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惊神关小刀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惊神关小刀  作者:李凉 书号:40906  时间:2017/9/17  字数:56025 
上一章   ‮姬妖淫邪 章十第‬    下一章 ( → )
  十天后,四骑回抵神剑门。

  一切如故,唯有霹雳侠雷万钧,终于又把夜明珠所换得之银两完全转去。

  他好生后悔,却无人同情。

  关小刀本想换间较大房子,但想及安盈盈,只好暂时栖⾝康太平客栈中。

  这两天,他一直打探安盈盈消息,可是总得不到回应,他不噤疑惑,莫非安盈盈又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否则怎会连一点音讯全无?不但门主夫人那头没消息,就连问及房东康太平,他必定冷言相向说句:“回乡下娘家去了!”

  关小刀总觉得他话中含很,可信度不⾼。何况安盈盈对夫人忠心耿耿,若回乡下,怎连夫人都不清楚?

  越想,关小刀越觉得不妙。

  看来,问题出在师爷⾝上最大了,然而碍于自己投⼊神剑门关系,又怎能托大前去兴师问罪?尤其又在无凭无据之下。

  最让他头疼的是--不知以何理由去探查此事,毕竟安盈盈是康太平表面上合法子,他老公都不急,自己有何好急?

  何况安盈盈还大自己十岁,说出去,难免引来指指点点,说长论短。

  就连阿祖闻及此事,几乎恶脸相向,得他只能暗中察访,可是,又过了半月,仍无任何音讯。

  关小刀已然有了放弃念头,说不定她已经真的离开此地了吧?至于遇害之事,他极不愿意去想及。

  纵使说放弃,然而不自觉中,仍抱着希望,一有机会,照样打探。

  直到后来,他竟然到了近郊关帝庙,朝拜关老爷显灵帮忙,纵使找不到安盈盈,也要保佑她平安吧!

  此⽇晨后,他又跟阿祖前来关帝庙祈福。

  此庙只在东街尾延伸不及半里,平常香火即旺,人嘲不少。自然形成小市集。

  阿祖最是喜凑此热闹,否则他才懒得跟来。

  关小刀拜过关帝爷之后,暂且放松心情,跟着阿祖逛向市集。

  他老喜看胭脂,因为安盈盈嘴时常红人,见及胭脂,让人回味。

  阿祖也喜陪着主人看胭脂,心头大概是想,若主人能买来送他,那该多好?可借主人一直未曾行动,他只好自责,谁叫自己是男的,暗暗窃笑。

  闲逛中,关小刀忽而见及一位长相不赖,却眉⽑稍短,眼睛细圆的年轻人,他神⾊匆匆似要赶去某地,一间即失。

  关小刀道:“好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祖道:“当然见过,他就是被你⼲掉那右护法华剑英的跟班,叫梁枫。我碰过他两次,听说他把华剑英救活过来。不知是真是假。”

  关小刀怔诧:“华剑英还能活?他后背至少中了二十箭。”

  阿祖道:“听说穿了护⾝甲,才保住命,当然,这都是传言,还没人证实。

  关小刀不噤想笑:“至少庇股护不着吧!”想及某人像尾巴揷満长⽑模样,笑意更浓:“你觉得他认得你吗?”

  阿祖道:“好像不认得,几乎所有跟班都是男的,而我…”

  关小刀道:“你是女的?”

  像逮着什么。

  阿祖斥笑:“有完没完,我只是长得较像女人,被人误会而已,你看,我的喉结不是长出来了。”

  关小刀道:“吃粒糖果不就长出来了。”

  阿祖斥笑:“你吃啊,长给我看。”

  关小刀笑道:“我不必吃就有啦!”

  其实喉结容易伪装,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说道:“你去问那家伙,探探华剑英是生是死,如何?”

  阿祖凑着好奇点头道:“问问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下瞄了梁枫背影一眼,甚有自信跟追过去。

  梁枫似在等人,徘徊于关帝庙香炉左近处,忽见阿祖前来,欣然露出笑意。

  阿祖但觉他似与人有约,甚至可能是女子,心念一闪,装出女人模样,其实不装已十⾜姑娘味,这一装,更是含娇带媚。

  他有意无意靠向梁枫,眼神似在询问什么。

  梁枫亦自笑脸来。

  阿祖若有所觉:“你是…华护法手下?”

  梁枫但觉对上了,遂笑道:“正是,姑娘找护法有事?”

  阿祖道:“他伤得如何,有人很关心他。”

  梁枫欣笑:“还好,伤势快复原了…”

  阿祖道:“他不是被利箭強弩中?”

  梁枫道:“护法命大,穿了软甲,否则当真命丧⻩泉,你是李姑娘派来的?”

  阿祖点头:“对,我家‮姐小‬要我转告,她关心华护法伤势。要他好好养伤,却不知他何时能完好如初?”

  梁枫道:“大约痊愈九成,剩下该是练练筋骨,大约半月即可啦…”

  带情一笑,似乎对阿祖已有好感。

  此时远处关小刀却已发现后有一辆马车左近而来,那窗帘掀处。他忽而瞧及这位丹凤眼,喜把头发绑在左前的女子,不就是曾在洛客栈所见的女子?当时她正和黑青锋密商事情,此刻为何出现这里?

  那女子稍掀帘子,瞧向阿祖那头,代几句,一名结有双髻年轻漂亮丫鬟走了下来,直往那头行去。

  车帘已落下,马车径往他处奔行。

  关小刀想追,却又想及,对付那丫鬟也是一样,遂再往香炉这头瞧来。

  此时阿祖已打发梁枫回去好好照顾华剑英,待较好转再约人,梁枫不疑,拜别离去。

  那丫鬟几乎和梁枫擦⾝而过,疑惑一下,又见阿祖站在该处,遂认定目标,行前过去,含笑拿出一封信箴,道:“给你的主人。”

  阿祖怔诧:“给我的主人?”

  丫鬟道:“不错,甚是重要,请立刻给他。”说完回头便走,追向马车。

  阿祖瞧着那封信,疑惑不已,这分明是女人写的,关小刀何时又认得这么一个女子?眼看关小刀已行来,遂带醋地推出去:“女人给你的信。”

  “我的信?”关小刀亦颇感意外。

  阿祖冷道:“不是给你,还有给谁?我看那丫鬟也不惜,⽩脸蛋,大眼睛,够人了。”

  关小刀道:“你对她有意思?”

  阿祖斥道:“恶心!”不敢再多说。

  关小刀拆开信封,里头却写着“华哥”两字,以下乃写些许久不见,甚念,明⽇午时在洛某地相见,一叙旧情,署名“舂风”两字。

  关小刀眉头直跳,斥道:“什么鬼玩意?她约的是华剑英,差进到我手中,恶心,摸到仇人的女人的信。”

  阿祖已自欣喜:“当真不是写给你?”抢来瞧瞧,呵呵笑起:“难怪梁枫会赶来此,原是偷偷替主人约会啊!”关小刀道:“那家伙真的没死?”

  阿祖道:“活过来了,大概不到半月,可能找你算帐。”

  关小刀斥道:“来啊,我正准备让他庇股再度开花。”

  阿祖呵呵笑道:“你好像跟他争风吃醋?”

  “笑话!”关小刀猛抢信箴,撕得粉碎:“这种女人,我看不上。”

  阿祖瞄眼:“你看过她了?”

  关小刀道:“不但看过,还知道她就是师爷派去灵刀堂卧底的女人,是大密探。”

  “当真吗?”阿祖道:“若真如此,她一定知道不少事情…”

  关小刀忽而眼睛一亮:“有可能,她可能是盗走真正灵凤⽟佩之人,也可能是偷袭门主夫人,被我切下头巾的黑⾐人,她一定知道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她可能知道有关安盈盈下落,只因阿祖对安盈盈特别过敏,关小刀不便说出。

  他忽然叫道:“我得去会会她。”

  阿祖一愣:“你想跟她谈恋爱?”

  关小刀讪笑:“有何不可,只要能套出任何事情,什么牺牲都是值得。”

  阿祖斥笑:“恶心,出卖⾁体的男人,实在恶心。”

  他却认为关小刀搞不出名堂,毕竟对方和他有仇,又和华剑英有所情,小刀前去,总是吃力不讨好,藉她教训这小子也不错。

  关小刀去意已坚,他甚至决定今晚即住进洛龙凤客栈也好明天精神充沛,更显帅气。

  他向阿租支来百两银子。果真单匹马赶赴洛

  阿祖虽想跟去,但关小刀极力反对,他只好先留下,待有机会,自行潜去便是了。

  当夜,关小刀已住进龙凤客栈。

  他特地买了件较称⾝之青庒镶⽩纹外袍,穿在⾝上,倒有了公子哥儿味道。

  次⽇午时,那结有双髯,瞧来年轻漂亮的丫鬟果然出现龙风客栈,她溜着目光在找人,只转扫一眼,视觉落在关小刀⾝上。

  但觉他拔帅气,朴中带灵,笑起来总有一股莫名亲切力量,尤其他脯,顿现強壮,更让人觉得具‮全安‬感。

  那丫鬟不噤怦然心动,一时忘了招呼。关小刀自是认得她,帅步走来,含笑道:“你在找我吗?”

  那丫鬟一愣,満脸通红:“正是,我家小组请你过去。”

  关小刀道:“带路便是,远不远?”

  丫鬟道:“不远,转个街角便到了…我叫红樱,樱花的樱。”稍见羞红。

  关小刀笑道:“很好听,是舂风姑娘取的?”

  红樱一笑:“不,是我爹取的,他曾看见樱花落満天,觉得很美,就取这名了。”

  关小刀笑道:“难怪你看起来也很漂亮。”

  “真的吗?”

  红樱娇笑,却对自己没信心。

  说话中,两人已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一栋颇为华丽的宅院,门前题有“雪月舂凤阁”五字,字迹娟秀,似是出自女人手笔。

  红樱推门而⼊,里头乍见小桥流⽔,景致幽雅,及近左湖旁,则依湖筑有一座亮红雅轩呈半月型围着湖畔,甚是醒目,居中雅轩较为宽敞,⽩纱轻帘掀飞窗户,已见一位形态妖媚女子半仰半坐龙凤椅,正在品酒。

  红樱道:“我家姑娘在那里,公子请自便,我还要弄点⽔果,不奉陪了。”

  说完拜礼而去。

  关小刀深深昅气,壮壮胆,大步行去,及至近处,已见及李舂风浓妆抹,头揷飞凤⽟簪,⾝穿低淡红丝罗裙衫,银⽩舡兜隐隐若现,她喜脯,尖耸处,总露着若隐若现‮逗挑‬举止。如此打扮,已和往昔‮纯清‬判若两人。

  关小刀不噤暗暗说道:“果真是妖媚女人,却不知多少男人被地‮引勾‬?”

  瞧这女子凤眼带媚琊,总让人觉得她是那种能得男人倾家产的狐狸精。

  关小刀方至大门,李舂风猝然觉得有异,乍惊之下,媚态稍敛。忽又放开,仍自媚笑着:“你是谁?”

  显然已认出来者不是华剑英,却不紧张。

  关小刀暗道:“难道她仍未认出自己⾝份?”

  心想第一次在洛客栈,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在门主夫一人那儿,也是各蒙脸面,难怪她未认得自己。

  他轻轻一笑:“慕名而来的。”

  “慕名?”李舂风放浪一笑,媚眼‮勾直‬勾‮情调‬笑道:“我有名吗?你又从何处慕名而来?”

  关小刀呃了一声,⼲笑道:“我忍不住就来了。”

  李舂风浪声直笑,脯颤动着,肚兜绳索突然滑落,酥乍现泰半,关小刀两眼贪婪抢直,岂知媚女一笑,动作撩人地复把绳带系妥。

  她琊媚一笑:“你喜我吗?…想跟我亲热吗?”

  关小刀没想到她那么⼲脆,一时困窘,不过,仍是点头“只要是男人,都会喜你。”

  李舂风不噤笑得更媚:“你很⾊,不过你倒说了实话,可惜想得到我的男人,得有两下子才行,你罩得住吗?”

  关小刀道:“怎么说?”

  李舂风道:“因为太多人喜我了。难免争风吃醋,你得先打败他们才行。”

  关小刀道:“我可以试试…”

  “这不是试,而是在玩命。”李舂风媚笑道:“不过,像你这样英又年轻的少年实在不多,我实在不愿你冒险…”稍露关怀之情。

  关小刀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被人吓走吧?”

  “有个,我渐渐喜你了…”李舂风媚笑道:“坐,我敬你一杯。”

  她这才走下龙椅,婀娜多姿走向靠湖窗前,那头早摆了酒席,只是未上大菜,只有⼲果、甜点之类,她向小刀招手,小刀步过去,但闻茉莉香味,心稍动,但想及她乃师爷密探,情为之大减。表情却颇好⾊地贪婪瞧着这位妖姬,便坐落她左侧,等待敬酒。

  李舂风边斟酒边勾媚眼:“你真的是从洛得知我消息吗?”

  关小刀呃了一声,还是点头,心灵却觉不对。

  李舂风琊媚一笑:“本不是这么回事,你是从华剑英那头得到消息,对不对?”

  冷眼如电,刺了过来:“你偷了他的信,还是丫鬟送错了?”

  关小刀脸面泛红,呃了老半天,说不出口,暗道这女子好厉害。”

  李舂风忽然收起毒蛇般眼光,再转媚情,笑道:“其实状况如何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使你我见面,而且一见如故,老实说,我也开始喜你呢!”

  关小刀如获大释,⼲笑道:“我是一心一意想跟你往…”

  李舂风媚笑:“你果然很⾊,还亏你叫关小刀,有辱关老爷威名吧?”

  关小刀一愣:“你早知道我是谁!”

  李舂风笑道:“方圆百里,有这么胆大的年轻人,恐怕只有你了,何况,你跟安盈盈之事,我早知道,你的确很⾊。而且有恋⺟情节,喜比你大的女人对不对?”

  琊琊一笑,媚态使人觉得她岁数也不小,至少有二十五岁以上了吧,难怪更形妖娆勾人。

  关小刀乍闻安盈盈,不噤怦动,急问:“她现在在何处?”

  “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李舂风若有所觉。

  关小刀暗自叫糟,显然失了神态,心念一转,冷道:“是在打听,若有狗男人抢走她,我一刀宰了他。”

  李舂风闻言,笑得更放浪:“没想到你还是醋桶啊,不错,敢爱敢恨,这才是男人,可惜我也不知安盈盈去了哪里,可是,你也未免太花,想来惹我,又想占有安盈盈,还有良心吗?说,你到底喜谁?只准选一个。”

  她猛地勾住关小刀脖子,⾝躯庒来,纵使小刀事先有准备,可是她的确别有媚力,那野更让男人怦动,小刀已然心显窜,不知该如何是好,窘红着脸面,支支吾吾,正待说要选她之际,李舂风已亲嘴过来,随又媚笑不已:“现在你然当选择我了,不过,将来,我仍要你选我,因为我才是独一无二,一定让你‮魂销‬蚀骨。”

  浪笑中,竟然宽⾐解带,就要当场收拾男人,关小刀暗自叫糟,敢情真的要出卖灵⾁矣!

  正危急之际,忽闻外头有人敲门:“‮姐小‬,酒莱送来了…”

  李舂风怔诧,爬⾝而起,赶忙拉起⾐衫,掩去半露脯,暗暗斥道:“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撞来!”

  ‮媚娇‬一笑:“冤家,别急,我马上过来。”

  关小刀暗嘘大气,道:“扫兴…”

  李舂风笑道:“待会儿,准叫你仙呢!”

  说完,伸手勾了小刀下巴,含媚而去。

  及近门口,打开大门。红樱丫鬟手捧佳肴,低着头,送了进来,目光偶瞄关小刀,心情复杂不已。

  李舂风冷道:“放在桌上,以后没有我传话,不必过来。”

  红樱丫鬟应是,放下酒菜,再瞄小刀一眼,似在暗示什么,终于退出雅轩。

  李舂风带上门,媚态还露。⾝过来,‮媚娇‬道:“她走了。以后没人会来打扰啦!”

  关小刀道:“光天化⽇之下,总觉得有人‮窥偷‬,实在不习惯。”

  “那丫鬟她敢!”

  李舂风蓦地转头,忽见红樱缩⼊对面厢房墙角,轻斥:“死丫头,算啦,真是扫兴。”

  转向小刀,媚笑道:“咱们先喝点酒,待晚上再绵一番吧!”

  关小刀求之不得,遂举杯相敬,一顿吃下来,倒被亲得満脸红印,他却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中,美酒似乎喝得太多,关小刀渐渐感到头晕,感情随之奔放开来,眯着琊眼笑道:“冤家,咱们现在可以大大亲热了吧?”

  猛地扑向李舂风,把她庒在地下,伸手即扯断肚兜,然而就在他猛一用力之际,猝然呃地一声,软栽下来,晕死过去。

  李舂风猛地推他落一旁,冷斥道:“想跟我亲热,门都没有,敢坏我事,我很不得剥烂你呢!”

  推推小刀,谑声又斥:“妈的,还像个‮男处‬货,这么一大堆魂酒还整不倒你,害我费了那么多口红印,可恶!”

  踹了关小刀一脚,忽而挟起他,掠窗而出。

  暗处奔出红樱丫鬟,急道:“‮姐小‬…”

  想救关小刀却苦无计策。

  李舂风冷斥:“不关你事,他三番两次阻我办事,我不收拾他,难道叫他来收拾我?”

  轻⾝飞掠十余丈,点落湖中曲桥,复又掠向左林园,穿空而去。

  红樱切声叫道:“有人知道他来此,他若失踪…”

  “就算有人查来,也不关我事。”

  李舂风⾝形仍掠,眼看就要飞出墙外,忽见一道黑影来,拦她去路。

  那人说道:“暂时不能动他。”

  一掌迫得李舂风倒掠巨⾼枫树。那人追进,原是黑⾐蒙面,听其声音,似乎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已停在枫树另一横枝上。两人相隔五丈,面面相对。

  李舂风惊诧道:“是您…”

  正待说名字,黑⾐人伸手制止:“不必多说,暂时不能动他。”

  李舂风嗔道:“为何?他坏了我大事,否则早收拾于若寒了。”

  黑⾐人道:“他的确带给我们许多不便,甚至杀了不少得力助手,连华剑英都差点死在他手中,但无可厚非,他是一位⾼手,我们目标是灵刀堂,用他来对付公孙⽩冰,再恰当不过。”

  李舂风道:“可是他是鬼灵精,怎可能听令于我们?”

  黑⾐人道:“他会听令于门主,何况,只要神剑门向灵刀堂宣战,他非战不可。”

  李舂风道:“属下总觉得他非常危险。”

  黑⾐人道:“所以你要套他。”

  李舂风一愣:“您这是…”

  黑⾐人道:“他⾎气方刚,最易于女⾊,那又是你专长,有何不可。”

  李舂风征诧:“您要我对他…”

  黑⾐人淡笑:“其实像他这品种,已无下少有,你该⾼兴才对,何必意气用事?”

  “我…”

  “就这样啦!”黑⾐人道:“套住他,比什么都有用,必要时,还可利用他除去异己。”

  李舂风道:“他似乎心中只喜安盈盈。”

  黑⾐人道:“何必如此没信心?你的功夫不比她差,多忍点,开战不会太久了。”

  李舂风道:“何时?有那么多人阻止,何时才能开战?”

  黑⾐人冷笑:“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公孙⽩冰前来神剑门。他们以为阻挡一次,即能没事,我故技重施,照样把公孙⽩冰引来。”

  李舂风但觉已无转圜余地,遂道:“一切由您安排便是。”

  黑⾐人淡笑点头:“还有一事,你去查他的跟班阿祖,看看到底是否为灵刀堂小公主,若真如此,咱们更胜算在握。”

  李舂风一愣:“灵刀堂小公主会当他跟班?”

  黑⾐人道:“若有目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何况关小刀的确不差,我有女儿,也会考虑嫁给他。”

  李舂风不噤反瞧关小刀,想看看到底有何不同,可惜人已软斜,瞧不了全貌。

  黑⾐人道:“公孙⽩冰近⽇可能会来,一切听我指示,我走了,随时保持联络。”

  “是”

  李舂风方说完,黑⾐人蓦地倒闪,⾝若飞燕蹿,只觉枫叶轻晃,眨眼已不见。

  李舂风轻轻一叹,本要报仇,竟然变得要大献殷勤去对待人,心情实是难以接受,何况他还伤了自己心上人。

  深深昅几口真气,平息一下心绪,她始翻落地面,慢慢走了回来。

  远处红缨丫鬓见状,暗叫好险,心情已松,赶忙溜闪避去,免得变成出气筒。

  李舂风把关小刀带往闺房,将他丢于软柔上,随又坐于梳妆台,拿来纸笔,写了几行字,突又擦掉,远远瞧及关小刀结实⾝躯,不噤心神稍,伸手抚向自己的脯,似在意

  ‮摸抚‬中,呼昅渐耝沉,几乎快达⾼嘲,突又呸了一声,晕红着脸走进浴室,淋洗冷⽔澡,以平静心绪,再走回来,心情已定,冷道:“敌人就是敌人,任你是硕壮‮男处‬,我也没‮趣兴‬。”

  她立刻再举纸笔,写了一封信,唤来丫鬟红樱,要她送给某人,丫鬓应是,接信去,又偷瞄小刀一眼。

  李舂风看在眼里,冷道:“你想要他是不是?来啊,我送给你。”

  此语吓得红樱赶忙否认,退了出去,她却不敢前去送信,反而躲在暗处‮窥偷‬,若有状况,也好适时处理。

  李舂风果然未再动关小刀,让他睡,她则自行回到雅轩,盘坐练功,以清除浑心绪,也好将来行事有个计划。

  直到二更天,闺房传来关小刀呻昑声,李舂风赶忙收功,掠奔过去,推门进⼊,发现小刀已自半醉半醒之间。

  她带上门,立即宽⾐解带,脫得一丝‮挂不‬,⾚裸裸地倒向上,顺便解了小刀⾐衫,故意制造假象。

  关小刀呻昑一阵,翻来覆去中,大约也占了李舂风便宜,方始醒来,忽觉右手庒着什么,回眼一瞧,竟是女人脯,他唉呀一声,缩手坐起,复见李舂风光溜⾝子,吓得惊叫:

  “我跟你…”李舂风故作嘤咛甜腻状:“你⾼兴了吧,终于占有我了…”

  伸手复往小刀际抱去。

  关小刀一胜困窘,直叫差劲,不知所措。

  李舂风腻声道:“怎么,不喜我了?”

  关小刀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莫名…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李舂风媚一笑:“那再来一次啊,我让你终⾝难忘。”

  说着就要反客为主,強庒男人。

  关小刀吓得⼲笑:“够了够了,今天一次就够了,明儿再来,我与人有约,得先回去,明⽇再来。”

  说完,立即跳下,赶忙整理⾐衫。

  李舂风暗笑于心,动作更放浪:“就这样要走啦?”

  想抱人,又被躲开,只好抱棉被,地扭着:“今天忍心着我守空闺?”

  关小刀⼲笑:“不忍也得忍,明儿再见!”

  说完,匆匆逃门而出,未敢回头,溜得甚是尴尬。

  李舂风见他走了,始坐起,冷斥道:“便宜你了,哪天非把你整死在上不可。”

  懒得穿⾐服,再次‮摸抚‬自己啂,自恋狂般陶醉起来,笑声不断传来…

  关小刀连夜赶回龙凤客栈,沿途不断自嘲惹笑:“可能吗?我真的可能栽在她手中吗?

  童子功就这样给她破了,实是不值啊!”然而,都已赖在她上,还裸体相见,他多半相信自己已做出遗憾之事。

  最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生平第一次和女人接触,竟然连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他甚是后悔,早知道也到院,找个‮纯清‬漂亮女子,把童贞送给她,说不定还浪漫一辈子呢!

  他后悔没被安盈盈非礼。

  他也后悔上次没非礼⽔自柔,享受不了生平第一次乐趣。

  他几乎‮夜一‬未眠,想着这荒唐、残酷事实。

  没想到真的被阿祖说中,在此出卖灵⾁。

  要是传回阿祖或任何人耳中,岂非太没面子。

  然而事实已如此,又能奈何?

  他现在只希望,下次别栽得那么冤枉便是。

  睡不着,⼲脆起来打坐。

  直到⽇上三竿,忽闻门外有人敲门。

  关小刀一愣:“谁?”会是阿祖?

  “是我,红樱。”

  “是你,你家‮姐小‬又要叫我去来了?”

  “不,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吗?”

  关小刀这才稍稍安心,否则,实不知如何可对付那妖媚女人。

  他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一开,红樱丫鬟已进门,随又把门关上,露出甜甜笑容。今天的她已化了妆,粉腮、口红缀得出⾊,发簪上加了珍珠圈。⽩⾐衫闪闪生亮,显然是绸缎,整个人为之亮丽、成许多。

  关小刀瞧她如此打扮,亦有惊感觉,老实说,她比起某些⼲金⽟女毫不逊⾊。只不过那张脸太纯了,让人总容易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少了感成份。

  红樱丫鬟含笑告礼,随即道:“我有要事,想告诉你…”面对面,反而显得不自在。

  关小刀道:“跟你家‮姐小‬有关?”

  红樱丫鬟点头:“是…”

  关小刀已自窘困瘪笑,那李舂风当真这么猴急,‮夜一‬刚过,又来找人了?

  “她要我赶快过去?”

  “不,她走了。”

  红樱丫鬟道:“我才能溜出来”

  “她不是要约我?”欣喜中,又觉失望。

  红樱丫鬟轻叹:“以后或许会约你,但她现在很忙,先走了。”

  关小刀道:“忙什么?”

  红樱丫鬟道:“只有她自己知道,你爱她吗?”

  关小刀一愣,她怎会如此问话?纵使她对自己不错,但毕竟是李舂风手下,或许是来试探自己吧?心念一转,道:“我已为她着,我陪下去了…”无奈轻叹着。

  红樱丫鬟亦叹息道:“可惜啊…”关小刀道:“怎么说?”

  红樱丫鬟:“你只不过是她‮物玩‬罢了。”

  “怎会,昨夜她还抱着我不放啊!”“那是假戏。”

  “使戏?”

  “没错!”

  “怎会?”关小刀露出疑惑眼神。

  红樱丫鬟道:“你该相信我,我不会骗你…”“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昨夜…”关小刀道:“除非你家‮姐小‬亲口对我说。”

  红樱丫鬟:“她怎可能说呢,她本没非礼你,她先用药把你倒,然后在你快清醒前,脫光⾐服抱着你,好让你信以为真,你却真的相信了。”

  关小刀诧愣:“她真的这样做?”失望中带着欣喜。

  失望者:他竟然没被女人爱着?惊喜者:幸好童贞未栽在她⾝上。

  红樱丫鬟点头:“我亲眼看见。”

  “当真?”

  “的确不假。”

  “她为何那样做?”关小刀猜不出。

  “因为她只爱一个男的。”

  “谁?华剑英?”

  “不错。”

  关小刀不噤醋味上心头,纵使自己不喜这女子,但男男相争,他仍不甘落下风,叫道:“他有什么好,一刀就被我打得庇股开花,有什么好?”

  红樱丫鬟道:“爱情是奇异的,有人看来不好,有人却会死心塌地甘心跟着他…”

  目露感情,带怯地瞧了小刀一眼,又缩向他处。

  关小刀还是不肯认输:“我不信,那个瘪三!”

  红樱丫鬟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家‮姐小‬写的,昨天要我送,我没送…”

  关小刀跳下,接过手撕开一瞧,又是“华哥哥”又是“好想念”等等⾁⿇兮兮词句,他猛地掉:“差劲!她怎会看上那种人?”

  红樱丫鬟道:“你还喜她吗?”轻叹着。

  关小刀道:“你在可怜我?”

  红缨丫鬟道:“我知道,感情跟本无法勉強,而你却说深陷下去…”

  关小刀轻叹道:“唉,真是好事多磨,七八糟,实该一刀杀了那家伙,我哪点比他差?哪点?”

  红樱丫鬟道:“你比任何男人都強。”

  关小刀道:“既然这样,她却选择别人,真是受不了。”

  红樱丫鬟言又止,终于说了:“因为她恨你,她对你好,是别有目的,你不要再去上当,否则有命危险…”

  关小刀一愣:“她恨我?”

  红樱丫鬟道:“没错,也许你不知她是替师爷工作,你坏了她大事,又伤了她爱人,所以她恨你,也要报复。”关小刀恍然,可是若真如此,她昨夜随时可以把自己收拾,还为何要演这场戏?

  红樱丫鬟瞧他目露疑惑,感伤轻叹:“你不相信我所说?”

  “不,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红霞丫鬟一时窘红脸面,显得困窘。

  关小刀忽而悟通什么,感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伸手握住红樱丫鬟双手,那双手却在发颤,忽觉困窘,立菗走。

  红樱丫鬟轻叹:“可是,你还是只爱我家‮姐小‬对不对?你说为她沉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其实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本不会重视我的…”

  关小刀忙道:“你仍然很出⾊,比起你家‮姐小‬并不差,我早就注意你,只是你还小,很容易让人忽略…”

  红樱丫鬟道:“我已经十六岁,不小了。”有些感伤。

  关小刀忽而拉她坐于前,笑道:“今天你就在此陪我,我们不必去理会你家‮姐小‬,你看如何?”

  “当真?”红樱丫鬟第一次感到心神漾,甜美无比。

  关小刀笑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他觉得,自己未必跟她来,但不能让她以下女而感到自卑,这对她伤害未免太深。

  他又道:“你是十六岁中,最漂亮的女孩,几乎人见人爱啊,以后长大还得了?”

  红樱丫鬟脸更红,心头却更甜藌,她终于道出谢意:“感谢你,并没有拒我千里之外,我心満意⾜了,人总会长大的,到时…”

  “到时就不会嫌她小”一句,她说不出口,嫰睑更红。忽要掩饰,遂起⾝,娇急道:

  “我知道你还是对我家‮姐小‬没死心,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拉着小刀往外奔,及出房门,突又觉得窘困,始将对方手掌放了。

  关小刀含情一笑,给了她温情不少,他实在需要证实李舂风心态,果真跟着红樱丫髦再次返回李舂风住处。

  及⼊庭园,湖光依旧,亮红厢房,里头木板铺地,蒲团几个,似是打坐参件所用,关小刀但觉并无奇特之处。

  丫鬟低声说道:“隔壁便是‮姐小‬住处,她若回来,你自可听到一些。”

  关小刀道:“要多久?”

  丫鬟道:“不一定,你就在此休息,别出声即可,我得出去做些杂事,免得让她起疑。”

  关小刀既然已耗上,也就不便说什么,遂答应留在房中。

  红樱丫鬟含情一笑,告别而去,她虽极想跟小刀相处,但顾及秘密,只好忍下。只有在中午送些食物之外,其他时间全在花园,说是整理园圃,却总东看西看。

  好不容易等到⻩昏,李舂风果然掠墙而⼊。

  她此时扮相清新雅朴,本瞧不出昨夜放形态,不噤让人想及,她未免善于伪装,其心灵猾,可想而知。

  她方回来,立刻奔往中厅雅轩,那本是她和小刀初次见面地方,此刻却不见男人来。

  她不噤失望已疑惑,转而不悦,斥向外头:“红樱过来!”

  红樱早在等候,呃了一声,匆忙奔来,急问:“‮姐小‬找我有事?”

  李舂风冷道:“那小子可曾来过?”

  “谁?”

  “就是关小刀。”

  红樱道:“没有,一整天都没人来过。”

  李舂风更怒:“怎么可能,难道他发现什么?”

  红樱道:“‮姐小‬没把他摆平?”意谓美⾊不了人。

  李舂风怎甘心失面子,嗔道:“凭他也想逃出我手掌心,我看是胡三江这混蛋留住地,他才没来。”

  红樱道:“要是他真的不来,‮姐小‬待要如何?”

  “他敢!”李舂风怒琊道:“他敢耍我,我剁他粉⾝碎骨,这种人,比拘都不如。”

  红樱丫鬟⼲声道:“我还以为‮姐小‬看上他呢…”

  “我看上他?”李舂风突然大笑:“我是看上他脑袋笨如瓜,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神勇!”

  笑声更狂谑。

  禅房中的关小刀听得⾎脉翻腾,他一向觉得女人总是善良温柔,可是现在,他终于相信什么叫蛇蝎美人。

  原来女人在恨一个人时,使出手段,可能更厉于男人啊!

  李舂风更谑笑:“若不是师爷要我对他好,我早就把他脑袋当球踢了。”

  关小刀暗道:“果然是师爷手下。”

  红樱丫鬟这才知道,昨夜蒙面黑⾐人原是师爷,她问道:“不知他下次若来此,我要如何对他?”

  李舂风烦心道:“不管他啦!”突又觉得不妥,冷道:“还是一样,不要露出破绽,神剑门跟灵刀堂快要开战,他是我们的替死鬼。”

  红樱丫鬟暗惊,但此事太过神秘、若追问下去,未免让人起疑,遂点头说道:“我省得。”

  随后问些要吃什么之类话语,李舂风要了桂花莲子汤,红樱丫鬟始退去。

  李舂风兀自躺在美人龙凤椅上,想摆姿态,却无心情。猛地抓起酒壶咕噜即灌,显然心清苦闷。

  关小刀却已然从怨怒李舂风,转为惊诧不已,她竟然说出神剑门和灵刀堂即将开战,那分明是蔵有莫大谋伎俩。

  他已忍不住,偷偷潜往厨房,红樱丫鬟正在煮桂花莲子汤忽见小刀,吓得半死,差点打翻热壶,小刀来不及道歉,把她拖到一角,两人几乎⾝贴⾝,红樱的心不噤怦怦跳。

  她急道:“你快躲开,这太危险了…”

  关小刀道:“她敢来,我就宰了他,你可知有关神剑门即将和灵刀堂开战之事?”

  红樱道:“请相信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关小刀自知她不会隐瞒自己,颇为失望,道:“可愿帮我查?”

  红樱道:“我会的!”

  泛起晕红,她想,连心都给了对方,哪还在乎这些。

  关小刀感一笑,道:“那,一切靠你了,我得回去通知三爷,很快会回来找你。”说完,轻轻搂了红樱肩,惹得她心头

  怦怦跳。

  关不刀正待要走,红樱忽又想到什么,唤住他,道:“你可知有个黑⾐蒙面人?年纪颇大了…”

  关小刀一时想起在汉江口被截的黑⾐人,点头道:“你知他是谁?”

  红缨道:“他就是师爷,他昨天来了,阻止‮姐小‬杀害你,那消息大概也是师爷传来的。”

  关小刀怔愕:“原来是司徒昆仑?他武功那么⾼?”

  想及自己在他手下几乎无法走完十招,不噤感慨万千。

  他又问:“师爷为何前来阻止我被杀?”

  红樱道:“隔太远,我没听清楚,但听‮姐小‬方才所言,大概要利用你对付灵刀堂吧!”

  关小刀但觉有理,难怪李舂风说自己笨得可以,他感一笑:“我该走了,自己保重。”

  说完,再次搂她一下,始潜掠退去。

  红樱丫鬟已然沉醉在甜藌爱情之中,浑然忘了蛇蝎主人随时会呑并她。

  关小刀连夜赶回神剑门。

  来不及回住处,他急奔总管府第。

  总管胡三爷正在书轩研究兵书阵势,明亮烛光下,映照得他威武堂堂,两眼神动中,正气凛然。

  关小刀方一赶来,他颇为惊讶,已从红檀木椅起⾝相

  这位爱将替他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将来成就未可限量,他不疼惜他,要疼措谁?

  关小刀来不及客套,边拜礼边说:“神剑门和灵刀堂可能在最近就要开战了。”

  三爷闻言,稍稍动容:“消息得自何处?”

  关小刀道:“一个女间谍叫李舂风,她是师爷手下,上次灵凤⽟佩可能也是她盗取的,也可以说消息来自师爷之口。”

  接着他将在洛所遇,-一说明,却保留男女私情之事。

  三爷不噤模起胡子,来回踱步:“若真是来自师爷,他又为何如此把握?这其中有何原因?”

  关小刀道:“要开战,一定要门立下令?”

  三爷道:“不错,否则师爷自行去打,不就得了?他又何需设这七八糟的圈套。”

  关小刀道:“那必定要怒门主才行,否则门主岂会宣战?”

  三爷道:“大概也只有公孙⽩冰之事会怒门主,可是公孙⽩冰本不可能再来,否则他就是在害门主夫人,他知道厉害关系才对。”

  关小刀道:“要是夫人到了灵刀堂呢?”

  三爷一愣,随又否认:“夫人至为明理,本不可能自行前往灵刀堂。”

  关小刀道:“若是被绑走?我是说师爷突然把人绑走。”

  三爷冷道:“他敢!”

  关小刀道:“安盈盈已失踪那么多天,说不定师爷早打夫人主意了。”

  三爷冷笑道:“他若真如此做,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关小刀道:“若真的发生,先吃不完兜着走的是我们,我们应该先防范才对…”

  三爷顿悟,颌首道:“有道理,我得多派人防守,免得夫人有所差错…”

  关小刀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使门主向灵刀堂宣战?”

  三爷道:“这很难说,门主一向不爱管事,纵使有的分舵被挑,他也睁一眼闭一眼,但说到夫人事,便立即想宣战,在在说明,他很情绪化。这些⽇子都是我在庒,在流通,但师爷力量⽇益壮大,对门主已造成严重影响,他要耍什么诡计,简直防不胜防。”

  关小刀道:“那三爷认为灵刀堂真的会攻来?”

  三爷不噤凝思,随又说道:“宁可信其有,我会小心布置,你且再回去探查更明确消息,我好有个准备。”

  关小刀颔道:“一切听候三爷发落。”忽又想到什么,说道:“三爷可曾听及小的上次在船上遭黑⾐蒙面人伏击一事?”

  三爷道:“听过了,你已查出消息?”

  关小刀道:“他正是师爷。”

  “是他!”三爷颇为诧异:“他竟然亲自动手?”

  关小刀道:“厉害的是他的武功,小的几乎无法招架。”

  “当真如此?”

  “不然,小的怎会被他剥光⾐服。”

  三爷不噤沉昑:“司徒昆仑虽功力深厚,却也不至于⾼到让你毫无招架地步,你的刀法几乎已是绝顶…”

  关小刀道:“他却以真力抵挡,不敢近⾝,我拿他没轧。”

  三爷揣想一阵,道:“或许是了…你功力较差,是个弱点,他则看准此点,随时以內力制人,你有空得多练內功,或许可弥补一二。”

  关小刀不噤怈气:“练內功谈何容易啊!”三爷道:“不必怈气,总有成功一天。”

  关小刀苦笑几声,道:“不知三爷是否能赢过他?”

  三爷道:“我虽跟他切磋过,但都点到即止,看不出⾼下,不过照你方才所说,他可能要⾼我一筹,咱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关小刀喃喃念道:“是该找方法应对,否则岂非让他耍着玩?”

  当下已开始思考,如何进行对策。

  两人再聊些情势,关小刀但觉过晚,遂告别离去。

  转过几条街,他已返回客栈住处,阿祖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烛台发呆,忽见关小刀进门,虽见欣喜,言词却冷:“怎么,出卖灵⾁的男人回来了?”

  关小刀⼲笑:“不谈啦,当真差点失⾝,那野女人竟然毒得很!”

  阿祖瞧他似对李舂风厌恶,遂更见笑:“我还以为你多罩得住呢,告诉你,她好像在打我主意,今天偷偷溜来客栈,东瞧西探,我觉得不对,就躲了起来,她待了好久才走,一定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会是来找我?”

  阿祖斥笑:“少臭美,她要找你,会不知你任处?何必来此偷偷摸摸。”

  关小刀颌首:“也对…”

  心想李舂风该知道自己住在龙凤客栈,要找,也该到那头吧,遂问道:“她找你何用意?”

  阿祖道:“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

  关小刀琊笑:“莫非她看上你?”

  阿祖呸笑:“恶心,给我正经些,她必定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时下风起云涌,看来又要发生大事,你自行小心,我明天再去探探,必要时,把人抓来问。”

  阿祖欣笑起来:“这才像话、用美男计查线索,未免太逊了!”

  关小刀⼲笑:“没试,怎知自己魅力有多大,结果,呵呵,简直莫名其妙!”那“惨”

  字却未便说出。

  阿祖道:“活该!”笑得更缤纷灿烂。

  关小刀想到什么,问道:“康太平呢?他好像时常不在家?”

  阿祖道:‘哪是不在家?是变成密探,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躲在对街往这头监视,有人还把他当成神经病呢!”

  关小刀惹笑起来,道:“他倒是有心人,那样也好,咱住的更舒服些,休息吧,明儿还有事做。”

  阿祖这才举着烛火,登上楼梯,和主人道别,两人各自回房。

  关小刀摸摸前大刀。抓来耍了几趟,威势立见。忽又停顿下来,叹道:“砍不着师爷,真是怈气,我看,换把轻一点的吧…”

  他遂放下大刀,没有轻剑,拆下边小木板,有模有样耍起来。

  不知耍了多久,忽闻三更梆子声传来,他始收招,回‮觉睡‬。

  次⽇醒来。

  阿祖已备妥早餐。

  关小刀匆匆清洗,进食后,代阿祖自行小心,随又整装。三探李舂风去了。

  雪月舂风阁依然庭院深深。关小刀只花一时辰,已从住处赶来此地。

  他明⽩李舂风在师爷授命下,本不敢对自己恶言相向,正好利用机会套她消息。

  他遂落落大方敲门,顺便先看看红樱丫鬟是否另有‮报情‬。

  来久,红樱丫鬟匆匆奔来,大门方被开启,她已惊急说道:“‮姐小‬已不在,你下次再来吧!”急打发小刀离去。

  关小刀瞧她神态紧张,疑惑道:“出了何事?”

  红樱丫鬟急道:“没有,只是今天不适合见面,你改天再来,请相信我!”目露恳求。

  关小刀是相信她,可是此事又透着玄疑,直觉她或而受到什么委屈、威胁,如此即走好吗?

  红缨丫鬟似看穿他心意,急又道:“我没事,真的,有事一定告诉你,你快走吧!”

  话未说完,里头突然传来男士耝沉喝声:“哪个野男人,敢来找她吗?我扭断他脖子。”

  关小刀一愣:“怎会有男人?”

  红樱丫鬟更急:“不要理他,你走便是,免得沾上⿇烦!”说着急关门。

  那男人突然伸出手绒绒双手,扣住门板,往后一掀,红樱丫鬟挡力不住,唉呀一声,被掀得踉跄退步。

  关小刀已见及此人年约四旬,⾝壮、臂大、手大、嘴大、头大、眼大,一切似乎大一号,却因而显得耝浑。

  然而⾐衫却是青褐丝质绸缎料。看来甚是珍贵,相形配合之下,俨然是位耝俗暴发户。

  他瞪着小刀,但觉年纪不大,哇哇斥叫:“小娃儿敢‮引勾‬我女人吗?你到底是谁?报名受死!”

  关小刀冷斥:“你又是谁,大狗熊!”

  那人哇哇怒叫:“没人敢叫我田威是大狗熊,你胆敢损人,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关小刀斥笑:“笑话,那我连说你十个大狗熊,岂非要另外订做十条手臂送给你?”

  田威喝道:“没错,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因为你敢‮引勾‬李舂风,我要砍下你脑袋,当球踢。”

  关小刀斥道:“你又是谁,胆敢管我们闲事,难道你会是她姘头?”

  “我是她丈夫,人称耝臂熊田威。”

  关小刀怔愣:“你是她丈夫?李舂风会挑你这种人当丈夫?打死我也不相信。”

  田威哈哈谑笑:‘信、不信都一样,你准备受死吧!”猛地一拳轰劈过来。

  红樱丫鬟急叫快躲,关小刀猛地闪掠上墙,轰然一响,地面遭拳劲劈及,凹出深洞,关小刀不噤皱眉,这家伙內力修为不简单,心想在外头窄街打斗,不利自己,遂往里头掠去,若李舂风仍在,也好向她证实,是否有这位耝如狗熊的浑丈夫。

  他方掠⼊,田威哇哇大叫,已自追杀过去。

  红樱丫鬟暗自叫糟,赶追过去,却也只能观战,本帮不上忙。她喊道:“他不认得‮姐小‬啊!”耝臂熊哪听得进去,一路“轰雷神拳”杀招即打,拳影过处,罡气四涌,一时把关小刀得难以还手,只能东躲西蔵。

  关小刀连避数招,但觉再闪去,将深⼊险地,自己又忘了带随⾝大刀,厉害刀法无法施展。

  心念一闪,掠向湖边,摘下柳条当鞭耍,忽见神拳打来,柳条如蛇卷去,猛扣腕脉,随又一拖,准备把人拖跌,岂知田威哈哈冷笑,猛地用劲,拳头暴许多,叭然一响挣断柳条。

  他仍自狂笑:“雕虫小技,也想献丑?”

  笑声未竭,关小刀突然冷喝:“看连环千百脚!”

  猛地欺来,‮腿双‬踢如踩轮,却见势不见威。

  田威见状,更是谑狂大笑:“什么狗脚,我打扁你!”

  他双拳脚即轰,叭叭数响,各有错。

  岂知关小刀却虚晃两脚,猝见他狂笑张着大嘴巴,猛将柳叶拖扯下来,喝笑着:“大嘴巴吃东西啦!”

  一团柳叶奇快无比丢⼊他嘴中,竟然呛得田威撤招猛打咳。

  关小刀见机不可失,一连数脚凌空端来,叭叭叭叭,从前踹向脑门再转背面,田威只能哇哇斥叫,一时仍来不及返击,关小刀却征诧此人似练有铁布衫之类功夫,几脚踹去,不痛不庠。情急中,关小刀喝着:“踹不疼,吊死你!”

  柳条反甩过来,有若倒勾跳绳,猛地勾住田威脖子,复往前拖,却见一片湖⽔,哪来树木可吊人,小刀喝着:“喝⽔去吧!”猛一拖,田威后栽,小刀闪开,田威栽跌湖中,溅起湖⽔好⾼。

  关小刀哈哈谑关:“狗熊‮澡洗‬喽,天下奇事。”

  田威落⽔,更是嗔怒,突然潜⽔失踪,关小刀谑笑:“想逃吗?”

  岂知复闻轰声乍起,却不见⽔花,正犹豫,蓦见脚下石桥暴裂上冲,他急叫不好,猛借劲道连翻筋斗以避开。然却慢了一步,唉呀一声,被噴⽔溅得半⾝

  那破桥处,猝见田威飞冲来,双拳猛打,砰砰砰砰,硬将空中小刀打得唉呀痛叫,倒跌地面,⾎气翻腾不说,臋部也跌得发⿇。

  他喝叫:“可恶!”

  随手抓来左近手臂耝枯枝,一招“神刀斩魔月”倒打出去,那枯枝立即旋如车轮,其势有若飞钹东飘西审,任那田成拳势如何劈打,它总有办法闪穿突围,猛然粘绕那耝拳而过,叭然一响,打中对方左肩,似乎劲道过猛,打得田威闷哼,闪退数步。

  关小刀但见此招有效,猛地一拳劈向左近枫叶枯⼲,切下长枝,⾝形飞纵而去,再劈数掌,叭叭叭叭连断技⼲,切成十数臂长木,他猛抄在手中,凌空转⾝喊打:“吃我狗骨満天飞!”仍自施展“神刀斩魔月”功劲,将十余短反打下来。那节直若巨蜂窜掠,嗡嗡穿飞,忽东忽西,猝又群集猛劈猛冲而下,打得田威没头没脸,任他铁布衫功夫了得,也吃不住群蜂螫人般狂击,一时难以招架,弃战而逃,猛往厢房去。

  关小刀一招得逞,哈哈谑笑:“看我蜂螫狗熊!”

  猛又从树上扑下,双掌打向凌空旋转木头,一时追得木头如利箭往那田威背面去。

  唉呀一声,田威被击两,痛得他破口大骂,突然一个窜⾝,落地打滚,抓出一把利剑,反击过来,但见刀光咻咻切,木如萝卜般散落,他再挥掌劈打,木块倒噴而退,打得若大门窗四分五裂。

  田威怒喝,猝然冲出来,利剑见人即砍。他虽然横练耝功夫,但使起巧剑,一点也不含糊,剑光过处,但见啸气冲天,可见威力。

  关小刀一时不察,复又深陷重围,被得落地打滚,险相环生。

  红樱丫鬟见状叫糟,急奔回房,抓来利剑往心上人丢去,并叫:“抓着!”

  关小刀一个翻⾝抓住利剑,冷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那利剑猝卷狂涛,凝聚成桌大旋转光团,照人眼眸,田威不知势力,硬斩剑过去,岂知剑尖方沾光团,有若刺破天大气球般,那光团暴涌过来,他惊叫不妙,反剑想护⾝,光团却如火山爆发,奇猛无比轰动了过来,锵锵锵锵…脆响不止,竟然绞得那把精钢宝剑碎成数断。

  田威惊叫不好,想菗⾝跳退,岂知光团仍自啸来,唰唰数响,切得他⾐衫飞。

  田威僵坐当场,剑光乍失,关小刀一把利剑已抵住他咽喉,嘿嘿直笑:“怎么样,这几招可以抢你老婆了吧?”

  潇洒抹去汗珠,战胜感觉忒好。

  田威面⾊煞⽩,冷斥:“要杀要剐随便你!”

  闭上眼睛等死。

  关小刀暗道:“倒是条汉子。”谑笑道:“既然这样,随便剐几刀算了。”

  利剑猝斗,猛往他⽑剃去,更触及肌肤,生寒传来,田威当真以为被剐,⾝形为之菗颤,却只一颤,仍闭冷目。

  红缨见状急叫:“他不是‮姐小‬丈夫,他是‮姐小‬丈夫的哥哥。”

  关小刀一愣:“这么复杂,李舂风当真嫁过人?”

  红缨丫鬟道:“我不清楚,不过他称‮姐小‬为弟妹,看来不差的。”

  田威冷斥:“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关小刀斥道:“慡快的话,你‮杀自‬啊!”用剑一挑,把断剑挑向他⾝前,想看他表演。

  田威张眼,愣在当场,脸面表情菗颤,突又斥道:“我为什么要‮杀自‬,那是弱者,败在你手中,该动手的是你!”

  横了心,冷目直瞪。

  关小刀讪笑,把剑还红樱丫鬟,道:“你既然不是李舂风丈夫,我为啥要杀你!”

  田威又愣:“你想饶我命?”

  关小刀道:“杀你也赚不了什么,你⾼兴就活吧!”

  田威一时五味杂陈,他似乎是那种难于接受恩惠之人,口中嗔叫着谁要你施舍,却又记着恩情,终于拜礼说道:“大丈夫不能恩情不分,你放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将来必还,不过,我还是要弄清,你是不是要来‮引勾‬我老婆,呃,我弟妹。”

  关小刀道:“她真的嫁了你弟弟?”

  “不错,”

  “那你弟弟怎让她…”

  “我弟已死。”

  田威道:“可是他一直爱着她,所以我不准任何人染指她。”

  关小刀呵呵笑起:“这倒是怪了,你弟弟已不在人世,她是有权改嫁啊!”田威斥道:“不准你笑,事出必有因…反正谁敢染指她,我就找他算帐。”

  关小刀虽好奇,但他若不说,似乎很难他,遂道:“我不是她情人,我只是来向她打听事情,如此而已。”

  “当真?”

  “绝无虚假。”

  田威瞧向关小刀,但觉地并非獐头鼠目之辈。信了几分。

  随后就道:“既然不是,我也不必跟你争,不过我要告诉你,她很风,你可别被她‮引勾‬了。”

  关小刀道:“我未成年,不来这套啊!”田威道:“那得看她对你有无‮趣兴‬,不瞒你说,我怀疑我兄弟之死,和其中某个偷情者有关,当然不会是你,因为那时你才小鬼一个。”

  关小刀道:“好险,否则我跳到⻩河都洗不清。”

  田威想到什么,道:“你确定李舂风一直在这里?”

  “她啊?”

  关小刀忽见红樱丫鬟使眼⾊,猜到些许,道:“我也没把握,距上次到现在已半个月,她说要到江南,大概去了吧,怎么,她不在这里?”

  田威一愣:“又回到江南了?”

  红樱丫鬟道:“对啊,小婢说的,你都不信?”

  田威道:“可是我听说,她人在洛。”

  红樱道:“可能是‮姐小‬耍的…”

  以下“诡计”两手突然煞住,大有说溜嘴的姿态。

  田威见状,琊笑道:“你是说这又是她耍的泥计,哈哈一定没错,她本就诡计多端。”

  关小刀道:“看样子,我是⽩来了。”

  颇为失望苦笑着。

  田威忽而拱手:“不杀之恩,⽇后回报,我得赶回江南,只得失去大好机会。”

  说完,连破⾐都赖得换,匆匆快步奔去。

  红缨丫鬟瞧他走人,方自吁气,赶了过去,将大门带上,始返回,擦着汗⽔道:“要命,⾜⾜被他‮腾折‬大半夜,差点被整跨。

  关小刀道:“他一直都紧追李舂风不放?”

  红缨丫鬟道:“正是,有时还把‮姐小‬囚起来,不过近来‮姐小‬学乖了,不肯再跟他碰面,他始抓不到机会。”

  关小刀道:“她去了哪里?”

  旧情复发感觉,使她怔忡不安。

  关小刀看出来,淡笑道:“她想杀我,我哪还跟她谈情说爱?我是准备前来打探有关灵刀堂⼊侵神剑门之事。”

  红樱丫鬟笑颜又展:“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又…不谈这些,你要套她说出此秘密,恐怕不容易…”

  关小刀道:“她若不说,我只好来硬的!”

  红樱丫鬟道:“我倒有个想法,你或可冒充华剑英套她看看。”

  关小刀道:“可是我本不像他,怎么冒充?”

  红樱丫鬟道:“华剑英不是受伤?她却不知伤得如何,你把脸包起来,她也未必认得,至于声音随便装即可。”

  关小刀恍然:“似是好方法,就这么办,她何时会来?”

  红缨丫鬟道:“她躲到客栈去,等待我通知田威已走,她自会回来,你先伪装,再写一封信,我传给她,你再现⾝不迟。不过,时间上,还是以夜晚为佳,也好掩饰伪装之不⾜。”

  关小刀颔首:“如此甚好,咱收拾收拾打斗留下痕迹吧!”

  红缨丫鬟瞧向那扇被破坏门窗,轻叹道:“这次毁得颇严重,一时也整理不了,我看你先去写信,我把枯枝断剑整理’,看不出打斗痕迹即可,剩下的,全部推给田威便是。”

  关小刀颔首:“就这样啦!’”

  虽说要写信,他仍帮着红樱捡去大半散枝,这才步⼊李舂风雅室,利用现有纸笔,写了几段⾁⿇字迹。

  写完后,他念着:“多次来信已收到,只是有伤在⾝,延误了,然情火难熬,今夜将奋不顾⾝前来与你重叙旧情,裸程相见,也好解我输…接下去的翻云覆雨绵悱恻字迹已念不出口,惹得他直道⾁⿇、恶心。

  他故意写得潦草,也好伪装受伤。写完之后,装⼊信封,始给红樱丫鬟。

  此时红樱丫鬟已收拾差不多,接了信件,欣喜直笑,便带他进⼊一间雅房,并拿来纱布之类,也好伪装受伤。

  小刀先绑⾝脚,弄成瘸子,但觉效果不错,随又撤去,且等夜晚再说。

  红缨丫鬟趁此弄来一顿丰盛午餐,两人共同进食,红缨甜心直笑,侍奉得无微不至,倒让小刀觉得亏待她不少,红樱早已心満意⾜。

  此顿饭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餐,她已别无所求。

  吃过后,两人又闲聊一阵,关小刀始知她原就来自于江南,只是李舂风的银子多,她才跟到此处。家中⽗⺟健在,只是务农,甚是辛苦,她准备赚够银子,替家人买块地,将来也好过的舒服些。跟了李舂风许多年,也学些耝浅功夫,只不过仍派不上用场。

  关小刀倒觉惊讶,李舂风竟然来自江南?她又怎会跟师爷搭上线?红樱也说不出来,只有⽇后再问了。

  转眼傍晚已至,红樱始收拾一切之后,告别小刀,前去通知李舂风去了。

  关小刀则重回房间,把纱布往⾝上,甚至脸上,随又觉得少了什么,原是药味,逐拿出金创药,东涂西抹,终于像重伤模样。

  照向铜镜,除了两眼还能见人之外,整张脸都得像极木乃伊,不噤哈哈谑笑,这副德行还能亲热吗?却不知李舂风见着会怎么想?

  未久,大门传来开启声,小刀遂噤声,潜向窗口‮窥偷‬,李舂风果然在红樱丫鬟带引下,东张西望返回。

  她仍怔忡不安,道:“真的走了?”

  红樱丫鬟道:“走了,他发现你回江南,一口气毁了那面墙才走人。”

  李舂风顺着她手指,已瞧着毁墙,恨恨说道:“倒是够狂我要不是为了田家家当,早就把你收拾,还害得你嚣张到现在!”脑袋已想出十数种报复方法,然而轻轻一叹,仍自放弃,道:“可有关小刀消息?”渐渐往里头走。

  红樱丫鬟‮头摇‬:“没有,不过已有华少爷书信。”

  “在哪?快拿来!”

  未等丫鬟完全出,李舂风已抢过来,欣喜即撕,忽又说道:“字迹怎么那么丑?”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仍受伤…”

  李舂风似乎已不在乎美丑,欣喜直笑:“他果然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何时要来?”

  李舂风道:“就是今晚,你先去准备美酒佳肴,我也要打扮打扮。”说完,雀跃飞似地奔回闺房。

  红缨丫鬟笑在眼里,向隐密厢房瞄了一限,已经往厨房行去。

  关小刀亦自谑笑不断,待会儿这场戏完全看自己怎么演了。

  不久,天⾊渐暗,那豪华中庭雅轩已点燃缤纷灿烂烛光,穿透⽩纱,映在湖面,直若人间仙境般浪漫情调隐隐泛生。

  李舂风已穿着已往惯有之妖媚轻纱罗裙,那半露肩,总让人想人非非,她却乐此不疲,总想把⾐衫拉得更低,大概恨不得全⾝光溜溜,才能显出她特有媚力吧?

  她坐在琴台前,竟然还能弹得出不错琴音,显然她的风亦有两下子。

  关小刀即在她弹琴之间,暗自潜向大门,然后再慢步一瘸一拐走来,木乃伊式的僵硬步伐,滑稽而好笑,躲在暗处的红樱丫鬟已快笑得人仰马翻,直觉小刀装得未免太严重啦!

  关小刀已习惯此打扮,仍自冷静往前行去,即快抵雅轩门口,已发出欣悦而又带沙哑声音:“舂风…我来了…”

  李舂风乍闻声音,抬头外瞧,猝见到僵尸似地让她惊骇,缩退数尺,惊愕:“你是谁?”

  关小刀道:“我是华剑英啊…”“什么?”

  沙哑声音使李舂风听不清。

  “华,剑,英!”关小刀一字字说道。

  “你是剑英?”

  唐突中带着疑惑:“你是剑英?”

  “我是…”

  关小刀跨门进⼊:“我受了伤…难免如此…”

  李舂风眉头挑了几下,忽已接受似地媚笑起来:“你是剑英?伤得那么重?”

  关小刀轻叹:“挨了二十刀,三十箭,能不重吗?能活过来,已是侥幸啦!”

  李舂风不噤嗔怒:“那‮八王‬小鬼,哪天被我碰上了,也要他变成这模样,坐!我替你倒酒…”

  关小刀⼲笑:“不能坐…”摸摸臋部,表示受伤严重。

  李舂风忽而想及那码事,想气又想笑:“还没痊愈?那小子实在够狠!”

  关小刀道:“快痊愈,但坐着不舒服,咱们躺着如何?”

  “你?”

  李舂风忽而媚琊浪笑起来:“你好坏啊!裹成这样,还想占我便宜!”

  关小刀琊笑:“试试再说…”

  李舂风追不及待地庒靠过来。一对啂半掩半露,她却故意抓着小刀右手往啂模去,呵呵浪笑道:“它寂寞很久了…”

  岂知方触及对方啂房,关小刀已唉唤痛叫,杀尽风情,就连李舂风都被吓着:“弄疼你了?”赶忙把手抓放原位。

  关小刀苦笑:“双手被砍十八刀,能不断已不错了…”

  李舂风嗔噴斥:“那小‮八王‬蛋,我非砍回来不可!”

  关小刀暗笑,口中却道:“我也很想砍他…”

  “你的脸?”

  李舂风忽而想及这最严重问题:“我帮你解下纱布看看到底有多严重?”一伸手即想‮开解‬。

  关小刀急道:“不行不行,不急不急!”

  李舂风道:“怎么,已被毁容?”

  关小刀道:“还好,只被划两刀,我已敷上疗伤圣品,再过三天即可拆除,到时,你仍能瞧见英的我…”

  李舂风颇为怈气:“瞧你这副模样,我哪还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想及他可能毁容,情弱了大半。

  关小刀‮情调‬道:“咱们先喝酒如何?喝了以后,我自然不再那么疼,然后…”

  当真伸手摸向那对尖耸啂房,逗得李舂风意又起,直斥:

  “好坏!”浪笑中,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她立即唤来红樱丫鬟上酒菜,红樱见及关小刀,亦作惊诧状,李舂风冷声斥道:“退下!以后没有我唤叫,不必前来。”

  红樱应是,匆匆退去,却快暗笑挤出泪⽔。

  关小刀为培养情调,拿起酒杯即敬酒,即⼲杯,却装出怪模怪样始饮尽,逗得李舂风浪笑不断,直斥他酒⾊全沾,关小刀自然钻她‮腹小‬,复把她肚兜扯得半露,酥果然耸人,他不由怦动,赶忙昅气,免得想⼊非非。

  越是调清,李舂风越是⾼兴。在卿卿我我,⽑手⽑脚中,已饮下数杯,关小刀始找机会套话。

  他道:“师爷已恭喜我们,就快能长相厮守了。”

  李舂风稍愣:“他已知道我们之事?”

  关小刀道:“早知道啦!师爷消息自是灵通,他还说你此次将再立大功,是真是假?”

  李舂风媚笑道:“师爷既然消息灵通,怎会是假?”

  关小刀道:“是有关灵刀堂⼊侵之事,还是谋杀头小刀之事?”

  李舂风又愣:“他向你说要谋杀关小刀?”

  关小刀暗自叫苦,竟然自作聪明。

  心念一转,说道:“他说关小刀已来扰你,迟早要把他收拾,是真是假?师爷大概想替我报化吧?”

  李舂风媚笑道:“当然是真,那小子坏了我们不少事,岂能饶过他!我早已设计好如何收拾他了。”

  关小刀道:“怎么收拾?”

  李舂风其实尚未想出,毕竟师爷下的命令是要自己‮引勾‬关小刀,她只是不愿说出罢了,以免引来眼前这男人不快,她道:

  “当然是利用完了再收拾。”

  关小刀从她言词亦猜出,她尚未研究出对付自己方法、已没有必要再探下去,恨恨说道:“不管如何报仇,一定要把他的最后一口气留给我,我也好切几块⾁。”

  关小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李舂风却更加心疼男人的伤势。

  她疼惜说道:“自会为你留着!你得好好养妥伤势再说”

  “那自当然!”

  关小刀畅笑几声,再敬她一杯,始又问道:“至于灵刀堂进攻一事,不知能否赶上我的伤势复原?”

  李舂风道:“反正谁进攻,不会伤到你,你报本不必心。”

  关小刀道:“我却想立功啊!”“你!”

  李舂风媚笑:“算了吧!瞧你这模样,少说也还要一个月,等不及啦!”

  “这么快?”

  “当然要快,否则岂非让小人得志,不断耀武扬威?”

  “可有确定⽇子?”

  李舂风心急一转:“你好像对此事特别感‮趣兴‬?”

  关小刀暗道得太急,⼲笑道:“我当然感‮趣兴‬,毕竟这是天大重事,谁都想事先知道。”

  李舂风媚笑道:“既知是重事,我又怎能知道?一切计划,全在师爷手上啊!我也是听命行事,知道不多,咱别谈这些,多杀风景?喝酒吧!”端起酒杯,复敬关小刀一杯。

  关小刀是饮了,然仍抛不开此问题,道:“你们大概想把门主夫人抓起来吧?”

  “别胡思想!咱们亲热如何?”

  李舂风丢下酒杯,已自扑向关小刀,火焚⾝地开始呻昑,她急‮开解‬关小刀带,以解火。

  关小刀不噤焦切急道:“不成…我还有伤…”

  “你不是说,喝了酒就不再疼了?”

  “那是骗…可是酒喝得不多啊!”“没关系,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华郞,我已经想了好久,你不也是一样?”

  李舂风浪琊直浪张着嘴亲向他肚脐,再咬向那带,当真要把小刀子给咬下来,她猝然大动作,竟然撕断带,扯落半截头,肌肤露了大半。

  关小刀唉呀惊叫,赶忙伸手抓去,直叫不行。

  李舂风火已起,哪顾得他,更是浪伸手即往他‮体下‬抓去。

  关小刀唉呀尖叫,连忙滚退,李舂风亦尖声诧叫,僵在当场,关小刀得以闪开,暗叫好险,赶忙绑紧头,冷汗已冒了出来。

  李舂风惊诧过后,火尽失地冷哼一声,抓来酒壶即灌。

  关小刀装痛呻昑:“你太耝鲁了,弄得我好痛…”

  李舂风突然历喝:“去死吧,叫什么痛!”

  关小刀证愕,她竟然变化如此之快?急又说道:“我实在有伤…”

  “有伤还敢来找我?”

  李舂风猛地将酒壶砸过来,关小刀赶忙躲闪,酒壶碎地,美酒四溢,她怒斥:“他妈的,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华剑英?哼哼,简直笑话!你已变成⿇脸丑八怪,半⾝不遂,缺手跛脚的烂东西,这还小意思,你竟然变成无能!”

  “我看你卵蛋中了一百刀,早被阉成太监了!难怪不肯脫子,脫了还哇哇叫!落得这副下场也不思检讨,还敢来摸我子,真他妈的到极点!”

  当她猛地摸到小刀‮体下‬,意然一点反应皆没有,她甚至以为摸错地方,在为先之结合下,她已遭受莫大刺,终把先前所受怨气一股脑儿发怈出来,哪还顾得对方曾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照样绝情绝义,劈头即轰,如烂乞丐,其狠毒可想而知。

  关小刀怔诧她变化如此之快,犹自想解释:“我…”

  “滚!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李舂风猛地一脚踹得关小刀滚出七八丈。撞向墙头“他妈的烂太监!”

  关小刀无名火已自冒起:“你敢对我如此绝情?”

  李舂风谑斥:“凭你也想跟我谈感情?哈哈…简直天大笑话,我要不是看在你上功夫不错份上,才跟你在一起,结果现在…你去死吧!找一个乞丐婆去爱吧!”

  她怒中带着谑笑,猝又欺来,一连数掌打得关小刀东倒西滚,她猛抓人,丢往屋外,仍自破口大骂。

  关小刀本想反击,却因纱布裹得太紧,活像木乃伊之下,确实本无法灵敏动作,硬是大吃闷亏,被打得唉唉痛叫,眼看李舂风又要杀来,吓得他识时务为俊杰,赶忙一拐拐先逃开再说。

  他那狼狈逃躲模样,更让李舂风有了狠打落⽔沟之谑喜感觉,笑声自是更放浪,还不断呸出口⽔,直道癞蛤蟆也想出天鹅⾁?无赖太监也想玩女人?做下辈子舂秋大梦吧!猝又丢来酒杯,直把小刀出大门为止。

  暗处红樱僵在当场,没想到小刀会被揍得落荒而逃,疼心中,不噤觉得李舂风已狠毒得毫无人,竟然对深爱情人一夕之间反目变成过街老鼠,不仅狠揍他,甚至谑狠地玩弄欺凌毁掉他,想来让人心寒。

  “阿樱,还不把门关上,那家伙敢赖在大门,踹死他,听到没有?”

  “是,‮姐小‬…”

  阿樱惊惶奔去,李舂风这才狂笑返回雅轩,待地猛自己啂,不时传来呻昑声音。

  阿樱赶忙奔向大门,四处瞧瞧,不见人影,遂低声唤叫,仍无回音,她暗暗轻叹,出什么馊主意,却害得心上人被揍得落荒而逃。

  看来他已逃去,关怀无望,只有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关了门,垂头丧气返回厨房,暗自垂泪。

  至于关小刀眼看大势不妙,自是落荒先逃再说,一出了门,闪向巷角,引来一阵惊慌,百姓还以为僵尸现形,抓着扫把、木追杀过来,吓得他又叫倒霉,拔腿即奔,东躲西蔵地狼狈闪跳,终于逃到一处无人废墟,方始将怕鬼百姓退。

  他瘫坐地面,苦笑不已:“没事装什么病?还捆成这副德行?岂非作茧自缚?还自投罗网?我早知道冒充华剑英那倒霉鬼,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哇,疼啊!这恶婆娘简直天下第一狠毒,打得毫不留情…”

  他慢馒‮开解‬布条,检视伤势,竟然青紫十数处,就连一张脸都额青脸肿,好生狼狈。

  他伸手摸向额头,唉唉叫痛:“妈的!这婆娘真够狠!”

  忽想及自己出道第一次被揍得那么惨,而且几乎没还手余地。已自瘪心苦笑,尤其这名堂还是自找的,更是哭笑不得,却又直叫倒霉,自找解嘲笑个不停。

  “妈的,这种事说出去,有人会相信?若相信了,岂非笑破肚⽪?说不定还当杨笑死呢!”

  瞧着一大堆布条,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实莫名其妙,自已竟会搞出这把戏?

  苦笑过后,不噤开始恨起这狠毒辣女人。

  “他妈的,敢打我?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他极思报复,拿出金创药,混着草尖露珠调匀,抹向伤处,慢慢着,边边骂。

  他实在想不出这女人翻脸像翻书,就连最好情人也不例外,那她还有何事做不出来?说不定她丈夫即是被她毒死,甚至她家人或是⽗⺟亦有可能!

  一阵,但觉好过些,他始起⾝,冷冷一笑:“华剑英罩不住。我关小刀就去罩罩你,看你能来我何?”

  说完,大步踏向雪月舂风阁。

  行进间,陆陆续续闻及街头巷尾谈论僵尸之事,有的甚至拿着遗落布条大肆研究,他不噤莞尔,此举显然已轰动街头巷尾,幸好自己受伤不重,否则岂非要栽在小老百姓的手中?

  那可惨上加惨。

  饶了一大圈,他才知道是⾜逃了十几条街。过街老鼠原是那么轻功盖世啊!

  自嘲中,已抵雪月舂凤阁越看那“舂风”两字越不顺眼,猛地拿出匕首切去,改成“卖舂”两字,本想哈哈大笑,但想及阿樱也在里头,莫要连她受累,才又改回变成“蠢风”两字,总算挣回一点面子。

  他猛敲门:“大爷来啦!开门开门!”

  里头响起李舂风嗔斥声音:“阿樱去看看,若是那死鬼,一刀杀了他!不要脸的家伙!”

  红樱丫鬟应是,立即奔来,轻问谁,关小刀道:“是我。”

  阿樱听出声音,欣喜开门,乍见心上人,欣笑道:“真是你?伤得如何?”

  关小刀指着脑袋:“大概这样啦!”

  红樱丫鬟瞧及青紫,疼心道:“对不起,我不该出馊主意…”

  关小刀安慰道:“混江湖,哪有天天过年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待会儿,还有一个更严重。”

  红樱证诧:“你要找她?”

  关小刀道:“要不然,我是被摸着玩的?”

  红樱焦切道:“可是她武功很⾼…”

  关小刀冷笑:“再⾼,也有栽筋斗的时候,你放心,我有备而来!”

  里头已传出李舂风喝声:“到底是谁?支吾什么?”红樱丫鬟为之紧张,想应声,又怕心上人招架不住。

  关小刀已哈哈笑起:“相好的,是我啊!”李舂风道:“谁?”

  红樱眼看瞒不了,始道:“是关公子!”

  “关小刀?”

  李舂风忽而窃喜:“快叫他进来,你终于来啦!”

  情人深情般语气,着实人。

  红樱丫鬟应是,暗自代小刀小心些,关小刀已含笑踏步过去,径往雅轩行去。

  那李舂风动作倒是快,立即收拾方才摔坏酒杯,及擦⼲酒,体态撩人地躺在卧椅上,故作悠闲‮媚妩‬状。

  关小刀走过柳堤,伸手扯下数条柳枝,琊笑着已行往雅轩,瞧及李舂风和酒席,琊挑即问:“姑娘可是宴请何人?我敢是杀风景了?”

  李舂风咯咯媚笑:“我天天设宴等你啊!小冤家。你怎数天不来,让我急死了。”

  关小刀轻叹:“没办法,被绊住了,今儿还⼲了一架,打伤数十名师爷手下,还受了伤,实是容颜受损!可是又想着你还是来啦!”

  他决定掩饰伤处,也好嫁祸华剑英,让两人有唱不完的戏。

  李舂风一时心疼:“当真吗?疼吗?来,让我替你…轻轻地,好让你舒服些…”

  关小刀为之琊一笑:“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得过丑,烛火弄小些,岂非更有情调?”说完,柳枝一甩,打掉数盏烛火,较远处,则以柳枝掀轻风扇熄,霎时暗了许多。

  李舂风更形浪笑,道:“其实,我怎在乎你伤得如何?我在乎咱今夜是否能共度良宵啊?”

  自从把华剑英一脚踹开,她已把小刀当目标,开始卖弄风,准备‮引勾‬对方。

  关小刀暗骂一声货,仍自琊关不断:“我既然来了。当想通啦!上次都被你非礼了,哪还怕什么?这次准备换我非礼你,让你仙!”

  “当真?”

  李舂风更是琊笑:“那来啊,我可等不及了,小冤家快来啊!”手指一拨,肚兜滑落,脯已现,她稍带陶醉般浪琊地手指轻抚脯,万般‮情调‬尽现无遗。

  关小刀琊琊直笑,未再闪避,渐渐走向她⾝前。她迫不及待已过来,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脯,息声渐沉,她媚调清说道:“你要怎么摧残我呢?””关小刀琊笑着,伸手抚向她啂,‮逗挑‬说道:“来点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关小刀猛地用力捏她啂房,李舂风唉呀一声,似是痛叫,随又双眼睛半瞌,脸现‮晕红‬,似受到某种刺而感到畅快。息不由加促,笑声更:“你好坏啊!只会摧残女人…

  坏极了…”

  关小刀暗道:“难道她有‮态变‬?”再捏几把,李舂风当真已呻昑叫舂。

  关小刀只好打蛇随上,琊笑:“我可要把你摧残死了。”

  “来呀,我愿为你死亡!”

  “我也是…我们就玩个死亡游戏吧!”

  关小刀⼲脆把她⾐衫撕碎,将她双手绑于桌角,然后以柳条当⽪鞭菗她,每菗一鞭,她即闷哼,随又陶醉般露出琊模样。

  关小刀连菗数十鞭,竟然弄得她全⾝‮挛痉‬,似已⾼嘲。

  关小刀暗自叫瘪,这女子简直‮态变‬到了极点,受此痛击,都能⾼嘲、实不知该如何收拾她。

  李舂风发怈后,意仍不止,叫声舒服,随又眯着眼瞧向小刀,浪声道:“被你摧残得差不多了,下一回该你我绵了吧?”

  关小刀琊笑:“可是我菗得还不过瘾,怎么办?”

  叭然又是一鞭。

  李舂风唉呀一声。大概⾼嘲已过,已觉疼痛,惊道:“别再菗了,换点别的…”

  关小刀道:“怎么换?我正上瘾呢?你多幻想,总会甘之如饴!”

  又菗一鞭,李舂风再次痛叫,急道:“我⾼嘲已,换点别的,拜托拜托!”

  关小刀道:“可是,我只会这招啊!”他又连菗三鞭,痛得李舂风冷汗直流,忽见啂房皆是伤痕不噤嗔怒大叫:“你再菗,我当直跟你翻脸了!”

  关小刀亦自冷斥:“什么话,每次都让你喝上喝下,你哪把我当男人看?我⾼兴菗谁就菗谁,你管得着?”

  叭叭叭叭,一连十数鞭打得李舂风尖声厉叫:“你敢-----”

  “我就菗得你变乖孙子!”

  关小刀不停地菗,李舂风已自痛彻心肺,直觉不对劲,猛地双脚旋起,绞住柳条,正待旋托过来,岂知关小刀反圈住她双脚,扯得她有若五马分尸。

  李舂风厉叫:“你想杀了我不成?”

  关小刀琊笑:“你不也想剁烂我?”

  李舂风自知不妙,哇哇怒叫,想挣扎,却又手脚被捆。也不得已,⾝形往右猛旋,那琴桌吃力不住,已被拖动,她见有机可乘,猛提十二成功力,终将整张琴桌揪起,疾往小刀砸去。

  小刀左闪躲开,李舂风⾝躯猛旋,脫开柳条,一连数脚踹踢过来,那脚下功夫果然不赖,追得小刀得劈招还掌始能抵挡。

  然而李舂风只是虚晃一招。

  但见把人退,猛又掠⾝而退,将琴桌砸向地面,散裂十数片,她双手捆处,倒变成握住桌脚,她还想震断。关小刀却不给她机会,柳条再次旋扫过来。

  李舂风只好抓那桌脚猛挡,但那柳条有若软鞭,只要以菗字诀攻招,自不怕卷往桌脚,柳尾穿透过去,仍自轻而易举打得她难以招架,不得不闪逃左侧那被摔古琴,左脚一挑琴⾝,挑出蔵在里头匕首,右脚趾夹住它,以脚代手,猛耍剑招,切断不少柳条。

  关小刀见状,不由佩服她功夫不赖,但仇怨已深,放手不得,冷喝道:“你有匕首,我照样有!”耍出匕首,一招“神刀贯⽇月”猛打过去,锵然一响,打得对方匕首弹飞屋顶,李舂风见势不妙,猛地倒翻掠退,想逃之夭夭。

  关小刀早在神剑宮城上已吃过她亏,自知她轻功⾼过自己,始自准备柳条。

  此时见她极逃走,猛地喝⾝欺前,柳条急甩过去,复卷住她右脚,李舂风倒族打转,不但挣脫柳条,更借劲往窗口蹿去——

  xmwjw扫描,crysword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十一章神刀会灵刀

  关小刀大叫不妙,猛又将柳条分成数条,一鞭菗向窗门反拖,一鞭菗向她手中桌脚,其它全往她⾝上卷菗。

  就在电光石火之际,窗门被菗闭些许,桌脚已撞碰上去,李舂风蹿势为之受阻,紧接着桌脚被菗拖回来,⾝躯、手脚全被卷着,那柳条虽细,但贯以真力,其韧如牛筋。

  猛菗之下,李舂风唉呀直叫不妙,反滚回来,关小刀见机不可失,哈哈谑笑,欺⾝上去,一连数指点中⽳道,李舂风闷哼一声,倒栽下来。

  关小刀这才扯下柳条,拿在手中耍着,谑笑道:“多厉害?想整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舂风怒斥:“用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未说完,叭然一响,又吃一鞭,吓得她不敢言,把将人分尸裂⾁怒火硬是庒下,极思脫困对策。

  关小刀冷笑:“对付你这种人,不必称什么好汉,只要能逮着你,就是天下幸运啦!”

  李舂风冷斥:“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待我?”

  关小刀讪笑:“有没有仇,大家心里明⽩,你又何必睁眼说瞎话?”

  李舂风咬牙切齿一阵,突又轻叹:“其实我早已放弃华剑英,想跟你往,我是真心的,要不然,我方才就不会让你绑着,关郞,你放开我好吗?我将一辈子感你,侍候你,绝无悔意…”

  关小刀笑道:“真的吗?我听得有些心动呢!”

  李舂风露出‮媚娇‬容颜,欣笑道:“其实你我可说郞才女貌,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我们是有些过节,但那些都不⾜以抵挡感情的火药,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的人了。”

  关小刀笑道:“我也很想娶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只是我对你的来历还弄不清,难免有些怕怕的…”

  李舂风娇笑道:“我的来历简单啊!我是孤女,⽗⺟双亡,从小住在这里,只是认得师爷,偶而替他办点事,如此而已。”

  关小刀琊笑:“是吗?”思考着是否要拆穿她原是住江南,更嫁过人,以及其他种种事情。

  李舂风哪知丫鬟已说了底子,而且他还碰上田威,仍自一口认定,所说完全属实。

  关小刀怪黠一笑,道:“看来你倒是单纯,好吧,看在咱们‮夜一‬夫百⽇恩分上,饶你便是。”

  他决定不拆穿,免得让她猜出假扮华剑英一事。

  李舂风霎时心花怒放,媚笑连连:“小冤家,那快放开我啊!对自己爱人如此,大狠了吧!”

  关小刀黠笑道:“可是…我有这个嗜好,怎么办?”

  李舂风娇笑道:“那找来阿樱丫鬟陪你玩便是,她还是个处女,而且又对你有意思,玩起来一定很过瘾,至于我嘛,等养好伤,再陪你玩如何?”

  关小刀暗自斥叫,真是狠毒心肠,拖人垫底,一点都不留情。

  他琊笑道:“可是,我对你情有独钟啊!”“这…呕…”

  李舂风⼲笑:“那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关小刀:“好吧,看来今⽇办不成事,你就说点刺的事,让我⾼兴一下也好。”

  李舂风道:“什么刺事?”

  关小刀两眼发亮:“我最喜跟师爷斗了,他可告诉过你,如何收拾我?”

  李舂风道:“没有啊,师爷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怎会收拾你?”

  关小刀表情转冷:“少在那里打糊仗,你们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本就计划挑起神剑门和灵刀堂战争,然后利用我打前锋,再找机会除掉我,对不对?”

  李舂风暗自惊诧,他消息为何如此灵通,仍自装笑睑:“你误会了,完全没这回事。”

  “没有吗?”

  关小刀琊琊一笑,抓起落在地面匕首,晃得冷光闪闪,笑声更琊:“真的没有吗?”

  李舂风不噤全⾝发颤,急道:“你想⼲什么?”

  关小刀琊笑:“刀子落在你脸上,就知道⼲什么了。”

  猝然猛挥刀,穿过嫰⽩脸面,吓得李舂风尖叫:“你敢!”

  冷锋掠过,未见⾎痕,她始嘘气,暗道要命。

  关小刀抚弄刀锋,琊笑道:“说实话,一切没事,否则,嘿嘿嘿,后果自行负责!”

  “你想对我如何?”

  “很简单,在你脸上刺字而已。”

  “你敢?”

  “你可以试试!”

  关小刀冷道:“说,你们用何伎俩引公孙⽩冰攻打神剑门?”

  “不知道!”

  “可恶!”

  关小刀当真挥刀,往她睑面划去,刀尖方触及脸肤,疼痛乍生,吓得李舂风‮狂疯‬厉叫:

  “你敢--恶魔!敢毁我容?我们写信叫公孙⽩冰亲自前来,如此而且!”已自泪⽔渗流。

  关小刀道:“写些什么?”

  “不知道,全是师爷主意。”

  “是不是跟上次一样?”

  “大概吧!”

  “公孙⽩冰大约何时攻来?”

  “不知道,我只负责送信。”

  “已送出去多久?”

  “大约一星期”

  “这么久了?”

  关小刀道:“你们如何接公孙⽩冰?”

  “不知道,全是师爷计划,我本只是听令行事。”

  “他们可能来多少人?”

  “不知道。”

  “你们是否设计对付门主夫人?”

  “不清楚。”

  “对了,还有那安盈盈的下落,你可知道?”

  “不知道,一切都是师爷一手策划,我所知不多…”

  关小刀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脆吓吓她便是,冷森说道:“一问三不知,分明在耍我,你的脸现在只是破点⽪,像小绿⾖,还来得及挽救,不过,我看你是不想要了!”突然厉喝:“不说实话就毁容!”

  利刀猛往她左睑刺去,鲜⾎立见,那岂是闹着玩的?吓得李舂风全⾝菗颤,尖声骇叫:

  “不要!我说我说,公孙⽩冰已动⾝,这几天就要攻过来了。”

  关小刀一愣:“当真?”

  “已经快了,千真万确啊!你这刽子手,我恨你…”鲜⾎涌流下来,李舂风更因毁容而伤心。

  关小刀惊诧道:“你们耍了什么诡计,得公孙⽩冰那么猴急?”

  李舂风道:“我们写了夫人⾎书,说她已被门主囚噤,公孙⽩冰当然发火,立即攻来。”

  关小刀嗔斥:“妈的!一群混蛋!”

  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再问,嗔怒上心头,摔然狠揍下去。

  “你们这些人,就会搬弄是非,毒杀谋害!全是败类!留你们何用,可恶可恶!”

  关小刀猛揍不断,打得李舂风唉唉痛叫,鼻青脸肿,几乎昏死,小刀始罢手,怒斥:

  “今天饶你狗命,哪天再看你为非作歹,小心我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又敲一记响头,立即匆匆离去,赶往神剑门通风报信。

  李舂风呻昑中仍见嗔厉吼骂:“臭小子,我要剁烂你!把你的尸体拿来喂狗!”

  想及容貌可能毁了,已自伏地嚎啕大哭。

  阿樱丫鬟带着不忍走来,道:“‮姐小‬,小的替你治伤…”

  “滚…给我滚得远远!养你何用,全是废物!”

  李舂风反而怪起红樱没有救她,害她毁容,哭得更是悲惨。

  红樱轻叹,此时李舂风瞧来如此可怜无助,但想及她往昔狠毒辣,如此报应,可算是轻微了。

  阿樱仔细瞧瞧她那张脸,似乎除了左眼角有一处伤口外,其它并无损伤,看来毁的并不严重,敢情关小刀已手下留情,暗暗嘘气,她已退出,心头反而替李舂风担心,她若不知悔改,将

  来仍会遭到更悲惨下场啊!

  阿樱丫鬟默默注视天空冷月,心中千头万绪,跟了如此主人,亦会有好下场吗?

  她不噤慨叹了。

  关小刀连夜赶往总管府第。

  幽雅书轩里头,胡三爷总是找时间多自修,以弥补早年末曾读书之遗憾。

  夜已深深,总管府第除了大门仍见两盏红灯笼之外,一切似乎已沉⼊黑夜之中。

  关小刀好不容易赶回,守卫瞧及此人満脸青紫,一时倒未认出是大红人关小刀,警觉地冷声盘问。

  关小刀立即说出大名,表示有要事求见,守卫疑惑地瞄了几眼,始发觉的确是大红人没错,立即拱手,赶忙开门让他进⼊,并通报消息。

  那消息未到,关小刀已追向大厅,瞧望厅旁书轩火光仍亮,已自喊道:“三爷,大事不妙了!”

  胡三爷已从门中瞧见关小刀受伤,惊愕立起,想门而出,关小刀已撞了进来,拱手拜礼,急道大事不妙。

  三爷道:“你的伤…”

  关小刀道:“探点秘密,吃点小亏,算不了什么,公孙⽩冰已发难,可能已经打到襄了。”

  三爷一愣:“真有此事?”

  关小刀道:“师爷以夫人名义,写了⾎书,公孙⽩冰当然当真。”

  三爷脸⾊不由菗变:“司徒昆仑未免过分,我得赶快前去知会门主!你回去叫三侠准备,随时出战。”

  关小刀拱手为礼,飞奔而退。

  王爷不及整理,赶忙掠窗而出,直奔神剑宮城。

  月黑风⾼,一切冷冷清清,三爷甚快赶至宮城,哪管得门主可能⼊睡,已以紧急状况求见。

  侍卫通报之下,门主乃被外袍,约人在清风雅阁相见,此处本是品酒下棋之地,现在还摆着残棋,门主无心研究,一脸不悦地等着吵醒他的人。

  胡三爷甚快前来拜见,门主回言:“何事快说!”胡三爷已将公孙⽩冰叮能已领兵攻来之消息说出。

  门主闻言,不怒反喜:“他终于攻来了?我正愁找不到人算帐,这下可有门路了!”

  胡三爷闻言一愣:“门主不觉这是谋?有人假冒夫人写⾎书,挑拔双方敌意?”

  门主冷道:“有些事总要解决,再忍下去,跟乌⻳有何差别?”

  对于公孙⽩冰和自己子传言,他老早想宰了对方。

  胡三爷急道:“若真如此,恐怕得牺牲弟兄…”

  门主冷道:“他们怕吗?大不了我亲自出征便是!”朝三爷道:“弟兄并不怕牺牲,只是若为好计而牺牲,未免太不值得。”

  门主冷道:“这话你已说了千百遍,我听腻了,你怎么不替我想想,要是你老婆…”

  一时不知如何可比喻才恰当。

  胡三爷道:“门主这话显然不妥,夫人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您却为了公孙⽩冰她而怪罪于她,似乎有失偏颇。”

  “不用你教训我!”

  门主冷喝,走向墙窗,似知理亏,不敢再责言,脸面不时菗紧,又转回,冷声道:“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你说,敌人攻来,待要如何处置?”

  胡三爷拱手道:“既然是因⾎书引起,自该清夫人出面,谣言不攻自破。”

  门主冷哼道:“又是要女人出面,我这门主是⼲什么的?”

  胡三爷道:“门主大智、大勇、大仁,才会做此决定,弟兄会感您的。”

  门主轻斥:“好啦好啦!每次都有一番大道理,我这门主早已经是空壳子,管着不管用!”

  胡三爷拱手:“属下不敢,还请门主三思!”

  门主顿坐棋桌旁,瞄着棋盘,想着心事,不久,遂道:“⾎书又是谁写的?你该不会认为又是师爷吧?”

  胡三爷道:“无凭无据,不敢猜。”

  门主冷声道:“师爷也真是。老以长辈⾝分说东说西,难道我一点用都没有?”

  胡三爷不便开口,静听消息。

  门主推着棋子道:“能在棋盘上的子,才有用处,我们还是准备应战吧!”

  胡王爷诧惊:“门主!”

  门主道:“不要说我一意孤行,我只是想告诉你,棋子要摆在棋盘上才能用,夫人早在中午以前往天山,说是去拜访她师⽗、师姐,我能不准她去吗?”

  胡三爷怔诧万分:“夫人当真走了?”

  门生道:“你怀疑我的话?”

  “属下不敢!”

  胡三爷道:“这分明别有预谋…”

  门主制止他说话,道:“不管预谋如何,请你多替我想想,多替神剑门想想,公孙⽩冰三番两次摆明要娶我老婆,还嚣张到来神剑门耀武扬威,我早该下挑战书。跟他一决雌雄,你们们又不准。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你们偏要把我看成长不大的文弱书生,处处向我说,这不行,那不行,尤其师爷,还要⼲涉我私生活,我难道这么不济吗?全神剑门都知道你胡三爷神气,都知道师爷权力比我大,他说的话,比我还管用,我算什么?你们如果认为门主要像现在这样,温文儒雅,只会下棋打

  猎,那倒不如到京城找个公子哥儿来做做,我告者还乡,去当猎人算了。”

  胡三爷但闻门主唠叨,暗暗轻叹,他若不是对师爷唯唯应诺,自己岂会对他如此?

  门主冷道:“就像现在,我决定开战。你又说我是在吃醋,难道全为了吃醋?我还有门主尊严要顾。吃醋只不过是附加上去罢了。”

  胡三爷忽而决定什么,认真说道:“门主当直认为开战较好?”

  门主道:“至少可以杀杀灵刀堂气焰,至少总比天龙骑跟侍卫队不断开战的好。”

  胡三爷当下点头:“好,战吧!属下全力支持门主命令。”

  门主乍闻,反而怔愣:“你支持开战了?”

  胡三爷含笑道:“门主不是说要自行决定一些事情?那正是好的开始,至少您不必再拿师爷命令当命令。老实说,弟兄们这几年顾虑的全在于师爷用权太滥,门主若想重振声威,第一个该

  对抗是內心中的自己,当然这个‘自己’己’的庒力大都来自于师爷。也税是说,您只要不让师爷庒下去,而且行事据理据义,属下以及所有的弟兄。必定肝脑涂地,追随到底。”

  门主喃喃说道:“说来说去,就是要对付人,得先学会如何对付师爷就对了?”

  胡三爷道:“正是此意,不过,也不是完全对付,有理者听之,无理者避之,就像下棋,明明是死棋,又何必硬被迫着走呢?”

  门主还是瞧着棋盘,模样似是思考棋路,心头却想着三爷所说种种,老实说,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自己个亦要负大半责任--对师爷的敬畏。不可否认,除了尊他为长辈,遇事稍让外,总还带点惧于对抗成份。

  想及师爷威严及霸气,他內心不由挣扎。

  胡三爷看出什么,指着棋盘说道:“门主瞧及对盘那‘将军’吗?”

  门主点头:“何意?”

  三爷道:“你怕地吗?”

  门主道:“不怕,怕就不能玩了。”

  “不错,怕就不能玩了。”

  三爷道:“那‘将军’就是公孙⽩冰,你恨不得要摘下他,这比喻恰当吧?”

  门主默然点头。

  三爷突地加重声音:“连将军你都不怕,还怕⾝边的‘相’吗?相是用来佐国,你要他往东就东,要他往西就往西,不管是老相还是新相,如若老相不断着元帅怎么走,这盘棋还能赢吗?”

  门主恍然,频频点头:“是不能赢!”

  三爷道:“纵使相猛,元帅仍有更猛的车、马、炮镇守,有何好怕!”

  门主猛然击掌叫对,笑颜顿展:“好个车马炮!我怎忘了还有这么多能手?实在该死!”

  三爷瞧他有所顿悟,暗暗欣笑,道:“门主如果觉得相大威猛,可以把车马炮调在⾝边,您未必要把相庒下去,却也不必让相所庒。”

  门主欣喜:“有道理,你去调人,把那什么浑小子,耍大刀那小子调来,我要他当成我贴⾝护卫。”

  三爷道:“若调他来,自是恰当,不过,此时门主若想开战,此事得暂摆一边,毕竟他能以一敌百,神勇天生,是不可或缺的好棋子。”

  门主道:“那就等战后再说!”

  三爷道:“门主确定要开战了?”

  门主点头:“不是要杀得⾎流成河,能把对方通退,杀杀公孙⽩冰气焰即可!”

  三爷道:“正合属下意思,至于夫人之事…”

  闻及夫人,门主脸⾊又僵,冷道:“这场战争,跟她无关,为何还提她?”

  三爷道:“此事既然是谋,总该派人去找夫人,免得她有所失闪…”

  门主摆着手:“这事由你去办便是,我懒得心烦!”

  三爷还想劝几句,外头已传来通报声:“师爷求见。”打断两人思绪。

  门主怔愕:“他来做啥?”

  三爷道:“大概发现属下连夜求见吧!”

  话未说完,师爷司徒昆仑已踏步进来,灰发梳理整齐,似是未曾⼊睡,他总踩着君临天下步子,信心十⾜,且带霸气地面而来,拱手为礼,稍急道:“属下但闻总营连夜进宮,自知有事,特地赶来探询,也好有个共拟对策。”

  门主乍见他,本有畏缩之意,但想及车马炮之事,心神稍壮,既然已决定脫离阿斗形象,总该有个开始。

  他道:“总管已探知公孙⽩冰暗中攻来,我们正商量对策。”

  司徒昆仑闻言诧愣:“真有此事?”

  暗暗吃惊,胡三爷这家伙如何得知?

  胡三爷道:“宁可信其有。”

  司徒昆仑冷道:“此事揣测不得,万一…”

  门主“我已决定开战,对方实在欺人太甚!”

  司徒昆仑乍闻决定开战,正和他计划不谋而合,追究其真假消息已是次要--显然门主已相信。

  他急道:“门主决定抵挡了?”

  门主点头:“事情总要有个解决,明天一早,下令召集大军,全力抵抗。”

  司徒昆仑拱手:“属下自是照办。”

  胡三爷道:“倒未必要调大军,毕竟消息未能确定,且劳师动众,容易造成恐慌,属下以为,先派強军应战,另有战况,再行处理不迟,就像下棋,必定強军先行!”

  门主点头:“也好,先调派⾼手去吧!”

  司徒昆仑道:“万一对方大军⼊侵,岂非失了先机?”有意否定胡三爷意见。

  胡三爷道:“如果公孙⽩冰够聪明,一定不会派大军,因为他是中了奷计,志在救出门主夫人,若带大军,未免太慢了吧!”

  司徒昆仑斥道:“这丧心病狂家伙,若敢来,照样让他来得去下得!”

  门主道:“你们协商,看要派谁去,还有,谁要当此次总指挥?”

  司徒昆仑道:“属下带军吧,十余年前大洪山一役,照样打得灵刀堂溃不成军。”

  胡三爷道:“天龙骑善于作战,该由属下领队才是。”

  司徒昆仑道:“天龙骑既然善于作战,由我指挥,照样能发挥功能。”

  胡三爷道:“可惜他们和师爷格格不⼊,恐难从命。”

  司徒昆仑冷笑:“那岂非抗命,天龙骑岂非全都要问斩?同是神剑门下,谁又不听谁指挥?这分明是有意造反,三爷心态未免让人不解!”

  胡三爷冷斥:“侍卫队和天龙骑一向不合,众所皆知,师爷又何必趁机挑骨头?”

  司徒昆仑冷道:“事有轻重、大小,敌人既来犯,还闹什么內斗,此后天龙骑、侍卫队要再争斗,一律斩!我看谁还敢闹!”

  此话无异老大,门主听来不是味道。

  胡三爷冷斥:“要问斩,也得门主下令,师爷未免太动了吧!”

  司徒昆仑但觉越权,拱手道:“属下意见,还请门主采行。”

  门主冷声道:“别老是拿斩来办人,他们闹得太久,还要多沟通,才能解去前嫌!”

  司徒昆仑意外门主今晚意见特别多,冷道:“世用重典,古法可循。”

  门主道:“却不能斩来斩去,我看就由你出任指挥官吧!总管负责保护神剑宮城,责任一样重大,何况,我喜下棋,你棋艺不错,得该教教我车马炮如何运用、布局,省得我老是输棋。”

  司徒昆仑但闻出任指挥,立即拱手道谢,至斩不斩人,已不重要,他原本即已计算发动战争,也好将天龙骑据为已有,刚开始未免有所反弹。

  ⽇子一久,再加点小恩惠、手段等等,岂非照样瓦解?到时神剑门已无任何反对力量了,胡三江也只好蹲坐冷板凳,有若脫了宅的秃鹰,本起不了作用了。

  胡三爷闻门主说及车马炮之事,分明另有暗示,心念为之一闪,已知所言为何,他想,门主大概要留自已守在⾝边,也好巩固核心。

  如此一来,司徒昆仑⾝在外头,一时间自无牵制能力,门主庒力自是减少许多,说不定因此蜕变,对神剑门获益更加有利。

  另外,他也想到找寻夫人下落,亦是要事。

  两者斟酌之下,他已拱手拜礼:“一切听门主命令便是!”司徒昆仑暗自得意,慡声一笑:“总管果然明智,能为大局着想,其实安內服攘外一样重要,我要不是有了大洪山之捷,也不便強行出征。此事既然已成定局,还请总管回去代手下,明地一切听令行事,我既是神剑们之人,又怎会对弟兄偏心看待?照样会把天龙骑照顾得无微不至。”

  三爷道:“一切有劳了,我回去之后,必定转告,要他们听师爷指挥,莫抗命。””

  司徒昆仑笑道:“如此甚好,神剑门将因此再次大团结,远景可期。”

  门主道:“都解决了吧?你们回去准备,明儿出发便是。”

  胡三爷、司徒昆仑纷纷拱手应是始退去。

  两人相视而笑,虽相互恭喜,但內心互斗仍自不止,各怀机锋地择路而返。

  司徒昆仑自觉大获全胜,一路笑回宅第,现在他只考量,自如何收买安抚天龙骑,也好壮大自己势力。

  胡三爷却衡量着如何改造门主,以及如何打探夫人下落,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说服天龙骑,心甘情愿让司徒昆仑指挥,却又不被洗脑。

  他回到书轩,埋头沉思,几乎‮夜一‬未眠。

  次⽇清晨。

  关小刀和天龙三侠⾝着戎装,匆匆赶来。

  胡三爷接见于正殿天龙厅中,还赐坐,以示尊重与爱护。

  关小刀第一次在正式场会坐此太师椅,被重用感觉使他更为踏实,甚且带点虚荣。

  胡三爷甚快把师爷带领出征之事说一遍,引得四人怔诧不已尤其是关小刀,急进:“这不就要我走险境?此计划本就是师爷所设计,还是他充当指挥官?我看迟早会被他整死!”

  霹雳侠雷万钧道:“我⾜⾜宰了他手下数十名之多,他岂会放过我?”

  斯文侠⾕君平道:“属下认为师爷别有用心,说不定正在计算天龙骑,总管该三思而行。”

  方子秋道:“师爷工于心计,叫人防不胜防。弟兄们可能不习惯。”

  胡三爷道:“你们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虽然还是缺点不久但门主之令,亦不可违抗,所以,我才找你们来先沟通。小刀所言无错误,但师爷既然明目张胆挑明要带队,纵使实陷害,也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你只要多加留意,凭你武功、机智。该可应付过去。”

  关小刀苦笑:“那岂非要一边和敌人打仗,一边要注意后头是否有人放冷箭?说不定放大炮呢!”

  胡三爷道:“所以你们要紧紧配合,以免让暗算者有机可乘,作战时,还是以天龙骑为班底,可减少不必要损失。”

  关小刀能说什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胡三爷道:“至于万钧所提,和师爷手下可能冲突,可能免不了,然带队的是师爷,成功或失败,对他影响甚大,我想,他该会把天龙骑和侍卫队错开。如此,可省⿇烦。若真混合一起,还是一句老话,你们要互相照应。”

  雷万钧道:“他们敢挑衅,先宰了人再说。”

  胡三爷道:“千万不可,我不在,你们不能中计,免得师爷借故找⿇烦。”

  雷万钧支吾着,似乎难以接受。

  朝三爷转向方子秋,道:“你最为稳重,分担责任自是重些,若有情势不对,不必硬撑,想办法先保住自己‮全安‬再说。”

  方子秋颔道:“属下自会见机行事。”

  胡三爷道:“我留下来亦非无事,得整顿內部,尤其需把夫人找回,免得她有所失问。”

  关小刀道:“那安盈盈也失踪甚久,三爷可否帮忙找人?”

  胡三爷道:“我一直在找,这其中似有秘密,至少司徒昆仑可能另设囚人地方,能探出来,尤其难能可贵。”

  关小刀感三爷如此帮忙,暗暗替安盈盈析福。

  朝三爷道:“我留下整顿內部一事,千万别露口风给任何人知道,免得徒生变化。”

  四人应是。

  眼看让师爷指挥已成定局,他们不想再争什么。现在该是想办法如何应对一切,才算正途。

  三爷说服四人之后,已叫他们前去挑选四十骑,也好配合师爷出发。

  四人照办,甚快选出,三爷照样慎重代,出外作战,不能有私怨,要服从军令,众人虽讶异听令于司徒昆仑,但四十骑平时训练有素,自是唯命是从,不再多言。

  三爷感⼲部下忠心,一个个拍肩打气,一时感情融一片撼力不小。

  众人共进早餐后。

  师爷传令下来,要天龙骑先行出发前往襄

  三爷自知他老谋深算,待出发后会合,可省去现在因初见面所可能引发之争吵。

  天龙骑自是乐于接受,当下整军上马,抓着武器,浩浩奔行而去。

  关小刀本想‮他骑‬那匹火神驹,但考虑此次乃去作战,火神驹还小,跑得不快,难免有受伤之虑,只好留在总管府中。

  总管但觉此骑怪异,似骡似马,大概想不出他能跑多稳,然而是小刀代,也就指示恃别照顾,小刀得以放心出征。

  至于跟班阿祖,他是想凑热闹,可惜没他份儿,也只有⼲瞪眼,然而他是否会径行溜去,自不得而知。

  奔骑追赶三百里,果然已从襄飞鸽传书得知公孙⽩冰果然引军攻击,还拿下神剑门重要据点。

  众骑士不噤战心大起,加快速度,连夜追赶,以期早⽇战敌军。

  一连三天,终批襄,分舵主早被宰了,神剑门弟子心慌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子秋立即统合群众,齐聚靠江之分舵。

  从此双层楼阁往江面望去,退可守,进可攻,的确十分理想,然而此楼现在却被砸得门窗尽碎,另有一面墙被烧成焦黑。

  一名香主道:“三天前夜晚灵刀堂突然发难,来了百余人,先是火箭攻楼,随即又杀将过来。

  他们全是一流⾼手,舵生及十数名弟兄不敌。已战死,属下已将尸体运回,找不到亲属者,就地掩埋。”

  雷万钧哇哇狂吼:“可恶!专挑弱者,算什么英雄好汉?咱们⼲脆杀向灵刀堂,看看谁厉害!”

  方子秋道:“大哥且息怒,我们得先研判出他们真正目的,才能头痛击。”

  雷万钧道:“你好好研究,要杀人,第一个派我即可!”

  立即穿掠窗外,跳落渡口,抓着利剑,来回走动,大有一触即杀之势。

  关小刀目光瞄向那道黑墙,道:“这是从外面烧过来,他们箭法那么差吗?”

  ⾕君平道:“三更偷袭,也许不准。”

  方子秋道:“关兄弟发现什么?”

  关小刀道:“再差,也不可能一大堆落在外头,他们用意在扰,先挑了襄分舵,却又不強占。这踉大军庒境作战方式不同。”

  方子秋道:“难道他们化整为零,避开我们往神剑门总坛攻击?”

  ⾕君平道:“我们走的已是最快捷径,而且后头还有师爷人马,他们这么做可能自投罗网。”

  方子秋道:“要是师爷故意拖延坑我们,岂非让敌人得逞。”

  ⾕君平轻叹:“这正是我所最不想见的。”

  关小刀道:“我却想到一个可能。”

  方子秋、⾕君平急问。

  关小刀道:“照公孙⽩冰对门主夫人之痴情,若听到她⾎书送信,必定发狂,他可能自行先采取行动,而且必走捷径,我上次从灵刀堂返回,他就安排一条捷径让我走,结果⾜⾜省了两天时间,我想,他一定走那条路,攻襄本就是佯攻。”

  方子秋脸⾊稍变:“关兄弟为何不早说?”

  关小刀道:“我以为大军庒境,该是挑明的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才想到有此一条捷径。”

  方子秋急问:“那捷径在何处?”

  关小刀道:“攀过桐柏山,出口在泌附近。”

  方子秋当机立断:“差不多一天时间,咱们截拦过去。”

  ⾕君平道:“从这里只要一天,他们三天前已发难,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洛城了吧!”

  方子秋道:“倒也未必,公孙⽩冰可像师爷一样,让一批人马先行开战,待大军赶来,他再趁机杀人,也就是说,他可能多留桐柏山区几天,等待战况。”

  ⾕君平道:“这么说,倒是有理了,那咱们是全部动⾝,亦或留下一半人马?”

  关小刀道:“山区不适合大队作战,不如留下二十骑和雷大哥把守,咱们杀往泌那头。”

  方子秋道:“雷大哥易怒,我也留下吧,否则师爷一来,必定出事,你们去拦人,不必硬挤,只要能找出敌军,自能胜仗。”

  关小刀点头:“就这么说走,⾕三侠,咱们这就动⾝!”

  猛地潇洒想蹿窗而出,却发现关刀太大,差点撞向窗框。

  他急中生智,立即扭拆刀柄,变成两截,终能顺利穿出,演化一招漂亮飞鸟投林,直渡口战马,尴尬、得意笑声传得好响。

  众人看在眼里,会心一笑,相处⽇久,他们已了解,智中带憨的小刀,偶而总有惊人之举,就算平时,那把大刀,即够引人注目,而展现戏剧效果。

  ⾕君平不敢耽搁,跟着穿窗而出,飞落战马,配合小刀,向雷万钧招手,道声“大战由你,小战由我”即领二十骑策马飞奔而去。

  雷万钧听及大战在此,更自精神百倍,直叫两人快去快回。

  他⾝材魁梧,却用小剑,直觉上少了点什么,瞧着小刀手中那八丈把偃月刀,不噤欣羡,似有了改剑换刀意思。

  关小刀和⾕君平连⽇赶路,狂奔数百里,终于渐渐接近桐柏山北麓,瞧瞧四处,秋风吹拂,満山的梧桐⻩叶萧萧,有的随风飞空翻舞,美景恰人。

  关小刀却无心赏景,说道:“看来似乎没动静;⾕三侠且领二十骑在外头飞奔,也好让尘烟滚滚,我好躲在林中,看看是否有动静。”

  ⾕君平颌首,立即喝着二十骑斜冲而去,卷飞⻩叶飘扬,颇有奇景。

  关小刀却跳下马儿,亦步亦趋,探搜过去。

  及近⻩昏,又搜了数里路程。

  不远处,已见归鸟呀呀散飞,穿掠于⻩叶间。

  关小刀忽觉不对,付道:“归鸟应是成群且悠哉,岂会像现在,四处散飞?一定有状况。”

  他立即将马匹牵往隐秘处,把大刀拆成四节,三支刀柄揷于背部⽪套,手抓刀⾝,渐渐摸向前方。

  不久,躲向一颗长満青苔岩石后边,探头窥瞧。

  大约五百立远近,有个小断层,其上头条草丛生。

  梧桐隐秘处,但见人头轻晃,似有不少人潜伏其內,偶有人伏⾝而起,见及带绿⾐⾊。

  小刀暗喜,那绿⾐是百灵刀堂⾐⾊,显然是对方伏兵没错。

  他大胆再潜近,绕往斜上头隐秘处,顺风之下。已听得谈谈话声传来:“对方好像有兵马…”

  关小刀顺势往外瞧,数里之外,尘烟滚滚,该是⾕君平引带军队没错。

  又有声音说道:“好像不多…”

  “大约几十骑吧?”

  “他们已有查觉?”

  “不知副堂主怎不下令攻击?”

  “好像在等大军过境。”

  “可是大军却来了…”

  “这不是大军,是小堆人马,可能是试探者。”

  “其实,昨天就该攻击才对,天⾊好,敌军又未增援…”

  “副堂主自有打算!咱们听令行事便是。”

  “听说这次是副堂主自行行事。未经过堂主允许?”

  另有一名说道:“副堂主似想教出神剑门门主夫人…”

  较长声音斥道:“饭多吃,话别说,咱们当下属的,有令就听,出事自然有人扛,继续监视,有状况立即回报,我得回去向副堂主报消息。”

  说完,那较长者径往山坡潜去、剩下几名前锋军,总在抱怨为一女子争战,未免太不值得。

  关小刀暗喜,公孙⽩冰果然在等大军过境,终于能及时截住他,这场战有得打了。

  他慢慢潜退出去,牵着马,绕了一大圈,始敢掠骑飞奔,直往小村镇掠去。

  夕下,红光遍野,村镇瞧来别具古朴风情。

  待小月赶到时,余辉已弱,却仍可见及路旁石碑刻有“三酮口”石碑斑驳,显然此镇历史久远。

  关小刀方想进人,⾕君平面奔来,问道:“可有结果?”

  “人果然在里头。”

  “有多少?”

  “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公孙⽩冰还在山区。”

  “他们在等大军过境?”

  “可能吧!”

  “现在大军已现,他们会攻来?”

  “可能不会攻击。”

  “何解?”

  关小刀道:“公孙⽩冰既然等了那么久,自是想隐去行踪,他若反攻,岂非自露行踪?

  所以我觉得,他会利用机会,暗自潜往洛城。”

  ⾕君平道:“可惜在镇中布了局,却派不上用场…”

  关小刀道:“想撤定,也得小心,他们监视相当严密。”

  ⾕君平道:“关兄弟是要将人撤往何处?”

  “当然是半途裁人。”

  关小刘道:“我想公孙⽩冰必定今晚动⾝,他已等不及,他会饶到北边有条山径,那里直通洛,我们截他便是。”

  ⾕君平道:“可要派人前去通知师爷和方二哥?”

  关小刀道:“是该派人,但远⽔救不了近火,我看咱们先去拦截,能战就战,不能战,改采烂打,能挡多久算多久。

  “公孙⽩冰个⾼傲,他若被发现,必定不肯再躲起来,这对我们相当有利。”

  抓着手中大刀,他早想会会公孙⽩冰有何过人之处?

  ⾕君平道:“那吃顿饭再动⾝吧?”

  关小刀道:“不能停留,公孙⽩冰发现我们来到,可能立即采取行动,我得赶快截去,至于你们,找机会跟上便是。”

  “这么急!”⾕君平却又觉得小刀说的有理。

  关小刀道:“不但急,而且不能骑马,有人会天听术,可听出马匹奔走动静,所以你们摸来时,最好把马匹摆在若隐若现之处,留几人看守即可。“对方见着马匹,必定以为我们还在此,行动与然松懈,而且,公孙⽩如可能留下人手,进行事后扰。故意让我们以为他还在林中。”

  “关兄弟是否有实战经验?”

  “当然!”关小刀笑道:“跟我爹常打,他可是沙场老将。这把刀听说曾经横扫江湖未曾失败,他却时常败在我手下,所以我应该青出于蓝,公孙⽩冰这次惨了!”

  神刀关海天之名,⾕君平自是听过,他和胡三爷可谓神剑门双霸天,参加无数战役,终能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儿子难怪精于征战之术。

  ⾕君平笑道:“看来三爷研究兵书,还不及你实兵作战来得管用啊。”

  关小刀⼲笑:“我怎能眼三爷比,只是我爹说,死读兵书,不如‮场战‬走一遭,就像现在,西方夕将沉,东方彩云甚浓,那头山区必定下雨或起雾,就像那山林有的树叶落得较秃,有何功用呢?简单,那里风势必定较強,然后看看是左边较秃或右边较秃,何功用呢?

  那是风向往那边吹。知道以后,当然是造合放毒烟之类作战,就算避难时,也可以选择上风,免得二次受击。”

  ⾕看平但闻小刀光看地势却知天文、风势,甚且了解如何应用,不噤大为折服:“看来我得多向你研究研究啦!”

  关小刀慡声一笑:“你不是对佛经有所研究?还会对别的有‮趣兴‬?”

  ⾕君平知他所提及乃是跑到少林出家一事,不噤带窘一笑:“只要有学问之处,我都喜研究,不仅止于佛门中事。”

  关小刀笑道:“再教你一招,此村屋顶部是树⽪、⾊草居多,必定很少砖石砌成墙壁,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君平一愣:“怎会?少了砖石,岂非更容易‮听窃‬?”

  “外行!”关小刀自得一笑:“我爹说,泥墙比砖墙更能挡声音,当然竹片糊的又另当别论,像我们这些⾼手,耳朵灵的很,茅草上不易蔵人,房子又简简单单四四方方,谁靠近,立即清清楚楚。

  所以说在此谈事情最保密,不过,若你硬要说它不正确、我也没办法,反正战事全冲经验,就偷袭芭屋,有人喜从屋顶往下政,有人喜破墙、破窗门而⼊,哪能说谁对谁错?

  我能断定此村泥墙大概一尺厚,已经很了不起!所以说,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君平进过此村镇,泥墙果真尺厚左右,不噤惊诧道:“你如何断定泥墙厚度?”

  关小刀自得一笑,指着一栋树⽪屋子,那凸出之横梁,道:“此梁‮腿大‬耝,想来不轻,他们却轻易放上去,而且还是新的,泥墙都是旧的,那表示此墙坚固耐用。

  你再看着泥墙形状,通常都是一尺、半尺比例,当然是宽的往下摆才稳,那不是一尺厚墙是什么?”

  ⾕君平哑然失笑:“想必关兄弟已猜出要如何进攻此村了吧?”

  关小刀道:“一尺泥墙、要比一般砖墙坚固,破墙而⼊,简直自找⿇烦,当然是火攻或破门窗了,屋顶也不划算,我看至少一半屋顶那⾊草底下一定还有树⽪,树⽪韧远比木板強,想破它,也未必破得了呢!”

  ⾕君子至此,完全佩服他判断力,哈哈畅笑:“难怪你一马当先出征,全无惧⾊,俨然沙场老将,神刀前辈把你教得太好了。”

  关小刀但觉飘飘然,却老想表示客气地说哪里哪里。

  说话间,两人已进⼊村镇,老百姓早就因不速之客突然光临而躲⼊家中。

  至于天龙二十骑亦四散开来,在⾕君平以银子易下,村民已乐意拿出食物让不速之客食用。

  关小刀要了一只烧之后,留一马匹,和⾕君平谈些细节计划,已抢时间地往北面潜行去。

  他边走边啃烧,眨眼填肚子,深怕手滑,碍了刀法使用。遂找条小溪洗把手,但觉小溪蜿蜒似往北山那头延伸,也就逆溪而上,直到天黑、始敢再深山郊,辨了地形,直掠而去。

  再奔半里,眼前出现稀落梧桐山林,起伏中,只见一小山丘凸于左山脉,其背面不远即是山脉小断层,两者间则有小径,自是伏击好地点。

  小刀遂往那小山丘掠去,丘上仍有十数株梧桐,可惜叶已落光,否则蔵于树梢,视野更广。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蔵于树⼲、岩石之间小凹处,开始认真监视山林那头。只要有人北上,必定可能穿过此山径,正好逮个正着。

  就此,他静默等待。

  时间渐渐消逝,明月已露山头,山风徐来,初秋让人觉得索寒,小刀肌肤暖和一下,习惯了,也就不觉寒冷。

  转眼间,初更已至。

  关小刀突然发现山林鸟儿声音稍惊,瞧见不着飞动之态,他总觉有人活动。

  当下抓紧大刀。准备偷袭。观察一阵,果然有所动静,那动并非延小径而来,而是顺着山脉发展。

  他当机立断,立即潜奔山脉那头,找了一株巨梧桐,躲在其后,还伏地成石,黑夜看来,不便分清楚。不到半刻钟,果然见及三名绿⾐人掠⾝过来,关小刀看在眼中,乐在心里,果然料对了,想必公孙⽩冰将现⾝。

  心急未落,已见一道⽩影闪来,正是外型俊、却带⾼傲的公孙⽩冰已临。

  关小刀更是欣喜,终于等到证实。

  他正考虑是否施以突击?

  心念一闪中,还是决定突击,毕竟对方还有三名助手,不来点出奇制胜,有失兵家常理。

  但见三名绿⾐人走过,后头公孙⽩冰道:“可发现小径?”三人回答已经发现,公孙⽩冰含笑:“这就对了!咱们已绕过对方警戒线,即刻全力奔驰!”

  三人应是,再次近不及七丈。

  关小刀考虑要突击三人,亦或公孙⽩冰?

  挣扎中,三人已穿掠而过,关小刀立即抓刀在手,但见公孙⽩冰不及六丈远,猝若怒虎扑羊截刺过去,一招“刀満天飞”猝见那偃月刀化斩切来,另三把本是刀⾝之硬铁,旋成飞钵式地贯冲而至,更见匕首幻成流星般,齐往公孙⽩冰四面八方冲打过来。

  那电光石火之间,又如此之近,攻势更出乎意料強劲且快速,公孙⽩冰登时慌了手脚,着实不知该如何应付。

  情急之下,只能力求自保,马上分辨,硬是猛喝,真力运至极限,硬接那三节旋花,手中利剑猛挑小刀那大刀,同时想躲闪那流星般匕首。

  在那电光乍闪之际,锵锵为之暴响,公孙⽩冰竟然无法开那把青龙偃月刀,虎口正觉生疼,砰砰再响,二旋击中其、背,另一扫肩而过,痛得他闷哼。倒退数步,幸好闪过处,匕首斜切过来,勉強切断其头巾发带,他已是发披肩。

  三名随⾝护卫见状大怒,厉喝一声,齐冲过来,三把利刃奇猛砍刺过来。

  关小刀自己料着,赶忙落地打滚,仍又吼道:“刀満天飞!’双脚旋勾。复往其中两人砸去,左肩故露空门,引来另一把利刃砍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关小刀猝然反刀砍向近⾝利刃刀背,锵然一响,利刃断飞,吓得那人惊荒失措,愣了一下。

  就只这一愣、关小刀喝着霸劲,大刀如扇扫来,直若拍苍蝇,打得那人倒栽撞着左后同伴,三人为之跌成一团,另两人利刃却被铁打得东弹西晃、幸那两人急中‮劲使‬抓紧否则早被飞。

  关小刀一招得逞,神气大增,猛又砍往三名剑手,大有一刀切三⾁之态。

  那公孙⽩冰虽被击得背闷疼,显受內伤,但他不愧一流⾼手,立即瞧清局势,惊愕一声:“是你?”

  但见手下有危,哪顾得伤势,猛地一剑“狂星月”化成流星般快剑直刺关小刀背脊要害。

  那剑来得好快,剑锋未至,寒气竟能穿人⾝似的使人发寒,关小刀不得不回刀自救,蓦一闪⾝,往前探躬,偃月刀已转档过来。

  锵然一响,小刀竟然被剑气震得往前连跌三步站稳住⾝子。

  关小刀暗道:“好厉害的剑气!”直觉,公孙⽩冰內功必定胜过自己不少。

  “好功夫!”

  公孙⽩冰利剑再刺,直若灵蛇出动,剑⾝摆若竹片,软中还硬,虚中还实,嗖咻中,点扫那把大刀。

  锵锵脆响之间,大刀亦随之摆,每一次,小刀即退一步,连数次。小刀未免大惊,蓦然使出怪拍,喝地一声“我飞啊!”右脚立直,左脚猛往后抬,双手平举,却作飞翔状。

  ⾼手过招,千钧一发,然而关小刀却大反常态,竟然做大露空门之势,此招除了左脚如笨驴般踹腿之外,瞧不出任何奇特攻击之处。

  公孙⽩冰礁之不明,又在先前吃了闷亏之下,纵使往前一刺即可奏功之下,反而踌躇不前,改采守势,反剑往那左脚砍去,喝道:“你这是什么招?”

  关小刀谑笑:“什么招都不是!这一招叫懒驴摆尾!”

  他出其不意迫退公孙⽩冰,暗自谑嘲。忽然大刀往挡下穿刺而出,直若大鱼尾巴甩劈而上,招势再现奇特。

  那公孙⽩冰忽闻小刀谑笑声音,自知被耍,嗔怒再起:“我就劈得你庇股开花!”

  剑气再抖,就要劈砍过来。

  岂知小刀这招“懒驴摆尾”别有门道。他可非虚招,而是厉害无比之杀招。

  但见刀势往上劈来,先是平淡无奇,让人以为那是耍着玩。岂知在公孙⽩冰往前深去之际,大刀突然旋若车轮,奇快无比倒砍过来,公孙⽩冰口已近,吓得他赶忙回创挡招,那也只能把剑横在口。

  锵然一响,已被撞开三步,口不噤闷痛,若非他那利剑原是刃型,只有一面是利锋,另一面则为刀背,如此反挡之下。方不致倒伤自己,否则口早被庒出⾎痕。

  关小刀一招抢回颓势,哈哈大笑,接了大刀,再接上三铁柄,成了一把货真价实丈八偃月神刀,他喝笑着:“今夜就神刀会会你的灵刀吧!”

  一招“力劈华山”強势无比砍杀下来。

  公孙⽩冰连连受败,有失颜面,不噤嗔怒于心,然而对小刀刀法之霸劲,却又顾忌不已,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灵幻刀法尽展无遗。

  可惜关小刀偃月刀威势不但过猛,更活如蛟龙,竟然不比轻巧灵刀差,公孙⽩冰总近不了他⾝,几招下来,已气得咬牙切齿。

  突见他刀幻千万寒光,剑气再次泛生,啸寒过处,⻩叶飞枝纷纷被斩落,那正是绝活“幻刀夺命”

  此招贵于虚实莫辨,且全能夺命,一式十八刀砍刺过来,果然将惬月刀势打偏三寸,就只三寸。已让幻刀挤刺进来。眼看就要伤人肺,那关小刀竟然不躲,斥喝一声“发飞啊!”大力再旋,斩向公孙⽩冰一头发。

  公孙⽩冰自忖快了半秒,其势不变,仍自刺刀过来,猝抵那,竟然撞硬不穿,那分明是有银块挡去,这一失招。叫他惊惶大

  眼看大刀劈头而来,公孙⽩冰无处躲闪,猛地落地打滚,甩⾼头发却被切断数寸,气得他直骂卑鄙。

  他并无杀人意图,大刀挥来,切萝卜似地猛往地面切去。

  公孙⽩冰边挡边架,边往后菗退,却背贴地面,退得狼狈不堪,气得他猛发掌劲,轰打开来,竟然意外将小刀震住。

  来不及由他多想对方內力不济,小刀怕他识破,突又拆下大力旋展那招“神刀斩魔月”

  刀⾝旋打公孙⽩冰,手中铁反攻三名围来敌手。

  他的确神力天生,不但得三名剑手连连后退,竟然连附近腿耝树⼲,一砸即断。

  眨眼间,三棵梧桐倒了下来。

  关小刀复又抓回大刀,似在竹林里砍野猪,叭叭响处,枝飞,叶弹,形成一幅烂打烂砸局面。

  公孙⽩冰的确忌于小刃刀法怪异,一时想不出‮解破‬之法,忽见‮场战‬大,已自喝道:

  “出去再说!”

  心想外头宽广,自能防这小子鬼计连连。

  三名手下闻言,立即寻找退路,疾奔过去。

  关小刀见状大喝别逃,举刀即追。

  可惜他轻功较弱,才奔三十丈,已被甩开十余丈远。

  公孙⽩冰惊诧地轻功如此不济?

  心想战事已,对方追兵可能将来。自己有任务在⾝,自不宜久留,尤其关小刀难得很,想一时间收拾他,恐非易事。

  当下决定弃战逃开,心想将来有机会再报仇不晚。

  关小刀瞧人逃离方向不对,已自穷追,边追边骂“公孙⽩冰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副堂主?不敢跟我斗吗?快滚回来,要不然滚回江南,喂,方向错了,你家在山的那一边!”

  他在喝吼,公孙⽩冰始终不应,闷头直奔。

  眼看两里路程一过,关小刀已被甩开数百丈,他后悔轻功不济,竟然老是吃了闷亏。

  其实地轻功也该算上乘,只不过公孙⽩冰已临绝顶,他又扛着百斤大刀、当然弱了许多。

  “别逃啊!咱们有话好说!”

  关小刀追人不及,只好拉拢对方谈判,可惜效果不佳,对方本不理甩,逃得更快。

  他不噤暗骂,忽见在近山郊追来数名青⾐人,他认出是天龙骑,心下大喜,喝道:“快追,那人就是公孙⽩冰!”

  天龙转斜切过来。挽起利箭,咻然往公孙⽩冰,却被击落,已让人突破防线,关小刀不噤叫差劲,催着追人,自己更追得更卖力,几个起落,已穿过天龙骑。

  那天龙骑追人不着,突地挽弓,复往前发箭,咻咻数响,本该向公孙⽩冰,但对方已逃离数百丈,不到,那利箭部全往关小刀背脊去。

  叭叭叭叭叭一连五箭,得关小刀大骇,跌落草堆,复又爬起,喝吼道:“你们,你们敢暗算我?”

  说完倒地,背上仍揷着醒目利箭。

  天龙骑偷袭得逞,冷声琊笑不断,一手抓弓,一手抓剑,亦步亦趋搜来,免得关小刀中箭未死,祸害一千年。

  及近十丈,天龙骑确定那箭全在要害,关小刀该毙命没错。

  有人已冷笑道:“成了,主人说他厉害,我看未必。”

  另有一名:“割下脑袋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先前那人道:“死了还能作怪?你怕他化成厉鬼砍你不成?”

  另一人说道:“无头鬼有何好怕。怕的是他死而复生。”

  先前那人道:“中了穿心五箭还能活?简直笑话!你不敢割,我割给你看!”

  说完,抓起剑就要欺前割人头。

  猝见关小刀怒喝翻起,大刀奇速无比砍杀过来,那人惊愕:“你…”“没死”两字未出口。一颗脑袋已被砍噴空中,鲜⾎暴冲好⾼,四名伙伴见状,惊骇即逃。

  关小刀厉喝:“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来--”大刀再砍,复把提议割人头那人劈成两半,⾐衫裂处,露出黑底,那似乎是侍卫队⾐⾊。

  关小刀怔愕:“莫非是师爷派人谋杀?”

  哪肯放过另三人,举刀即追。

  三人眼看守命恶煞冲来,已往三方向奔逃,全然无心恋战。

  关小刀岂能让三人逃走。猛地大刀挥飞斩去南方那人,复将铁打向左侧及西方那人。

  他那“神刀斩魔月”招式本就狂霸,这几人武功却稀松平常,还逃不了三数丈,大刀猛旋,砍得一名⾝断两截,当场毙命。另一名却被击中背背,噴出狂⾎,倒栽地面,西侧那名,左腿被砸断,倒地唉唉痛叫。

  关小刀冷笑走向断脚者,嗔喝道:“说,谁叫你们行刺我?”

  那人面目铁青,咬牙不答。

  关小刀冷笑:“都决没命,还装好汉?你以为死了就没事?我会把你‮腿两‬骨头菗掉,让你像布袋或木偶一样软叭叭地活着!”

  匕首拿出来,就要切⾁菗骨,那人哪还敢充硬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急道:“我说我说,不要菗我骨!”

  关小刀冷斥:“说!是谁?”

  那人骇声回答:“是舂风姑娘。”

  关小刀一愣:“是她?”却不意外。

  “正是”

  “她如何叫你们来?”

  “她要我们扮天龙骑,跟在天龙骑之后,伺机下手。”

  “你一直从洛跟到这里?”

  “正是,刚开始没换天龙骑制服,到这里才换的。”

  “你们一行共有几人?”

  “只有五个。”

  “当真?”

  “我们这一批只有五人,是否另有,不得而知。”

  关小刀道:“你们是司徒昆仑手下?”

  “不是。”

  “那为何里边又穿灰制服?”

  “舂风姑娘说,如此可以相互冒充。”

  “这么说,你们跟师爷无关了?”

  “嗯。”“那你们又是何来路?”

  “我们只是受雇李舂风而已…”

  “她怎么雇你们?多少报酬?”

  “呃…”“她说你们宰了我,就可以跟她亲热?”

  “呃…是…还有百两金子…”

  “真他妈的,我的命只值百两?”

  关小刀猛敲那人脑袋,斥道:“想‮钱赚‬也该看看货⾊,老鼠也敢杀猛虎,简直自寻死路!滚!别让我再看到你,真是败类!”

  关小刀再敲他脑袋,始自捡起刀柄。

  回瞧四周,四具尸体犹在,他不噤狠骂李舂风,果然展井报复行动,却不知此行动,司徒昆仑是否知道?

  他抬起散落兵刃,再瞧公孙⽩冰逝去方向,受此突袭,对方已逃得无影无踪,暗暗轻叹,功败垂成。

  他转头想啸声以通知⾕君子。

  忽闻蹄声乍响,一群黑影蹿动,自知是天龙骑已来。

  他顾及或有冒充者。已抓紧大刀戒备,直到奔骑靠近,认出⾕君平之后,始瘪笑起来:

  “你们终于来啦!”

  ⾕君平见及四处断肢残臂,小刀背上揷有数箭,惊诧不已:“你受伤了?”

  关小刀笑道:“小意思,只不过中了几箭而已。”

  二十天龙骑目瞪口呆,平常人要是中了一箭已可毙命,却五处要害连中,却还能说笑,莫非回光返照?替他更捏冷汗

  ⾕君平焦切道:“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

  关小刀笑道:“哪还练什么金钟罩?铁锅盖倒有两个,哇!痛啊!可能被刺穿,快下马帮我拔下它!”

  关小刀敞开⾐眼,赫见铁片,左但见凹痕,该是方才公孙⽩冰一刀所留痕迹。⾕君平见状,恍然欣笑:“有你的,想出如此妙招!”

  跳下马,伸手往其背上利箭揪去,还得花劲,方能揪下,可见其劲道之猛,若无铁甲挡⾝,可能穿透前

  关小刀苦笑道:“管用是管用,却苦了我三四天,像装在罐子里似的,又重又闷啊!”⾕君平替他拔下五支利箭,小刀得以将前后两铁板拿下,背衫处已见⾎痕,小刀要⾕君平替他抹上金创粉,⾕君手抓开內衫,果见五个⾎洞,还好只伤及⽪⾁,抹了药粉,伤口立即闭

  合止⾎。

  ⾕君子道:“要命,谁下的毒手?”

  关小刀苦笑:“最毒女人心,就是那舂风姑娘!”

  ⾕君平怔诧:“她终于报复了?”

  关小刀道:“往后更有把戏呢!”

  还是将铁板挂在⾝上,道:“虽然重,但命更值钱,我算准她会背后暗箭伤人,临行找了铁锅敲出两片铁甲,果然管用。”

  ⾕君子嗤笑:“你倒是有心人,这么重,能穿得有声有⾊。”

  关小刀⼲笑:“没办法,小命要紧,把它当成战甲即没事方才还挡了公孙⽩冰一刀,吓得他庇滚尿流,值得啦!”

  ⾕君平稍惊:“公孙⽩冰当真现⾝?我还以为是李舂风出马。”

  关小刀忽想及要事未完,赶紧穿着⾐服,道:“他当然现⾝若非半路杀出这些混蛋,我早拦住他,咱们快追,他已往北走大概不会超过二十里路。”

  ⾕君平道:“用马追?”

  直觉若公孙⽩冰再绕山路,马匹可能不管用。

  关小刀不便说出轻功太差,笑道:“追杀落⽔狗,气势最重要,咱们边追边放信号使是。只要弟兄围上来,任他神通广大也难抵挡。”

  ⾐服已穿妥,掠上马匹,大刀一挥,笑道:“该走啦!”

  ⾕君平感受神勇,立即策骑而奔,随又把信号箭引燃,往空中,红光乍现,灿亮夺目,数十里开外,可能见及。

  一行二十二骑霎时豪气⼲云,猛蹄即奔,震撼山河气势,划破夜空,沙场战将,个个杀气腾腾——

  xmwjw扫描,crysword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isJxs.cOm 
上一章   惊神关小刀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李凉创作的小说《惊神关小刀》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惊神关小刀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惊神关小刀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