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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煞手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43 时间:2017/9/17 字数:9081 |
上一章 翔龙化 幻诡伪真 章四十四第 下一章 ( → ) | |
就在飞字门的人马于散的烟硝中的嘲⽔般扑上去的时候,又有号角声起伏不息,莽字门所属的无双弟子也从褐石涧的上下游方向展开了行动,他们分布极广的两个角度缓缓进,可以看出来,他们担任的是侧翼掩护。 于飘浮沉的黑烟尘雾里,对涧岸上及涧边的⽩⾊影子幢幢晃闪,他们就像一个个执戈诛魔的勇士,那么悍勇无惧的逐渐消失于弥漫的沉雾中,那片笼布极宽的烟尘,宛如一头深洞中的怪兽所吐出的雾氤,在此时看去,是如此深幽,如此诡异,又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狞烈之气,而他们就去了,毫无回顾的去了。 望着铁独行沉静的道:“忽然,独行觉得这次战,在敌人方面似是暴露了极大破绽。” 项真安祥的,笑道:“大掌门指的是哪一方面?” 侧首望着项真,铁独行道:“如若独行挨在对方阵中主持这场争斗,独行便会考虑到两件事,其一,将手下兵力向涧中尽力延伸,以免集中一点易遭重击,更可随时移动,灵活运用,二则,将那火药埋设于褐石涧的这一面,似较埋设在那边较佳…” 智慧的双眸闪动光芒,项真低沉的道:“当然,大掌门说得也有道理,不过…” 铁独行笑道:“项老弟定有⾼见?” 项真徐缓的道:“不敢,对方如意府,黑手,⾚衫队中人才辈出,或者他们亦曾注意到大掌门所云二点,也或者疏忽未曾顾及,但此二桩措施,在下斗胆明指,却似并不完善,第一,敌方兵力不⾜,无法将战阵拖长,集中力量固守实较人马分散来得有力,他们明⽩我方全属铁骑之队,最善冲刺之战,兵力分散,极属为我方作一点突破,反兵围歼,是而他们借涧石参差嶙峋为天然阻碍,而我方主攻位置之前正当来路正面,地势亦较平坦,敌方借此地利之便,于必经之道,伏兵阻我,此等战法是我谋深算而且稳练无比的…” 顿了顿,他续道:“同时,他们也知道我方在大举攻扑之前必不会将所有兵力完全投⼊场战,至多只派遣部份人马进袭,若是他们将炸药埋设于这一面涧边,充其量只能折损我方小部兵力,但若埋设于另一面,则在他们败退之际我方必乘胜追杀,人马众多且较混杂,不会顾念其他,这时他们引燃火药,则我方伤亡必大,而事实亦是如此,假如不是⽩维明怈了机密,贵派狮字门人马只怕至今已牺牲惨重了。” 深深的思忖着,半晌,铁行尔雅的笑道:“对,对,对极了,老弟,还是你行,设若老弟你今为敌方策划之人,只怕,呵呵,只怕我派便没有这等便宜了…” 项真微微拱手道:“大掌门谬誉了,在下仅是以理析事,层层分剥而已,谈不上什么精要,如今飞字门的各位正往前行,在下想,他们不久之后必将遭到敌人的步步抵抗,这一路下去,对方极可能是纵深布置,寸土必争的。” 一侧,西门朝午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的项大爷,霸王爷,你就少发几句⾼论吧,我们现在不乘那些乌⻳孙手忙脚之际摸进大河镇,更要等到何时?” 点点头,项真道:“好,我们就走。” 说着,他转向铁独行道:“大掌门,自此暂别,大河镇上再谒尊颜!” 铁独行上前一步,双手执着项真的手,低沉的,诚挚而感动的道:“项老弟,有劳了。” 他又望向西门朝午与荆忍:“西门老弟,荆老弟,你们,多请保重…” 西门朝午豪迈的大笑道:“大掌门,你放心吧,我们都带着头在大河镇见你。” 含蓄的一笑,荆忍亦道:“志坚必可成事,大掌门,我们一定可以得胜的。” 于是,几人拱手告别,铁独行又迅速待了肃立于旁的黎东、鲁浩二人一些话,五条人影已飞掠而起,斜斜的扑向了对涧! 鼻腔仍然可以闻着中呛人的火硝气息,在涧石与涧石的隙里,在起伏的地面上,五个人以项真为首,捷如狸猫般急快的登上了涧岸。 西门朝午掩了上来,低沉的道:“项兄,咱们抄小路走!” 点点头,项真道:“当然。” 一程又一程的赶着,他们尽量找远离褐石涧的方向飞奔,项真等人明⽩,此行任务,首要的是不能在半途叫对方察觉,更不能在未到大河镇之前便卷⼊了混战,而褐石涧左近,无双派正大举攻扑,⾚衫、黑手二帮的大部份助力也必布置在那边,若是不绕道避开,定被上,如此不但误事,更失去了此行的意义了。 五个人正跃上一片斜坡,又急急绕坡奔行,西门朝午抹了把汗,一把弹出去边恨恨的道:“这遭可便宜那小杂种了…” 平静的掠跃着,前行的项真微微笑道:“哪一个?” 吐了吐唾,西门朝午道:“我的宝贝坐骑哪,这一下子它可叫享受,苦就苦了我的一双尊腿啦,唉,像是越跑越远…” 荆忍忍不住笑道:“别吵,咱们绕着圈了,自是比直接去远一点,约莫也就快到了…” 五个人⾝形乎起平落,又速速腾而出,冲着风,西门朝午道:“我省得,只是这一绕道,至少多跑三十里地!” 他们一面奔掠一面说着话,后面的黎东与鲁浩二位可就没有这么大的道行了,两个人提着一口气拼命紧紧跟随着,半步也不敢落后,其实,他们两个尚不晓得,项真等三人本就未施出全力冲刺,只是轻轻松松的拿出了五六分本事而已,否则,这两位仁兄还朝那里去找人家的影子去 现在,他们已踩着积雪来到了一片松林子里,到达林子边缘,嗯,大河镇已那么死气沉沉的摆在眼前了。 从松树的枝⼲望过去,大河是一片寂静的,寂静得有点异样,没有一点声息,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条狗都看不到。 这种出乎寻常的寂静,使人感到一种不祥的,恐惧与忐忑的影,而这影却宛如有质有形,就那么逐渐的慢慢的笼罩着人心,光看着它,也觉得脊梁背上有些冷嗖嗖的了。 伸手折了一把松枝上的积雪,一下子贴在脸颊上,西门朝午低沉的道:“到了,他的大河镇!” 荆忍微微伏⾝注视了一会,半晌,他道:“好安静。” 轻轻吁了口气,项真笑道:“真的安静吗?” 笑了笑,荆忍幽徐的道:“外弛內张罢了。” 摔摔淋淋的手,西门朝午悍野的道:“去他妈的狗熊,咱们闯进去再说!” 沉静了一会,项真谨慎的道:“还是小心点好,一被他们发觉事情办起来就不会太顺利了,这是一场既得斗力,又得斗智的较量!” 端详了片刻,荆忍缓缓的道:“自这林边到对面的大河镇,大约隔着五十多丈,这五十多丈的距离,都是一片平的旷地,现在,我们如何过去呢!” 微微沉昑了一会,项真道:“还是用前些⽇子在抱虎山庄里用过的办法如何?” 荆忍有些惘的道:“那是什么办法呢?” 哧哧笑了,西门朝午道:“不错不错,剥下他们几张人⽪也就是了。” 荆忍忙道:“是说,穿他们的⾐裳混进去?” 点点头,项真道:“正是。” 忽然,西门朝午皱着眉道:“问题是,如何过去剥他们的⾐裳!假如我们能摸过这片空地,本也用不着再如此⿇烦啦。” 负着手在林问蹀踱了一会,项真轻轻的道:“这样吧! 我去试试。” 西门朝午不解的道:“你?项兄,你又如何试呢?” 项真平静的道:“一颗流星,它不在动的时候,看起来是一颗清清楚楚的星辰,但是,当它飞曳之时,看起来却只是⽩光一道了,是么?” 怔怔的愣了一下,西门朝午道:“项兄,你是说?” 项真淡雅的道:“我是说,我将以一种极快的⾝法移动,以至今他们生出幻觉,不会立即看出来那竟是一条人的影子。” 信任的看着对方,西门朝午严肃的道:“我晓得你做得到,项兄,⻩龙素以快捷如电称霸天下!” 项真完尔道:“夸奖了。” 他探目向四周打量着,好一会,道:“当家的,荆兄,请二位与鲁、黎二兄俱候于此,我去去即来。” 大家都急忙点头,于是,不待他们再有所表示,项真瘦削的⾝子已怒矢般而出,由于他的动作与冲动太快,看起来就宛如一溜淡淡的⻩⾊烟雾,眨眼之产是已飘出了十丈之外! 荆忍赞叹的颔首道: “好帅的⾝法!” 着手,西门朝午也喃喃的道: “就差点便驭风而去了…” 站在后面的黎东与鲁洛两个人,则早已目瞪口呆,敬佩得说不出话来,在原先,他们只知眼前的三个人功力卓绝,但一路跟下来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因为,他们到底也算跟上了哪,现在两位仁兄才晓得自己差点看走了眼,人家这才算是抖了真玩意出来,刚才,那是人家在客气着哪… 那边—— 淡⻩⾊的影子突的平而出,在空中连连急速滚动,这种滚动,在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勉強看出,只是瞬息之后,则只可见一缕⻩蒙蒙的,极为淡渺的形象,似是一抹流光般飞快超越过这片宽的旷地失去踪影,若不是他们一直在凝神注意,则定然连他们也察觉不出那竟会是一个“人”在移动,那,太像飘浮在天地间的一片云雾,或者,只是人们视力上的一种错觉。 长长昅了口凉气,西门朝午眼睛,呐呐的道: “太快了,⻩龙之速,实已登峰造极…” 摇头摇,荆忍也感慨的道: “看了他的⾝手,实在令人兴起仓海一粟,此⾝渺小的感觉,平时我们自认轻功之术已可做视同济,今⽇才悟透那句浩如瀚海的名言…” 摸着下颔,西门朝午叹了一声:“绝了,已经绝了。” 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荆忍道: “现在,想起来项兄在施功之前为何略做犹豫了么?” 思索了一会,西门朝午恍然道: “是了,他不愿意在我们面前卖弄他的功夫,以免伤了我们的自尊,荆兄对也不对?” 默默一笑,荆忍道: “就是此意。” 怔忡了良久,西门朝午低徐的道: “真是超人,怀坦磊明磊落,荆兄这个朋友,我这一辈子是定了…” 深刻的一笑,荆忍道: “谁说不是?” 于是,两个人的目光又移过⽩皑皑的,覆在青翠的松枝上的⽩雪,放开目力尽量往大河镇那边瞧去。 这个时候—— 项真早已摸进了大河镇,正闲闲的伏在一座楼房的屋脊后,悠哉游哉的朝四周打量着。 现在,他表面的神⾊沉静而淡远,仿佛正在一个名景胜地观赏着悦目怕心的美丽风光一样,但是,內心里他却十分惊虑与紧张,骨子里的感受与外貌的安祥,恰巧成为一个強烈的对比。 方才,他将生平最为擅长的“龙翔大八式”中最为惊世骇俗的一式“化龙飞月”旋展了出来,这一个式子轻功提纵术中已几乎不能将它包含进去了,这是一种最上乘的驭风的技术,练到最⾼的境界时,差不多已可以借风飞掠,借物传形,在惊人的短促时间里来回百数十里已不算是件罕异之事了,多少年来,项真曾下过绝苦的功夫勤练此种⾝法,但成功之后他却甚少施为,一则是需用之处不多,再则,他也极力避免炫耀卖弄之嫌,在先时他以这种不敢令人置信的快速掠飞之际,一路上,他已发觉了不少令他忧虑的情形了。 在大河镇的外缘二十丈宽窄的地面上,他已尖锐的察觉到依次布有倒钩钢刺、鹿柴、铺地绵网等阻碍物,在十丈以內的距离里,则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土包里面是啥玩意则不得而知,上包后面,是一条宽约寻丈,上铺⽩绸的奇异地带,这条⽩绸之地再向里,便有一排上裹棉布,似是竹筒之类的物体了,所有的这些埋伏布置,全是整个围绕着大河镇的,大致一看,也就是这些东西,但是,有的可以一眼望出其用途如何,有的却本莫明可以,令人纳罕。 仔细的,项真又朝周遭探视,镇里的街道上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不论是原来住在镇上的百姓也好,与无双派为敌的对方人马也好,此时一个看不见,宛如这是一座空城,又像是所有的人都在空气中消失了。 是一种死也似的沉寂,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那往⽇的喧闹、嘈杂、叫嚣、如今却毫无迹痕可寻了,如非项真曾经亲自来过这里,他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将神智聚汇,项真镇静的想着:“这里的气氛有点琊异…是一种毒的琊异,其中一定有诡谋,他们好像已布下了一面网,就等着无双派来投网了…” 咬咬下,他更小心的,一寸寸的搜寻着,忽然—— 他发现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在对面一幢楼房的上层窗之后,只是一闪就已消失! 立即奋兴了起来,项真开始逐屋搜视一幢幢的⾼楼低房,土屋摊棚,甚至一条窄巷、一堵墙都不肯放过,良久之后,他笑了,満意的笑了,喃喃的道: “这不是一座死城,当然不是的,它不聋、不僵、更不瞎,它有利齿、尖角、铁臂,还有无数双眼睛,无数颗毒心…” 闭上眼微微澄虑安神了片刻,项真伸手待掀开自己蔵⾝的屋脊瓦面,手指伸了出去,已经沾到那冰冷而滑的瓦面了,他又突然缩了回来,自己对自己笑了笑,这位名慑天下的⻩龙,又鬼灵精的悄然横⾝翻到楼的那一面,现在,他已攀附着一扇窗的窗槛,利落无比的以左掌贴上了紧闭的窗门。 轻轻的,他大掌往上一提,于是,蕴于掌心的暗劲已那么恰好的将里面的窗闩昅起,然后,他毫无声息的推窗而⼊。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卧房,不知原先是什么人住的,陈设耝笨而简陋,除了一桌四椅之外,就只有一张宽大的木了,边,还生着一个暖烘烘的火炉呢。 项真早已看到大木上正躺着四位仁兄,这张大约本来是人家夫合睡的,如今却一下子挤上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又都是四个大块头,看上去就未免拥挤得令人可笑了。 四件蓝⾊的⾐衫就那么零的搭在栏上,四柄雪亮的,刀柄系着大红绸布的大砍刀,便随意靠在墙角,上发出震人的鼾声,还打着呼噜,嗯,睡得可是够呢,这四位。 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项真尚未展开什么动作,却已听到楼下一阵步履声响,有人哼着小调上来了。 轻快的一闪,他躲到了大的后面,四个睡着的人正好挡住了他,于是,房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了,一个⾼大胖子提着把大锡酒壶,満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这大胖子⾝材耝壮,一⾝蓝⾊紧⾝⾐,罩着一袭蓝⾊大棉袍,他一进屋,先将揷在间的那柄大砍刀子套“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提起酒壶又大大的灌了一口老酒,然后扯开破锣嗓子,哼开了小调: “冬天里哪,那个雪花飘哟, 抱着俺老妹唷一头睡哪; 打上那五个叫金龙哟… 乖乖好一⾝细⽪又嫰⾁…” 秽的调子,加上那酒后含混的声音,越发耝俗得令人起腻,全⾝三万六千汗⽑也不噤都竖立了。 上。 靠边的一位仁兄翻了个⾝,半睁开一只惺松又加上疲困的眼睛,眼球还发着⾚红,他不耐烦的怒叫道: “我你的老祖,你他妈吃喝⾜的,在这里发他妈的臊?老子们夜一都没合了眼,才打个盹你就来嚎丧了?” 大胖子打了个酒嗝,卷着⾆头道: “吵,吵什么?你这狗的小杂种,老子唱两句又啃着你的,呃,鸟了?你你夜一没睡,老老子又睡…睡了不成?” 上那位仁兄“唬”的坐了起来,怒瞪着一双牛眼,破口大骂道: “葛老三,你要不觉睡就给老子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耍他妈的狗熊,⼲什么,这里是你伸拳头露胳臂的地方么?” 叫葛老三的大胖子猛的冲向前,酒气噴人,口沫四溅的怪叫起来! “咦?咦?反了,你他,真还叫反了!我葛老三走闯北,过三江走五湖,肩头上跑得马,胳膀上立得人,什么样的英雄好汉没有见过?如今却来受你这小八王蛋的鸟气?他妈的,老子参加大刀教,舞刀弄的时候,只怕你这狗的还在你娘那个裆里打转呢!” 这时,睡在上其他的三个人也被吵醒了,一个沙哑混淆的声音叫道: “喂喂,两位老祖宗,你们就别叫了行不?弄得这么飞狗跳的也不怕给人笑话?” 原先那一位猛的掀被起⾝,边吼道: “你竟敢骂到我的娘老?老子这就下来撕破你那张臭嘴!” 葛老三退了一步,双手叉,満脸蛮横的道: “来,来来呀,看你家老子能不能生折了你这混帐!” 于是,上的朋友就摆出个架子往下冲,另外三个人全伸手拉着他,一面七嘴八⾆的劝解,一边也都爬了起来。 “砰”的拍了一下脯,葛老三狂妄的大叫着:“不睁眼的东西,耍混混耍到葛老三头上来了?你葛三爷可是好吃的吗?狗的!” 上的仁兄手挣脚舞的暴吼着:“不要拉我,你们都不要拉我,我今天就和这老八王拼了,的,我宁肯叫他打死也不能叫他吓死!” 冷笑一声,葛老三凶暴的道: “你来,你就过来试试,老子不砸得你満地找牙,老子就算是你养的!” 上的仁兄猛然蹦下了,他只穿着一件中⾐,⾚着一双大脚丫子,骤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不由冻得浑⾝哆嗦,上下牙齿捉对儿打颤… 葛老三睹状之下,就更加得意了,他大模大样的道: “放心,我葛三爷不会太难为你,看看,就这么一点小小不言的场面,你就吓得浑⾝发抖,真叫没有出息!” 那人一咬牙嘴发青的道:“滚你娘那条腿大,老子怕你? 老子岂会怕你?要在那里做你娘的舂秋大梦了!呸!” 怪叫一声,葛老三抢步上来,边大吼道:“我把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活剥了!” 那位仁兄也大叫着往上冲来,上的三位朋友这时也顾不得天寒地冻,慌忙爬出了热哄哄的被窝跳下来,拖这个,拉那个,弄得満屋子乌烟瘴气,七八糟,场面可是热闹得紧。 悠闲的,安详的项真负着手从后转了出来,他摇头摇,笑昑昑的道:“好了,别吵啦,就不怕叫人家看笑话?” 五个人正在你推我扯,喝叫怒骂的当儿,骤然听到房中竟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口音,俱不由大大的吃了一惊,他们立即停下手来,五双眼睛含惑与骇异的怔怔看着对方发呆。 项真微微一挥他那⻩⾊发出闪芒的⾐袖,面⾊即时一沉森森的道:“你们大刀教到了大河镇就这么个嚣张法? 也太不成体统了,现在,各各报上你们的狗名。” 五个人都傻了眼,不错,他们正是大刀教派来协助大河镇的人马之一,来在此间已经有五六天了,在到达之前,他们的教主已一再告诫他们大河镇环境复杂,人面众多,千万不能丢人现眼,更不能为大刀教出纰漏,到达之后,场面之混杂与嚣已是他们亲眼所见,如今正在这等节骨眼上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仁兄,不是太也透着情形尴尬吗? 不止尴尬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半晌,那葛老三⼲咳了一声,硬着头⽪堆満笑颜道:“请问,哦,请问这位大哥是哪个码头的?弟兄们也好…”话还没有说完,项真已怒叱道:“住口,对我,你们竟敢自称兄弟?竟敢与我平起平坐起来了?” 葛老三心腔儿一慢狂跳,气急败坏的道:“不,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请教一下大哥的⾼姓大名…” 哼了哼,项真威凌凌的道:“要攀我的道,问我的名,你们这几块料还不够格,连寒漠双鹫见了我也都腿肚子打转,我想你们不会比他二位更⾼明多少吧?” 这番话,房中的五块宝是绝对相信的,首先是项真的风范、威质,已牢牢的震慑住了他们,再则他们也晓得大河镇早成噤城,镇里镇外,不仅处处陷阱,寸寸埋伏,所有的已方人马也全都做了严密配置,老百姓们也完全集中监守,莫说奷细,只怕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对方却大刺刺的上了楼,进了房,更这般威风十⾜的出言责斥,除了来人⾝份甚⾼,权位至尊之外,还会有别的解释么? 于是,五位仁兄更是诚惶诚恐,不敢稍有大意了,那葛老三道:“回禀大哥,小的们便是老天爷作胆也不敢稍微有冒犯你老人家之处,小的叫葛老三,其他四个与小的一样,全是大刀教里的兄弟伙…” 重重的“嗯”了一声,项真冷厉的道:“我出来四处巡视,就是不放心你们,果然,还没上楼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得不可开,几乎将这幢楼也拆了,这样你们还能达成以静制敌的目的么?就凭你们这样还想对付人家无双派么? 哼!”酒意早已化做了寒气散尽,葛老三唯唯诺诺,连口气也不敢,一张红脸也泛了青自,他⾝后的四个人更是垂手肃立,头也抬不起来了。 又是一挥⾐袖,项真缓缓的道:“方才我自楼下上来,下面怎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葛老三揩了把冷汗。忙道:“有有,只是现在不在,都去挖地道去了。” 项真微微一怔,不觉脫口道:“挖地道?” 那葛老三更是一怔,他呐呐的道:“大哥不知道?不是每队人都要轮班前去,挖掘地道去?我们这幢楼住了三十个人。除了五个留住之外,其余的都由单头目带去了…” 脑子里急忙一转,项真仍然冷沉着面孔道:“昨天晚上七河会的人不是将镇前的地道都挖好了么?还去挖什么地道?你不要胡说!” 葛老三慌忙道:“大哥说得不错,那条地道是早挖好了,现在挖的是镇前大街底下的地道,开工才两天,约莫要到今夜才能完,小的斗胆也不敢在大哥面前胡说,大哥不信可以去查查看…”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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