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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妙英雄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45 时间:2017/9/20 字数:134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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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豪一行人是随行保驾回到京师的,讲起来可真神气,皇帝是骑马回京的。进⼊京城时,自然已经清道了,御林军、文武百官,都排列在两旁;不过皇帝还算开通,而且也是心里⾼兴,特下口谕,没有噤止百姓回避。 他也是想在老百姓面前一现英武雄姿,当然更因为有杜英豪随行,全安上的顾虑较少,所以他希望能在老百姓与百官前亮亮相,摆驾乘马而行。 虽则,皇帝是公开亮相了,但也只是让百姓们远远的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已。这在京师已是百年难得的盛事了,所以那一天仍然是万人空巷,拥挤在较为空旷的地方。至于行经街道时,则两侧都已为噤军及员官们排列在两边的前面,住家的百姓只能被挤在屋中,开了大门,当门却是一付香案。 香案上点着香,只能远远地眇上一眼,皇帝走近时,则必须要跪下低头,口中三呼万岁,反倒看不见什么了。 皇帝今天是特意作了戎装打扮,穿上了锁子⻩金甲,骑在⾼头大马上,确实是有些威风;因为他也是个⾼个子,长年养尊处优,人胖胖的,红光満面,靖神奇佳,确是一派君临天下的气魄。 但是他落后一个马头的社英豪却更为神气。 他虽然是江南总督衙门总捕头的官衔,但不是正式授衔的官吏,品衔也是空的,在位时挂着好看,下合时立即取消的,因此杜英豪从不穿官服,仍然以布⾐百姓自居。 今天在皇帝旁边,他那虚悬的官衔当然更没有穿挂的必要,倒不如一⾝布⾐来得清⾼了,皇帝为酬谢他的殊勋,特颁他一个布⾐伴驾并骑的荣誉。所谓并骑,也不过是距离较近而已。 皇帝是天子,是至⾼无上的至尊,不能容许有人与之相并的,更不容许有人超越的,所以杜英豪的马头必须落后两尺许,只能说是紧傍在后面。 他穿了一⾝绛紫⾊的织锦长袍,骑在马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表堂堂,十分抢眼。 他后面才是宝亲王弘安殿下,是有名的美男子,看起来很帅气;左右则是两位将军,再后是男男女女一大堆,那是晏菊方等,杜英豪的西行班底,里面最抢眼的是胡若花。 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大力士,徒手搏五虎,而后还活活地格杀了一名西来的喇嘛。 再后面才是皇帝带着的随驾人员,其中却有低头丧气的两位王爷。他们以前是最跋扈、最神气的人,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一批可观的喇嘛,进而掌握了噤军与侍卫营的实力,虽不致于造反篡位,但是连皇帝也要对他们客气几分。 但是杜英豪却把他们击倒了下来。其实,杜英豪先后一共只击杀了约莫十名喇嘛,以京师现有的蔵僧数目,实在不算是回事儿。只不过这十名蔵僧是喇嘛中的顶尖⾼手,在杜英豪手中居然全数伏诛,这才使得京畿震动,也使得那两位王爷乖乖地低了头,因而宝亲王留在京中的人,也能及时地控制大局,取得了绝对的优势。 皇帝这一次要不噤民众,乘马而行,也是一项考验,看看京城中的势力是否已经能完全掌握了,那些意失的宗室和喇嘛们是否还有蠢动之意。 皇帝是因为目睹了杜英豪的神勇,对他已有充分的信心:认为杜英豪⾜够保护他的全安,倒是杜英豪担⾜了心事。他对自己的本事有自知之明,虽然现在因为习了万流归宗秘笈上的武学精华,多少能来得几下子,但是他没有武学基础,施展那些招式也只是随兴之所至而已,若是遇上真正的⾼手,他是无法与人争竞的。 所以走在路上时,他担⾜了心事,唯恐有个刺客冒出来,那就要了他的命了。杜英豪并不太在乎皇帝的命,他只是担心,万一有了情况,那就是要他这位大英雄好看了。 越是担心,偏巧越容易出岔子。在行经一座钟楼的时候,忽然楼顶上响起了一声暴喝,有两条人影在上面飞踪而落,再向皇帝冲来。 两个人都是⾝穿黑⾐,黑市蒙头,全⾝包在一片黑中,只有眼睛处开了两个洞,而且也露出了鼻子和嘴。这两个人⾝材并不⾼,可是手中卸握着亮晃晃的长剑,剑急进。 钟楼⾼约六七丈,他们由上面跳下来,落地无声,点尘不惊,而且落地就跑,⾝形动作丝毫朱受影响,可见这两个人的轻功卓绝。 杜英豪觉得这两个刺客简直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但对方既然现⾝了,也只好硬着头⽪顶上去。 因为伴驾随行,他⾝上没有带兵器,但是却在袖中装了那枝小掌心雷,一握在手,正要冲出去,皇帝却⾼兴了道:“哈!哈!孤正感到此行乏味,想找机会活动一下筋骨,这两个人倒是深合孤的味口。杜英豪,你先替孤掠阵,由孤自己来对付。” 杜英豪忙道:“万岁爷何必要跟他们拚命。” 皇帝笑道:“朕自信没有什么失德之处,⾜以引起百姓们非杀朕不可,这两名刺客竟然敢当街行凶,朕倒要好好问他们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帝的鞍旁就悬着一口剑,他很轻巧地拔剑在手,催马了上去,这时后面那些侍卫以及两旁的噤军都拥了土来。皇帝又喝道:“杜卿家,烦你拦住别人不准上来,朕要叫人看看,朕这个皇帝头颅,没有那么容易砍下来的。” 皇帝有了话,那些侍卫们立刻止步不前,只在外面采取了包圉的形势。 宝亲王也策马上前,到了杜英豪⾝边。杜英豪道:“殿下,皇上这不是太冒险了吗?” 宝亲王道:“假如刺客只此二人,倒是不太要紧,因为⽗王的剑术相当⾼明,他老人家每天至少都要与宮廷的剑师练剑半个时辰以活动筋骨,因此一枝剑上颇具火候。” 杜英豪道:“在宮廷练剑跟人杀伐拚命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儿,我看还是不太妥当。” 宝亲王笑道:“没办法了,⽗王一直想公开地展示一下他的剑法,找人真正决斗一下,这是个机会,他不肯放过的,不过杜卿家倒不必担心他老人家搏斗的经验不⾜,据我所知,他有好几次,一个人微服独出,巡行京畿,跟一些江湖人打了起来,倒是出风头,把人家打下趴一大片,自己一点都没受伤,闲谈之下,他老人家对此十分得意。” 杜英豪叹了口气,他知道皇帝微服出巡,极难有可能不被人知道,可能是皇帝喜这一套,他的近侍们故作不知,安排了一个机会,让他表现一下来哄他⾼兴的;再者,京师萤毂之下,也不会有什么大规模江湖人聚会,最多只是一些地方上的小混混儿,算不了什么,即使如此,那里面恐怕还混有一些侍卫在內,暗中保护着他老太爷。 那些场合,绝不同于今⽇,因此他只能道:“我们还是走近一点,也好有个照应。” 宝亲王对此倒不反对,慢慢地策马过去。这时皇帝已经到了两名刺客的面前,皇帝用剑一此道:“你们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路行刺帝驾,你们要知道,这是灭族的死罪。” 两个刺客不作声,却慢慢的剑徐进,皇帝再道:“你们说明⽩,到底朕有什么地方令你们不満意,才会使你们拚万死而冒此险,你们看明⽩了,现在己⾝⼊重围,失手固难逃一死,就是得手了,你们也活不成的,难道你们不要命吗?”两人依然不作声,剑更近,忽而其中一个挥剑直刺。宝亲王忙道:“⽗王小心!” 皇帝轻松的避开了,这是另一个蒙面人也展剑上前,两个人分左右夹攻皇帝,皇帝精神抖擞,一支剑舞得风雨不透,不但挡住了两个人的急攻,而且还不时作回击。 更因为他骑在马上,而那两个刺客的⾝材不⾼,只有在两侧跃起才能攻击,皇帝只要把马⾝略略移动,就可以避过攻击,故而战来十分轻松。 如是锋了几十个回合,皇帝居然占尽了上风,得意地大笑连:“你们才只这点本事,就敢来行刺了,还不快放下兵器投降,朕或可网开一面,法外施仁,饶你们不死。” 两个蒙面徒仍然不作声,挥剑进扑,皇帝忽地挥剑一震,锵然巨响中,一个蒙面人手中的长剑被震得脫手飞出。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呼声,返⾝急踪,由地上两个急翻,猛地踪起,子套平空,脚尖一点钟楼的栏杆,人已翻出钟楼,⾝形之轻灵,令人叹为观止。 皇帝又为这种卓绝的轻易所折服,喝采道:“好⾝段,就凭这种⾝段,朕也不愿追究你了,放他去吧!不要追他。” 有几个侍卫已经要追到钟楼去,听皇帝的话又止住了脚步。这时另一个蒙面刺客则狂疯似的向皇帝扑上,剑势也凌厉无匹,皇帝喝道:“朕已经放过了你的同伴,你不跟着一起去,还来送死?” 可是这家伙的剑术好像厉害起来了,三五下急翻,居然把皇帝杀得连连后退,皇帝怔了一怔后笑道:“好家伙,你手下还有几下子,朕倒要试试。” 挥剑正待跟那刺客一决,急听砰的一声,跟着有银光一闪,刺客已抚倒地。喉头揷着一支飞刀,口有一个⾎洞。⾎洞是杜英豪的掌心雷造成的,飞刀却是⽔青青出的。 皇帝道:“朕说过要一个人独斗他们的。” 言下颇有责怪之意,可是杜英豪上前将那蒙面人的头上黑市揭掉,皇帝倒怔住了! 刺客的年龄并不大,面目姣好,赫然是个女子。杜英豪不认识这个女的,只是随便地说一声:“真想不到,还是个雌儿,会这么蛮横。” 他看到皇帝的神⾊不豫,以为皇帝还在为自己格杀了刺客,不能让他显一下威风而不⾼兴,乃笑笑道:“陛下,男不与文斗;何况陛下以九五之尊,更犯不着去跟一个女流之辈搏斗。” 皇帝已经意兴萧索,挥挥手道:“拉下去!拉下去!真想不到会是她。” 杜英豪微怔道:“莫非陛下认识这刺客?” 皇帝道:“不认识!杜英豪,朕有点不舒服,想乘銮驾先走一步,你护着太子继续巡行吧!” 立刻有人招招手,后面的銮驾土来了,不过是一辆金碧辉煌的大车子,由四头骏马拉着。皇帝上了车子,立刻有几名太监攀着车窗,将皇帝保护得密密重重飞也似的去了。 随行的护卫也走了一大堆,但是仍然没有影响到仪仗队的完整。发生事情的这一段路上也没有什么老百姓,两边都是⾼楼巨宅,想必是那家王公的家宅,所以刺客的事,也没惊动多少人。 杜英豪诧然道:“圣驾是怎么了?前一刻儿还是好好的,一下子就龙体久安了。” 宝亲王忙道:“杜壮士,你别介意,⽗王不是对你不⾼兴,而是为了那刺客。” 杜英豪道:“刺客不是已经杀死了吗?” 宝亲王道:“那刺客是德容格格,也是我的堂妹,是⽗王很喜的一位侄女儿。她不但人聪明,而且弓技无双,连我们弟兄辈都没几个能胜过她们姐妹的。”杜英豪更为诧然的道:“怎么?敢情是位格格,而且还是皇上的侄女儿,难怪圣上心里不舒坦了,可是这位格格⼲吗要开这种玩笑呢?” 宝亲王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不是开玩笑,恐怕是认真的,因为她是肃亲王的女儿。” “啊!就是宗人府宗肃王爷。” “现在可不是府宗了,他们利用那些喇炕,把持朝廷,跋扈傲上,大权一把抓。⽗王趁你翦灭喇嘛的机会,先拔除他的京人府宗之职,德容听到了后,知道⽗亲大势已去,才情急而行刺了。” 杜英豪道:“这是算什么呢?没了皇上,就能轮到她老子当皇帝吗?” 宝亲王苦笑一声道:“这可很难说了,如果她行刺得逞而⾝份不被漏的话,他们可以联络几个有力的朝臣,一手遮天地⼲起来了,要知道军权大部份还在他们手中的。” 杜英豪道:“既是军权在手,他们还怕什么呢?” 宝亲王摇头摇苦笑道:“杜壮士,军权在手,只是他们有统辖提调指挥之权,并不表示那些兵全是他们人私的,天下正统,一切都以朝廷是尚,只有在的时候,天下分主,他们才能掌握大权。” 杜英豪总算对家国大势又明⽩了一层。 宝亲王又道:“我八旗兵制是很完美的军制,统兵将领,都效忠于王室,所以古来大臣跋扈,只能把持着朝廷,却不敢公然纂位,就是这个道理。” 杜英豪道:“但是皇帝听命受制于大臣,总也不是一件好事。” 宝亲王叹道:“是的,军机大臣握权过重,乃是朝廷之忧,所以找⽗王极力想摆脫这层束缚,在我老祖宗的时候,也常有这个情形,一直没有个好办法去防止。” 杜英豪笑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好伤脑筋的,执掌军务大臣不可久居其位,每三五年必然更换一次,使将军以上的将领,不会成为他们的人私;再者,各地的将军,三五年也轮调一次,不就成了。” 这是杜英豪教一位财主的方法。那个财主开了几十家当,还有其他不少的生意,每年盈余却不多。他调查了一下原因,知道是各处的朝秦掌柜中营私所致,串通了伙计,上下其手,很难找出其中弊端。杜英豪寅缘跟那位财主搭上了关系,那是在他做江南总捕任內的时候,替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把各处的朝奉及掌柜,每两年调一次,使得上下之间,无法沟通,果然除了弊端。 现在他听听朝佐治军的情形,似乎也差不多,所以信口将这方法说了出来。 其实,这是个俗之又俗的办法,但宝亲王听了,居然目放异采道:“好!好办法,等我登基之后,就照这个法子执行。” 杜英豪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去奏告皇上,立刻就执行呢!这可等不及的。” 宝亲王叹了口气道:“目前却不宜执行的,因为刻下朝廷中,共分两派势力,一派是支持我的,另一派则是肃亲王他们,互相制衡,朝廷才得相安无事。肃亲王他们倒了下来,另一派支持我的人自然较为起劲,如果我提出了这个办法,那些人唯恐将来权势旁落,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杜英豪听得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对宝亲王的印象颇佳,认为他是个有为之君,但是听了他的话后,觉得他也是个争逐权势之徒。 宝亲王大概也看出了杜英豪的不満之⾊,忙又加以解释道:“杜壮士,我不否认这个做法有点自私,但是没办法,我必须要先掌权才能做我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是空的。我虽是太子,但是要想当政,还是得要一些人支持才行,目前我不能做得太过份,否则我将成为众矢之的,连⽗王也保不了我,若是由着那些大臣的捧个糊涂虫上来,家国更会被他们弄得一团糟了。” 杜英豪叹道:“殿下,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得朝廷的大计。” “不!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将来一定要借重你,置于朝堂之上。” 杜英豪忙道:“殿下,我不是做官的材料,而且我已经得罪了大多的人,恐怕难以相处得好。” 宝亲王道:“没关系,我全力支持你。” 杜英豪道:“那更糟,如此一来,岂仅是那些仇家要对付我,连殿下⾝边的人也要对付我了。殿下,若是你真心想要维持我们良好的关系,就应该放我到江湖上去,然后殿下有所需求,我再来出力倒是方便得多。” 宝亲王陷⼊了沉思,杜英豪却道:“殿下,你也许不相信,不过我可以提出证明的,这次我能否离京,就大成问题。” 宝亲王道:“那怎么可能,你为朝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又两度救驾,谁还敢对你无礼。” 杜英豪笑道:“殿下等着瞧好了,不过草民可要先提一个请求,万一草民遭遇到什么了,还请殿下多予支持,因为草民完全是被殿下拖到这漩涡中来的。” 宝亲王慨然道:“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拍下膛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汗⽑的。” 杜英豪的耽忧并不是杞人忧天,而且宝亲王的保证也成了问题,因为找⿇烦的人恰是个他也惹不起的人。 那是杜英豪住进宾馆后,接到了一道懿旨,说是太后要召贝他,也要见见⽔青青。 旨意是一个小太监传来的口谕,恰好宝亲王也在,他笑着道:“杜壮士,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却最好热闹,大概是要听你说说一路上的情形。” 杜英豪劫在心中起疑惑了。太后召见他或许有可说,但是却指定一个⽔青青见驾就可疑了,若是要召见他的那些女孩,应该连王月华、晏菊芳和胡若花一起才是。 但太后的旨懿不可违,杜英豪只有请宝亲王带着进宮去,宝亲王也很⾼兴地道:“我这个祖⺟很慈祥,我离京之后,也很久没去请安了。正好跟你一起去一趟,我们这就走吧!” 三个人直抵皇宮大院,由侧门进去,因为有宝亲王作陪,所以也无须要等候宮中批准⼊门,直到懿宁宮外,才由门上的小太监进去禀报。 当懿宁宮门大开后,里面出来一个宮装的少女,年纪不过才十八九岁,长得不错,只是満脸煞气。宝亲王一忙道:“⽟容,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孩子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几乎有三百天都在老祖宗⾝边。这就是杜英豪吗?” 宝亲王道:“是的,杜壮土,这是⽟容格格,是我堂妹,也是老祖宗的心头⾁,最疼爱的孙女儿。” 杜英豪心中有数,他看了⽟容格格的面貌后,知道⿇烦来了,但他仍拱手道:“格格。” ⽟容格格哈哈地道:“杜英豪,你是一介平民,我可是御封的和颐格格,见了我竟敢不跪。” 杜英豪平静地道:“格格,杜某虽是一介草民,但是见了圣上也没跪过,你可别在这上面找⿇烦,令尊肃王爷就是因为这个题目被⾰了职。” 宝亲王也知道她的用意了,连忙道:“⽟容!你别胡闹,杜英豪是老祖宗下旨召见的。 ⽟容格格神⾊一变道:“大胆的罪徒,竟敢如此missingpar,⽟容冷笑道:“老祖宗那有趣兴见这种江湖匪类,是我要她来瞧瞧的。” 宝亲王大惊道:“什么,你假传懿旨?” ⽟容沉下脸道:“不错,你去告我好了。没用的,老祖宗的口谕向来都是由我代传,不必请示,我说什么,老祖宗都承认的。” 杜英豪对这位刁蛮而充満敌意的贵族女郞却伤透了脑筋。不过他却很镇定,淡淡地道: “格格,你要弄清楚,我杀死令姐时,她可是拿着宝剑,要行刺圣上,那是叛逆、刺客。” ⽟容像是疯了一般,厉声叫道:“我不管,不管她犯了什么罪,总不该由你这种猪狗般的杀手去杀她。她是皇族,你是平民,照大清国律,杀皇族者诛九族,我现在就要执行。” 她执着剑,恶狠狠地砍了土来,杜英豪只有狼狈地躲开了:但是⽟容的动作很快,而且剑技也很精,运转如风,杜英豪⾚手空拳,要躲过很不容易。宝亲王急得在一旁跳脚叫道: “⽟容,你住手,你疯了,你知道现在已经犯了多大的罪。” ⽟容厉声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那些罪名还不是由你们去定。” 宝亲王更为愤怒地道:“⽟容,你知道你此刻的言行是当诛九族吗?你要把你家人害死吗?” ⽟容道:“我只要求杀了这条汉狗,你要为一个汉人而诛我九族,你就下手好了;何况你也是我九族之內,未出五服,要宰连你也一起宰。” 宝亲王忍无可忍,呛然也子套了宝剑。⽟容运剑砍向了杜英豪,宝亲王挥剑去招架,但他的臂力不如⽟容,剑技也逊⾊,一下子运⼊带剑都被撩开了,手臂酸⿇,长剑也握不住了。 ⽟容继续去追杜英豪时,在后面的⽔青青赶到了。她在地下拣了一把小石子,情急之下,打出了一颗石子,口中喝道:“照打!” 这颗石子的目的在于分她的心,⽟容的打斗经验较弱,果然被她的敌方法引起了注意,反⾝挥剑去挡开了石子。 ⽔青青的发石手法何等惊奇,第一颗是存心要对方注意才发声招呼的,以后的志在伤敌,反而没有声音了。只听得⽟容像被⻩蜂螯了般的叫了起来,手上、前、脸上都着了石子儿,痛得扔下了剑捂着脸直跳。杜英豪拾起了她的剑,⽟容痛定指着杜英豪叫道:“死汉狗,你竟敢打伤我,我若不叫你死无葬⾝之地,我就不是人生⽗⺟养的。” 杜英豪沉声遣:“格格,你别我杀你。” ⽟容上前直撞过去,口中还直骂道:“你杀!你若不敢杀,就是畜生不如的奴。” 这时园后已经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喝阻:“⽟容!快过来,你疯了。” 但是⽟容却没有理会,仍是冲过来,要抓杜英豪手中的剑。杜英豪将剑一举,对准她的口,⽟容仍是毫不畏惧地冲了过来。 谁都以为杜英豪会缩手避开的,但是杜英豪的手没动,反而得笔直,一剑扎进了它的心窝。 剑尖透而⼊,再出背后出来了一截。宝亲王大惊道:“杜壮士,你怎度真的杀死了她。” 杜英豪将手一松,使得⽟容向前一跌,剑柄撞在地上,又刺深了进去,直到剑托处,而背上的剑尖则冒出了两尺来长,鲜⾎直噴。 这一剑直穿心脏,所以⽟容只扭了两扭就死去不动了。杜英豪哈哈地道:“殿下,你看看清楚,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把七首,急刺而来,我若是菗回了剑,固可保全她,我就要陪上一条命了。” 宝亲王听出了杜英豪的语气不悦,连忙道:“壮士,我没有看见她手中有武器,还以为她是空手的,这当然怪不得壮士。” 杜英豪道:“怪也没办法。殿下,我也是存心要她命的,即使她手中没有兵刃,我也要杀她。” 这时后院中,由几个女孩儿扶出一个老妇人。宝亲王连连向杜英豪做眼⾊,杜英豪如同未见,照样侃侃而谈。这时人已来到面前,宝亲王没办法,只得上前跪下道:“孙儿叩见老祖宗。” 杜英豪这才知道那苍老的声音已经出来了,转⾝跪下一条腿道:“草民社英豪叩见老菩萨。” 太后看了看地上的⽟容,眼中隐有泪影。 “罢了!起来吧!杜壮士,对不起,我这个孙女儿实在太顽劣了,咎由自取,恕不得你。” 然后又骂宝亲王道:“宝儿!你也是的,⾝为太子,竟然目睹宮中人无礼行凶而不加阻止,着实该打;你这个太子⽇后还要继承大业呢!就凭你这样优柔寡断,怎能担当重任?” 宝亲王挨了骂,冤屈地道:“孙儿喝阻过。” 太后哼了一声道:“喝止有什么用,她可曾听你的,你该叫御林军来抓她起来。” 宝亲王道:“孙儿已经拔剑制止,可是她本不作理会,只差没杀孙儿了。”太后更怒道:“你打不过她我不怪你,但是大內侍卫总不成也斗不过她,你为什么不叫人?” 宝亲王不敢说话。太后道:“是不是因为叫了人来,也没人敢对她动手。” 宝亲王只得道:“老祖宗圣明。” 太后哼了一声道:“我不圣明,否则也不会养成她如此无法无天了,可是这不能全怪我,你们全有责任。我喜这孩子是不错,但不会纵容她目无法纪,她若有不是处,你们就该管她。我不是那种护短的人,她在我面前很乖,我不知道她的平素行为,你们应该知道的,不该也纵容她。” 宝亲王低头不作声。太后又沉着脸道:“刚才你还打眼⾊,叫杜壮士别说话,是怕我听见了。杜壮士救了你⽗亲,倒落了不是,⽟客为这个要杀他,你无力阻止倒罢了,还不让他说话,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把我当作个蛮不讲理的老婆子了。” 宝亲王只有低头道:“是!孙儿糊涂。” 太后道:“知道你糊涂,⼲吗还怔站着,还不快给杜壮士道歉陪罪。” 宝亲王忙拱手作揖。太后道:“跪下磕头,人家差点去了命,岂是作个揖就能了事的。” 宝亲王果然跪了下来。杜英豪忙也跪下道:“草民不敢当,殿下千万便不得。” 太后道:“杜壮士,不必回礼,你应当受的,现在他还是太子,不是皇帝,你受他一礼不为过,咱们家人太对不起你了。去!扶杜壮士起来。” 有两名女郞上前扶起了杜英豪。看她们的⾐着打扮,该都是格格之流。杜英豪可不敢跟她们较劲儿,只得由她们扶着,受了宝亲王一礼。 太后这才叹着气道:“我先听说德容在外面行刺皇帝,还以为听错了呢!现在又看了⽟容的行事,才知道是真的。这两个孩子太糊涂了。” 宝亲王道:“她们仅只是为了⽗王罢了四叔宗人府宗的职务,才做出傻事的。” 太后道:“但是这些举动太不对了,行刺尊长,假传懿旨,擅杀功臣,这些罪名,那一项不是诛全家的。这两个孩子,⽩辜负我一场疼爱了。” 她又转向杜英豪道:“杜壮士,我实在很抱歉,你救了皇帝,官家未曾谢你,反而招来许多烦恼,不过这要怪皇帝,他如果发现了德容行刺,就该立刻把⽟容也关起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皇帝由后院也转了出来道:“⺟后,孩儿救应来迟,害⺟后受惊了。” 太后抬头道:“皇儿也来了。” 皇帝道:“孩儿才得到通报急赶来的。” 太后叹道:“我刚才还在怪你,说你发现了德容行刺,为什么要瞒着我。” 皇帝低头道:“孩儿是怕⺟后伤心。” 太后道:“胡说!我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德容的事我固然伤心,但发生了⽟容的事我更伤心。你们⽗子两个都够糊涂的,以为我是护短的老糊涂虫了,要是我早知道了,至少会着人看住⽟容,也就不会有以后的事了,幸亏杜壮土没有受伤,否则叫咱们怎么对得起人家。 这下子连皇帝都低下头来不敢作声了。 太后这才对杜英豪道:“杜壮士,事情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现在咱们当作闲下无事来谈谈,你说刚才即使⽟容没拿兵器,你也要杀她,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杜英豪道:“草民见⽟容格格对草民怀恨至深,今天纵然杀不成草民,⽇后对草民也不会放过的,故而草民为了家国 全安以及天下⽇后的太平,必须要除此后患。” 太后道:“你难道不是为了自己?” 杜英豪道:“不!草民来自江湖,回到江湖上去,倒是不怕⽟容格格的报复;但她若留在官中,心怀怒愤,恐非朝廷社稷之福。” 太后道:“皇儿,你听见没有,这都是你一念之不忍惹出来的。为一国之主,处事一定要果断有魄力,即使是对自己人都要公平,行刺皇帝,罪当及全家,不能因为她们是王族而有所偏私。” 皇帝只有唯唯称是。 太后又叹了口气道:“杜壮士,虽是⽟容假传我的意思约你来的,但我倒真的很想听你谈谈在东北的经过,既然来了,就到我那儿丢聊聊吧!” 杜英豪只有答应了。进了太后的懿宁宮,他又介绍⽔青青晋见了,然后大夥儿坐下,连皇帝与宝亲王也都坐了下来,围着一张大桌子谈笑饮宴。 席间,皇帝问到杜英豪的意愿。杜英豪趁机提出了要求,不做官,但望能将那一片中俄边境的山区赐为对地。 皇帝当场就答应了。他也有点⿇烦,杜英豪的功劳太大,却没有出⾝,给个小官不⾜以。missingpar,所以,他极力反对复明,说那一个王朝早就该埋葬掉了,没有光复的必要。 这当然跟一些遗臣故老的说词与主张大相违背。可是杜英豪不怕抬,他提出事实,配合现状,把他们斥得闭口无言;而年轻一代,却表示了由衷的赞和。 那些老家伙愤而退席作为议抗时,杜英豪做得更绝,当时就格杀了两个为首的,震慑住了其他的人,乖乖地改变了立场。 这当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安,说杜英豪手段太烈。杜英豪正言驳斥,说自己对这些人既无私隙,也不是跟他们争权,却认为这些人是祸害,是此洪⽔猛兽更可怕的瘟疫,他们会害人。 他又举例说明几次不成的举事,都是一些迂腐的书生不甘寂寞,鼓吹一些热⾎青年起来草率举事,结果都是全军覆没,还累得许多无辜的百姓遭殃,他们的亲友家属被消灭不说,更可痛的是牺牲的都是我民族的精英。 因此,杜英豪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类人,说他们空读诗书,昧于现势,误人误己,不杀了他们,只有害更多的年轻人送死而已。 这一来大家才信服了。杜英豪要大家开垦边疆,那个地方,一则可以从事生产,屯积军需;二则可以训练人员,准备战斗;三则可以不受⼲扰,散布流传民族思想,还我国魂。 目前,朝政尚称靖平,大家在那儿生聚教养,形成一股势力后,可以构成朝廷的顾忌,进而为我汉人公开争取公平的待遇;若是朝廷败腐,过份害迫汉人,也有了⾜够保护的力量杜英豪说得很明⽩,自己站在一个汉人同胞的立场为大家尽力,提供一块地方给大家生存、发展,却没有任何野心。 就这样,他终于取得了支持,得到了两千余人的响应,分批迁居前往。 这是他跟宝亲王取得的私下协议。这批人虽都是被目为叛逆的义师,但却在官府的保护下,迁居到北方去的,没有受到任何⼲扰。 在朝廷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在中原散⼊民间,不住地倡言谋叛,杀不胜杀,不胜其扰。杜英豪杀了几个最具捣的领头人物,又把另一大批好动好的半江湖人物送往穷北,至少地方上可以太平了。 杜英豪亲自领了那些人,深⼊穷边后,进⼊山区。他没有骗人,那儿的土地肥沃,物产资源极丰,只要能善加开发,无⽔旱等天灾,而且极冬苦寒,连蝗虫都无法生存,是个最理想的世外桃园。 山里有煤层,有矿砂、冶铁、炼铜,不但可以制造各种器具,也可以打造兵器。 杜英豪自己占了一片土地,却出产极纯的金砂。他把那一批所谓约二转子混⾎儿,全部移居到自己的保留区內,教他们淘金。那种工作很轻松,而收⼊极丰,没几年,一个个都⾝拥巨金。 有了钱,不怕讨不到老婆,也不怕嫁不出去。 没有人认为杜英豪独霸了金砂不对,因为全片产业都是杜英豪的,他当然有权留下最好的;何况杜英豪并不自私,他不聚财,所得的收⼊,他都买了大批山中不易制造的⽇用品,不计代价的分发给大家使用。 人越聚越多,大部份都是闻风响应而来的义民志士,也有一部份则是移家到边区来寻求生新的,更有一些是在外面犯了罪,逃到此地来避难的。 杜英豪倒是很公平,来的人一体全收,但是严加告诫,在山里可以给他保护,只是不能再犯,否则处制之严,尤甚于王法。 山里面的功课除了工作之外,尚有文武两途。清晨习武、傍晚读书,有的是最好的教习人才,因此五年下来,山中已是个个文武全才,不分男女老幼,没有一个是不识字的,也人人都有一⾝好武功,而人数也由最早的两千余口,增为两万多了。 但是并不觉得拥挤,因为可以向深山內推进,而山的伸展几乎是无穷尽的,它还可以容纳无限的人众。朝廷划给他一片山,却没有规定地界。事实上丛林莽莽,也无法规划出一个界限来,反正照他们发展的速度而言,两年之內还不必怕跑出山来。 只不遇,它的大门虽是在国中境內,边线却是沿着中俄的边界而延展出去的;因此,黑龙江畔那一片肥沃的土地,渐渐地都隶属了杜英豪所辖的忠勇山庄。 忠勇山庄是因杜英豪的忠勇侯所得名,杜英豪自然而然地成了庄主。 他已正式成了家,娶了晏菊芳为结发元配,而王月华、⽔青青与胡若在也都成了姨。 这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事实上本无所谓嫡庶。杜英豪的忠勇山庄就像个大家庭,他自己的家也就成了个缩小的大家庭。 杜英豪自己不管事,忠勇山庄中最具权力的该是李诺尔与赖正荣两位大总管,及四位。 赖正荣担任总管之后也成了家,没人再叫他赖⽪狗了。他是最⾼兴的一个,因为他不但有了两个娇滴滴的老婆,而且也是最早生儿子的。 成婚的第二年,他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自⽩胖胖,成了所有人的宝贝。 杜英豪进⼊中年,⾝材微微发胖,格却没变,依然嘻嘻哈哈,没一点架子,经常跟孩子们玩在一起,甚至于看见了漂亮的小姑娘,他也会开两句玩笑,但是极有分寸,因为大家都叫他杜伯了。杜伯伯跟侄女儿总不会太过份的;因此,他捏捏人家的脸蛋儿,那个女孩子说不定会扑到他怀中撒娇,引起旁人一场大笑。 晏菊芳劝过他多次,叫他庄重一点,要像个侯爷的样于;但杜英豪却満不在乎,反而笑道:“我是个江湖人,本就没把那个什么侯爷放在心上,我若是正经,就不像是杜英豪了。” 尽管他如此嘻笑诙谐,但是他的武功却更深进了。一部万流归宗秘笈上的精妙招式,他⽇夜下苦功研练,渐渐已能穿贯一气,信手挥出,皆成妙着;因此,他的武功究竟有多⾼,没人能知道。 这一天午后,正是舂天,山上已解冻,大家都忙着舂耕。这是杜英豪规定的,山庄中粮食必须自给自⾜,绝不向外采购。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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