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香罗带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香罗带  作者:高庸 书号:41120  时间:2017/9/18  字数:17496 
上一章   ‮章七十二第‬    下一章 ( → )
  瞎姑道:“不知道。咱们本没有见到他,只不过,老菩萨待说,你若能如期取得香罗带,林庄主和公孙首都会‮全安‬无恙,否则…”

  郭长风道:“我若如期取到香罗带,咱们怎样联络?”

  瞎姑沉昑了一下,说道:“限期明天届満,总共只有两天两夜时间,你真有把握?”

  郭长风道:“那是我的事,现在我只请问咱们约定在什么地方见面?”

  瞎姑道:“咱们会把见面的地方留信在老福记钱庄,你若取到罗带,随时去那儿联络,只要将罗带给彭管事过目,他就会给你信函,届时,你带着东西,咱们将带着人,照信上地址晤面换…”

  郭长风道:“且慢,你说的人,是指哪几位?”

  瞎姑道:“自然是林元晖和公孙茵,如果你坚持连吴姥姥也算在內,也没有什么不行。”

  郭长风道:“还有一个。”

  瞎姑道:“谁?”

  郭长风道:“丫环樱儿,她追踪林庄主和凤珠,想必也落在二位手中了。”

  瞎姑轻哦一声,笑道:“是那冒失丫头吗?不错,她正在后面禅房里,你们现在就可以将她带走,不必等到换的时候了。”

  说完,和⿇姑双双腾⾝掠起,飞落庵门外…

  郭长风目送两人去远,才放下签筒,带着林百合匆匆转⼊殿后,果然在一间禅房內找到了樱儿。

  可是,樱儿却直躺在上,眼睛睁着,⽳道也未受制,叫也叫不应,推也推不起,竟像中了琊一般。

  林百合吃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那瞎尼姑在她⾝上动了什么手脚?”

  郭长风道:“别忙,让我试试。”

  他伸出五指,在樱儿眼前晃了晃,又捏开她的下颚,伏⾝嗅嗅口中气味…

  忽然低声喝道:“樱儿,站起来。”

  说也奇怪,樱儿听了这简短的吩咐,竟然如奉纶音,一⾝,从上站起来。

  郭长风喝道:“往前走!站住…”

  樱儿两眼直视,如言施行,叫她走就走,叫停就停,神情痴呆宛若一具傀儡。

  林百合瞠道:“她…她怎么了?”

  郭长风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被灌‘失魂酒’,从此只能听命行事…”

  林百合骇然道:“这该怎么办呢?”

  郭长风摇‮头摇‬,道:“仅有的一粒解药,已经给了杨百威,只有暂时带她回庄去,等香罗带到手再想办法。”

  林百合恨恨道:“那瞎尼姑真可恶,既肯放她回去,为什么又给她吃下失魂毒酒…”

  郭长风道:“她这样做,不外含着威胁之意,如果咱们不能如期取得香罗带,令尊和公孙姑娘也将遭到同样的命运。”

  林百合道:“郭大哥,限期就在明天,你真有把握吗?”

  郭长风仰面长吁,苦笑道:“命由天定,事在人为,咱们已经处处落在下风,现在已不是有投有把握的问题,而是非办到不可了。”

  林百合也深深体会到情势的严重,轻叹一声,默默垂下头去。

  好在樱儿虽然中毒失魂,仍能在简短口令下行动。

  只是,三人走出自⾐庵时,步履都是得同样沉重…

  就在三人离去后不久,⽩⾐庵內又鱼贯走出两个人。

  前面一人,正是百步神拳应飞;后面一位,竟是红石堡主秦天祥。

  应飞以手捋须微笑着道:“果不出秦兄所料,这件事全是姓郭的小辈在幕后作主捣鬼。”

  秦天祥冷哼了一声,道:“可惜今天没见到那位⽟佛寺的‘老菩萨’,此人居然能将当年魔君蓝彤的两名妃子收归座下,又能使郭长风俯首听命,分明不是等闲之辈…”

  应飞低声接遭:“尤其她竟然也知道罗带的秘密!”

  秦天祥点点头,道:“不错,所以咱们得好好会一会她。”

  应飞道:“刚才郭长风曾答应那瞎尼姑,今明两天之內。要盗取秦兄的罗带,咱们可得加意提防…”

  秦天祥傲然一笑,道:“让他来吧,这两天,咱们扫榻以待,只怕他不来。”

  正说着,巷口人影一闪,花蜂柳寒山轻轻掩了进来。

  应飞忙问道:“怎么样?摸清她们落脚的地方了?”

  柳寒山一面抹汗,一面着气,道:“好险!好险!那贼尼姑眼睛虽瞎,竟然比鬼还精灵,若非我溜得快,险些脫不了⾝…”

  应飞沉声道:“我问你有没有摸清她们落脚的地方,谁要听你这一大堆废话!”

  柳寒山急忙赔笑道:“我这就正要说到跟踪的结果了,如果没摸清她们的去向,我还有脸回来?”

  应飞不耐烦地道:“那就快说。”

  柳寒山连声应诺,道:“我跟踪她们直出北门,眼看她们上了一艘小船,便也雇船随后盯梢,谁知瞎尼尼姑好像发觉有人跟踪,竟吩咐小船在河中兜圈子,趁个空隙,忽然又回头靠岸,弃舟登陆,我急急追上岸时,两个尼姑却在僻静处等着准备联手对付我,所以…所以…”

  应飞道:“所以你就逃回来了,是不是?”

  柳寒山忙道:“不!不!当时我怕暴露形迹,所以没敢继续跟踪…不过,我曾躲在暗处偷看,亲眼见她们又上了船,直向樊城驶去,想必她们落脚处一定就在樊城无疑了。”

  应飞冷哼道:“说了半天,敢情你本不知道她们落脚的地方?”

  柳寒山道:“我已经查出了她们往樊城去了,只因为急于回报,才无法跟到樊城去,何况,堡主一再待,不可怈露了形迹…”

  应飞低喝道:“亏你还是久走江湖的人物,这种结果,你还有脸回报?”

  秦天祥摇摇手,道:“那瞎尼姑一⾝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也难怪柳老弟盯不住她,知道她是去樊城已经⾜够了,咱们回去吧!”

  应飞道:“可是,樊城那么大,怎知她…”

  秦天祥道:“不要紧,我自有办法找到她们。”

  说完,举步出了小巷。

  应飞狠狠瞪了柳寒山一眼,低声道:“蠢货,你不会随便虚指一处地方?为什么要说出她们去了樊城?”

  柳寒山耸耸肩,也低声道:“你请放心吧,她们本没去樊城,是在北门城楼附近便失了踪,我已留下四姬在附近监视,看来城楼下可能另有地道密室…”

  “嘘”

  应飞以指按,又向巷口外指了指,低声道:“小心跟踪,继续监视,有消息再告诉我,千万注意别被他发觉了。’

  柳寒山谄笑道:“绝对不会的,事关应老和在下后半生荣华富贵,我岂能不谨慎。”

  应飞没再多说,挥挥手,快步出巷而去。

  待他去远,柳寒山満脸谄容忽然变成了一脸冷笑,用力向地上啐了一口,喃喃道:“呸!

  老子跑腿受气,你他妈的倒想坐享其成?东西到手,叫你知道姓柳的厉害。”

  骂完了,柳寒山也走了,庵门右侧矮檐下却轻飘飘落下一个人,望着巷口长叹一声,道:

  “尔虞我诈,巧取豪夺,世道人心如此可怕,无怪武林劫数重重…”

  这人面垂黑纱,一⾝⿇⾐,手中握着银鞘鸳鸯剑,正是在七贤楼客栈和城南农庄外两度出现过的神秘⿇⾐人。

  郭长风赶回寂寞山庄,将樱儿安顿妥当,立即请田继烈和杨百威,吕-…众人齐集后庄小楼,商议对策。

  大家听说林元晖也落在大悲师太手中,都皱紧了眉头,为了救人,除设法盗取香罗带一途之外,别无他法。

  但要盗香罗带,只有寄望千手如来邓啸天,而邓啸天自从假扮柳寒山在后庄露过一次面,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影子,甚至吕-也说不出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依情理推测,邓啸天既然打算观察秦天祥的起居习惯,以作下手准备,应该在前庄才对。

  可是杨百威就住在前庄,却从来未发现过他的踪迹,吕-也曾亲赴前庄寻兄,同样毫无发现。

  看来,邓啸天就像鬼魅般由寂寞山庄消失了。

  田继烈认为时间已经不多,主张当晚改由吕-下手,必要时,不惜使用药。

  郭长风却不赞同如此急躁,说道:“邓兄易容之术已达化境,他一定改变了⾝分,混在秦天祥左右,只是咱们认不出来而已,现在可能正等侯下‮机手‬会,咱们若轻举妄动,或许会影响他的计划。”

  百合道:“可是,现在时机急迫,如果咱们没有办法跟他联络,误了时晨,岂不糟糕?”

  郭长风沉昑良久,道:“这件事,恐怕仍得借重吕兄,我想,神手会同门之间,若有特急事需要联络,应该有别的方法吧?”

  吕-道:“不错,方法有两种,如果想询问对方是同门,就用左手握拳,右手轻扶左腕,置于左上,如果急需支援,则在通衢显目之处,用⽩粉画三个重叠的‘丫’宇,最上面一字略为倾斜,便是暗示驰援方向。”

  郭长风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兄在前庄显目之处,多留几个暗记,邓兄见了,自然会来后庄跟咱们晤面。”

  吕-道:“不必郭大侠吩咐,小弟已经在前庄留下了暗记了,但迄今将近午时,仍未见会主露面。”

  郭长风道:“噢?吕兄是什么时候留下暗记的?”

  吕-道:“今晨郭大侠进城之后,小弟去前庄寻觅会主未遇,便留了暗记。”

  郭长风道:“这么说,他可能不在庄中…”

  忽然心中一动,回顾杨百威道:“现在秦天祥在不在前庄?”

  杨百威道:“不在,今天一清早就跟应飞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郭长风又问道:“柳寒山和翠蝶四姬呢?”

  杨百威道:“也不在,他们是昨天离庄的,一直未见回来。”

  郭长风道:“可曾派人跟踪?”

  杨百威道:“有的,但跟踪的人也没有返庄。详情还不得而知。”

  田继烈道:“秦天祥有没有告诉你,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杨百威苦笑着摇‮头摇‬,道:“他对我似乎已不太信任,除了向我打听庄中情形之外,一向不肯透露自己的行踪。”

  郭长风道:“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邓会主一定也跟秦天祥出庄去了,咱们再等半天,秦天祥一回来,就会有邓会主的消息。”

  林百合道:“好吧,咱们就等到今天⼊夜时候,假如今夜子时前还没有消息,下半夜就由咱们自己动手。”

  郭长风点点头,道:“到时再说吧,现在不妨多派几个人进去探听一下,若有秦天祥行踪消息,就…”

  话犹未毕,忽然前庄武士飞报道:“秦老爷子和应长老回庄来了。”

  杨百威急忙站起⾝来,道:“这么巧?小弟告退了…”

  “慢!”

  郭长风一抬手,道:“见了面千万别露声⾊,负责跟踪的武士回来,叫他赶快到后庄来一道。”

  杨百威应诺,匆匆去了。

  田继烈注目杨百威的背影,低声道:“郭老弟,你觉得杨百威这人可靠吗?”

  郭长风怔道:“老爷子何出此言?”

  田继烈道:“我总觉得他和秦天祥渊源太深,老⺟犹在⽟佛寺掌握中,似乎不能太寄予信任,托以心腹…”

  郭长风笑笑道:“这些我知道,但当前局势险恶,⽟佛寺和红石堡都在暗中拉拢人手布置实力,只有咱们力量最弱,咱们既然要用他,就须以诚相待,不可再暗存猜疑。”

  林百合道:“万一他出卖了咱们,怎么办?”

  郭长风‮头摇‬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我相信杨百威绝不会出卖咱们…”

  忽听一声轻笑,道:“只有以诚待人,才能将心换心,郭大侠可谓深得个中三味了。”

  笑语声来自楼梯口,接着,一个人拾级上了小楼,赫然竟是百步神拳应飞。

  众人都大吃一惊,纷纷离座跃起,有的取兵刃,有的掏暗器…

  应飞连忙摇手道:“各位,千万别动家伙,都是自己人。”

  一面说,一面举起左手,摸了摸右耳。

  郭长风惊喜道:“是邓会主?”

  邓啸天欠⾝道:“不敢,在下现在的⾝分是百步神拳应飞,比神手会的会主⾝分神气多了。”

  此人谈吐风趣,不仅易容术绝妙,更能模仿各种不同的口音,刚才用应飞的口音说话,连吕-也被瞒过。

  郭长风忙替林百合引介,直弄得林百合目瞪口呆,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吕-也上前见礼,邓啸天笑道:“别人不认识我还有话说,你⾝为本会二当家,居然也跟着起哄,刚才若非愚兄抖明得快,只怕还会挨你几家伙哩。”

  吕-笑笑道:“不会的,有田老爷子和郭大侠这些⾼人在座,还轮不到小弟动手。”

  邓啸天‮头摇‬叹道:“咱们神手会毕竟是左道旁门,兄弟对大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然后重新叙礼落座。

  郭长风道:“咱们正急得不得了,不知邓兄化⾝何人?隐迹何处?再也料不到邓兄会假冒应飞。”

  邓啸天道:“我想了很久,只有应飞和秦天祥最接近,没办法,只好暂时借用他的⾝分了。”

  郭长风道:“但应飞⾝为太极门长老,又是秦天祥的知好友,怎么会…”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其意显然是怀疑邓啸天把真正的应飞如何处置了?

  邓啸天笑笑,道:“你们若以为应飞真是秦天祥的知好友,那就错啦,他表面对秦天祥忠心驮耿,其实也在打香罗带的主意。”

  众人都愕然道:“真有这种事?”

  邓啸天道:“我亲眼看见他和柳寒山密议,准备等香罗带到手的时候,合力暗算秦天祥,多年朋友也各怀奷诈,当时真有点替秦天祥难过,后来想想,反正应飞也要对付他,我也要对付估,不如就由我代替了应飞吧!”

  郭长风道:“邓兄又把应飞如何安排了呢?”

  邓啸天道:“这就全靠⽟佛寺那位大悲师太帮忙了。”

  郭长风诧异道:“她…,她怎么帮的忙?”

  邓啸天慢条斯理地道:“她不是配了一种‘失魂酒’,打算招待五大门派的吗?后来那酒被咱们吕‮二老‬偷回来不是?”

  郭长风道:“不错。”

  邓啸天笑道:“这不就成了,我假扮伺候前庄客室的仆人,偷偷给他喝了两小杯,他就傻不愣登地听我‮布摆‬了,于是,我把他改扮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带他进城,假传郭大侠的口谕,给金沙双雄照顾去啦。”

  郭长风长吁了一口气,赞叹道:“邓兄思虑周密,令人佩服!”

  邓啸天道:“这也仅是权宜之计面已,可是却没想到因此也帮了郭大侠一次小忙…”

  郭长风道:“我!”

  邓啸天道:“正是,今晨你和林姑娘一切行动,都已落在秦天祥眼中,若非我从旁拦阻,他很可能对你们暗下毒手,后果真不堪设想。”

  邓啸天道:“据我从旁观察,秦天祥对那位⽟佛寺的大悲师太似乎颇感疑惧,他虽然没有说出原因,语气间,好像怀疑她是一个多年前的旧相识。”

  郭长风道:“他怎样说?”

  邓啸天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急于想会会大悲师太,仿佛要证实一下是不是他所怀疑的人。”

  郭长风沉昑道:“不错,我也怀疑他们彼此原是旧识,否则,他们怎会都知道香罗带的秘密。”

  林百合道:“现在何必去想这些事,邓会主既然来了,还是商议如何盗取香罗带要紧。”

  邓啸天道:“姑娘不必急,盗取香罗带的事,在下已经心有成算,随时可以下手。”

  郭长风道:“邓兄也知道,如今林庄主被劫持,限期仅到明天为止,如能早些下手,那是最好的。”

  邓啸天说道:“行!今晚‮夜午‬下手如何?”

  郭长风道:“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不知邓兄需要什么协助?”

  邓啸天摇‮头摇‬,道:“什么也不用,今晚子时,请郭大侠将那条女用罗带携来前庄客室,再叫吕‮二老‬在院子里替我把风,这就够了。”

  郭长风道:“女用罗带就在我⾝边,邓兄现在便可以带去…”

  邓啸天摇手笑道:“不必,这东西关系重大,如果由我手中失落了,我可赔不起,还是请郭大侠届时携来的好。”

  郭长风知道他是不愿意惹嫌,也就不便再勉強。

  接着,又谈了些从秦天祥口中探听到的秘密消息,以及约定晚间联络识别的方法,邓啸天便告辞走了。

  他一走,郭长风立刻正⾊对众人说道:“事情成败,端看今夜,邓会主虽然⾝负绝技,仍不能不防万一,大家先商议一下晚间如何布置戒备,以便配合邓会主行动,我得趁此时间进城去一趟…”

  林百合忙问:“你进城去做什么?”

  郭长风道:“我要为明天跟大悲师太换人质的事预作安排,‮夜午‬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林百合道:“那”

  郭长风没等她说出来,抢着道:“你不必跟我去了,庄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协助,如果秦天祥询问令尊和凤珠的去向,也得你出面应付,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林百合赧然笑了笑,言又止,默默垂下了头。

  田继烈藉送郭长风下楼的机会,悄声道:“郭老弟,罗带到手,你真的准备拿去送给那尼姑?”

  郭长风道:“为了救人,咱们别无选择…”

  微顿,却庒低声音接道:“不过,咱们也不会⽩⽩便宜她。”

  边‮夜一‬,对寂寞山庄来说,似乎特别漫长。

  从⽇落不久,田继烈便暗暗将护守后庄的武士全部调赴前庄,把秦天祥下榻的客室四周,一层又一层,围个⽔怈不通。

  客室中灯火通明,杨百威正陪着秦天祥钦酒谈笑,百步神拳应飞,花蜂柳寒山,以及翠蝉四姬全在座,怀觥蜡,场面好不热闹。

  杨百威奉命,即使无法将秦天祥灌醉,也得尽量把饮宴时间拖延到夜深,一则便于外面调派布置,二则要让秦天祥疲惫困倦,好方便邓啸天下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候郭长风。

  说也奇怪,时间已过三更,郭长风仍未返庄,林百合放心不下,偷偷去庄门外望了三四遍,始终不见人影。

  眼看月移中天,时近子夜,柳寒山和翠蝶四姬都已称醉告退好几次,全被杨百威硬留下来,酒宴实在无法再拖下去了,郭长风依旧踪影全无。

  田继烈表面故作镇静,心內焦急万分,不得已,只好私下对吕-道:“设法传话给杨百威,酒席先散,送秦天祥回房安歇,其余众人暂时原地待命,如果我逾了子时正刻未回来,今夜的计划就取消。”

  吕-道:“老爷子要进城去?”

  田继烈点点头,道:“郭长风迄今未返,可能出了意外,…不过,这件事千万瞒着林姑娘…”

  田继烈话犹未完,却见林百合飞步奔了进来,喜孜孜道:“郭大哥回来了!”

  郭长风紧随而到,満⾝风尘,精神却很振奋。

  田继烈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到现在才回来?”

  郭长风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安排明天换的事,多费一点时间…”

  接着便问:“前庄情形怎么样?”

  田继烈道:“一切尚称顺利,因为久等你不见回来,还没散席。”

  郭长风道:“时间不早了,告诉杨百威快些散席,依计行事。”

  田继烈吩咐传话前庄,准备行动,然后寻了个单独的机会,偷偷问道:“郭老弟,这半夜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郭长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低声道:“现在没有时间详谈,⿇烦老爷子准备点⼲粮和食⽔,要够五六个人一整天的需用。”

  田继烈一怔,道:“要⼲粮食⽔作何用途?”

  郭长风道:“老爷子现在别问,如果罗带能顺利到手。那时自会详细奉告。”

  田继烈越打听越糊涂,只好不问,自去依言准备。

  没多一会,已届子夜。

  郭长风随⾝携带了那条女用香罗带,和吕-准时来到前庄客院。

  千手如来邓啸天已在院中等侯,三人照面,吕-留守窗外,郭长风和邓啸天却移⾝院墙墙脚下。

  郭长风道:“情形如何?”

  邓啸天低声道:“秦老儿多喝了几杯酒,刚躺下就睡了,现在正是下手好机会。”

  郭长风把女用罗带递给了邓啸天道:“咱们不仅要取得那一条男用罗带,把这一条系在他上,更不能惊动他,邓兄有把握吗?”

  邓啸天笑了笑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郭长风又道:“万一失手惊醒了他,宁可不取罗带,也不能硬夺,邓兄要先求脫⾝,咱们自会给你掩护。”

  邓啸天有成竹地笑了笑,道:“我想,大约还不致糟到那种地步吧。”

  揣了罗带,竟大摇大撰向秦天祥的卧房走去。

  郭长风放心不下,一闪⾝,掠上房外一棵树上,屏息静观变化。

  那棵树,斜对着房外回廓通道,恰好可以居⾼临下,同时看到卧房的窗口和房门。

  只见邓啸天去回廊尽头转了转,不片刻,竟变换成个十七八岁大丫环,手里捧着茶盘,忸忸怩怩走到秦天祥房门口,举手在门上轻叩了三下,低叫道:“老爷子,睡了投有?”

  郭长风看得直想笑,皆因那邓啸天绝然襟衫长裙,莺声历历,扮得惟妙惟肖,裙下露出一双男人的大脚。

  何况,今夜侍候客室的丫环仆妇,都已经奉命避开,哪儿还会有这么“标致”的大姑娘。

  房中鼾声隐隐,不闻回应,看来,秦天祥的确已经睡热了。

  邓啸天毫不犹豫,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他-脚跨进房中,便反手掩上了门。

  郭长风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又舍不得放过“精彩”揷面,忙跟吕-打个手势,飘落树下,欺近窗前。

  侧耳细听,房內鼾声未辍,这证明秦天祥并没有被惊醒。

  郭长风沾指尖,轻轻将窗纸挖破一个小孔,眇目向里望去。

  这一望,不噤愣住了…

  原来仅这霎眼工夫,房內已不见邓啸天的人影,那只茶盆却搁在边小兀上。

  秦天祥抑面而卧,手脚伸张摆成个“大”字,⾝上只穿着內⾐,鼾声起伏,睡意正浓。

  或许因为酒后⾝热吧,上被褥全被察天祥推去一边,那条闪闪发光的男用罗带,就系在他贴⾝上。

  郭长风目光掠过罗带,忽然眼中一亮,奇怪,罗带左右怎会多出了两只手!

  天!

  那两只手竟是由下伸出,正迅速地解着带子结扣…

  郭长风真是又惊又喜,他做梦也想不到,邓啸天早已在秦天祥的卧下弄了手脚。

  难怪他要事先观察秦天祥的起居,难怪他敢夸口有把握将罗带换取到手,敢情他是在秦天祥卧上挖好了洞,人蔵在下,双手由洞中伸出,等于环抱着秦天祥的部,轻面易举便将那条贴⾝罗带解下来,换上另外一条…

  邓啸天不愧“千手如来”之称,手法既迅速,又利落,不过片刻,已将罗带换下,从底轻轻滑退出来。

  上的秦天祥仍然睡如故,毫无所觉。

  邓啸天好心替他盏好被褥,含笑摇‮头摇‬,低声道:“这么大年纪啦,也不知道爱惜⾝体,当心着了凉啊!”说完,端起茶盆,从容退出房外。

  郭长凤连忙了过去,同时招呼院中的吕-,迅速离开客室。

  田继烈在院外接应,急向道:“怎么样?”

  郭长风按手道:“成功了,叫武土们全部撤回休息,咱们回后庄去再详谈。”

  田继烈听说东西已经顺利到手,欣喜不已,连忙传话下去,武土们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出了前庄院落。

  大伙儿旧雨楼小楼,林百合更是‮奋兴‬,忙命备酒庆功。

  席间,众人传观那条男用罗带,却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除罗带形式较女用者略为宽长些,上面所嵌珠花圈案,几乎毫无分别。

  郭长风感叹地说道:“就为了这条罗带,掀起无边风波,真叫人想不透,原因何在?”

  邓啸天也摇‮头摇‬,道:“凭良心说,这罗带顶多值万把两银子,除此之外,并没有特别珍贵的地方,若说咱们‘神手会’同道看中它犹有道理,以红石堡的财势,争这东西就不近情理了。”

  林百合道:“咱们不必管它有什么珍贵,既然东西已经到手,就该尽快救回我爹和公孙姐姐。”

  郭长风道:“这个我早已安排妥当了,不过,咱们不仅要用它救回林庄主和公孙姑娘,同时也要了解它的珍贵处,据我猜想,香罗带所蔵秘密,很可能跟整个武林祸福有关,咱们绝不能从此置⾝事外,任凭他们去争夺。”

  林百合道:“你有什么安排呢?”

  郭长风道:“这要看你是否信得过我了,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全权作主,否则,我就把罗带还给你,由你自己决定如何处置。”

  林百合不觉一怔,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相信你全权作主呀!”

  郭长风道:“可是,我处置的方法,多少有些风险,万一不巧,也许会毁了你们林家的传家之宝,为了查证罗带秘密,或许会延缓救回令尊…你都愿意听我的安排?”

  林百合道:“只要最后能救回爹爹,一切我都听你的,别说我区区林家宝物,即使毁了整个寂寞山庄,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郭长风点头笑笑,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田继烈道:“⼲粮和食⽔,不知都准备妥当了没有?”

  林百合道:“早巳妥当,随时都可取用。”

  郭长风收敛了笑容,站起⾝来向众人举杯敬酒,正⾊说道:“诸位都是郭某人的朋友。

  也曾为寂寞山庄殚精竭虑,流⾎流汗,甚至不惜牺牲命,大恩不言谢,郭某人谨代寂寞山庄奉敬薄酒一杯,聊表寸心…

  众人连忙谦谢,都⼲了一杯酒,静待他的下文。

  郭长风接着道:“目前,为了争夺香罗带,红石堡和⽟佛寺已经剑拔弩张,志在必得,武林黑⽩道也都卷⼊了漩涡,而寂寞山庄原本无辜,却受沉冤所蔽,反成众矢之的,郭某人既承林姑娘托代全权处理罗带和营救庄主之责,自问菲才,深恐难负重任,尚望诸位能一本初衷,继赐鼎助,俾使林庄主沉冤得以昭雪,宝物蔵珍不致落人贪婪奷徒之手。”

  众人纷纷道:“我等都愿效死力,郭大侠但有差遣绝不推诿。”

  郭长风道:“诸位既然如此看重我,郭某人就当仁不让了,当前形势险恶,相比之下,以咱们寂寞山庄力量最弱,处境也最不利,稍一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诸位若决心共赴危难,就必须忍受点委屈,凡事以大局为重。”

  众人都道:“这是当然。”

  郭长风道:“现今咱们人手已属单薄,又须兼顾內外,因此,不得不事先将任务略作分配…”

  微顿,环顾了在座众人一眼。便一一指名分派道:“庄中防护,由马兄负责指挥,后庄小楼责成田石头小兄弟留守,同时看顾樱儿和两位替⾝。”

  马魁和田石头都颔首应诺。

  郭长风又道:“杨兄专对秦天祥,从现在开始,必须随时紧跟他左右,以便必要时先发制人,让他措手不及,如和⽟佛寺的人遭遇,却要伪作恭顺,以免危及令堂的‮全安‬。”

  杨百威点点头,好生感

  郭长风接道:“对付⽟佛寺大悲师太,由我和林姑娘出面,我已经跟老福记庄联络妥当,明天‮夜午‬时分,在北门城楼上空场,用罗带换人质,届时,咱们除了跟她换林住主、公孙姑娘和吴姥姥,当然还要设法替杨兄营救令堂出险,以及索取‘失魂毒酒’的解药…”

  田继烈突然岔口道:“郭老弟,你们个个都分派了任务,还剩下我老头子和邓、吕二位,难道就闲着没事做吗?”

  邓啸天和吕-也异口同声道:“是啊,咱们虽不堪用。至少也能摇旗呐喊,充充场面。”

  郭长风笑道:“三位别急,我对三位不仅另有安排,而且要借重大才,负担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

  田继烈等三人连忙问道:“是什么任务?”

  郭长风道:“你们暂时别问,天亮之前,请携带五人份量的⼲粮和食⽔,赶到七贤楼客栈后院上房,跟金沙双堆会合,他们自然会告诉三位应做何事…不过,三位可得受点委屈了。”

  田继烈等三人欣然起⾝,含笑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就先告辞动⾝了…”

  郭长风没有挽留,只在田继烈耳边密语叮咛了一番。

  田继烈连连点着头,道:“放心吧,我知道了。”

  带着邓啸天和吕-,匆匆告辞而去。

  郭长风在后庄调兵遣将,理当绝对保密,然而,这些经过,却不料落在一个人眼中。

  偏偏这个人,竟是红石堡主秦天祥。

  田继烈等三人刚走,秦天祥也从一棵大树上飘⾝落地,冷笑了一声,屈指轻弹三响。

  暗影中迅速闪出柳寒山,低声道:“堡主都看见了?想不到应老爷子这么丰富的阅历,竟然也落在人家算计之中…”

  秦天祥以手捋须,脸上浮现一抹沉的冷笑,缓缓道:“郭长风自认聪明,也一样落在老夫算计之中了。”

  柳寒山阿谀地道:“当然,堡主妙算无遗,那郭长风怎会是堡主的对手…”

  秦天祥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你现在跟踪姓田的进城,看看他们究竟安排了什么花样,探查清楚后顺便去七贤楼救出应飞,但不必再回这儿来,就在北门城外等我。”

  柳寒山连忙应道:“小的遵命…”

  “还有!”

  秦天祥又道:“你那四个女人,全留在庄中不用跟去,以免郭长风起疑。”

  柳寒山应诺,如飞而去。

  秦天祥目送柳寒山去远,低头看看际那条女用罗带,沉的脸上,突然闪过一层杀机,切齿作声,道:“哼,你会鱼扫混珠,难道我就不会移花接木?咱们倒要试试谁的手段⾼明…”

  柳寒山奉命追踪田继烈,远远尾随着三人直⼊襄西门。

  进城不久,却见三人聚在一起,窃窃低语了几句,邓啸天和吕-突然转⾝奔向西南方,田继烈则加快脚步,独自向北门奔去。

  柳寒山暗忖三人之中以田继烈最重要,北门又是预定换人质的地方,田继烈直奔北门,必有缘故。

  当下便撇开邓啸氏和吕-,紧钉着田继烈。

  这一来,柳寒山可受了罪了。

  田继烈号称“千里追风”别看他坏了一条腿,奔行起来仍然捷逾快马,疾似流星,可怜柳寒山年纪虽轻,早被女⾊淘空⾝子,几乎连吃的力气全使出来,依旧跟不上速度。

  好在由西门往北门尚不太远,一阵急奔也就到了。

  柳寒山刚想口气,想见田继烈以指击额,喃喃自语道:“糟!怎么把重要东西给忘了呢?”

  说完,掉头又往来路去。

  柳寒山无奈,咬咬牙,只好也跟着重回西门。

  来到西门城楼,田继烈又停步自语道:“不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先把城里安排妥当,明天再回去取东西!”

  于是,返⾝又奔北门。

  柳寒山不敢放松,只得也紧紧随着转⾝…

  回到北门城楼,田继烈忽又跺脚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先通知金沙双雄?”

  一转⾝,又飞步奔向七贤楼客栈…

  柳寒山跟了两个来回,早巳上气不接下气,直在心里哀求道:“我的亲爹,你老人家就不能拿定主意吗?再这样绕城跑下去,我可要被活活累死了…”

  抵达七贤楼客栈,田继烈总算投有再改变主意,飞⾝一跃,掠进了后院店墙。

  柳寒山望望那几丈⾼的院墙,人已快要虚脫,但田继烈既然进去了,说什么也非跟进去不可。

  他昅一口真气,勉強抑住气,飞⾝纵起…

  将近墙头,正想伸手勾搭墙上瓦脊,不料墙上也同时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把,扣住了他的腕脉⽳。

  接着,一声低笑,道:“柳相公累了吧?俺来扶你一把。”

  笑语声中,墙头探出一张又瘦又长的脸孔,赫然正是金沙双雄‮二老‬“铁臂苍鹰”甘天侯。

  柳寒山还想挣扎,早被甘天侯拖进墙內,骈指点了⽳道。

  院子里站着八九个人,其中有四名和尚,肩后各负两面‮大巨‬铜钹,分明是少林弟子。

  甘天侯向客房里叫道:“诸位,打扮好了没有?时间不早啦。”

  “来了!”

  随着应声,房里鱼贯走出三个人。

  第一个人锦袍博带,正是“应飞”第二个人⾝着红⾊儒,却是另一个“柳寒山”…

  柳寒山不噤呆了,若非亲眼目睹,他几乎要怀疑那人和自己谁是真的?

  不过,看见最后出来的人,柳寒山总算恍然明⽩过来,敢情那人一边走,一边在扣袈裟,面貌虽已扮成“木尊者”模样,显然是由田继烈乔装的。

  不问可知,另外两人必是邓啸天和吕。

  田继烈整好袈裳,又将外貌作最后检查,然后对金沙双雄道:“为了争取时间,咱们必须分头行事,我带四位去青牛宮,邓兄和吕兄往北门,其余的事,就付托你们二位了。”

  甘天侯道:“放心,咱们兄弟一定会依计行事。”

  田继烈望望榔寒山,又道:“这小子和应飞都是助纣为的东西,千万要小心看管,如果他们妄想脫逃,不妨当场格杀,免留后患。”

  丁蓬笑道:“老爷子不用待,咱们会好好‘侍候’他的。”

  田继烈点头道:“总之,大家务必谨慎行事,尤其你们这两路伏兵,举止成败,莫不关系大局。希望诸位多多警惕忍耐,万勿掉以轻心。”

  再三叮咛,才领着四名假和尚越墙面去。

  接着,邓啸天和吕-也离开了七贤楼客栈。

  丁蓬等众人去后,忽然望着柳寒山龇牙一笑,道:“柳相公,听说咱们这次跟五大门派的事,是你们从中挑拨的,对吗?”

  柳寒山见他们笑得森,心知要糟,忙道:“丁大哥,莫要误会,那跟小弟一点关系也没有…”

  丁蓬冷啐道:“呸!凭你柳寒山也配跟丁某称兄道弟?打从金陵洪记面店,大爷就看你小子不顾眼了,想不到你有落在咱们手中的时候?嘿嘿…”柳寒山急道:“大爷,你⾼拍贵手,小的是受人迫,⾝不由己。”

  丁蓬道:“姓柳的,放光亮些,咱们金沙双堆可不是吃斋念佛的,你招惹上咱们,那只怪你运气不好…”回头问甘天侯道:“‮二老‬,你说怎么办?”

  甘天侯木然道:“老爷子既然待过,留着是个后患,不如宰了省事…”

  柳寒山一听这话,心胆惧裂,连声哀求道:“丁大爷,甘二爷,称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小的只不过一条狗,二位要杀小的,就像宰条狗一样容易,何必沾污了二位贵手?”

  丁蓬耸耸肩,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也不屑杀你,不过,这些年来,你自命风流,毁人名节,缺德事⼲了不知多少,咱们只割你的命子,叫你将来老老实实做人…”

  柳寒山大惊道:“丁大爷,你老人家手下留情,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丁蓬左手一伸,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右手从靴筒子里‮子套‬匕首道:“下次?下次你‘敢’也没有用喽!”

  就在柳寒山被“修理”的同时,田继烈带着四名假和尚也到了青牛宮。

  这儿是武当派的别业,庙宇规模虽不算宏大,戒备却十分严密。

  田继烈等人才到距官门二十丈外,一尘道长已和其余三大门派掌门联袂了出来那是武当一尘道长、峨嵋⽩云禅师、华山掌教灵飞道长和崆峒“铁戟镇三山”李华

  大伙儿见田继烈⾝后跟着四名背负飞钹的假和尚,都显得⾼兴万分,只当是少林⾼僧援手,谁也不知道田继烈也是西贝货。

  一尘道长以地主⾝分,首表,笑道:“大师真是言而有信,果然带了生力军,一路辛苦,快请进宮奉茶。”

  ⽩云禅师也道:“我等计算行程,总以为尊者最早也得明后天才能到,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田继烈傲然一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救兵如救火,老枯以飞谕传讯回寺,恰好他们四人正在这信附近,就近兼程赶来,故能提前抵达。”

  他有意流露出些傲慢,恬音尽量低沉,只因怕口音模仿得不像木尊者,被人听出破绽。

  四名假扮少林僧人的,都是黑道英雄,平时,一开口总难免语带耝野,这时也只好故作冷漠之态,紧闭着嘴,尽量少说话。

  进⼊宮內坐下,田继烈顺口替四人各取一个“法号”并且得意地道:“这四位同门,都是本寺专练飞钹的⾼手,老枘将他们召来,非仅为了对付那⿇⾐蒙面人,也要叫红石堡见识见识少林绝世武学。”

  一尘道长笑道:“正是,他们这些武林豪门平时也太猖狂了,以后要叫他们认识五大门派的厉害。”

  田继烈道:“襄城中,近⽇可有什么动静吗?”

  一尘道长道:“大师来得正是时候,昨夜秦天祥曾派柳寒山前来知会,说是明天‮夜午‬时,要咱们会集在北门口,可能想利甩咱们替他对付一个仇家…”

  田继烈道:“他凭什么可以指使咱们五大门派?”-

  尘道长道:“据柳寒山说:这次约会,对红石堡十分重要,如果咱们能全力相助,事后,秦天祥就将金丹秘方给咱们。”

  田继烈轻哦了一声,游目四顾道:“诸位的意思以为如何?”

  ⽩云禅师道:“我等商议了很久,尚无定论,如今尊者既然回来了,还是由尊者作个决定吧。”

  田继烈摇‮头摇‬,道:“老衲想先听听诸位的意见。”

  ⽩云禅师道:“咱们的意思,原则决定答应,但武当和崆峒主张要秦天祥先出秘方再赴约,华山和咱们峨嵋两派,则主张不妨依约前往,到时再看情形相机行事,是以尚无量后定论。”

  一尘道长连忙接口道:“大师请想想,这次约会既然对红石堡如此重要,那秦天祥必是自忖力量不够,才向咱们求援,咱们当然应该藉机出秘方,若等事后,他极可能食言反悔…”

  ⽩云禅师道:“贫衲却以为不宜藉机要挟,咱们怕他事后反悔,难道他就不怕咱们东西到手扯他后腿?倒不如暂时答应下来,方不失咱们正大门派的气度。”

  一尘道长道:“咱们目的在取得金丹秘方,何必参与他们的是非恩怨?秦天祥若非对手大強,不会求咱们相助,咱们又何苦去替他出头,招惹強敌…”

  田继烈摇摇手,道:“好了,大家先别争论,老衲想请教诸位几件事。”

  ⽩云禅师和一尘道长停了争论,在座众人,都默默等待他的问话。

  田继烈轻咳了一声,缓缓道:“诸位可知道秦天祥的对头是谁?他们之间因何结的怨?”

  众人面面相觑,全答不出话来。

  田继烈肃容道:“老实告诉诸位吧,咱们都被人利用了,所谓金丹秘方外怈,本来就是一项毒恶的谣言谋,秦天祥说对咱们示惠求助,也全是虚情假意,他们双方的目的,都想利用五大门派去争夺一件名叫香罗带的宝物,事成则彼等获利,事败则以五大门派为代罪羔羊。”

  众人惊问道:“大师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田继烈道:“诸位不必问消息的来源,但消息绝对正确,据老衲所知:那秦天祥的对头本是一位武林豪门的遗孀,在⽟佛寺落发修行,法名大悲,她手下有两名得力弟子,就是当年毒魔君蓝彤的瞎妃和⿇妃。”

  在座都是武林一派掌门,他们虽未听过“大悲师太”的名号,却都深知毒魔君蓝彤,所谓人名树影,听了这话不噤都骇然变⾊。

  田继烈道:“那位大悲师太能将瞎⿇二妃收为己用,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秦天祥冒侠义之名,怀奷诈,也不是平常人物,咱们五大门派夹在其中,无论助谁都难求必胜,何况还有郭长风和寂寞山庄也卷⼊了这场漩涡,咱们应该如何自处?诸位也该拿定主章了。”

  在座众人除了错愕相顾之外,都惶然无计。

  一尘道长道:“大师的直思,咱们应该如何自处呢?”

  田继烈沉声道:“这就要看看诸位,是否信得过老衲,是否愿照老衲的安排行事了。”

  众人忙道:“咱们当然相信大师,愿以大师马首是瞻。”

  田继烈道:“好!既承如此推重,老衲有两个方策供诸位择一而行…”

  微顿,接口道:“第一个方法,明哲保⾝,及时撤出襄,远离是非,无论他们谁胜谁负,五大门派都不揷手,这是上策。”

  众人互相观望都带着犹豫之⾊。

  田继烈淡淡一笑,道:“老衲也知道这办法有些碍难,所谓不到⻩河心不死。诸位为金丹秘方不辞千里面来,空手而返,自是不肯甘心的。”

  一尘道长苦笑道:“大师请说说那第二个方策又是如何呢?”

  田继烈道:“第二个方法,咱们不妨事先赶去北门,隐⾝暗处,暂不露面,也不帮谁,等他们双方争夺有了结果,才突然现⾝,就以排解纷争为藉口,要他们出香罗带和金丹秘方,由五大门派共同保管。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咱们就做那得利的渔夫…”

  话未完,众人都欣然鼓掌,道:“好计!好计!”

  一尘道长笑道:“大师此计,可谓深得众心,论理,咱们五大门派,忝为武林正道,也的确该为他们排难解纷,主持公道。”——  WWw.ISjXS.CoM 
上一章   香罗带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高庸创作的小说《香罗带》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香罗带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香罗带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