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英雄出少年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英雄出少年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75  时间:2017/9/18  字数:21379 
上一章   ‮庵月水溅血獠杀 章七第‬    下一章 ( → )
  她急忙飘⾝下阶,几个起落,便穿过树林,⾼声叱道:“方儿不得无礼,还不赶快住手。”

  叶方一听,连忙跃⾝闪出圈外,哑巴也随着同⾝退下。

  那红脸老者,将手中朱漆拐杖,向下一揷,仰面哈哈一笑。

  这阵笑声过去,只惊得那树林里,枝摇叶落,待在一旁的叶方,靳三绝两人,也震得不噤神驰心慑,心烦意

  这老头儿,除非具有精湛无匹的內功,丹田里怎能一出口便冲出充沛的真气。

  老头儿一笑声罢,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叶仙子。”

  叶妙善一步闪出树林,稽首当,说道:“教主,别来无恙,贫道稽首了,小儿辈,无知冒犯尊长,还请宽恕则个。”

  老者笑道:“仙子言重了,老夫因一时⾼兴,是逗着两个娃儿玩的,请你见笑啦!”

  叶妙善回首唤来叶方,靳三绝两人,说道:“这位就是豫陕边区,熊耳山三川岭,叶寿宮里红灯教主韦老前辈,韦清风,你二人上前见礼。”

  叶方,靳三绝,忙冲着那红灯教主韦清风,各深施一礼,一躬到地,叶方当下又抱歉说道:“适才无知,得罪老前辈,尚祈不要见怪是幸!”

  叶妙善又指着靳三绝,对韦清风说道:“这孩子,天生是个哑子,他可没法向你陪话!”

  韦清风笑道:“哪里,哪里,这只怪你的礼数太多,罢啦!”

  叶妙善妙声问道:“请问教主,法驾今⽇过此,想是有什么作为么?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韦清风说道:“没什么大事,但我也无须瞒你,自洞庭湖口,下至逻的江⽔大回涡处,这长江一带,多年前,曾发现千年灵鳝,已修为周⾝晶亮通明透体,其⾎也由殷⾚,而变为啂⽩,可谓名贵已极,如武林中人得之,饮一口它的⾎浆,⾜可抵上二十年的功力。”

  妙善听了不噤心里一动。

  韦清风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些年,征逐这件武林奇珍的人很多,无奈灵物一现即隐,历久无踪,众人始各罢手,江湖上亦不再传闻。”

  叶妙善问:“现在它又出现了吗?”

  韦清风点头道:“是的,那灵鳝,最近又在螺山⽔面出现,为当地渔人捕获,不料物已通灵,一知被捕,即破网而逃,我适在江陵,闻讯连夜赶去,在当地上下数十里⽔面,堵捕数⽇,竟杳无踪迹。”

  那韦清风说到此处,神情有点懊丧,同时,将手中长拐,向地下一顿,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唉!长江北岸,我已派了一名助手,两人正夹岸从事收买这一带⽔面的渔人,出重价购捕那条灵鳝。适才道经此地,正在那株树上打盹,不料这两个娃娃,经过树下,将我惊醒,是以,我才和他们开了一场玩笑。这个孩子的武功,还不错,是你的什么人?”

  叶妙善说道:“这个是我俗家的侄子,名唤叶方,那个哑巴,是我记名的弟子,名唤靳三绝。”

  “叶方的武功,也是你传授的吗?”

  “不,他是武陵山仇老前辈的门人。”

  韦清风点头说道:“哦!这就难怪了,那仇元迪老儿,一手‮教调‬出来的人,还会有错吗?”

  叶妙善又谦谢道:“教主谬夸了,小儿们还要请老前辈,多多指教哩!”

  这时,臧妙贞也来到林边,向前见礼。

  叶清风不噤一愕,说道:“咦!你姐妹两人,今天怎全来啦?”

  臧妙贞笑道:“这前面的⽔月庵,就是我的住持嘛!”

  韦清风又惊问道:“那么,你们姐妹,叔侄,今天居然会集聚一堂,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臧妙贞当下只得将受伤经过,及武功被毁的情形,说了个大概,又说道:“今天是请师姐和侄子们来,预备去找那宇文杰,为自己恢复武功的。”

  那韦清风听罢,皓首一偏,仰面天际,似有所思,半晌,才对臧妙贞说道:“臧仙子,据你所说的受伤情形,已知不是一般武林人的狙击手法了,那而是一种先天上乘的禅功,是以,他只废了你的武功不伤及⾝体的筋骨和气⾎。现在武林道中,懂得这类功夫的人,实不多见,你们还是寻找那个姓宇文的孩子,好好相商为上。”

  臧妙贞又稽首说道:“教主,谢谢你的指引,法驾平⽇是难得到此,就请进庵待茶吧!”

  韦清风说道:“不,前面还有事待理,我们就此分别,改⽇再见吧!”

  说罢,将双臂一抬,略一拱手,即拽着长杖回⾝径向武昌江岸扑去,一条庞大的⻩影,在那一片船桅幢幢中晃眼消失。

  四人折向⽔月庵行来,妙善一路不住埋怨叶方道:“你这孩子,怎恁大胆,却无故招惹这个魔头。”

  叶方连忙辩道:“姑姑,你不晓得,是他故意要寻我们的⿇烦嘛,谁又有闲心去招惹他呀!”

  妙善说道:“这魔头的武功,几乎⾼不可测,今天我看他,对你似颇喜爱,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向他多多亲近,这与你的武功,定有很大的助益呢!”

  叶方说道:“可不是吗,刚才我和三绝两人,一路向他围攻,他那⾝法真快,打了半晌,竟连他的⾐襟,也没挨着一点角儿。”

  妙善笑道:“这还是他心存游戏,逗着你们玩的缘故,不然的话,他一出手,你们怎能抗拒。”

  四人来至庵中,妙善又问叶方:“你怎今天才来呢?”

  叶方说道:“我在山中,本就不能随便行动,一接得杨旺送来的信,就告禀师⽗,他听说是姑姑有事找我,才准下山。我随杨旺先到君山,然后,又去趟长舂阁,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是以,今天才赶到哩!”

  妙善又说道:“你贞姑姑的一⾝武功,已被一个名唤宇文杰的少年毁啦,你明天就陪着贞姑姑去汉,依计行事将那宇文杰弄出来,为她恢复武功。两下见面,以不动武为上,万一得非动手不可,也必须要在贞姑姑的武功恢复以后才行。我明天在你们两人⾝后,暗中跟随,不到必要的时候,我是不打算出面的,你明⽩了吧?”

  靳三绝一见这场热闹,竟没他的事,心中不由兀自生气,闷闷不乐,妙善见状也不去理他。

  叶方这次来到⽔月庵,那邝青云对他的态度,似颇冷冰,不像以前那样热络,心中也不由,兀自纳罕。

  次⽇天气较寒,整天刮着北风,汉晴川阁冷清清地耸立江岸,游人稀少,酒客寥落。

  这时,楼上来了两人,前面是个风采奕奕的文生公子,后面跟着一个武生打扮的青年壮士。

  两人在临江窗前,拣了一个座头,酒保赶忙上前殷勤招待,那文生公子怀中取出一信,又掏出纹银五两,向伙计一递,说道:“⿇烦你,将这封信送到金家墩金孝廉家,请金友吉孝廉,来此赴宴,这个,给你买点心吃吧!”

  伙计忙哈笑道:“金公子是我们这里的老主顾,我们跑趟腿去请,有什么关系,怎好破费公子爷,恁多的赏赐。”

  文生公子将手一挥,说道:“快点去吧,最好是邀请那金公子,能够当场马上随你一起来。”

  伙计忙拿着书信,收了银子,径自下楼去了。

  约莫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得梯声响处,有人上楼。

  接着楼梯间,又传来一阵清亮而带笑声的口音,说道:“杰弟弟,你今天为什么请客呀?”

  语音一落,来人已步上楼面,抬头一看,不噤一愕。

  那文生公子由窗前,一步前至楼门,双臂一张,挡住去路,说道:“金公子请坐,你不认识我吗?”

  金友吉乃向她面上仔细一看“咦!你不是⽔月…”

  那乔装文生公子的,却正是⽔月庵的住持,散花仙子臧妙贞,她当下一把将金友吉挽至席前,叶方也忙起⾝让坐。

  金友吉问:“妙师⽗,你今天设计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臧妙贞闻言,用左拳将桌面擂得一响,顿时蛾眉倒竖,杏眼圆睁,又将満口银牙一咬,凝神不语。

  半晌,才开口说道:“现在先向你引见一位新朋友,再说吧!”

  她一面指着叶方,一面向金友吉说道:“这位姓叶,单名叶方,是我的侄子,论武功,不在那宇文杰之下。今天找你无别,要⿇烦你写封信,邀那宇文杰来会我,不过邀请的方法,只须由你具名,请他来此赴宴。”

  金友吉急的瞪着两眼,说道:“你们这不要打架吗?”

  妙贞又马上恢复常态,双眉一层,两靥添涡,说道:“金公子,你不要害怕,我们有件事,要找他相商。”

  妙贞的厉害,他是清楚的,如今一眼见见到对方这个架式,心想:“这不是,要将我作人质吗?”

  所以,他吓得心头暗自嘀咕,四肢也有点哆嗦。

  他一时没奈何,只得就桌上现成的笔墨纸张,将信写好放在一旁。

  妙贞唤来酒保,说道:“今天是晴川四公子在此宴客,可拦着一切闲人不要上楼,这里有纹银二十两拿去,订一桌上等酒菜,候客到齐了开席。”

  妙贞回首笑对金友吉,说道:“这差人送信请客的事,还是由你这作东的来吩咐伙计吧!”

  金友吉取信在手,说道:“伙计,这封信,⿇烦你马上送到郡守衙门后院,请那裘公子、宇文公子两位来,就说我在此立候,越快越好!”酒保接过书信,回⾝就走。

  这时,楼上三人的心情,虽各自不同,但紧张的程度却毫无二致。

  妙贞不时蹩至临街窗前,向外张望。

  忽一眼瞥见宇文杰与裘桂仙两人正在街心向这晴川阁行来,忙转⾝暗对叶方使一眼⾊归坐原位。

  叶方已明⽩正点子马上就到,忙暗运功力,蓄势以待。

  少顷,就听得楼梯一阵响声过去,已有两人走上楼来,叶方将⾝形一闪,就易了个方向,与金友吉并肩而坐。

  金友吉见宇文杰、裘桂仙两人一到,胆气顿壮,正起⾝招呼,忽听耳边一声沉喝:“不准动!”

  只吓得他又坐下不语,瞪着两眼,向着门口发愣。

  那宇文杰一步踏上楼门,就笑声说道:“友哥哥,你今天又请客呀?”

  语音未落,忽然瞥见那个乔装文生公子的臧妙贞,心中不觉一怔“咦!你怎么也来啦?”

  臧妙真只冲着他,微一点头,含笑不语。

  叶方这时,⾝形一长,立桌前,默运玄功,将周⾝真力,提聚双臂。

  一掌拊着坐在边的那个金友吉的“天灵”一手叉,朗声说道:“尊驾敢莫就是宇文杰,宇文大侠吗?”

  宇文杰忙拱手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宇文杰,你是找我?为什么要挟制我这位朋友呢?”

  叶方哈哈一笑,说道:“宇文兄的武学,轰动江湖,兄弟景仰已久,只是无法亲近面聆教益,今特借重金公子邀宇文兄来此一叙,请放心,别无他故。”

  宇文杰说道:“我们暂时不谈这个,先放开金公子再说。”

  叶方又朗声一笑,说道:“不成,明人不做暗事,好汉不打诳语,兄弟姓叶,名方,有个逊号,人称‘毒手摩勒’,近⽇由武陵山来,路过此间,耳闻宇文兄,将这位妙贞大师的全⾝武功废了。因代抱不平,特请来一叙,劳神恢复她的武功后,我们对过去一切,是一笑而罢,并由兄弟我敬备⽔酒一席,为两下永释旧嫌,把盏言,如何?”

  宇文杰一听,心头不觉兀自生气,愠形于⾊,说道:“两个既然有事相商,何必如此挟势凌人呢?”

  叶方说道:“好!宇文兄不允所请,也行,待我也先行废了这个姓金,再和你见个⾼下!”

  说完,即下手。

  站在一旁的裘桂仙,这时,已急得手⾜失措面容改⾊,忙伸臂暗中将宇文杰一拐,低声说道:“弟弟,算啦,就答应他吧!”

  宇文杰当下,暗自忖道:“我这隔桌一掌,就可将对方立劈掌下,只因投鼠忌器,又怕伤了金友吉。”

  正踌躇间,乃至听得裘桂仙这么一说,遂将两臂功力散了。

  乃拱手说道:“叶方,你不知道,我已答应过妙师⽗恢复她的功力,只不过,是时间上早晚之事而已。”

  他说话间,偶向窗外瞥了一眼,就伸手取过桌上那支⽑笔,‮端顶‬向前,笔毫在后,用三个指头夹着,猛朝窗外一株大树的叶密茂处“吱”的一声,抖手打去,众人都不噤一怔,回首向窗外一望。

  他剩隙急如闪电般回手一下,又并起二指,隔桌点中了叶方的“肩井”⽳,将他痴钉在当地。

  同时,窗外那株大树上,有条黑影,也随着坠落树底去了。

  他见一招得手,马上一个斜步闪⾝,伸手一把将金友吉,提了过来,放在另一桌边坐下。

  这时,叶方只气得咬牙切齿,两眼噴火,臧妙贞只吓得⽟容失⾊,双目垂泪。

  宇文杰回首指着叶方说道:“你放心,我决不像你那样鬼祟,这大师⽗的武功,我既答应了你,马上就为她恢复,不过,你想挟势来威胁我,那可不行。”

  他拐过头来,对臧妙贞说道:“大师⽗,请你委屈点躺在地下,让我来为你恢复功力吧!”

  臧妙贞现已憋得没法,只得拭净眼泪,将⾝边几张凳子移开,向地上仰面一躺,静待他如何行动。

  宇文杰又踱到裘桂仙、金友吉两人⾝前,耳语了几句。

  金友吉今天无故受这场惊吓,心头还兀自跳地忐忑不安,一听宇文杰要他们先走,如死囚逢赦般,马上拉着裘桂仙,起⾝就走,下楼而去。

  宇文杰见他二人一走,就对臧妙贞说道:“大师⽗,我将你的‮腿双‬提起后,你可接着运气行功,快得很,一下就成。”

  说罢,双手握着她两个脚脖子,向上一提,将她提个倒立。

  同时,臧妙贞也就凝神屏息,提气行功,顿感前痛楚消失,全⾝经脉內腑各部均已通畅无阻,不噤芳心大喜。

  宇文杰握着‮腿双‬,突又向上一抖,同时将手一松,臧妙贞趁他一抖之势,一个鲤鱼打,站立⾝前,忙稽首说道:“宇文大侠,谢谢你这⾼不可测的佛法禅功,实令人衷心佩服,我这位朋友的⽳道,也请你代他‮开解‬吧!”

  宇文杰听她这么一说,以为她认得这手功夫,心中也不觉一惊,连忙又说道:“大师⽗,你今天对我所说的话,我已经照办啦,不过,我对你,也有个小小要求,不知你能答应吗?”

  “宇文大侠,只要我力所能及,你尽管吩咐好啦!”

  宇文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后,只请你和你的朋友们,不要再找晴川四公子的⿇烦,怎样?”

  臧妙贞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呢?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请你放心!”

  宇文杰遂进步欺⾝,伸左手扣住叶方的左腕脉门,右掌向他“肩井”⽳上一拂,说道:“叶兄,刚才大师⽗答应我的话,你该清楚了吧?”

  “哼!只有你是例外!”话音未落,叶方猛伸右手,闪电般直向宇文杰的两眼,并指点去。

  站在一旁的臧妙贞,內心也颇不服叶方的这种举动,心想:“这一击不中,定有苦头你吃。”

  只急得双手摇。

  宇文杰这一回,却早有防备,叶方出手虽快,他可更快,马上一个斜步闪⾝,早到了叶方背后。

  同时,左手加劲一紧,那叶方就随着转过⾝来。

  只见他,顿时面⾊苍⽩,额汗如雨,切齿‮头摇‬,屈蜷腿,痛苦得如打摆子般,浑⾝直抖颤个不停。

  臧妙真是过来人,尝够了这个味道,深知厉害,赶紧稽首为礼,说道:“宇文大侠,请你⾼抬贵手,放了我这个侄子吧!”

  宇文杰说道:“哦!他是你的亲戚,好,着你面上看,算啦!”

  说罢,将手一松“扑通”一声,那叶方就挫⾝后退坐地不起。

  宇文杰放了叶方后,又冲着臧妙贞,拱手说道:“大师⽗,我们两个是一言为定,后会有期,我要走啦。”

  说罢告辞,飘⾝下楼而去。

  臧妙贞眼送宇文杰走后,这才向前,一把将叶方扶起,问道:“⾝上觉得怎样,受伤了吗?”

  他立起⾝形,不尽摇首叹息:“好厉害,这家伙,使的什么手法呀?”

  臧妙贞道:“算啦,我们回去再说吧!”

  言罢唤来酒保,说道:“伙计,客已走啦,酒菜不要了,刚才那银两,就给你们作赏赐好啦。”

  那酒保连连哈,道谢不迭。

  两人随即离开晴川阁,回到⽔月庵,一进门,只见那叶妙善,独自禅房,闷坐不语,二人均不由一怔!

  妙贞问:“师姊,你怎么啦?”

  妙善猛一抬头,就叹息‮头摇‬,说道:“你们回来啦,唉!那个孩子,好厉害,我在晴川阁隔壁人家后院里一株大树上伏着,好一会,才见你们来,我想,当时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在那里的。

  不料那宇文杰一到,即发现了我的踪迹,打来的那支⽑笔,好大的力道!那么茂密的枝叶,还挡不住一支笔。后来我接着了,又因它一股前冲的力道太猛,一下将我带得稳不住脚,竟随着坠下树底,唉!你们的情形如何?”

  叶方语气,带着几分埋怨,说道:“姑姑!假使你今天不去那里的话,我还不会栽下这么大的跟头哩。”

  妙善惊道:“你的话,怎讲呀?”

  叶方遂将今天与宇文杰,在晴川阁晤面的情景,述说了一遍,接着又解释着,说道:“假使我们不向窗外打那一岔,想那宇文杰,决没法伤我。”

  他又向妙贞问道:“贞姑姑,你看,是不是呢!不过,以后有机会的话,宇文杰那家伙,我还要找他斗一斗。”

  妙贞只好含笑,随着点点头。

  宇文杰回到郡守衙门,一进书房,就瞥见裘桂仙、金友吉两人,陪着双义镖局的一溜烟苗青在谈话。

  那苗青一见宇文杰,早已立⾝相待,拱手说道:“么爹!傅老爷子不知有什急事,现在镖局里请你赶紧去!”

  宇文杰只得对裘桂仙,说道:“桂哥哥!伯⽗⺟那里,你就替我代说声,我去去汉镇就来。”

  说罢,领着苗青,迳向汉镇双义镖局奔来。

  他进得镖局,一头钻进二厅,只见傅九公坐在上首,双眉紧锁,垂头不语,翁一苇夫妇陪坐在侧,亦闷闷不乐。

  那老头儿一见宇文杰进来,立即皱眉叹息,说道:“唉!杰哥儿,你霞姐姐竟失踪啦!”

  宇文杰讲得心中不由地一震,急声问道:“是怎么回事呀?”

  傅九公说道:“自从你上次离开铁螺岭后,我就没准霞儿外出过,不料前天,我在家里正睡午觉,醒后,即不见她的踪迹。

  我先还以为是到山下邻村去啦,傍晚时,仍不回家,我当晚,曾挑灯独上容家嘴去问,容太太一家老少,都说她未去。

  事后追想,除了容家嘴外,霞儿既不会上别的地方去,而铁螺岭附近其他各处,也不曾留下她来。是以,我始终怀疑,是失陷在容家嘴了,不过,万圣刀却和我在口头上称兄道弟,事无佐证,自然无法与他翻脸,我本想夜进容家嘴采探一番,但又碍着那万圣刀的颜面,不便前往。这件事,思之再三,才想起你来,你如家没事可否和我去趟青山帮助将霞儿寻回呢?”

  宇文杰想起霞姐姐几⽇前还跟自己耳鬓厮磨,恁的一下子就失踪了?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翁一苇说道:“我也陪你去一趟。”

  金刀钱⽟的伤势,已痊愈多时,现知宇文杰已来镖局,连忙赶进二厅,当面致谢,回⾝又向翁一苇,说道:“请示老爷子,那武昌下新河,吉大庄的两船药材,和那宗银子,现还在河里,怎么办呢?”

  翁一苇双目一瞪,眸子向上一转,略一思索后,说道:“那吉大庄子管事的赵先生,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叫苗青将船押赴下新河,负责镖卸货好啦。”

  他又唤来一溜烟苗青,当面作了一番代之后,就随傅九公、宇文杰等,迳赴青山铁螺岭。

  三人来到铁螺岭时,天⾊已晚,饭后挑灯堂前,计议如何追寻傅雨霞的下落一事。议定先由宇文杰夜进容家嘴,踩探一番后,再说。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风⾼夜黑,景⾊朦胧,这正是夜行人出动的良好时机。

  这时,铁螺岭后山,沙湖滨的容家嘴,那庄屋瓦栉比,庭院相连,倚山傍⽔,苍荫成林的偌大村庄,半夜三更,突来了一个⾝穿玄⾊劲装,肩揷一柄长剑的少年。

  这少年来到容家嘴后,立⾝村边一间屋顶,向四下黑夜里,略一打量,即轻似狸猫快如电闪般穿屋越脊。

  几个起落,直向万圣刀容公望的那间大宅院扑去。

  他伏在墙外沿一株大树上,向院中黑巍巍的两座⾼楼,睁眼盯神一扫,就毫不犹豫,展开了龙形八式中的“龙僭九天”无上轻功。

  凌空一跃,立即由那株大树上,枝不摇,叶不颤,飞⾝上了院中那前面一座⾼楼的屋顶。

  他上次,暗随傅雨霞来过此间,会见容家三位姑娘,是由这屋里出来的,料定这楼房,必是她们的香闺。

  他先到左首房檐,使了个珍珠倒挂帘,凝神向窗门贴耳一听,房內寂无声息,显然已没人。

  再到其它各房,依式一探,都寂无人声。

  他双⾜勾住屋帘,又来个“珠球卷帘”式,极轻巧的推开中间楼厅窗门,翻⾝跃⼊,先后向各房房门,伸手一摸,都已上锁。

  再闪至楼门口,飘⾝下楼,落在底层,已知右首前后两房是万圣刀夫妇儿女的寝室,左首是客房和书斋。

  他仍由楼上前窗,翻⾝上屋,反手扣上窗门,又来到后进楼房。

  他轻巧而仔细的先后向上下、前后、左右各窗前,贴耳一听,发现楼下右首房间,仅住有一人。

  听他‮觉睡‬的鼻息,苍老而软弱,似个⾼年人在內,这⾼年人,想是那容太公无疑。

  其余各房,全是空的。

  这中间院落里两旁厢房,尽皆鼾声呼呼,想是些家人仆妇们的寝室。

  后院有丛翠竹,竹林深处,却是厨房、厕所。

  他又闪至前院一看。

  院门附近两旁,也是些牛栏、马厩、农具房间、粮食仓库等。

  暗自忖道:“奇怪呀,他家里三位姑娘,哪里去啦?”

  心念未已,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吠声。

  他连忙闪⾝上了院边的一株大树,刚一伏⾝,蓦地里,由左边墙头,落下一条人影,⾝形苗条,似个女子。

  那黑影落⾝院中,即略无犹豫而极悉的,上前去叩那楼房大门,接着,那右首房间,已燃起灯亮,有人开门。

  他伏在树上,运出那双夜可视物的湛湛眼神,向前盯去,见开门那人,果是万圣刀容公望。

  那条黑影,随着万圣公进屋后,大门不掩,不但房中灯亮,兀自未熄,而窗前纸上,反映出人影幢幢,来回游动。

  似在商量什么,或拿取什么事物是的。

  半晌,忽“呀”的一声,大门开处,那一苗条黑影,又复匆匆而出,跃⾝翻出院墙,在村间曲曲折折的夹道中,一路径向湖滨奔去。

  树间少年见状,急急飘⾝下树,尾随黑影⾝后,暗追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已来到湖边,只见前面那条黑影,又跃⾝上了一只梭形小船,随即摇浆转舵,向湖心直

  后面那个黑⾐少年,看得不噤暗自发急,心想:“这怎么办?湖边既别无船只,己⾝又不会⽔。眼见那只梭形小船,已于烟波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如由湖边绕道追去,更不可行,刚发现的一点线索,就恁快地消逝,真是可惜。”

  他呆在当地,筹思良久,毫无善策,仰望天际,知距凌晨时间,已自不远,遂又悄无声息地折返了铁螺岭。

  傅九公、翁一苇两人,因惦念姑娘的消息,天一亮就起了,那宇文杰虽然昨晚‮腾折‬了‮夜一‬,经休息一会,疲劳已复,也就无意再睡,随着起

  翁一苇问道:“杰哥儿,昨晚的情形怎样?”

  “容家三位姑娘,奇怪,全不在家,连房门都锁啦。”宇文杰说罢,双眉紧皱,神情懊丧,又将发现那条黑影的情形,也述说了一遍。

  傅九公问:“咦!那是谁呢?”

  宇文杰说道:“看那苗条的⾝段,似个女子,观她与万圣刀极的情形,恐怕就是他的妹妹啦!我今天就想进湖去探一探,找那只梭形小船去,只要能够找到了那船,就知她是谁啦。”

  翁一苇说道:“这湖面大得很,船又多,上哪里去找呀?”

  宇文杰说道:“那船有个特别记号,是只独木小船,好认得很。”

  这沙湖分前后两湖,前湖远在武昌城下,中间要经过十余里的一条狭长⽔港,才通达后湖。

  这后湖面积,虽较前湖狭小,如绕湖一周,也有二十里路远近,这二十余里的路程,在宇文杰看来,还不是举⾜即至之事?

  他当即辞别两老,径向容家湖边扑来,站立⽔滨,默对昨夜那只梭形小船去向,打量了一番。

  就运起轻功,沿着左首湖边,向前抄去,约莫绕湖已有半,跃⾝立在⽔滨一个突出的巨石上面,向四下略一张望。

  见后面是个倾斜山坡,大片松林,前面是一漾湖⽔,満眼烟波。

  他暗自忖道:“奇怪呀,那只小船呢?昨夜,自己明明是亲眼得见,是向这方来的吗?”

  他跃下大石,又沿着湖边,向前奔去,约两里路左右,一想:“不对,不对!决不是这个方向。”

  原来这湖边一带,尽是阡陌相连,一片⽔田,遂停止前进,仍折回原路。

  他返⾝来到阡陌尽头,步上山坡,瞥见有一牧童,正在坡前放牛,忙问道:“小哥,请问你,这里叫什么地名呀?”

  那牧童抬头向宇文杰打量了一眼,见他肩揷长剑,颇感惊疑,遂回道:“这里叫做丁家坳。”

  宇文杰问道:“这湖里有只独木小船,是哪家的东西,你知道吗?”

  那牧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直‮头摇‬。

  宇文杰一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遂道过谢,别了牧童,顺着山坡,步进树林,想穿林而过。

  忽听得背后,那牧童⾼声呼道:“喂!那个背剑的人呀!你回来,那地方,是去不得的哟!”

  宇文杰不觉一惊,忙返⾝问道:“为什么这里面去不得呢?”

  那牧童说道:“为什么,可不晓得,只由这山坡松林起,到那边山坳里,听我爹妈说:是不准一般外人进去的,我劝你,还是不去的好!”宇文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小哥,我不怕。”

  说罢,转⾝又进了树林。

  耳后还听得那牧童,犹自不停的低声叹息,说:“你这个人真倔強,怎恁的不听劝解?”

  宇文杰哪里理会这些,步⼊树林后,曲曲折折,绕树前进,不一会,忽见有一夹道,横亘眼前。

  他站立道中,两头一望,但见这条夹道,是由湖边,直上山坡,向那山深处,穿林而过。

  再低头一看,这道向上,却有两条车轮辙迹,深约寸许,十分显明。

  他循着夹道,步下山坡,来到湖边一看,不噤一愕,因刚才沿湖经过,并未留意此间有条夹道,现一仔细观察,始发现这夹道尽头,固然是直达⽔滨,而那两条车辙,竟顺着夹道,直通湖底。

  在那清澈如镜的⽔中,却现出三丈多长的两道车辙来,暗道:“咦!这是什么车子呀?还会下⽔?”

  心头一动,回⾝就走。

  他仍循着来路,跃上山坡,几个起落,已进⼊了松林深处,又偏开夹道,走至林尽头,上了一株大松,遥向那山坳,放眼望去。

  见那厢,有座偌大的院落,院前与这山坡松林之间,却是遍地茵苔的一片旷场,中间有条砌石小道,直达院门,庄院背后,是一飞壁削岩,苍翠如屏,⾼约二十余的‮立独‬小山,面庄环抱。

  庄院左旁,有一凉棚,盯眼一看,不噤大喜,原来昨夜所见的,那只独木小舟,却静静地躺在棚下。

  再-看,这小舟左右两舷下面,竟各装有两个大如面盆的铁轮,始恍然大悟,敢情那夹道中的辙迹,是这小舟经过,辗庒出来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苗条黑影,必在这庄中无疑了。

  树林与那庄院相距,大约三十丈远近,在这大⽩⽇里,想掠过旷场,进⼊庄院,煞是不易。

  宇文杰伏在树上,沉思良久,急飘⾝下树,穿过夹道,又进⼊了道左的松林,勘定左前方直向那山后扑去。

  松林尽头,已是后山山脚。

  宇文杰立山脚,眼光四下一扫,见左右前方,尽有一片苍松,山后一面,却是一望无垠的田畴。

  且幸后山形势,比较倾斜,稍一观察,即向山岭⾝而上。

  这片山种的桐树,现桐子虽已采摘,但树上还留有一些半青不⻩的,稀稀落落,随风飘动着。

  他来到半山坡头处,就听得前面岩壁下,一片金铁鸣之声。

  忙蹲⾝移步,向岩下一看,那庄院恰当山脚下,院中有两人,各持一柄长剑,正烈的拼斗着。

  当这一轮⾼照下,院中所映起的一片寒光剑影,令人目眩,不敢视。

  他俯瞰院中,凝神观看,那斗剑的却是一男一女,再一看,心头不觉一惊,原来女的,正是失踪了五天,四寻无着的那个傅雨霞。

  对方乃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屋檐下站満了男男女女的观众,又发现容家三位姑娘,正在里面。

  那个中年男子的剑法,要比傅雨霞⾼明得多,只见他一剑赶一剑,一招接一招的快打快攻,竟攻的姑娘,仅凭着一⾝的轻功,左挡右格,沿着对方外围,来回的游斗,无法出手,还剑进招。

  这时,忽瞥见那中年男子,使出一招“⽟带”由左而右,直向姑娘右肋,横截过来。

  姑娘因刚使出一招“大鹏展翅”砸开了对方一计“泰山庒顶”后,招式已老,一时无法收招换式,回护右肋。形势危殆,惊险已极。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杰踞⾝岩边,看得真切,随手由⾝旁树间,摘下一枚桐子,向那中年男子的右腕脉,抖手打出。

  只见青光一闪,就听得“呛当”一声。

  那男子手中的长剑,忽腾空飞去,接着一声“唉呀”那男子紧握着右腕,蜷蹲地,哼声不绝。

  傅雨霞见状,只吓得呆在当地痴立不语。

  立在檐下的三位姑娘一见,齐跃⾝上前,问道:“表哥,怎么啦?”

  同时,又步出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皓首⽩髯的老人,围着那中年男子,扳起右碗,见脉门一节,已全‮肿红‬,众人都领悟到,必是为刚才的一闪青光所伤。

  老人已然发现众人膝下不远之处,有一枚酒盅大小的桐子,收起一看,果是这后山岭的东西。

  心想,伤人暗器,如系这枚桐子?则来人定是一位內家⾼手,不然,怎这桐子于伤人后竟丝毫无损呢?

  老人握着桐子,正兀自惊疑不已,忽听得一个少女口音,问道:“舅舅,表哥伤的,就是这个吗?”

  “嗯!”老人的语音未落,忽见空中如流星坠殒般,落下一团黑影,那团黑影,刚落向众人顶空丈余⾼处。

  那老人猛一扬手,将掌中桐子,运出金刚重手法,喝声“着”向空中抖手打去,这本是同时间的事,各人动作,都急快如风。

  不料那团黑影,竟是个⾝穿玄⾊劲装的少年,只见他,猛一个“鹞子翻⾝”像车轮般,在空中转了一圈。

  正适头下脚上的时候,从容不迫,伸手一抄,就将急如电般,向他劈去的那枚桐子,轻轻接住,随即飘⾝落地。

  院中众人,还没有看清来人形貌。

  那宇文杰急舒左臂,将傅雨霞拦一挟,右手扔出接来的桐子,遥遥向老人,劈出了一掌。

  只震得他,拿桩不住,节节后退七八步“通”的一声,跌坐尘埃。

  站立一旁的那些妇女们,也都被他劈空一掌,所掀起的一阵狂飙,得呼昅滞塞睁眼不得。

  他一招得手,挟起姑娘,跃上墙头,掠过广场,向右侧穿林而过,耳听⾝后,一个苍老口音的人,大声喝道:“好贼,光天化⽇,胆敢来到我丁家坳,掳掠妇女,老夫与你拼了。”

  话音落处,那人似已随⾝追来。

  宇文杰听得后面有人骂他,心中虽然不悦,且喜人已救出,也不计较,只挟姑娘运起轻功直扑铁螺岭。

  姑娘原呆在院中,一时不防,被来人挟起方待挣扎出手相拒。

  及至看清了他的形貌后,反趁势一动也不动,服服贴贴地索紧闭双目,任他挟着,沿着湖边,向前急驰。

  宇文杰挟着姑娘,离开了丁家坳,大约有五里路的光景,刚越过一个小山坡继续前进时。

  就听得前面传来一个极悉而苍劲的口音,⾼声惊呼道:“唉呀!他到底已将她救出来啦,今天这事,才是天大的误会。”

  他抬头一看,却是傅九公和万圣刀两人,也沿着湖边面而来,姑娘见来了外人,忙挣扎下地。

  宇文杰将姑娘一放,两人并立道旁相待。

  容公望赶出傅九公前面,说道:“今天这场误会,全由我而起,我们还是一同上丁家去谈谈吧!”

  傅九公说道:“杰哥儿,你伤了人没有?”

  姑娘又抱怨容公望,说道:“容二叔,你怎搞的嘛,我上丁家坳,你怎不向我伯⽗讲一声呢?”

  弄得个宇文杰,当下有如丈二⾼的和尚,半天摸不着头脑,只瞪着两眼,望着傅九公出神。

  半晌,才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把我弄得糊里糊涂的。”

  傅九公笑道:“好啦,我们就随容二叔,一同上丁家坳去坐坐吧!”

  四人遂又一同起⾝,沿着湖畔,向丁家坳奔去。

  刚步上山坡,那容公望,就一眼遥见他的舅⽗“神弹无敌”丁泰,捧着一支长剑,气呼呼的,由前方面而来,心想:“老人家,定是追这宇文杰的!”

  忙飞步⾝上前,展开双臂,将丁泰一挡,说道:“舅舅,转去吧,那傅九公和你要追的这人来啦。”

  老丁泰,息方定,忽见那个黑⾐少年,也随着傅九公⽗女,步下山坡,心想:“奇怪,你们这些娃娃,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呀?来劫走姑娘的少年,难道说,竟是傅九公差遣的吗?”

  傅九公来到临近,冲着丁泰,拱手一礼,说道:“太公,今天这事,是个小小误会,你那府上,本是不许外人轻进的,我想再向府上打扰一番,由令甥将这场误会,向你老解说解说,也好让府上老少放心。”

  丁泰平时,与傅九公虽很少往来,但对傅九公的为人,和他那⾝绝顶的內外武功,却非常器重与赏识。

  本来他对这个黑⾐少年,进庄伤人,劫走傅家姑娘一节,异常忿慨,今见傅九公这么说,也就暂抑心头气愤。

  扫了立在姑娘⾝旁的宇文杰一眼,遂说道:“好吧,各位请!”

  五人来到丁家坳,进了庄院,步⼊客厅,分宾主一坐,就由容公望,道出了下面的一段情节:原来五天前,当傅九公在家午睡之际,傅雨霞一人,正踱至山后闲眺间,忽“叭”的一声,由⾝后飞来一颗小石子,恰击中她的肩头,微微生痛,忙回首望去,即瞥见树林里⽩影一闪,似有人蔵在里面。

  她由地下拾起颗石子,向树林叱问道:“是谁?再不出来,就请你尝尝这暗器的滋味啦!”

  林中忽“格格”一笑,说道:“丫头,是我。”

  接着走出一人。

  傅雨霞抬头一看,见来人竟是容家嘴的二姑娘容⽟佩,遂笑道:“你这个鬼呀,把我吓得一大跳。”

  容⽟佩闪出树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道:“我本是上你家去找你的,老远见你来了,我就蔵在树后,竟没被你发现。”

  “阿霞,快随我走吧,姊姊正在有事等你哩!”

  “怎么成,让我回家去讲一声呀!”

  容⽟佩说道:“不要紧的,下午就回来。”

  傅雨霞经不起她一阵连说带拉的,没奈何随着容⽟佩一同来到容家嘴。

  四位姑娘,在房中说笑了一会,容⽟屏又磨着要与傅雨霞过手较量。

  傅雨霞笑道:“过手较招可以,我们只单打独斗就来,你们三人,要是一齐上,那就不⼲。”

  容⽟屏笑:“单打独斗,不过你嘛,今天,这样好啦,我讲既不单打独斗,也不三人齐上,只二妹和我两人,与你走几招,怎样?”

  傅雨霞这时,也就无可奈何,遂说道:“好嘛。”

  当下三人,各取过兵刃,动起手来。

  ⽟屏,⽟佩,分前后向傅雨霞夹击,傅雨霞夹在两人中间,抡圆兵刃,展开招式,前遮后挡,有守有攻。

  斗到后来,⽟屏,⽟佩,以快攻快打的手法,向傅雨霞进,姑娘一想:“她们是拼命吗?”

  也遂使出了那式“神龙舒肘”的轻功,在一阵钗光刀影中,极巧妙的脫出了圈子,又从两人外围,进招还手。

  站在窗帘內的容公望,看的一清二楚,马上赶出院来,笑道:“算了吧,她们都是这么大的人啦,整天假如还是这样淘气,不怕人家笑话吗?”

  姑娘们听得容公望这样一说,当然不好意思再斗,忙各收招刹式,提着兵刃,上楼去了。

  不一会,四位姑娘,又一路嘻笑着下楼来,容⽟屏赶至容公望寝室门前,说道:“哥哥!我们带着霞姑娘,要上丁家坳去玩玩,傅家那里,你去讲一声吧!就说她随我们玩两天就回来好吗?”

  容公望笑道:“好嘛,你们去吧,我这就上九公那里去讲好啦。”

  姑娘们走后,容公望本没去铁螺岭傅家送信,当晚,傅九公寻来时,更不承认姑娘曾来他家。

  只急的傅九公,到处找傅雨霞的下落。

  由于上次那个苗条⾝形的夜行人,闯闹容家嘴后,容公堂虽曾被傅家姑娘装病,瞒过一时,但始终怀疑,是她⼲的事,这还在其次,最使他感到心头闷闷不乐的,却是夜行人⾝后的那个⾼手。

  昨天怂恿两个妹妹,和傅家姑娘过招,他暗地窥伺,已看出她的轻功,与那晚夜行人的⾝法无异。

  遂断定那夜行人不但是她,而她那⾝后的⾼手,与她⽗女,也定有渊源。

  他有了这段了解,遂决定设计蔵过傅雨霞,要引出那个⾼手来,和他斗斗,自问手中的一柄万圣金刀,虽不敢说武林无敌,但江湖上能胜自己的,还不多见,是以对那⾼手,料亦不惧。

  他这番计谋,虽已将那宇文杰引来,人家并未与他照面,立即就寻着了姑娘的下落。

  他沿湖滨所放的跟线,在宇文杰进探丁家时,就由对湖飞报过来,说是今晨有个黑⾐少年,已在丁家坳前发现,并已闯⼊丁家坳。

  容公望得报,心里一惊,暗道:“不好,假使那厮闹进丁家,伤了人,这个子,可就大啦,那时,舅⽗丁泰,决不会饶他,以后怎好见人。”想罢,急忙奔上铁螺岭,将来意向傅九公一说。

  并当面打躬作揖的,道歉陪话,要九公同赴丁家坳一趟,接回姑娘,以免那个黑⾐少年,伤人肇祸。

  他计算虽然周到,可是,又迟了一步落了人后,及至两人赶来丁家坳,行至中途,而丁家的人,早受伤啦。

  傅家姑娘,早被救出来。

  容公望说罢,即向舅⽗丁泰,连连告罪,又与傅九公频频道歉。

  老丁泰当着众人,对这外甥,也不好怎么重责,只怒目沉声,说道:“你这孩子,也太胡闹了!”

  傅九公,见姑娘平安无恙,心头已泰然,对这场误会亦就不放在心上,当下哈哈一笑,立起⾝形。

  指着宇文杰对丁泰,说道:“太公,我来替你引见引见,这位就是最近传遍江湖,打败了山东崂山二圣,和南小霸王的那个黑马少年宇文杰,末学后进,还要请武林前辈,你老多多指教哩!”

  宇文杰忙随着傅九公,向屋中众人,分别见礼,并对刚才在院中,因误会伤人一节,抱歉致意。

  那老丁泰,不尽‮头摇‬叹息,说道:“唉!老夫息隐江湖,已近三十年,真不中用啦,这,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们是真正的不行啦,九公!”

  老头子言下,不胜感慨之至。

  这老人遂也将刚才宇文杰飞⾝进院,挟走姑娘的情形,对傅九公,容公望,详细述说了一遍。

  他又回首,笑向宇文杰,问道:“小友,我看你,刚才由屋后翠屏峰上,凌空飞坠的⾝法,好像是昆仑派的⾝法?”

  宇文杰说道:“晚辈虽非昆仑派的门下,却是跟昆仑派掌门人学的艺业。”

  “哦!这就是了。”

  老丁泰又问道:“听说昆仑门下,奇技甚多,小友,今天可否演练一二样,让我这息隐江湖多年,行将就木的老朽,也开开眼界呢?”

  此言一出,座中各人,不但那些武林中人,有此心意,而闺中姑娘们,尤其兴⾼采烈,均一睹这个少年,练昆仑神技。

  傅雨霞姑娘,还不怎样,而以容家三姐妹和丁泰的孙女丁立梅四人,闹得最凶,一齐上前,磨着宇文杰,马上动手。

  宇文杰因为刚才一场误会,伤了丁家⽗子,心中十分歉然,对丁泰的意思,实在不好推却。

  同时,也想借此露点绝学,庒庒那个万圣刀的火气,当下并不坚拒,只说道:“只恐练得不好,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他早在松林间,见前面旷场中,有个面盆耝,两尺多长的石滚,不知作什么用的,他想罢,即起⾝由旷场里提进院来。

  放在‮央中‬,又向傅雨霞说道:“霞姐姐,请你将宅里姑娘们,用的绣花针,要一把来,好吗。”

  姑娘返⾝人內,要来了一把绣花针。

  宇文杰接过绣花针,立在屋檐前面,众人也都分站两旁,看他如何演练。

  那摆在院中的石滚,距屋檐处,约有五丈余远,他握着那把绣花针,猛一扬手,喝声:“着”轻轻一掌,向那石滚,遥遥拍去。

  只见一蓬⽩光,在太底下,一闪无踪。

  站在宇文杰⾝旁的小姑娘丁立梅,惊呼道:“咦!针呢?到哪儿去啦?”

  心中还以为他在变戏法哩,其余众人见状,也都有点困惑不解“这是一种什么功夫呀?”

  宇文杰乃笑向众人说道:“这就是昆仑派,一种‘贯针人石’的內家功夫。”说罢,又请众人上前一看。

  那石滚上面,虽有些痕迹,像似‮孔针‬,但因石质耝糙,恍眼间,实不易辨认,再看那地面上,亦别无一支针迹。

  这才有点相信,似都已贯人石滚里面去啦。

  他又折来约一尺长的竹,使每距离八寸,取四方形,向地下一揷,竹‮端顶‬,各露出地面五寸。

  然后,将那石滚,竖立在四竹桩上面,回⾝来到檐前,凝神屏息,默运玄功,扬起右掌,向那石滚,遥遥连击三下。

  这时,那石滚中心,好像蕴蔵有一股绝大地膨力道似的,只听得一阵极轻微的“喳喳…之声”过去,就见那整个石滚,徐徐的向外分解,纷纷的落下竹桩,刹那间,变成一堆粉石。

  当下,只惊的众人莫不张口咋⾆,感叹这宇文杰,小小年纪,怎会有恁神奇的武功造诣。

  宇文杰又上前,扒开那堆石粉,寻出花针,一支不少还给了姑娘们之后,乃对众人说道:“这劈空碎石,不闻声息,也是昆仑派的內家功夫之一,还请各位前辈能够多指教呢。”

  众人对这位黑⾐少年的绝世武功,至此,已是无可怀疑的由衷佩服了。

  午饭后,傅家⽗女,宇文杰等三人,辞别了丁太公,回转铁螺岭,宇文杰一进门,不见那翁一苇,忙问道:“翁老伯呢?”

  傅九公说道:“今天一大早,汉镇就来了人,催他回去啦,杰哥儿,你可在这儿,多住几天?”

  宇文杰说道:“不,明天我要回去,以后没事再来,还不是一样吗?”

  姑娘哪肯依他,宇文杰拗不过姑娘,非留他住不可,只好在铁螺岭住下。

  次⽇一早,宇文杰辞别了傅家⽗女,转回汉镇,一进双义镖局,就见各人面⾊沉重,精神紧张,心头十分诧异。

  管帐的萧二先生,招呼他坐人柜房,神⾊凝重地说道:“么爹!一溜烟苗青,给人打伤了,而且伤的很重,翁老爷子和鲁镖头两人,昨晚就去找那对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宇文杰最近对那苗青,特别有好感,由于他能跑腿,走脚报信,或帮个什么小忙,全少不了他,今一听说,被人给打伤了,心中不由老大的一惊,急问道:“又是为赌钱打架吗?”

  萧二先生,面带一阵惨笑,叹息着说道:“唉!这次可不是为赌钱哪,前天翁老爷子代他,押着两只船,到武昌下新河,向吉大庄镖卸货,不知怎的,却碰上了前次夜闹镖局,镖伤钱⽟的那个哑巴。当场不但苗镖头,伤的骨断筋折,奄奄一息,而且还打死了镖局和吉大庄的各一个伙计哩。”

  宇文杰问:“翁老爷子他们上哪儿去啦,你知道吗?”

  萧二先生说道:“听说是武昌,确实去向还不知道。”

  宇文杰道:“我先去瞧瞧苗镖头的伤势。”说罢,步出柜房,走进苗青卧房,见他鼻青眼肿地躺在上直哼。

  苗青躺在上,正回想前天下午,在下新河江岸,独斗那哑巴的情景,深恨技不如人,当场受伤,又想道:“可惜,那场架,要是像上次在⻩鹤楼,独斗铁罗汉时,那样的打法多好,还不是由我将那厮揍一顿吗?”

  苗青心念未已,忽听得房门在响,接着步进一个人来,他睁眼一看,不噤臊得双颊火热。

  同时,又如天涯浪子,骤遇亲人般,心头一阵动,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面带惨笑,向来人点头不已。

  宇文杰立⾝前,掀开被子一看,见他前,背后,‮腿大‬,脚胫,都伤的⽪开⾁绽,⾎迹斑斑。

  右臂骨已经脫臼,虽以接骨渡损的方法,将臂骨接上,也非短时间,所能复元。

  他看罢这一⾝重伤,又见苗青那副狼狈神情,心中不觉惨然。

  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磁瓶,倒出如绿⾖大的⽩⾊药丸两粒,取过一杯开⽔,命苗青服了,温语安慰道:“你这伤势虽重,所幸全是硬伤,没有损及內腑,今服了这药丸后,会很快痊愈的,你好好安心休息,我这就替你找那哑巴去。”宇文杰别过苗青,径自离开镖局,坐船渡江,来到武昌。

  他先上⻩鹤楼,用罢午饭,又走进一品香茶馆,向那赌房里一张望,见众人正围着赌桌押注。

  那坐在里面一角的铁罗汉和瘦⽪猴两人的神情,不像打过架,闹过事的样子,这才退⾝出来,向⾝旁的一个茶房,问道:“伙计,请问你,最近几天,有个二十多岁的哑巴,常来这里饮茶和赌钱吗?”

  那茶房两眼眸子,向上一转,略作沉思,‮头摇‬说道:“没有呀!”

  宇文杰见问不出结果,遂步出一品香,步下⻩鹤楼,一路沉思想:“那哑巴的来历,莫不是与⽔月庵有关吗?去瞧瞧再说!”想罢,随于人群中,挤出城门,沿着江岸,向⽩沙洲飞⾝奔去。

  来至南郊,刚过清⽔闸,就听得眼前一片树林里面,响起阵阵金铁鸣之声,随风传来,异常清晰。

  他急忙两个起落,穿过树林,向那林边树旁一站,只见青萍剑客翁一苇,正斗着那个毒手摩勒叶方。

  另一旁,却是小剑客鲁守成,斗一个青年女道士再一看那女道士,不认识,并非⽔月庵里臧妙贞。

  这两起人,四柄剑,正彼起此落,忽进忽退,作烈的拼斗。

  翁一苇那面的情况还好,斗那叶方并不吃力。

  再看鲁守成这边,可不行了,只见那女道士的一柄长剑,舞的虎虎生风,有攻有守,鲁守成则招式渐慢,剑锋已吐不出劲来。

  暗忖:“候他落败了,再去救援,江湖上讲的是单打独斗,若此时出手,恐反而臊了他的脸⽪。”

  他立⾝未动,正作壁上观时,忽听得一阵金风劈空之声,由脑后袭至,他本能的向右一个斜步旋⾝。

  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手拿一对金钢⽇月轮,正向他立⾝之处,当头砸下,心中不觉大怒:“你这厮,好卑鄙,竟乘人不备,暗自偷袭。”

  他接着猛一个闪⾝欺进了来人的前,又急如奔电般,一手扣住了对方的右腕,用力向右边一带。

  这时,对方手中的兵刃,已随这一带之势“呛当”一声,抖落尘埃。

  再抬头一看,可了不得,那鲁守成似已受伤,正一个踉跄,向后直挫,犹強自挣扎着那摇摇坠之势。

  宇文杰见状,手中一紧,向上一提,将那人提在空中,抡了个半圈,猛照那女道士,抖手撞去。

  那女道士,正是大洪山的百花仙子叶妙善,方幸一招得手,刺伤了鲁守成右肩,正待剑欺⾝,去取对方的命。

  蓦地瞥见空中一团黑影,正向她过头盖顶的庒下,她慌不迭的,偏⾝左闪,扬剑一招“野火烧天”向上一撩。

  只听得一声惨吼,随又淅淅沥沥,洒了她一⾝⾎雨,同时,咚的一声,一条庞大的⾝形,飘落在她的⾝旁。

  她这才看清,倒⾝在地的,竟是哑巴靳三绝,这时,她已无心再去伤人,忙俯⾝来检查他的伤势。

  只见他穿的子,已从裆下划进了一大片,又从破口处,向里一看,不噤心头一凉,原来自命三绝之一的那个“——”君,现承她“野火烧天”一剑之赐,已经是“势去挣”“山濯人阉”了。

  她懊丧万分地抬头一望,只见林边闪出一人,正是在晴川阁中,飞笔伤人的那个黑⾐少年,不噤大惊。

  忙舍弃了受伤在地的靳三绝,遥向叶方,打一招呼,说道:“风紧,扯乎吧?”就拽着长剑,飞⾝逃去,那毒手摩勒叶方,久战翁一苇不下,方自焦灼,遥见姑姑,一剑得手,击伤对方,心正大喜。

  不料变生肘腋,胜败易势,靳三绝受伤倒地,生死不明,姑姑已舍敌而去,那黑⾐少年,又于林前现⾝,他衡量眼前形势,颇于己不利,暗自忖道:“双拳难抵四手,好汉不斗人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遂使了一招“罗成叩关”将翁一苇退了两步,虚晃一剑,拧⾝向后一跃,退出了三四丈,接又几个起落,也向南而逃。

  翁一苇挥动长剑,正待拔步追去,忽听得宇文杰由⾝后⾼声叫道:“翁老伯,算了吧,不要追啦!你老来瞧瞧鲁镖头的伤势怎样?”

  他这才拖着长剑,蹩转⾝来只见鲁守成的上⾝⾐襟,已被拉成两片,右肩头,有五六寸长的一道⾎口,鲜⾎直冒。

  两人正要为他脫去上⾐,拭净⾎迹,用⾐襟裹扎伤口之际,这时,忽瞥见有‮中一‬年男子,步履矫健的由林边与他们挨⾝而过,径向⽔月庵奔去,他们仍旧为鲁守成扎伤,未予理会。

  裹扎停当后,翁一苇叹道:“杰哥儿,我们开镖行的人,虽都是武林出⾝,但讲的要安分守己,仁义信实,因为事业上的⼲系,对江湖上的黑⽩两道,无论哪一道上的朋友,全是不愿得罪。

  自问闯江湖数十年,从没有随便得罪一人,不知怎的,这个哑巴,却两次三番的,向镖局里生事,实出我意料之外!”

  那哑巴似尚未绝命,见他躺在⾎泊里,还兀自不停地菗搐着。

  三人立在林边,正计议对他如何处置之际,忽瞥见刚由他们⾝旁过去的那个中年汉子,又由那⽔月庵,折向这林边来了。  wWW.iSjXs.cOm 
上一章   英雄出少年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上官鼎创作的小说《英雄出少年》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英雄出少年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英雄出少年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