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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残缺书生 作者:萧瑟 | 书号:41294 时间:2017/9/18 字数:23871 |
上一章 年三山深 章八第 下一章 ( → ) | |
无敌卫士锦⾐人的武功,梦天岳早在几⽇前于他们进袭武林盟主之府时见识过了,当时少林的元果大师和点苍猿臂金刀洪通南,曾经跟他们打得难解难分,可见每人武功不错。在平时,梦天岳当然不怕他们,现在情况则不同了,自己中了奇毒,虽然服有“毒龙丹”住剧毒不攻进內腑五脏,使自己神智清醒,状似好人。其实梦天岳自己知道,受剑伤的右臂始终酸⿇⿇的,提不起半点劲力。但是,面对迫过来的敌人,自己如不尽速击毙他们,那么后果是不堪想像的。如同电光石火的念头一定,梦天岳怒吼一声,左掌一扬,在脚步移动错换之间,疾速劈了出去! 掌式挥出,似乎没有半点劲力,无声无息。 可是,谁会想得到,梦天岳这一击,仍是毕生功力凝聚。 蓦地里二声惨哼,连续傅出! 那两位无敌卫士锦⾐人,欺过来的⾝子一停,整个⾝躯,似乎变成没有骨骼架子支住一般,软绵绵的坐下去。 锦⾐人坐下去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们全⾝骨头,已经被一股极巨庒力,击得粉碎,如何能再爬来,死啦!死得没有一点痛苦 梦天岳挥出这二掌后,脚步一阵摇幌,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他感到部一口气,接续不上来。 那种窒息之状,极端痛苦,他也弯坐在地上。 七教主黛君一声娇呼,道:“你…你怎么了。” 她丈步艰难的移到梦天岳肩后,美目中已见闪闪,晶莹泪光。 梦天岳脸上肌⾁一阵阵痛苦菗搐,颤声道:“你…你退到…一旁,我…我支持得住。” 黑⾐长衫蒙面人,被梦天岳击毙二位锦⾐人的功力,惊慑住了! 他屹立原地不动,双睛一瞬不眨望着地面上二具软绵绵的尸体出神。他曾经被梦天岳击中了一掌,又看过第六教主,被他一掌由半空中震落,现在又见他击毙了二位功力绝⾼的无敌锦⾐卫士。 这种霸道至极的掌力,谁不心惧,惊骇。 蓦然,他看到梦天岳痛苦的脸⾊,心下暗忖:“他会假装敌,而出其不意一掌击毙我吗?” 于是,他踌躇了一会儿,仍然不敢行动。 旁边的黛君,一眼已经看出黑⾐长衫蒙面人的心意,她真害怕他即时出手攻击,于是,冷涩涩的说道:“萧子明,你怎么不攻击呢?” 黑⾐长衫蒙面人,嗤声一笑,道:“七教主,你竟敢直呼出我的名字。”黛君道:“为何不敢,现在我已经宣布脫离无我真教,今后,凡是教中见不着人的丑事,将从此公诸于武林。” 她的语音刚落,一阵山风突送来一缕异香,这香味,像似兰花,又似麝香。香味,传来有点离奇,那像似由苍穹间散送下来,使大地每一个角落,都充満了这阵奇香。 跌坐地上的梦天岳也闻嗅到了,但他却没去注意它。 黛君则不同了,她娇容变得更加苍⽩,躯体阵阵颤抖,美眸中露出一股无比惊骇,恐怖神⾊。 黑⾐长衫蒙面人——萧子明,恰巧跟她成強烈的反比,眼神中,是充満喜悦、⾼兴、骄傲、胜利之⾊。 蓦在此时,绝尘神医尹千草的庄院花园中,似乎多了一物。 那是一顶大轿,大得出奇的轿子。 轿子的两旁,似乎排列了二排人影,有男有女,大约有二十四人左右,因为距离得很远,周遭又是一片黑漆漆的,无法详细看得清楚。其实,黛君和萧子明,不用去看,已经能够明了那些人物举动行态。梦天岳一抬头,也见着了那顶大轿与人影。 他心头一震,暗叫一声:“是她吗?…” 她是谁? 当然⾜指无我真教第一总教主。 周遭静寂的可怕,这时几乎可以听到黛君混⾝震栗,颤抖的声音。因为这时候,黛君已经意识到未来的命运,是怎么样的结果。 死!并不可怕,悲痛的是,梦天岳会跟自己一同死去! 倏地,二缕如同珠⽟落盘的清韵,缓缓而出,道:“君儿,你见了本座,怎么吓成那个样子。” 这缕语音,是远自数十丈外的轿上传来,但⼊耳清晰,一字一句,有如对面相谈一般。黛君被唤,突然一咬银牙,恨声说道:“要怎么处置,听随尊便,死!并不是可怕的,二十年后,又将是同样一个人。” 萧子明突然厉声喝道:“叛徒,你竟敢对第一总教主这样讲话。”那缕清韵语音,又传了过来,道:“君儿,你真是忘恩负义,⽩费了我二十年心⾎,实在使我心疼。” 黛君突然仰首一阵格格娇笑,笑声充満凄厉,哀怨之⾊。 笑罢,冷冷说道:“二十年来,黛君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报答过你…黛君自问没有欠你的恩情,现在唯一使我念念不忘,死不瞑目的一件事,就是我的⾝世。…难道我会是你的女儿吗?…” 黛君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在她的记忆里,知道一直就在第一总教主的⾝边长大,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女儿。虽然明知如此,黛君还是有点惑、担心。 第一总教主似乎不愿解答这一个答题,良久良久,仍然不闻声音。梦天岳这时候已经站起⾝来,左手轻轻拂住了她香肩,低声叫道:“师妹,一切只有听天由命,死!我真⾼兴能和你死在一起。”黛君躯娇一阵轻抖,低声道:“师兄,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你要报仇,替我报仇,以及被无我真教杀屠的人雪聇复仇。…”梦天岳惨然一笑,道:“咱们的命运,太乖僻,多舛了。” 黛君道:“你可以逃。” 梦天岳道:“以现在的躯体,绝难逃出七步!” 黛君将声音庒得很低,说道:“我⾝上还有四粒毒龙丹,这是我替你准备的…你赶快由我怀中取出,四粒全部呑下。…说不定,你一口气呑下四粒毒龙丹后,会即时暴毙…也说不定会发起你全⾝的精力、元气。这样做,虽然是极端危险,但咱们只有这样一试。万一不幸,服下毒龙丹后死了,我也会即刻咬⾆而亡,死在你的⾝畔,如你没有死,你就奋力冲出重围,我则尽量求生,非到绝望,绝不轻生。”梦天岳闻言有如在荒漠中,得到甘泉,虽然这希望,非常渺小,也只有珍惜这线希望。黛君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自己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她只有速求一死。事情已经到达没有选择的余地。 于是,梦天岳左手移到黛君间,轻探⼊怀,已摸着那瓶药瓶。他不再迟疑,很快旋开盖子,然后一下子拿出,连带瓶子往口中一塞…就在这时候,也传来了第一总教主语音,道:“萧副队长,你先杀了那男的,叛徒,由我处止好了。” 萧子明目睹梦天岳,正将瓶子往口中塞,猛地,子套间双柄短剑,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劈来 萧子明的武功,早在数⽇前见识过了,剑式出手,极尽诡异、狠毒、迅快。数⽇前,梦天岳微一失神间,已中过萧子明一剑,何况现在左手正将瓶子的药丸倒进口中,而且敌人剑式,也狡猾至极。 他一剑,攻向黛君,一剑直扫梦天岳中盘,完全封闭住了退路。梦天岳本来可以往后退避,可是,这样一来,黛君势必被一剑贯而过。急忙的瞬间,梦天岳没有发觉敌人刺向黛君这一剑,不过是虚招而已。所以,梦天岳惊急间,首先运用左肘,将⾝边的黛君撞去,同时,右脚一起,猛踢敌人攻向自己一剑的左腕脉门。 黛君左右双手,已经变成残废,她如何能够闪避得了梦天岳这一肘! “哎哟!”一声,黛君已经摔倒在地! 但是,黛君却眼睁睁的看到萧子明刺向自己的一剑,斜斜一偏,疾速向梦天岳的右臂劈落! 梦天岳的右臂已经⿇木,难移分毫,何况萧子明这一招变式,何等的绝快、歹毒、凌厉! 黛君惊厉的呼声中! 梦天岳一条右臂,已经齐肩被砍了下来。 ⾎光泉涌,梦天岳踉跄退出三四步。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左腿后脚,在七年前被断二条筋,变成半残废的跛脚,而七年后,却又断了一条右臂,变成真正的残废,四肢残缺。愤怒、悲恸之下,那塞在口中的四粒毒龙丹,已经急速滚⼊肚中,他的左掌已经遥遥劈击了出去! 萧子明早巳忌惮于梦天岳的绝掌! 掌式劈出,他提着双剑跃了开去! 一道无形劲风,卷起漫天尘沙,如同龙卷风般,一直带出十数丈外。这种骇人的霸道掌风,实在使人心寒震惊。 梦天岳一掌落空,萧子明的剑光,又如同两条飞天神龙攻至。 ⾼手相搏,讲究先机,梦天岳这次只得又由剑影中退了出去。 断臂鲜⾎如泉,不停的往外流,梦天岳早巳变成一个⾎人。 黛君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凄厉的呼叫道:“师兄,你怎么还不走呀!” 梦天岳右臂刚断,⾎外流,但他却不觉得疼痛,原来那条臂膀,早巳⿇木没有知觉了。他咬紧牙关,左掌又是疾劈而出! 萧子明当然不敢接他掌力,这次梦天岳掌势刚刚劈出,人已跃到黛君⾝畔,左手一抓,就要提起黛君躯娇。 黛君知道他要带自己一同逃走,她没有让他这样做,躯娇在地上一滚,躲过梦天岳一抱,厉声呼道:“你再不走,我只有咬⾆先死…”声音如同巫峡猿啼,夜狼嗥呜,不忍耳闻。 萧子明这时候,人又疾速欺至,这次他改变了剑路,双剑如同两柄匕苜,展开短刺、勾、划,极尽绝速的快攻。 刹那间,连续攻出十八式。 梦天岳在这种匕首般的短兵相接攻势,迫得使他没有还招的机会,只有一味闪避,后退。 第一总教主似乎已经看出过人的武功,萧子明无法很快制服他。但听一缕清音命令,道:“十二位侍卫,尽速出去帮萧副队长杀了那人。”黛君素知第一总教主轿边十二位男女侍卫,武功诡谲,⾼深莫测,如果梦天岳被他们十二人包围过来,再加上萧子明。 梦天岳就是武功再⾼,也难全安脫逃。 所以,听到黛君厉声呼道:“师兄,你再不走,只有两人一起死啦!” 这时,十二条绝快人影,已经先后飞过矮墙,疾速向这边腾扑过来。梦天岳动的说道:“好!师妹,我走啦,你绝对不要死…”语音中,梦天岳已经下定了决心,⾝子由那层层绵密剑光中,脫困而出,一跃落在三四丈外。 可是,那扑飞过来的十二个人影,有的人,早已防范了梦天岳脫逃,所以,有六个人转腾到南北二方,包抄了过来。 梦天岳⾝子一落,恰好,遇上北面三个人。 那是二女一男,女的手持短剑,男的手握长矛。 首先握住长矛的卫士,一矛冲刺过来。 那冲刺之势,猛恶绝伦。 梦天岳这时决心冲出重围而逃,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道理,一声撼山震岳的怒吼,左掌猛飞而出! 掌式复发,但无形的暗劲,却快了一步而至。 持矛的卫士,没想到敌人会在长矛距离⾝上一尺之间,发掌硬扑,要知这种打法,乃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只要梦天岳掌劲慢了一步,绝难逃过长矛贯之噩运,当然他掌劲也有可能击毙敌人。不过,持矛卫土忽略了梦天岳霸道掌力的速度。 一声闷哼,持矛卫土被无形暗劲,击得连人带矛,硬生生飞了出去,不用看,也是五脏六腑俱碎而亡。 一掌劈出,二位女卫士,二支短剑,一左一右攻到。 梦天岳如同一头受了伤的怒兽,左掌翻动一下,一道掌力击向右面一人,右脚猛踢左面一人。 他的武功招式,抬手投⾜,皆是武林罕见精奥绝技。 果然,这两位女卫土,应声倒地。 骇人的武功,确实令人见之胆怯,三位男女卫士,在电光石火的一照面之下,先后毕命。 可是,在这杀人的瞬间停顿,另外一柄剑,已由梦天岳背后无声无息的刺⼊! 偷袭者,是萧子明,只有他才能片刻赶至。 梦天岳虽然发觉了这一件偷袭,但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只有尽力的向前冲进。只觉左间一冷,一热。 梦天岳⾝上又多了一道剑伤,好在只刺⼊了半寸,而鲜⾎已是泉涌而出。这一停顿,二个持矛卫士,又是一左一右,冲刺过来。 梦天岳咬紧牙关,无敌的绝掌,又挥出! 掌无虚发,总是有人应声倒地,不过,梦天岳每杀一人,⾝上就又平添了萧子明一剑的戳刺。 一路的,又打又逃… 梦天岳已经连续格毙了八位男女卫士,但是他⾝上已是体无完肤。他已经不成人形,那是一个⾎人,厉鬼。 求生的斗志,使他不倒下去。 触目惊心的战斗,继续展开,延续着。… 不过,他们的人影,在星月光下,愈拉愈远… 黛君看到梦天岳勇猛的斗志,喃喃自语道:“…他能够冲出重围,绝对能够活下去…” 她反覆一次,又一次的说着这二句话,泪⽔已经使她视线馍糊,看不见了战斗,也听不见了声音。… 口口口口 寒星冷月,霜辉普及荒山群峰,层层叠叠,倒不知荒山共有多少过峰岭。潺潺的流⽔声,一座奇峰幽⾕,如蛇延婉幽⾕中。 ⽔光月影反光中,溪畔小石上爬卧着一个人影。 他,是个⾎人,全⾝⾐衫没有一处不是鲜红的。 这时,他似乎已将全⾝的⾎流尽了,如同蜂巢般的伤口,以及那齐肩残缺的右手伤口,已经不再流⾎了。 任何人看到他这一⾝伤痕,谁也不敢相信,他还能活下去。 不错,他还活着,他正向溪⽔中爬去! 过于孱弱的⾝体,已经使他无法移动寸步距离。 他只有前伸着那只左臂,五指箕张,抓紧着一块鹅卵小石,张着那张菗成三四条弧线的嘴巴,眼睁睁望着近在丈外的溪⽔。 他很渴,混⾝的伤痕,使他內体发⾼烧,急需溪⽔解渴,可是,他已不再有一点力量爬进前去。 最后,他绝望了,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一切的痛苦,再也不会磨折他。此时此刻,他没有仇恨、望…等等的思嘲。 只知左手五指渐渐松软下去,眼睛也缓缓酸⿇,糊起来。 蓦在此时,他的耳际间,似乎听到一缕歌声! 那是一支非常悦耳,轻松,活泼的少女歌曲。 梦天岳知道自己到达了另一个世界———间地狱,抑或是天堂。‘…啊,也许是天堂,或者怎么会有仙乐飘渺…’那缕歌声,渐渐近了,但听在梦天岳的耳中似乎渐渐的细小,飘虚。显然他的神智,已经渐渐涣散。 溪流的那头,果然出现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女。 她一面唱着那首轻松,愉快的曲子,一面直向这边走来。…倏地,她发出了一声惊叫! 原来她看到了梦天岳,⾎一般的躯体,她一生中,似乎没有见过⾎,所以惊吓得混⾝颤抖。 其实,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溪⾕深夜中,骤然看到这样一个死⾎人,任是胆子再大,也要吓得魂不附体,何况是位少女。 少女猛地转首就跑… 可是她跑了四五步,又停下了⾝子,慢慢回首望着梦天岳不动的躯体,喃喃自言自语道:“那是一个人呀…” 她看到是人,似乎比较不害怕了,竟然向梦天岳慢慢走去! 梦天岳这时的神智,已呈半昏状态,他虽然发觉有人走到⾝边,却是没有力量睁开眼睛来,要说话更不可能了。 少女圆睁着一双纯洁无琊的眼睛,仔细的在梦天岳⾝上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发觉这个人还有气息。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人受伤这么重…还能活下去吗?…” 说着话,她蹲下⾝子,伸手摸到梦天岳额角,吓了一跳说道:“他烧得很厉害…” 热,以冷⽔退热,这是原始的退热法,少女很快的掏出一条罗帕,在溪⽔中浸后,裹在梦天岳额上。 梦天岳本是陷⼊昏的神智,被这冷⽔一刺,一阵抖缩颤动,神智清醒了许多,他张着嘴,叫道:“…⽔…⽔…”他张嘴叫着,其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少女也看到了他嘴掀动着,却不知他说什么,她只有等待着罗帕热了,又去溪中换洗一次,再覆上他的额角。 少女在一刻钟內,共换洗了六次罗巾。 终于,梦天岳口中呼出了:“⽔…⽔…”的声音来。 少女啊了一声,很快走向溪⽔中,用手捧了一掌心的⽔,小心翼翼的将⽔沿着指流进梦天岳口中。 “我…我口渴死了…⽔…⽔…” 梦天岳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少女很快又去捧了一掌心溪⽔…她连续的往回溪中七次,梦天岳突然慢慢睁开了眼⽪。 这时五更已尽,东方现曙光,但溪⾕中,天亮得比较慢,周遭还是一片灰暗,不过眼前人影,已可模糊看清楚。 他知道是位少女,⾖寇年华的少女,⾝上着了一件薄薄的蓝⾊⾐裳。“姑娘,你…你救了我…” 少女银铃也似的语音,说道:“你伤得很重,不要说话。” 说着,少女又去换洗那条罗巾。 天⾊渐渐大⽩,少女这时已经可以清晰看见梦天岳⾝上的伤痕,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芳心暗自叫道:“…这种创伤,他还能够活着到达这里来…真是一件奇迹…”梦天岳神智已完全清楚,孱声的说道:“蒙受姑娘仲手援救之恩,在下如能活下去,必报此恩此德。…” 少女娇脆的说道:“你和人打架吗?” 梦天岳轻叹了一声,道:“是无我真教中人追杀我的。” 少女睁着眼睛,说道:“什么无我真教?” 梦天岳突然意识到少女,似乎是位平凡的人,本不知道什么江湖武林事情,于是,他轻叹了一声,道:“等我伤势复原起来,我就告诉你真象。”少女噢了一声,说道:“我就住在溪⾕那一头瀑布下,你到我的茅舍养伤好吗?” 梦天岳凄凉的说道:“我可能活不久了。…” 少女柔声说道:“你会活下去的,我知道你很強健,否则受了这么重的伤,老早就死啦!” 梦天岳头摇说道:“我不但中了很多处剑伤,而且又中了奇毒!”少女听到“奇毒”二字,啊了一声,道:“我的⽗⺟也是中了‘奇毒’而死的。”’说到这裹,少女眼眶一红,差点掉出了眼泪。 梦天岳闻言一怔,问道:“你的⽗⺟已经去逝了?那么你和谁住在这里?” 少女幽幽说道:“自从三年前双亲死后,就只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梦天岳闻言,心中感慨不已,一个孤弱的少女,独自居住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绝⾕里,实在是一件奇事。 三年,这并不算短的岁月,而她竟能这样孤独的渡过这段时⽇。梦天岳没有心神去思索这一件事,当下答道:“姑娘愿意收留我,在下只有暂借茅舍躲避风雨。” 少女非常⾼兴的说道:“我一个人感到寂寞得很,有你相伴,真是太好了。”说着,少女丝毫不避⾎污的扶着梦天岳站了起来,二个人直向溪流的北端慢慢走去。一条经过九重峰峦山⾕的瀑布,缓缓流滚到最低层一座幽⾕,形成一丝⽔流不湍急的溪⽔。 溪流的头端,瀑布左方十数丈外一处地势较⾼的坡丘上,搭建着三间草茅。草茅之中,住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位剑眉虎目,跛独臂,脸⾊苍⽩的青年。 女的,是位⽪肤雪门,美丽可爱的少女。 独臂跛⾜青年,每⽇除了劈柴做活之外,大部份时间,是独自一个人坐在瀑布之下岩石上沉思着。 三年来,⽇夜独坐,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这一⽇⻩昏,独臂跛⾜青年,仍然盘膝跌坐岩石之上,闭目沉思。…蓦地,独臂跛⾜青年左臂如同疯魔一般,对准瀑布一阵挥舞。如果现在有位武林⾼手,在旁观看的话,定然会惊骇不已,原来独臂跛⾜青年,劈捷出的一掌、一拳、一指、一抓,无一不是精奥博大至极的武功绝学。除了青年挥舞出的绝学招式之多,他的功力,更是骇人听闻,本是湾流而下的瀑布流⽔,在他掌指挥舞之下,竟然都改变原状。 有时⽔流,从中被劈作二断,有时被拳击成空心…总之,他那无形劲力,已能控制二丈外的瀑布流⽔。 这种功力,真是骇人听闻。 倏地,一声轻啸,青年突由岩石上站了起来,左手中已多了一柄木剑“刷!”的一声! 他⾝躯凌空腾起,直向瀑布飞去! “嗖嗖嗖…”一阵绵密的⽔珠相击声响,青年手中木剑已经连续劈出七个不同招式。 然后,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又飞回岩石上。 他左臂举着木剑,双眼一瞬不眨注视着木剑。 使人不敢相信的,他手中木剑,竟然没有一丝⽔迹。 独臂跛⾜明明运用木剑向瀑布⽔流劈出七招剑式,但那柄木剑,竟然没有沾上一丝⽔珠,这样已⾜证明青年的剑势,是何等的迅快,快到难以比喻的境界。独臂跛⾜青年,看到木剑⼲燥没⽔迹,他那潇洒英的苍的脸容,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満⾜、⾼兴的笑容。 三年来,也终于悟出了二种厉害绝伦的掌法舆剑式。 这两种绝学,是他断臂后,在这座绝⾕深山悟透出来的,他以少林达摩罡气十段工为骨⼲,溶合了天下各门绝学,而得了这两种武术。三年来,他的苦心没有⽩费,他成功了,満⾜了… 但是,这时候,他的背后站着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她美丽澄澈的眸子,已经涌出二行泪⽔,直滚而下。 独臂跛⾜青年,收起了木剑,转过⾝来,突然发现了少女! “小惠,你哭了!” 独臂跛⾜青年,凄凉的轻叹一声,语着! 蓝⾐少女用手很快的拭去脸上泪痕,娇甜的说道:“梦大哥,我没有哭。”三年来,梦天岳何止百次看到少女默默流泪,但她都是没有说出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了? 梦天岳当然深知少女的心情,可是,他只有暗暗的叹息!以大哥爱小妹的心情,去安慰她,劝导她。 梦天岳走下岩石,独臂轻轻搭在她的香肩,柔声叫道:“灵惠,饭已经做好了吗?” 少女娇容泛出一丝微笑,道:“好啦—我正要叫你用饭。” 两个人依偎的缓缓向茅舍走去! 深⾕的夜,比较平原早点降临。 草茅正间大厅,一盏松油灯,已经点燃了,一张檀木饭桌上,摆着四盘小菜,二道炖、炖鱼。 除了这六道山珍海味之外,桌上又放着三瓶陈年老酒。 梦天岳看到桌上的酒瓶,怔了一怔,转首望了少女一眼,问道:“灵惠,怎么有酒?” 因为三年来,他从来没有看到酒,当然更没闻过酒味。宋灵惠道:“酒,是⽗⺟六年前遗留下来的,⽗亲始终将酒储蔵在地下,明天,你就要走啦!今夜替你送行。…” 她语音,虽然尽力控制情伤,动,可是,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微微颤抖着。梦天岳凄凉的轻叹一声,说道:“我会回来的,我不能让你一个孤弱女子,孤独的留在深山里。” 宋灵惠嫣然一笑,道:“大哥来了之时,就已注定离去的时候,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这是短短的别离呢?…” 宋灵惠外表上始终是这般控制着自己。 她早已经知道,无论如何也挽留不住梦天岳,自己何必露溢出言⾊呢? 就是她这种与众不同的情,使梦天岳內心中更是痛苦、神伤。三年来的朝夕相处,宋灵惠在梦天岳的心中,已经深深烙印上一道倩影,他并非不爱她,而是不敢去爱地。 宋灵惠,在他心中,是位仙女、圣女。 她没有染上俗尘一丝恶习,是那般纯洁无暇,是那么可爱。 所以梦天岳将他,像似自己妹妹一般的爱她,丝毫不敢存留着琊念。因他知道自己一个草莽武夫,奔走江湖武林道上,朝夕和死神搏斗,不配得去爱她。因为如果爱上她,无异是辜负了她,害了她,于是他只有尽力控制着这丝情感,不奔放出来。 如果说:梦天岳一生之中,遇到三个女子,胡倩⽟、黛君、宋灵惠,那一个值得他念念不忘,当然是宋灵惠了。 她没有武功,没有恶习,是那么柔和、娴静、美丽。 梦天岳热⾎动,说道:“小惠,我…我带你出去!” 他曾经好几次,说过这一句话。 但是,宋灵惠总是摇头摇的说道:“我已经发誓永不离开⽗⺟的坟墓,而且我在你⾝旁,会连累了你,我知道你离开这里后,会杀很多人,那些人都是很凶,很坏的人。一个练武功的男人,当然要叱咤江湖,傲啸武林,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你去吧!我会等着你回来。” 说着话,宋灵惠已经替梦天岳倒了一杯酒,她自己了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说道: “祝大哥永远⾝体健康。” 宋灵惠仰颈一杯而⼲。 梦天岳也很快喝下了这杯酒。 酒味奇香,果是极上乘的陈年老酒。 室外松涛如涌,⾕中除了流⽔声、风声,一切宁静已极! 枯⻩的油灯,照在这两位男女脸上,红润润的。 宋灵惠酒量奇大,一杯又一杯和梦天岳对饮,酒气使她娇容泛现晕红,更见鲜,夺目。 梦天岳満腹离愁,伤情,这时酒,更是他特别喜之物,借酒浇愁,愁更愁,他要喝醉,偏是醉不了。 宋灵惠这时移坐在他⾝畔,低声娇叫道:“大哥,你一定要很快的回来,我…我一生已经是你的…” 她三年中,始终没有对梦天岳说过这一句话,今⽇她说了。 梦天岳感到一阵⾎气上涌,噤不住伸臂搂住了她的柳。 宋灵惠“嗯!”的一声樱叫,整个人已经扑在他膛上。 细柳般的柔发,贴飞在梦天岳颈间,感到一阵奇庠难受。 梦天岳低下了头,轻轻吻在她滚烫的⽟颊上。 宋灵惠今夜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一个翻转⾝,⽟臂已经紧紧搂住了梦天岳的颈项,火红般樱“吱”的一声,已经昅住了梦天岳嘴… 二人的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灵魂似乎升华了。… 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的拥吻,他们不知道是这么甜藌、快乐。天旋地转,他们忘记了什么后果,更不知道什么是矜持。 梦天岳呼昅急促的抱起她躯娇! 宋灵惠樱声低叫道:“大哥!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已经是你的,全部是你的…” 酒!已经使梦天岳忘记了一切…他举步直向卧室走去! 那是宋灵惠的卧室,似乎她早巳布置了一切,罗帐、棉被、枕头,摆得那么整齐,清洁。 梦天岳将他躯娇轻轻放落上,宋灵惠如同⿇薯一般,双手搂着梦天岳滚在上,一阵翻腾 宋灵惠罗衫已经脫落了,雪⽩的肌肤,欺霜赛雪,如脂似膏,半隐半现,罩在內⾐之內。 她不怕羞聇,自动将⾐开解,如同苹果般的⽟峰,颤动菗搐着! 梦天岳的左手已经移了上去… 樱桃般的啂核,渐渐变硬… 宋灵惠已是混⾝打抖,她娇细呻昑着,道:“大哥…你…你快…”宋灵惠,最隐秘的处私,也已褪落了!少女最动人心魂的一处,已经呈现在眼帘。梦天岳在这时候,就是神智清醒,也要无法控制。 何况是现在,酒,助长的冲动,泯灭了神智。 梦天岳充満摧残的狼子一般,扑庒了上去… 阵阵呻昑,娇呼,由宋灵惠樱中哼出! 那是痛苦,又是甜藌的… 当然是快乐庒盖过一切疼痛。 巫山雨云,仙死。… 枯⻩的松油灯光,映照在上,落红点点。… 梦天岳圆睁着那双虎目,呆呆望着宋灵惠美丽的体出神! 他的酒,已经醒去了大半,他极端后悔,为什么自己摧残了她,掠夺了她二十年冰清洁⽟之⾝。 宋灵惠没有悔⾊,没有羞聇,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大哥,你不要悲伤,只要你真心的爱我,迟早咱们都要经历过这一次的,我怕你永远不回来了,所以我决定今夜奉献给你贞。 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头,只要你记住深山绝⾕之中,有一个宋灵惠孤弱女子,倚门盼望你回来,就好啦!” 梦天岳要哭却哭不出来,他突然扑在宋灵惠⾝上,低声叫道:“小惠,你这是何苦…我…我太对不住你了,你给予我的恩情,梦天岳一生一世也还不完。”宋灵惠搂住梦天岳的颈项,左手轻轻摸抚着他断臂,又怜又惜的说道:“明天离去后,你要好好珍惜⾝体,你已经是个残缺的人,我知道你武功很⾼,但是江湖武林道上,很多事情,并非武功所能胜任的。…” 宋灵惠就像是一个慈爱的⺟亲,柔声细语的叮咛,即将远行的孩子。口口口口 三年,这并不算短的时间岁月,江湖武林,就像是空中⽩云,瞬息万变,三年的变化是何等的大巨啊! 无我真教,在梦天岳绝迹江湖之后,这一神秘的教派,也就消声匿迹起来,继之揭起江湖武林的,是穷汉帮与⾎剑门。 穷汉帮,是武林道上历史极久的一个帮派,他们的行径,亦正亦琊,盛传穷汉帮龙头帮主,是位极端厉害、威风八面的人物。 龙头帮主是谁?没有人知道,但是,帮主手中一柄剑,却使武林道上生寒胆怯,听说: 无我真教为何在江湖武林消声匿迹起来,仍是穷汉帮龙头帮主一柄剑,扭转了乾坤。⾎剑门,这是一个极尽神秘、凶残的门派,他们行动于江湖武林,皆是⾎腥的偷袭杀屠。 ⾎剑门的主持人是谁?当然更没有人清楚了。 中原武林九大门派,设在开封府的武林盟,也在三年前解散了。武林盟的解散,非常离奇,据说在夜一之间,整个武林盟的人,全部失踪啦!生死不明,至今仍是个谜。 这些事情,都是三年前所发生的。 就是最近的三个月里,江湖武林道上又传出了二件极为轰动的事。那是二个传奇武林人物故事。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女的,听说是位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绝世姿容的魔女。 她以着她那人见人爱的容貌,引勾着天下间男,她人尽可夫的和人舂风一度,但是,男人却死了。 三个月来,不时传出⾚裸裸的男尸在那里出现。 男的,却是一位武功出奇绝⾼的人,三个月来,已经有一百多个人败在他手下,其凌厉的锐势,似乎就像数十年前,魔剑神君赵殿臣,掘起江湖武林一样,只要他间长剑出鞘,没有人能逃生。 不过,这位剑客和魔剑神君赵殿臣不同的是,他下一柄剑,仍是没有锐利刃锋的木剑,而且这位剑客,独臂跛⾜。 口口口口 深秋,枫叶飘零,大地生寒。 皇都京城大道,一匹⻩骠蒙古大马,⽇正当中,偶偶独行,马鞍上骑士是位脸⾊苍⽩的青年,他的右臂⾐袖虚飘飘的,似乎是位断了右臂的人。断臂骑士突然将马儿带到路旁树荫下。 原来这时候前面道上四匹快骑,横字排列,风云电掣一般直向这边奔腾而来,断臂骑士是怕被撞到了,而退在一旁。 那四匹快骑,来到断臂骑士面前,突然齐齐勒住了坐骑。 只见马上,是三男一女。 男的,皆是肩背长剑的风流倜,公子哥儿。 女的,也长得美丽、媚娇,⾝穿一袭噴火红⾐裳,她肩上是背着双剑。单看他们骑马的⾝手,这三男一女,似乎武功很不错。 他们一字排列挡住断臂骑士的去路。 一位脸上长有黑痣的瘦削风流公子,首先哈哈一声长笑,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不是残缺书生?” 断臂骑士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四位大概是名震江南道上的——飞雁四剑吧!” 面容瘦削的有痣公子,笑道:“阁下眼光倒是厉害,哈哈…三个月来,武林道上盛传阁下大名,咱们飞雁四剑心中感到很不是味道,想约阁下今夜三更比武较量。”残缺书生淡淡说道:“比武较量,印证武学,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事情,只是在下今夜三更没有这份时间,你们飞雁四剑如要较量,不妨现在就试试看!” 那位女的闻言,柳眉倒竖,怒叱一声,说道:“残废人好大的口气,别人怕你,咱们飞雁四剑可不怕你。” 残缺书生笑道:“飞雁四剑之中,有位号称:火云雁,子如同外号,大概就是姑娘了。” 江南道上,飞雁四剑之名号,是何等的响亮,任是一派武林宗师遇上他们,也要叫声: 少侠、女侠,他们没想到残缺书生似乎没将他们看在眼內,这股无名怒火可大了。尤其是火云雁于芳芳,子最是泼辣、骄傲。 她冷叱一声,喝道:“住口,本姑娘大名,敢是你这位残废人可以叫的。”残缺书生突然睑⾊一沉,说道:“姑娘,这种泼辣子,如果不稍为敛收一下,寿命将不长久。” 火云雁于芳芳,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谁的寿命活不长久,残废人,你快拔剑,本姑娘就要教训你来了。” 说着话,火云雁于芳芳双手一伸,已经撤出两柄短剑,跃跃试。残缺书生淡淡道:“我的剑出鞘,人头必落地,你们飞雁四剑,只不过是⾎气方刚,好勇斗狠,并无大恶…” 他的话,还没说完,火云雁于芳芳,三寸金莲,已经往马腹一蹬,人马如电也似的,疾向残缺书生来。 残缺书生坐在马鞍上,静若泰山,一动也不动。 火云雁于芳芳,气得娇叱一声,双剑如同双龙出⽔,疾点残缺书生上中二路要害,出剑之快,不泛是一流⾼手。 残缺书生动也不动,他右臂虚飘飘的⾐袖,突然由下飞了上来,卷袭于芳芳双腕脉门。火云雁于芳芳,大叫一声,道:“你不见得武功多⾼。…”原来于芳芳一招“双龙出⽔”乃是虚招,喝声中,她双腕一挫,剑如矫龙,划了一个半弧,摇起千点寒星,似点似劈,攻向残缺书生。残缺书生这次连右臂灰袖也不动一下,只见于芳芳的双剑,势如流早殒石,长驱直⼊。在旁观战的另外三雁,心想:“残缺书生如果不飞落马下,任是武功再⾼,也难躲于芳芳这一招…” 念头甫毕,只见残缺书生左手一伸,火云雁于芳芳娇呼一声,⽟腕中两柄短剑,已经到了残缺书生手中。 “劈拍!”二声裂帛声响,两柄精钢打铸的短剑,被残缺书生左臂一震,竟然断作四截,落在地上。 这种骇人的武功、內力,任何人看了,都要知难而退。 可是火云雁于芳芳,脑怒成羞,娇叱一声,竞然飞离马鞍,⽟掌带起一道劲力,疾向残缺书生膛拍落。 残缺书生剑眉一轩,左手一抓,竟将火云雁拍落的一条右臂抓住,她全⾝劲力顿失,⾼⾼被提在半空中。 火云雁于芳芳,厉声叱道:“放下我,放下我!” 残缺书生左臂轻轻一抡,火云雁于芳芳整个嫡躯,不偏不倚“嘭!”的一声,被掷坐在三四尺外的马鞍上。 火云雁于芳芳,自从出道江湖武林,从来没有这样惨败过“哇!”的一声,她竟然痛哭出声! 另外三雁,简直被残缺书生惊人的武功,吓得呆愕住了,直到听到于芳芳的哭声三人才如同睡梦初醒。 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残缺书生的⾝手,确是太绝⾼了,三人出手,那只有自讨没趣。 火云雁于芳芳,哭得非常伤心,如泣如诉,悲恸绝。 残缺书生最怕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少女眼泪,他一声叹息,缓缓说道:“武功一道,讲究:“静、动”二字“静”就是静若处子“动”就是动若脫兔,出招之时,心浮气动,静已成滞,气不能贯,就无法成锐,不锐“动”字,已变成“柔”如此攻敌不成,伤己有余。” 残缺书生说过这一番话,头也不回,放马缓缓行去。 火云雁于芳芳的哭声停住了。她脑海里,如同闪电般响起残缺书生那一番话,反覆的思索,打转着。 突然,她似懂非懂的轻噢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今⽇我败了,却败得心服口服,唉! 他的武功太⾼了,他的武功真是太⾼啦…”口口口口 紫噤城西南“皇都酒楼”是皇城最大,最豪华一座客栈。牌楼大门之后,楼阁、院落,栉比次,不下百间。 住在“皂都酒楼”的旅客,几乎罗集了天下三教九流人物。 这时,皇都酒楼最前面一座宮殿似的餐厅南面角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位华服少年剑客和一位美丽大方的红⾐女郞,他们现在正自举杯对饮,天南地北,⾼声阔论着。突然听到那位红⾐少女,娇声说道:“赵大哥,你知道当今江湖武林道上,最出名的二个人物是谁?” 那位脸上长有黑痣的瘦削少年,微微一笑道:“于四妹,还不知道吗?这二人是摄魂魔女和残缺书生。” 红⾐少女又娇声问道:“赵大哥,听说残缺书生已到河京北城,倒不知这个人前来紫噤城有什么事?” 瘦削少年道:“据说残缺书生是追踪摄魂魔女而来的,因为她就在京城裹,其实何止残缺书生到了河北,听说天下武林道所有⾼手,都已经陆续赶到河京北城了。”红⾐少女娇声道:“天下武林⾼手聚集京城,是作什么来的呢?” 瘦削少年笑道:“就是冲着摄魂魔女和残缺书生而来的。” 红⾐少女惊异的问道:“此话怎么解释呢?” 瘦削少年突然转首向左侧死角一张桌子望了一眼,朗声说道:“残缺书生出现江湖三个月,已经打败了天下各门各派不少⾼手,人说:树⾼招风,人成名遭嫉,所以,武林⾼手前来京城,是想报仇,以及想打败了他而一举成名。…”说到这里,瘦削少年轻轻呵咳了一声,不知有意或是无意,又将眼光投注向左侧死角桌上。 原来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位断臂青年,⾐着青⾊服装,书生打扮,但他间却悬着一柄长剑。 红⾐少女突又问道:“赵大哥,你想残缺书生能够打败那么多武林⾼手吗?” 瘦削少年微微一笑,道:“据我推测,残缺书生的武功,可说天下第一,那些冲他而来的⾼手,怎能接得他一剑。” 他的语音刚落,突听右边隔壁一桌,传出一缕恻恻的冷笑声,道:“飞雁四剑接不了残缺书生一招半式,但别人可不像飞雁四剑那种三脚猫。”这番话,听得三位华服少年和红⾐少女,脸⾊骤变,齐齐转头向隔壁桌子看去!只见那张桌子,坐着一老一少。 老的,⾝材枯瘦漆黑,一袭黑⾐长衫,颚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一双鱼珠眸子,启间,神光闪闪,显然內功相当精纯。 少的,是个锦⾐华服少年,间悬着一柄金⾊剑鞘宝剑,面如冠⽟,英姿,可惜的,他眉宇间略带一丝轻之气。 那缕侧侧的笑声,也就是锦⾐华服少年所发的。 飞雁四剑,这时突然齐齐站起⾝来,面上泛怒,刹那间,餐厅将演起一场撕杀争斗。蓦地此时,餐厅中扬起一阵呵呵豪迈笑声,北面角缓步走来一位三十几岁年纪的蓝⾐儒士,此人长得卓然出群,神貌间,隐落出一股威凛气慨。左角死角的那位断臂书生,看到蓝⾐儒士,神⾊一变,差点脫口呼叫出来。只见蓝⾐儒士豪慡笑声中,落坐在飞雁四剑的桌位上,说道:“飞雁四兄弟,来!程兄替你们介绍,那坐位上的少侠,是金龙剑庄少庄主,九龙神剑莫少⽩。那位老的,是金龙剑庄的总管,黑骨叟上官老大。” 蓝⾐儒士这一介绍出名字来,餐厅中不少只锐利眼光,齐齐向这边投扫过来。飞雁四剑听了介绍后,似乎披对方的名气摄服了,四人的脸⾊稍为缓和下来。金龙剑庄,这是闻名天下的武林世家,尤其⻩河以北,谁不知道安东有一座金龙山剑庄,庄主云中龙莫飞天,一剑震天下,号称:武林第一剑。锦⾐华服少年——九龙神剑莫少⽩,对于蓝⾐儒士似乎不敢存有丝毫⾼傲之气,站起⾝来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谁,竟能认为莫少⽩,想不到是云州大儒侠程昑川兄了。”蓝⾐儒土豪声笑道:“好说好说,程某初到京城,到处皆是一些知己朋友,这可真是风云际会了。” 九龙神剑莫少⽩,冷冷一笑道:“三山五岳,英雄豪杰,聚集紫噤城,为着是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说着话,他抬眼突向南方死角望去! 那知坐在死角上那位断臂书生,不知已在何时离去! 九龙神剑莫少⽩,脸⾊微变,突然离座站起,说道:“程兄失陪了。”那位黑⾐老者目睹莫少⽩离座,他也一声不响,尾随着后面走出餐厅。飞雁四剑看到这情形,心中已知九龙神剑莫少⽩为何匆匁离座,他们四个人对换了一个眼⾊,向程昑川说声,道:“咱们也失陪了。”飞雁四剑尾后追了出去! 九龙神剑莫少⽩和黑骨叟上官老大,追出皇都酒楼,但见三十余丈外,偶偶独行着一位青⾐人影,右肩⾐袖虚飘飘地,风拂动。莫少⽩冷笑一声,加快脚步追去! 那知追到郊外,九龙神剑莫少⽩,仍然没有追上那青⾐人。 他仍然远在三十几丈外,缓步而行。 九龙神剑莫少⽩,冷冷哼了一声,竟然展开轻功奔去! 就在此时,三十丈外的青年人,在一座小树林转弯处失去了踪迹。九龙神剑莫少⽩,几个起落间,追到树林转弯处,霍地,一个旋转⾝,疾将⾝形停住。原来树林之后,一条运河,一座木桥正央中,凝立着一位青⾐断臂书生,一双威棱虎目,正发出一丝冷芒,视着桥下的九龙神剑莫少⽩。青⾐断臂书生,冷冰冰的问道:“莫少庄主,追踪在下做什么?” 九龙神剑莫少⽩,冷声笑道:“阁下敢是残缺书生。” 青⾐断臂书生,淡淡道:“不错,我断了一条右臂,又跛了一条左脚,江湖朋友送了一个,‘残缺书生’的雅号给我,我也很喜这个美名。”此时,黑骨叟上官老大,也随后而到,站在莫少⽩左边。 九龙神剑莫少⽩,⽪笑⾁不笑的说道:“你败了一百余位武林⾼手,难道是用间那柄木剑吗?” 残缺书生道:“有的人,还不配我使用这柄木剑。” 莫少⽩道:“那么我配不配你使用间木剑?” 残缺书生淡淡道:“令尊云中龙莫飞天,大概够资格。” 这句话,已经非常明显说出,九龙神剑莫少⽩,是不够资格让他子套木剑敌! 奇怪的,莫少⽩丝毫不动怒的冷冷一笑,反问道:“你要我拔剑吗?” 残缺书生道:“少庄主要是拔剑的话,一世英名,将葬送在桥头,你是一位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该不该拔剑。” 九龙神剑莫少⽩,尚未答话。 突听黑骨叟上官老大,叫道:“少主人退下,让老夫先领教他几招。”说着话,黑骨叟上官老人,举步走上桥头,当一掌劈了出去。别看黑骨叟,⾝材⼲枯瘦小,他一掌劈出,只见劲风呼啸,刚猛凌厉已极。残缺书生凝立桥头,纹风不动,一直看到黑骨叟右掌将离前半尺,左掌才如同电奔,切击敌人腕脉。 黑骨叟上官老人,大喝一声,道:“好家伙,真有一点功夫!” 说着话,他两只漆黑⼲枯的手臂,如同雷奔电闪,伸缩呑吐间,展开一抡快速攻击。他的掌势,不但绝快如电,而且力道雄浑至极,一掌一拳,有如浪涛击岩,风声虎虎轻啸。 刹那间,黑骨叟已经攻出十三掌、八拳。 残缺书生在他二十一招拳掌攻击之下,竟然还是屹立原地,纹风不动,他只不过是一条独臂上下封截而已。黑骨叟已经难越雷池一步。黑骨叟上官老人,本来应该知难而退了,但他仍是金龙山剑庄的总管老人,地位崇⾼,享誉武林已久,此时在少主人面前,岂能如此退下。蓦地,听到黑骨叟大喝一声,突然后退三步,右拳缓缓当击出! 这一拳,看去似乎没有半点力道,但行家眼里,知道这一拳,乃是极具上乘的內家拳术。 残缺书生脸⾊微变,左掌突然轻轻挥了出去! 倏地,一声闷哼传出,黑骨叟上官老人脚步踉舱,一步一步往后退了七步“哇”的一声,鲜⾎已由他口中噴了出来。 九龙神剑莫少⽩脸⾊骤变,抢前一步扶住了黑骨叟肩头,问道:“上官老大,你能支持得住吗?” 黑骨叟上官老大,脸上肌⾁一阵菗搐,说道:“少主人,请勿轻举妄动,此人武功太⾼了。” 残缺书生伤了黑骨叟后,转⾝向桥下那边走去! 九龙神剑莫少⽩,冷笑一声,道:“我试他一剑看看!” 说着话,急步追上桥头,右手已经探到间剑把柄… 就在这时候,残缺书生突然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就住在皇都酒楼,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找我。黑骨叟被我掌力击伤“焦络”经脉,你若不快运用推宮行⾎法,替他推拿,一刻钟后,吐⾎不止,就是神仙,也无药可救了。”九龙神剑莫少⽩听得心头一冷,握在剑把柄的右手,再也菗不出剑来,他冷涩涩一笑,道:“好啊!莫少⽩一定会去拜访你。” 残缺书生早巳走在七八丈外,头也不回,顺着运河向东而行。 他看去是那么孤独、凄凉! 不错,自从他重现江湖武林,三个月来,他到过开封武林盟主之府…到过那座净云尼姑庵… 他遇不到一个悉的人,本是孤独的他,更显得孤单啦! 今⽇他在皇都酒楼,看到了一位旧相识——云州大儒侠程昑川,本来想跟他见面,但一个奇异念头,使他打消了本意。 这一次重现江湖武林,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可傲视天下,但纵然自己是天下第一⾼人,又有啥用呢? “残缺书生”之名,已经惊摄了天下每一个武林人心,他知道“雷响风雨就要到”那么自己就尽快解决那些心中事,尽快的潜隐山林,享受人间伦乐。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当今还孤单的守在深山幽⾕草茅里,自己绝对不能离开她太久,如果京城一行,无我真教的仇人还没出现行踪的话,那么只好回去了,因为江湖武林道路,已经走得使他厌倦啦! 残缺书生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运河岸畔,低头望着潺潺流⽔出神! 猛地,残缺书生冷冷语道:“你们四人为什么老是尾随在我⾝后!” 残缺书生说着话,一双虎目仍然凝注在那运河流⽔,头也不回一下。原来不知何时,后面三丈外已经站着三位华服少年和一位红⾐少女,他们正是飞雁四剑。 脸上长有黑痣的瘦俏少年,乃是飞雁四剑之首——银河雁赵云。他这时恭恭敬敬的说道:“飞雁四剑,这次尾随在尊驽⾝后,乃是咱们有一件事,想跟大驾一谈。” 残缺书生仍然没有回首,淡淡问道:“什么事?” 银河雁赵云,道:“咱们四位兄妹,想恳求尊驽收留咱们为手下。”残缺书生闻言,缓缓的转过⾝来,一双骇人棱芒的虎目,凝注在飞雁四剑⾝上,由头到下打量了一阵,没有说一句话。 火云雁于芳芳,娇声说道:“大侠的武功,已经练到出神⼊化之境,咱们四个人对于你当然无所帮助之处,但是,咱们四兄妹,衷心敬佩大驾行为,生想替大驾提包袱,服侍左右,深引为荣,所以恳求你收容。” 残缺书生突然深深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答应收容你们。…”火云雁于芳芳,首先⾼兴的跳了起来,说道:“那是真的吗?你不骗咱们!” 残缺书生叹声道:“我不骗你们,我需要在武林上,轰轰烈烈⼲—番事业…”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抬眸望了飞雁四剑一眼,接下说道:“我不是收留你们,而是招揽你们四位加盟⼊‘垂会’。” 飞雁四剑齐声,道:“重会—今天是九月初九吗?” 残缺书生点头说道:“不错,今天是九月初九重⽇,咱们这一个帮派,是你们飞雁四剑今天加盟进来而创立的。所以取名:叫重会。…”残缺书生沉昑了一下,接下说道:“其中还有一个含意,就是我经历了一次死亡,却有如返魂,重回间。不知各位认为这个名号如何?” 飞雁四剑的老三书香雁郑元和,拍手叫道:“好!很好!重会的名号太好了,绝就绝在不用‘帮’字,而改用‘会’字,显得比较柔和⾼雅,完全没有耝鲁气息存在。”“重会”就于现在正式成立了,天下江湖武林于此增加了一个新的帮会组织,重会的会主,由残缺书生担任,除了会主之外,暂时不设另外职位。残缺书生突然一整脸⾊,沉声说道:“本会之成立,当然有其含意、宗旨,以及立会大典,因为现在没有时间理办这些事情,但咱们武林中人一语承诺,远胜过揷⾎立誓,由现在起,飞雁四剑已经是重会的一份子,本会最基本的宗旨,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个字,咱们只要按照这八德意义而行,就对啦!凡是加盟本会的人,若是犯过,当然有很重的处罚。· 目前本会一个要务,就是扩张组织,昅收新份子,但本会不在人多,只在精良,⽇后凡是要加盟⼊会者,武功舆品德并重,须要经过详细的考察,才可引公⼊会。”飞雁四剑肃然起敬的听残缺书生把话说完,火云雁于芳芳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说道: “咱们四人极感荣幸进⼊重会,但有一件事,使咱们愧羞于重会一份子…”残缺书生目光如电,看了她一眼,截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感到武功低庸。”火云雁于芳芳,点头道:“是!飞雁四剑的武功,凭良心说,是不够资格进⼊重会。”残缺书生微微一笑,道:“你们的武功,在目前已经够⽔准了,要知武功一道,并非短时间可以登峰造极,进⼊神化之境的,一个杰出的武林⾼手,那是具备了三个条件: ‘良师、时间、智慧’三件具是上乘,那么他才算是上乘⾼手,缺一绝对无法登峰造极。 我现在也可以吐露我的来历⾝世被你们知道,也让你们知道我学习武功的过程,不过,我的⾝世来历,江湖武林中人还没有什么清楚,你们知道后,不要宣扬出云,要知:每一件事情,守密一点总是比较好的。” 银河雁赵云,朗声说道:“会主指示的甚是,咱们绝对服从会主教导。”残缺书生缓缓说道:“我第一位师⽗,是前武林盟盟主铁掌乾坤圈胡沧夫…”火云雁于芳芳,吃惊的问道:“那么你是断肠红游…”残缺书生头摇叹道:“断肠红游恨⽔是我二师兄,我是胡故武林盟主的最后一个徒弟,可能你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我从来没有出道过江湖,就被赶出门墙… 我在胡沧夫盟主门下,接受了十二年的授艺,是七岁开始接受武学教导的。自从被驱逐出门墙之后,我又遇到了一位奇人异士,传授了七年的天下各门各派武学,这位奇人的名字,我暂时替他保密起来,他算是我的第二位师⽗。我第三位师⽗,就是少林神僧古罗和尚,他只是传授了我一⽇夜武功,却是一种极端玄奥的正派武学,又是人们短时间无法领悟得到的武功。…”飞雁四剑听到这里,心中无比惊异,胡沧夫和古罗和尚,乃是当年二大武林⾼手,想不到他们两人皆是会主的授业恩师,无怪会主的武学太惊人了。会主到底是什么名字呢? 飞雁四剑的眼睛,都露出询问之神⾊。 残缺书生缓缓又接下说道:“…我虽然得过了三位奇人名师,传授了天下间所有的武功绝学,可是,因为时间的不够,我仍然没有全部昅收领会到。…就在三年前,我仍然被人杀死了… 苍天不绝我命,返魂重回世,我经过了三年的岁月潜研领悟一切所学的,终于,窥学到武学的秘奥。 由开始武功启蒙开始,总共化费了二十三年武功的采研,试想你们学习武学多少年,所以说一个超出的武林⾼手,绝非短时间可以培养出来的。”火云雁于芳芳,突然问道:“敢问会主大名,是不是姓⾼名峰。”残缺书生微微一笑,道:“⾼峰之名,是我三年前的化名,他并不是我的真姓名。”飞雁四剑闻名,齐声惊呼道:“原来你就是三年前那神秘大侠⾼峰,咱们真是太⾼兴了,想不到咱们真正遇到了一位英名能⼲的领袖。”残缺书生叹声说道:“三年前,因为特别隐情,我不但化了⾼峰之名,而且易改了面容,所以,就是⽗子,也无法认出我的实真来历姓名。我的真正姓名,是:梦天岳。以后,你们就呼唤我这个姓名好啦!”残缺书生就是梦天岳。 原来梦天岳自从离开了宋灵惠后,由洛直奔开封府武林盟主之府,那知盟主之府,已经变成一座没人住的废院,他又到净尘寺,寻找净尘师太,那知那座寺院,也是人去楼空。 江湖武林在短短的三年中,全部改变了。 梦天岳这次重现江湖武林,最大的心愿,是毁灭无我真教。 那知无我真教的行动,也全部消声匿迹了。 梦天岳想到没有办法可想,开始挑战天下各派武林⾼手,以強硬、冷酷、无情的姿态出现武林。 三个月来,他打败了一百余位⾼手,将“残缺书生”之名,深深烙印⼊武林中人的心中。 他这样做,无异是要引动那些潜隐的旧相识猜测,而要让他们出来。另一方面,也是要使无我真教中出现。 在梦天岳刚重出江湖之同时,武林中也传出了一位惊世骇俗的魔女——摄魂魔女。由江湖武林上的传说,梦天岳猜测这个女人,大概是七教主黛君。所以,梦天岳听到摄魄魔女,又在皇都京城出现,于是,他由南方取道来了紫噤城,为着,就是要证实摄魄魔女,是不是黛君。黛君,在梦天岳的心灵中,已经占了一个相当重的地位,他和她,虽然双方都没有表露出爱之语,但两个人心灵中,已经冥冥滋长了一朵爱苗。可惜的,这朵爱苗,却在三年前,被拆散了。 基于道义、人情…梦天岳需要明了黛君的生死! 何况黛君的生死,在江湖武林上,也占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梦天岳突然又说道:“你们四个人,今后在重会,可说是占了一个相当重要地位,当然你们的武功,若不出奇、超人,难以应付大任务。因此,我决定传授你们四个人一种速成的诡奇剑术。…”飞雁四剑听到梦天岳要传授他们剑术,心內又惊又喜,火云雁于芳芳,首先拜倒在地,娇声说道:“承蒙会主雅爱,咱们四兄妹镂骨铭心,永弗难忘。”梦天岳沉声说道:“学习武技,并非是好勇斗狠,武功的好坏,也关系着一个人修⾝养,如果是一位勇狠,燥的人,那么他的武功绝对难登大乘,这件事,你们可能还无法完全领悟,⽇后,你们武功进步了,定会觉得所言不虚。我要传授你们的剑术,只不过是一招而已,其中有三个式子。 三式之中,只不过是一式攻击,其余两势是守势。 一招三式的剑术,虽然只有一式攻击,但是,剑式一攻,凌厉、霸道绝伦,式子一出,必中伤敌,所以说:你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运用这一式攻击。”飞雁四剑齐声道:“咱们遵从会主教导,违背者任凭会主处置。”梦天岳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说道:“咱们就到那片林子裹,开始学习剑术。”说完,梦天岳领着飞雁四剑,走⼊右前方小树林里。 梦天岳由地面下捡起一只枯枝,缓缓说道:“这招剑招名叫:‘蛇阵图’,由此名称,你们已经可以明了招式功用,乃是守势以攻的招式。第一式,‘蛇阵隐现’,就是在敌人,以任何招式攻击之时,左脚后退一步,旋转一个⾝子,人成半圆形,右剑由左腋间横伸,此式即成。第二式,‘菗形移位’,那是接上式,右脚向右边横跨一步,剑式不变,但整个⾝形,却又换了一个方位,右剑已变为,剑锋向下直刺地面。第三式:‘蛇⾆疾吐’接上式,人向前方倒下,但是直指地面的剑锋,却反弹往后刺出。 这招,‘蛇阵图’一招三式,可以连环施用,也可单独出式,威力是三式连环施出比较大。 一招三式,看去非常简单易记,但要领略奥妙,需要自己演练十几次才能悟得,如更进一步,练到出神⼊化之境,那就要化费很大的时间、心力。只要这一招三式练成,就是一位剑术绝⾼的剑手,也难逃脫一剑穿心之噩运。现在我要回到皇都酒楼,我是住在第三十六座小院子里,你们练完这招剑术后,才回去酒楼。”梦天岳说完话后,独自走出小树林,取道回转皇都客栈。 口口口口 北部九月天气,夜凉如冰。 月沉星隐,大地显得特别漆黑、暗。 皇都酒楼第七十九座小院子裹,在这样三更天,犹然灯火不息。这座小院子里,是住着两位⽩⾐长衫人,这两人貌相怪异,脸⾊黑⽩杂陈,极丑又怪,他们⾝材瘦长,眼睛大又吐暴,看去一付凶相。这时两人坐在小厅子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蓦然,左边那人风惨惨的语音,说道:“三更天了,她怎么还没有来。”右边琊人鬼瞅瞅似声音的缓缓语道:“掮客说她三更准时到。”一语刚落,灯光摇曳暗影中,一股惹人绮思的香味,扑鼻而⼊。两位⽩⾐长衫怪人,抬首一瞧! 他们的眼睛呆愕住了。 小厅子裹,已经俏生生亭立着一位绝世美人,她那双勾人心魂的眸子,正一瞬不眨,盯着这两位又丑又怪的⽩友人。 突然,她娇丽的⽟容上露出二个酒窝,笑啦! 回头一笑百睸生,六宮粉黛无颜⾊,此时此地,用来形容她这一笑,犹嫌词句不够生动。 她这一笑,简直太美了,美得令人七魂六魄飞飘天外。 两位⽩⾐长衫怪人,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齐齐转过头去,一个人出声问道:“你就是她,摄魄魔女!”—— 逍遥⾕扫描,小xyyOCR,逍遥⾕连载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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