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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霸海心香 作者:东方英 | 书号:41134 时间:2017/9/18 字数:15068 |
上一章 谋间反施暗 火头心撩强 章四第 下一章 ( → ) | |
郭倩霞轻叹一声,道:“我们今天谈的事,你能不告诉家⺟么?” 周吉人道:“是不是为了‘天香院’的事?” 郭倩霞大惊,道:“先生,你早知道了!” 周吉人道:“令堂也早知道了。” 郭倩霞一惊之后,忽然产生了一种被欺骗与委屈的感觉,姐小脾气然而生,大叫一声, 道:“好呀!你们就这样忍心让青姐姐吃亏上当!” 一声娇啼,掩面而哭,站起⾝来,扭头就走。 周吉人闪⾝拦住郭倩霞笑道:“姐小,你可错怪令堂了。” 郭倩霞跺脚道:“不怪她怪准?” 周古人打拱作揖道:“姐小要怪,也只能怪小生,小生实有保护不周之罪,请姐小暂且 息怒,听小生一言。” 郭倩霞只是一时生气,那能真怪自己⺟亲,自己⺟亲大门不出,就是知道也是事后知道 的,如何怪得了她。 郭倩霞回心一想,只好悻悻回⾝落座,怒气不息地道:“怪你,说得好轻松,如今青姐 姐要自绝寻死啦!” 周古人神⾊一变,紧张地叫道:“她要寻死!那你为什么不看住她,快回去,有话以后 再说吧!”他现在说话也不迂腐了。 郭倩霞见人家着急,自己反而暗暗得思,冷笑声道:“死了算,反正害她的不是我。” 郭倩霞这一做作,不但未能恰到好处,而且,显得她刚才说的话,全是吓人的,简又青 如果真要寻死,只怕她比谁都要着急,她还说得出这种风凉话么? 周吉人莞尔一笑道:“姐小,这次你就唬不住小生了。” 郭倩霞不惯用心机,⽇已露了马脚也不知道,理直气壮地道:“谁唬你了,她真寻死 哩!” 周吉人笑道:“姐小,你别扯谎了,你的神情早说了实话了。” 郭倩霞被说得沉不住气,忸怩之态倏然而生。 周吉人又是阵哈哈大笑道:“不过你还是了不起,小生毕竟被你唬得现出了原形…现 在想来,大约不是你自己出的主意了。” 郭倩霞被他三笑两笑,笑得差容代替了嗔恼,不好意思的轻轻道:“都是青姐姐的主 意。” 周吉人面⾊一正道:“你这位青姐姐很是了不起。” 郭倩霞一叹道:“可是她却弄巧成拙,自陷绝地啦!” 周吉人唉一声,道:“这都俊小生,一时大意,才造成这种尴尬的局面。” 郭倩霞秀目凝光,望着周吉人,虽没开口,眼睛却说话了:“为什么?” 周吉人歉疚地道:“对于这件事,一上来小生就犯了二大错误,第一,没料到李恺会发 动这样快。第二,没有事先警告你们,当发现李恺在令表姐与李中元酒中施了手脚时,已是 为时已晚,只能釜底菗薪,而无法扭转大局了。” 郭倩霞惑地道:“你在暗中还帮了忙?” 周告人道:“小生要不是暗中给他们吃了解药,只怕令表姐真要自绝寻死。” 郭倩霞依然不大明⽩地道:“你给他们吃了解药?” 她那知李中元与简又青并未真的成就好事,自然有着无从理解的结症。 周吉人无法作更深⼊的说明,只好一皱眉道:“现在请你先把他们今夫的情形告诉小 生。” 郭倩霞将今天双方经过情形,详尽地告诉了周吉人,最后一叹,道:“此事之后,我看 着表姐虽然没有自绝寻死的决心,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很是痛苦,将来迟早都会发生事情, 同时,青表姐也要我以后少和李恺来往,但是我又担心娘和松弟,我要不和他来往,万一他 向娘和松弟下起手来,我又怎样呢?” 说到这里,忽然吐出一口长气,又道:“不过现在既然有先生暗中保护,我倒可以放心 和他断绝来往了。” 周吉人沉思了一阵道:“只要你认清了他的为人,自己心里拿定主意,倒不必表现得太 強烈。” 郭倩霞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我斗不过地啊!”周吉人道:“人贵自知,你有这种自知之明,你就会更加小心了,何况,你与你表姐不 同,你是长安豪门望族的手金姐小,李恺对府上有着更大的野心,因此也有着不能放手对付 你的顾虑,只要你不把他急,他不会狗急跳墙的,再则小生与令弟,还可以暗中保护你。” 郭倩霞一笑道:“我那小弟呀…” 一言未了,只见郭松龄笑嘻嘻地闯进来道:“我怎样?” 郭倩霞脸⾊一板道:“你呀!只知淘气,不求上进!” 郭松龄傻傻地一笑道:“我年纪小嘛…” 一溜烟又跑出去了。 郭倩霞望着小弟头摇一叹道:“他这样子能暗中保护我么?” 周吉人微微含笑道:“至少他可以做个通风报信的人。” 郭倩霞不便再说什么,话题一转道:“我青姐姐又怎么办呢?他们要她嫁给李中元 啦!” 周吉人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着急也没用,你请先回去好好照顾她再说吧。” 郭倩霞与周吉人一席谈话之下,心里定安了不少,关于表姐的事,她也知道,不是三言 两语就能解决,同时也记挂着简又青,于是不再多说,告辞而去。 她转到简又青房中,丫头们告诉她说简又青被老夫人叫去了。她赶到⺟亲那里,只见简 又青与⺟亲有说有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简又青強打精神,承于⺟亲之前,那是有苦说不出,情形不同。可是,⺟亲明明知道 她的遭遇,还假装不知,用这种态度对付她,未免太不近情理了。 郭倩霞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叫了一声:“娘!”便转向简又青道:表姐,到你房里去, 小妹有件事告诉你。” 老夫人笑道:“什么事,就不能在这里说么?” 郭倩霞娇咱的回顾了⺟亲一眼,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哩!”拉着简又青离开了 ⺟亲。 到简又青房中,郭倩霞恼怒地道:“人家替你急都急死了,亏你自己还笑得这样开心。” 简又青依然笑着道:“这有什么可急的,女孩子迟早还不总得嫁人。” 郭倩霞接口道:“你真愿嫁给他?” 简又青道:“我已想穿了,现在除了他,我还能嫁给谁?他的人长得并不坏,何况还极 可能是‘翠⾕之秘’的得主,这种对象到那里找去。” 郭倩庚轻颦黛眉,跺脚道:“表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李恺他们真会 让你们好好的活下去么?” 简又青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表妹,你要知道,表姐也不会任凭宰割啊!”郭倩霞轻轻叹息一声,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妹就没有话说了…我告诉你, 刚才我去找过周先生了,你的办法真,一粒假‘保和丹’就把他的原形出来了。” 简又青的反应并不如郭倩霞想像般热烈,淡淡地道:“他怎样说?” 郭倩霞道:“他答应帮我们的忙。” 简又青忽然冷笑一声,道:“谁要他帮忙。” 郭倩霞一怔道:“表姐,你…”简又青怒“哼”一声,道:“要帮忙为什么早不帮忙。”看来简又青已是对周吉人非常 不満。 郭倩霞本想把⺟亲也知道的事说出来,一见简又青如此不満,也就不敢再提自己⺟亲了, 笑了一笑,道:“表姐,周先生他说…” 谁料,她正要替周吉人解释的时候,房外传来婢女的话声道:“李公子来了,有请两位 姐小说话。”这一打岔,郭倩霞未能把话说清,不料竟给周吉人一场天大⿇烦。 话说,郭倩霞与简又青走出闺房,到內厅见到了李恺。 李恺装得真像,还是那样満面舂风,彬彬有礼地向二位姐小献殷勤问好,当郭倩霞挥手 叱退侍女之后,李恺轻咳一声,道:“青姐,你气消了吧?” 简又青冷笑一声,道:“气不消又能怎样?” 李恺陪着笑道:“青姐,你的气要是消了,小弟带你去见一个人。” 简又青道:“什么人?” 李恺道:“这个人你见了面自然知道,你见他之后,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只要他 一点头,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李夫人了。 简又青道:“他人在那里?” 李恺道:“舍下。” 简又青道:“什么时候?” 李恺道:“就是现去。” 郭倩霞突然道:“有我没有?” 李恺头摇歉然道:“倩妹,人家没有请你哩!” 郭倩霞心里的话,脫口而出道:“你们不会再害我表姐吧?” 李恺脸⾊微微一变,接着马上又恢复笑容道:“倩味,你也太多心了…” 简又青接着也道:“表妹,你放心,他们没有理由再伤害我了。” 李恺点头笑道:“青姐是明理,我们现在保护青姐还来不及啦!” 简又青好言劝住了郭倩霞,于是随着李恺到了李府。 李府的房子,似乎比威公府还大,花园就分前后內外四个之多,转弯抹角,穿门过户, 最后进⼊了一座森森的独院之內。 简又青一脚踏⼊这座独院之时,心中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只见这座独院外面看来毫 无出奇之处,但一踏进院门之后,只要稍懂奇门八封的人,便不难看出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无不暗含生克之理,真是危机重重,步步危险。 简又青对奇门阵式懂得并不多,略知一二而已,所以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阵式,当然,她 如果不是暗中处处留心,连这点心理上的震惊,也不会有了。 进⼊独院,李恺先请简又青在寂无一人的厅堂上坐,他自己却闪⾝进⼊內间。简又青独 自坐在厅中,等了一阵,李恺才出来,请她进⼊一间秘室。 秘室之內,已经先有六人在座,简又青掠目之下,只见莺莺姑娘亦赫然在座,与一位长 发女子并坐在央中,左右是四位⽪⽩发的老如人。 莺莺姑娘见了她,首先起⾝,笑脸相道:“!!” 李恺则抢步向前,替简又青-一介绍,指着那长发女子道:“这位是小弟大姐。二姐是 见过,这四位老人家,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银铜铁四姥。” 简又青暗中一凛,着意打量了金银铜铁四姥一眼,欠⾝一礼道:“简又青有礼,见过各 位。” 那位长发女子微微一欠⾝,算是回了简又青的礼,秀眉轻轻一扬,道:“简姑娘不要多 礼,请坐。” 那长发女子话声一落,李恺便替简又青送过来一张椅子,安置在长发女子右手边,请简 又青坐下。 简又青坐好之后,似乎都有着无从启齿之感,因之厅中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后来,莺莺姑娘格格一笑道:“简姑娘,你在这里见到小妹,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简又青微微一抬明眸,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姑娘与李公子不是姐弟, 反倒令人怀疑难释。” 这时,那大姐长发女子带笑不笑地道:“简姑娘是绝顶聪明之人,二妹不要说废话了。” 她语声说得很和气,可是从大家睑上神情反应,不难看出她的话有着绝对的权威。 莺莺姑娘本来还想答话,因此一来,点头含笑而止。 简又青暗中又是心神一疑,注目相视起来。 微微一笑,那位大姐转向简又青道:“这次很是委屈姑娘,我们心里都非常过意不去, 因此特别请姑娘过来,大家见见面,同时,也当面向姑娘请罪道歉,请姑娘宽恕一二。” 说着,竟然向简又青施了一礼。 简又青尽管心里暗骂不已,可是她更深知这种甜言藌语的人,心肠最是狠毒,自己单⾝ 而来,似乎犯不着和地口⾆相争,但逞一时之快,徒招及⾝之辱。 不过,她也不能就此俯首贴耳,驯若羔羊,叫人轻视,当下一面还礼,一面长叹一声, 道:“姑娘,昨天这种事情,对⾝为女人的小妹来说?我是永生难忘,你要我三言两语之下, 就把心气平伏下来,小妹纵然首肯,那也完全是自欺欺人之谈,小妹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这 口气我咽不下去。” 莺莺姑娘一笑道:“妹子,这口气只怕不容你不咽下去哩!” 那大姐目光微转,轻轻“嗯!”的一声,莺莺姑娘倒先把自己的话咽下去。 依然蔼笑人地向简又青道:“简姑娘,你要怎样才咽得下这口气呢?” 简又青又是一声长叹道:“使我失去清⽩,得还我一个公道来。” 莺莺姑娘与李恺闻言之下,脸⾊都是一狞,嘴角掀起了一片冷笑。 那大姐笑脸如常地低声道:“这公道你准备怎样要?” 简又青面容一苦道:“我如说要杀了他们两人消气,我自己也知道难以为愿,不过我却 要亲手每人赏他们三个耳光,以消心头之气,你姑娘以为如何?” 这时,李恺已是面红耳⾚地叫了一声,道:“大姐…” 那大姐一挥手,不让他说话道:“这件事情,你本来就办得过火了,简姑娘这口气该出, 你们也该打,老三,你先向简姑娘领罪吧!” 李恺不敢再说什么,低头走到简又青座前,躬⾝道:“小弟不是,请青姐手下留情。” 简又青杏目一凛道:“你也知道不是么…” 话声未了,已是左右开弓,双掌齐出“拍!啪!”两声,打得李恺満口流⾎,掉了颗 牙齿。 她真是恨透了他,同时也为郭倩霞暗含警告之意,所以出掌之下,毫不容情。 只打了两记耳光,最后饶了他一记,冷笑一声,道:“留下一记,暂时记在你头上,你 小心我随时会追讨。” 车恺口中含着一口⾎,也不知他是恨?还是痛,掩面退出去了。 简又青冷目一转,扫向莺莺姑娘,莺莺姑娘畏缩地叫了一声:“简姑娘…”慢慢站起 ⾝来,向简又青座前走去。 她刚才还口口声声叫简又青妹子啦!现在可又称她简姑娘了,变得好快。 简又青冷若冰霜地让她走到⾝前,忽然挥手道:“算了,你请回去吧。” 莺莺姑娘微微一愣,轻道了声:“多谢姑娘。”转⾝退回座上。 那位大姐,答应简又青消气之后,便一直冷眼旁观地暗暗注视简又青,见她处事冷静而 果敢,胆大而心细,比莺莺和李恺都強得多,暗忖:“这次再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 动得快,只怕真还不容易使她就范,此人大是可用,要好好地抓住她了。” 那大姐心存此念,仅有维持门面的一点冷傲之气,也随之一扫而光,笑得更是真诚地道: “简姑娘,要说的也说了,要打也打了,你的气如果还没有消,大姐再向你赔个不是,请你 给个全睑吧”笑哈哈的又待起⾝行礼。 简又青摇手避座,幽幽一叹道:“姑娘能让小妹出这口气,⾜见姑娘确有过人之量,小 妹私心敬服,姑娘要再这样说,小妹就不敢当了。” 那位大姐微微一笑而止,忽然扬声道:“小翠,可以把东西送出来了。” 小翠在后房应了一声:“是!”接着,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大丫头,手中托着一只朱漆 盘子低头走了出来。 小翠将盘子送到那位大姐面前,那位大姐揭开盘上所盖的一层织锦缎,下面现出一对雕 龙刻风,隐含宝光的⽟镯,亲手拴起那对⽟镯,笑着送到简又青手中,道:“说起这次对不 起姑娘之事,我⾝为大姐,责无旁贷,亦难辞其咎,承蒙姑娘宽恕,但大姐问心难容,请姑 娘收下这对暖⽟双镯,算是大姐的赔礼好了。” 简又青微微一震,眼中现出疑讶之⾊,轻“啊!”了一声,道:“暖⽟龙凤双镯!” 那大姐含笑道:“你也知道这副⽟镯的来历?” 简又青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庒住狂跳的心弦,道:“这对⽟镯可是从前⽟镯夫人那对深 具守心除魔,无极妙用的‘同心桥’?” 那大姐点头笑道:“姑娘见多识广,那就不用大姐绕⾆了,让大姐亲手给你戴上吧!” 简又青惶悚不安地谢道:“如此武林奇宝,小妹福薄难当,还是请姑娘收回成命,小妹 心领盛情就是。” 那大姐面⾊一正,道:“这副龙凤⽟镯纵为武林奇宝之一,终归⾝外之物,用以与姑眼 的牺牲相比,何⾜言道,姑娘要不受,你叫大姐于心何安!” 简又青推让再三,最后只好领受了那副⽟镯,并且由那大姐亲手为她戴上。 那大姐为简又青戴上⽟镯之后,微微一笑道:“三弟说,姑娘有几件事情,要当面和我 谈一谈,咱们一见如故,姑娘用不若顾忌,但请直言道来。” 简又青收下那⽟镯之后,态度变得更是和顺了,轻轻一叹道:“大姐待人如此⾼义,说 起来倒叫小妹为之汗颜了。” 那大姐闪动着深邃的眼睛,道:“咱们私不废公,桥路应该分明,姑娘请不要客气。” 简又青讪讪地道:“如此说来,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大姐点头一笑道:“理当如此。” 简又青道:“至于小妹失⾝李中元之事,如能彼此缔结秦晋之好,未尝不可弥补心灵上 所受巨创,只是小妹下嫁他后,必须从一而终,不愿因此再做寡妇,所以小妹不愿意让他遭 到任何不幸。” 那大姐笑着点头道:“姑娘放心,这一点大姐向你保证,绝不伤害他就是。” 简又青接着又道:“其次,小妹想知道,将来事成之后,我能在其中分到多少成?” 人无私心,天下太平,那大姐就怕简又青不爱财宝,闻言之下,先自放下一份担心,笑 道:“依姑娘之见呢?” 简又青目光微转,先看了莺莺与李恺二人一眼道:“你们怎样分小妹不管,但小妹希望 能分得三分之一。” 那大姐一笑点头道:“你要三分之一,不算多,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简及青想不到她竟然満回答应下来,一愕之下,那大姐接着又道:“不过我也有件事情, 想请姑娘不弃俯允。” 简又青道:“不敢,但凭吩咐。” 那大姐笑着一指莺莺与李恺两人道:“他们两人,其实都是我的异弟妹,我们虽非同 胞手⾜,但情谊深厚,还胜同胞手⾜,不知姑娘可愿与我们雁行序列,并结手⾜之情?” 简又青欣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于是序齿下来,简又青成了她们的三妹,李恺则降成了老四。这次相会的结果,表面上 看来,可说皆大喜,相当完満。送走简又青之后,莺莺姑娘心中老大不愿意地皱着双眉, 道:“大姐,小妹看她本就没有诚意和我们合作,你对她未免大纵容大依顺了,她要了三 分之一去…” 那大姐一笑摇手道:“二妹,你也跟了大姐不少年了,你看大姐几时上过人家的当,她 现在満怀怨恨,想找机会向我们报复,那是人之常,理所当然…嘿!嘿!可是她受了愚 姐的那副龙凤⽟镯之后,那就由不得她自己想了。” 莺莺眨动了一下美丽的妙目,悻悻地道:“说起那副⽟镯,小妹更是不服气,平时,小 妹想要你都不给,倒便宜那丫头。” 这时,那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四姥之一银姥一笑道:“二姐小你那里知道龙凤⽟镯的妙 用…” 一语未了,那大姐目光一转,望了银姥一眼,银姥话声倏然一敛。 莺莺心里有数,知道这是她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知趣的不再追问下去,起⾝告辞,回 到她“天香院”去了。 话说,简又青回到威公府,郭倩霞接住她,急急问道:“表姐,他们没有再让你受罪 吧?” 简又青笑道:“他们对我好得很,我说什么,他们答应什么,并且把王镯夫人的龙凤⽟ 镯也送给了我。” 说着,伸出双手,露出⽟镯,现在郭倩霞眼前。 郭倩霞一面把玩着那副王镯,一面悄声道:“娘刚才问起你哩。” 简又青道:“你没有告诉她吧?” 郭倩霞道:“表姐,我不能不告诉她啊!”简又青一叹道:“你这又何必呢?告诉了她老人家,徒然使她老人家心。” 郭倩霞暗自好笑地忖道:“你那里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啦!”口中却道:“走吧,她老 人家要和你谈一谈呢!” 简又青无奈,只好和她一同去见老夫人,武林儿女虽说豪放大力,但为了这种事去见老 夫人,简又青心中却有着说不出尴尬之感。 老夫人又见了简又青长叹一声,道:“又青,你也大胡闹了,出了这样重大的事情,为 什么也不告诉姑姑一声,你还在我面前假装轻松愉快哩!” 简又青凄若地道:“姑姑,出了这种事,你叫侄女自己怎样说得出口!” 老夫人头摇叹道:“糊涂!糊涂!听说你还真要嫁给那个李中元…” 简又青道:“侄女除了他之外,我还能嫁给谁呢?” 老夫人前面所说的话,显然未经深思,经简又青这样一说之下,怔了一怔,重重的一叹 道:“万一那李中元是个大骗子呢?” 简又青道:“侄女只有认命了。” 老夫人沉思了一阵道:“你去把他带来,让我看看他…” 郭倩霞接口道:“娘,人家事情还没谈好哩,怎样可以叫他来见你老人家?” 老夫人说道:“现在是谁从中说合的?” 郭倩霞道:“李恺。” 老夫人道:“哪你告诉李恺…” 说到李恺,老夫人的随⾝丫头,忽地扬声走进来,向郭倩霞道:“姐小,李公子来了, 请你出去一下。” 老夫人道:“他来得正好,先带他到內客厅等着,老⾝要当面和他谈一谈。” 那丫头领命退⾝而去,郭倩霞却非常担心老夫人撕破脸⽪,向李恺大兴问罪之师,把事 情弄得更糟糕,忙道:“娘,你要多替表姐想想啊!”老夫人点头之下,站起⾝来,带着简又青与郭倩霞向客厅走去。 李恺拜见过老夫人之后,老夫人倒是没提“天香院”的事,只说道:“李公子,听说你 要替老⾝侄女做媒,可是真的?” 李恺礼貌周到的欠⾝道:“晚辈有一位宗兄,名叫李中元,与青姑娘郞才女貌,真是天 生的一对,晚辈有意促成这一对金⽟良缘,正来有请夫人首肯。”他随机应变,回答得非常 妥切。 老夫人道:“那李中元的⾝世如何?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李恺道:“不瞒夫人说,那李中元可惜不是宦门弟子,但说起他的家财来,虽不能说是 国全首富,至少可以位列十名之前,这次⻩河赈灾募捐,他一口气就捐了一千万两银子之多, 由此可见他是如何的富豪了。” 话声微微一顿,打量了一眼陷于震惊之中的老夫人,微微一笑,接着又道:“说起他家 中人口,那更是理想不过了,⽗⺟都已弃世而去,又无兄弟姐妹,将来青姑娘与他成亲之后, 整个家业,就等于都是她的了。” 老夫人似是被他说得心神向往,抿了一抿嘴,道:“青儿既然有这样好的归宿,老⾝ 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没有见到人,我总是放心不下,你几时带他来,先让老⾝看看。” 李恺毫不犹豫地道:“这个当然要先请夫人看看他,夫人什么时候方便?请示时⽇就 是。” 老夫人道:“老⾝什么时候都有空,你就请他明天上午过来吧。” 李恺欠⾝道:“晚辈遵命。” 老夫人缓缓站起⾝来,一面移步,一面道:“那你们年轻人多谈谈,老⾝不陪了。”说 着,退出客厅面去。 老夫人离去之后,李恺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说道:“我没有说错什么吧,看来她这一关, 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啊!糟了…” 郭倩霞道:“我娘又不知道‘天香院’的事,有什么不对?” 李恺道:“我曾经告诉李中元说,青姐已经有了婆家,如今老夫人要召见他,我岂不是 不能自圆其说了。” 照理说,简又青如果有了婆家,必须先了断一方,才能和另一方谈论婚嫁之事,因此, 老夫人绝没有现在召见李中元的理由。 郭倩霞幸灾乐祸的一笑道:“你这叫自作自受,谁叫你向李中元说我们青姐有了婆家。” 李恺紧皱着双眉迫:“‘天香院’的事,绝不能让令堂知道,可是对李中元来说,令堂 应是迫不得已,才出面要见他,其间意念上的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任何一句话,都极可 能引起彼此之间的猜忌,要因此出了问题,那就糟了…” 郭清霞道:“谁叫你无中生有,信口雌⻩!” 李恺一叹道:“倩妹,你有所不知,那李中元难驯得很,不给他多上几个笼头,他那会 就范。” 郭倩霞冷笑一声道:“李中元明天要不能来,你自己去回家⺟吧。” 李恺道:“令堂的决定,我们也不能不兑现。” 简又青道:“这就难了…” 李恺似是已看出在她们俩面前,无法得到帮助,当下匆匆一揖,苦笑一声,道:“我另 外想办法去,告辞了。” 李恺匆匆出了威公府,转向李中元府中奔去。 两天来的⽇夜赶工,李府已被修茸得焕然一新,⼊门情景完全不同了。 李恺在花园一角,找到了李中元,这时,李中元正在亲自动手种植一株“万年青” 李恺为了合李中元,见了李中元这样,也就不能讲究了,两人找了一处草深的地上, 席地而坐。 李恺道:“小弟刚才去了趟威公府,见到了老夫人…”故意只说半句话,使李中元 发问。 李中元果然问道:“夫人怎样说?” 李恺道:“一万个不愿意!…幸好小弟请了当朝闻大师的兄弟一同前往,经他再三劝 导之下,郭夫人的怒气才缓和下来,她虽然还没有点头,但已决定要先见一见了。” 李中元轻“啊!”一声,道:“她要见我,她不怕简姑娘婆家说话。” 李恺一笑道:“你和简姑娘的事,又没有公开,谁会想到你和简姑娘的事上去,她大大 的一个威公府,平时人客来往,不知有多少,谁会注意你…。” 他说话之间,脑中灵光隐现,心中一动,暗道一声:“有了。”话锋一转,接着又道: “当然,其中有很多地方,我们要特别注意,最好你不要提简姑娘的事,大家见面之下,心 照不宣就行了。” 人的脑子本来就是这样,有时一件很简单的事,就是想他不通,但,有时又豁然开朗, 不用想就通了。 李恺就是这样,刚才认为非常严重的一件事,用“心照不宣”四个字,不就解决了么。 李中元讪讪地一笑道:“这是平生第一道,你要在旁随时照顾我啊。” 李恺暗暗吁了一口气,道:“这还用说,小弟义不容辞,当然一肩承担到底…嘿!嘿! 小弟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了。”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 李中元目送李恺⾝形消失之后,微微一笑,转⾝到自己书房而去。敢情,书房里他还有 一位客人,只比李恺先来一步,彼此之间还来不及通名道姓,李恺就闪电般来了。 别看李恺到他这里来,进进出出,无需讲究任何礼教,司是李中元对他有了特别安排, 只要他来到近处,远隔三条街之前,就有大风帮的手下,把信息送过来了。 所以,李中元可以在任何安排之下,与李恺相见。 这时,等在李中元书房之中的人,是一位教书先生,正把一张面孔,埋在一本楚辞里。 李中元一脚踏进房门,便抱拳歉然道:“对不起,有劳久候了。” 那教书先生放下楚辞,微微一笑道:“来者可是李恺?” 李中元暗现惊讶之⾊,点了一点头,道:“正是他。” 那教书先生接口又遭:“他可是前来传达郭夫人之命,有请公子明⽇一见?” 李中元大惊失⾊,说道:“先生如何知道?” 那教书先生一笑道:“生学周吉人,便是来自威公府,特为郭夫人明天约见公子之事, 前来向公子有所请教。” 李中元暗中凛然,忖道:“威公府这样明锣响鼓的出面,倒是教人有着难以对付之感。” 当下硬着头⽪,讪讪地笑道:“先生有何赐教,生学洗耳恭听。” 周吉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面上绘太极图的钢片,向桌上一放道:“请问李公子, 可识得这块铜片?” 李中元见了这块铜片之后,神情现出无比动之⾊“啊!”了一声道:“远山含笑横 波目!” 周吉人道:“近⽔飘烟云満天!” 李中元一跳而起,挽住周吉人,道:“啊!啊!你就是周遇吉大师兄了!” 周吉人紧紧地回抱了李中无一下,唏嘘着道:“你果然是小鹏,十几年了,记得我们分 离的时候,你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哩!唉,你现在简直成了老江湖啦!” 说不尽的感慨与欣慰,长长地昅了一口气、周吉人又接着面容一肃,道:“师⽗他老人 家一向安好?” 李中元闻言之下,如遭雷击,脸⾊陡然剧变,变得苍⽩如纸,低沉悲呛地道:“他老人 家早已仙逝有年了。” 周古人猛然一震之下,面现忧疑之⾊道:“师⽗他老人家功参造化,期颐之寿不难,因 何遽然仙去?” 李中元忽然拜倒在地,悲呼一声,哭道:“师兄,你不知道,师⽗的不幸,都是小弟害 了他老人家啊!”周吉人剑眉倏的⾼挑而起,星目之中精芒电,凝视了李中元有顷,忽然长声一叹,极 力庒制着心中悲痛与愤怒,伸手拉起李中无道:“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好好的告 诉愚兄。” 原来,周吉人原名周遇吉,李中元原名李志鹏,与曾百海,徐素秋,⽩义生五人,为武 林奇人乾坤一绝傅龙夫的门下。周吉人年纪最大,是乾坤一绝傅龙夫首徒,二师兄曹百海, 三师姐徐素秋,四师兄⽩义生,李中元是最小的老五。 周吉人出师下山行道时,李中元才只十二三岁,所以周吉人已经无法从相貌上认出他了。 二师兄,三师姐次第艺成下山,各奔前程之后,师⽗面前就只留下⽩义生与李中元两个 最小的徒弟。 师徒三人,过了一段非常愉快宁静的⽇子,这期间,⽩义生与李中元两人艺业突飞猛进, 使乾坤一绝傅龙夫老怀大慰,对他们两个小徒弟的管教,便无形之中放宽了尺度。 同时,更特准他们不时下山历练,那时⽩义生与李中元便恃仗师门绝学,在江湖上闯出 彤云双雕的美号。 最初,他们原是同进同出,焦不离益,孟不离焦,后来游⽇广,各人有了各人气相 投的朋友,于是师兄弟两人在师⽗面前下山的是一路,下山之后,便分道扬镖,各投所好去 了,不过回山的时候,却约了时间地点,相会之后一同回山,因在师⽗眼中两人正是同出同 归。 后来,李中元不慎上了几个坏朋友,更不慎做了几件有违师训的坏事,于是对⽩义生 更是避而远之,唯恐他知道了,告诉师⽗。可是,纸包不住火,师⽗终于知道了李中元的所 行所为,师⽗大怒之下,除了严加训诫之外,又罚李中元面壁三年,洗心思过。 李中元这时似是鬼了心窍,不但不知潜心思过,力图生新,反而变本加厉,置师恩于 不顾,潜逃下山而去。 这样,李中元在江湖之中单人匹马闯了二三年,原来事事如意的,现在却变得处处碰 钉子,同时年岁⽇长,也没有从前那样糊涂了。 他本并不坏,每在夜静更深之际,抚今追昔,但觉师恩浩如山如海,每一忆及恩师 慈训,更是后悔不及,痛不生,然而失⾜千古成恨,他又有什么脸面回头呢?因循规避之 下,他渐渐约束了自己的行为,却鼓不起勇气,回山向师领罪。就这样,又经过了一年多, 他忽然立定决心,准备不顾一切回山向师领罪,而在这时候,他更时来运转,在一座荒芜无 人的古庙之內,发现一具⽪⾁无存的⽩骨。 他善念油然而生,不忍看那⽩骨长年暴露,于是收起那⽩骨,正待送它⼊土之际,谁料 善因得善果,那⽩骨之下,便庒着“翠⾕之秘”的地形图。 当时,他还不知道那就是“翠⾕之秘”的地形图,只随便的带在⾝上。他回山跪请师⽗ 领罪的时候,他师⽗却哈哈一笑,什么都原谅他了。 这更使李中元愧悔无地,立誓重新做人了。 后来,他师⽗无意之间见了那幅地形图,他才知奇缘遇合,无意之间得到了“翠⾕之 秘”于是师徒两人开始准备探秘之行。 有一天,光天化⽇之下,李中元下山去采购了一些东西,不料傍晚时回到山中,只见师 ⽗已是口吐鲜⾎,倒地而死。 李中元说到这里,周吉人已是悲呼一声道:“师⽗是怎样死的?” 李中元道:“被人背后一掌,暗算而死。” 周古人道:“师⽗功力通神,百步之內虫行蚁走,也逃不过他耳目,什么人能暗算得了 他?”——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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