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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霸海心香 作者:东方英 | 书号:41134 时间:2017/9/18 字数:21178 |
上一章 斗虎两唆计 盟下城订忍 章九十第 下一章 ( → ) | |
多宝夫人道:“这个恐怕不能,因为空口无凭,我们不能没有保证。” 李中元一拍,道:“好!在下给你们立下保证书就是。” 多宝夫人头摇笑道:“我们不要什么保证书。” 李中元剑眉微微一挑,面现不悦之⾊道:“在下亲笔写在⽩纸上的保证,你们不相信。” 多宝夫人摇手道:“请大侠不要误会,大侠一言九鼎,何况立据为证,自是完全相信得 过,不过这与我们一向行事的规矩不合,所以有请大侠见谅。” 李中元“哼!哼!”两声,显得甚是不満,但又无可奈何地说道:“照你们的规矩呢?” 多宝夫人道:“我们是脚踏实地,现兑现。” 李中元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故意为难么,翠⾕蔵珍又不是可以带在⾝上的东西。” 多宝夫人道:“你可以将蔵珍密⾕告诉我们,我们派人查证一下就可以了。” 率中元道:“翠⾕蔵珍,离此远在数千里之外,一来二往非三五十天莫办,难道在下得 在这里困三五十天么?这未免太伤感情了。” 多宝夫人道:“我们用不着三五十天,只要七八天工夫就可证实一切了,而且在这七八 天之间,你大侠是我们的上宾,除了不能出⾕之外,予取于求,任你遨游享受。” 李中元一甩手中手铐道:“这副劳什子呢?” 多宝夫人笑道:“这副东西轻巧美观,又不碍着大侠什么事,大侠把它当作装饰品戴在 ⾝上,有何不好。” 李中元“哼!”的一声道:“要是夫人异地而处。不知你是否还说得出这种风凉话来。” 多宝夫人大声笑道:“大侠,你在这方面就差得远了,一个人要不能自我解嘲,开朗 心,那你就只有自困愁城了。” 李中元没想到多宝夫人能说出这种深具人生真谛的话来,怔了一怔,一笑道:“夫人说 得有理,在下敬领教益,但是在下目前就有一件事,实是放手不下,夫人又当何以教我。” 多宝夫人道:“什么事?” 话声出口,微微一顿,马上又有所悟接道:“可是要到困龙愁去办什么事?” 李中元点头道:“正是。” 多宝夫人道:“你不能十天八天之后再办么?” 李中元道;“在下约同少林武当⾼手而来,人多目标大,势难拖延。” 多宝夫人望了于婆婆一眼,两人嘴微动,商量了几句,多宝夫人点了一点头,转向李 中元一笑道:“老⾝替你跑一趟如何?” 多宝夫人她隐⾝在这里,又在峭壁之上暗中有着安排,分明也是对因龙愁有所图谋,只 不知他们用心何在?是不是就是龙玲玲的关系人? 不管怎样,这件事李中元不能实话实说,更不能请多宝夫人代劳,只有着苦笑,摇着头, 道:“不敢有劳夫人。” 多宝夫人笑了一笑,道:“那你准备怎样办呢?” 李中元沉思了一阵,道:“在下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知两位前辈能否通容?” 于婆婆道:“者⾝生平从未对人有过如许好感,但对你,却甚为例外,你有什么两全其 美的办法,说出来听听,只要能够给你方便就是。” 李中元道:“请两位老前辈先把在下那三位朋友放了,让他们率领少林武当两派⾼手自 己去办好不好?” 多宝夫人轻蔑地一笑道:“你自己不去他们能办得了么?” 李中元道:“一切早经在下策划周详,他们只不过是照计行事,有没有在下参与,都是 一样。” 于婆婆又与多宝夫人用传音神功商量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老⾝可以考虑答应你这样 做,你们到底要到困龙愁去做什么?希望你能说个明⽩。” 李中元为难地道:“一定要说个明⽩么?” 于婆婆道:“照说,我们合作成功之后,你就是老⾝手下副首领之一,你的事也就是老 ⾝的事,老⾝有助你达到目的的义务,老⾝虽无爱于那些黑龙会的后生晚辈,但他们里面有 不少却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不得不顾到这一点,同时,如果不影响他们的⾝份的话,老⾝ 也可传令,要他们暗中相助一臂之力。” 说得有情有义,可是听得李中元直皱眉头,而事实上,他也不能不说,当下眉头一皱, 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在下就只好实说了。” 于婆婆含笑道:“你向老⾝说了实话,一定不会后悔。” 李中元遭:“说起来我们这次前往困龙愁目的只在一个小孩子,我们想把他从黑龙会手 中救出来。” 多宝夫人惊:“咦!”一声,道:“是一个什么小孩,如此重要,把少林武当两派的⾼ 手都请来了。” 反正是唬人,李中元面⾊一肃,率唬到底道:“一位小王爷。” 于婆婆与多宝夫人不由得同是一震,道:“一位小王爷!黑龙会的评语,佩服之至。” 李中元真绝,还乘机拍了她们一记马庇。 于婆婆与多宝夫人相对望了一眼,显然真被他唬住了,两人又用传音神功商量了一阵, 于婆婆点了一点头道:“李大侠,我们是诚心诚意希望和你合作,所以,这件事情,我答应 你了,放过那二个和尚和一个道士,不过,有一点也希望你能做到。” 李中元暗暗心喜道:“老前辈有什么话请说。” 于婆婆道:“希望他们能答应老⾝,他们少林武当两派,不得过问你我之间的事情,他 们能立誓答应这一点,老⾝马上就放他们的人。” 李中元道:“这个在下要先和他们商量商量,他们少林武当两派最重允诺,只要答应了, 便绝对可靠。” 于婆婆一笑道:“少林武当两派的牛脾气老⾝会没有你清楚么…” 话声一落,转脸向秋霞挥手道:“秋儿你去把他们三人带来。” 秋霞领命而去之后,多宝夫人接着一笑道:“现在我们一切都谈妥了,你大侠是不是该 把翠⾕蔵珍的地方告诉我们了?” 李中元哈哈一笑道:“两位前辈为人行事,痛快淋漓,在下要再推三阻四的,就自己都 要骂自己了,请给在下一份纸笔吧!” 多宝夫人飞也似的从內室将文房四宝取来,李中元张纸提笔,先画了一幅山形地势图, 然后分别加注,说得明明⽩⽩,连口头解说,都嫌多余了。 多宝夫人看过那图之后,给于婆婆一笑道:“李大侠,十天之后,你就将是与老⾝等 并列的第三号人物了。” 于婆婆收好那地形图之后,也是一笑道:“现在你就可以住在这‘锦庐’之內了。” 李中元心里好笑,暗暗忖道:“只要你们给我机会,我是多多益善。”同时脸上也流露 出自然而真诚的笑容,双拳一抱道:“多谢两位老前辈垂青提携。” 各取所需之后,大厅里的空气,突然就显轻松和煦起来,三人谈得快慰平生。 秋霞去而复回带回来了希云禅师、玄通道长和智圆大师。 于婆婆一改常态,自动吩咐给了他们座位。 多宝夫人笑盈盈地发话道:“李大侠,刚才我们谈好的事,就请你转告他们三位吧!” 李中元轻“咳”一声面带歉意地道:“在下已经与于老前辈他们化敌为友,成为一家。 因此抱歉不能和各位进⼊围龙愁了,但于老前辈⾼义过人,为晚辈有始有终着想,她不但答 应绝不过问困龙愁之事,而且同意借道,任由贵两派通过…” 话锋一转,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不过,于老前辈有一个条件,希望三位有所承诺, 彼此便可自行其是了。” 希云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道:“李檀樾,人各有志,贫僧等不便勉強,不过贫僧 等想知道一事,有请檀樾诚坦相告。” 李中元笑了——笑道:“什么事?” 希云禅师庄穆地说道:“檀樾与于婆婆的合作,是否心甘情愿,有无商量的余地?” 李中元正⾊道:“于婆婆与多宝夫人功力无敌于天下,与晚辈合作,正是相得益彰,大 有所为,人生一世,草生一舂,晚辈不愿错过这大好机缘,自是心甘情愿,何用问得。” 希云禅师长声一叹道:“既是如此,贫僧为檀樾祝福!…” 欠⾝合十,行了一礼,接着又道:“于婆婆有什么条件,请见告吧!”李中元道:“于 老前辈的意思是认为晚辈与各位人的合作,已告结束。从今以后,希望贵两派不要再⼲预晚 辈与于老婆婆之间的事情,但不知道前辈能否千金一诺。” 希云禅师沉思有顷,长眉轻剔,慈光闪闪地吁声一叹道:“贫僧可以作此承诺,不过贫 僧在此有所申明。” 多宝夫人接口道:“你说罢。” 希云禅师道:“贫僧只能承诺不⼲预檀樾这次与于婆婆联手合作之事,至于将来因各位 的行为,而有所影响武林安危时,本派不能袖手不管,因此贫僧今⽇之承诺,只限于此时此 事。” 多宝夫人一笑道:“谁要你管那么多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今天的事,你是答应了, 立个誓吧!” 希云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道:“以佛为证,贫僧答应了。” 多宝夫人颔首笑道:“你这个和尚倒还⼲脆…你这道士呢?” 玄通道长点头道:“贫道承诺了。” 多宝夫人道:“你也起个誓吧!” 玄通道长肃然誓道:“贫道请祖师为证,誓不⼲涉李施主与于婆婆的合作。” 多宝夫人点了一点头,随后面⾊一厉转向智圆大师道:“老和尚、老⾝向你要的是守口 如瓶,如有怈漏一言半语,小心你开元寺的和尚,尽作老⾝掌下游魂。” 智圆大师合十道:“贫僧答应女檀樾绝不多言妄语。” 李中元-笑道:“好了,从现在起,我们已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位请吧!” 于婆婆一挥手,轻叹一声,道:“秋霞,把他们送山去。” 秋霞把他们送了出去,表面上他们与李中元之间,并无任何勾结,事实上,他们也真不 敢有所举动,因为于婆婆与多宝夫人是何等人物,他们不能不深怀戒心,有所顾忌。 好在,李中元约定龙玲玲接应的事,早已告诉了他们,如何进行袭击的计划,也早就拟 定了,无需再次叮吁,放走他们之后,李中元反而暗暗吁了一口长气。 至于李中元他自己,他当然也不会就此就范。他一面在等待机会,同时,也主动地在制 造机会。 “锦庐”有一间陈设⾼雅华贵的房子,给了李中元,那房子的左邻就是于婆婆,右邻就 是多宝夫人,房子是舒服极了,但心理上却有着庒力万钧之感。 李中元面对孤灯,独处一室之后,止不住思嘲起伏,杂念纷纷,一齐涌向脑中而来。 他担心少林武当能否马到成功? 他又担心于婆婆是否另有险恶谋,害人诡计? 同时,他又放心不下龙玲玲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己要不是陷⾝此地,则可暗中一面 监视她,一面为她掩护,如今却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想起龙玲玲,脑中便映起了龙玲玲当时的言语神态。 这时,回忆前情,他忽然之间眉头一皱,暗暗忖道:“龙玲玲的神态言语,好像不对劲 似的?” 这种感觉,他当时是木然无知,一点也没体会到,现在在不同心情之下,回忆起来,当 时⿇木的感觉,现在却有了锐敏的反应。 龙玲玲当时似是有了某种决心,而向自己暗示恳托… 心念一动之下,越想越有可能,也越想越是心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她显然是自悲 ⾝世,又苦于无力自拔,因此准备一死谢世,以洗门户之羞…唉!我当时为什么那样糊涂, ⿇木得一点都没有想到…真该死!真该死…” 李中元对龙玲玲可说没有过丝毫儿女之情,最初的往,完全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 易行为,连昔通朋友的情都谈不上。 后来,李中元的救助龙姥姥与龙乘风,也不过是基于武林道义,略尽⽩己本份的行为, 井无向龙玲玲示讨好的存心。 这次再⼊“困龙愁”李中元动念去找龙玲玲,乃是基于龙玲玲⾝为刀君之后,料想她 绝不会是丧心病狂之人,所以才大胆相求,可说一秉公义行事。想不到,龙玲玲却真的对他 有了情意,而自己现在也恍然明⽩了。 李中元心弦一阵猛震之后,脑念再动,伸手怀中,便把龙玲玲相的两封信都取出也放 在眼前。 只见写给龙姥姥那封信的封套上写着:祖⺟大人亲启。 另外那封写给自己的上面除了写着“中元夫君大启”之外,右侧多了一行小字,写着: 此信请大功告成之后,离⾕之前开拆。 李中元双目发愣,望着两封信,心里知道,只要拆开任何一封信,便不难明⽩龙玲玲的 用心何在,可是,他却不定他该不该这样做? 按照一般道德标准与个人的光明磊落态度来说,这种信是任你如何也不能擅自提前开拆 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李中元已经预感到龙玲玲有了以死解脫的决心,因此这封信 提前开拆,就可能关系龙玲玲的生死大事。 如果只为了,斤斤计较个人的行为态度,致使-件可能防止发生的悲剧,而失去预防阻 止的时机,因而造成终生之恨,这似乎也不是应有的态度。 正当李中元心口相商之际,忽然只见那两封信离桌而起,直向窗外飞去。 有人用凌空撮物神功,取去那二封信了。 李中元大吃一惊,怒喝一声道:“什么人?” 右手一挥,一股真元內力,已“呼!”的一声,应掌而出,向那二封信卷去。 李中元应变奇快,掌力亦強劲非常,可是与来人內力一接之下,但觉-股反震之力猛然 弹了回来,震得他右臂一⿇,上⾝一连晃了好几晃,才稳往⾝形。 而那二封信之中,已有一封信,突出他截击掌力而去。 李中元左手一探,先抄住了一封信,然后右手一按桌面,人便穿窗追了出去。要知李中 元虽然⾝戴手拷脚镣,行动却毫不受拘束,就是动手过招,也有相当的活动范围,只是不能 尽情施展⾝手罢了。 以于婆婆与多宝夫人的神功修为,只要李中元不能任意施展⾝手,也⾜以放心无虞了。 话说李中元一掠桌面,⾝子怒箭般出窗外,只见面站着的原来就是多宝夫人,而那 封信,也正在多宝夫人手中。 李中元猛然一沉丹田真气,收势稳住⾝形,站立地上,怒目向着多宝夫人道:“夫人, 你这就不对了,你为什么抢夺我人私的信件。” 多宝夫人面带笑容,先不答理李中元,举起那封信,念道:“中元夫君大启,此信请大 功告成之后,离⾕之前开拆。” 李中元只所得一股无明之火,不可抑制地冲冠而起,暴喝一声,道:“还我信来!” 话出人起,猛然扑向多宝夫人。 多宝夫人哈哈一笑道:“李大侠,你最好老实一点,现在你可别想和老⾝动手了。” 说着,⾝形一旋,抬手之间,便捞到了李中元⾝上锁链,一带一抖,就把李中元抖出丈 远开外。 ⾼手相对,毫厘之差,便影响整个的胜负,李中元如今戴上了这副劳什子,在多宝夫人 这种绝世⾼手面前,便显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李中元被她这一摔,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敬人者人恒敬之,你这种行为, 实在叫人齿冷。” 多宝夫人一笑道:“不管你是骂也好,也好,你这封信我是看定了。” 说着“嘶!”的一声,开了信封,菗出信,看了起来。 李中元心中是又急又恼,可是对她毫无办法。 多宝夫人目光一掠信笺之下,忽然口中发出-声嗟叹,脸上神⾊倏然一变,变得非常古 怪地愣在那里。 李中元叫了一声,道:“你现在可以把信还给我了吧!” 多宝人人虽然刚才失态了,被李中元这一叫,⾝体微微震了一下,举目望了李中元一眼, 顺手把那封信,向李中元凌空送来。 李中元伸手接住那封信,暗叫一声,道:“可惜,我失去了这一次制住她的机会。”- 声暗自追悔之下,李中元已是急急地向龙玲玲信上看去。一看之下,李中元更是神⾊ 大变,动的叫了一声:“玲玲!”原来龙玲玲那封信,着墨不多,道尽了她的辛酸苦心, 令人不忍卒读。 那信上写的是:“中元夫君赐鉴:妾以佚无行现世人间,清名有辱,愧对我龙氏门中 列祖列宗,实则清⽩自守,无亏自我,鉴君忠信可托,请于妾⾝后,验体为证,归事家祖 ⺟,为妾一表宗清⽩,妾死后有知,结草衔环,永感大德。妾感恩百拜。” 下面却没有写她的名字。 李中元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封信,只急得虎目之內泪光闪动,顿脚不止,他不能眼睁睁看 着龙玲玲就此走上绝路,他一定要制止龙玲玲这种悲天泣地的自绝行为! 可是,他怎样能够离开这里呢?英雄有泪不轻弹,李中元这时却忍不住英雄之泪盈眶 出了。 奇怪的是,多宝夫人没有嘲笑李中元,也没进一步问李中元,静悄悄的竞自转⾝回房 而去。 这-晚,李中元神熬心煎,更胜于热锅上的蚂蚁,辗转反侧,夜一都没有合过眼。 第二天起来,他已是神形憔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李中元的功力修为来说,莫说只有一晚没有合眼,就是十晚八晚没有合眼,也不至憔 悴到这种程度,只因为李中元乃是一个奇男子大丈失,对龙玲玲这片衷心,不特充満了同情 与关切,而且产生了无比的敬意与歉疚,偏一筹莫展,无从补救。 所以他的心情,正和伍子胥过昭关一样,他虽不是像伍子胥一样为自己焦急,却是为龙 玲玲焦急得心神悴了。 于婆婆见了李中元这副神情,虽然也怔了一下,但未进一步追问。 多宝夫人笑脸如常,似是忘记了昨晚的事,她这种深蔵不露的态度,更使李中元心头上 影重重,怔忡难容。 李中元在焦急无奈之下,度⽇如年的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 ⾕外少林武当两派的⾼手,已在昭云禅师与玄灵道长率领之下,登上了峭壁,只待时机 一到,便可展开袭击了。 而这几天来,李中元费尽了心力,不但脫⾝无计连⾝上那副铰链都无法解除。 看来,龙玲玲的命运已是毫无改变的希望了。 李中元的心情,随着天⾊的转变,也越来越是沉重了。 李中元面对孤灯,剑眉一挑而起。暗叫一声,道:“不管如何,我要硬闯出⾕了!”⾝ 形一起,带着锁链穿窗飞上了地面。 他双脚刚一落地,只听⾝后有人发出一声笑道:“怎么,沉不住气了吧!” 李中元蓦地一转⾝,只见多宝夫人正笑哈哈地站在他⾝后。 李中元倒菗了一口冷气,尽量庒住心中的惊悸,笑了一笑,道:“在下只是心里烦得很, 出来吐口闷气而已。” 多宝夫人道:“老⾝倒想去看看少林武当的和尚道士们的行事,你愿不愿意陪老⾝走 走?” 何止愿意,李中元简直想得快要发疯了,当下也顾不得做作掩饰,喜形于⾊地声道: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奉陪!”多宝夫人一笑道:“我们走吧!”转⾝走在前面。 李中元随在多宝夫人后面,到得出口处,因为多宝夫人的关系.只是守⾕之人躬⾝顶礼, 把他们送出⾕外。 到了峭壁之下.多宝夫人打量了一眼山壁,回头望了一眼李中元⾝上的锁链,道:“你 带着这东西,上不上得去?” 李中元不便说出要她开解锁链的要求,暗暗一咬钢牙道:“试试看罢!” 多宝夫人-笑道:“老⾝能帮忙你的只能这样多,你要上不去,那就只怨你自己了。” 敢情,多宝夫人是诚心帮他的忙,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李中元张口-愣,叫了一 声:“夫人…” 多宝夫人一挥手说:“你先上,老⾝接应你。” 李山元但觉鼻头一酸,说不山是一种什么感受,自然也更无话可说,双⾜一点,长⾝而 起,便向山壁之上扑去。 李中元手脚虽然不能尽情施展,由于他本⾝的功力深厚,虽然几次几乎失手,但还是登 上了山壁。 这时,少林武当的⾼手,都已隐⾝接近“困龙愁”山壁丛林一带,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 多宝夫人忽然道:“带路,去看看你那夫人去。” 这正是李中元最迫切的心愿,领着多宝夫人便向龙玲玲的住处奔去。以他们两人的⾝手, 自是如⼊无人之境地到了龙玲玲住处。 墙翻而⼊,屋內静静的,龙玲玲已经外出行事去了。 巡视了全屋一番,只见侍候龙玲玲的下人,都已被龙玲玲用重手法点了死⽳,房屋四周, 各置了许多硫磺火药之类的易燃之物,一切都准备得非常充份,只要火势一起,整个房子便 会烈火腾空,火光冲天了。 由此可见,龙玲玲死志坚决已极。 李中元忧心忡仲地一叹,道:“她已经出去了,我们去找找她去。” 多宝夫人道:“用不着,我们等她回来吧!老⾝有些话也正好就此问问你。” 李中元这时对多宝夫人已是感万分,从心底起敬地道:“夫人有什么话,请问就是, 晚辈投桃报李定当以诚相对。” 多宝夫人笑了一笑,道:“别忘了,我们还不一定就是朋友。” 李中元诚挚地道:“但晚辈已认定夫人是朋友了。” 多宝夫人道:“我要是敌之计呢!”李中元道:“在下甘愿上当。” 多宝夫人微微一叹,道:“你既然这样信得过老⾝,老⾝又岂能自贬⾝份,对你用此心 机。” 话声顿了一顿,发自深心地长长地又是一叹,接着道:“你道老⾝这次为什么帮你这个 忙?” 这是无从回答的问话,不但不容易推测,纵然能够一口道破她的心事,也事非所宜,李 中元摇了一头摇,道:“晚辈愚昧不知,有请夫人直言相告。” 多宝夫人一笑道:“我想看看你那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相不相信?” 李中元点头:“晚辈完全相信。” 多宝夫人道:“你能不能将你们之间的情形说给老⾝听一听?” 李中元沉思了一下,道:“有何不可。”于是李中元诚坦的说出他与龙玲玲的一切往 情形。 多宝夫人听后,揪然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比我強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看来这位大魔头也有她的一段伤心史,因此引起她对龙玲玲的同情 心…” 正当多宝夫人与李中元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只听一阵⾐袂飘风之声传来,外面院落之 中已飘⾝飞落两人。 因为来人除了龙玲玲之外,另有一人,李中元不便出声招呼,微一犹豫之下,多宝夫人 已先传音发话道:“先不要惊动他们,我们蔵起来,多看看。” 李中元刚与多宝夫人蔵好⾝形,龙玲玲已领那人走进房来。火光一闪,房中亮起了灯光, 灯光之下李中元才看出另外那人,原来也是一个女孩子,只因她也是女扮男装,在灯火照耀 之下,才辨认清楚。 他们两人都显得心情非常沉重,进⼊房中相对坐了半天竟然没有谈一句话。 直到李中元等得有点不耐烦,才听龙玲玲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道:“我和你待的话, 你都记清楚了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龙玲玲接着一挥手道:“那你去吧!” 那女子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接着⾝形一矮向龙玲玲 ⾝前拜了下去。 龙玲玲伸手去拉那女子,那女子忽然双手抱住龙玲玲双膝,摇憾着道:“龙姐姐,你就 不能另外想法子么?何必出此下策呢?” 龙玲玲凄然绝的,但却表现得非常坚决地一头摇道:“不…” 她“不”字一吐,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那女子抱着龙玲玲双膝的两手猛然向上一 翻,十指箕张,扣向龙玲玲“眼⽳” 龙玲玲猝不及防“眼⽳”已被扣个正着,可是龙玲玲也快如闪电般,举手一掌,向 那女子肩头拍去。 那女子拼着实受龙玲玲一掌,双手一紧,內力猛吐,只痛得龙玲玲“唉哟!”一声,人 便失去了知觉。 而她拍在那女子⾝上的一掌也因劲力不⾜,未能将那女子震开。 那女子放开失去了知觉的龙玲玲,了一自己的肩头,然后抱起龙玲玲从窗口掠了出 去。 李中元与多宝夫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心意,倒要看女子怎样对付龙玲玲,因此都未出手 阻止那女子,只暗中随着那女子跟去。 那女子抱着龙玲玲穿过四周的房屋,直向山旁奔去,到得山旁,扒开草丛里面的一个小 洞⽳,那女子把龙玲玲蔵在洞⽳之內,外面依然用长草盖好,然后,又回⾝奔向龙玲玲住所, 放起一把火,把龙玲玲的住所烧了起来。 这是龙玲玲与李中元约定的信号,那女子烧了龙玲玲的住所,她对龙玲玲之无恶意,可 想而知了。 李中元先自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随之心中却又产生了一个难题,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 自己是不是该和龙玲玲把话说明?抑或另谋机缘,再作长谈? 经多宝夫人今天对他这份义举来说,他是宁愿将来永远逃不出于婆婆的掌握,也不能这 时恩将仇报,与多宝夫人反脸相向,因此势非随她一同回转“蚩尤窟”不可。 如果他这时醒唤龙玲玲把话说明,岂不又另生枝节,说不定又会闹得不可开这对他与 龙玲玲多宝夫人三方面来说,都非所宜。 李中元心中打定主意,暗暗头摇一叹,传音向多宝夫人道:“看来玲玲不会有什么问题 了,老前辈⾼义,晚辈已是感不尽,我们就此回去吧!” 多宝夫人一怔道;“你还念着回‘蚩尤窟,去?” 李中元说道:“晚辈总不能累前辈为难。” 多宝夫人慨叹一声,道:“看在玲玲的份上,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她,老⾝今天放过你, 你不用回蚩尤窟去了,不过你⾝上这副锁链,老⾝爱莫能助,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话声一落,⾝形倏然飞掠而起,窜⼊夜暗之中不见。 李中元动无比的脫口叫一声:“老前辈…” 可是,这时多宝夫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李中元已经无法表达心中的谢意了。 那位姑娘放起一把火烧了龙玲玲的住所,火焰冲天而起,已是引起了一阵大,她却一 溜烟回到暗蔵龙玲玲的地方,一矮⾝也正要拔草钻人那洞⽳之內时,忽然只觉⾝后一紧,被 人一把抓住了肩头,随听⾝后有人发话道:“姑娘,请不要惊慌,慢慢回过头来。” 那位姑娘发现有人到了她⾝后时,真几乎吓得脫口叫了起来,听了李中元的话,才意识 到来人可能并无恶意,这才回转⾝来,惊讶的望着李中元道:“你是什么人?” 李中元道:“在下李中元。” 那位姑娘愣然道:“你…你…就是李中元…”听她的语气,似乎真不敢相信当前 的事实。 李中元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你贵姓?” 那姑娘眨着眼睛道:“我也姓李,我叫李景璐。”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多谢你救了龙姑娘。” 那李景璐怔了一怔道:“你怎样知道我是救她?” 李中元笑道:“因为我是李中元呀…我看过她给我的信了。” 李景璐点着头道:“这样说来,你真是李中元了…” 忽的面⾊一沉道:“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约,随便先看玲姐的信呢?” 李中元一叹道:“我慢慢再告诉你们吧,现在请你把玲玲抱出来,好不?” 李景路说过李中元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一埋头钻⼊草中把玲玲抱了出来。 李中元接过玲玲,伸手拍开了玲玲⽳道,龙玲玲⽳道一解,人一回苏,眼睛还没睁开, 便喝声:“景璐,你这简直是害人!” 李景璐一声娇笑道:“玲姐姐,你先别只管闭着眼睛骂人,睁开眼来看看是在谁怀里好 不好?” 龙玲玲原以为抱着她的就是李景璐,闻言之下,双目猛然-睁,这一睁眼之下,看清抱 着她的正是心神为念的人,当时只羞得无地自容,口里“啊!啊!啊!”挣扎着就要脫离李中 元怀抱。 李中元双臂一紧,牢牢地抱着龙玲玲,轻轻地唤了一声,道:“玲妹,你这傻丫头,难 道就不替我想一想么?” “格!格!格格…”李景璐笑着一溜烟,闪⾝躲了开去。 龙玲玲被李中元一声玲妹,一声傻丫头叫得悲从中来,反手一把抱住李中元,扑着向怀 中一伏,呜!呜!地哭泣起来。 这时再用任何言语慰藉,似乎都属多余,李中元只是双臂更加了一分力道,把龙玲玲抱 得更紧了。 龙玲玲尽情痛哭了一场,发怈了満腔郁结与幽怨,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李中元的眼神, 涩羞地道;“大哥,我真把你看错了,你原来也不是一个真君子。” 李中元苦笑了一声,扬起手来抖动了一下手上锁链道“你看,这是什么?” 龙玲玲惊叫一声,道:“脚镣手拷!是谁给你加上的?” 龙玲玲脸⾊一变,但口中却是恨恨地骂道:“原来是那个老杀才…” 李中元截口阻止龙玲玲道:“玲妹,你不能这样出门伤人,她老人家对我们来说,可是 大大的恩人。” 龙玲玲一愣道:“此话怎讲?” 李中元一叹,将会见多宝夫人的经过,一一告诉了龙玲玲,然后又道:“她到底是怎样 一个人,实在令人惘,不过有一点,却是表现得非常明确,她对你有着出乎常情的垂爱, 因此。我才能获得自由,前来找你,你说,她不是大大的恩人是什么?所以,你我对她,都 应心存敬意才是。” 龙玲玲“啊!”了一声,想不透地道:“奇怪,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李中元道:“其实说来也并不奇怪,人总有人,她完全是因为受你至的启发,发挥 了她人的光辉。”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借题发挥,语气一转,又道:“所以,你要认清自己,改正你自 己过去的想法。” 龙玲玲讪讪道:“过去我错了么?” 李中元断然有力地道:“你错得太多了,那完全是弱者的想法,弱者的行为,只能令人 同声一叹,但得不到世人的崇敬,更失了你龙家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 龙玲玲先是颇不以为然的直皱眉头,听到后面两句,⾝躯一震,若有所悟地连连点头道: “可是…。” 李中元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了,你现在已是我李家的媳妇了,我要给你作三分主 了。” 说着,双臂一紧,再紧紧地抱住龙玲玲的躯娇,接着,头一低,吻住了龙玲玲小嘴。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 正当他们两情绪,爱河浴沐之际,忽然一声惊“咦!”之声,传⼊他们耳中,接着又 是一声冷笑道:“原来你在这里昏错了头。” 李中元与龙玲玲两人霍地一分而开,投目望去,原来竟是那位李中元去找过一次的杂工 老人。 这时,那杂工老人満脸气,双目开合之间,凶光炯炯与从前完全判若两人。 龙玲玲讪讪地叫了一声:“万长老…”心有愧歉地,低下了首。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原来是老前辈,久违了。” 那万老头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要知上次李中元与他见面时,他是化装燕燕容貌,万老头虽然知道他的姓名,却未见到 他庐山真面⽇,是以这次见面不相识了。 孪中元打起笑容,道:“在下…” 正要道出姓名时,龙玲玲忽然暗中扯了他一下⾐襟。 李中元心领神会的一顿,改口道:“老前辈如此健忘,不说也吧!” 龙玲玲接着螓首一扬,一扫刚才那愧歉之⾊,不悦地说道:“万老,我们各司其事,这 是我的职责,你不觉管得过了头吧。” 龙玲玲气势一张,那万老头愣了一下,神态一级,道:“燕姑娘,不是我老头僭越⼲涉 你的权责,你看,你那寓所已经快要烧光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上面查问下来,也该有个说 法,不能因此坏了我们的大事。” 龙玲玲冷笑一声道:“房子烧了是他们的,他们能不再配给我一栋,我才懒得理呢!” 万老头道:“话不是这样说,人家见不到你,会对你起疑心呀!” 龙跨玲一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他们之中,还没有人敢向我起疑心,你去吧!” 万老头犹豫了一下。终于忍耐地一点头道:“姑娘小心了。”转⾝疾奔而去。 万老头一去,只见李景璐飞掠而来,兴冲冲地遭:“他们已经来了哩!” 她话声未了,只见又有二条人影飞奔而来,现⾝之下,原来是少林的希云梯师与玄通道 长,他们显然发现了李景璐一路追蹑而来。 李中元抢先发话道:“两位老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李中元在此。” 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大喜过望,呼一声,说道:“啊!你脫困了,那真太好了。” 李中元扬了一扬手中锁链,苦笑一声,道:“只是这劳什子,任你如何,就是除它不 掉。” 希云禅师接口道:“老衲这就去把二位师兄请来。”说着,就要飞⾝而去。 李中元摇手叫住他道;“老前辈不必费心,在下尚有自保之能…” 接着-指龙玲玲,说道:“这位是晚辈拙荆龙玲玲,以后有请两位老前辈多多教益。” 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虽不知其详,却已知道龙玲玲就是李中元內应,这时一听,原来她 还是李中元的夫人,这两位僧道奇人更是心生敬仰,神态都是一肃。 这时,龙玲玲抢步向前,她这时因为仍是男装打扮,所以抱拳为礼,先表示敬意道: “晚辈龙玲玲见过两位老前辈。” 希云掸师与玄通道长双手合十为礼齐口称道:“龙檀樾鼎助之力,功德无量,我等代表 敝门致谢。” 龙玲玲笑昑昑地连称:”不敢当!不敢当!”心里却是⾼兴得不得了,能得少林武当两 派长老如此礼敬,这是-件使人非常振奋难求的光荣。 龙玲玲心中⾼兴,一招手叫过李景璐替她向两位长老引见道:“晚辈这次如果能略言寸 功,都是这位李姑娘臂助之力。…景璐.快快见过两位老前辈。” 李景璐行过相见之礼,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又是-番嘉勉。 寒喧过后,李中元问道:“大家进行得顺利么?” 希云禅师道:“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顺利,只待信号一发,就可一举发动了。” 玄通道长道:“我们一切行动,都是按照施土原定计划进行,施主既已脫险归来,仍请 施主回去,导领行事如何?” 李中元摇了一头摇道:“晚辈回去不得,回去之后,只怕对大家有害无利。” 希云禅师一怔,说道:“檀樾此活怎讲?” 李中元道:“老前辈当还记得,与于婆婆的约定。” 玄通道长道:“我们都已禀明领队师兄,守此约定。” 李中元一笑道:“这就是了,如果晚辈回去再与大家会合在一起,于婆婆找来问罪,贵 两派如何答理?” 这倒是一个非常难处的难题,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都是眉头一皱,无话好说解。 李中元轻叹一声,道:“事实上,于婆婆迟早都会找来,如果我不和你们在一起,她就 是找来,大家还有话可说,我要是和你们在一起,岂不授她以柄,任他宰割!” 少林武当都是导领武林的名门大派。信义为本,说出的话,便不能不算数,于婆婆如果 据理相责,发起横来,少林武当两派,只有吃蹩到底。 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都是实事求是的人,不能空口慰藉李中元,两人心中都有着无比 的难过与不安,长吁短叹,锁眉无计。 李中元一笑,让气氛轻松了下来,道:“于婆婆的事,我们不再谈,倒是这副脚镣手铐, 对我妨碍太大,两位派中,可曾带得有什么无坚不摧的宝刃,帮我把这副劳什子除去,就是 真被于婆婆找到了,晚辈也可和她-拼,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啦!” 希云禅师舒眉一笑道:“真是,檀樾不提起宝刃之事,老衲真急糊涂了,昭云师兄随⾝ 就有一把寒犀刃,锋锐异常,任何宝刀宝剑难以劈开之物,那寒犀宝刃只需轻轻一划,立可 应手而开,老衲这就去替檀樾取来应用。”说着,转⾝便待离去。 李中元忽然喝声道:“老前辈请慢行一步。” 希云禅师原已举步而行,闻声之下,一顿⾝形道:“李檀樾,还有什么话?” 李中元道:“为了预防于婆婆⼲扰,请归告令师兄昭云掸师准备就绪之后,请即提前发 动。” 希云禅师点头道:“檀樾所见甚是,贫憎亦有同感。” 李中元道:“此外老前辈取寒犀刃回来时,如果晚辈因故他往,晚辈就留下这种记号, 请老前辈随这记号找来。” 他一面说,一面在树⾝上画了一个记号,随之又挥手把那记号毁去。 希云禅师与玄通道长点头一礼,转⾝告辞而去。 龙玲玲掠目打量了四周一下道:“这里实在不宜久留,大哥,小妹另有-处蔵⾝之处, 你留个记号给他们,我们就此去吧…” 忽听李景璐大声叫道:“玲姐,小心背后!” 龙玲玲闻声一震。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貌似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正向他们⾝后掩来。 龙玲玲脫口惊呼了一声:“师⽗!”人便惶惊地行礼下去。 龙玲玲一低头,那美妇人忽然-抬手向龙玲玲头后“对口⽳”拍去。 龙玲玲似是毫无所觉,也许她已发觉了,但不愿避让,依然施礼如故。 旁边可看得李中元心中一火,暗忖道:“这算是什么师⽗,那有向自己徒儿暗中出手之 理。” 他念动如飞,心中一火,口中冷笑了一声,⾝形微动之下,右手已是一探而出,向龙玲 玲师⽗手腕之处抓去。 李中元因鉴于那美妇人乃是龙玲玲师⽗,料必⾝手不凡,所以出手之下,便是绝学,劲 力袭人,其快如风。 龙玲玲的师⽗悚然-惊,晃肩收手,一退五步,叱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是讨 死!” 龙玲玲一抬头,横⾝阻在李中元⾝前,叫了一声,道“大哥,不得无礼,她老人家是小 妹恩师。” 李中元何尝不知她是龙玲玲师⽗,只是气她不过,所以略显颜⾊,因此,也见好就收, 双拳一抱,道:“晚辈李中元,见过老前辈。” 龙玲玲师⽗上下一打量李中元,只见他⾝上还戴得有手铐脚镣,寒森森的面⾊,陡然一 舒,语气和悦地道:“玲儿,原来你已经把他弄到手了。” 龙玲玲面⾊一苦,暗中向李中元使了一个眼⾊,欠⾝道:“是,师⽗,你老人家怎样也 来了?” 龙玲玲师⽗道:“你既然把李中元弄到了手,那为师是错怪你了。” 龙玲玲道:“李郞与徒儿,已是心心相印,互结鸳盟,李郞因不识师⽗,冒犯之处,有 请师⽗宽恕。” 龙玲玲师⽗一笑道:“不知者不罪,何怪之有。” 话声顿了一顿,摇了一头摇道:“这里的一片心⾎,算是⽩费了,少林武当人多势大, 已经胜算在握,我们犯不着替人出头,趁早离开这里好了。“ 龙玲玲大急,说道;“师⽗,请再等一等!” 龙玲玲师⽗脸⾊微微一变道:“等什么?” 龙玲玲心急出口,未加思索,现在被师⽗一问之下,却有难于说明之苦,同时,她在师 ⽗面前因久处积威之下,一切聪明才智,应变之能,都大大的受了影响,一时之间竟被问得 答不上话来。 李中元很了然龙玲玲心意,知道龙玲玲是顾念师徒之情,不愿彼此之间就此决裂,想采 取和缓的方式,利用机会,再摆脫她师⽗的控制。 李中元暗暗思量,忖道:“好在我已经与希云禅师约定暗号,就随她去,也没有多大关 系,只要留下暗号,料想希云禅师定能找来,那时解除⾝上锁链之后,再见机行事不迟。 此念一决,李中元便接口道:”玲妹的意思是想等晚辈另外-位同伴,我看等不等他, 都没关系…” 龙玲玲师⽗截口道:“那就不用等他了。”转⾝举步,向前走山去。 李中元与龙玲玲目示意,李中元走在中间,龙玲玲走在最后,随在龙玲玲师⽗⾝后而 行。 龙玲玲师⽗现⾝之后,本就没有多望李景璐一眼,她为人也是聪明透顶,你不提她, 她就不跟去,不待龙玲玲与李中元示意,她已是⾝子一伏躲到草丛中去。 龙玲玲师⽗对“困龙愁”內地理显然了如指掌,带着他们竟然奔向了李中元他们来时的 方向。 李中元心中暗暗着急,生怕碰上来找他的于婆婆,可是,又无法向龙玲玲师⽗实话实说。 事情也就真巧,李中元怕见到于婆婆,于婆婆却偏和他们个正着。 双方⾝形都快,也都轻异略常,等到彼此发现对方有了来人,已是避让不及,只觉面 一阵疾风扑到,于婆婆带领着她的徒弟秋霞,已拦住子他们去路。 于婆婆手中横着一枝鸠头杖,望着龙玲玲的师⽗一声冷笑,道:“原来,又是你在捣我 老婆子的鬼。” 她因见李中元走在她⾝后,心念一动,便认为是龙玲玲的师⽗在捣她的鬼。 听于婆婆的口气,她们不但是认识,显然彼此之间还有着不少旧怨。 龙玲玲师⽗见了于婆婆心中一震,暗叫了一声:“⿇烦来了。” 可是,她在自己徒弟与李中元之前,却不甘示弱,也是一声冷笑道:“于婆婆,谁又招 惹你了,你说话可要张开眼睛.别人怕你横強不讲理,老⾝可不在乎你这一套。” 于婆婆指着李中元哈哈一笑,道:“唐彩云,我老婆子问你,你⾝后的那李中元,又为 什么和你走在一起?” 原来,龙玲玲的师⽗叫唐彩云,李中元总算从于婆婆口中知道了。 唐彩云也是冷声一笑道:“李中元是老⾝徒婿,与老⾝走在一起有何不当,谁要你姓于 的来过问,你问得着么?” 于婆婆“哼!”的一声道:“老婆子当然问得着,你自己问问他,他与老婆子是什么关 系?” 唐彩云一愣,回头望着李中元道:“你认得于婆婆?” 李中元暗暗好笑,忖道:“你们两虎相争,我就待收渔翁之利啦!” 当下,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晚辈认识于婆婆。” 唐彩云道:“你们有什么关系?” 李中元道:“算是她的合伙人,但也可以说是她阶下之囚。” 于婆婆一笑道:“听到了没有,老婆子与李大侠,是事业上的合作人。” 唐彩云嗤笑一声,道:“什么合作人,还不是想谋夺他的翠⾕蔵珍。” 于婆婆嘿嘿头摇大笑道:“你把徒弟嫁给他,又是为的什么?彼此!彼此!为的还不也 是那翠⾕蔵珍。” 唐彩云老羞成怒,冷笑一声,道:“可惜他现在老⾝手中,你于婆婆是空自⾼兴一场 了。” 于婆婆道:“你看看李中元⾝上带的那东西是什么?” 唐彩云眉头一皱道:“难道是你的绞魂索?” 于婆婆挑眉一笑,点头道:“算你唐彩云还有点眼力。老婆子要不替他除去那绞魂索, 你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后果!…陡然替他办一场丧事而已。” 龙玲玲听得心中发寒,惊叫小声,道:“绞魂索这样厉害么?” 于婆婆道:“绞魂索本⾝并没有了不起,只是我老婆子得到一种奇药,淬在那索链之上, 那药进⼊体內太多之后,就是华陀再世也医他不好了。”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别听地唬人,为师有办法包叫李中元无碍。” 于婆婆道:”大话人人会说,反正死的又不是你自己,将来守寡的也是别人,你说我老 婆子唬人,我看你才是睁着眼睛在骗人呢!”接着,打了一个哈哈,又道:“话不说远了, 就这副绞魂索你就没法子将它打开,我老婆子说句大话,只要你能将这绞魂索打开,我老婆 子不但任你将李中元带走,而⽇翠⾕蔵珍也分你-半。” 唐彩云冷笑一声道:“我有了李中元,还怕没有翠⾕蔵珍么,谁要分你的一半,你这绞 魂索,我倒要打开来给你看看,臊臊你的老脸。”接着,转脸向李中元喝声道:“中元,你 过来。” 李中元现在是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装着一副既惜命,又望渴自由的暖昧态度,走到 唐彩云⾝前:“老前辈真能开解这绞魂索么?” 唐彩云冷冷地道:“少说废话,伸出手来。” 李中元依言伸出双手,只见唐彩云从怀中取山一把五寸多长的小⽟刀,⽟⾊⾚红如火, 挥手之下,便将于婆婆那副“绞魂索”从中一分为二。 可是,她落刀的部位是“绞魂索”的中间“绞魂索”虽然一分为二,但分扣在李中元 手上脚上的“绞魂索”还是依然如故仍然扣在李中元手上脚上。 李中元以为她接着便将再次挥动她那把红⾊小⽟刀,将他手上脚上的”绞魂索”一并除 去,依然伸手以待。 谁料,唐彩云用心只在一显颜⾊,并不准备就此替李中元将“绞魂索”除去,红光一闪, 她已将⽟刀纳回怀中。 李中元心头一凛,愣在那里,做声不得。龙玲玲却是大声叫道:“师⽗,你为什么不替 他统统除去?” 唐彩云一笑道:“我要替他统统除去了,他昧着良心一跑,你找谁去。” 同时,于婆婆一叹道:“原来你得到了⾎芜⽟刃,算我老婆子走眼,你把他带去吧!” 于婆婆的为人,向来是输打赢要,从来没有这样说了就算,⼲脆得叫人奇怪。 唐彩云-笑道:“今天你于婆婆倒是⼲脆得很。”——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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