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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侠义行 作者:高庸 | 书号:41121 时间:2017/9/18 字数:82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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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轻轻拉了拉盛彦生的⾐袖,低声道:“咱们也该动手了。” 两人跳起⾝来,拨开芦苇奔了出去,面撞见一个⾝穿⿇⾐,手提流星锤的矮子,闷声不啊,挥捶便向盛彦生砸来。 盛彦生一侧⾝,让开了流星锤.抱拳拱手道:“访问阁下是天残八丑?还是铜锤震八荒段二老?” 那矮子得了一下,道:“老子名号丑附马武三郞” 盛彦生笑道:“那就多多得罪了”飞起一脚,朝着矮子膛在踢过去。 那矮子一时未防.险些被踢了个“圆宝大翻⾝”.忙不迭矮⾝滑步,双手一抖锤炼,流星锤绕:“空飞旋”横挡直砸,和盛彦生恶对起来。 海云皱眉道:“咱们没有工夫跟他纠,盛兄可需小弟相助一臂之力?” 盛彦生道:“用不着,你只管先去办正事,不出二十招,我就能将这位驸马爷放倒摆平。” 那丑驸马武三郞然大怒道:“小辈好大的口气,武三爷叫你尝尝“连环十八锤”的厉害。” 另瞧这矮子人⾝短,武功却相当扎实,招式展开,流星锤呼呼生风,威势惊人,竟将盛彦生圈进一片乌光之內。 大凡使用流星锤之类外门兵器的,多半是⾝⾼力猛的魁梧大汉,皆因流星锤连锤带炼长达丈余,适于远攻,不适于近搏。那矮子仗着內力深厚,偏练流星锤,已是截长取短,先吃了亏,如今又被盛彦生言语怒,犯了贴⾝相搏的忌讳。一轮锤法施展开来,表面上声势赫赫,占尽上风,实际则空耗气力,那锤头只在外圈飞舞,反被盛彦生欺到近⾝处,顿失灵活,那里还能伤人取胜。 海云见盛彦生在捶影中飘忽进退,挥洒自如,便知道他是存心在戏弄那矮子,微微一笑,转⾝飞步而去。 这时、芦苇中战正烈,双方都在黑暗掩蔽下觅人厮杀,其实谁也弄不清楚对方共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对手在什么地方?更不了解谁占上风?准居劣势?反正是逢人就打,打完了再去寻人,草丛里不时有呼叱声和惨叫市传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被谁杀了。 海云飞步穿行于芦苇丛中,却极力避免跟人动手.偶然遇上了,也只虚幌几招,便立即菗⾝,继续寻找“祸⽔双侣” 他虽然没有见过“祸⽔双侣”.但据周大娘和刘诚的描述.“祸⽔双侣”年纪在三十左右,男的⽪肤黝黑,额上有个铜钱般大的疤痕,女的⾝材瘦小,右嘴角有一粒美人病。 有这些特征作为依据,只要细心些辨认,应该没有多大困难,是,海云在芦苇中寻觅了⾜有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发现有这种特征的的男女二人。 正在疑惑,突然听见接连几声惨叫,一切呼叱打斗的声响全部静止了下来。 这情形好奇怪,就像一曲正在热烈演奏着的乐曲,蓦然间中断了,喧嚷突归寂静和寂静中突然发生喧嚷同样令人震惊,尤其当烈的混战正在进行之际,怎么可能忽然寂静下来呢? 海云不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觉,连忙就地伏倒,屏息侧耳倾听。 真奇怪,偌大一片芦苇,此时竟变得死寂无声,听不到人语,看不见人影,甚至连人的呼昅声音也完全停止了,难道“天残八丑”和“段氏三雄”双方的人,竟会在同一时间全部死光了? 不!不可能!天下决不会有这种奇怪的事。 但是,世上不可能的事,有时却偏偏会发生,你听,那不是有人在说话了么…。 说话的是个冷峻而低沉的口音,只听他悠缓的问道:“都解决了吗?” 另外一人回答道:“在场的人都已全部格杀,不会走脫一个。” 冷峻的声音道:“有没有发现那两个叛徒?” 那另一人道:“回总座的话,据初步查验,格死的尸体中,尚未发现叛徒在內…” 那冷峻的声音截口喝道:“再搜!” 那另一人应道:“是!遵命。” 接着扬声传活道:“传令下去,外围兄弟小心堵截,其余的人仔细再将芦苇搜查一遍,尸体全部搬到河过,以备总座亲自查看。” 话声一落,四周立即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音,敢情这芦苇丛中,竟隐伏着许多武功⾼強的剑手。 海云偷眼望去,不由一呆,只见那些奉令搜查的剑手,尽都⾝着⻩⾐,背揷长剑,颈项上围着显目的“虎斑”豹⽪。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再也想不到这些神秘⻩⾐人仍在段家寨附近没有离去,看来“天残八丑”和“段氏三雄”都已经惨遭毒手了。 海云想退出芦苇丛已来不及,⻩⾐剑手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果被他们发现,那后果就不必再说了。 他迫不得已,只好屏息算贴地缓缓向后倒退,小心翼翼的移动。不敢弄出一丝声响连息也不敢大声。 退着,退着,忽然双脚一凉,原来已退到河边。 海云心里一喜,顾不得泥泞,一连几个缩⾝,整个人已经轻沉⼊⽔中,只用一支芦管含在口內,一端伸出⽔面,藉以呼昅换气。 这时候,岸上那些⻩⾐剑手正将一具具死尸,搬运到河边,并排放着待查验。 海云潜⾝⽔中,忽然想到盛彦生未见踪影,不知是否也被⻩⾐人杀害了?忍不住又悄悄探出半个头来,凝目向岸上张望。 约莫四丈外的一块空旷河岸边,排放着二十余具尸体,一名⾝躯⾼大,方面浓眉的⻩⾐老者,正带着五六名剑手在逐一验看死尸。其中两人手里⾼举着火炬,两人负责将尸体抬起来送到浓眉老老面前,待老者验看之后,便合力把尸体抛⼊芦苇丛中。 那浓眉老者大约有六十多岁,生相伟壮,不怒而威,⾝上没有佩带兵刃,每验看过一具尸体,便伸手在尸体左“玄机⽳”上轻拍一掌。那一掌,当然是为防死尸中还有没断气的,恐怕会漏网脫逃了。 二十多具尸体验完,海云暗暗松了一口气,內中并未发现“祸⽔双侣”也没有盛彦生。 那浓眉老者面⾊凝重的问道:“就只有这些么?” 旁边一名魁梧⻩⾐大汉躬⾝道:“回总座,都在这儿了。” 浓眉老者冷冷道:“没有漏网的?” 魁梧大汉道:“整个河岸都有属下弟兄把守,自从总座下令动手,芦苇中的⼊全部格杀,绝无一个遗漏。” 浓眉老者重重哼了一声,道:“这么说,又被那两个孽徒事先脫逃了。” 魁梧大汉道:“如果他们确实和段氏三雄在一起,应无可能脫逃,怕只怕…” 浓眉老者头摇道:“他们在马兰关附近转变方向,投⼊段家寨,这消息决不会错误,只怪咱们来迟了一步又扑空了。” 语声微顿,接着又道:“那丫头狡诈百出,不是庸俗之辈,”年来咱们追踪数万里,杀屠了好几千人,劳师动众,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被他们见机逃走,这不能不承认是那丫头的机警聪明。” 魁梧大流急忙附和说道:“总座说的是,事实确是如此一但此次总座亲自出马.那丫头再狡猾,相信也逃不了多久了。” 浓眉老者冷冷一笑道:“那也不见得,不过。本座既已亲自出山,若不能亲自解决这件事。誓不回山,我倒不相信那丫头真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 魁梧大汉道:“就算她有七十二变、天下无处蔵⾝.迟早也会被总座擒获。” 那浓眉老者得意的点了点斗、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传令下去,分头把守住河道两岸,然后放火将这片芦苇烧光。” 魁梧大汉答应一声.正要行动,浓眉老者又叮嘱道:“火起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河面上,如果那丫头尚未远去,多半会躲进⽔中” 海云听得暗吃一惊,连忙昅一口气.将头部沉⼊⽔中。 片刻之后,芦苇火起,熊熊的大火映得河⽔一片通红,夜风一飘来阵阵尸体的焦臭气味。 海云缓缓向深⽔处移动⾝子,借以躲避火光的和熏烤、为了掩蔵形迹,连换气用的芦苇管也不敢伸出⽔面。所幸他幼居海岛,泅技精纯,短时间闭气静伏⽔底,倒也不是难事。 但那片芦苇十分广阔,决非一时半刻能够烧完.同时,他也不知道芦苇烧光以后,那些⻩⾐人会不会再⼊⽔搜查,心里难免有些焦急,只得施展潜泳之法,逆⽔上行,向上流游去。 游着游着,手指突然触摸到一样东西,好渴竟是一双男人的脚。 海云吃了一惊,定神细看时,才认出原来是盛彦生沉在河底,双手紧紧抱着一块大石头,口鼻间不断问外昌着气泡,业已两眼发⽩,眼看快要受不住了。 显然盛彦生也是被迫⼊⽔躲避那些⻩⾐人的,却因不识⽔,无法换气.又不敢浮出⽔面,才死命抱住一块石头,在河底苦苦支撑着。 海云急忙点闭了他的四肢⽳道,一手扶着他的部,一手划⽔泅行,同时将芦苇管揷进盛彦生口中,使他可以在⽔中呼昅换气,不致感到窒闷。 因为带着一个人.逆⽔游泳太过吃力.海云不得已,只好掉头顺⽔而下。 湍湍流一泻千里。 海云在河⽔中整整漂流了夜一,直到天露曙光.人也精疲力尽,才带着盛生在一处僻静的河岸边蹒跚登岸,一踏上陆地,便疲倦得倒卧于地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红⽇当空、⾐履俱已半⼲。 海云探眼睛爬起来,只见盛彦生仍然真躺在地上,腹如鼓,分明吃了不少⽔,便替他开解⽳道,挤庒肚里的积⽔,忙了好一阵,盛彦生才悠悠醒转过来。 当他睁眼睛,看清是海云自己⾝边一急忙翻⾝坐起,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看见祸⽔双侣没有?” 海云头摇道:“咱门连命都差一点断送,那儿还顾得祸⽔双侣?” 盛彦生连声道:“这么说,一定被他们脫⾝走了?唉!可惜…” 海云道:“莫非盛兄曾经发现过他们?” 盛彦生跌⾜道:“怎么不是!我就是为了追踪他们,才跟到河去的。” 海云微惊道:“当真么?” 盛彦生道:“自然是真的,咱们在芦苇中分手以后,没多一会。我就将丑矮子摆平了,正在各处寻你,却看见男女两个人从芦苇中钻出来,匆匆向河里奔去。” 海云道:“那两人长相如何?” 盛彦生道:“当时天⾊太暗,面貌看不真切,只瞥见那男的⾝,⾼大,女的却很瘦小,而且,那女子背后还背着一只豹⽪制的⾰囊。” 海云先声道:“哦!是他们。” 盛彦生接口道:“我也觉得他们很像传闻中的祸⽔双侣,急忙尾随追了过去,却不料他们竟笔直奔进河里。两个人都沉⼊⽔底不见了。” 海云道:“他们会泅⽔吗?” 盛彦生道:“谁知道?我只看见他们跳进河里,再没见浮起来.心里一急,便也跟着跳了下去,竟忘记自己本不识⽔。” 海云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盛彦生道:“我闭住一口气,在河中摸索了一阵子,毫无发现.再想回到岸上,业已由不得自己。正自手忙脚,等呼救,忽然⽔里有人将我腿两抱着向下一扯,直沉到河底,又有人在我头上重重击了一拳。我冷不防呛进两口⽔,张臂一抱,好像抱住了其中一个人,以后就失去知觉了。” 海云骇然道:“你没有弄错?果真是被人拖到河底去的?” 盛彦生道:“绝对不错。而且分明是两个人,一个抱我的脚,一个击我的头。” 海云颔首道:“那一定就是祸⽔双侣了。由此看来,他们不仅是由河中逃走的,而且更在⻩⾐人出现之后才潜又离去,只不知他们是向下游脫⾝的?还是逆⽔而上?唉,一步之差,失之臂…” 盛彦生道:“难道我抱着的一个意不是他们之一么?” 海云苦笑道:“那只是河底一块大石头。” 盛彦生脸上一红,道:“可是,我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见我陷险挣扎,尽可自己逃走,为什么要将我打昏,拖下河底去呢?” 海云道:“祸⽔双侣已成惊弓之鸟,他们大约是怕你呼叫出声,惊动了岸上的⻩⾐⼊。” 接着,又把听窃⻩⾐人谈话的经过,大略述了一遍,最后道:“咱们虽然没有截获祸⽔双侣,总算了解了他们一部份来历.这证实小弟的猜想没有错。所谓祸⽔双侣,原是和那些⻩⾐人来自同一神秘的地方,因为他们叛离脫逃,那些⻩⾐人才万里追踪截杀,得之而甘心。” 盛彦生却愤愤道:“可惜我不识⽔,被他们溜了,下次再遇上,可没有这般好办了。” 两人在河边路作调息,看看时已正午,⾐服也差不多全⼲了。盛彦生问道:“海兄,咱们现在到那里去?” 海云想了想道:“小弟追踪祸⽔双侣未获成功,反将表妹夫陷人手,如今进退两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盛彦生道:“既然如此,咱们先把肚子填再作打算吧.只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可有酒楼饭馆?” 海云四面望望,说道:“那边有个城镇,咱门且先进城去,顺便打听一下。” 盛彦生应声好,当先站起⾝来,迈开大步,向前行去。 走了顿炊时刻,抵达城下。两人抬头一看.才知道这儿竟是⽟昙县城,距离燕山已在七十里外… 进得城內,寻了一家大酒楼,上楼⼊座.盛彦生便呼酒叫菜,満満摆了一大桌子,举箸笑道:“海兄,别客气,先喂肚子,后谈大事。” 实在两人肚子早饿了,当下也不再谦让,大块⾁,大碗酒,各自吃喝起来。 等到酒⾜饭,盛彦生拍拍肚子道:“想不到这小地方,酒菜还算不坏,海兄,你看咱们这⾝⾐服多不够体面.且去街上卖几套换换如何?” 海云道:“正是。” 他倒并非感觉自己的⾐服有什么不妥,而是觉得盛彦生那一⾝破⾐烂鞋、实在应该换换。 盛彦生随招呼伙计结账,问道:“算一算,多少钱?” 伙计点完盘碗,含笑答道:“酒菜一共五钱七分银子。” 盛彦生道:“不贵,算一两银子好了,多的赏你作小费。” 伙计连忙鞠躬道:“谢谢公子。” 盛彦生却不付账,同海云摆摆手道:“海兄,给他一两银子、咱们再去卖⾐服。” 敢请他⾝上连一分钱也没有,竟是慷他人之慨。 海云微微一笑,取出银子付了酒菜钱,盛彦生又昂首阔步领先下楼,准备去逛估⾐店了。 那时的估⾐店并不专卖旧⾐,也有现成的崭新及眼出售,并且店中备有裁师传,随时替顾客修改⾐服长短。 盛彦生专找那铺面大的⾐店,专拣那质料好价钱贵的⾐袍,买了一套又一套,从头到脚,由內至外,全部行头换新。同时当场脫下旧⾐,换上新装,穿不完的叫伙计用布包起来,总有好几十斤,老大一个包袱。 当然,付钱的全是海云。 这还不算,当他看见海云自己只买了一件极普通的细布儒衫,还一脸正经的训道:“海兄,不是我说你,佛要金装,人要⾐装。有钱就得打扮,⼲万别心疼银子,这年头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了,像我以前一袭破⾐,自命⾼雅,真不知受了多少肮脏气。” 海云微笑道:“⾐服要看穿在什么人⾝上,像盛兄一表人材.理当⾐履鲜明,小弟自忖平凡,还是蔵拙些的好。” 盛彦生正⾊道:“这话就不对了,常言说:三分人材,七分打扮。你越不修饰,就越让人瞧着猥琐,走走走!我再替你挑选几套漂亮些的,包你脫胎换骨,完全变一个人。” 说着话,正好经过一家估⾐店,盛彦生不由分说,拉着海云就往里走。 两人刚进店门,恰巧也有两人由店里出来,彼此擦⾝而过,海云忽然轻咦了一声。 那两个人一⾼一矮,⾝上都穿着半新旧的青⾊儒衫。其中⾼的一个头戴文士巾,巾沿直庒到蛋际,矮的一手里拿着一把扇,扇面半开半阖,有竟无竟掩着嘴部;两人全低着头,疾步向西街而去。 盛彦生诧异的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两个人?” 海云摇头摇没有回答,目光却瞬也不瞬注视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 盛彦生道:“既不相识,尽看什么?咱们还是办咱们的事吧!” “不!”海云突然庒低声音说道:“盛兄仔细看看,那矮小的一个走路是不是有些不对?” 盛彦生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笑道:“有什么不对,那人只是穿了一双太大的鞋子,走路有些拖泥带⽔罢了。” 海云低声道:“正是,那人鞋子太大,⾝材却大纤小,分明是女扮男装。” 盛彦生一怔,道:“女扮男装又如何?” 海云道:“小弟怀疑他们可能就是祸⽔双侣。” 盛彦生吃惊道:“你凭什么作此怀疑?” 海云道:“那女的改扮男装,已反常情,再看他们那种神⾊惶惶的模样,行路时低头不敢仰视,分明心里怀着怯意…走!咱们跟下去看看。” 盛彦生忙道:“祸⽔双侣一向行踪诡密飘忽,从来不敢在光天化⽇之下露面,别弄错人了,闹出笑话。” 海云道:。咱们暂时不要声张,且看他们落脚在什么地方、” 盛彦生又道:“你不是说祸⽔双侣都有特征么?刚才可曾辨认瞩实?” 海云道:“虽没有见到特征,但他们一个用头巾遮住额角,一个借折扇掩着嘴部,这更证明小弟的猜想没有错。” 盛彦生也渐渐有些相信了,急忙背起⾐包,和海云快步追了上去。 这时正值午后上市,街上行旅络绎,行人接踵,十分热闹,两人不便显露行迹,更不能追得太接近偏偏盛彦生肩上又扛着一大包新⾐服,行动不便,追踪份外吃力。 前面那两个青⾐人似乎已发觉⾝后有人跟踪,突然加快脚步,尽在人多处穿行。 盛彦生急了,喃喃骂道:“难得卖几套⾐服,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扛着个大布包在人堆里挤,真他妈的累赘。” 正在埋怨不迭,刚巧面挤来一个冒尖鬼,肩上斜扛着一柄铁钉耙,两下一碰,耙齿正好挂住布包“嘶’的一声响,布包碎裂,一大叠崭新⾐服全都洒落在地上。 盛彦生然怒道:“你这家伙是存心的吗?街上这许多人,你还扛着捞什子的钉耙?” 那人自知理屈,连忙陪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应该。我给你老拾起来。” 盛彦生道:“拾起来就算完了吗?我这些新⾐弄脏了,布包扯破了,怎么办?” 海云低声劝阻道:“盛兄,别跟他闹了,跟人要紧,快走。” 盛彦生一顿脚,道:“好!算我倒霉,⾐服都送给你了,闪开!闪开!” 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拖住盛彦生道:“公子爷,你说这些⾐服…” 盛彦生择手道:“谁要谁拿去,我没工夫跟你呼叨。”挥开了那人,转⾝便走。 那人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好事,反而傻住了,张口结⾆,一时不知该怎么才好。 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也惊愕莫名,大家议论纷纷,有的道:“这位公子莫不是疯子吧?崭新的⾐服竟不要了?” 有的道:“真是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下次我也扛它十七八柄钉耙上街,弄几大包新⾐服穿穿。” 也有的在窃窃私议:“依我看,这些新⾐八成来路不明,除非是赃物,那有掉在街上不敢拾的一你别瞧他穿得体面,如今做贼的都穿戴华丽,叫人摸不透他的底细。” “不错,不错,看他神⾊仓皇的样子,一定不会是好人。” 议论莫衷一是,盛彦生和海云早已走远,两人急急挤出⼊群,扬自四顾,却那里还有两个人的影子。 盛彦生顿⾜道:“才一眨眼工夫,怎么就被他们溜掉了?”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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