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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傲武林 作者:忆文 | 书号:41414 时间:2017/9/20 字数:21771 |
上一章 焚自火玩 章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时间:是八月二十一⽇的⻩昏时分。 地点:是宜昌附近的三斗坪小镇。 此时夺宝的风浪已过,各派群雄都已分途走出大巴山区,由虬髯苍龙鲍金城和矫天⽟龙傅铨两人,所导领的天龙教人,也已走出山区,而来到三斗坪小镇。 此镇正当三峡出口,扼鄂⽔跳要津,亦为鄂西数县之门户,所以,镇虽不大,但通发达,商业鼎盛,亦为人文荟萃之地。 镇上有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名为扼江楼,此时,天龙教人正在楼上狂疯豪饮,以解三月来之烦闷。 这样大的酒楼,自然另有雅间,在其中一间雅座时有三人正在浅酌闲谈,那就是虬髯苍龙鲍金城、矫天⽟龙傅铨、飞天神龙云中行三位坛主。 三位坛主似在一方面闲聊,一方面却在等人。 至于其余的那些香主、堂主,共约三十余人,则在雅座外面的通堂,计分四桌,正在⾼谈阔论,放量豪饮。 三位坛主正在闲谈之际,忽然门帘一飘,缓步走进一人,这人儒雅风流,丰神如⽟,一袭青绸长衫,手握一把铁骨银扇,原来,此人正是银扇书生⻩琦。 看样子,⻩琦的伤势已经痊愈,恢复了往⽇的风采,本来那也只是一点⽪⾁之伤,在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本就算不了什么,也就不⾜为怪了。 但见他一跨进门后,就向三位坛主拱手笑道:“别来无恙,诸位前辈可好。” 触目处,见云中行左臂吊在颈间,微微一惊又道:“啊!云前辈受伤啦。” “不要紧。”云中行摇头摇道:“贤侄请坐,这点小伤,愚叔还熬得住。” ⻩琦一面坐下,一面笑道:“不知三位坛主有何事待?晚辈自全力以赴。” 矫天⽟龙傅铨笑道:“今⽇请贤侄来此,的确是有事商量,来!愚叔先敬你一杯,然后还有好消息告诉你,今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不敢,不敢。”⻩琦站起来笑道:“先⼲为敬?算晚辈先敬您老人家了。” 三巡已过,大家方始谈到正题,但闻傅铨笑道:“前次所谈合作之事,贤侄是否仍有趣兴?” “有啊!”⻩琦接口笑道:“如今家⽗与濮堡主兄弟,都分别回去筹备了哟,将西⾕、北堡之地,改为贵教两处支堂,晚辈正要请诸位前辈,派人前去督导和支援哩。” 傅铨点头道:“这样很好,我立刻就派去协助。那么争取东方兄弟⼊教之事,贤侄是否还有趣兴和信心呢?” “趣兴是有。”⻩琦皱皱眉道:“现在晚辈还没找一适当时机,与他二人接近,不过,这事不能太急,还得从长讲计议才是。” 傅铨哈哈一笑道:“如果你知道一个消息后,那你的趣兴就一定更浓啦。” ⻩琦茫然的侧头问道:“什么消息?你老人家说说看。” 傅铨即在⻩琦耳边一阵悄语,初时,⻩琦浑⾝大震,大为吃惊,后来两眼渐渐睁大闪泛异彩,面露喜⾊。 最后,方听傅铨哈哈笑道:“那姑娘的确是漂亮,老实说,愚叔的年龄实在太大些了,否则,也会动心,贤侄若能设法把她弄到手,那你这一生将是无往不利了,无事不成了,你究竟想是不想?” “想啊!怎么不想。”⻩琦苦笑道:“问题是如何与她接近,如果显得勉強,必会使她生疑,怎么想个法子,既要不落痕迹,也要不太俗气。” 傅铨笑道;“这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还得要快一点,否则,别人已经去远了,你再有法子也无处使了。” ⻩琦似是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金老前辈呢?怎么没在?”虬髯苍龙鲍金城道:“他回祁连山为他师⽗护法去了。” ⻩琦心头惊得一跳道: “这么说来,金坛主已经和岳腾过手啦,胜败如何?” 鲍金城摇摇手道:“据常香主与庞堂主两人说,岳腾那小子始终都没还手,而且还喊金坛主为贤侄,这个,老夫就不懂了。” ⻩琦暗暗一惊:糟糕,心说:金鼎全这一返山,与他师⽗——烈火神君会面以后,将来返回天龙教时,哪能再容得下我,一气之下不扭断我的脖子才怪,看来我得避避风头,远行一趟才好,忽然心头一亮,抬头望着傅铨笑道:“晚辈想尾随他们而去,在路上边走边想法子,可是晚辈想出法子以后,而需要贵教的人协助,与他们怎么联络呢?” 傅铨点头道:“这事请贤侄放心,愚叔可以通知各地分堂,就说你已荣膺本教巡监,受命各地私访如有需要,各处分堂任凭差遣,若有重大事情,可利用分堂飞鸽传书,向总坛报告,愚叔就马上调派人手,前往支援。” ⻩琦得意一笑道:“晚辈现在心中已略有腹案,成功的希望有八成以上,如果真能成功,最迟明年舂天,即可将他两人引⼊教中。”傅铨一阵惊喜道:“啊!这么快,有什么腹案可否说来听听?” ⻩琦摇头摇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人总有弱点,只要针对对方人上的弱点进攻,自然是最好的捷径,晚辈这个腹案,也还没有完全成,暂时不以说得出口。”“好!”傅铨点头笑道:“老夫信得过你就是,来祝你成功。”⻩琦満饮一杯以后,望着鲍金城道:“老前辈,晚辈有一句话不知是否能说?” 银扇书生⻩琦笑道:“真的!那我就直说了,金坛主这一去,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三位坛主同时一惊,也同声问道:“那为什么?” ⻩琦淡淡一笑道:“因为他的师⽗,烈火神君不准他搞什么天龙教,而且又早已与岳腾那小子结拜,所以岳腾才城金坛主为贤侄,并令他立刻返山,其实哪里是为他师⽗护法,主要是在摆脫你们的天龙教。” 虬髯苍龙鲍金城浓眉连皱道:“那怎么会呢?他也是五大首领之一,而且还掌握第二坛,⻩龙坛坛主,职位颇为不低,岂能背信忘义哩。” 接着,⻩琦即将岳腾与烈火神君,于鄂豫道上,则相识而结拜的经过,详细讲了一番,尤其,他怕混世孽龙金鼎全将来找他算帐,所以加油加醋的讲得鲍金城须发直竖,就连傅铨与云中行两人,也直皱眉头。 这家伙险,毒辣,満肚子祸⽔,而又能言善语为了自⾝的安危,不惜把他人硬往火里推。 果然,虬髯苍龙鲍金城忿忿气道:“他竟敢这和背信忘义,待老夫前去找他。” 矫天⽟龙傅铨道:“老大且请息怒,二哥既然说只回去三月,就再回总坛且等三月期満以后再说,如果现在就找他那我们岂不理亏。” 飞天神龙云中行也道:“四哥说得对,小弟的意思如此。” ⻩琦乘机说道:“晚辈的意思也是这样,其实,也不能算是金坛主背信忘义,而是他师⽗,烈火神君不准他和你们在一起,他有什么办法,再说,老前辈如果亲自去找他,万一烈火神君一发起怒来,你老人家也有不是,小不忍则在谋,何必要去找钉子碰,吃那种眼前亏哩。” 这家伙的确是很会讲话,说得二面光,往好处想,他是在为鲍金城关心,但往坏想,又何尝不可说是在将,而又自然,丝毫不露将的痕迹。 经过三人这番劝解,鲍金城面⾊稍霁,方道:“好吧!就等他三月吧,假如过了三个月他再不回来,就别怪我割袍断义了,哼!他有师⽗撑,难道老夫没有师⽗,大家别别苗好啦。” 谁都知道,虬髯苍龙鲍金城的师⽗,乃是三妖之一的北邙鬼妖,较十魔中人更要难得多。 ⻩琦在旁暗暗⾼兴,心说:三月,哼!三个月以后,那时我还在遥远的南方,可是你金鼎全就已经没有命啦,还能找我,哼!还找我个庇,鬼才找我哩。 由于无意间想到一个鬼字,心头不噤冬的一跳。 不久,⻩琦辞别三位坛主,走下楼去,并潇潇洒洒走出扼江楼,真是人逢喜事精神慡,那样子甚是⾼兴。 虽然,尽管喜事还相当遥远,但他心头燃起了无穷希望,一股生命的活力,又在他脑內逐渐滋长。 如今的情况是—— 一涤生带着岳腾兄妹、鄂东二杰,前往辽东。 纯子则带着东方姊弟,前去岭南,又必须先去扫平湖南的九岭山,而且还要经过柳州的⽩柳山庄,以路途来讲,两者都差不多,以敌势而论,亦难分出⾼低,双方这趟之行,都需得数月以上,真要到明年舂天才能相晤了。 暂且先说东方姊弟,这一组人的沿途经过: 二人虽然实是姊弟,但表现上却仍是兄弟,好在别人都不知道,就连与他两人朝夕相处的纯子,由于过份老实,忠厚,而且这对这方面又无多大经验,所以仍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时当九月初旬,他们三人已过了洞庭湖,直向湘东的九岭山进发,路途三人谈谈笑笑,倒也不寂寞。 但闻俏哪咤东方大鹏笑道:“老前辈、大哥,说起来我们这一路,比岳大哥他们,可就幸运多啦。” 俊书生东方飞凤问道:“那为什么?又有什么幸运的?” 俏哪咤东方大鹏道:“这以后去,一天比一天冷,我们是向南走,正好躲过严冬酷暑,而岳大哥却向北,哈哈,越走越冷,那⽇子我相信一定是不好过。” 东方飞凤暗中一笑,但嘴里却道:“难道你就不心疼你的岳妹妹,还好意思笑得出来。” 东方大鹏年纪既小,而人又豪慡,随口笑道:“怎么,你就不心疼岳…” 斜眼一睨乃姊,正在以一双清澈明丽的大眼,面⾊微愠的瞪着自己,方知一时失言,于是倏然住口。 但闻纯子在⾝后说道: “武林人物,一点风雪,倒算不了什么,贫道只是担心他们在路上,又遇到什么巨琊大魔,就糟糕啦。” 东方飞凤道:“这点,老前辈倒是可以放心,一般的魔头,岳兄自可应付,如有什么厉害妖琊,狂生大哥哥岂会坐视。” 东方大鹏点点头道:“我相信岳大哥之所以要去辽东,一定是得到大哥哥的允许或暗示,否则,这个时候他去辽东⼲吗,他既然获得大哥哥的允许,大哥哥怎么会没有安排。” 纯子点点头道:“这话也是,贫道的确是多虑了。” 只见东方大鹏回头又道:“此去九岭山,最多还有五⽇路程,大哥,这次我们兄弟,真要好好打上一架,我们先把蛇郞君和恶罗汉两人住,你就单挑无影双钩秦子明报仇,老前辈也不要太过仁慈,要知我们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哩。” 东方飞凤微微皱眉道:“但愿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和神力天尊⾕石两人,没在那里就好,否则,那我们可就糟糕了啦。” “那怕什么。”东方大鹏道:“神力天尊⾕石,已被雪岭兽妖打伤,九指飞魔,又被大哥哥追得到处窜,他还敢再来呀,以我想最多只有南海双凶,仍在那里,可是我们并不怕他两个。” 纯子微微一惊道:“南海双凶!这两人虽非十魔中人,听说两人的武功也很不错,早年称霸海上,最后几年来都很少听人谈起,原来是在九岭山落脚,我们不能过于轻视…” 这当儿,仿佛有争吵之声,从前面因风传来。 东方兄弟都不噤同时咦了一声,住⾜凝神静听起来。 只闻前面人声鼎沸,漕杂一片,似乎有许多人在争吵,再因相距尚远,所以听得不太清楚。 于是,三人向前紧走几步,那争吵声音却愈来愈大,也听得甚为明⽩,其中有一人的声音,似是甚为耳,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因而三人又停下⾝来静听。 但闻那个耳的声音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去?西⾕,北堡,都被你们天龙教人強占住,家⽗和濮堡主,都被锁在你们总坛大牢,本爷好不容易才逃脫你们的追杀,哼!你们以为本爷那么傻,会自投罗网,任凭你们布摆是吗?” 忽听另外一声音道:“咱们坛主对你不薄,给你小脸,你自然不要…” “住嘴!”先前那个耳的声音喝道:“什么不薄啦,以前本爷与傅铨的约定是:当西⾕,北堡这两处一改为天龙教的支堂,家⽗与濮堡主就分任这两处支堂主,北堡下辖九个分堂,我西⾕下辖十二个分堂,可是如今呢?当你们实力一进⼊这两处,就是这两处一口呑下,假装以开会为名,将家⽗与濮堡主去总坛,哪晓得一去就被你们锁⼊大牢了。” 又听另外一人道:“可是对你小子却不坏啊,一⼊教就当上四极香主,这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哩。” “什么不容易?”那个耳的声音,又道:“哼!四级香主,当然我与傅铨所谈的条件是:当西⾕,北堡一旦改为支堂时,本爷就⾝任总巡监之职,与教中护法并位,如今只是四级香主,哼!还要戴罪立功,慢慢爬升到一级香主的时候,才能放家⽗出来…” 纯子三人听得两眼一亮,心里又惊又喜。 东方大鹏点头笑道:“原来是⻩琦那小子,真是自食恶果,活该。” 东方飞凤皱皱眉道:“不过,天龙教这么对他,也实在太狠毒了些。” 东方大鹏冷笑一声道:“你别听他胡扯,这一定又是⻩琦小子在使诈,玩什么鬼花样,我们千万别上他小子的当。” 纯子道:“这很难说,据贫道所知,天龙教人的确就有那么坏,也许他们已把西⾕,北堡骗到手了,⻩琦的利用价值已完,还将他留着⼲吗,看来⻩琦今天真会糟糕了。 这是,忽听前面数声沉喝,并有剧烈打斗之声。 而且边打边有人喝道:“我等奉命前来拿你小子归案,哼!你还敢反抗。” “我为什么不敢。”⻩琦喝道:“狗急跳墙!人急拼命嘛!本爷今天就和你们拼了。” 蓦然两声惨嚎,划空传来,又听⻩琦说道:“老子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就有赚的了,就是现在死,我也划得来,不过,嘿嘿!老子还要再拼两个。” 接着喝吼声,一阵嘈杂混,似是打得非常烈。 纯子、东方兄弟三人,互相望了一眼,随即展开⾝法,向前奔去,只两个起落,已转过一个山嘴,抬目一瞧,只见前面是一片略为偏斜的斜坡,斜坡下面是一块草坪,有三个天龙教人,在围殴⻩琦一人。 草地边上另外躺了两个,许是刚才被⻩琦所杀。 东方兄弟与纯子,是隐⾝在一座大石头后面,向前偷窥偷视,只见三个天龙教人,把⻩琦攻得手忙脚,穷于应付,幸喜他曾被岳腾教了三步遁隐⾝法,才能支持这么久的时间,否则,早就被擒了。 纯子悄悄将对方三人,告诉东方兄弟道:“那个使剑的是飞龙剑冉子清,另外两人则是关东四恶的老大,黑狮子邹远,老四飞彪曹火生…” 但闻东方大鹏皱眉道:“老前辈,大哥,那躺在地上的两人,一动都不动,像是已经死了,怎么没见到⾎呢,莫非其中有诈?” 纯子道:“若论⻩琦的武功,并不算好,只有他的追魂三扇,还稍为有点威力,可是,他最霸道的却是扇中的牛⽑毒刺。” 东方大鹏仍然皱眉不解道:“前次⻩琦也是用牛⽑毒刺,伤了东屿的庞大哥,当时庞大哥痛得在地上滚叫。可是,这两人却…” 东方飞凤抢着说道:“也许这两人正好被毒刺中致命的地方…” 蓦闻一声惨嚎,并响起⻩琦的嘿嘿笑声道:“老子又赚了一个,如今剩你两个老八王蛋了,还有什么花招,小心老子把你们两个一起宰掉。” 纯子、东方兄弟、三人侧头望去,原来刚才倒地的,是飞彪曹火生,只发出一声惨嚎,倒地在以后就没再叫。 东方大鹏看得摇了头摇叹道:“唉!这人也真倒霉,刚好又是致命的地方…” 突然两声沉喝,及一声闷哼传来。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琦被飞龙剑冉子清,一剑刺中左臂,并划了一寸长一条⾎口,顿时连退数步。 哪知飞龙剑冉子清及履及地追踪而上,又在⻩琦右腿上划了一剑,这一剑许是伤得更重了,这时⻩琦⾝上下已经成了一个⾎人。 三人正在暗自皱眉之际,蓦然—— 黑狮子邹远霍地掠空扑上,砰的一掌,正打在⻩琦前,⻩琦口內噴出一股⾎泉,吐得満地満⾝,折扇也抛落于丈以外。 不但如此,而且黑狮子邹远幌步上前,伸手一指,又点了点⻩琦⽳,接着很念的从怀中掏出一指耝细绳,把⻩琦捆绑起来… 并听他一边捆一面得意笑道:“看你小子还跑不跑,嘿嘿,咱们一共有五组人,分途捉拿你小子,老子们这一组算是走运,竟在这时遇上你小子,唉!只可惜他们三人被你小子给废了啦。”东方飞凤看得有些不忍,悄声说道:“鹏弟,快去把他救了下来。” 东方大鹏怔了一怔道:“这种人活该如此,救他⼲吗?” 东方飞凤道:“你忘啦,⽩柳山庄的冷姑娘,之所以与岳大哥弄得不愉快,就是为了⻩琦,他毕竟是岳大哥的朋友,我们如果见死不救,怎么对得起岳大哥。” 东方大鹏又是微微一愣,心想:从姊姊这几句话中,就知她心爱岳大哥之深了,而且还有与那位冷姑娘一别苗头之见,可是自己又深受岳妹妹所托,我到底是救他还是不救呢?委实使人难决。 他正在犹豫之际,忽听东方飞凤又道:“鹏弟,快去啊,难道这种事还要我亲自动手。” 东方飞凤大鹏侧头望望纯子道:“老前辈的意思呢?” 纯子点点头道:“救他一次也好,反正凭他那点武功,也为害不烈。” 这时,黑狮子邹远已将⻩琦绑好,由飞龙剑冉子清两人,正要把⻩琦带走,蓦闻有人一声暴喝:“且慢!” 接着有若长虹惊天,一条人影划空而至。 此人声势劲疾,锐不可当,冉子清与邹远两人,被惊得连退二步,但来人刚一现⾝,两人又不噤同时惊啊骇然呼道:“啊!是东方少侠…” 两人回头一看,又见纯子与东方大公子,亦在两人⾝后不远站立⾝子,看样子是蓄势以待,虎视眈眈。 二人壮着胆子,跨前一步,道:“东方少侠,这是何意?我等追缉本教叛徒,三位莫非也想揷手。” 东方大鹏喝道:“不错!快把⻩琦放下,否则,连你两人也难脫⾝。” 冉子清跨前一步,与邹远并肩而立道:“这是本教捕犯,总坛增出派五组人员四处追捕,如今我们正好将他捕到,还希少侠⾼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废话!”东方大鹏剑眉一轩,喝道:“你两人到底放不放人?快说,否则就别怪…” 黑狮子邹远,接口说:“东方少侠如此人,未免过甚,纵然我等自知非你的对手,但为了善尽职责也要与你周旋一二。” 东方大鹏怒容顿显,杀气倏生,暴喝一声:“大胆!” 一面幌⾝扑进,一面左臂一圈,一股庞大昅力,已将⻩琦抱在怀中,跟着又是一声暴喝:“滚开!” 喝声出口,右手一扬,信手挥出一掌。 别看他这一掌,只轻描淡写的信手挥出,但立刻风起云涌,力浪如嘲,适逢冉子清与邹两人,为了要来抢⻩琦,也正幌⾝扑进之中,双方中途相遇,闪让躲避,都属不及,只得四手的齐扬,咬牙硬接一掌。 双方掌力接实,砰然一声巨响,顿时沙飞石溅,尘埃隐空,冉子清邹远两人,瞪瞪瞪地一连退了八步,有人难站稳,一庇股跌坐于地,双臂酸痛难举,连大气,看样子业已⾝负內创。 东方大鹏一掌挥出以后,似知必胜,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却⾼声喊道:“老前辈,大哥,我们走。” 说罢,带着⻩琦转⾝大步而去,纯子与东方飞凤两人亦随后跟去。 直待三人去远,冉子清方一面站起,一面骇然叹道: “嗨!好精纯的內功,好深厚的掌力呀!” 黑狮子邹远站起⾝来,踢着倒在地上的三人道:“他妈的,你们三人倒是舒服,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老子与冉堂主两人,反而吃了大亏,差点连命都送掉。” 飞彪曹火生与另外两人,倏然站了起来,几人相视一笑,但闻曹火生笑道:“成是成功啦,但愿⻩琦那小子好自为之。” 飞龙剑冉子清道:“不过,⻩琦那小子的确负伤不轻,在下那两剑只是点⽪⾁之伤,可是,邹香主那一掌却就够那他小子受啦。” 黑狮子邹远嘿嘿笑道:“这是他自己想出的苦⾁计嘛,能怪谁,哼!这种人是天生的骨头,不给他一下重的,他还嫌不过瘾哩。” 五人哈哈一笑,似是大为⾼兴。 但在五人的笑声中,却杂着一声冷笑,五人同时一惊,喝道:“谁!” 全都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人的背影,一闪而逝。 冉子清又骇然惊道:“好快的⾝法,不知此人是谁?” “管他是谁。”黑狮子邹远道:“反正我们已经尽了全力,而且也达到目的啦。” 飞彪曹火生点点道:“大哥说得对,我们的任务已完成了,还是走吧。” 于是,五人一阵吆喝转眼之间,已走得一伸不剩,只剩下夕的余辉,照在山巅,像是一声无言的洒笑。 在荒野上的一个山洞中,躺在地上的⻩琦,慢慢的醒了过来,侧头一看,见纯子与东方飞凤,正在左右,象是对自己的伤势,甚为关心,只因他此时尚无力说话,所以向两人微微点头一笑。 纯子慈祥的望着他道:“孩子,你目前尚无力说话,还是先歇歇吧,你臂上和腿上的剑伤,已为你敷药包裹,同时也为你喂了內伤的药,你先歇歇,等一会贫道再为你运功推捏一番。” ⻩琦仍只有微微点头一笑,眼神中大有感之意。 这时,洞口人影一闪,东方大鹏提着⽔壶,一面快步走来,一面神秘的笑道: “嗨!在这里,⽔,真是难找,我一连跑了好几座山顶,才看见一条爆布,还好,这⽔倒是又⼲净,又凉慡。” 说话间,已将三个⽔壶分送纯子与乃兄二人。 东方飞凤笑道:“难怪你去了这么久,我正在为你担心哩。” “担心?”东方大鹏笑道:“难道也有人要追杀我呀,哼!我才不怕哩。” 东方飞凤见他说话带刺,含有几分刻薄之意,只微笑的瞅了他一眼,未再作声,纯子接过自己⽔壶以后,就将⻩琦扶着坐了起来,喂了几口。 涧⽔甘凉而清甜,⻩琦喝了几口以后,精神较前好了许多,望着三人甚是感的一笑,并道:“谢谢老前辈和两位东方公子,这次若非三位恩公相救,那我⻩琦必定暴尸荒山死无葬⾝之地。” 东方大鹏笑道:“是我大哥和老前辈两人,一定要救你的,我可没有这种意思,纵然是我出的手,但我只听大哥的吩咐行事,如果你要感,也不用感我。” ⻩琦侧头向东方飞凤认真看了一眼,那样子既似衷心感,又似有几分惘,正说话,却听俊书生道:“天龙教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他们对你不是很好么?” ⻩琦叹了口气道:“唉!这事说来话长,想不到矫天⽟龙傅铨那人,竟是人面兽心,这么狠毒,如今他已将我们西⾕、北堡二处,一口鲸呑,这么狠毒,如今他已将我们西⾕北堡二处,一口鲸呑,并将家⽗与濮堡主锁⼊大牢,而且还要在下戴罪立功,否则,就则在下除掉。” 东方飞凤皱眉问道:“你们既已归降地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如此作呢?” ⻩琦又叹了口气道:“他怕我们将来再背叛他,啊!傅铨那人本就疑心病很重,大公子请你想想,如果家⽗与濮堡主,真的成了天龙教这两处支堂主,时⽇一久,自成一股強大势力,一旦联合背叛他,那还得了,他怕养虎为患,所以就先下手为強,把家⽗和濮堡主监噤起来,把在下与濮二堡主除掉了,那么这两股势力,岂不是连拔除了么?” 东方飞凤又道:“刚才你说,他们是先下手为強,据你这句话的意思,好象你们与天龙教人合作,也的确是别有用心罗。” ⻩琦故作一声冷笑,有点莫测⾼深的道:“唉!这只能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况江湖险诈,自古如斯;如今我们一步失算,就全盘皆输了,至于是非,黑⽩,只有让有心人去认真评估了。” 这家伙的确是很会说话,故作神秘,语含玄机,既不过份夸耀自己,也不太眨责自己而又故意导别人向好的一方想去,所以纯子与东方飞凤两人,互望了一眼以后,各人都暗暗点头。 东方飞凤终于忍耐不住,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西⾕北堡的目的,也是在对付天龙教了,只是所的方式与我们不同而已。” ⻩琦凄然一笑道:“大公子,这叫在下怎么说呢,如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在下纵有百口,亦难辨清,我只能说:你们是有強大的实力,⾜可与天龙教人正面为敌,而我们的实力不及天龙教,只有一方与他们敷衍,一方面待机而动,大公子,你说谁愿意甘为人手,乃是情非得已,唉!谁知结果如此。” 东方飞凤与纯子两人又互相望了一眼,道:“老前辈,这样看来,我们以前都误会他们了。” 纯子点点了头,似是颇有同感。 东方大鹏在旁冷笑一声,心想:这小子真会说话,的确是口若悬河,翻云覆雨,假的说成真的,死了的也能说话,我就来暗中斗他一斗,终有一天我会把他的狐狸尾巴揭露出来,看他还能再说什么。 主意打定,也就不再作声,从此以后冷眼旁起来。 这时,忽听纯子问道:“孩子,那你今后意何往呢?” ⻩琦叹了口气,道:“唉!晚辈是想去⽩柳山庄,暂时避难,毕竟冷庄主当年与家⽗曾有结义之谊,若能获得柳二叔的帮助,然后,再设法营救家⽗,和濮堡主两人脫险。” 此人心机的确很深,他一面说时,一面却在观察东方兄弟的反应情形,看是否有机会能更进一步。 突闻东方大鹏笑道:“那就难怪你也是走这路了,我还以为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故意与我们在这里相遇哩,这么看来今后我们正好同路。” ⻩琦正在暗中一惊,却听东方大鹏又在说道:“大哥,我看今后我们就把他带在⾝旁,免得天龙教人又到处追杀他。” 东方飞凤微微皱眉,说又止。 ⻩琦则乘机说道:“若能追随二位公子和老前辈,那真是在下的荣幸。” 东方飞凤侧头将⻩琦看了一眼,见他満脸恳诚与祈求之⾊,不忍相拒,只得点头说道:“反正我们此去岭南,要路过南柳山庄,到了南岭之后,再由他自己决定好啦…” ⻩琦接口说道:“蒙二位公子收容,在下感不尽,何况这次于大巴山,九岭山与岭南二处,与我们西⾕、北堡也曾结仇,两位公子与老前辈,若是要剿平这两处地方,在下虽然武功不济,但愿为前驱,竭力以赴。” “好吧!”东方大鹏点点头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好啦,不过,在这里我要把话说明,我们之所以把你带在⾝边,并非是要你去岭南为我们出力,而是你这人太会说话了,可以把假的说成真的,把死的说成活的,所以我愿意把你留在南庄,免得你搬弄事非,挑拔离间,又想法子来暗中陷害岳大哥和我们。” ⻩琦先是心头冬地一跳,接着又是脸上一红。 不过,这家伙最善于随机应变,故作哈哈一笑道:“如果照二公子这么说来,那么在下更要追随你们去岭南了,最好今后的与两位公子寸步不离,才不会有嫌疑啦。” 此人的确真不简单,仅凭这两句话,就将双方距离拉进了许多,而且是这么自然,如此顺理成章。 东方飞凤只将乃弟看了一眼,然后向纯子道:“老前辈,我看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几天,让这位⻩兄的伤势好了再走吧,否则,丢下他一个人,如何能够自卫。” 纯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琦暗中一阵⾼兴,心说:莫非我的好运真的来啦,要不然为何真的救我,而且又这么关心我… 偶一侧头,见东方飞凤正在望着自己,心头冬的一跳,赶紧收慑心神,摒出杂念,伪装跌坐运起功来。 时光如流,匆匆易过,转眼间在这洞中已过了五天。 五天来的休息,调养,⻩琦的伤势已完全复原了,又恢复了往⽇的风流潇洒,真是人逢喜事精神慡,比从前更加神采飞扬了。 其实,幸好有这几天的耽搁,否则,真不堪设想。 佛云:种瓜得瓜,种⾖得⾖,又曰:善有善报,一切因果,似乎冥冥之中,确有定数,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当四人赶到神力天尊⾕石,恶罗汉申屠然,蛇郞君尤嵩,已保着受伤的神力天尊⾕,于两⽇前回岭南去了。 非仅如此,就连南海双凶邢氏兄弟,也恐怕神力天尊因受伤甚重,而中途出事,所以也一同去了岭南。 如今九岭山只剩下无影双钩秦子明,而且还正在忙着为黑煞手莫非,理办丧事,这真是一大好时机。 当然,并非只有秦子明一人而已,可是,其余人数虽然多,但都是二流,三流、甚至四流五角⾊,又有何用。 又像上次一样,沿途过关斩将,一直闯到该寨部总坛有所不同,上次是东方大鹏前为驱,这次却是⻩琦自告奋勇为先锋,直向九岭山重地硬闯。 这小子是只要一找到机会,就力求表现,何况沿途守关之人,又都是些小头目,小喽罗,自非他的对手,再加上他刻意立功,而又手辣心狠,一时杀顺了手,所以,没有多久时间,就连抢五关,一直杀到该寨重地。 一来到九岭关的前面大院,就已连杀数人,接着⾝形斜飘,惨嚎频传,又毁了两个大汉,方轻摇折扇,朗声喝道:“快叫无影双钩秦子明,出来见我,要不然,本爷今夜就大开杀戒,把你们这些小喽罗全部杀光…” “大胆!”蓦闻一声暴喝。从厅內传来道:“何方鼠辈,胆敢来我九岭山寻衅,许是嫌你的命长了吧。” 就在说话当儿,由大门內一连走出五六个人来,为首一人自然是无影双钩秦子明,⾝后却跟着五个大硕汉子,一个个气势不凡,大概是该寨堂,护法级之人物。 ⻩琦摇扇生风,潇潇洒洒,朗声笑道:“秦子明,你个八王蛋,可认得本爷吧?” 无影双钩秦子明,闪目一瞧,恻恻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八王蛋啊,哼!纵然是你老子亲来,老夫也不在乎,何况是你这小子…” 话未说完,忽见院外人影连闪,眨眼间,划有掠进三条人影,已在⻩琦后面现⾝,其中一人,突然向前跨一大步,已与⻩琦并肩而立,且戟指喝道:“秦子明,还有申屠然和尤嵩呢?快叫他俩了出来吧。” 无影双钩秦子明,一认清来人,就暗道一声,糟糕!今夜,九岭山很可能会毁在这几个小子的手里,但到了此时此地,光怕也不是办法,只有硬着头⽪道:“于三⽇以前,他们都已回岭南去了…” 东方大鹏微微一惊,抢着说道:“什么?他们已经走了,在大巴山区时,本爷不是就告诉了么,说本爷兄弟随后就到,他们为何走得恁快?” 秦子明喝道:“走了就是走了嘛,你小子有种,就去找他们算帐。” “当然要去。”东方大鹏笑道:“不过,当时本爷说过,要先烧了你的九岭山,然后再去岭南,毁他们的云都观。” 秦子明暴喝一声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东方大鹏道:“本爷兄弟这不是已经来了么,唔!我知道,南海双凶大概还在你们寨里,那就快些叫他们两人出来,咱们速占速决,解决了这里以后,本爷兄弟还要赶路…” 秦子明道:“老实告诉你们,二位邢老前辈也和他们一路去了,如今山中所留,全是本寨兄弟,诸位既要赶尽杀绝,老夫纵是寨毁人亡,也要与各位周旋一二。” 东方大鹏双眉一挑,俊目闪威道:“好豪气,好胆识,既然如此,本爷兄弟就成全你老小子好啦。”随又回头说道:“大哥,这个无影双钩秦子明,就由你来对付,那几个堂主、护法,全由小弟一人负责,⻩兄料理这些小喽罗,并找机会放火,烧毁他们这个狗窝,请老前辈暂作壁上观,看我等破贼。” “好!”⻩琦一声字出口,业已跃⾝猛进,扑⼊人群,左掌右扇,杀手频频,顿时响起一阵哀嚎惨叫之声。 ⻩琦自出道以来,还从没如此顺手过,尤其这家伙素来欺善怕恶,如今碰到这些稀松对手,更是威风凛凛,直同猛虎赶羊一般,若⼊无人之境,向之莫当。 无影双钩秦子明,看得心胆俱裂,暴喝声中,直同⻩琦掠空扑去,突闻一声喝叱盈耳,一大片⽩云,势挟劲风力浪,将自己在半空中兜了几个筋斗,接着砰的一拍,被那片⽩云甩落于地,顿时只觉浑⾝筋骨碎,毫无半点力气,并闻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秦子明,你也有今天呀,告诉你,这就是翠云仙子的锦云兜,也是翠云宮的不传之密,因为她是我娘,本爷自然也会啦,前次在大巴山子午⾕,本爷一时不慎,被你刺了一钩,如今也是还你一兜,其中的滋味如何?” 无影双钩秦子明抬眼一瞧,见东方飞凤手中握一条丈余长的⽩⾊丝巾,方知那才是名震武林的锦云兜,正要开口说话,那知话不成声,原来已被对方点了哑⽳。 接着又暗中一试,方知刚才被对方凌空两兜之下,就已将自己浑⾝⽳道制死,这是何等⾼明的手法,不噤大为震骇,惊恐不已。 东方飞凤一出手,⻩琦早已暗中注意,现见如此,心头亦是甚为骇然,暗想:此女武功,的确⾼不可测… 不过,这是他献殷情的大好时机,立刻上前笑道:“大公子既然不忍心下手,那就由在下效劳吧。” 铁骨折扇倏扬,直向秦子明头顶的百汇⽳处,猛力敲下,无影双钩由于哑⽳被制,叫都没叫一声,一股⾎箭冲天而起,接着倒地而死。 蓦闻两声凄厉惨叫,灌耳传来。 两人侧头望去,只见又有两位堂主或护法,死在东方大鹏的文昌笔下,如今他的对手只剩下一个矮胖老者了。 再游目四顾,但见尸横遍地,尸迹満院,这些大部分都是⻩琦的杰作,所以他甚是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少顷,忽听⻩琦得意笑道:“大公子请稍待,在下去放火,烧掉他的狗窝…” 话声未落,业已进⼊大厅中去,人影已杳。 说起来,这不能算是一场硬战,由于双方实力悬殊,除了⻩琦以外,东方兄弟本还没有用上真力,至于纯子,那更是连手都没抬一下。 尤其,当无影双钩秦子明一死,那些小喽罗们就四处逃窜,各自逃生去了,简直毫无半点抵抗。 须臾,寨內,已经起火,接着火⾆⾼卷,烽烟撩天,越烧越大,愈燃愈旺,并响起一阵霹雳啪啪之声。 尤其,此时正值深敉,天⼲物燥,一旦着火,遍地燎原,不久就遍及全寨,再加上秋风劲历,助长火威,熊熊大火,炯炯人,简直烧红了半边天空。 可是,许久都不见⻩琦回来,三人也只有静静等待。 等着,等着,半晌仍未见⻩琦的影儿。 东方大鹏道:“我想他大概独自一个人走了,我们也走吧。” “他走到哪里去?”东方飞凤道:“天龙教人四处都在追杀他,他怎敢独自一人上路,啊!老前辈,他该不会陷⾝火窟,跑不出来吧。” 纯子摇头摇道:“不会吧,火是他放的,怎么不预留退路,何况他一向精明能⼲,作事也很谨慎细心,那里会那么傻。” 东方大鹏笑道:“我倒希望他真的烧死,省去以后不少祸害哩。” 东方飞凤瞅了乃弟一眼,正要说他几句,忽见⻩琦⾐裳褴褛,步履蹒跚,一面呻昑,一面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三人大吃一惊,连忙紧走数步,上前去,见⻩琦手臂、脸上、⾝上,都有几处烧伤,尤其那件青绸长衫,更是烧得不成样子,几难蔽体,真是狼狈不堪。 东方飞凤皱了皱眉,问道:“⻩兄,你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的呢?” ⻩琦一面呻昑,一面苦笑道:“唉,这话真叫人难启齿,只怪在下倒霉罢了。” 东方飞凤追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嘛?怎么又不好说呢?” ⻩琦缓缓叹了口气,方道:“在下于一处刚刚放火完毕,忽听一间房中有人吵架,而且愈吵愈凶,在下心想:这种紧要关头,居” (缺677、678两页) 老道走在最后,中间则是东方飞凤和⻩琦两人,边走边谈。 一个名为俊书生,一个号为银扇书生,光凭这两个名号,就不难知道二人都是丰神如⽟,俊彩辉了。 两个书生走在一起,不但话多,而且也容易谈得投机,何况一个无城府,惟是书生本⾊,一个别有用心之人,刻意伪饰,而且更善于奉,所以两人愈谈愈是投机,越来越加亲昵了。 尽管⻩琦了解对方乃是女儿⾝,但他却绝口不提,只将东方飞凤仍当男人看待,如此,才便于接近、谈。 但闻⻩琦笑道:“在下两次负伤,都承大公子赐药救助…” 东方飞凤接口笑道:“⻩兄别要客气,你我既然同属武林儿女,而且同行这久时间,就勿用再生疏了,什么在下,什么大公子,这叫人听了多别扭,多刺耳,还是不要如此称呼才好。” ⻩琦含笑问道:“那我称你什么呢?” 东方飞凤道:“彼此兄弟相称也可以吗,何必要那么俗气。” ⻩琦心头暗喜,但口中却道:“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东方飞凤道:“那有什么不好,我与岳氏兄妹也是这么称呼,我喊他为岳兄,喊妹妹为小妹妹,他喊我为东方大兄,喊我弟弟为东方二弟,这样才见真情哩。” ⻩琦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东方大兄如此吩咐,在下,不!兄弟今后只得改口了,不过,那样未免有贬东方大兄了。” 东方飞凤笑道:“这有什么贬的,彼此既属知己,就应该随便一点好。” “知己!”⻩琦受宠若惊,怔了一怔道:“东方大兄的意思,你我已算是知己朋友啦。” “是啊!”东方飞凤侧头望着他笑道:“你我同行同坐,已经这么久啦,而且又同仇敌忾,患难与共,难道还各怀鬼胎,而不能算是知己么?” ⻩琦见她笑靥如花,腮嫰滴,不噤看得一呆,心想:这妞儿的确是美,可能比冷翠薇犹胜三分,老子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当下连连点头,笑道:“算!算!当然算呀!只怕兄弟太⾼攀了。” 东方飞凤又边走边道:“这就是嘛,既然是知己朋友,怎么又⾼攀哩!” ⻩琦暗暗⾼兴,心说:这一步跨得好大,一下子就彼此心理上的距离,缩短了许多,的确不虚此行,这样看来,前两次所受的剑伤、掌伤,以及火伤,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却也是很值得的哩。 思忖之间,忽听东方飞凤问道:“⻩兄、⻩兄,此去⽩柳山庄,还有多远啊?” ⻩琦由于太过奋兴,一时心神不宁,所以,东方飞凤一连喊了两声,⻩琦方自警觉。 原来,⻩琦心存琊念,听她每喊一声⻩兄,他的心头就冬的一跳,暗道:“总有一天,老子叫你喊哥哥都来不及,还⻩兄,⻩兄哩。” ⻩琦方自警觉,就连忙用手一指道:“没有多远了,只要穿过前面那座山岭,就可以看得见了。” 随又仰头看看天⾊,已经是薄暮时分,只道:“天黑以前,我们一定可以赶到。” 忽闻东方飞凤脆笑一声,道:“听说⽩柳山庄的冷姑娘,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美人,请问⻩兄,江湖上这些传闻可是真的么?” ⻩琦点点头道:“话倒是不错,怎么样?东方兄是否有趣兴?如果看得中意,兄弟倒是可以作个现成媒人,向东方兄讨杯喜酒。” ⻩琦之所这么说,一则是藉机会与对方能多聊聊,表示亲近亲近,二则以免东方飞凤生心疑窦,而以为自己知道她真是男人,如此才能消除她对自己戒备之心。 但听东方飞凤清朗一笑道:“既然她有那么漂亮,⻩兄为何自己不要,以⻩兄的家世、人品,以及在江湖上的威望,若要获得冷姑娘的芳心,那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你们两家还是世,那就更该容易啦。”⻩琦摇头摇道:“男女之间,全靠缘份,冷姑娘与兄弟无缘…” 东方飞凤突然抢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似乎听说冷姑娘对岳兄很好,不知是否果有其事?”⻩琦又摇头摇道:“半年以前冷姑娘对岳兄的确不错,但那只是在利用岳兄,那会真心爱他,东方兄请别多疑。” 东方飞凤皱皱眉道:“那她为什么要利用岳兄呢?又怎么不是真心爱他呢?” ⻩琦缓缓说道:“半年多前,听说中条山区出了一枚⾚藤朱果,引得江湖群雄都去寻宝,冷姑娘为了要获得那枚⾚藤朱果,所以才与岳兄虚与委蛇,其目的完全是在利用岳兄罢了。” 东方飞凤听得有趣,随口问道:“那后来呢?结果岳兄为她抢得了⾚藤朱果么?” “没有!”⻩琦洒然一笑道:“刚刚到了地头,错差,岳兄在一个古洞中,却会见了他的师兄——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并在那里学艺七⽇,待岳兄出得古洞时,各派群雄夺⾚藤朱果的风浪已过,岳兄却反而功力大进,掌法也更厉害啦。” 东方飞凤追问道:“那⾚藤朱果呢?是被何人抢去哪?” ⻩琦皱皱眉道:“和这次大巴山夺宝一样,又被一位灰⾐人影先得啦,唉!真不知那人是谁,连二圣四奇都还为他护法。” 东方飞凤道:“任凭这样,⻩兄就认为冷姑娘是在利用岳兄呀,恐怕不会吧,还有别的原因和证据吗?⻩兄是否一并告知?” ⻩琦听她说话,老是将话题绕着岳腾打转,心头略有醋意,但又不好意思表明,也不敢轻露口风,只得笑道:“自从那次抢夺朱果事件一过,冷姑娘与岳兄两人,不但未曾来往,简直连着音讯也无,这不是利用又是什么。” ⻩琦讲到这里,蓦然警觉,啪的一声,给自己一个又重又响的耳光。 原来,这时在⻩琦的潜意识里真把东方飞凤当成了男人,所以才尽量破坏岳腾与冷翠薇之间的情谊,并希望冷翠薇与东方飞凤之间,真能发生一场恋情,而将岳腾架空,冷冻与孤立。 但蓦然警觉东方飞凤是女的时,却就大为后悔,心说:我怎么那样傻!明明她是在向我探听冷丫头与岳腾那小子的关系!我正应该称他们很好才对,以绝这东方姑娘对岳腾之念,我为何反而疏间他们,而让这姑娘觉得犹有机会可乘,傻!傻!我真傻!啪的一下,又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时,正听东方飞凤笑道:“其实,以岳兄的人品、武功风采、气度,的确是天下少有,我相信任何一位女孩子见了,也会动心的。” 由于她这话,正好说与⻩琦自打耳光同时,故又连忙侧过头去,改口问道:“怎么啦?有那里不对吗?” ⻩琦心头真不是滋味,只得摇头摇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东方飞凤见⻩琦脸上,有五指印,不由伸手向他脸上摸去,⻩琦感到一种温暖,一种慰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正感到甜藌之际,忽听东方飞凤笑道:“嗨!你看你,自己打自己,也打得这么重,难道真是天生的骨头么?” 说着,说着,一阵连连嘻笑,似乎是好玩儿。 前半段话,充満着怜爱,关怀与至情的慰问。 但后一句话,却就有些讽刺,辱骂的成份,并有些儿挪揄与戏弄的味道,令人不好意思生起气来。 ⻩琦正感尴尬之际,忽听东方大鹏在前面喊道:“老前辈、大哥,这岗子下面不就是⽩柳庄么?” 几人紧走几步,与东方大鹏并肩立于岗上。 纵目望去,只见偌大一片庄院,俨若龙盘虎踞,建立于一大片平原上,这庄院当真不小,屋宇边椽,栉比鳞次,飞阁楼台,长桥卧波,方圆莫不有数里之巨。 大致看来,左侧一连有七个大塘,是按北斗七星方位而建,亦名七星塘,塘中鹅鸭点点,波光如鳞,渔火若星,塘边长柳浮影于上,更觉多彩多姿。 尤其,映着一天晚霞,倍增璀璨,瑰丽如画。 右面侧是一大片苍天古松,几许柏杨,点缀其间,愈见庄严,真是朝晕夕映,气象万千,励人们的壮志豪情。 后面却是一片修篁翠竹,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这庄院的院墙,又⾼又厚,蜿蜒曲折,势若游龙,环抱着偌大一片庄院,使人兴起一种全安之感。 庄外的护庄河,宽约数丈,流⽔哗啦,澎湃急涌,倍增威势,只有两岸的株株⽩柳,棵棵相连,因风飘摇,柳条若丝,轻盈、温柔、优美,象征着友善、安详与和平,也象是在向善良的人们,伸出的手。远远的望去,这庄院充満着静谧、安详、优雅,是和平的象征,但它伫立盘踞,无视于強掌的环侗,无动于残暴侵袭,另有一种绝不屈服的个。 尤其,居南临下望去,整个⽩柳山庄,宛如寒烟一片,似乎隐蔵着允穷的杀机。 纯子与东方兄弟三人,本从没来过,也就不觉得什么,可是,⻩琦却就不噤看得一呆,惊道:“啊!十年前,我曾随家⽗来过一次,那时还没有这番气象,想不到该庄如今竟变得这般兴旺啦。” 只因这小子素来城府极深,所以看不出说他这话时的內心,究竟是羡慕?抑是嫉妒?也许两者都有。 但闻东方飞凤笑道:“既然⻩兄曾经来过,而你们两家又是世,那么就请⻩兄前去通报。看看该庄是否愿意接待我们。” “那是当然。”⻩琦朗声笑道:“是应该由兄弟先去通报,有老前辈和两位兄台在此,他们南庄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稍有待慢哟。” 东方大鹏道:“现在天已快黑啦,那你就快些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琦向三人拱拱手道:“三位稍待,我去去就来…” 转⾝快步而去,儒衫飘,头巾微扬,那样儿当真风流潇洒得紧。 纯子、东方兄弟,只有在原地坐下小憩。 且说⻩琦下岗以后,沿着一条⽩石道甬向前走去。 两侧垂柳拂襟,甚感轻松、飘逸,自觉这次造访南庄,必受优礼相待,这样一来,在东方大鹏面前,定然大有光彩。 不久,他已来到庄门外,经司阍略加询问,即派人进去通报,⻩琦也就在门房內暂作休息、稍候。 俄儿,內面大厅已派人出来接,⻩琦一见前来接之人,不噤微微皱眉,心说:“怎么派一位小姑娘出来接呢?可见南庄真的没落了,人才逐渐凋零啦。” 不过,这姑娘年约十三四岁,一⾝绿⾐⽩裙,眉目清秀,脸蛋娇美,⾝材均匀,长得倒还相当可人。 眨眼间,那小始娘已来到面前,对⻩琦恭维一礼道: “我家夫人姐小,已在大厅恭候侠贺,小婢在前面带路,请⻩少⾕主随婢子来吧。” 说罢,转过⾝去,莲步跚跚,向庄內走去。 ⻩琦本想与她谈话,或是问她姓名,或是探听庄中情形,但见她在前步子虽小,却走得很快,尤其那背影,那⾝段,甚是好看,所以既未与她谈话,也忘记观赏沿途景物,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突见她向左一转,走⼊一条长廊,⻩琦正在微微皱眉,却见那女孩转过⾝来,咯咯一阵娇笑,说道:“从这边长廊过去,比较近些,请少⾕主别要多疑。” 既如此说,⻩琦也就只得跟着她走,走没多远,忽见她在一个门前停下脚步,回⾝笑着说道:“穿过这间房子,过去即是天井,天井那边就是大厅的左侧,⻩少⾕主请。” 直到现在⻩琦还没见到一个大人,心又有些不悦,觉得南庄太不给自己面子,但到了这时,也只有暂时忍耐,待见到主人以后再说,于是一步跨进屋去。 可是,走没几步,忽听那女孩在后面一声冷笑。 ⻩琦蓦然回头,只见那女孩仍然站在门外,伸出纤纤⽟指,正在向一道按扭按去,⻩琦大吃一惊,正飘⾝闪出房外,却感到脚下一虚,像是踏中翻板,人也跟着翻了下去,而落在一条光滑的木板上面。 接着砰的一声,上面翻板重又关上,眼前顿时一黯。 这条木板又光又滑,而又极为倾斜,人落其上,简直像小孩子坐梭梭板一样,一直向下迅速滑去。 ⻩琦暗道一声:糟糕!伸手向两边一摸,原来这木板宽仅二尺,两边虚悬,这样一来,⻩琦更是凉了半截。 如此滑了二十余丈,方才停止,原来已到尽头,所谓尽头,也只是这条长板的端顶,有一条较耝的横木,正好挡住双脚,不让再沿下去,而木板的本⾝,仍然是虚悬半空,上不接天,下不着地。 这里像是一个地窖,约只五丈方圆,对面石壁上有一盏油灯,虽然不太明亮,但四周景物尚可看得清楚。 油灯的上方有碗大一个小孔,算是这地窑中惟一的通风设备,但经⻩琦细看之下,方知那小孔的作用,并非是为了通风,而是方便为灯內加油,也算是匠心独用了。 油灯左侧的石壁上,有斗大两个狂草大字,⻩琦注目望去,吓了一跳,原来那两个字,竟是:蛇窟! ⻩琦坐在滑极上,俯首下视,只见下面万头窜动,蛇眼磷磷,蛇信呑吐,蛇牙森森,真令人触⽇心惊。 好在这滑板距下面蛇群,尚有十余丈⾼,而四面石壁又极光滑,那些蛇再怎么也无法爬得上来。 可是,这木板又光又滑,而且又很窄,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掉了下去,定膏蛇吻,那将是一种最惨的死法。 ⻩琦惊得亡魂丧胆,一连叫了数声,如今已经深⼊地下二十余丈,谁能听到,因而急得几乎哭了起来。 他心想这一定不是冷夫人的心意,也绝不是出自冷翠薇的暗示,纵然她与自己有些不合,但也绝不致将我恨到这种地步,这一定只是刚才那小丫头的,在暗中搞鬼。 所以,他这时将刚才那位小姑娘恨到极点。 这小子毕竟不是君子,尽管平时他⾐冠楚楚,假装斯文,在人前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但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什么肮脏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不堪⼊耳的字眼,也都骂得出来,简直刻毒到了极点。 一股腥臭之气,冲鼻而⼊,使他感到一阵晕眩,呕,连忙匐匍去,将木板紧紧抱住,却又不敢睡着。 说起来这种人是应该好好整他一次,就让他在这里要死不活的待下去吧,但愿他能好好反省反省。 谁知来时大模大样,兴致,如今却落得这般样子。 且说纯子与东方兄弟,久等⻩琦不归,三人大为疑虑,但谁都不好意思先提出来讨论,只有互相望望。 东方大鹏毕竟年幼,忍耐有限,首先说道:“老前辈,大哥,已经快是起更时分啦,怎么…” 东方飞凤抢着说道: “谁知道⻩琦在搞些什么鬼?” 东方大鹏似是突然恍悟道:“我知道,一定是⻩琦把我们忘了,或者故意不提我们,所以,他们⽩柳山庄才不派人出来接我们。” 东方飞凤微微皱眉,道:“也许别人本就不我们哩。” “那倒不会。”纯子道:“你两人说的,贫道都不赞同。” “那为什么?”这句话是东方兄弟二人,同时问出口来。 但闻纯子缓缓说道:“第一,⻩琦能将二位引来南庄,将是他最大的光荣,这是很有面子的事,他怎会忘记,那会故意不提哩。” 东方飞凤笑道:“我们并没什么,他那里会有什么光荣,倒是老前辈你,才真是给他面子哩。” 纯子莞尔一笑,道:“也许你俩没有什么,但两位的令尊令堂大人,别人却就不得不买这个面子,尤其素来祟礼尚义的南庄…” 东方大鹏接口笑道:“好吧,老前辈,这点就算成立,那么第二呢?” “这第二么,”纯子道:“不论⻩琦也好,不论南庄也好,相信他对贫道来讲,也不至于如此,何况还有贤昆仲两人哩。” 东方大鹏道:“那他们为何毫无动静呢?” 纯子点点头道:“这恐怕另有原因了。” 东方飞凤问道:“以老前辈看,可能会有什么原因呢?” 纯子皱眉沉思道:“贫道似乎听岳琦那孩子讲过,近十年来南庄、西⾕,貌合神离,尤其半年前,在中条山区,冷姑娘与⻩琦两人,反目成仇,并还兵刃相见,如今⽩柳山庄正是冷姑娘主持大局,也许⻩琦这一去,正好软噤起来。再则,南庄机关遍布,亦多怪门阵势,也许⻩琦误闯机关,或是误⼊奇阵,连对方的人都没见到哩,除此以外,就再没有道理啦。” 东方大鹏道:“那待晚辈前去问问…” “且慢!”纯子道:“要去,我们三人同去好啦。” 于是,三人同向南庄快步而去…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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