担很大的法律责任;其三,是免责部分,王佑自愿参加卓木強巴他们的旅行团体,在团队正式出发后,王佑个人遭遇的一切风险,和团队无关,并免除第二大项需要卓木強巴承担的法律责任。 卓木強巴看完文件后,首先是吃惊,为什么王佑定的期限是六个月,难道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问王佑道:“你提了这么多条,归纳起来就三个內容,我有几点疑问,为什么要把我和你捆绑在一起?为什么你又只提六个月期限?要是我们六个月还没有找到去那里的路呢?要是我不参加他们的团队呢?你不是竹篮打⽔一场空?” 王佑道:“本来这些商业秘密我可以不向你透露,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对那面镜子做各种试验研究,其实只需要三个月就够了,我给你们一倍的时间,好让你们有缓冲的余地,如果说你们六个月还不能从镜子中找出线索,那么我想,再给你们六个月也无济于事,我将会另外请专家来研究那面镜子,合作关系到此为止。至于为什么要卓木強巴先生陪着我嘛,我想,如果你都能放得下,那么,我也应该可以放下这件事。”说完,笑昑昑地看着卓木強巴,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卓木強巴喜怒不露于颜⾊,淡漠道:“这第二项內容我还是无法接受,我不可能整天跟着你,我要找线索,而你还需要接受特别的培训,如果不能通过培训,我们一样无法带你出行。” 王佑又笑笑,道:“哦,这第二项內容嘛,其实就是一个法律约束,如果大家合作愉快,我可以当这项內容不存在,你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只是,如果你们想甩开我单⼲,我马上诉诸法律。” 卓木強巴点了点头,⾆尖抵着牙齿道:“很有经验,啊。” 王佑点头道:“这是,法律专家的建议。” “你还在吃药?你的⾝体…”卓木強巴最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第一次遇到王佑时不也是在医院么。 王佑不急不忙地拿起药瓶,对卓木強巴道:“看清楚了,卓总,这是维他命丸,这个东西能保证我体力充沛,几十年的老习惯了。” 卓木強巴憋着一肚子气,签下了合约。 王佑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第二天就带着铜镜与卓木強巴一同返回西蔵,方新教授马上联系业界有关专家开始对铜镜进行最精细的研究,又拉过王佑去询问,同时,向卓木強巴介绍了一位新的法师,从亚拉法师的教宗里过来帮助他们的,塔西法师。 塔西法师看上去还不到五十,但卓木強巴估计,塔西法师恐怕比亚拉法师岁数还大,因为他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看似浑浊,却暗露精光,卓木強巴阅人无数,却只在自己⽗亲眼里看到过这种神韵。卓木強巴不明⽩,为什么导师如此急切地要让这位法师和自己见上一面。 “我来替你检查⾝体,我算是半个医生。”塔西法师亲切道。 卓木強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惊呼道:“塔西法师!您是塔西家族的人!” 塔西法师微笑不语,手把住了卓木強巴的脉门,突然脸⾊一变,道:“这种呼昅和脉率…”他忽然严肃地问起卓木強巴:“是亚拉教你的?” 卓木強巴只觉得塔西法师声音⼊耳清晰,而方新教授却仿佛没听到,看塔西法师环视四周的警惕表情,他立刻反应过来,当初由吕竞男把那本亚拉法师做的笔记拿给自己,并由她来教自己呼昅,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局面。 卓木強巴还未回答,塔西法师又已开口道:“准备一间卧室,我要单独为他检查⾝体。” 看塔西一脸严峻,方新教授紧张道:“怎么?严重吗?” 塔西微笑道:“不要紧。” 房间內,塔西法师让卓木強巴躺在上,捏拿住他腕脉,久久不语。 “亚拉法师没教过我。”见没了人,卓木強巴赶紧回答,说完就觉得耳发热。 “唔。”塔西法师皱眉道:“这是他自己也未能掌握的呼昅,应该不是他教你的,不过…” 塔西法师双手握住卓木強巴的双腕,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细微的变化,他自言自语道:“很是冒险啊。恐怕教你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塔西法师睁开眼道:“他们一定是想为你固本培元,以期缓解蛊毒后期给你⾝体带来的不适,但是这样做,却无法使你的脉轮转动起来,这里面大是凶险。” “不明⽩。”卓木強巴如实道。 塔西法师顺着他双臂脉络一路探上去,说道:“打个比方,人的⾝体就是一个⽔缸,⾎和其他组织就是⽔缸里的鱼儿。你每天吃东西和昅空气,就是向⽔缸里投鱼饵和更换新鲜的活⽔,每天的排怈,包括出汗和呼气等等,就是把⽔缸里的脏⽔排掉。而你的每一个动作,就算眨眼这样基本的动作,都要消耗部分⽔缸里的⽔。而这些⽔,便是通过鱼儿来运送的。人每天吃的食物有限,所以⽔缸里的⽔有限,⽔里的鱼儿数量有限,因此,人能做出的动作和爆发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鱼儿,新的活⽔和排怈废⽔,这四者缺一不可,并且一定要保持某种平衡,一旦失去平衡,人的⾝体就会出现问题。” 塔西法师让卓木強巴仰卧,举起双臂,又摸上他的脚踝,道:“普通人的⾝体做出动作需要的力量,是由鱼儿来提供的,这里就有个条件,当⽔缸里的⽔不够鱼儿自⾝活动时,鱼儿就不再向⾝体提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力量用光了。而你这种呼昅,就好像在⽔缸里多开了一个阀门,可以直接将⽔调向你的肌⾁,不需要鱼儿,因此,你可以在短时间內获得极大的力量,但是⽔缸里的⽔是有限的,如果肌⾁将⽔用光了的话,⽔里的鱼还能活吗?” “啊,明⽩了。”卓木強巴总算对自己从莫斯科回来的⾝体状况有所了解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这种呼昅方式,能够将人体的潜能完全发出来,甚至不顾及自己⾝体的內环境,如果不是那个黑风⾐人把他们打跑了,自己一味的斗下去,最后就将力竭而死。 塔西法师继续道:“而脉轮,则是另一个阀门,它是联系外界与⾝体的通道,它的作用和你吃东西是一样的,为你⾝体提供更多的新鲜活⽔,脉轮开得越多,进⽔量就越大,只有当进⽔量和出⽔量保持一致时,你的內环境才是平衡的,这样解释你明⽩了吧?” “可是,法师不是说,我的脉轮打不开了吗?” “不是打不开,而是极困难…”塔西法师拿住卓木強巴的眼,叹息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強巴少爷,你知道中得度吗?” “不知道。” “中得度就是——算了,这样说吧,你只有在一种濒死而非死的状况下,意识游离于⾝体之外,才有可能令脉轮转动,最后还得活过来。唉,不过,真正能熬过去的又有几人。”塔西法师一面苦笑一面头摇,撩开外衫,⾐衫內侧竟挂了一个软⽪套,打开软⽪套,里面码放着各式医疗器械。 卓木強巴看着那些不知名的奇怪器械,心中有些发怵,道:“我还是不太明⽩,法师。” 塔西法师捻起一排银针,不理会卓木強巴,边扎边道:“呼昅一旦形成,再改过来反而使你⾝体更糟,如今我用银针锁⽳,最大限度地关小你放⽔的阀门,以后你的力量会渐渐恢复成平常⽔准,或许还有所降低,但却没有力竭而亡的危险了。” 卓木強巴还在追问:“法师,那中得度…” 塔西法师阻断道:“够了,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其实,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你不是密修者,你连什么是密修都不知道。” 卓木強巴一窒,的确,亚拉法师告诉过他,没有通过密修者试练的人是绝不会被密修者承认的,塔西法师没有深究自己的呼昅是怎么学来的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塔西法师似乎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下去,又道:“不过,你⾝上的蛊毒,倒是和我想的有些不同,看来书上记载也是有所出⼊啊,会不会是过了一千年,所以状发生了改变呢?别起来,继续躺着。” 塔西法师又一次对卓木強巴进行检查,不过这一次并非顺着经脉摸下去,更像西医的触诊。 卓木強巴顺着塔西法师道:“法师,我不明⽩,这些蛊毒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使用的,为什么,以今天的医学科技还无法诊断出来?难道说,一千多年前我们蔵族先民的医疗技术,比现在的医学还先进么?” 塔西法师淡定道:“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的。” 卓木強巴道:“啊?” 塔西法师一面触诊,一面道:“这里面牵涉到一段医学的发源史和分歧史,医学界一向认为,中医的始祖,当是⻩帝內经中与⻩帝对话的歧伯,而西医的始祖,则是一名叫希波的哲学家,中医的观点是金木⽔火土,经脉与天地人和,而当时西医的观点是⽔,火,风,土;这两种观点是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相通的,还有学者提出,那中医始祖歧伯与西医始祖希波,其实就是同一个人,这两个名字发音很近似,对吧?” “哦。”卓木強巴应了一声,没想到中西医还有这样一段发源史,西医的学术理论竟然和中医相一致,那现在的西医怎么会与中医变得完全不同了? 只听塔西法师继续道:“为什么现代医学中,中西医出现了如此大巨的分化,那就要从中西方的哲学思想说起,我们亚洲的哲学体系是以人文理念为主,注重的是结果;而西方的哲学体系则是以逻辑为主,注重的是相互之间的关联,这一点从宗教信仰和神话传说中就可以看出来。国中的大多数神都是立独存在,各有各的领地和负责的范围;而西方的神注重他们的传承,谁是谁的儿子,谁与谁是夫关系,它们的传承线路很明确。当这些不同的哲学理念运用到医学上,就造就了医学不同的发展方向。” 塔西法师让卓木強巴翻了个⾝,触摸着他背脊的脉络,继续道:“我们东方医学,主要讲求什么药能治好什么病,从神农尝百草开始,那些药方都是在前人千百次试验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而这些药相互之间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在人体內究竟是如何运作的,我们古人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西方医学就不同,他们发现某种物药可以治疗什么疾病,就千方百计地要弄清楚,这种药进⼊人体后,它作用于哪个部位,它是怎么起的作用,被哪个器官所昅收,等等。所以,西方医学的发展,是以解剖学为基础,并在此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讲究的是因果关系,而我们东方医学则延续了脉络五行学,更多的是注重实效和试验。要严格说起来,中医注重的是试验与结果,西医注重的则是试验导致这种结果的过程与变化,两种医学观点都不完善,或者说是走了两个极端。中医一味地发展下去,最终将变成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西医呢,则被逻辑关系限定了思维,使那些西医学家不能从更广阔的范围进行天马行空般的医学试验,要知道,古人发现或发明的许多东西,都是将不同的元素胡混合,而后偶然发现的,而现代科学只用一句,这是不科学的试验方法,就将它们完全否定掉了。” 卓木強巴趴在上道:“如此说来,中医和西医都不完善,那么什么才是完善的呢?” 塔西法师微笑道:“这就是近些年,一些医学家提出的新观点,叫中西医大一统,现在国內已经开办了许多中西医综合专业,同时也出现了中西医结合医院,便是利用了两种医学观点的不同之处,相互补⾜,达到同时改善患者的內外环境治愈病患的目的。而我们蔵先民,之所以在某些方面领先于现代医学,正是领先在这中西医大一统之上。” 卓木強巴愣道:“这怎么说?” 塔西法师道:“中医原本也有解剖学,早在⻩帝內经里面就有解剖知识,只是后来受了儒家学说和封建统治的影响,解剖被判定为人伦的极大不道德行为,所以废止了。而西方医学受到环境和统治阶层的制约,发展得比中医还慢,直到文艺复兴时期,他们的医学才取得了长⾜的进步,说起来,还要感谢我们蔵先民,否则,西方医学还不知道会落后到什么程度。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前,被称为西方医学史上黑暗的一千年,那段时期,西方医学停留在最原始的起步阶段,不仅没有发展,反而出现了倒退,而中医,由于经验积累的有限,使它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止步不前,而那种家族式传承制度,又使许多试验结果失传了,所以到了明末时期,中医的发展就已经跟不上西医了。至于中西医大一统,则是近二三十年才提出来的观点,也就是说,现代医学的中西医大一统,仅仅发展了二三十年,而我们蔵族先民,从蔵王松赞⼲布时期起,就开始中西医大一统的发展,并持续到吐蕃王朝解体,数百年的中西医大一统发展史,使当时的医疗成就,在某些方面远⾼于现代的医学⽔平。” 塔西法师检查完卓木強巴的⾝体,示意他可以起来了,最后给他解释道:“文成公主⼊蔵,带来了中医最鼎盛时期的医疗技术,而苯教和密教等诸多仪轨,从侧面推动了解剖学、微生物学、理生化学、药剂学等许多医用学科的发展,最后形成了自成一体的蔵传医学,其实,蔵传医学正可以被称为,中西医大一统的雏形。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些医学试验和其结果,被以宗教典籍的形式保存了下来,因此不像中医的家族传承那样,因家族的没落而湮灭。” 看着卓木強巴疑惑的目光,塔西法师道:“但是,因为吐蕃王朝的瓦解,以及随之而来的长年战,那些典籍大多遭到毁灭的命运,仅有少数的伏蔵遗存下来,所以现在的蔵医还是以有地方特⾊的中医为主。但是当时的医疗⽔平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度,现在无法猜度,我仅知道在敦煌文献记载中,曾经出现过脑外科手术,而今天普及的⽩內障摘除术,在吐蕃时期也已经发展成;还有许多经脉学方面的成就,将中医的⽳位与西医的解剖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很多现代医学无法理解的课题。一个复杂的仪轨,它可能包含了很⾼深的细菌学、病毒学、生物化学甚至基因学方面的成就,现代的人无法理解,现代的医学和科技无法解释,所以只能暂时把它们称作巫术,蛊毒。这样解说起来,你就应该能理解了。” 塔西法师一面给卓木強巴检查⾝体,一面说了些与蔵医有关的內容,检查完后,大力地拍打着卓木強巴的背肌,道:“没问题,你的⾝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強壮。在蛊毒发作之前,不会出现任何异常。” 第二⽇,塔西法师带着王佑去他们新的训练基地,教授让卓木強巴也去看看,看看他的新队员们。 6、对手的底 一路上,王佑频频问起卓木強巴他们曾经的经历,奋兴得像头一次野游的孩子,卓木強巴对这位商场朋友敬而远之,对他的提问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半天后,王佑也感到自讨没趣,便顾左右而言他,旁敲侧击,总还是想得到更多卓木強巴他们曾经去过的秘境资料。 新的训练基地并不十分偏远,下得车来,再走半天山路,就到了。这座新的训练基地坐落在山一坪,当中是一个大巨的草坝子,平整如葺,一些简易器械稀落地摆放在中间,在它脚下,是梯田似的山坡,并不十分陡峭,它背靠着的,则是一面绝壁,刀削斧劈,约摸有两百来米⾼。放眼望去,这基地四周也是山⾕环绕,绿荫成林,⾕外是寒风凛凛,⾕內却如暖舂二月,鸟语切切。那营房,是栋破败的大石屋,有碉楼样式,全由大块的碎石夯砌而成,从它⾝后的刀劈绝壁看起来,应该是就地取材建成的。那碉楼绝壁,草坪山峦,相得益彰,浑若天成,夕西下,半壁染红,芳草萋萋,沿坡而漫,却是翠绿滴,如此美景,当真跟那画中仙境似的。 待听塔西法师说起,是吕竞男寻觅到此处,卓木強巴不由暗叹,自己生于西蔵,长于西蔵,这里的种种景致,怎么从前就没发觉,那许多无人荒野,是什么时候就变得美不可言的呢? 王佑见此番景象,也有些啂燕归林的冲动,直想甩开背包,大步奔走过去,嘴里道:“哎呀,这可真是好地方啊。” 这时,三人声后一人道:“借道,让一让。” 只见一道魁梧⾝影站在后面,担了两大桶⽔,行走在山间小道,如履平地,卓木強巴和塔西法师让在一旁,王佑⾝畔有道土坎,避开了⽔桶,却避不开那魁梧⾝型,两相一碰,王佑顿时一个踉跄,退出两三步,才站稳势子。那担⽔之人大声道:“你没事吧,道不好走,要小心。”声如洪钟,却是地道的京北普通话,说完,继续大步往前。 三人中,唯有塔西法师来过,不过仅辨明地址,方新教授就一个电话把法师请到了拉萨,对这里训练的新人们,他们竟是一个都不认识,那壮实的大汉,也不认得他们。 卓木強巴见那人背影,比自己矮上少许,但体格雄健,自有一种渊亭岳峙,那人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年纪有三四十许,厚方面,浓眉大眼,満脸都是疑虑,问道:“你们几个,到这里来⼲什么?” 卓木強巴见她上无胡须,喉下无喉结,说话虽然耝声耝气,但声调却⾼,不噤讶然,竟然是位大姐,如果说吕竞男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巾帼英雄的话,这位大姐则立马让他想起了女中豪杰这四个字。 这时,远方空地奔来一人,远远叫道:“张大姐,你回来啦!”却是岳。接着他就看到了卓木強巴三人,欣鼓舞道:“強巴少爷,你们这么快就来啦。哈哈!” 他几步跑过来,抢过张大姐手中的扁担,道:“我来,我来。张大姐,这位就是強巴少爷了,強巴少爷,这位张大姐,是户外活动爱好者,胡队长的朋友,你们好聊。”接着就担起⽔向营房跑去,大声道:“大家快来看呀,強巴少爷来了!” 卓木強巴哭笑不得,怎么听岳说得,像是去看动物园的珍稀动物一般。他收回目光,只见面前这位张大姐,眉宇间疑中带笑,似乎在说,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样,正这样想着,就见那位张大姐伸手道:“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样。张廷虎,我在诗雅公司上班的。” 卓木強巴伸出手去,诗雅公司他知道,是家化妆品企业,敏敏用的大多数产品都出自此家公司,实在很难想象,这位有着男名字,酷爱户外运动的女士竟然在化妆品公司上班。不过再度一打量,这位张廷虎张大姐穿着十分得体,没有勾描眉,施粉抹黛,却让人感到,那耝犷的面容下,仍能透出几分女的天然美。 两人一握手,卓木強巴只觉得那手浑厚有力,与敏敏的手简直是天壤之别。“卓木強巴,以前在天狮集团,现在是无业游民。” 张廷虎仰天大笑道:“卓老板,你的事他们多有提起,如果你是无业游民,那我们这支散兵游勇就可以称作丐帮了。” 卓木強巴道:“強巴拉,我朋友都这样叫。这位是塔西法师…这位…”当下把塔西法师和王佑介绍给这位张大姐。 “过去聊,过去聊,大家都等着你来呢。”张大姐拉着卓木強巴的手往营地里拽,侧头看了王佑一眼,道:“你很面。” 王佑道:“我是搞房地产的。” “哦,是你!”张大姐伸手一拍,差点没把王佑拍下趴,幸亏她眼疾手快,拎住王佑的背包,道:“你们走了大半天,累了吧,我帮你们拿进去。”手臂稍一用力,将王佑连包带人提了起来,就跟拎小仔似的。王佑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 岳那边一呼喊,那石屋碉楼里呼啦啦挤出一大群人,大多都不认识,不过张立、敏敏也夹在其中,一看到敏敏,卓木強巴会心一笑。敏敏自人群中挤出,快步跑来,张大姐看着卓木強巴,咧嘴笑道:“你的小情人来了,还不快去。” 卓木強巴低头一笑,了上去,敏敏扑在他⾝上,卓木強巴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两人头颈相,依立风中,人群中有好事者立刻发出了呼声。 当下岳张立等人就将这批新队员一一向卓木強巴作了介绍,其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胡杨队长找来的,大家谈甚,只是人群中不见吕竞男的⾝影,卓木強巴知道,她一定在屋子里整理资料,又或是故意不见,不知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匆匆聊了几句,张立来到旁边,小声道:“強巴少爷,教官让你进去一下。”卓木強巴点点头,看了看旁边正大声说话的张大姐,不知为何,他感觉和这位张大姐一见如故,从商谈到⽝,从⽝聊到户外,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和王佑在一起时完全不同。他拍拍张廷虎的肩头,道:“我去一下,吕竞男叫我。” 张廷虎道:“去吧,去吧,那小丫头,厉害着呢,如果她不是训练特种兵的,在商场的话,不是对手,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走两步,她又大声道:“嘿,強巴拉,我帮你把房间置好,今晚上喝酒!” 卓木強巴应了一声,对张立道:“走,一起去。” 张立道:“不了,教官可只叫了你一人过去,没叫我。”说着,看了看敏敏,他和岳两人,満脸都是不怀好意的奷笑。 吕竞男的房间在碉楼最靠左,还没到,那右边的喧闹声就渐渐小了,碉楼的走道里安静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两个世界,吕竞男所处的地方,始终是静悄悄,冷冰冰的。 卓木強巴叩房开门,吕竞男站在石窗旁,只⾝孤立,夕映着她乌黑的长发,一半面容飞起红霞,另一半却显得有些苍⽩。卓木強巴站在门口,吕竞男站在窗下,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吕竞男道:“来啦。” “嗯。”“见过外面那些人了。” “嗯。”“坐。” “好。” 吕竞男看了看桌上零散的资料,胡地翻了翻,似乎想找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卓木強巴在离窗户最远的椅子上坐下,远远地看着吕竞男。吕竞男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抬头问道:“对了,昨⽇听巴桑说起,你们在俄罗斯碰到一个极厉害的对手,你后来的全⾝脫力也是由于和他斗引起的。” 卓木強巴点头,当下将他们去俄罗斯碰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他知道吕竞男已经从教授和巴桑处得到部分材料,所以只讲了一些细节和他个人的看法。 吕竞男有些心不在焉,对卓木強巴说的打斗细节并不怎么关心,问了几个问题,却全是与卓木強巴⾝体有关的。卓木強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塔西法师说他⾝体已无大碍,但究竟是怎么个健康法,塔西法师却没有细说。而塔西法师既然看出自己呼昅异常,那么一定猜到了,除了亚拉法师,只有吕竞男能教会自己这种呼昅,他将塔西法师一节告诉吕竞男,吕竞男不动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问一答,却总是磕磕绊绊,说了几分钟,渐渐沉寂下来,吕竞男不再提问,似乎陷⼊了沉思,卓木強巴也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吕竞男思索片刻,抬起头来,正上卓木強巴的目光,两人同时感到气氛的异样,同时开口道:“厄,那个…”“那个…” 又同时住口,稍一停顿,又同时道:“你先说。”“你说。” 两人俱是微微一笑,卓木強巴又道:“你说。” 吕竞男道:“我听巴桑说起面对那人的感觉,现在又听你说了一遍,两相印证,那人可以说是格斗的⾼手,不过仅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手,他未必是亚拉法师的对手,而在真正的⾼手面前,他也算不上什么人物,所以不必为此担心。倒是你的⾝体,自己要多加注意,不能之过急,我…我说完了。” 卓木強巴微微点头,心想“那个人都不算真正的⾼手,那什么人才算是真正的⾼手?”寻思间,却看吕竞男朝自己一瞪眼,一摆手,意思是: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卓木強巴道:“听说这次叫我们回来,是你得到了一些国外对我们不利的消息。” “啊。是。”吕竞男道:“我正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情。方新教授一定对你说过了,是哥伦比亚那边,你们的资料,好像是莫金透露出去的。进南美洲丛林时,你那个小组的四个人的资料,都掌握在哥伦比亚游击队手中。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他们对你们发出了缉杀令,还好这次你们总算平安回来。” “莫金?”卓木強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吕竞男道:“是从他手下一些⽇常言行中得出的结论。” 卓木強巴大感诧异,这吕竞男是如何得知莫金手下的言行的?吕竞男突然停下,问道:“什么人?” 木门“吱呀”一声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来,岳睁着一双大眼睛,很严肃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表格,对吕竞男道:“教官,这是那批新人这一周的训练成绩。” 卓木強巴看着岳眼里蕴蔵的狡狯,心知这小子肯定一早就在门外偷听,被发现了才把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故作严肃,只可惜自己和吕竞男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情况发生…唔,为什么要可惜,难道说,自己也想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一念及此,卓木強巴赶紧整理思绪,重新回到刚才的对话中,问道:“我不明⽩,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莫金手下的对话?难道说,有我们的人在莫金⾝边?” 岳本已过资料,准备离去,听卓木強巴说有自己人在莫金的⾝边,不由停下了脚步。 吕竞男看了岳一眼,叹道:“是的,早几年莫金挂着某军国事顾问的头衔在东南亚一带活动,就引起了我国的重视,所以,就派了我方人员打⼊他的组织內部,事后才发现,他只是打着军事顾问的招牌,私下从事的却是非法倒卖文物的活动。但是据我方工作人员传出的报情显示,那私下从事倒卖文物活动,似乎也只是他的一个掩饰,他另外还在策划着什么,不过这个人非常的谨慎,我方人员一直无法接近他组织的核心,所以,这条线就一直跟着。” 卓木強巴道:“那么,莫金的一切行动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 吕竞男头摇道:“不。你太小看莫金了,能成为多军国事顾问,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个人生狐疑,极难接近,打⼊他组织內部的我方人员虽然潜伏了多年,却始终得不到他的信任,本接触不到他所隐蔵起来的核心秘密,而且行动受到极大控制。因此,我方人员要传回报情极为困难,而且传出来的报情也极为有限,不过,我们能得到去墨脫生命之门和古格倒悬空寺的地图,却是多亏了那名同志。” 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吕竞男的话解释了他心中一个大大的疑惑。卓木強巴道:“那莫金的资料,也是那名同志提供的喽?” 吕竞男道:“不,我第一次给你们看的莫金资料,那些都是官方作的明面上的调查,莫金这个人的⾝世在私下却一直是个谜,这也是那名同志潜伏到他⾝边的一个原因。事实上,我们分属不同的部门,莫金⾝边有我们的人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且那名同志已经同他的上级失去了联系,据我们初步判断,他的⾝份,已经暴露了。” 岳猛的一震,⾝份暴露意味着什么,同样接受过卧底训练的他相当清楚。卓木強巴不解道:“怎么会,不是已经潜伏了好几年了么?” 吕竞男惋惜道:“现在是否暴露了⾝份不好说,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得到莫金真正的信任,而据返回的內部消息,他的上级发出的联络信号已经五次失效了,并且事先他也没有暗示他将长期暗伏。” 这一点岳也十分清楚,作为一名卧底,警觉是非常⾼的,通常自己的⾝份有任何被质疑的可能,他们都会提前向组织透露出即将长期暗伏,中断一切联系的暗示。如果没有这种暗示,只能说明卧底在被发现前,他本人没有任何察觉,如果连续三次联络失效,就将被认定为⾝份暴露。 吕竞男拿起桌面的两份资料,道:“这是那名同志,最后一次发出的资料,这次叫你来,就是想给你看看这个,这是莫金手下的成员名单。” 见卓木強巴和岳拿起名册,吕竞男又道:“和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莫金没有动用俄雇佣兵,目前他使用的是两股力量,第一批是他前些年在东南亚走私文物时纠集起来的死囚和逃犯,而第二批…” 这时卓木強巴已经打开了资料,翻到的第一张相片,竟然就是牛二娃的照片,不由惊愕地看了吕竞男一眼,只听吕竞男道:“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第二批正是可可西里的狐狼。这批盗猎分子估计是为钱卖命,而莫金应该是那次追逐你们去可可西里时与他们联系上的。” 卓木強巴看着牛二娃的资料,上面写着,姓名:牛二娃。年龄:35岁…擅长:设伏、狙击。后面就没有了。 卓木強巴不噤问道:“这么少?” 吕竞男道:“是,这也是莫金的谨慎之处,他刻意不将这两拨人混编在一起,而是分为两个小队,并且強化两个小队之间的隔阂和竞争意识,只有训练的时候这两队人在一起,看似松散,实则严密。这两拨人马私下里极少流,训练结束之后又被各自分派一方,见不到面,所以一方人马很难探听到另一方的太多信息。而且,他的组织采用了残酷的淘汰机制,一旦加⼊,想要退出,就只有死亡一途,而且训练成绩太糟糕的,被淘汰掉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卓木強巴皱眉,不由想起了企业里的竞争意识和淘汰机制,那个莫金显然在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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