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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滴神刀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55 时间:2017/9/18 字数:11339 |
上一章 难救危临 章十第 下一章 ( → ) | |
十里铺比唐家镇小多了,人不算少,可是比起唐家镇来也静得多冷清得多。 十里铺地方小,没有客栈,唐家镇到处是大客栈,十里铺用不着客栈,只有两三家酒馆儿跟茶馆儿。 两个人进了十里铺,在一家小茶馆儿门前停下。 赵振翊道:“咱们就在这儿歇歇吧,一边喝着茶,一边等他们。” 李凌风笑笑道:“倒是惬意的。” 下马进了茶馆儿,找了副靠里临街的座头坐下。 两个人经验都够,这样不怕堵,-有情况可以从窗户翻出去。 两个人叫了一壶龙井,十里镇小地方,名虽龙井,倒出来的茶可不是那个味儿,好在两人意不在茶,只能有得喝就行,在这地方坐,有⽔喝也好打发时间。 一杯茶才刚喝了一口,对街一家酒馆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女子尖叫,随着就是几声爷们儿的狂笑,可是一转看,狂笑声变成了冷喝,道:“娘的,你瞎了狗眼么,敢管爷们儿的闲事。” 这一声冷喝之后,一个伙计打扮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一下子趴在门外,摔得満脸是⾎。 又是几声狂笑传了出来,道:“不给你些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天有多⾼,地有多厚,大爷摸她一把是看得起她,大爷还要摸,看谁敢吭一声!” 満脸⾎的伙计硬是一时没爬起来。 李凌风、赵振翊两人互望-眼,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往外行去。 到了对街,李凌风伸手扶起那伙计,赵振翊一步到了酒馆儿门口。 小酒馆儿,没几张座头,四个江湖人打扮的壮汉,三个坐在一张杯盘藉狼的桌上,瞪眼咧嘴,満脸笑意,六只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柜台。 柜台里,一个颇富姿⾊的妇少,看那⾝耝布⾐,看打扮,是这酒馆儿的女掌柜,她缩在柜台里,脸都⽩了,两手护着,两眼満是惊恐神⾊。 柜台口,一个満脸通红,两眼都是⾎丝的壮汉,一步步地往里,抬着两只手,十指箕张,嘴角是琊的笑意,赵振翊一声沉喝出了口:“站住!” 那壮汉停步转眼,一咧嘴,道:“哟,又是个管闲事的,今儿个是怎么了?尽碰上些管闲事的,喂,朋友,我是为她好,年轻轻的就没了男人,谁怜谁忧,这个小寡妇我最清楚,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儿,一但动了情儿能把人呑下去,不然你瞧瞧。” 话落,他又要往前。 赵振翊冷然道:“我叫你站住。” “哟!这是怎么了。”一顿,那壮汉道:“你非管这档子闲事不可,好吧。” 忽地垂手抓住了柜台上一把切菜刀。 赵振翊扬了扬手,亮星-闪,那壮汉手背上多了一枚金钱镖,进⾁一半儿还多。 那壮汉大叫一声缩回了手。 另三个霍地站了起来。 李凌风一步跨到了赵振翊⾝边。 柜台里的壮汉突然又一声大叫,跃⾝从柜台里翻了出来,左手顺势抓起柜台上的菜刀,扑过来向着赵振翊兜头就砍,赵振翊冷哼一声要出剑。 李凌风比他快一步,带鞘的刀挥了出去,正敲在壮汉的左腕上,壮汉一松手,菜刀掉了地,李凌风一抡带鞘的刀,打在壮汉的右肩头,壮汉够壮,可是他不是铁打铜铸的,大叫一声,倒了下去,他想用左手去捂右肩,奈何左手抬不起来了。 另三个却亮了家伙,两个使刀,一个使链子,使链子的那个先出了手,-链子抖得笔直,尖像蛇信,带着一阵疾风点向李凌风的咽喉,李凌风一偏头,抬左手抓住了那链子,使链子的壮汉一惊沉哼,右手往回猛地-撤,他想把李凌风扯过去,或者拉裂李凌风的虎口。 但是李凌风的马步比他稳得多,脚下一动没动,而且那链子就像揷进了生铁里,没扯动分毫,倒是使链子的壮汉自己没站稳,⾝子往前一倾,脚下踉跄,往前冲了几步,他很机灵,马上松了链子。 刚一照面,链子就到了人家手里,还打什么?使链子的壮汉稳住⾝子,往后便退。 李凌风没容得他退,〖潇湘书院:潇湘扫描,小糊涂仙OCR〗左手一抖,链子灵蛇也似的住了壮汉的左小腿,李凌风沉腕-扯,噗通一声,那壮汉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李凌风又是一扯,那壮汉庇股着地滑了过来。 另两名使刀的,这当儿大惊之余也动了,右边一名抡刀扑向李凌风,左边一名刀劈那链子,一个攻敌,一个救人,配合得不能说不够好。 奈何他们碰上的是李凌风,李凌风一抖腕,链子的尖脫手飞出,右边那个一刀落了空,刀尖砍进了土里,链子的尖正打在左边那名的单刀上,当地一声脆响,那把单刀竟然一断为二,上半截飞起老⾼,当地一声掉在了几尺外,那壮汉手里只剩了半截,给他颗天胆他也不敢再扑了,收势就要后退! 另一个一看情形不对,也要跑。 赵振翊陡扬手沉喝道:“站住。” 那两个还真听话,一个也不敢动了。 赵振翊冷然道:“你们四个是哪条线上的?” 握着半截刀的那壮汉轩了轩眉:“朋友,我们四个认栽了,你何必再…” 赵振翊道:“回我问话。” 那握半截刀的壮汉深深地看了赵振翊一眼,一笑点头道:“好吧,我四个是关洛道儿上的…” 赵振翊道:“关洛道上人称关洛四虎的,可是你们四个?” 那壮汉一点头道:“不错。” 赵振翊冷笑一声道:“我久仰关洛四虎是关洛道的一霸,烧杀劫掠,无所不为,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让你们这么回去,那是我的罪过。” 地上躺的那个忽-抬腿,他腿上链子飞起,疾点赵振翊下。 赵振翊冷哼-声道:“鼠辈找死。” 垂剑拨开了疾点而来的链子,跨前-步,抬脚踹下,这一脚踹的是那壮汉的左膝盖。 那壮汉惨叫一声抱着左腿満地滚。另两名惊得一连退了三步,握半截刀那个厉声道:“朋友,你也报个万儿。” 赵振翊道:“你再看看这个。” 扬手一枚金钱镖,正打在捏半截刀的壮汉右肩之上。 那壮汉闷哼-声,右手垂了半截刀,左手捂住了右肩伤处,⾎从指头里流了出来,他脸都⽩了,眼也瞪得老大,叫道:“原来是十二金钱,好吧,我四个记下了。” 他忍疼弯,伸左手扶起地上那个断了腿的。 另-个使刀的也要去扶那躺在地上昏不醒的。 赵振翊又开了口,冷然道:“慢着,你也给我带点儿彩回去,你手里有家伙,自己动手吧。” 那壮汉然⾊变,道:“姓赵的,四个你已毁了三个,你何苦人太…” 赵振翊冰冷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那壮汉嗔目厉喝道:“姓赵的,本爷跟你拼了。” 抡刀扑了上来。 赵振翊又一扬手,一枚金钱镖也打在他右肩之上,右肩⾎流如注,他的刀倏然垂下,人也收势停住,两眼发直瞪着赵振翊,半晌才道:“姓赵的,我四个两对儿成了残废,可是这口气没断,青山不改,绿⽔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弯伸左手,扶起了那昏不醒的,又道:“要怕以后债主上门,⼲脆把我四个都制倒在这儿。” 李凌风一笑说道:“不用,往后来讨债的时候把我也算上,请吧。” 侧⾝后退,让开了出门路。 赵振翊当即也侧⾝让了开去。 那壮汉转望李凌风,道:“少不了你的,你也报了万儿。” 李凌风道:“李凌风,听清楚了么?” 那壮汉脸⾊大变,一句话没说,扶着同伴往外行去,四个人,一个扶着一个,成两对儿地出了酒馆儿走了。 李凌风跟赵振翊没看他们四个一眼,转⾝也出了酒馆儿。 伙计在门外,脸上、⾐裳上都是⾎迹,不住地躬⾝哈直谢。 赵振翊停步说了一句,道:“告诉你们那位女掌柜一声,这条路上绝不了江湖人,能换个人最好还是换个人吧!” 伙计躬⾝哈腿,不住地应是!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茶馆儿里,刚才有人挤在门口看热闹,这当儿全让开回到了座位上,可没一个敢看他俩的。 小茶馆儿的掌柜、伙计,对他俩客气得不得了,満脸赔笑,直躬⾝哈,两个人跟没事人儿似的,喝他们俩的茶,聊他们俩的。 茶馆儿的茶客走一拨来一拨,来一拨走一拨。 只有李凌风跟赵振翊坐在那张桌子没动,⽇头随着茶客的走渐渐西移。 晚半晌到了,饭时到了。 十里铺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李凌风皱了眉,道:“要说咱们走的路远,这儿离唐家镇只不过十里,只要他们有人追出来,往返三趟也够了,要说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去向,那似乎更不对,可是如今眼看天就要黑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振翊道:“也许他们舍咱们俩不顾。” 李凌风道:“可能么?” 赵振翊道:“不无可能,他们之中不会没一两个机灵人儿,七杀教的人已经进⼊了唐家镇,云里飞、铁布衫也露了面,那一两个机灵人儿也许想到派一部分人手跟咱们出来,就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不如不管咱们俩,先全力对付唐家镇里的,总比两头都落空好,只要对付了唐家镇里的,也是-桩大收获,然后再对付咱们俩不也就容易了么?” 李凌风脸⾊变了一变道:“恐怕是这样,赵兄,以我看咱们得赶回去。” 赵振翊点了点头道:“看来是得这样!” 李凌风把茶钱往桌上一丢,站了起来,忽觉得一晕,忙伸手扶住了桌子。 赵振翊发现了,一怔跟着站起,要说话,李凌风忙递过眼⾊,含笑说道:“咱们走吧,赶得快一点儿,回唐家镇吃晚饭去。” 赵振翊何许人,一点就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笑着伸只手搭上了李凌风的肩膀,道:“对,这儿没什么好吃的,走吧。” 蓦地,他脸上的笑容也一凝,可是旋即又展开了,搂着李凌风往外行去。 出了门,到了坐骑旁,赵振翊低低道:“瞧瞧鞍带!” 鞍带勒在马肚子上,要是让谁做过手脚,半路上一断,人非摔下马不可。 两个人藉着弯吐唾沫,都扫了鞍带一眼,还好,鞍带没人动过,两个人翻⾝上马,纵骑缓驰,上了来路。 赵振翊道:“我也有点头晕,恐怕是咱们到对街酒馆儿那一会儿,茶里让人做了手脚,茶馆儿的人都挤在门口看热闹,那时候下手太容易了。” 李凌风道:“我也这么想,咱们只注意明处,没想到他们跟咱们来了暗的,说起来咱们也太大意了些。” 赵振翊道:“江湖上跑了这么些年了,没想到竟着了他们的道儿,恨死我了,兔崽子们最好别现在拦咱们。” 李凌风道:“赵兄,要能动手,刚才我就不急着离开十里铺了,只要咱们能坐在马上不倒,他们就绝不敢露面拦咱们。” 赵振翊道:“我懂李兄的意思,不能让他们瞧出⽑病了,要不然咱们俩就凶多吉少,只是像这样咱们能支持多久?” 李凌风道:“尽力,能多久算多久,好在离唐家镇没多远,等到了唐家镇,让七杀教的人看见,到那时候再倒下就不要紧了。” 赵振翊咬牙道:“你想他们在茶里下的是什么药?” 李凌风道:“蒙汗,大內特制的,跟江湖上一般常用的蒙汗药不一样,只一小撮能让人睡上三天三夜。” 赵振翊道:“有什么东西能解么?” 李凌风道:“只有他们的解药,要不就得等药力自己消失。” 赵振翊一口牙咬得格格响,道:“咱们俩怎么能在这节骨眼儿睡上个三天三夜。” 李凌风道:“话是不错,可是药已经下了肚,咱们斗不过它的,只好由它布摆了。” 赵振翊道:“李兄,解普通的蒙汗可以用凉⽔泼脸。” 李凌风道:“那是解普通的蒙汗,先⽗在⾎滴子里呆过,我知道这种蒙汗药的厉害。” 赵振翊的⾝子忽然微微一晃。 很轻微,人在马上,几乎看不出来。 可是李凌风看出来了,忙道:“赵兄,怎么样?” 赵振翊道:“不要紧,我支持得住,你呢?” 李凌风道:“我还好。” 赵振翊道:“能不能快马赶一阵?” 李凌风忙道:“不行,赶得越厉害,药力发散得越快。” 赵振翊冷笑一声道:“好兔崽子,我还当他们舍了咱俩了呢,原来跟咱们来了个的,可是怎么瞧不见他们的影儿。” 李凌风道:“两边这么多树林、青纱帐,何愁没个蔵⾝之处,只等让他们瞧出⽑病,他们马上就会露面,那时再看不迟。” 赵振翊咬牙道:“我恨不得冲过去劈他们几个。” 李凌风道:“那么一来,药力发散得更快,咱们或许能砍倒他们几个,可是咱们俩非落进他们手里不可了。” 说话间赵振翊头上忽然见了汗,李凌风看得清清楚楚,忙道:“赵兄,还行么?” 赵振翊道:“行,不要紧。” 李凌风道:“要是万一不行就往前趴,两手抓紧马鞍,千万不能摔下去。” 赵振翊道:“李兄放心,我知道。” 李凌风也只觉头晕得厉害,而且睡意一阵阵,眼⽪越来越重,他道:“赵兄,现在咱们稍加快点儿,别太快。” 两个人当即双双轻踹马腹,让坐骑驰行的速度加快了些,跑没多远,忽听赵振翊哼了一声,李凌风心里一紧,忙道:“赵兄…” 只听赵振翊含混地道:“还好…”李凌风道:“再多撑-阵,等看见唐家镇时咱们再快马赶。” 赵振翊道:“李兄尽管放心就是。” 他话虽这么说,头上的汗珠却一颗比-颗大了。 李凌风道:“赵兄,必要时咬一下⾆尖,别太用力,觉得疼就行,可以撑一阵子。” 赵振翊道:“多谢李兄…” 说话间点点灯光映⼊了眼帘,李凌风精神为之一振,道:“看见唐家镇子。” 赵振翊忽然道:“别管我了,李兄,你自己…” ⾝子一倾,往前趴去。 李凌风急道:“抓住马鞍。” 靠过去抓住了赵振翊的缰绳,就在这时候,两边十几二十丈外的树林里,青纱帐里一连扑出了几十条人影。 李凌风踢马抖缰,纵骑飞驰,几十条人影在两边跟着跑,轻功⾝法俱皆一流,两条腿居然比四条腿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话声传了过来,道:“李凌风,停下来的免死。” “李凌风,听见设有?” “李凌风…” “李凌风…” 李凌风充耳不闻,相应不理。 “截他,让他跑进镇就⿇烦了。” 不知道谁喝了这一声,两条人影一左一右腾空扑到,李凌风松了自己的缰绳,从鞍旁子套了他的刀,顺势探出,一条人影惨呼落地,另一条人影吓得一个腾空跟头翻了回去。 “用暗青子对付他。”这又是哪个缺德的? “对,用暗青子。” 李凌风心里一紧,一刀背拍在了马后。 坐骑长嘶,驰行更速,几点黑影破空打到,但却因为两匹马突然快跑而落了空。 叱喝声中又-条人影扑到,刚才那一刀已是勉強,如今又一条人影扑到。 李凌风暗一咬牙,大喝声中奋力又是一刀挥出,惨呼声中⾎雨狂飞,那条人影断线风筝般落了下去。 李凌风奋力的一刀挥出之后,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立即往前趴了下去。 当他要人事不省那一刹那间,他瞥见唐家镇方向奔来一条条的黑影,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凌风忽然觉得自己醒来了,有知觉。 头一个知觉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不,有只手在他脸上轻轻的移动,摸抚! 那只手不大,很软,带着轻轻的颤抖。 他睁开了眼,而那只手就在他睫⽑抖动着要睁跟的一刹那功夫之前离开了他的脸。 灯光耀眼,他躺着,⾝边坐着位姑娘,是官娟娟。 李凌风一怔道:“官姑娘。” 他⾝就要坐起,但却觉得混⾝乏力,筋骨酸痛,坐不起来。 官娟娟的娇靥上笼罩着一阵酡红,伸手按住了他,柔声道:“别动,你现在不宜动,躺着吧!” 李凌风这时候才发现他是躺在一间小屋里的一张上,官娟娟正坐在前-张椅子上。 小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但小屋里很⼲净。 李凌风忙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官娟娟娇靥上的酡红退了些,道:“我的住处。” 李凌风道:“在唐家镇里?” 官娟娟点了点头:“是的。” 李凌风四下看了看,小屋里只他跟官娟娟两个人,伴着他俩的,只有桌上一盏灯,他忙道:“赵镖头呢?不在这儿?” 官娟娟道:“赵镖头让七杀教的人带了去,我在镇里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跟一声马嘶,我一听就知道是我那两匹坐骑,我循声刚赶到,七杀教的人也到了,那些鹰⽝一见我跟七杀教的人赶到马上退走了,于是我接住了你,七杀教的人接住了赵镖头,为了你,我跟七杀教闹得很不愉快。” 李凌风忙道:“怎么了,姑娘?” 官娟娟道:“他们跟我要你,我不给,你想他们那位教主会⾼兴?这一下恐怕更把我当情敌看待了。” 李凌风⼊耳这句话,想起刚才脸上那只手,心头不由震动了一下,道:“姑娘别在意,他们也是好意。” 官娟娟道:“就知道你会帮她说话,她是好意,难道我是歹意?” 李凌风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帮谁说话,我是跟姑娘解释…” 官娟娟道:“我知道,我也没说她是歹意。” 李凌风不敢再说下去了,有意地转移了话题,道:“姑娘,我是不是躺了很多天了,救谭姑娘的事…” 官娟娟道:“谁说你躺了很多天了?从我把你接回来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 李凌风为之一怔,道:“怎么说?我只昏睡了一个时辰而已,这怎么可能…” 官娟娟道:“怎么不可能?” 李凌风道:“我中的是大內特制的一种蒙汗药,要是没有拿到解药,至少得睡上三天三夜。” 官娟娟道:“是那些鹰⽝才有解药么?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没有了。” 李凌风讶然道:“姑娘也有那种解药?” 官娟娟道:“好教你知道,官家精擅配制各种物药,普天下也没有我们官家解不了的害人药。” 李凌风释然,道:“原来姑娘府上…只不知道赵镖头…” 官娟娟一撇小嘴儿截口道:“你以为谁都能配制各种物药,要是谁都会,官家这门技艺也算不得稀罕了,赵镖头不在我这儿,她不是能办么,让她去着着急,发发愁吧。” 李凌风迟疑了一下道:“姑娘该知道,赵镖头是我的朋友。” 官娟娟忽然笑了,瞟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真不错,处处惦记着朋友,放心吧,早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就把解药给七杀教送去了,这是为了你,懂么?” 李凌风心中一松,心头却又一震,忙避开了那双令他心悸的目光,道:“谢谢姑娘。” 官娟娟道:“又忘了,我用不着你谢。” 李凌风心弦为之一阵颤动,默然未语。 官娟娟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凌风暗一咬牙道:“姑娘所给予我的,将来我会一一报答的。” 官娟娟道:“我可没指望你报答,不管对谁,只要是好,只要碰上有良心的人,他都会有所报答的,不过既然你提起来了,我倒想听听将来你是怎么个报答我法。” 李凌风道:“这个…那要看将来的情形,也许将来我能帮上姑娘什么…” 官娟娟道:“在家靠⽗⺟,出外靠朋友,一个人在江湖上,谁也不敢说没个需人帮忙的时候,不过那你得随时留意,别错过了,要不然你就会欠我-辈子人情债,那可不好受。” 官娟娟会说话,而且是话里有话,李凌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只觉脸上发热,心里好不难受。 只听宮娟娟又道:“知道世上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单对你这样么?” 李凌风心头猛震,道:“姑娘…” 官娟娟截口道:“不用说别的,只告诉我知道不知道就行了。” 李凌风暗一咬牙道:“知道,可是姑娘也该知道…” 官娟娟又截了口,道:“知道就行了,我告诉你,你得多躺躺,一天半天的光景下不了…” 话题转移,李凌风觉得心情松了些,道:“姑娘,据我所知,这种蒙汗药厉害是厉害,可是醒过来之后药力也就消失了,我怎么会…” 官娟娟道:“你中的蒙汗药力确已经去除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中了他们的淬毒暗器,还有别的伤。” 李凌风-怔忙道:“我还有别的伤,在哪儿?” 官娟娟道:“在左肩后,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毒也子套来了,不碍事了。”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姑娘给我上的药…” 官娟娟抬手-指桌旁,道:“你看看那盆⽔,有⾎污、有毒,我给你洗了一遍又-遍,洗⼲净后先上拔毒药把毒子套来,然后再洗⼲净换上了金创药,你好睡了一个时辰,给你洗净上药就费了快半个时辰。” 李凌风看见桌上那盆⽔了,官娟娟不说他没留意,他心里随着为之一阵动,叫道:“姑娘…” 忽又住口不言闭上了眼,他能说什么?说什么有用么?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偏偏他不能那么做,纵然把什么话都说尽,又会有什么用。 只听官娟娟柔声道:“别说什么了,时候不早了,你睡会儿吧。” 李凌风听见官娟娟站了起来,他忙睁开了眼,不错,官娟娟已经转过了⾝,他忍不住叫道:“官姑娘。” 官娟娟转回了⾝二只黑⽩分明的眸子望着他,道:“怎么?” 李凌风嘴里头说的却不是原打算要说的话:“累了姑娘半天了,姑娘也该去歇息了。” 官娟娟微微笑了笑,道:“别管我,你睡吧。” 转⾝行去,关门走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李凌风缓缓收回了目光,望着顶棚,思嘲起伏,汹涌澎湃,他怎么睡得着呢?他想的事儿太多了,脑子里也太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忽然开了,官娟娟轻轻地走了进来。 李凌风闻声转头,道:“姑娘还没歇息?” 官娟娟微微一怔,道:“哟,我吵醒你了。” 李凌风忙道:“不,我还没睡。” 官娟娟走了过来,道:“我来看看你盖了被子没有,你怎么还没睡。” 李凌风道:“睡不着。” “我也是。”官娟娟到前坐了下来,道:“看样子今儿晚上咱俩都别想睡了,⼲脆,我陪你聊聊!” 伸手摸了摸李凌风的头,道:“有没有什么不舒适?” 李凌风忙道:“谢谢姑娘,没有。” 官娟娟道:“那就好…”李凌风道:“刚才我忘了问姑娘了,赵镖头有没有被他们的暗器伤着?” 官娟娟道:“没有,你可真惦记朋友,他是趴在马背上的,姿式低,不太容易打中。” 李凌风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官娟娟看了他一跟,道:“你这个人对朋友真好,但愿你的朋友对你,也跟你对他们一样。” 李凌风道:“我的这几位朋友都是过命的朋友,一个个都是⾎汉子。” 官娟娟道:“都这样么?” 李凌风道:“都这样。” 官娟娟道:“这话本来我不该说,人心隔肚⽪,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个厚道人,别把别人都当成跟你一样。”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姑娘这话似乎别有所指?” 官娟娟道:“都是你的朋友,我不便说什么,我只是提醒你,江湖人心险诈,笑里蔵刀的人多得很,你要小心。” 李凌风道:“我知道姑娘是番好意,我很感,不过我的这几位朋友可以说都有过命的情,也一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江湖英豪,他们应该不会是笑里蔵刀的险诈人物。” 官娟娟口齿启动,言又止,旋又说道:“希望都不是,但愿我看错了。” 李凌风道:“难道姑娘发现了什么?” 官娟娟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略懂相人之术,觉得你这些朋友里,有一个你应提防着些。” 李凌风道:“姑娘指的是哪一个?” 官娟娟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可别见怪。” 李凌风道:“那怎么会,姑娘原是为我好。” 官娟娟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指的是那位云里飞。” 李凌风道:“宮和!” 官娟娟道:“你必不以为然。” 李凌风道:“说句话希望姑娘也别见怪,宮和为我三番两次冒险甚至于救过我,他若有害我之心,大可以不必为我冒险,不必救我,这么一个朋友,我实在投有理由提防他。” 官娟娟道:“这是现在,准知道将来怎么样!” 李凌风道:“谁也不敢说将来会怎么样,因为谁也没法预料将来,至少照过去跟目前这我只欠他,他不欠我的情形看,我是没有丝毫理由提防他的。” 官娟娟点了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人心总是⾁做的,以一个诚字待人,就是块顽石⽇久之后他也该点头,不谈这些了,免得让人知道还以为我挑拨你们朋友间的感情呢!古来都说女人是你们男人朋友的绊脚石,我可不愿担这个罪名。” 李凌风笑笑道:“那怎么会,姑娘原是一番好意。” 官娟娟说不谈这些了,她果然就改变了话题,谈的都是些天南地北的闲事,既不谈李凌风的事,也不表露她对李凌风的情意。 谈着谈着,啼一声声传来,东方发了⽩。 官娟娟轻轻打了哈欠,道:“天亮了,夜一过去了,我成了夜猫子了,夜一没觉得困,如今天亮了倒觉得有了点儿倦意,恐怕你跟我差不多,我去歇会儿,你也睡会儿吧。” 她没等李凌风说话就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李凌风还真有了睡意,尽管心里惦记着救谭姑娘的事,跟赵振翊的情形,可都抵不过那阵阵袭来的睡意,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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