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六月飞霜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六月飞霜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46  时间:2017/9/20  字数:17739 
上一章   ‮君在近 贼恶逆叛 君夫煞急 难落侣爱 章五十二第‬    下一章 ( → )
  ⽔文青立刻接见他,在一间秘室中,只有冷秋⽔在旁,来人带了个包袱,先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口刀,冷寒月的那口六月飞霜宝刀。

  他把那口刀放在⽔文青面前道:“⽔先生,兄弟王得泰,得意的得,和泰的泰,无名小卒,跟人跑腿。”

  ⽔文青微微一笑道:“王兄客气,无名也许,小卒却未必,能担任这份工作就不简单。”

  “兄弟是真的马前小卒,除了传话之外,此外一无所知,所以⽔先生若是想在兄弟⾝上挖出点什么…”

  ⽔文青的眼睛一瞪道:“你知道⽔某是什么人吗?’“不知道,兄弟只是奉命来找⽔先生传话。”

  ⽔文青笑笑道:“你们掳去了冷大‮姐小‬,是这位冷庄主的女儿,你不找冷庄主,却来找⽔某,不很奇怪吗?”

  “这个兄弟是奉命来找⽔先生。”

  “冷庄主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这个倒知道,冷庄主是冷家庄的庄主,冷家庄职掌大內近卫,权重天下。”

  ⽔文青道:“他这个衙门不同别处,有杀人不偿命的,这一点你想必也知道的。”

  王得泰平静地说:“这个也知道,但兄弟只是个传言的人,冷庄主不会杀我的。”

  “冷庄主不会随便杀人。可是我却不能随便容人在我面前称兄弟,你给我跪下,改口自称小人。”

  王得泰道:“⽔先生该不是搭官架子的人。”

  ⽔文青道:“我不是。但也看人而易,若是随便派个跑腿的奴才来跟我称兄道弟,那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现在最好亮亮你的⾝份,看看你够不够自称兄弟。”

  王得泰道:“在下没什么⾝份,正一品的布⾐江湖人,江湖人眼中没有官,对谁都够资格称兄道弟。”

  ⽔文青笑笑道:“这就行了,我这人最重江湖人,也只有对江湖人,我不但以兄弟相称,也以兄弟视之,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王兄代表那一方面?”

  “代表敝上。”

  “贵上又是那一方面?”

  “敝上是捉住了冷大‮姐小‬的那一方面,⽔先生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文青想想道:“这也说的是,现在你可以说出来意了,你们要什么?”

  王得泰道:“⽔先生松风⽔月襟,敝上十分钦佩。”

  “说重要的,别提这些废话。”

  “这就是最重要的,⽔先生既不慕富贵,淡泊荣利,何必混在这一个圈子里,敝上只希望⽔先生回到江湖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敝上也知道⽔先生的襟与人格,知道不能对⽔先生作太多的要求。”

  “贵上很了解我,那也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进这圈子,我还有不少朋友被我拉进了这个圈子。’王得泰道:“敝上知道,不过这不成问题,先生的那些朋友若是只为先生而⼊这个圈子,先生离开了,他们自然也会跟着离开,若是另有所图,敝上也不会叫他们失望。”

  “说得倒轻松,我对他们又如何待呢?”

  王得泰道:“这是⽔先生您自己的问题了,不过为一了冷大‮姐小‬的‮全安‬。他们应该会谅解的。”

  ⽔文青道:“那很难,他们是为了我这个朋友才进来帮忙的,我若是为了个女人而撇下他们,这可开不了口。”

  “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她是冷大‮姐小‬。”

  “冷大‮姐小‬是冷家庄的大‮姐小‬,放着她的⽗亲在面前,这些事问不到我。”

  “敝上却以为⽔先生能作十分的主,而且要求的也是⽔先生一个人,与冷庄主无关。”

  冷秋⽔忽然道:“不!老夫我不答应,⽔先生要走我拦不住,他如真的要走,至少也得把手中的那些人给我,这是我的条件。”

  王得泰道:“冷庄主,你忘记你是谁了。”

  “我没忘记,所以我才要坚持如此,那是我的职责。”

  “可是冷寒月的命你就不管了吗?

  “她是我的女儿,我可以作主。”

  “冷庄主,这儿只有三个人,她是不是你的女儿大家都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只跟⽔先生商量了。”

  冷秋⽔沉下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你们捉到的只是冷寒月,那就是我的女儿。”

  王得泰不理他,只问⽔文青道;‘⽔先生,你怎么说?”

  ⽔文青毫无表情地道:“我就是答应了,又有什么好处?

  总不成我就这么平⽩无故的退出了。”

  王得泰笑笑道:“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冷寒月,这已经是最优惠的条件了,有了冷寒月,你要什么还怕没有?”

  ⽔文青道:“你们似乎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不错!否则兄弟不会一个人前来谈条件的。”

  “你既然一切都了解,就该明⽩我不是靠着寒月才得到这份差事的。”

  “我知道,⽔先生是位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的大英雄,你为了冷寒月才担下这份责任,所以敝上才请你为了冷寒月放弃这份责任。”

  ⽔文青轻轻叹道:“你们知道得很清楚,只有对我这个人还不够了解,这也难怪,你那个主人跟本不是我同类的人,他自然不会了解我。”

  王得泰一怔道:“你知道敝上是谁?”

  “差不多已经知道了。”

  王得泰沉思片刻道:“我相信你多少也有点眉目了,所以才请你退出去,你夹在中间,对朝廷,对大局都不会有好处,敝上是个人杰,你不反对这句话吧!”

  “不反对!他够得上是个人杰。”

  “人杰自有作为,却无法忍受处处受人掣肘,你和冷寒月若是热衷富贵权势倒也罢了,偏偏体们又不是这种人,何苦夹在中间捣蛋呢?”

  ⽔文青道:“好了!我明⽩了,现在我给你答复。”

  王得泰道:“敝上保证,只要你们离开这圈子,他负责绝不给你们任何⿇烦。”

  ⽔文青笑笑道:“我也不怕他给我们⿇烦,倒是他自己的⿇烦大了,因为他先惹上了我,你回去告诉他,叫他乖乖地把寒月送回来,否则我就要他好看。”

  王得泰没想到是这个答复的,怔了一怔道:“⽔先生,你不要冷寒月了?”

  “谁说我不要,我不是叫你把她好好地送回来吗?”

  “那只有在一个条件下。”

  “没有任何条件,送回寒月,我原谅他的愚昧无知,只要他以后安份守己的尽他的职守,我不再计较,若是他敢动寒月一汗⽑,我就要他的命。”

  “⽔先生,敝上的命没这么好要的。”

  “他不妨试试看,凭我⽔文青的一句话,如果他能活过三天,那就算他行;现在你可以滚了。”

  王得泰道:“⽔先生,这就是你的答复。”

  “不错,这是我的答复。”

  “那兄弟就这么回报了,希望你别后悔。”

  ⽔文青笑笑道:“我这人从不受威胁的,如果你不说最后那句话,我还可以放你全⾝而去,你既然敢威胁我,那就只得受点训练才能走了,你留下一条胳臂来。”

  王得泰脸⾊一变道:“⽔先生,如果我⾝上缺少什么,冷寒月的⾝上也就不能完整了。”

  “是吗?我倒不相信你有如此重要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人就动了,飞⾝而前,伸手直取门面,王得泰连忙伸手挡架,两人就这么徒手拆了十几招,居然势钧力敌,⽔文青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王得泰道:“⽔先生,我的一条命不⾜惜,但你要为冷寒月多着想。”

  他说话时一个疏神,⽔文青一指点上他的肩窝,使他的左手垂了下来,⽔文青却一不作,二不休,握住他的手腕,一抖一拉,又卸了他的关节,王得泰痛极昏倒,⽔文青也真够狠的,拉起墙上的长剑,擦擦两声,居然把他的两只手掌齐腕剁了下来,然后吩咐从人把王得泰抬出去,丢在路上僻静处。

  冷秋⽔看得呆住了,半晌才道:“⽔先生,你这样对他,岂非置寒月的安危不顾了。”

  ⽔文青笑笑道:“我相信常⽟琳没这么大的胆子。””什么?是常大将军。”

  “除了他还有谁,谁会对寒月的⾝份这么清楚,谁能对我们的內情了如指掌,谁会提出那个要求。”

  冷秋⽔默然半刻才道:“老朽也有所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主上也是微有所疑…”

  “怎么,圣上也在怀疑他了?”

  “是的,因为他最近的态度转为桀傲,凡是他手下的兵马,都不肯接受兵部的调动了。”

  ‘兵部侍郞是宁王的死,他不受调度是对的。”

  冷秋⽔轻轻一叹道:“可是主上是在御书房中当面跟他商量,调度出去的兵马是为了监视南昌的死。”

  “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敢拒绝吗?”

  “是的,他不但一口拒绝,而且说镇庒南昌羽的事他一肩负责,自有全盘计划,要主上不要去⼲扰。”

  ⽔文青居然笑了一下道:“这本来也不错,当初是主上自己答应他全权调度的,不该再去⼲扰他。”

  “但他的计划有缺失之处,就该接受改进。”

  ⽔文青道:“冷老,你知道他的计划吗?”

  “老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又何以得知有缺失之处。”

  “这个看也看得出来。”

  ⽔文青道:“连你这旁观者都能看出来,他⾝为天下兵马都招讨大元帅,岂有看不出的道理,冷庄主,你管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本分的工作,你又不懂,強揷手进去,只有误事。”

  “这…不是老朽揷手,是主上…”

  “主上⾜不出噤城,没带过兵,也不会用兵,他从那儿知道这些的?”

  冷秋⽔喂喂不敢言,⽔文青沉下脸道:“冷庄主,你也不是知兵的人,却要強不知以为知,在主上那儿出主意这是很不智的事。”

  冷秋⽔面红耳⾚地道:“老朽也是一片忠主之心。”

  ⽔文青冷冷地道:“你的忠心是可信的,只是你的雄心太大了,強要去管那些不是份內的事,那是很危险的,轻则误事,重则误国。”

  冷秋⽔见他眼中不怒自威,心中大为惶恐,连忙道:“是爵爷责备得极是,老朽自悔孟浪,可是大将军的态度跋扈也是事实,主上不但是万民之尊,也是他的⺟舅。”

  ⽔文青道:“他从小就是那样,一向在主上面前都是没有规矩的。”

  “小时候可以说是无知,长大了就不行,当知人臣之节,不可逾越。”

  “冷庄主可是在教训我了,我在主上面前也是不守规矩的,从未守什么君臣之分。”

  “老朽不敢,爵爷不同。”

  “我又是怎么个不同法?”

  “爵爷恋怀淡泊,心无富贵,不慕权势,故而可以中傲天子,下仲王侯,但大将军却不行,既为人臣,就该守人臣之分,何况爵爷也极有分寸,至少还守着长幼之分。”

  ⽔文青笑笑道:“⽟琳跟我不同,他那个人很固执,不喜人家去管他的事,而他也确实有能力,主上既然把全权给他,就不该去管他的事。”’冷秋⽔顿了一顿才道:“至少他不该对寒月如此。”

  “这倒使我想起一件事,他这么作,一定有道理的,是不是寒月去⼲扰他了。”

  冷秋⽔道:“老朽不知道。”

  “你不会不知道,还有,只是你一个人的建议,主上也未必会轻信,一定是你透过寒月,在主上那儿烧了火。”

  冷秋⽔只有道:“爵爷明鉴,老朽在主上面前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只有把一得之愚贡献给寒月。”

  “这就难怪了,寒月也糊涂,这种事居然也不向我问一声,就自作主张了。”

  冷秋⽔道:“公主可不糊涂,她也知道布军之事,大将军自有定策,不会听人的,这只是测试一下大将军的忠诚与态度,使主上多了解他一下就是了。”

  “这还不糊涂,天下事不可谋之妇人,这就是一例,她们见事不明,心狭窄,好逞意气,往往就因此小端而误了大事,自毁长城。”

  冷秋⽔道:“公主对大将军有成见是不错的,但不会不识大体,她要求的人臣之分是国之正体大节,绝不可稍有逾越。”

  这是一篇大道理,⽔文青无以为驳,只有道:“可是常⽟琳却不是这种人,又如之奈何?”

  冷秋⽔道:“天下将才不止常大将军一人,朝中多一悍将亦非‮家国‬之福,桀臣咆哮于朝廷之上,置君王威严于何在,爵爷,你不能用自己的那一套来定朝纲,也不能用你自己的那一套来治天下的。”

  这下子⽔文青更没话说了,冷秋⽔却振振有词地道:“老朽虽然多管了一些闲事,但是老朽职掌冷家庄,就是为治桀臣悍将的,这可不是老朽多事。”

  ‘可是目前非⽟琳不可。”

  “那是爵爷的看法。老朽可不这样想,常大将军所以蒙受重寄,不是他的人才而是他手上的兵,换了个人去领他的兵。

  可能会比他更好。”

  “问题就在这时。谁去接他的兵,谁能接得下他的兵?”

  “爵爷,那些兵不是他的,是朝廷的。”

  “冷庄主,不要谈这些空话,我们要认清事实。那些兵是他一手训练的,别人指挥不了。”

  “这就是最不可怨的事。朝廷糜费巨资,训练了一支精兵,是为了‮定安‬天下,不是为了某一个人,常大将军如果把这支精兵视为已有。本⾝就罪不可恕、正如老朽拼命训练了冷家庄‮弟子‬,并不是为了老朽‮人私‬,所以爵爷可以指挥。公主也可以指挥,连老朽在內都听候驱策。”

  “冷庄主,我们可不是跟你争权。”

  “老朽绝无此心,老朽也不认为具有什么权力,人是朝廷的,二位代表朝廷而来,老朽理当服从指挥,但常大将军却做不到这一点。”

  ⽔文青又叹了一声,这也是他无法替常⽟琳辩解的理由,最后他只有软弱地道:“我想王琳该不是这么糊涂的人,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朽并不是说常大将军有不臣之心,但一个人掌权久了,总不免会自大起来,这在武将是最不可原谅的事,主上要处的是‮国全‬的大计,不能常受制于一二武夫,爵爷以为然否?”

  ⽔文青的心头很,摆摆手道:“好了,冷庄主,这件事是我在负责,我自会有决定的。”

  “是的,主上在出来时也有谕示,此次事件由爵爷全权作主,包括公主的生死安危在內。”

  “寒月的生死安危,怎么要我作主,他是⽗亲。”

  “主上说了,生为朱家的子女县最为不幸的,生下来就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他虽是寒月的⽗亲,但是他很抱歉,无法对寒月作太多的承诺,但是爵爷不同,寒月跟爵爷的关系更不同,在爵爷的权限范围之內,作任何的承诺,主上都一定支持的。”

  ⽔文青冷笑道:“这倒好,为了他的女儿,倒是我来承受人情了。”

  冷秋⽔叹了口气道:“爵爷对主上的苦衷还不了解,主上的责任是做个好皇帝,只好将儿女之情收起来,但他毕竟又是个慈祥的⽗亲,所以将责任给你,请你代他担起来,因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替他担上这责任,也只有你不会漠视寒月的生死。”

  ⽔文青有点感动,终于微微一笑道:“好了,我负责就是,冷庄主,你还生就了一付好口才。”

  冷秋⽔连声说不敢,悄悄地退了出去,他知道⽔文青一定需要一段个人静思的时间。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文青出了客厅,冷秋⽔已待立在门口,⽔文青道:“那个家伙走了没有?”

  “回爵爷,那个王得泰虽受伤不轻,但老朽已经给他上了金创药,所以他半个时辰后,已经能行动了。”

  “他到了那里?”

  “到了城中的源泰客栈,立刻命人请了大夫来,而且不久之后,他放出了两只鸽子。”

  ⽔文青冷笑道:“他双手俱残,怎么能利用鸽子传讯,除非是他请那大夫替他代书。”

  “回爵爷,他请的这个大夫叫施于兴,⽗亲叫施善舂,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

  “这还差不多,鸽子都截下来了?”

  “属下的儿郞们这次准备都很齐全,带了四头鹊鹰,鸽子在不久后都被抓了下来,可是鸽子所带的是都是一张⽩纸,上面半个字都没有。”

  ⽔文青一怔道:“真是⽩纸吗?”

  “是的,老朽已试过十二种方法,那确是一张⽩纸。”

  “客栈的左右邻房住了些什么人?”

  “‘没有人,老朽已经调查过了,施大夫的家中也严密监视,却没有什么动静”

  “这么说,还是没有半点线索。”-“老朽愚昧,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他放那两头鸽子,或许是为了障眼法,一定还另有通讯的方法,只是老朽实在找不出来。”

  ⽔文青道:“一张⽩纸有时也能传递消息的,把鸽再放出去。盯牢鸽子的下落,你我各盯一只。”

  冷秋⽔恭声道:“毕竟爵爷⾼明,老朽虑未及此。”

  ⽔文青跟着一只鸽子,看它在天空盘旋很久之后,最后投⼊了一家花园的后园中,⽔文青跳进院墙,看见那只鸽子已经飞进一座鸽楼,那儿还有很多鸽子。

  ⽔文青遂潜⾝在周围暗暗地看了一圈,他心中很失望,这是一座败落的花园,只住了一个老头儿,是一户破落的大户人家,原来可能是一家很豪富的住宅,但是因为子孙不肖,逐渐让它没落了。

  他正想进一步查探时,忽然看见冷秋⽔押着一个⾝着锦⾐的少年进来了。

  ⽔文青不再蔵⾝,迳自了出去问道:“冷庄主,这人是做什么的?”

  冷秋⽔看见他,微感意外道:“爵爷怎么也来了,莫非那只鸽子也飞到了此间?”

  “是的。你押的这个人是谁?”

  “他叫梁治平,是此间主人,鸽子在门口,落在此人手中,老朽才抓住他进来问一下。”

  那个叫梁治平的青年道:“原来你们是为了鸽子的事情来找我的。那可不能怪我,是它们自己飞回来的,我又不是存心骗你们的钱。最多不过你们再抓回去好了!我也早告诉你们,鸽子是我养的,你们买了去,必须先剪去翅膀,养了一年半载才能驯,最好是作种,等他们生出下一代来,就不会失落了”

  ⽔文青道:“你详细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梁治平细说了经过,却使⽔文青和冷秋⽔呆住了。

  他们上了人家一个大当,梁治平的先世是城中第一大户,到了他这一代,游手好闲,把一份家财都败光了,不过他喜养鸽子,所养的鸽子倒也不乏名种。

  前两天,有个王得泰的人登门,用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对名贵的信鸽去,原是说要买去做种的。可是今天才出门,却看见其中的一只又飞了回来,鸽子才停在他手上,冷秋⽔就出来捉住了他。

  ⽔文青在宅中又搜了一遍,跟那老头儿谈了一遍,发现这一切都是实情,他们被人摆了一道,中了别人的空城计,但是为什么呢?

  那个王得泰一定要和人联络的,将他和⽔文青谈判的结果传达出去。

  ⽔文青没有屈服,所以鸽子脚士的纸卷不着一字,空⽩有时也能代表“不”的意思。

  ⽔文青是这样想的,冷秋⽔也这样想了,所以他们才费了很大的精神,追踪两只鸽子到这里,那知这是个全无关系的地方。

  王得泰花了了五十两银子,买了对鸽子,一放就没打算再收回,难道只为了愚弄他们一场?他一定要跟人联络的,但是又如何联络呢?掳去冷寒月的人,在等待一个讯息以便决定如何对待冷寒月,但这个讯息如何传达过去呢?

  冷寒月又被蔵在那里呢?

  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文青和冷秋⽔。

  良久,冷秋⽔才道:“爵爷,老朽实在不明⽩,王得泰在客栈中养伤,全无动静,他们到底用意何在?”

  ⽔文青道:“谁说毫无动静,他放了两只鸽子。”

  “那又算什么呢?只是愚弄我们一场而已。”

  “他要传达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也许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以表达,比如说放出一只鸽子就是谈判顺利,放出两只鸽子就是谈判告吹,人家只要注意帅府中飞出几只鸽子就行了。”

  “这个可拿不准的,帅府中也养了鸽子,袁将军也用来跟大营通讯的。”

  “他的鸽子是在客栈中放出的。”

  “这也作不得准,客栈中也养了不少鸽子,那是用来作菜的,可是他们也放出去,到时自己回来。”

  “你倒是很仔细。”

  “老朽抓到两只鸽子后,就把附近的鸽子都调查了一下,所以才对他放这两只鸽子深思不解,那几乎是全无意义,少不得只有去问一下王得泰本人了。”

  “他肯说吗?”

  ⽔文青冷笑道:“冷家庄总会有叫人说话的方法吧!”

  冷秋⽔点头道:“对!当初就不该把他送走的,至少也要在他嘴里问出些口供来。”

  可是他们已迟了一步,那个王得泰还在客栈中,只不过永远也吐露不出一个字了,他已经死了。

  死得很安静,既没有痛苦,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是就没有了气息。

  他⾝上既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中毒的现象,却就是死了。

  这屋子两边都有冷家庄的‮弟子‬住进去,每边墙上都被悄悄地钻了个洞,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他,但这个人居然死了。

  冷秋⽔召回监视的‮弟子‬,他们显得很惶恐,但发誓说都没有怠忽过职责,王得泰在六个时辰前就上了坑,一直等到冷秋⽔找了来。

  冷氏‮弟子‬的话绝对可信,王得泰不是出于他杀,但他是‮杀自‬的吗?他为什么要‮杀自‬?如何‮杀自‬?

  冷秋⽔忽然道:“大內御蔵有一种药,服后可以令人无疾而终,是用来赐死后妃、贵人用的,保蔵十分严密,由太医院配制,这施子兴的⽗亲既是御医,想必懂得配制这种药丸的。”

  “你说是施子兴给他药丸‮杀自‬的吗?”

  “施子兴来看过他的病,不过他手上的伤处没拆开过,想必知道了玲家庄的金创药比他的妙,不过为了减少他的痛,给他一丸止痛那倒也是可能,那种药丸服下后,六个时辰內开始见效,一眠不起。”

  “施子兴治病时你们没有人监视?”

  “他才住进不久,施子兴就来了,那时两边屋中都有别的客人,来不及住进去。”

  “他跟施子兴谈话的时候,他们也没听见?”

  ‘那倒听见了,我们已有人潜上屋顶,借⼊窗下,听见他们每一句谈话,他们的谈话没有特别,施子兴一听是冷家庄为他治疗过,就说他的治疗不会比冷家庄更妙,只开了一付汤药,给他补虚养神,药是店家去抓的,药方也没有问题,一切都在监视中。”

  “可是这个王得泰却死了,”

  “是的,老朽会立刻在施子兴⾝上去想办法。”

  ⽔文青叹了口气:“你可以去试试看,不过最多查出王得泰的死因,查出他背后是什么人在撑,也许你什么都查不到,只能找到施子兴的尸体,人家利用他灭了王得泰的口,自然也会灭了他的口,使一切的线索中断。”

  冷秋⽔也叹了口气:“老朽也知道一切可能都慢了一步,但慢一步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线索,何况这也是个机会,让冷家庄的‮弟子‬学学如何办事,他们⼲这一行,并不光是只会拼人和杀人就行了。”

  “很好,你去忙吧!我要用我的方法去找寒月,对方似乎对我们办事的手法很悉,用我们以往的那一套,恐怕是不行了。”

  冷秋⽔没有问要用什么方法,他对这位爵爷的一切都不了解,但是十分尊敬。

  ⽔文青在客栈中静思了一个时辰,然后他一个人回到了帅府,袁尚文拨出了一半的帅府供他们使用,自己往在另一半中;那儿仍是坚甲利兵,警戒森严。

  ⽔文青请见袁尚文,倒是立刻获得接见了,袁尚文还很关心地问:“冷大‮姐小‬有消息了吧。”

  “有了,对方派了个人来谈判,叫王得泰。”

  袁尚文道:“那个人不是被先生惩诫了一番,毫无结果地走了吗?”

  ⽔文青一笑道:“将军的消息很灵通呀!”

  袁尚文道:“在帅府发生的事,末将自然会知道的。”

  ⽔文青道:“只有两件事,将军还不知道,就是敝人与冷大‮姐小‬的真正⾝份,我的⾝份可以由此证明。”

  他在⾝边取出一颗小金印,那颗金印约摸有十两重,是纯金的、但那上面楼刻的花式却使袁尚文骇然震惊,他认识这是朝廷的爵印,而这一颗是公爵的格式、印鉴的文字是“钦赐一等威勇公⽔云程”

  袁尚文肃然道:“原来是国公当面,请怨末将不知。”

  他要行礼,⽔文青摆摆手道:“云程是我的官讳,我很少使用,非万不得已,我也不轻示于人,现在我再告诉将军冷大‮姐小‬的⾝份,她只是使用冷庄主女儿的名义,实际上真正的⾝份却是皇上的第三位公主,嘉敏公主朱若兰。”

  袁尚文的脸上现出了万分的震惊,⽔文青却紧盯着道:“将军,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责任,掳劫当今的公主,将是什么样的罪名,那不仅是断头而已,还要抄家诛族的。”

  袁尚文冷汗直流地道:“未将不知!未将不知!”

  ⽔文青的目光发电,凝视着他道:“袁将军,你说不知道,是不知道她的⾝份,还是不知道她的去向?”

  袁尚文吃吃地道:“末将…对所有的事都不知道。”

  “若说你不知道冷寒月的真正⾝份,我相信,否则你也不会如此大胆,敢向一位公主下手,但若说你不知道她的去问,我实在难以相信,我来此已有两天,发现你很能⼲,对辖区內的大小动静。你都有耳报,那一家来了个陌生人,你都能知道,一个人丢了被蔵起来,你岂会不知。”

  袁尚文的脸⾊铁青,暖暖地道:“末将是真的不知,公爷应该晓得的。从公爷来了之后,末将已将所有的眼线耳目了出来,叫他们有事都向公爷报告的。”

  “不错,你是这样作了,这正是你聪明的地方,把你的嫌疑洗得⼲⼲净净的。”

  “公爷始终认为是末将掳去了冷…若兰公主。”

  “不久以前我才想到了这一点,你这地区的侦防工作密若铁桶,无微不至。因此,寒月绝不会蔵在别处,没有一个地方能蔵得下一个人。”

  “公爷明鉴,而且公爷想必也能了解,那么多的人,末将是不可能全部收买的”

  “你不必收买,因为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因为他们查得很尽心,假如他们是被收买了,就不会那么尽心而只敷衍了事了,可是我仍然认为你是知道的!”

  “公爷,这莫须有的罪名,末将实在担不起。

  ⽔文青道:“袁将军,我办事从不冤枉人,没有证据,我不会向你开口的。”

  “证据?公爷据有证据。”

  “是的,我要治你的罪,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首先我提出第一点证据,我详细阅过你的耳目眼线,知道他们已经查遍全城每一个地方,却只有一处未查,那就是你的帅府,这是唯一他们查不到的地方。”

  “公爷说未将把人蔵在帅府中?”

  “是的,寒月被掳的那一天,城中早已风声鹤唤,你的那些耳目应是十分注意,所以闹事的那一天,不管那些人如何隐密,都逃不过你的眼线的,只有蔵在帅府,他们才毫无线索。”

  “这——公爷简直是加之罪,何患无词。”

  “当然,这还不是唯一的证据,第二项证据是那个王得泰,他来这儿传话后,出去作了些工作,放了两只鸽子,结果那鸽子飞到原主人家中去了,他的鸽子是前一天去买来的,这只是一个烟幕,引导我们进⼊错误的方向,实际上他本无须向外联络,在这帅府中发生的事,你早已知道了,而事实证明,你的确很快就知道了。”

  袁尚文的神⾊有点困然,⽔文青道:“我一来就对你说过,我们这边的事,你可以不必管,而你却能知道,就证明你有问题。”

  “这…公爷,在末将⾝边的事,末将是应该知道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这儿虚报情况,你说有人要行刺你,实际却不是那回事。”“是真的有人来行刺,来人⾝手极⾼。”

  “这我知道,寒月带了十名好手,被人刺杀了一半,而且把寒月也劫走了,这证明刺客的⾝手不但很⾼,人数也不少,他们若是真的要行刺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的,可是你却安然无恙,每天你帅府中虽然警戒森严,但只是作作样子,你本人却放心得很,晚上一个人还在花园中赏月。”

  “那是末将忧心过度,睡不着觉,而且外面有警卫。”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人能掩近你的⾝边,敌人自然也能,你心中更明⽩,没有人要杀你,你说江西那边要杀你,那只是你自以为而已,也是你的借口,实际上你非常清楚,你是常大将军的心腹股胶,常大将军跟江西宁王约法三章,只要江西动了他一个人,常大将军会立刻起兵讨伐,宁王不会作这种事。”

  “这个末将不懂。”

  “你不懂我懂,袁将军,你们的目的只是想把寒月骗来,以她作为人质,要胁我和她罢手不管事,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你考虑一下,你惹上了我和寒月,常大将军是否能保护得了你?”

  衰尚文道:“末将不知道公爷在说什么?”

  ⽔文青脸⾊一沉道:“袁将军,我向你亮了我的公爵⾝份,也告诉弥我的职权,我可以不经审讯,先割了你的脑袋,事后只要面圣上报告-声就行了。”

  他的手已按上了他的剑把,袁尚文十分惊恐地道:“公爷一定要末将的这颗首级,末将也只有认了。”

  ⽔文青冷笑道:“‘袁将军,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想活,那可怪不得我。”

  咯然声中,长剑出鞘,一道寒光刺向袁尚文的咽喉,袁尚文想躲没躲掉,剑尖刺向咽喉,他感到一阵轻痛,才嘶哑地喊道:“公爷饶命。”

  剑刀已刺破了⽪,有鲜⾎流下,⽔文青居然能止住了剑势,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听命而已,问题是你要想想清楚,现在是谁能保护你,是我还是常大将军?”

  袁尚文可怜兮兮地道:“公爷真能保护末将?”

  “我不能,但圣上能,你最好没忘记,当今四海至尊仍是皇帝,你这将军也是他封赏的,对于一些骄兵悍将和桀傲的藩镇,圣上并非无力整顿,只是顾及黎庶无辜,不忍见百姓受苦而已,但到了万不得已时,圣上将不惜断然而为之,那时主犯固然难逃,你们这些从犯也难以轻怨,你现在陷⼊未深,只要知道悔改,圣上必将宽恕你,你自己快作个决定。”

  袁尚文叹了口气道:“人心难测,末将只希望公爷能给末将一个保证,末将位卑职微,上面一个指示下来,末将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为将领,受朝廷重寄,该知道命有所不受。”

  “末将知道,但末将却不知道冷大‮姐小‬是大內公主,只是冷秋⽔的女儿,末将认为尚无大碍。”

  ⽔文青忍不住叱道:“你实在胡涂,假如寒月只是冷秋⽔的女儿,你那主子还用得着你来对付她吗?”

  “公爷!末将虽觉事有蹊跷,但是外镇对京师的情形隔阂,何况上命难违,末将只有尊从而已。”

  “好了,现在你把寒月给我!”

  袁尚文苦着脸道:“公爷,人已经送走了。”

  “送回京师去了。”

  “什么时候送走的,我怎么会全无消息?”

  “公爷来到前两个时辰,末将派了五名军官进京向大将军述职,其中就有寒月公主在內。”

  “她怎么会跟人走的。”

  “给她换上了戎装,假作酒醉,由人扶持着出了帅府,然后用车子送走的。”、“是常⽟琳要你送去的?”

  “公爷明鉴,末将是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只要不是叫末将造反,末将怎敢不从命。”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造反呢?”

  袁尚文苦笑道:“那时末将只有看情形,假如他的形势已成,末将杯⽔车薪,难以济事,也只有同流合污了。”

  “很好,你倒是说的老实话,没有说出忠君爱国的那一套来”

  “末将是怎样的一个人,公爷也清楚了。未将那么说了,公爷也不会信,何必自取其辱呢?”

  袁尚文又道:“人是送走了,末将只能提供这个消息,至于大将军把人蔵在何处,实非末将所知,而且公爷如果要末将对质作证,末将也无能为力。”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作证的,你的证词也扳不倒他,我另外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找。”

  这次的谈话就此结束了,⽔文青等人又在锦州耽了两天,然后偕同冷家庄的全部人员回到京师。

  冷寒月被劫的消息早已传开,大家都注意他的行动,有人问到冷秋⽔,冷秋⽔的态度很坚决:“小女既受之于朝廷,不以⾝许国,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她的生死,我固然关心,但不会为此接受任何条件。”

  ⽔文青也是一样,他的密探圈子工作照常,没受到任何影响,他也见到了常⽟琳,绝口不提此事、常⽟琳主动地问他,他也坚决地表示了,冷寒月是他的爱侣,对她的生死安危固然关心,他也不放弃搜查援救,但不会受任何的影响和威胁!”

  在一栋精美的小合中,冷寒月被囚噤在一间静室中,她的行动依旧,只是四肢软弱无力,无法动武了,那是因为她被灌下了一种药。

  她的精神十分烦躁。忽然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人,年纪不大,生相威武而俊伟。

  冷寒月大愕道:“王琳表哥,你怎样来了?”

  这个人就是常⽟琳,开国元勋常遇舂的后人。

  常⽟琳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道:“若兰表妹,你明知道迟早都会见到我的,不必装出一副奇怪的样子”

  冷寒月脸上的表情却很惊诧地道:“我只知道掳我的人是袁尚文幕后主使的,却没想到是你。”

  常⽟琳道:“你这是言不由衷了,你明知道袁尚文是我的亲信部属,你更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出之我的授意,从他⾝上,你怎么会想不到我呢?”

  冷寒月道:“我的确想不到,我只以为他跟别人串通一气,蒙蔽了你”

  常⽟琳哈哈大笑道:“表妹,这表示你的脑筋的确不太行,你主管着‮国全‬密探,就该知道在我的手下,没有一个会背叛我的人,更该明自我不是一个容易受蒙骗的人。”

  “我是有点怀疑到你,因为袁尚文脫口叫我公主,只有几个有限的人,才会知道我真正的⾝份。”

  “表妹,你别以为你的⾝份很神秘,其实知道的大有人在,你虽以冷大‮姐小‬的⾝份作掩饰,但是你的权力太大,管得太多,连冷秋⽔自己不敢管的事,你都伸手管了,朝廷却一直装聋作哑,这不都表示你的⾝份特殊吗?”

  冷寒月咬咬牙道:“好了,表哥,我虽然怀疑到你,却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派人掳劫我,你为的是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管的事情太多。”

  “我管的事情太多?”那也没妨碍你呀!而且我所做的事大部分都对你有好处,我肃清宁王的奷…”

  “你帮个鬼的忙,有些人是我的部属,奉了我的指示投到南昌去的,却被你给搅散了,像那个华云龙,我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培养了出来,你却一手抖散了。”

  “什么,华云龙是你的人?”

  “当然是我的人,否则他怎能在京师立⾜?”

  “但他却是宁王的北五省总监。”

  “我当然知道,我慢慢地培植他,加重他的地位,使他爬上那么重要的职位上,却被你们一手给拖垮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这是我‮人私‬培植的势力,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冷寒月道:“你的职权是领兵,不需要培植这方面的‮人私‬势力!这该是冷家庄的事,也是我和文青的事。”

  常⽟琳冷笑道:“我对你们办的事很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们从来也未办砸过事。”

  “我知道你们很能⼲,尤其是⽔文青,他那个人实在太精明,太能⼲,所以我才不放心。”

  冷寒月终于明⽩了道:“原来你暗植势力,是你自己也不安份。”

  常⽟琳点点头道:“你总算说对了,今天在朝廷上,我若是太安份,就无法保住我自己,别人早就把我倾轧掉了,连我那个舅舅也保全不了我。”

  他说的也是事实,冷寒月也只有讪然住口了,常⽟琳却振振有词地道:“表妹,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舅舅对我的好处我会记得,但你也不能否认,他实在没把朝廷治好。”

  冷寒月道:“⽗王自己也承认,他没尽到职分,朝纲不振,小人充斥朝上,权臣跋扈,藩王骄横。这都是明显的事实,但是他无力振伤,因为他手上没有一支⾜够镇庒天下的武力。”

  “我早就把噤军训练成功了,几次要求他发兵征讨,他就是不肯,优柔寡断。”

  冷寒月道:“你说得倒轻松,发兵征讨谁呀?轻易发动战祸,受灾的是百姓,你们不在乎,⽗王却不能不管,因为那是他的子民。”

  她吁了口气又道:“你急急于征战,因为你的实力很強,可以稳吃掉对方,然后也把对方并呑掉,壮大你自己,⽗王知道你的心意,总以为你是他的外甥,不会易生异心的,那知道你也是一样的货。”

  常⽟琳愤然道:“那只因为你们朱家的老祖宗心太狠,多少跟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都被他整肃掉了,叫人怎么不寒心。”

  冷寒月叹了口气道:“可是对你们常家,却是没有亏待,你的⾼祖遇舂公晋封一等鄂国公,五代世袭,备极荣幸,你还有什么不満⾜的。”

  “我当然不満⾜,我们常家累世英雄,天下共钦,太祖却是流氓和尚出⾝,比家世,你们差得太远。”

  冷寒月道:“风云际会,时势造成了英雄,我不替祖先辩解,遇舂公一切条件都比太祖強,但是他只能屈⾝在太祖手下为将,那是他的命。”

  “将相无种,我就不信命!”

  “常⽟琳,若是早几十年,你还有希望.现在你却希望不多了,因为朱家老祖宗早有远虑,他把宗室王亲都封成藩⽟。

  各掌重兵,尽管他们自己也不安份,斗来斗去,但都是朱家子孙,你这个外姓人是揷不进来的。”

  “我倒不信,我偏要揷手看看。”

  “我劝你别试,你手中的噤军不过才二十万,而朱家藩王,将兵逾百万,只要你稍有异动,这百万雄师都会集中力量来对付你。”

  常⽟琳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天下大势不用你分析给我听,我比你了解得更清楚,切在来谈谈我们的问题,表妹。我要你的合作。”

  “你要我合作?”

  “是的,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你嫁给我,当然,我也会全力保你⽗亲的江山,在他有生之年,我绝不会有所行动,等他百年之后,禅位给我。”

  “常⽟琳。你不会是在作梦吧!”

  “我清楚得很,我这么说是有绝对把握的,只要你点个头,我敢保证,在十年之后,我能把天下的兵权都收归朝廷,等我受禅时,没有一个人会反对了。”

  冷寒月叹口气道:“我相信你说的不是空话,你确实是有这个本事的。”

  “舅舅仁民爱物,不愿引起战端,这是最和平的方法收回兵权,不会害到老百姓。”

  “那是不可能的,二十几处藩王,个个都手拥重兵,他们不肯出来的。”

  “不怕他们不肯,势力小的,我以重兵庒之,势力大的,我遣刺客一人,轻轻松松地就把兵权取过来了。”

  “世上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事实上就这么简单,因为我一切早有安排,刺客就在他们⾝边,他们的重要部属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人头落地,他们的部属立刻宣布拥戴朝廷,这本来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取得控制权。”

  “你真作了这样的安排吗?”

  “当然了,我不是个安于现实的人,一定要求发展,而且我也不是个说空话的人,必然要有事实的准备。”

  冷寒月一叹道:“没有用的,皇室绝不容许这一类的事情发生,只要你对其中一个人下手,必将引起群起而攻,朱家子孙对保障宗室,另有一套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必告诉你,只让你知道,所有的宗室藩王,都有一种特别的保障。所以宁王叛象早明,但在他没有叛的事实前,朝廷也无可奈何他,就是因为他有保障,再者,宁王手下。

  有那么多的江湖好手,都不敢派人⼊宮行刺,我⽗王也是受到了保障。”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办法知道的,只要我知道了,总能想出弥补的法子,现在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冷寒月冷漠地看他一眼道:“你是要娶朱若兰,还是要娶冷寒月?”

  “我自然娶的是朱若兰;我娶冷寒月⼲嘛?”

  “那你该娶宮中的那个朱若兰。”

  “你可以唬别人,却骗不到我,那是个替⾝。”

  “对我而言,那就是朱若兰了,我不可能再回到宮中去,终我此生,我是冷寒月了。”

  “我自然会有办法叫你回到宮中去变回原来朱若兰的,一等鄂国公,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何况将来你还要⺟仪夭下,成为一国之后。”

  “常⽟琳,你迟了一步,我已经成为文青的子了。”

  “我知道你们要好,可是你还没嫁给他。”

  “但是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有三个月了,常⽟琳,⽔文青不是一个好摆弄的人,现在即使我答应了,他也不会放弃的,他可以不要我这个子,但不会不要我腹中的孩子,何况我也不会答应你而放弃他。”

  “为了你⽗亲,你也不答应吗?”

  “不答应,我把公主的⾝份都不在乎放弃了,就是对⽗王说明,我不再欠朱家什么,皇室也不能再要求我什么?”

  常⽟琳怔了半天才道:“我没想到你已下定了这种决定,⽔文青是个很难惹的人,我也不想开罪他,现在只有第二条路,你和他退出这个圈子去。”

  “退出这个圈子是一定的,但要等我们⾼兴,我们自己认为是时候,我们会退出,但不会被人赶出去。”——  wWw.iSjXs.cOM 
上一章   六月飞霜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司马紫烟创作的小说《六月飞霜》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六月飞霜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六月飞霜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