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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伤情箭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74 时间:2017/9/18 字数:79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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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斜睇着坐在桌边这个黝黑瘦小,却浓眉朗目的伙计,谢青枫咽下嘴里的一口酒,酒是土酿的“莲花⽩”味道不怎么好,有点酸,还带涩,涩得⾆都泛了软⿇。 这位⾝材与面庞不大相衬托的仁兄,显然境况、运气两欠顺当,除了脸⾊晦霉、印堂发暗之外,大膀子上还着一层厚厚的⽩布,布面浸染着⾎污,似乎伤得不算轻,他手支下颔,双眉深皱,烛光摇晃里,越见愁眉苦脸。 放下尚余半口酒的耝瓷碗,谢青枫轻咳一声,在硬木凳上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坐姿,有意把语调放得轻松悦愉,试着冲淡这种滞郁的气氛:“五郞,你刚才说,你膀子上这一刀,是叫‘常山’方家人给砍的?” 点点头,五郞仁兄的脸盘更黑了,他沉沉的吐一口气,沙着嗓门道:“你是知道的,枫哥,事情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说什么我也不敢来⿇烦你、拖累你,我晓得你的个,也明⽩自己是块什么材料,像我这样的出⾝,哪怕是捕风捉影吧,万儿和你沾在一起,对你而言,都算是种羞辱…” 谢青枫笑了,笑得极其真诚:“你这样讲,就是不了解我了,五郞。不错,你是个贼,是个道行极⾼,名声极响的大贼;你不能称为义贼,至少却算得上是个好贼。天下盗贼多如牛⽑,有几个似你这般立下规矩,坚持原则的?我很欣赏你的三不偷——不偷贫苦、不偷孤寡、不偷善良;但我今晚赶了五十里路来看你,却不是完全为了这些;五郞,我们有过一段不浅的情,是么?” 五郞苦笑一声,有些窘迫的道:“那几年承你⾼看,把我当做朋友,时相往还,或是松下清谈,或是把酒当歌,真过了好一段消遥岁月…只是,枫哥,那时你还不知道我是个贼!” 谢青枫莞尔:“你如何断定我不知道?” 微微吃了一惊,五郞瞪大了一双环眼:“然则你早已摸清了我的底细?枫哥,我还以为是在‘九手’越四无意中怈漏了我的⾝份之后你才知晓的——” 谢青枫淡淡的道:“不,在越四那次酒后失言之前,我已经猜到你是⼲什么活计的了。五郞,单从一个人的言谈表征,或许不容易判断他的真正职业,但由某些特殊迹象与惯反应,却能予人极佳的研究资料。就以你来说吧,你⾝材瘦小,一双手却十指修长;你的目光锐利,神情专注,而且经常保持冷静。每当你踏⼊新的场所或初与人见,第一眼全投注向最具金钱价值的目标——无论是房中摆设的古董、壁间悬挂的字画、隐蔵在角隅处的银柜;或是人们上系垂的⽟佩珠环、手上戴的板指翠戒,虽然你尽量装得若无其事,有意加以矫饰,在一个有心人眼里,仍旧看得清楚,瞧得落实。你该知道,长久以来的求生习惯,往往便在无形中怈露了许多真像给人家了…” 五郞讪讪的道:“尤其在你这位老江湖眼⽪子底下,什等样的妖魔鬼怪能不显原形?更何况似我这般的宵小之徒?枫哥,早晓得你已经看穿了我,越四揭底以后,我就用不着愧羞疏避…” 谢青枫道: “原是如此,就像现在一样,我从来也未曾卑视过你。”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五郞,你托人送信给我,把我大老远邀了来,恐怕不是只为了求证于我对你的看法与印象吧?先时你讲到‘常山’方家的人正在追杀你,下面应该还有一段话告诉我才对。” 五郞着手,黑脸上浮起一层愤怒的⾚霞,他挫着牙道:“首先,枫哥,你明⽩我是个贼,但凡不违背我定下的规矩,我就必须在这一行里讨生活。你说得不错,我不仅是个贼,还是个大贼,这一点,你固然知道,道上同源许多人也知道,包括‘常山’方家那一⼲豺狼虎豹!” 实在不大想喝瓷碗里剩下的那点残酒,谢青枫却又无可如何的端起碗来一仰而尽——酒味仍然不好,酸涩如旧,不知这魏五郞是从哪儿偷来的? 魏五郞继续往下说着:“大约半个多月以前吧,方家的六少爷方豪在半夜里找上了我——” 谢青枫打断了魏五郞的话:“你说的什么六少爷方豪,可就是方家成名后的第三代子嗣‘⽟童子’方豪?” 魏五郞恨恨的道:“就是这个金⽟其表,蛇蝎其心的混帐东西!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方家第三代家族里,数这小子最是险恶毒!” 谢青枫闲闲一笑:“不过,你对他似乎服气,口口声声六少爷叫个不停哩!” 黑脸又是一红,魏五郞尴尬的道:“这些⽇子老和他搅合在一起,竟不觉称呼习惯了… 谢青枫道:“朝下说。” 魏五郞赶紧接下去:“方豪找上我,开门见山明说了要和我搭档作票买卖,肥羊亦拣定了,是‘大榕口’的首富曹永年。姓曹的拥有十六家连号绸缎庄,光自己代工的织户就不下千余人,别”大概你过于轻估曹家,豪门巨富,岂会真个斗噤如此松弛?“ 额头上青筋暴浮,魏五郞双目像在噴火,他动的道:“我一点也没有轻估曹家,枫哥,我倒是轻估了姓方的那一窝子八王蛋!你猜猜看,竟是什么人来捉我这个贼?”谢青枫本能的道:“莫非不是曹家的护院或保镖之流?” 魏五郞一时气不顺,只一个颈劲的头摇,満口牙磨得嚓嚓有声。 谢青枫谨慎的道:“难道——是方豪?” 猛一跺脚,魏五郞的模样活脫待要吃人:“虽不是方豪,却亦是他方家的人;那领头来抓我的,乃是方豪的五哥方逸,人称‘金童子’的方逸!”怔忡了一会,谢青枫有些惘的道:“这算怎么一码事呢?” 双手一拍,魏五郞愤怒的道:“说得好,枫哥,这也是当时我震愕之下首先自己发出的问题——他个娘!这算怎么一码事呢?”谢青枫道: “不用气恼,慢慢的说,五郞,任什么事,总归有脉络可寻。” 魏五郞深深呼昅了几次,始道:“枫哥,我触的这个霉头,不似你想像中那样复杂,无说在‘大榕口,是第一号有钱人家,把附近几百里地面的财主全算上,他也称得起顶儿尖。 枫哥,你说说,这么一票大生意,又有方家人背后替我撑,连金柜所在、进出路线都绘制成图,标示得明明⽩⽩,手到擒来的事,我能不⼲么?“ 谢青枫笑了笑:“如果以你的立场而言,接下这票生意,实属顺理成章。” 咽了口唾沫,魏五郞道:“当下双方说好,事成之后,所得财物五五分帐,各得其半。我随着就开始例行的准备工作,待决定了动手的⽇期,方豪还特地带着人守伏在曹家门墙之外替我接应。那天晚上,月黑风⾼,正是我们这一行最适宜发财的天气;曹家大院本没有什么防卫措施,除了养着几条土狗,连个巡更的人都不见;这等光景对我来说,就如同到了无人之地,按图索骥,更是简单,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搜了个満盆満钵——” 谢青枫道:“真叫満载而归了。” 面孔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痛苦,魏五郞吃力的道:“満载是不错,却差一点‘归’不得——就在我大包银小包金,刚收拾妥当并背上⾝的那一刻,突然间灯火通明,居然有人捉贼来了!” 谢青枫“哦”了一声:须去寻脉络,当时即见端倪——方逸领着他方家的几个武师,凶神恶煞一样将我团团围住,当然也惊动了曹永年一家大小。 奇怪的是方逸不但和曹家人极,更口口声声称呼老曹为世伯,摆出来的姿态,完全是仗义擒贼的架势!我脑筋一转,立刻晓得不妙,这分明是着了姓方的道,掉进他们布下的陷阱里了!“ 谢青枫问:“后来呢?你逃掉了没有?” 魏五郞这才起了点精神,他眨眨眼,道:“枫哥,你一定知道,江湖上的朋友给我起了一个什么匪号吧?” 谢青枫颔首道:“‘一溜灯’,对不?” 膛一,魏五郞露出一抹自负的微笑:“正是,我的武功⾼下如何,不敢自诩,谈到轻⾝提纵之术,任凭你一等一的⾼手,我放胆的说,亦乃不遑多让。那辰光,我一看苗头不对,扭⾝便走,方逸领着他的人穷追不舍,我边打边跑,若非⾝上背负着这些⻩⽩累赘之物,姓方的只怕还砍不着这一刀——” 叹了口气,谢青枫道:“到了那等紧要关头,你犹不舍抛弃⾝上的贼脏?” 魏五郞一本正经的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枫哥,虽是贼脏,也算拿生命换来,尤其刀下见⾎之余,更不能不找回缀补,因此我是说什么也要带着东西跑。我自己心里有数,拖着这一⾝⻩⽩累赘,势子当然会慢,却不敢慢到被姓方的逮着…” 谢青枫道:“如此说来,还是吃你逃脫了?” 魏五郞得意洋洋的道:“当然,若是逃不脫,眼下如何能在这里和你相见把晤?” 伸手旋动着桌上的耝瓷碗,谢青枫沉昑着道:“方才你说过,这整个事件,当时已见端倪,直到如今,我却看不出端倪何在?反倒一头雾⽔。五郞,方家人为什么出尔反尔的设下陷阱坑害你? 他们与曹永年是一种什么关系?甚至于,除了方豪之外,你又是怎么认识方逸其人的?这些因果,你还没有待清楚!“ 魏五郞在嘴巴上抹了一把,赶忙道:“听我说下去,枫哥,你马上就会一清二楚了——我从曹家大院落荒而逃,一口气奔出十多里地才停下来,万没想到的霉事却又发生了。我他娘不错是抛下了方逸那一伙人,但竟未能脫离方豪和他一⼲手下的追蹑,也只是刚刚坐在一块青石上几口气的功夫,方豪他们已经鬼魅似的掩了过来—— “ 谢青枫笑道:“约莫你忙中有错,忘记方家这另一口子,还带着人在曹家大院门墙外替你打接应哩!” 敲敲自己脑门,魏五郞苦着一张黑脸道:“可不?方豪他们朝上一围,我就暗自叫糟!姓方的却好整以暇,轻松愉快得很;不但轻松愉快,更且和颜悦⾊的向我解说这档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光景是不愿我做个糊涂鬼的模样。枫哥,你猜这狗娘养的是怎么个说法?我讲出来,包能把你气个半死!” 谢青枫道:“你说明说了吧,有些事是不必花脑筋去揣测的——因为能点解真像的人正在面前。” 魏五郞带着歉意的陪笑道:“枫哥有理——其实,这整个事件,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庒就是一桩谋、一条毒计,唯一的被害人及牺牲者便是我,什么偷财盗宝、五五分帐,只是玩的一场把戏,一场扮演给曹永年看的把戏!” 谢青枫没有搭腔,用眼⾊示意魏五郞继续说下去。 又抹了一把嘴,魏五郞接着道:“原来,是方家老五方逸看中了曹永年的独生女儿曹小凤,当然也连带看中了曹家那一笔若大的家财。可是曹小凤对方逸的兴头却不及方逸本人来得热络,曹永年亦无可无不可的表现得十分淡然。姓方的百般追求,情况竟陷于胶着,甚难获得进展;方逸自则颇为苦恼,于是,经他家族聚会商讨,便研议出这么一条绝子绝孙、荒唐损的毒计来!” 谢青枫道:“怎么个毒法儿?” 魏五郞愤恨的道:“他们的定议是这样的——大凡一个少女,都对英雄行径有一种出自天的崇拜,尤其是少年英雄,更不消说,而越是有钱的人,越他娘镏铢必较,视财如命!基于如此认定,计划即乃形成,他们找上我这个傻鸟,告诉我要合伙做一票生意,目标当然是曹永年,商妥下手的时间以后,他们只等着我自投罗网,瓮中捉鳖就行。如此一来,不仅表现了侠士风范,亦保住了老曹的大笔财宝,加上这层渊源,还愁小姑娘不投怀送抱、老头子不心回意转?可怜我便落了个里外两空,外带死不瞑目!” 忍住笑,谢青枫道:“难道说,方家人就不怕你揭穿真像?” 魏五郞艰涩的道:“在那种情形下,枫哥,你以为老曹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姓方的?况且他们原先的打算,是待将我格杀当场,本不给我开口喊冤的机会…” 寻思了片刻,谢青枫道:“方逸约莫早在曹家布置妥当,端候着你了? 魏五郞道:“行动前的三天,这小子就带人到曹家做客来啦!举凡当场的地形地物、进出通路,他探查得比曹家人还,再有他兄弟方豪在外搭配,他们料想我是揷翅难飞!哼哼,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忽略了我专擅的另一门功夫…” 谢青枫道:“除了方豪,你又怎么会认识方逸?” 魏五郞恨声道:“有一次方豪拿曹家大院內外规格图说起的时候,方逸也跟着在一起—— 事后我寻思,可能他亦想借机把我认清楚!“ “嗯”了一声,谢青枫道:“始才你说到方豪他们又围住了你,看样子,还是让你溜掉了?” 魏五郞浓眉扬起,腔调也不觉提⾼了:“方豪这次的围堵,比先前方逸追袭的场面犹要惊险万分!枫哥,姓方的为什么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毫不保留的告诉了我?原因很简单,他认定我绝对活不成了,在一个死人面前,当然就没有守密的必要。事实上,形势也的确极为不利,他们一共是四个人,分前后左右将我夹在中间,其他三个的本领⾼低我不大了解,但方豪那几下子却不是我能够招架的——” 谢青枫不以为然的道:“设若你不曾和方豪正式动手过招,又如何判定你的功夫不及于他?” 魏五郞精神不振的道:“也不知是有意炫耀还是闲来逗趣,方豪在我面前显露过两次把式;一次在我那蜗棚里谈事,苍蝇多,扰得人心烦,谈着谈着,方豪突然子套他靴筒中的暗蔵的‘一指刀’,凌空挥舞,刀光闪处,我刚吓了一跳,他已没事人一样收刀回筒。待我定神瞧去,乖乖,桌上地下,却至少坠落几十只蝇尸,而且都齐头削斩,准得像是量度好了才切下去的…” 谢青枫一笑道:“第二次玩的是什么花样?” 魏五郞眨着眼道:“我们两个走在路上,边走边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大⻩狗,冲着我们狂吠猛叫,凶像毕露。我正想踢它一脚,方豪已单掌伸出,五指弯曲做掐捏状;大⻩狗隔着我们⾜有两三步远,方豪一伸手,这头畜牲已‘噢’的一声翻倒在地,四只爪子一阵菗动便断了气——枫哥,他的手指连一狗⽑都没沾着,就那么虚空掐捏,恁壮的一条大狗就送了终,如此修为,岂是我可比拟的?” 谢青枫道: “姓方的在连贯动作与內力运用上,算是有几分火候了。但五郞,莫不成你还没有练到这样的程度?” 魏五郞赧然道:“我要有这等造诣,他们也威胁不了我啦。武功这玩意,全在硬碰硬的苦练实练,半点取不得巧;我实在后悔,当年没把时间尽多摆在修习功夫上!” 谢青枫笑道:“亦不必妄自菲薄,五郞,至少你的腿上轻功与空空妙手,不是一般人可望项背的!” 魏五郞⼲笑着道:“杂技琊艺而已,枫哥,你别调侃我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呢,吃方豪堵住的那次,要不是赖着腿便捷,这条命就包管完蛋了。方才我不是说他们共是四员恶煞围着我么?我心里急,脑筋却不,我故意装出一副诚惶诚恐、恭聆教诲的模样,只等姓方的说到得意处,猛一头朝前撞去,又在前撞的同时贴地折转窜出,在方豪他们措手不及之下,总算跑出去十来丈远…” 谢青枫注意的问:“难道在你跑出十多丈远近之后,又被人家追着了?” 魏五郞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乎仍有余悸,他口起伏加剧,吁吁的道:“枫哥,你有所不知。方豪虽是方逸的弟弟,一⾝功夫却比乃兄方逸要強,脚下劲道,尤其矫健。我背负着那些累赘,可以跑过方逸,但跑不过方豪,所以拼命奔出百多步后,已被方豪追到五尺之內;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噴出的鼻息,闻到他⾝上的气味——” 谢青枫忙道:“后来呢?后来你是如何脫险的?” 两手一摊,魏五郞嘿嘿笑了:“就在千钩一发之际,‘扑通’一声,我和那⼲八王羔子便再见了!” 微微一愣,谢青枫道:“‘扑通’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魏五郞洋洋自得的道:“当方豪他们尚未出现堵住我之前,枫哥,我不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歇着么?就在那辰光,我已看见百多步外有一条河流蜿蜒而东,没出事的时候,看在眼里只不过一条寻常的河⽔罢了,待到发生情况,才体认到那条河竟是逃命的生路。我一口气奔到河边,纵⾝跳起,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河底。好险啊!跳起的一刹,我清楚感到脖颈后像被什么铁钳类的硬物扫过,直痛了我好几天!” 谢青枫舒了口气,笑道:“真有你的,五郞。” 魏五郞搔搔脑袋,又道:“说起来,那条河也叫坑人!娘的,河底不是砂石,全布満又烂又厚的淤泥;我一个猛子扎进去,险险乎便拔不出头来,亏得我情急智生,快手快脚把⾝上的金银财宝解脫,这才挣出了⾝子…” 谢青枫头摇道:“到底还是一场空,五郞。” 魏五郞狡黠的一笑道:“不见得,枫哥,我悄悄冒头昅一大口气之后,又潜回⽔里,把那些财物分三次拖到岸边一块圆形的石头下深埋起来。我这边在忙,岸上方豪几个人也在忙;他们来来去去,正跳着脚到处搜寻我哩!娘的,夜黑星沉,我人又在⽔里,他们却往哪儿去找?顺着⽔流,我自则走了活人啦!” 手,谢青枫道:“不过,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个结局?” 脸⾊又暗下来,魏五郞沉重的道:“不但不是个结局,枫哥,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我权衡大势,只有硬起头⽪来求你告帮。枫哥,你要不拉我一把,我就十有十成得走上绝路——” 谢青枫眯着眼道:“看来你还真像有了难处,说吧,你待要我怎么帮你?” 魏五郞又是惊喜、又是振奋的道:“枫哥,你是答应拉我一把了?” 拍拍魏五郞的肩头,谢青枫道:“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说五郞。” 咧开嘴巴,魏五郞的形状就像一个将要溺⽔的人,忽然捞住了一救命的绳索一样,精神气⾊立刻有了不同的变化,嗓门也⾼了:“就是这话,枫哥,我早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的。恁凭他‘常山’方家对我发出格杀令,并悬有赏格;一朝得到你‘青枫红叶’撑,我还含糊他们个鸟?” 谢青枫摸着下巴,缓缓的道:“‘常山’方家对你下了格杀令,五郞,他们是对內下达,抑或对外下达?” 魏五郞道:“对內下达格杀令;对外悬出我的人头赏格,枫哥,算是双管齐下了。” 谢青枫面⾊凝重的道:“方家也实在过份了些,就为了这档子难以启齿的事,便非要将你灭口不行,自私之外,亦未免太霸道、太蛮横了!” 魏五郞強笑道:“为了觊觎曹家那一大票财富,为了能娶到人家的独生女儿,我这条命在他们看来算是什么?一天不除去我,便有揭露真像的一天。方氏家族名利攸关,自觉如芒在背,容不得我有申辩的机会了!” 沉思了一会,谢青枫道:“解决问题,不但要用对方法,而且更需彻底,断不容遗留任何牵扯; 五郞,你躲在此地,有没有其他人知晓?“ 魏五郞道:“应该没有,枫哥,这些⽇子来,我的行动都尽量保持隐密…” 站起⾝来,谢青枫道:“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跟在我⾝边比较全安。方家出派的杀手或有迹象可寻,那些想发横财玩命的朋友,就有些防不胜防了!” 魏五郞跟着起⾝,极为感的道:“枫哥,这么拖累你,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歉疚与谢意才好——” 谢青枫牵着魏五郞的手朝门外走去,边笑昑昑的道: “什么都不必表示,五郞,只记得别向我荷包下手就行了…”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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