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绝代神功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绝代神功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69  时间:2017/9/20  字数:31992 
上一章   ‮退身成功 章十二第‬    下一章 ( 没有了 )
  陆冰玲匆匆忙忙走将过来,关心地道:“醒来了,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林元生道:“多谢陆老关心,我很好。”

  陆冰玲道:“好,快回去梳洗。”

  说着,拉了林元生就走。

  酉时正,死者善后已完,喜筵也办好,吴为非和叶兰姐为双方主婚人,陆冰玲和赵伯文为大媒,由烟霞道人替妇方要求立下契约后,一对新人,就在议事厅拜天地,并在炮竹声中,完成大礼。然后,席设山岗,大宴群雄。

  新人和双方主婚人,及各参军路主,均设席议事厅,酒过三巡,林元生领着叶芍妹向各参军路主,及厅外的群雄敬酒过后,道:“今晚是那位参军值夜?”

  戚家仁忙站起道:“属下。”

  林元生道:“请戚参军通知各位同仁,今晚有要务,不可喝醉,事成之后,我当补办筵宴,再请各同仁大醉。”

  戚家仁领命匆匆退出厅去。

  陆冰玲道:“今晚有什么要务?”

  林元生道:“敌人必然知道我们今晚喜事,很可能趁机前来扰,进而我们⼊山。”

  烟霞道人道:“贫道也有同感,我们是否立刻派人埋伏要隘,断其⼊山之路?”

  林元生道:“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烟霞道人到门外瞧了瞧天⾊,返回原位,道:“已将⼊更时分了。”

  林元生道:“还早,不忙,各位尽量餐。”

  他话刚完,戚家仁领着一名探子回来,道:“属下探得敌人有异动!”

  林元生道:“什么异动?”

  探子道:“以往连敌人的影子也看不见,今天却有许多人在街上各馆子饮酒作乐。”

  林元生点了点头,道:“幸苦你了,请到外面用饭。”

  这探子行礼退出后,又回来一名探子,道:“属下探得敌人准备明天向我们挑战。”

  “啊!”众参军路主均感惊异。

  林元生;“你怎么探得这消息的?”

  那探子道:“有三个天山门人,在宾馆喝酒,适逢属下也在宾馆吃饭,听他们私相议论,故而得知。”

  林元生道:“很好,辛苦了,到外面用饭去。”

  那探子出厅不久,忽闻厅外哄然轰动,戚家仁跃⾝出来,见群雄齐向登岗大路瞧,即急走上前去。却见五位英雄,扭着一名天山喇嘛,疾步登岗。

  戚家仁喝道:“什么事?”

  一人道:“这秃颅胆子好大,竟敢到此刺探事情。”

  那喇嘛道:“不!我是奉我们盟主之命,投书来的。”

  戚家仁道:“书在哪里?”

  那喇嘛道:“在贫僧怀中。”

  戚家仁令人松手后,道:“我是林统帅麾下参军戚家仁,把书给我。”

  那喇嘛忙自怀中取出一书,双手递给戚家仁,戚家仁略瞧了瞧对他,道:“跟我来。”把那喇嘛带⼊议事厅。

  之后,说明原委,并将书呈上林元生。

  林元生朝喇嘛打量了一下,折开书信,见上面写道:

  “元生狂徒知悉,天无二⽇,国无二君,江湖也难容二主,为免了无穷尽的劫杀,拟于明⽇卯正,在神⻳岗南面岗下,作一了断,汝意如何?立待佳音。”下署名为花倩如,但瞧其有劲笔划,却非出自女人之手,显然系太上所书,甚至也为太上之谋。

  林元生冷笑一笑,顺手将书给赵伯文,对投书喇嘛道:“回去覆禀你家山主,林某遵命,列道相。”

  喇嘛应诺,恭⾝而退。赵伯文观毕合,又将之给陆冰冰玲,道:“奇怪,她怎么忽的敢与我们明里了断?”

  林元生未予理会,刻即把书意告知众人。

  烟霞道人道:“以太上格,这番约战,恐怕有问题。”

  林元生笑道:“自然,这只是一椿骗局,其用意,是分我们今夜的注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而我们⼊山。”

  烟霞道人道:“统帅推测,也许不错,不过,太上既蓄意我们⼊山,何不明目张胆地来攻,又何必来一椿骗策呢?”

  林元生道:“很简单,他们昨晚就有⼊山行动之意,但来这里后,却不进⼊,显然,未明我们埋伏的地方,故用此骗策,好让我们不加防备。”

  烟霞道人道:“唔,不错,有理,定有此意。”

  林元生站了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

  对戚家仁道:“戚参军,你带你所属人员,配备弓箭暗器,埋伏⼊山路口的两旁。”

  又对郞子豪道:“郞路主,你带领你的属下,埋伏于⼊山路口之內五十丈处。”

  戚家仁道:“你不是说…”

  林元生道:“不错,你们的任务,乃是掩敌耳目,做给敌人看的,并非真正拿命阻敌⼊山,这样才能使敌仓卒,不起疑心。”

  戚家仁点头道:“我懂了,统帅用兵,真乃⼊木三分,使人莫测⾼深。”

  郞子豪不知梁芳娥谋略,不甚了然,茫然地道:“统帅之意…”

  林元生道:“敌人⼊山之际,放些弓箭暗器便成,不必现⾝阻挡,待敌过后,再现⾝呐喊追击。”

  郞子豪仍不明林元生用意,待再问,戚家仁却把他一位,道:“郞兄走,时间不多了。”

  林元生又道:“烟霞参军,铁参军,请二位也领一路人员,到这里与⼊山路口之间的阡陌间埋伏,任务也是与戚、郞二路主一样,不必现⾝与敌拚搏,待敌人过去后,再现⾝呐喊追击,但追击也只是个样儿。”

  烟霞道人道:“山上有玄妙莫测,厉害万分的机关,统帅之命,贫道想不出妙在那里。”

  林元生道:“这里面有文章。”

  烟霞道人道:“不可以预先明示么?”

  林元生道:“可以。”

  侧首对他⾝旁的叶芍妹道:“夫人,⿇烦你到外搜视一番。”

  叶芍妹道:“可是怕花自芳来此偷听?”

  林元生道:“正是。”

  叶芍妹微微一笑,出厅而去,不一会,回来道:“花自芳没有来。”

  林元生道:“好,道长可知,梁姑娘和穷家帮的许多⾼手都未回来,是何意思?”

  烟霞道人道:“梁姑娘不是在研究对付顺天教和⽩莲教之法么…哦!我懂了。”

  他拍了拍脑袋,又道:“我们都被统帅骗了,梁姑娘若是研究对付⽩莲顺天两教之法,穷家帮的⾼手何以不来,哈哈。”

  铁公明道:“我还是不懂。”

  烟霞道人道:“走,待会让我告诉你。”

  林元生道:“今夜是最后关头,希望道长格外小心。”

  烟霞道人‮奋兴‬万分,连连头点,道:“贫道省得。”

  二更时,三路人员都已先后离岗,三路人员一走,岗上所剩者,连五名化子在內,也只不过百把人了。

  林元生令吴为非把所剩人员,集中在岗上,并派人到岗下放哨,随时准备敌人来袭。吴为非领命,邀了空灵大师,一同走出厅去。

  叶兰姐站了起来,道:“我不愿卷⼊你们的是非圈里,就此告辞。”

  拉了乃妹的手,热泪盈眶地道:“为媳之道,应当孝顺公婆,相夫教子,我走了,太平之后,如有空暇,希望你回⾕探望年老师⽗。”

  叶芍妹反握乃姊的手,道:“姊,这是一场惊天地而泣鬼神搏斗,一生难得一见,留下来瞧瞧吧。”

  林元生忙走过去,弯陪笑道:“姊,我因公事在⾝,无暇招待你,实觉抱歉,令妹说得不错,姊,你就留下来,明后天再去吧。”

  叶兰姐道:“我最怕⾎,还是回去的好。”

  叶芍妹凑至姊耳畔,私语了几句,叶兰姐叹了一声,竟点头答允留下。

  林元生虽未听得叶芍妹之言,但察其姊妹神情,也知情八九,不外是为了花自芳,而林元生之挽留叶兰姐,也不外是为了花自芳,但其意义却不相同。

  叶兰姐之允留下,是待林元生擒下花自芳时,求林元生饶其一命,林元生留叶兰姐,却恐其夫情深,不自噤地把机密怈漏给花自芳,各有用心。

  陆冰玲道:“今夜是你们花烛良宵,敌人来袭与否,尚还不一定,我看你们还是⼊房休息吧,如有事,我叫你们就是,别让良宵虚度。”

  林元生俊脸一红,道:“我敢打睹,敌人今晚必来,陆老,你陪她们到房中休息吧。”

  陆冰玲道:“唉!新娘子,请你不要见怪,元生就是这个牌气,走,我们到房中去。”说着,与叶氏姊妹离厅⼊房。

  此刻,厅中,只剩下赵伯文,武林怪侣吴桐、张霞、山人、林中龙等几人。二更,三更,直至四更,仍不见敌人来袭,林元生对自己的判断,不自主地起了怀疑。

  陆冰玲自房中出来,道:“我叫你休息,你偏说敌人必然来袭,现在已将…”

  她话到中途,忽闻岗下一声雷喝!厅中众人同自一震,接着,厅外起了风雷震

  林元生道:“敌人来了!走!”

  说着,领了山人,武林怪侣,匆匆走了出来。

  只见吴为非正指挥众英雄散开成阵,准备与敌拚搏!林元生跃上前去,纵上一株树上,四下一瞧,神岗四周,均人影幢幢,但东、西、北三面的敌人,却似乎无意登岗,只南面约二十余人,减杀连天,向岗上冲杀,情势汹涌万分。

  林元生跳下地来,令山人据守西北,武林怪侣守东北,他自己却来到南面,矗立阵前,左边是吴为非,右边是林中龙,静待敌人冲上过来。

  陆冰玲领着叶氏姊妹走了过来,道:“似乎来了不少人?”

  林元生道:“四面八方均有,陆老请据中军,防敌冲⼊阵中滥杀,夫人请防花自芳使‘遮眼法’混⼊偷袭。”

  他话刚落,南面二十余人已冲到岗上,当首的,竟是天、茅联盟中数一数二的⾼手阿梵哈,稍后的,却是花倩如。

  阿梵哈威风八面,勇不可当,开路上来,山手伤人,势如猛虎。阿梵哈见林元生站在阵前,忙煞止冲势,停了下来。

  他⾝后二十余人,确好涌到,在阿梵哈⾝后列成二重横阵。

  花倩如面含冷霜,徐步前来,道:“畜牲,你虽然狡猾,却也有中计的一天,嘿嘿嘿!”

  林元生道:“你⺟须危言耸听,你的诡计,我早已洞悉无余。”

  花倩如冷冷一笑,道:“放你娘的臭庇,你洞悉我的什么计?”

  林元生道:“你率人此来,不外是羁于我,护你的儿郞⼊山,然后,利用茅山机关,死守不出,待我方众英雄散后,再出山各个消灭,是也不是?”

  花倩如冷然笑道:“该死的畜牲,算你猜中了,然则,你有什么办法阻我们⼊山呢?嘿嘿,不瞒你说,此刻,我的手下已然到达山区了。”

  林元生佯装惊骇,良久不语,接着,又佯装镇定,道:“我既知你的诡计,那有不备之理,此刻,你的前头人员恐怕均已遭伏死亡,再说,有我在此,你和你这二十余人,也未必如愿进⼊山中。”

  花倩如格格笑道:“稚口狂话,你所派往的伏击人员,我全已过目,就凭戚家仁,郞子豪、烟霞妖道等几人,就能阻我大军前进么?再说,你的武功虽然少有,却也难阻我进退,不信就试试吧!”

  话毕,探手⼊怀,取出绿⽟宝剑,同时一挥,喝道:“阿梵哈将军,率人冲杀!”阿梵哈骠悍着你,闻令,大喝一声,率着二十余人,朝阵中就冲!

  林元生踏上一步,双掌一翻,斜劈而出!

  他这一掌,表面瞧不并不厉害,但掌劲到处,竟伤了三名敌人。

  花倩如大怒,挥剑杀将过来,剑化无数彩虹,把林元生罩在彩虹之间。

  二人的武功,都已⼊化,谁⾼谁低,只是一般人的估计与评论,因为二人从未直接过手。

  此刻,二位一方魁首,已直接相搏起来,谁胜谁败,不待多久,便可有个分晓了。

  只见耀目绿光之中,人影晃动,动作快得无与伦比,分不出谁是花倩如,谁是林元生。当然,这是指一般人的所见,但场中的赵伯文、陆冰玲、武林怪侣、山人及阿梵哈之流,却另当别论,他们不但看得清清楚楚,而还能看到谁占优势,谁落下风,甚至相搏的结果。赵伯文原在岗下巡哨,此时才上来,见此情势,不噤⽩眉紧皱。

  此时,阿梵哈已冲⼊阵中,却被陆冰玲接住,无法分⾝滥杀,其他二十余人,被群雄围在‮央中‬,以数对一,杀得落花流⽔。

  山人见赵伯文上来,忙走去,道:“我们统帅手无寸铁,这样打去,必败无疑。”

  赵伯文道:“不错,统帅何以不用剑?”

  山人道:“他剑失了,哦!”忙一回⾝,跃至叶氏姊妹⾝前,道:“夫人,统帅的剑呢?”

  叶芍妹道:“在房中。”

  山人不再打话,忙一跃而去,不一会,把林元生的“鱼肠宝剑”取来,喝道:“统帅,你的剑在此!”

  因双方动作太快,无法将剑送至林元生手咋中。

  赵伯文也走了过来,见林元生不能脫⾝取剑,⽩眉一皱,陡地一掌劈出,取花倩如背!掌劲柔中含刚,份量极重。

  花倩如的武功,得自梵刹神尼,梵刹神尼乃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人物,鬼斧手⽩扬飞仅得其⾝法一门,便已扬名天下,花倩如得了其全部武功,厉害可想而知了。

  赵伯文这一掌,准头虽然十⾜,份量也够,但也伤不着⾝怀“粉蝶戏花”⾝法的花倩如,只见她肢一拧,已轻巧的躲过,同时一剑削向林元生‮体下‬,把林元生得打了一个踉跄,倒退二步。

  这是一个攻击的大好机会,如随影追上,林元生即使不遭剑伤,也必手忙脚,凶象环生,出一⾝冷汗。

  但,奇怪,花倩如不但没有随影追击,反后跃八尺,双目如火,面凝寒霜,冷然道:“畜牲,今夜饶你一命,来⽇再收拾你!”

  他目光一扫正与陆冰玲打得难解难分的阿梵哈,及其被围群殴的二十余名手下,喝道:“阿梵哈将军,时辰到了,不必再他们了。”

  说着,一拧⾝,闪过林元生,如強弩似的“嗖”的一声,冲⼊阵中,手中⽟剑连挥,剑光飞窜之下,已有五六位围殴敌人的英雄惨死就地!其他英雄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赶忙逃避!

  花倩如就趁此一瞬机会,喝令阿梵哈和手下众人逃走!

  林元生洞悉其心意,不阻挡,却大声叫喊:“截住她!如被她逃⼊茅山,后果堪虞!”取过山人手中宝剑,虚作声势,率众随后追去,花倩如和阿梵哈朝北面下岗,直向茅山奔逃,其带来二十余名手下,现在只剩下十五六人了。

  这些人,可能是挑选出来的,各门武功,尤其轻功,都是相当火候,紧紧随着花倩如和阿梵哈⾝后逃窜。

  林元生、赵伯文、陆冰玲及岗上全部人员,一齐随后迫击。

  林元生为免花倩如起疑,不时追上前去,杀一二个落后敌人,同时,⾼声叫道:“烟霞道长,快截住他们,断不能让他们进人茅山!”

  烟霞道人和铁公明所率的人,是埋伏在阡陌之间,闻林元生之言,纷纷现⾝出来。

  但,空旷田野,本就不是埋伏所在,那能截击敌人,只发了几技冷箭,几颗暗器连敌人⾐角也未伤着,便让敌人逃了。

  之后,随同林元生的大军,一面呐喊,一面随后追击,神⻳岗至山区,不⾜十里,不一会,便已来到距山区里把许地。

  这里是一块一二亩许的坟地,其间有五七株松柏,花倩如率着众人,一掠已过。

  林元生未多加考虑,继续追击,当大军到达坟地时,起伏不平的坟地中,陡然发现数十人,同时強矢如蝗,向群雄来。

  林元生未防敌人会来这一着,一时束手无策,待他拨开数枝来矢,令⾝后之人伏倒时。如蝗的強矢已息,发矢之人也随花倩如去了。

  林元生呆了一呆,回⾝一瞧,这一阵強矢,竟伤了一十三人,幸均未伤及要害,没有生命危险。

  林元生等这一停顿,花倩如已将到达进山路口,恐戚家仁等有失,遂即急率众追去。

  花倩如早知戚家仁等埋伏之处,⼊山前,先派阿多刹、天地老君、阿梵哈、庄家农四位⾼手,先搜索路的两旁,使戚家仁的人员为对付这四位⾼手时,无暇顾及⼊山道路。于是,花倩如率着大军,‮全安‬通过第一道关卡,阿多杀等四人,反伤了戚家仁好几名人员。到第二道关卡时,花倩如仍是旧法新用,同收良好效果,也伤了郞子豪几名人员,而花倩如方面,却一人未伤,这是太上真人始料未及的事。

  太上真人轻车路,领先带路,行程极速,一口气行了三四里路,始慢下步来,回来向花倩如一笑,道:“人说林元生有多了不起,如上看来,也不过如此。”

  花倩如道:“你别低估这畜牲,其实,我们今夜之行动,他早已料到,他之如此草率部署,可能另有原因。”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自然,为什么我们择于今夜行动?就是趁他大喜之期,他之不能如前晚一样,集全力埋伏阻我们⼊山,原因不外在此。”

  花倩如点头道:“你说得对。”

  顿了顿,又道:“唉,想不到叶芍妹这丫头,竟会嫁给他,如此一来,芳儿的法术可无多大用处了。”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现在,不必再用少山主了,我们⼊山后,林元生如敢率人来攻,自是求之不得,否则,我们就在山上一面派人到外探听消息,一面养精蓄锐,待林元生兵员散后,再秘密出山,各个击破。”

  花倩如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道:“怎么不见芳儿?”

  太上真人道:“哈哈,有一喜事,盟主尚还不知。”

  花倩如道:“什么喜事?”

  太上真人道:“我们出发前,适逢伍伯铭、郭文郞和宋清和来访,有意加⼊本盟。”

  “因事紧我无暇与他们长谈,便派少山主与他们谋合,并指示少山主,如林元生率人追来,便请他们随后⼊山。”

  “假如林元生真敢冒险轻进,自不必说,自有机关收拾他们,否则,便拖林元生一记后腿,岂不妙极?”

  “若林元生连山都不敢⼊,少山主大可明目带他们进山来,当面与盟主会谈。”

  花倩如道:“宋清和尚有脸回来?”

  太上真人道:“此人虽无骨气,却相当奷滑,不妨暂时收留他,也许地有用他之处。”

  花倩如道:“伍伯铭和郭文郞有多少人?”

  太上真人道:“眼前只有伍伯铭⽗子和郭文郞,但伍家庄和华山均有相当实力,而伍伯铭⽗子郭文郞,均已练就‘万流集’中的剑法,功夫不同凡响,应是我们完成大业的有力帮手。”

  花倩如道:“很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要不要在沿途埋些伏桩?”

  太上真人道:“我看不必,因为我们的用意,是希望他们追来。”

  二人率领百余人,一面走一面谈,心情十分轻松,不觉又走了数里,已离茅山教的悟修道观不远了。

  且说林元生追至⼊山路口时,敌人已通过第二道关卡,收集戚家仁和郞子豪二拨人员后,取出梁芳娥给他的茅山地形图,与众与参细细研究了一番,道:“这里有无到过悟修道观者?”

  空灵大师道:“悟修道观贫僧倒未到达,其机关外面却到过两次,不过,那是十余年前的事了。”

  “当时,是为百余人死在机关中的同道报仇,但太上老道视若无睹,两次都劳而无功。”

  林元生道:“实际地表与这图如何?”

  空灵大师道:“这图十分详细,与实际地形一点不差,所指机关⼊口,也是一样,只是图中的指示符号,贫僧却有些瞧不懂。”

  林元生道:“那里不懂?”

  空灵大师道:“到悟修道观有三条进路,据我所知,三条进路均有机关,而左边进路的机关尤为厉害玄妙,图示却叫我们经这最玄妙最危险的左边道路前进。”

  林元生道:“这里面有文章,快点追!”

  当下收起地形图,领着群雄,涉险⼊山。

  山路不⾜十里,但群雄在小心谨慎之下,也走了半个时辰。

  空灵大师赶上前来,道:“快到了,统帅请小心。”

  林元生四下一瞧,见前有座耸天石山,晨雾遮去上半截,看不清上面情形。

  右面也是一座岩石嶙峋的⾼山,但此山虽⾼,却可攀登,不像前面石山陡峭危峻。

  左面是一遍原始森林,郁雾重重,毒蛇猛兽极多。

  空灵大师道:“由这里密林中开路弯过去,虽无机关,却无法到达悟修道观所在地。”

  林元生道:“地图显示,悟修道观就在这座石山的山。”

  空灵大师道:“不错,但这山非常奇异,纵横十里,就只有南面三条道路可登,其他之处,不但陡峻,而平滑如镜,加之山泉润,长満苍苔,任是猿猴,也难上去。”

  林元生道:“有这等险峻?”

  空灵大师道:“贫僧一点没有夸张,十余年前,我们曾绕山走了数转,始终未寻得可登之处。”

  “这山,名为铁城山,相传,在茅山始祖到此筑观之前,是強盗的老窠,数万官兵来剿,皆无可奈何。”

  林元生反覆打量前面地形,道:“到登山路口怎么走?”

  空灵大师朝前一指,道:“山下右转,是一条峡道,再左转,有一数亩平地,到达平地处,仰首便可看见阿修道观,但登观之道,却非一级一级的楷梯,而要经过石洞,出洞后,走数十级阶梯,再进石洞,如此要经好几个石洞,始能到达悟修道观,其机关就装在那通道的石洞中。”

  林元生道:“很好。”

  说着,领着群雄,继续前进。

  果如空灵所说一般无二,右转左转,来到登山路前的二亩宽广平地。

  但刚一转弯,出乎林元生等意料之外,花倩如,太上真人等百余人,竟尚未登山,还在登山路口休息。群雄大为紧张,一个个菗刀拔剑,准备搏杀!双方距离,只不过十一二丈,情况一目了然。

  太上真人见林元生胆敢追来,极为‮奋兴‬,忙令部份人员由右边之路和‮央中‬之路登山,只留下盟中⾼手,站在左边的登山路口,似在准备拒敌,又似准备登山逃窜。

  花倩如侧首对太上真人微微一笑,道:“道长妙算真不亚诸葛孔明也,现在就瞧他们有无胆量登山了。”

  太上真人抚须一笑,道:“盟主过奖,使之冒险登山,我们也得冒些风险。”

  花倩如道:“如何的冒法?”

  太上真人道:“与之一战,且战且退,使其进⼊险地而不自知。”

  花倩如道:“但机关所在也不清楚。”

  大上真人道:“不要紧,我们分成前后两路,贫道与盟主一路,家师叔与各虎将一路,目标只指向林元生一人,只要把林元生困住,敌人群龙无首,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花倩如道:“很好,就这么办。”举目望去,见林元生一面指挥群雄布阵,一面指示群雄机宜。

  于是,她前近一步,冷笑道:“不知死活的畜牲,竟敢追到这里来,敢情是不想活了。”

  林元生布好阵势,领着陆冰玲、赵伯文、山人,武林怪侣、戚家仁、郭子豪、林中龙、烟霞道人、吴为非等十人,向花倩如走近,直至相距五丈始停。

  太上真人道:“林统帅,请问此来⼲吗?”

  林元生冷然道:“取你等命!”

  太上真人笑道:“好说,难道你未听说过这里有⾼深莫测,玄妙万端的机关么?你难道没听过十年前,曾一举收拾百余自命不凡的⾼手么?”

  林元生道:“听说过,但区区小可与众不同,有一股牛脾气,正要领教一番所谓渊深玄妙的机关。”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林统帅虽然武功通神,但究竟还是⾎⾁之躯,贫道诚心奉劝,还得三思而行,以免悔之晚矣。”

  林元生一面与太上真人言来语去,一面观望形势,右边和中间的路,第一道洞门,是要上二十六级石阶,门口有块方圆七八尺的平石,平石及洞口,站満了准备退却的天、茅联盟之人员。

  林元生数了一数,这两条路,弯弯曲曲,要经过五道洞关,有的⼊口与出口的距离,⾜有十丈之遥,梁芳娥如不把洞中机关破坏,纵是天神,也难到达悟修道观。

  左边道路却只有三道洞关,而两道洞关都十分浅,只有一二丈,仅第一道洞关约八九丈,其他都是弯曲石阶。估计地面至悟修道观,约七十至八十丈之间,除三条必须经过洞关的道路外,余无可登之处。

  此刻,已近卯时,但山雾萦绕,只能看到悟修道观一个模糊的轮廓,细小之物,如人,畜之类,本瞧不见,地面山雾更浓,自然,下面情形,上面也看不见。

  林元生冷笑了笑,道:“小可从不信琊,有什好后悔的。”回⾝向陆冰玲等作了一个手势。蓦地,齐喝一声,一齐扑上前去!

  天、茅联盟留在路口之人,有天地老君、阿多刹、阿梵哈、朝露真人、断了一臂的残霞真人、诈称已死的庄家农,换句话,天、茅联盟的重要人员,都在这里。

  太上真人未料到林元生如此泼辣,吓得一纵⾝,跳上五六级石阶。准备领先逃命。

  花倩如、天地老君、阿多刹、何梵哈、朝露真人、残霞真人、庄家农,这些人的武功,虽说不能与林元生较量,但对付其他之这人,却并不差劲,尤其是花倩如,除林元生外,任何一人,也非她的对手,他们见林元生率众扑来,立刻散开应战。

  很自然的,林元生与花倩如相遇上,天地老君接住赵伯文、阿多刹挡了陆冰玲,山人找上阿梵哈、吴桐战残霞、张霞和吴为非合攻朝露、戚家仁独斗庄家农。

  只有烟霞道人未找到对手,瞧了一眼石阶上的太上真人,想追上去,但细自一想,不行,敌人此战,无非敌⼊壳,我们此战乃系敌⼊壳,在半途搏杀,岂非阻敌退路,岂非违背统帅之意。

  于是,打量了一番风、云、雷、电俱厉的斗场,郞子豪瘦小的⾝子,在‮场战‬中,穿隙,飘忽无定,东来一下,西捣一记,尽出冷剑。

  于是,他也模仿郞子豪,冲⼊场中,向敌偷袭。

  这一战,可说是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双方人员的武功,也是今古少有的人物,如此群搏起来,真是扣人心弦,慑人胆魄。

  不说其他,单说林元生与花倩如,就此二人之战已够惊天地泣鬼神,二人的武功,均⼊化境,所使的武器,又都是宝物,双方相距约有五尺,纯以剑气出击,一丈之內,只见一片光华,看不见二人出手动作。

  林元生练的是最上乘的“自然神功”能借大自然之力相助,招式越出越重,也越打越快,因此,所耗功力较少,占了不少便宜。

  但他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所使剑法,是他家传的“旋风剑法”花倩如曾为他的后⺟,对这套剑法十分清楚,而花倩如使的是梵刹神尼的“天女剑法”此剑法之玄妙变化,较“旋风剑法”诡谲得多,⾜可以克制林元生的招式,因此,花倩如也有占便宜之处。

  然,林元生的剑法虽不如“天女剑法”诡谲多变,但他的手法极快,尤其功力源源而来,不感疲劳,久战下去,定可收战胜之功。

  花倩如是此中行家,心中明⽩,而其此战目的,纯属敌人⼊壳,何必苦撑?

  于是,一面对挡林元生招式,一面⾼声道:“敌众我寡,赶快退却。”

  于是,阿多刹等,一个个且战且退,跳上石阶。

  最后,只剩下花倩如和天地老君,并肩拒敌,同时一步一步往上退。

  登山石阶宽只五尺,只能容二人并排攻击,这二人就是林元生和赵伯文。

  林元生和赵伯文⾝后,是山人、陆冰玲等一行人,个个手执兵器,林元生和赵伯文上一级,他们也跟着上一级。

  此刻,太用已升起半天,強烈的光,穿过浓郁的山雾,视界已可远达百丈之外,地面与山上的悟修道观,皆可互看清楚。

  就在此时,山上突然一声大叫,接着,一人坠落下来。

  那声大叫,似乎是叫“教主”但只那么一声,在此紧张之际,谁也没有听清楚。

  那人跌落之处,是在中间路口之前,⾝穿道袍,显系太虚道人,太虚道人是奉命守山者,此时掉下来,定有缘故。

  林元生和赵伯文得十分紧,站在上面的太上真人、阿多刹等,虽均已看见,却都无心理会。

  地面与第一道洞关的距离,约五六丈,虽只五六丈,却也⾜⾜了一盏茶的工夫。

  洞门前,也有一块方圆八尺的平石,此刻,太上真人等已⼊洞中,只剩下花倩如和天地老君站在平石之下,挥剑阻林元生和赵伯文前进。

  林元生道:“除非你们躲到阎王殿中,否则,别想把我们甩掉!”

  花倩如道:“好,上来吧,今天我们就拚个你死我亡,不分⾼下不休手。”说着,一拉天地老君,仰⾝窜⼊洞门。

  林元生跃上洞门前的平石上,不自由主地停顿下来。

  梁芳娥与他虽有协约,但自蔼兰一别之后,就失去连络,他们在神⻳岗住了半个多月,梁芳娥也未派人与他通过信息,她有否达成占领茅山的任务?已否将这机关破坏?万一事出意外,陷⼊机关里,岂不完蛋。

  他横剑前,向里望去,洞中光线甚弱,但也可勉強看清前面部份情况,较里的,却看不清楚,只觉深远无际。

  前面部份,宽约二丈左右,很润,并不见有什么装置,花倩如等都站在距洞门丈七八之处,面朝洞口。

  太上真人桀桀笑道:“林统帅,你不是说要领教本教机关么?请进来吧。”

  林元生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太上真人又道:“统帅不必惊慌,这个洞并没有机关,你若真有胆量见识本教机关,就请跟我们到前面去。”

  林元生冷然道:“你等着,我迟早要进去的。”

  太上真人道:“要来就请趁早,否则,贫道关了机关,饶你有飞天之能,也上不去的。”

  此时,赵伯文、陆冰玲、山人也已登上平石,陆冰玲道:“生死一念,统帅须慎重考虑…”

  她话犹未完,陡闻一阵“隆隆”之声,声自洞中传出,又似自外面传⼊洞中,很是沉,却又震人心弦,听不出声音远近——

  林元生心头一震,忙令众人后退——

  陆冰玲和赵伯文犹未跃⾝下去,陡然“轰隆”一声,他们⾝前的洞口,已被一块铁板封死。

  林元生等众人,本能地倒窜下去,但向上一瞧,除洞门封了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陆冰玲焦急万分,顿脚道:“糟,一切都完了。”

  林元生拍了拍脑袋,茫然地道:“奇怪?”

  陆冰玲道:“有什么奇怪,太上老道见我们不敢进去,料想无法利用机关收拾我们,只好封闭登山通路,实施其第二计划,待我们散后,再出山各个消灭了。”

  山人点头道:“定是这样,哼!要想收拾山人,非得陪上几条命不可。”

  这边洞门一封,原站在右边和中间通路洞口的天、茅人员,立即逃⼊洞去。

  林元生又拍了拍脑袋,道:“真奇怪!”

  烟霞道人道:“请问统帅,梁姑娘是否率穷家帮⾼手,趁茅山空虚之际,先占领茅山?”

  赵伯文代答道:“正是这个意思。”

  烟霞道人道:“茅山机关林立,而地势险峻,⾼手虽然全出,也难成功的呀!”

  赵伯文道:“据梁姑娘说,来过茅山一次,并已破坏部份机关,有十⾜把握占领茅山,并叫我们尽量天、茅联盟回山,以里应外合之策,一举将敌人消灭。”

  烟霞道人道:“谋略虽好,只是至今仍不见她现⾝,事情恐怕有了意外。”

  陆冰玲道:“不错,说句难听的话,说不定梁姑娘和许多穷家帮的⾼手,都已被陷机关里。”

  林元生道:“不可能,不说梁姑娘做事谨慎,即使真的一时失慎,或失风被害,也不可能把穷家帮的许多⾼手一网打尽,总有在外把风之人,若是梁姑娘被害,把风之人那有不通知我之理?”

  陆冰玲道:“话是不错,可是,事到如今,何以尚无一点动静,甚至连消息也没有。”

  烟霞道人道:“说得是。”

  戚家仁道:“统帅,你连呼奇怪,你认为怪在那里?”

  林元生道:“我觉得那洞门封得太奇怪,太上真人正用骗、会俩,我们⼊洞,未待我们决定,使封了洞门,岂不奇怪?”

  戚家仁道:“不错,属下也有同感,据属下愚判,这封洞之人,很可能是梁姑娘。”

  陆冰玲道:“你这话好不通,梁姑娘又不是奷细,为什么封洞拒我们追击?让敌人在无险无忧之地,等我们兵员星散。”

  戚家仁道:“陆老把小可之意想错了,小可判断,若是梁姑娘封的洞,有两种可能,一是机关没有破坏,恐我们冒险轻人,二是梁姑娘可能将关有所改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要知,梁姑娘之才,并不亚于鬼斧手⽩扬飞前辈,⽩前辈能造机关,梁姑娘怎不可改变机关?”

  林元生点头道:“戚参军所判,甚俱据,须知,若是梁姑娘未把茅山占领,守山之太虚道人,见其教主回来,为什么不来接?”

  铁公明道:“太虚道人刚自上面掉下来,已跌得骨折筋断。”

  林元生道:“有这等事?”

  铁公明道:“正在你们敌人人洞之际,可能过于专心,故无发现。”一指中间通路前,又道:“呐,就在那里。”

  众人纷纷前来察视,果然是太虚道人。

  铁公明道:“他掉落之际,似乎在惨呼‘教主’。”

  林元生拍手道:“得!准备由右边和中间通路追去。”

  陆冰玲道:“统帅须三思而行。”

  林元生‮奋兴‬万分,道:“梁姑娘已然占领悟修道观。”

  陆冰冷道:“何以见得?”

  林元生道:“太虚道人之掉下来,实非自绝,而是把恶耗通知其教主,被人打下来的。”

  戚家仁道:“不错。”回⾝一招手,⾼声道:“第二路人员跟我来。”话毕,领先向中间登山通路冲上。

  郞子豪也召集他的手下人员,正准备向右边登山通路冲上时——

  进洞去的天、茅人员,忽又自洞中狼狈奔逃而出。

  戚家仁忙指挥其手下,列阵将路口挡住。

  郞子豪大喝一声,率人截住右边路口。

  逃命的天、茅人员,见路被封,即急缩了回去。

  但,只一会,又逃奔出来。

  就在此喊声震天之际,陡闻一声雷喝:“林元生纳命来!”

  众人浑⾝一震,回⾝望去——

  只见伍伯铭⽗子,郭文郞,花自芳和宋清和,自峡道中闪出,手执武器,匆匆而来。

  瞧其五人汗流夹背,仆仆风尘,显系刚刚赶到,尚未明了情况,只听到喊杀之声,便现⾝助战。

  花自芳得太上真人指示,请伍伯铭⽗子、宋清和,和郭文郞拖林元生后腿,五人到达峡道时,花自芳本隐蔵起来,埃探明情况后,再行剩机出击。

  不料伍伯铭却说:“救兵如救火,听声音,双方似在⾁搏了,还等什么?”

  宋清和道:“伍庄主,敌人⾼手太多,我看…”

  伍伯铭道:“就因为敌人⾼手多,我们才要提前现⾝,若待双方分出⾼下,我方胜了,我们去之无益,敌人胜了,无异送死,助人,要助得适时,方可有功。”

  林元生见来人竟是他恨之⼊骨的敌人,心想:这可是神差鬼使,否则,那里去找他们?

  于是,忙令武林怪侣,道:“这四人均是我们的大敌,二位快去,断其退路。”

  武林怪侣领命,移步离开众人。

  伍伯铭等来到平地,看到眼前情况,都不自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情况,完全出于他们想像之外。

  他们很茫,何以不见天,茅⾼手,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宋清和低声道:“伍庄主,可右这是怎么回事?”

  伍伯铭道:“管他,我们前去瞧瞧。”

  花自芳道:“情形不对,我看赶快退走吧。”

  伍伯铭微微一笑,道:“老夫尚不怕,你有法术,还怕什么?再说,这是你们天、茅联盟之事。”

  花自芳道:“我不是怕,我的意思是搞清楚情况再来。”

  伍伯铭道:“要搞清楚情况,前去一问便知,何必退走,敌人⾼手虽多,嘿嘿,但我们五人也非省油之灯,要走,什么时候不可以走?”

  说着,领先前进。

  他向林元生遥遥一拱手,道:“林大侠别来无恙?”

  林元生拱手还礼,冷然道:“大庄主来得正好。”

  伍伯铭道:“可不是,彼此过节,绵了十余年,此时不来,敢不是还有得么?”

  林元生道:“大庄主说得是。”说话间,拿眼角睨了一下武林怪侣,见其夫妇已然闪至五人⾝后将到⼊峡道的口处了。

  伍伯铭道:“怎么不见花盟主和太上道长?”

  林元生道:“他们进了那石洞,大概在施诡计陷害我们。”

  伍伯铭哈哈笑道:“林大侠嘴好紧,此刻仍守口如瓶,现在,就明示大家,也无所谓。”

  林元生心头一颤,变⾊道:“大庄主此话怎讲?”

  伍伯铭道:“前些⽇子,老夫巧遇穷路老禅师,林大侠的一切谋略,他老人家均已告诉老夫。”

  空灵大师一惊,急道:“庄主何时何地遇见家师伯?”

  伍伯铭道:“半个月前,在金陵。”

  空灵大师道:“庄主可知他老人家现在那里?”

  伍伯铭道:“可能也到了这茅山之中。”

  花自芳低声道:“穷路老禅师的意向如何?”

  伍伯铭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出。”

  花自芳想了一想,道:“我想不出。”

  伍伯铭笑道:“我一向皆是林元生手下败将,而本不能在他剑下走过二十招,且老夫行事,素讲慎重,今番怎会这等莽撞冒险?”

  花自芳又想了一想,道:“他老人家可是有意助我们?”

  伍伯铭笑道:“正是。”

  这番话,声音虽不很⾼,但林元生等均也听得清清楚楚。

  空灵大师闻言,內心大为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林元生和穷家帮,也是他的敌人,而仇怨并不浅过天、茅联盟,若他师伯穷路禅师助天、茅联盟,他可怎么办?难道还能与师伯对敌不成?

  他回⾝一望戚家仁见此刻上,茅弟子均在洞口与地面的平石上,不敢⼊洞,也不敢下来,戚家仁和郞子豪,因伍伯铭等的突然前来,没有冲上去,这时,倒也平静。

  空灵大师想了一想,急步过去与戚家仁商议。

  林元生冷笑了笑,道:“阁下既早知我的谋略,何以不从中破坏,通知花倩如?”

  伍伯铭道:“此刻通知也不算晚嘛。”

  花自芳低声道:“伍庄主,他们是什么谋略?”

  伍伯铭笑道:“茅山早已被梁芳娥占领,所有机关也已被梁芳娥改变。”

  花自芳、宋清和、郭文郞浑⾝一颤,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花自芳才道:“如此说来,盟主和太上道长等均已被害。”

  伍伯铭道:“未必,即使被困,老夫也有法救他们出险。”

  花自芳道:“盟主等一定被困了,庄主有何法救他们?事不宜迟,快些行动吧。”

  伍伯铭朝其子伍纹龙使了一个眼⾊,始道:“少山主,附耳过来,让老夫告诉你救盟主之法。”

  花自芳念其姑妈安危,思想紊,不疑有他,即急附耳过去。

  伍伯铭冷冷一笑,陡然一拳捣出,正中花自芳腹。

  这一拳,出手极重,又正中花自芳要害之处,花自芳在毫无防备之下,竟被捣得五腑破裂,跌出老远,口角溢⾎,死于非命。

  伍伯铭这突然行动,无论是林元生方面众人,还是宋清和郭文郞都不由一楞,搞不清伍伯铭怎会出此毒手。就在宋清和一楞之际,伍纹龙就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宋清和腕脉,同时,封了宋清和昏⽳。

  郭文郞见情,更加骇然,脑筋一转,急忙后跃五尺,同时拔剑在手,喝道:“老奷贼,原来是敌人的奷细。”

  伍铂铭哈哈笑道:“天意如此,老夫不能逆天行事。”

  郭文郞大怒,口不择言,喝道:“滚你妈的蛋,老奷贼,我郭某人自命计囊,想不到竟也中你奷计。”一抖手中利剑,又道:“青山不改,绿⽔长流,后会有期。”说着,转⾝一跃二丈,出峡道。

  吴桐一挫步子,桀桀笑道:“想走么?”

  郭文郞又一抖利剑,喝道:“阻我者死!”舞剑冲上。

  吴桐笑道:“我老人家还不想死呢。”

  一面说话,一面抡掌还击。

  张霞冷笑了笑,一拧⾝,转到郭文郞⾝后,掌指齐施,动作快得无与伦比。

  郭文郞练就“万流集”中的剑法后,已可名列一流⾼手之手,但武林怪侣岂是泛泛之辈,二人联手,几乎能与梁芳娥打成平手,武功之⾼,岂是郭文郞这样脚⾊抵挡得住。

  于是,只不过十招,便被吴桐点中尾就⽳,剑也被张霞夺了,被提了回来。

  且说,叶兰姐和叶芍妹,见花自芳突然前来,大为惊骇,示意赶快离开,又恐无法向林元生代,说严重些,这举动无异通敌,但又不能与其夫动手。

  于是,拉了乃妹,躲到老远的一株树下,只好待林元生将之擒住后,再向林元生求情。岂料,伍伯铭竟会突施毒手,二人不自觉地惊叫一声,飞赶过来,细一检视,虽未断气,却也无药可救了。

  林元生瞧了伍伯铭一眼,也走上前去,道:“怎么了?”

  叶芍妹道:“没救了。”

  林元生对花自芳,可说是恨之⼊骨,除数度差点儿置他于死地外,弑师弑叔的行为,已够死罪,加之其学会“遮眼法”后,数番偷袭,毙人数十,就更难宽恕了。

  但为着叶兰姐的面子,他仍不想杀他自芳,只拟废了他的武功和法术,让他与叶兰姐安安静静地过一生,想不到老奷巨滑的伍伯铭,竟替他执法,这无异是天意。

  太上真人可说是天午第一号奷滑者,而花自芳的险奷滑也不下于太上真人,由其从师十载,而不被凌望之发觉其谋,已可知其为人了,但,均也栽在伍伯铭手中,难怪梁芳娥一再警告林元生,不可轻视伍铂铭。

  叶兰姐痛泪盈眶,将花自芳抱起,对林元生道:“妹夫,他之死,乃是罪有应得,是上苍之意,人力难挽,可否由我领去埋葬,也好尽番夫之谊。”

  林元生道:“可以,只是你现在就走么?”

  叶兰姐道:“他已死了,我尚留此何⼲,且家师也得我回去服侍,就此告别了。”

  林元生道:“好的,因公务未完,不能送你,就请慢走,回山后,代我向令师问候。”

  叶兰姐转向乃妹道:“我走了,太平之后,希望你菗暇回山来探望年老恩师。”

  叶芍妹别离情泪盈盈,道:“我送姐一程。”

  说着,与心痛绝之叶兰姐,慢步而去。此时,正是武林怪侣把郭文郞提回之时,伍伯铭道:“华山长老,可说已被林大侠杀尽,当然,两国兵,杀人在所难免,不过,看在九门派过去与穷家帮的情,可否网开一面,饶郭大侠一命。”

  林元生道:“我虽⾝为统帅,但我们立有规程,他包蔵祸心,暗害于我,罪大恶极,我也无权判其生死,应由众参军衡情据章‮理办‬。”

  铁公明走了前来,道:“大庄主今⽇行事,好叫老夫茫,若说大庄主诚意助我们而诛琊魔,更叫老夫难信。”

  伍伯铭道:“铁老英雄可是怀疑老夫有谋?”

  铁公明道:“不敢,但据老夫所知,大庄主恨林元生,犹过天、茅联盟数倍,今天此举,最起码使人意外。”

  伍伯铭道:“对事行事,不能依据好恶,应据是非,老夫此举,乃是顺理成章的。”

  铁公明道:“仅是为骗花自芳等而来么?”

  伍伯铭道:“当然不止此事。”

  铁公明道:“还有什么事?”

  伍伯铭道:“解决穷家帮与九门派的新仇宿恨。”

  吴为非冷笑道:“你准备如何解决。”

  伍伯铭道:“现在还言之过早,待天、茅联盟解决后再谈吧。”

  吴为非冷哼一声,转⾝走到林元生⾝前,一指被伍纹龙点了昏⽳的宋清和,道:“这叛逆不能视为仇敌,可否老化子处理。”

  林元生道.:“可以。”

  吴为非脸⾊铁青,⾝手微抖,‮开解‬宋清和⽳道,喝道:“逆徒,还不给老化子起来。”

  宋清和睁开眼睛,吓得浑⾝直战,忙站了起来。

  吴为非冷笑道:“你莫作逃走之打算!”

  宋清和“噗”的跪下,一面磕头,一面道:“师兄,请饶命,师弟知错了。”

  吴为非道:“你早该知错,此刻才知错,为时已晚了。”

  宋清和老泪纵横,苦苦哀求,瞧其神情,若不知其恶迹之人,难免心表同情。

  吴为非道:“你不満于我,叛逆篡位,倒还情有可原,从中作奷,暗里通敌,勾搭敌人,杀害本帮弟子,此罪万万难免,别再告求了,有什么遗言么?”

  宋清和道:“师兄就这等铁石心肠,罔顾师兄弟往⽇之情么?”

  吴为非道:“别说了,我无暇听你的花言巧语。”

  宋清和点了点头,擦去脸上泪⽔,道:“我所犯之罪,死有应得,也无遗言,只希望师兄小心防备伍伯铭,如有可能,最好立即收拾他,要知,此人乃是亘古未有之奷恶人物,他若不死,穷家帮休想太平,终有一天会被他消灭,我并非危言耸听,师兄务必深思。”

  这番话听在伍伯铭耳中,不噤浑⾝发抖,心头打鼓,但表面上,却装得十分淡然,冷笑道:“挑拨之言,纯是挑拨之言。”

  宋清和狠瞪伍伯铭一眼,道:“伍伯铭,我先走一步,在鬼门关等你。”

  回头对吴为非道:“师兄珍重,我走了。”话毕,举手一掌,自劈天灵盖,鲜⾎脑浆并出,登时死于非命。

  吴为非老泪盈眶,点头道:“你虽险狡滑,毫无廉聇骨气,但这一动作,倒也可代表穷家帮的作风。”

  林元生见吴为非已解决宋清和,走到郭文郞⾝旁,以梁芳娥教他的特殊手法,点了郭文郞数处⽳道后,对烟霞道人道:“烟霞参军,我暂时将他与你,致于如何处理,俟事毕之后,由众参军商议‮理办‬。”

  烟霞道人道:“属下遵命。”

  林元生回⾝瞧了被困于登山路上的敌人,率众走了过去,令戚家仁和郞子豪稍退了一些,然后,⾼声道:“你们的盟主和军师将领,统已被困机关里,如诚心投降,可免死罪。”

  话落良久,站在两条路上的百余人,只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表示意见,一片寂静。

  林元生冷然一笑,又⾼声道:“哪位同仁在洞中,请站出来。”

  右边洞中,应声出来一人,道:“可要消灭他们?”

  林元生一瞧,竟是江东富丐⻩一蜂,大喜过望,道:“⻩长老,梁姑娘在上面么?”

  ⻩一蜂道:“在悟修道观中!”

  林元生道:“你们何时占领悟修道观的?”

  ⻩一蜂道:“已近二个月了。”

  林元生道:“中间通路是那位把守?”

  “愚师兄把手。”

  秦鹏远应声现⾝出来。

  林元生道:“敌人不肯投降,你们自上面打下…”

  他话犹未完,中间路中一位⽩⾐红面老者,双手⾼举,道:“老朽⽩弓修,一时糊涂,误⼊天、茅联盟,请林统帅开恩。”

  林元生道:“你可是诚心投降?”

  ⽩弓修道:“正是,如是心口不一,天诛地灭。”

  接着,数十人跟着⾼举双手,⾼呼“饶命”

  ⻩一蜂道:“梁姑娘有指示,敌人如愿投降,暂时将他们安置在这右道第一石洞中,事完之后,再释放他们。”

  林元生道:“好的。”

  ⻩一蜂道:“令他们进来吧。”

  说着,退回洞中。

  于是,百余俘虏,不待林元生下令,右边道上的即退⼊洞中,中间道上的,也鱼贯下来,又鱼贯上来。

  百余俘虏⼊洞后,洞门突然落下一扇铁门,把洞门封了。

  秦鹏远率着二十余位穷家帮的弟子,了下来,拱手道:“各位辛苦了,请上山用茶。”

  林元生道:“花倩如等退⼊左边洞中后,洞门突然封死,可是你们封的?”

  秦鹏远道:“不错,是梁姑娘亲手封的。”

  林元生道:“机关有问题否?”

  秦鹏远道:“只那道机关是⽩师叔所造,最是玄妙厉害,太上老道虽懂用法,却未必懂原理,又经梁姑娘改造过,谅来没有问题。”

  林元生道:“铁门呢?花倩如⾝怀宝剑。”

  秦鹏远哈哈笑道:“太上老道处心积虑,不知那里弄来的关东钢⺟所铸,厚⾜二寸,纵是斩钉切铁的宝剑,也毁坏不了,而门上还有名堂,若不按方法开启,必遭毁⾝之危。”

  林元生点了点头,使率众经中间道路登山。

  秦鹏远在前领路,每经一个石洞,都略作解释。

  原来这些石洞,都装有机关,只是这些机关十分简单,也不甚厉害,是太上自己设置的,惟一优点,就是每道机关的装置各异,原理简单,但要登山,也非易事。

  这座山十分怪异,下面陡峻如削,上面却十分下平,下面全是岩石,除苍苔外,寸草不生,上面却是泥土,苍松古柏参天,一遍葱绿,风景奇佳。

  悟修道观相当宏伟,连绵七重殿宇,雕梁画栋,巧夺天工,是一处修行的大好所在。梁芳娥率着⽩紫燕、赵茵茵,穷家帮众长老、堂主和百余名弟子,排列观门两旁相。赵茵茵一见其爷爷赵伯文,像只啂燕般的,一纵⾝,投⼊他爷爷的怀中,喜极而泣,接着,双方各自拱手,相互道贺,场面十分感人。

  梁芳娥见伍伯铭也已前来,点头笑道:“伍大庄主来得正好,前些⽇子,我还拟派人去请呢。”

  伍伯铭冷然道:“不知姑娘有什么指教?”

  梁芳娥道:“指教不敢,只想请大庄主来此,了断往⽇的过节,使武林从此风调雨顺。”

  伍伯铭道:“很好。”

  梁芳娥微微一笑,让请众人⼊观,经过一个大庭院,进⼊前面纯大殿。

  此殿十分宽敞,⾜可容纳千人,殿中早已摆好百余张长条木凳,条凳之前,摆了十数张太师椅,太师前面,有张长形红木桌,桌的后面有三张虎⽪垫圆凳。

  殿门到红木桌,有条五尺宽的走道。

  ⼊殿后,梁芳娥让吴为非至红木桌后的中座落坐,吴为非百般推辞,但终拗梁芳娥不过。之后,令林元生手下众参军和路主,及穷家帮中的长老在条凳前的太师椅就坐。

  她与林元生却在吴为非左右而坐,各英雄和穷家帮人员均在下面条凳分左右就坐。

  她向伍伯铭点了点头,道:“大庄主也请到前面来。”

  伍伯铭本坐在群雄之中,闻言,遂道:“姑娘不必客气,坐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

  梁芳娥微微一笑,道:“我已令人煮酒烧饭,各位暂请休息一会。”

  烟霞道人站了过来,道:“请问姑娘,花倩如等可是被你擒住?如何处理?贫道认为趁早解决。”

  梁芳娥道:“不错,统被我困在机关里,你们认为如何处理?”

  烟霞道人道:“杀!”梁芳娥道:“各位还有意见么?”

  “杀!”梁芳娥道:“要杀他们,只是举手之劳,那个洞名为‘毒烟洞’,一按机关,即有毒烟流⼊。”

  烟霞道人道:“既是这般容易,就请姑娘立即收拾他们,以免夜长梦多。”

  梁芳娥道:“何必那么急,饭后,让各位一开眼界不好么?”

  烟霞道人道:“你我的过节犹待解决呢。”

  梁芳娥道:“道长意如何解决,不妨先说来听听。”

  烟霞道人道:“请姑娘别轻视敝九派,集中全力,尚可与你们一较长短。”

  梁芳娥道:“还准备用武力解决么?”

  烟霞道人道:“除武力之外,难道有他途不成?”

  梁芳娥道:“当然,我们是武林中人,除武力一途外,已无他法可代解决,但打将起来,可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烟霞道人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林元生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实在不愿再杀了人,贵九派,多为慈善为怀的出家人,我相信也不愿再杀劫下去,只是为了一口气罢了。”

  “在下倒有一个武功外的解力方法,贵九派如能念好生之德,在下愿意委曲求全。”

  戚家仁站起来道:“林兄有何妙法?请说来听听,如是合情合理,戚某全力支持。”

  林元生道:“穷家帮与贵九派本是和睦相,双方之冲突,纯因我一人而起,贵九派如肯大量海涵,捐弃前仇,在下愿领子,退出江湖,不过,有个小小的要求。”

  戚家仁道:“林兄真乃大人大量,戚某十分钦佩,但不知林兄有何要求?”

  林元生道:“在下不敢自命聪明,预卜先知,如留伍庄主在世,武林绝难太平,小可要求,就是伍庄主必须自绝,最起码也得自废武功。”

  伍伯铭闻言,不噤连声冷笑。

  林元生道:“你不必笑,我之让你自绝,是看得起你,我若要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劳。”

  戚家仁道:“林兄委曲求全之心,戚某本可全力支持,只是要求过于苛刻。”

  林元生道:“在下也觉得苛刻一点,但为武林太平,在下不得不作此苛刻要求。”

  戚家仁道:“林兄如固执已见,武林也难能太平。”

  双方和合,只差那么一点,竟成了僵局,武林中,往往是因一点芝⿇绿⾖般大的事,闹得⾎流成渠,不可收拾。

  于是,悲天悯人之百龄老人赵伯文,忙站立起来,摇手道:“有话好说,应心平气和始能把事情解决,断不可意气用事。”

  吴为非道:“说得是,在座各位,我想没有一位不向往太平,为了太平,老化子愿陪上一起退出江湖,但问题是,我们退出江湖后,武林是否真能太平?”

  戚家仁道:“帮主求太平苦心,小可也极感钦佩,我认为帮主等退出江湖后,武林自可太平。”

  吴为非道:“戚大侠敢担保么?”

  戚家仁道:“小可担保少林寺决不参与任何行动,除非敌人向本派挑战。”

  陆冰玲双目一转,站起来道:“老⾝认为,此事暂移在一旁,先讨论我们未完之事?”

  “对!”

  中立派都一致支持。

  陆冰玲道:“首先,我们商议一下,包蔵祸心,行刺统帅的奷人郭文郞,应如何处置?”

  铁公明道:“老夫秉公衡情建议,斩!”

  伍伯铭道:“我反对!”

  铁公明冷笑道:“这事阁下请免开尊口,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伍伯铭道:“郭文郞是老夫邀请来的,怎么无说话之权?再说,老夫替你们毙花自芳,擒宋清和,多少也有点功劳,老夫愿拿这点功劳,代郭文郞折罪。”

  铁公明道:“你虽脸上贴金,你不来,花自芳照样难逃死运,老夫不领情。”

  陆冰玲道:“伍庄主未参与圣战,请不要从中打岔。”顿了顿,又道:“铁参军主张斩,各位参军有何意见?”

  烟霞道人道:“论章该斩,但我们也得顾到情理,华山长老统死于统帅剑下,各位设⾝想想,自难怪他。”

  陆冰玲道:“烟霞参军此言,老⾝认为有些偏心,华山长老死于统帅剑下之事,虽可同情,但那是另一个战争,对像有异,若在贵九派与穷家帮之战时,自然说得过去,老⾝打个譬如,假使道长和戚家仁也与他一样,我们还有今⽇么?”

  戚家仁道:“我认为郭文郞若肯当众悔过道歉,不妨饶他一命。”

  山人冷然道:“不能饶,行刺统帅的奷细能饶,人间可无情无理,无法无天了。”

  烟霞道人道:“话不是这么说。”

  陆冰玲冷笑道:“道长也不必说了,老⾝先提此问题,试试你们有无求和之心,如今看来,不说林元生率退出江湖,就是他退出人间,你们也难捐弃前仇。”

  “好的,你们既不能忘怀前仇,老⾝也有前仇在⾝,我们就以⾎债⾎还,再来一次⾎战吧。”

  赵伯文道:“陆老不要急,有话慢谈。”

  山人道:“这也难怪陆老,林元生可本统治江湖,但他为求太平,不惜委曲求全退出江湖,只要求诛除一个祸之首,他们就不肯答应。”转对林元生道:“贤婿,做人不可太软弱,⼲就⼲,老丈人全力支持你。”

  伍伯铭冷笑道:“吓不倒老夫!”

  山人大吼一声,一跳而起,道:“山人现在就把你⼲掉!”

  赵伯文赶忙拦住,道:“不可冲动,切不可冲动!”

  吴桐徐徐站起,道:“老夫夫妇,已数十年未问江湖中事,不太清楚你们以往的嫌隙,谁是谁非,但瞧现在,九门派方面似乎过于偏,老夫一向讲理,万一⼲起来,贵九派实难讨好,起码,老夫夫妇揷上一手,为理支持林元生,而老夫相信,武林中尚有许我像老夫一般之人。”他话声低沉而缓慢,却十分有劲。

  烟霞道人和戚家仁闻言,不噤心起疙瘩,陆冰玲、山人、武林怪侣,都是亘古罕有的人物,加上林元生、梁芳娥,及穷家帮的许多⾼手,不说九门派人才凋零,面临衰落之际,就是盛时,也未必能与他们抗衡。但,他们虽明知不敌,却咽不下这口气,否则,九门派当无立⾜之地,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于是,烟霞道人冷然道:“头颅落地,只不过碗口大的疤,贫道不在乎。”

  话毕,岔然站了起来,朝戚家仁、空灵大师一招手,道:“第一任务,已算完満结束,走,准备我们的第二任务。”

  转⾝⾼声道:“九门派弟子,随我立即下山。”

  话落,九门派弟子和伍伯铭⽗子,纷纷站将起来,向殿外就走。

  “阿弥陀佛!”

  蓦地,一声宏亮的佛号,自外传了进来,接着,一位童颜鹤发,⽩眉盈寸,项挂念珠,⾝穿月⽩袈裟,双目紧闭,两手合十的老和尚,步覆轻飘地走将进来。

  戚家仁乍见老和尚,喜出望外忙就地跪地,道:“徒儿拜见师⽗。”

  空灵大师也忙跪下,道:“师伯金安!”

  同时,少林弟子,均跪下拜老和尚。

  老和尚依然紧闭双目,微一挥手,道:“你们都坐回原位,老衲有话说。”

  于是,烟霞道人等即急返回原座。

  吴为非忙上前来,道:“老禅师驾到,老化子未出远,请予恕罪。”

  穷路禅师道:“好说,吴帮主客气。”

  说着,与吴为非来到群雄前面,⻩一蜂让位给穷路禅师,道:“老禅师请坐。”

  穷路禅师微睁双眼,与赵伯文,陆冰玲等一一见礼后,道:“老衲早已到此,你们的谈话也已听清,只因数十年未管俗事,本不现⾝,奈何事态严重,不得不破戒。”

  梁芳娥道:“老禅师道行好⾼,除小女子外,可能在座数百人,没有一人发觉老禅师是在我们⼊殿后就到了,蔵⾝在殿脊鳌头之下。”

  穷路禅师道:“女施主过奖,如此说来,女施主的修为犹⾼老衲一筹了。”

  梁芳娥道:“小女只是心细些罢了。”

  穷路禅师道:“林施主为求太平,不惜委曲求全退出江湖,此等行为,决非凡夫俗子所能办得到的,因为他有⾜够领袖武林的本钱,如武功、文才和助手,但他竟视人人梦想的武林盟主如粪土,这等淡泊名利,⾼雅品德之士,可谓少之又少,老衲衷心赞扬。”

  “致于他所提条件,也是合情合理,因为他的看法,老衲也有同感,若不诛除世祸首,武林永难太平。”

  伍伯铭闻言大惊,也十分愤怒,道:“老禅师好没来由,凭什么说老夫为世祸首,武林中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老夫那里错了?”

  穷路禅师道:“请问,你这回去之后,是否准备与穷家帮再次决战?这不是世祸首么?再说,武林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也不想想,若有人人都与你一般想法,你们这几十人本就无法下此茅山。”

  伍伯铭道:“此事并非我个人之意,烟霞道长,令徒戚大侠,也是这样主张的。”

  穷路禅师道:“他们是不知你的谋。”

  伍伯铭大怒道:“老禅师应留点口德,我有什么谋?”

  穷路禅师道:“要老衲抖出来么?可恨,如非你,武林本没有九门派与穷家帮之战,花倩如也不会乘东来,你自作聪明,名利薰心,竟想作武林盟主,但又无能如愿,遂想出这歹毒谋,挑拨是非,制造祸得渔人之利。”

  “老衲这话,并非凭空诬你,而是有证据可查,是你亲笔写的谋略,置于贵庄密室中,我已取来。”

  “年来,我虽未露面江湖,实则,天天在江湖中奔走,你们的为人,无不了若指掌,为好生之德,我为你向林施主及武林同道请命,饶你一死,但却不能留你武功。”

  谋已被人揭穿,伍伯铭已无法抵赖,但又不愿武功被废,于是,一拉乃子⾐角,作逃走之计。

  穷路禅师似乎知道他的心事,遂冷然道:“你别打算逃走,走不了的。”

  伍伯铭暗叹一声,颓然丧气,觉得一切都已完蛋,心想:“想不到这老贼也这么的奷诈,骗我到此。唉!这难道真是天意?”

  穷路禅师站了起来,走将过去,道:“识相点,不要还手。”说着,一指点中伍伯铭的气海⽳。

  伍伯铭浑⾝一震,颓然倒⼊乃子伍纹龙怀中。

  穷路禅师宣了一声佛号,对林元生道:“施主光明磊落,铁公无私,际此世风⽇下,人心不古,武林正义然无存的今⽇,老衲诚心请施主留在江湖,整顿不良风气,以为武林谋福。”

  林元生忙站起拱手道:“老禅师悲天悯人,明察秋毫,若非老禅师此来,揭露奷谋,当不知又要死多少人,真乃救人救世之活佛也。”

  “至于老禅师法谕,小可无德无能,实难从命,自今以后,决定觅地隐居,再不过问江湖是非,请老禅师原谅。”

  穷路禅师喟然道:“你年纪还轻,不该有此思想,为公众之福,务必⼲几年再说。”

  林元生歉然道:“老禅师好意,小可心领就是。”

  穷路禅师道:“尚望你三思而行。”转对陆冰玲、赵伯文、吴为非等道:“你们劝劝他,老衲先走一步。”

  林元生道:“午饭将好,老禅师饭后再走。”

  穷路禅师道:“老衲吃量极浅,有时二三天也不想进食,谢了。”顿了顿,又道:“‘有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处置花倩如等时,希望积些功德。”

  林元生道:“小可自会听各参军意见处理。”

  穷路禅师点了点头,带了伍伯铭⽗子,告辞而去。

  戚家仁送走乃师,向林元生拱手道:“在下不知伍伯铭居心不良,差点再次中他奷计,请林兄见谅。”

  林元生道:“戚兄毋须把此事放在心上,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烟霞道人道:“惭愧!老禅师这一说,想起往⽇,伍伯铭确有许多不齿行为。”

  众人正要恢复讨论处理花倩如等的事时,穷家帮堂主吴一仙进来禀告道:“酒饭已经备妥。”

  此时;吴为非心情甚佳,哈哈笑道:“好,各位,我们喝上几杯再谈吧,一面喝酒一面讨论也可。”

  转对吴一仙道:“酒饭在那里?”

  吴一仙道:“在二殿。”

  于是,由吴为非领头,出纯殿,拐弯经走廊,到第二殿。此殿为钟离殿,殿中和殿前庭院,都摆着桌椅不下四十桌之多。

  林元生故意慢行一步,让梁芳娥和⽩紫燕出殿后,一拉林中龙的手,低声道:“⿇烦宗兄,叶芍妹此时未到,一定为机关不敢上来,你由来路去把她接上来。”

  林中龙点头道:“好的。”

  说着,匆匆而去。

  林元生麾下各参军路主,及梁芳娥麾下的穷家帮长老、堂主、和秦鹏远、⽩紫燕、赵茵茵,都席设殿中,其他穷家帮人员和各路英雄,均在庭院中。

  一时,谈笑生风,喜气洋溢,除林元生不时皱眉外,没有一人不笑逐颜开。

  这一顿饭,准备得相当丰盛,可说是太平宴。

  梁芳娥处处细心,林元生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乘众人歉虚让座之际,低声道:“人人都兴⾼采烈,喜笑眉开,你却不时皱眉,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元生双手一摊,苦笑道:“我也很⾼兴嘛。”

  梁芳娥道:“不要骗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林元生一耸肩,道:“你知道什么?”

  梁芳娥道:“可是念着你的新婚夫人?”

  林元生道:“你怎么知道?”

  梁芳娥道:“我派有探子在外,你们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其次,是担心花倩如的死,是也不是?”林元生道:“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她究曾是我的后⺟,她虽不贤,我却不能不孝…”

  只听陆冰玲桀桀笑道:“体已话待会再说吧,等你们⼊席呢。咦!夫人何以还未回来?”

  林元生道:“我已请林中龙下山去接她,各位请就位,不必等她。”

  陆冰玲道:“梁姑娘,⽩姑娘,请别生老⾝的气,怨老⾝多管闲事,未经二位姑娘允许,擅自为元生作媒,多娶一房媳妇儿,这里面有苦衷,不得不向你们解释。”

  “因为花自芳练就‘遮眼法’,⽇夜偷袭…”

  梁芳娥微微一笑,道:“陆老不必解释,我懂,其实,这门亲事,早在我预料之中,就是林相公与人间仙姑的结合,小女子也曾算到,若非无法对付顺天⽩莲二教,我也不会采取现在谋略。”

  “你们也许不信,天、茅联盟虽然⾼手如云,但也非我方敌手,只怕顺天教为其所用,才用与林相公开行动的谋略,现在,可说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只没料到人间仙姑会中途逝世。”

  陆冰玲道:“这样就更好了,但愿你们姊妹三人,能互相谅解,有容人怀,不要使元生为难。”

  梁芳娥一福为礼,笑道:“谢谢陆老教诲。”

  就在此时,林中龙已领着叶芍妹进来,道:“林兄,果不出你所料,嫂子当真是为机关不敢上来。”

  梁芳娥和⽩紫燕同时打量了叶芍妹一眼,齐自上前来,一人执一手,姊姊长姊姊短的,表现得十分亲热。

  林元生见此情景,大为放心,也甚为安慰,心忖:当初我尚以为梁芳娥是个醋罐子,想不到竟这等宽宏大量。

  林元生见叶芍妹⼊席后,即举杯豪饮道:“今天,各位大可尽情一醉,不必担忧有敌来袭了。”

  于是,相互祝贺,猜拳行令,尽情豪饮,闹哄哄地,掀起极⾼的乐浪嘲。

  在乐中,当场醉倒数十人,未醉倒的,也有八九成酒意,醉话连天,引人发笑。

  梁芳娥站了起来,道:“我们到后面去,让他们闹吧。”说着便请陆冰玲和张霞,与其姊妹及赵茵茵,一行六人,先退席而去。

  经过迤逦回廊,来到最后面的一间丹房,走⼊一间特别宽敞和华丽的丹房,梁芳娥让陆、张、叶坐下,道:“这是太上老道的丹房。”

  陆冰玲四下瞧了一眼,道:“好奢华,本不像出家人住的地点。”

  梁芳娥道:“前此⽇子,是我们姊妹三人住在这里,今晚让给叶姊和相公。”

  叶芍妹秀脸一红,道:“不,这是⼲净圣地,让相公另找住所吧。”

  陆冰玲道:“他们虽已拜过天地,却尚未行房,论理,不能在这地方行周公之礼,但太上老道蔵污纳垢,什么丑恶之事做不出来,我看这地方已非⼲净之所了。”

  梁芳娥道:“武林中人,不能太进俗礼,而这里并非神殿。”

  “不!不!”叶芍妹一意反对,道:“不说这是⼲净圣地,我与相公虽先二位妹妹拜天地,但非正房,我们既未行房,就更好了,让相公与二位妹妹行房后,再…岂不合情又合理么?”

  梁芳娥格格笑道:“叶姐本不像武林中人,武林中人那会这等陈腐,再说,相公风流倜傥,本就不正经。”

  张霞哈哈笑道:“我瞧他倒是顶正经的,你不能冤枉他。”

  陆冰玲道:“我看你们这般歉让,心中实是⾼兴,这点小事,怎么做都不伤大雅,无所谓。”

  谈话间,吴一仙进来道:“请梁姑娘领众人去解决花倩如等的事。”

  梁芳娥道:“他们决定怎么解决?”

  吴一仙道:“本来,大伙儿都主张杀,但公子却主张只废他们武功,尚未达成协议。”

  梁芳娥点了点头,道:“你们去不去瞧瞧?”

  陆冰玲道:“你去好了,我懒得瞧他们的丑态。”

  于是,梁芳娥与吴一仙出来,到达二殿时,众参军已在候驾,群雄仍在喝酒说酒话。到机关去的,只有林元生、吴为非、烟霞道人、戚家仁、郭子豪。

  一行六人,出观门,下山头,经石洞,来到花倩如等被困的石洞后门。

  梁芳娥道:“这机关,确实渊深玄奥,你看,除后门外,并无设备,其实,这山壁里面,尚有一间小小石室,石室中有许多有毒药材,并有毒火机关设备,一按机簧,便会起火燃烧那些药材。”

  说着,在后门上方的一块拳大⽩石拍了一掌。

  烟霞道人道:“这块⽩石是何作用。”

  梁芳娥道:“是毒火机关开关,如今药材已经烧起来了。”

  烟霞道人道:“药材燃烧起来又会如何?”

  梁芳娥道:“小石室中,有几个小孔通往洞中,那种药材烟甚浓,而有剧毒,流⼊洞中后,洞中之人,无论武功多⾼,也受不了。”

  烟霞道人点头道:“这般设置,当真要花番心⾎,但太上老道是机关主人,是否有解药避毒,或破坏机关?”

  梁芳娥道:“原来药材,我作试用时用完了,这是我所换的另种药材,他有解药也没用,机关经我改造过,他绝对破坏不了。”

  几人在那里等了约顿饭工夫,梁芳娥道:“好了。”

  说着,在后门的右下方的一块青石拍了一掌。接着,蓦起“隆隆”之声,再接着,铁门向上悬起。

  同时,一股浓烟冲出,得众人连连后退,呛咳不已。

  好半天,毒烟才徐徐散去,消失,梁芳娥与林元生并肩领先进去,在微弱的光线下,见花倩如等横三竖四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元生运目细目一瞧,道:“奇怪!”

  烟霞道人道:“有什么奇怪?”

  林元生道:“这是天地老君,他口被刺一剑,己死多时。”走至另一个⾝前,又道:“这是太上老道,喉管已被割断,也死了多时。”

  瞧其他之人,阿多刹,阿梵哈⾝上有伤痕,却没有死,庄家农和朝露真人,⾝上也有微伤。却只一息尚存,残霞真人受伤较重,已刚死去,只有花倩如未受伤,却也昏厥过去。

  梁芳娥道:“并不怪,这是他们自相残杀,可能是天山人员被困,牵怒于太上老道所导致。”

  戚家仁道:“姑娘所判极有见地。”

  梁芳娥:“如何处置他们?”

  烟霞道人向戚家仁一挥手,道:“杀!”同时挥掌。

  林元生阻止,不想烟霞与戚家仁动作太快,已把阿多刹、阿梵哈、朝霞真人、庄家农的脑袋劈得稀烂。

  林元生见状,忙跃至花倩如⾝旁,阻止二人再杀,道:“请二位看我薄面,饶她一命。”

  烟霞道人道:“她武功通神,饶她不要紧,将来恩将仇报,如何了得?”

  林元生道:“废了她的武功。”

  说着,运功于掌,按在花倩如气海⽳上,好半晌才撤了回来,又道:“她的武功已完全废掉,道长不妨检查一番。”

  烟霞道人道:“贫道信得过你,但你何以留她命?”

  林元生道:“不瞒众位说,她曾是我的后⺟,她嫁我⽗亲,虽是一个谋,乾坤三侠的下场,就是她的谋所致,但她不贤,我却不能不孝,所以请各位饶他一命。”

  戚家仁道:“原来如此,林兄心,戚某佩服之至。”

  吴为非道:“你准备如何安置她?”

  林元生:“她自是无脸与我住在一起,救醒她后,由她去就是。”转向梁芳娥要了一粒解药,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就来。”

  于是,吴为非等点了点头,先行返回悟修道观。

  林元生给花倩如服下解毒药后,抱起她软绵绵的⾝子,飞步出洞,因她失了武功,行动不便,护送她出山区。

  行了约二三里许,花倩如悠悠醒来,睁开双目,定了定神,大感惊骇,挣脫下来,却感力不从心,始知武功尽失,不噤悲从心中起,泪自眼眶流。

  林元生将她放下,道:“醒来了?”

  花倩如悲伤万分地说:“是你废了我的武功?”

  林元生道:“是的,否则,就不能救你命。”

  花倩如道:“我害死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林元生道:“你不贤,我不能不孝,你终曾是我⺟亲,抱过我。”

  至此,花倩如始体悟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回忆往⽇,仆仆风尘,东奔西跑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一个仇字,如今,虽说如愿以偿,但自己也落得凄惨下场,这就是代价么?不值得。

  林元生道:“你武功已废,行动困难,我背你出山吧。”

  花倩如摇了‮头摇‬,道:“我很惭愧,直至此刻,才体悟前非,你很有孝心,也很够义气,是好孩子,好好⼲,将来必有出息。”

  林元生道:“我已决定退出江湖,过平庸淡泊生活。”

  花倩如道:“不,你应该⼲下去,你表哥未死,希望你制止他。”

  林元生道:“表哥已被伍伯铭毙了。”接着,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

  花倩如道:“唉!这都是我的过失,害了他。”自怀中取出⽟剑,又道:“这剑送你,算是报答你对我的孝心,反正我也用不着它了。”

  林元生接过⽟剑,纳⼊怀中,道:“谢谢⺟亲,今后你准备如何过活?”

  花倩如道:“我尚有财产,⾜可供享余年。”

  站了起来,道:“你回去吧,我能走。”

  她此刻,与昨天完全两样,苍老多了,若不留心细看,饶是她的旧属,也认她不出了。

  林元生直待她消失林中,始飞步回观。

  返回悟修道观时,群雄多已醉倒,横七竖八地睡着,由吴一仙领至后面丹房,陆冰玲、吴为非、山人、赵伯文、梁芳娥、叶芍妹、⽩紫燕、赵茵茵都在那里。

  陆冰玲道:“赵茵茵也要嫁你,并经你三房媳儿同意,你的意思如何?”

  林元生道:“我的意思嘛,多多益善,只怕人家闲话。”

  陆冰玲道:“三四妾者多的是,谁闲话之有,我们已经决定,明天就替你与梁、⽩二位姑娘完成大体,茵茵年纪尚小,只放个定,过一二年后再说。”

  林元生极为欣喜道:“谢谢陆老。”

  陆冰玲道:“不要谢,没有好处我不会⼲,瞧瞧,自今以后,这房中之人都要你养活,再过几年,一年三四个孩子出世,你的担子就更重了。”

  林元生道:“你们都准备随我隐居一处?”

  陆冰玲道:“不但一处,还是一家,你愿意么?”

  林元生拍手道:“愿意,太愿意了,至于生活,我一点不愁,因为梁姑娘有的是金银珠宝,她不会看我们绑紧肚子挨饿而不肯拿出来。”

  此话甫落,登时,哄堂大笑起来!  wwW.isJxs.cOm 
上一章   绝代神功   下一章 ( 没有了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司马翎创作的小说《绝代神功》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绝代神功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绝代神功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