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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苏旷传奇 作者:飘灯 | 书号:40874 时间:2017/9/17 字数:76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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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鹰振翅的右翼头撞上了包抄的三艘大船,两艘是楼船战舰,一艘是渔民常用的统舱大船。 云小鲨终于缓缓滑坐下来,靠在舷壁上,她已经筋疲力尽,虚汗被打进船內的海⽔冲下,而后更冷,腿双一样的⿇木僵硬,甚至分辩不出哪条才是受伤的腿。 “夺,夺,夺”船壁上传来一声声啄木般的声响,那声音好像在顺着背脊向上滑动,云小鲨反手一钩站了起来——“传令增援!” “是!”两名⽔手匆匆向另一侧奔去,那边海战正酣——但是已经来不及,半空中有套索飞起,准确无误地套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拖着另一人的⾝子滑到了船舷,绞索猛地一勒——用一个兄弟的尸体活活挤断了另外一个的脖子。 一个黑⾐大袖的男人已经站在云小鲨面前。 在海上,本来绝不会有人穿这种宽大的⾐裳,一旦昅了⽔,本⾝就是负担,但是对面这个人本就不在乎,于他而言,无论是一马平川还是怒涛汹涌,好像都不能让他的眉⽑动一动。 他一步步走过来“云小鲨,我来了。我说过,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云小鲨一言不发。 那人又笑:“你不用等了,你的人都上我的船去了。”他似乎在等待云小鲨的反应,顿了顿:“让你死了这条心,两翼都是敌,而且该留下来的,全留在船上,粮食,淡⽔,还有我们慕容家的人。” 慕容止张大了眼睛: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用自己的家人敌深⼊? “慕容良⽟,佩服,你果然不是人。”云小鲨摇着头,眼里是不可置信——“你连⽔都敢留下?” 她在海上讨生活,抛下⽗⺟兄弟的看得多了,但是抛下淡⽔的,慕容良⽟还是第一个。这些⽇子里,云小鲨也想了许多次二人之间的对决,但没有想到慕容良⽟第一刀就砍断了自己的退路。 一阵刀剑相击的铮鸣声——越来越多的黑⾐刺客攀上船板,他们的目标明确,下手也狠毒,当头的几个已经控制了船桅,居然在这样大风大浪的夜晚,扯起帆来。 好像一群狼咬住一头牯牛,他们在集中全力攻击落单的那一个。 云小鲨蓄积许久,翻⾝向后一仰,向海中跳去。 慕容良⽟手中套索飞出,扯着她的腿向后一拉,云小鲨惨叫一声,凄厉之极——慕容良⽟正扯住她的左腿,已经断过一次的腿骨又一次被硬生生拉开。 剧痛,她伏在甲板上,大口息着,慕容良⽟却始终淡定微笑:“你自找的,云小鲨,你输就输在喜逞強上,和那个人一样。”他袍袖一指远处角落的苏旷,又向前走:“把东西给我,我不杀你。” 马秦拉住苏旷:“怎么办?云姐姐真的不行了!” 苏旷眼睛都不睁开:“听得见。” 马秦:“你真铁石心肠——”她忽然明⽩过来“你…你怎么了?” 苏旷摇头摇,摊开她的手掌,写了一个“拖”字。 他运气为慕容止疗伤,本来已经元气大伤,刚才拉扯船帆又用力过猛,內息逆行,目前的处境比云小鲨更加凶险。慕容良⽟一上船,苏旷已经知道不好,此人功夫诡异手段毒辣,算准了己方已无还手之力才从容登场,和他硬拼不过自寻死路而已。 但云小鲨的惨叫声实在太可怕了,马秦忧心如焚:“你想想办法?” 苏旷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大姐小,难道我去咬他一口,还是说服他?” 说服…他? 马秦却好像受了什么指引,霍然起⾝,大步向慕容良⽟走去。 她大大咧咧喊:“慕容良⽟,你知道我是谁么?” 连云小鲨都被震住,在这个关头,马秦居然真的跑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慕容良⽟点头:“司马琴心?” 马秦点头:“不错,哥,咱爷爷他老人家⾝子骨还好吧?” 慕容良⽟看她不像说笑的样子:“咱爷爷?” 马秦奇道:“你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吧?哥,爷爷没跟你说过要照顾我?” 她恍然大悟:“爷爷居然没有告诉你——你是我们司马家的人?” 慕容良⽟皱了皱眉头,但是云小鲨眼光何其犀利,慕容良⽟居然没有把马秦扔出去,难道当真是…云小鲨咬牙道:“司马琴心,我明⽩了!我全明⽩了——”她当然什么都不明⽩,跟着起哄而已。 马秦傲然:“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哥,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只是…你还记得爷爷的胳膊是怎么断的?” 慕容良⽟眼里惊疑更重。 马秦拉住他袖子,慕容良⽟伸手拂开,马秦却不在乎:“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私生子,才不被慕容家看重?哥,你是爷爷嫡嫡亲亲的孙子啊,你有所不知,爷爷离开家,到开元寺中避难,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可是,我们司马家的家谱上,早就有你的名字,哥,我找你找得好苦。” 她的泪⽔已经落了下来,半是动,半是惊吓。 云小鲨头摇:“难怪这么些年…难怪迟迟没有人知道你的生⺟是谁,这么一看,我倒是明⽩了,我说慕容海天他一个外人是怎么和我们云家搭上关系的,原来如此。” 马秦急道:“哥,不信你看——这是不是爷爷的笔迹?”她伸手将头上⽟簪笔拔下,递了过去。 慕容良⽟依旧沉默。 苏旷本来还听得半真半假,此刻却差点笑出声来,这黑天墨夜的,簪子上刻着蚊须小篆,鬼才能瞧出笔迹来。 慕容良⽟冷冷道:“你跟我说这些⼲什么?” “阿旷,快来快来。”马秦用力招手。 苏旷骂声晦气,好不容易躲得远远的,居然又被喊出来,他也只好勉強起⾝,摇摇晃晃走到马秦⾝边,马秦拉着他手:“说要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啊,可惜…可惜阿旷什么都没套出来,慕容海天那老头子就被炸死了,哥,阿旷是你妹夫啊!”苏旷脑子一阵发黑,一口⾎涌进嘴里,又咕咚咽了回去。 他知道,马秦这一注,庒对了。 慕容良⽟生多疑,又擅长谋略,对一个长于算计的人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完全不确定的意外。这计划本来天⾐无,但是横空杀出个苏旷,一路装傻,见人就得罪,慕容良⽟心中天下本来就没有无目的之人,马秦所言虽然不能尽信,但其实倒也有理。他看看苏旷:“哦?”苏旷几乎竭尽全力,才保持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一脸的本来如此。 马秦的指甲在他掌心里死命一掐,显然是嫌他不够热情。 苏旷几乎要仰天长啸了,他也算是无数次出生⼊死,还从来没有跑到对头面前认过大舅子,能笑一笑,实在是极限。 “我杀了你——”慕容止一刀砍向慕容良⽟,双眼中泪⾎杂,祖⽗,⽗亲,満门的兄弟,家中眷属,居然都这么折在一个外人手里,他几乎咆哮:“我说家中有事,你为什么要我上山杀人!我说你怎么从来不认我爹!你这没娘的杂种,去死吧!” 慕容良⽟平生最恨的就是“杂种”二字,手头套索横飞,一带慕容止的刀头,他对慕容止的能耐了如指掌,本来这一带之下,慕容止必定会拿刀不住,脫手而出,但是慕容止却一刀砍断套索,顺势一抹,刀锋已经到了他的咽喉。 慕容良⽟一惊,仰面避过,就势连连后退——难道一个人急怒攻心之下,武功会有如此进益? 马秦一拉苏旷“走啊!”苏旷头摇“带云船主退到底舱去,能拖就拖,快!” 马秦急:“你?” 苏旷轻轻推她一把:“去!我是男人。” 马秦点头,回⾝抱起云小鲨就跑,云小鲨连忙道:“苏旷他——” 马秦一派老江湖口吻:“他们男人的事情,咱们少管,你给我指路。” 云小鲨点头:“左拐,下悬梯,关上舱门——司马姑娘,你刚才和慕容良⽟说的,都是真的?” 马秦“哼”了声:“全是瞎掰,我知道慕容良⽟好像是私生子,就跟他扯⾝世呗,反正流落江湖的,跟谁提⾝世都是満眼泪汪汪,苏旷不是说了,能拖就拖。” 云小鲨咳嗽道:“你们司马家风…” “别说话了!”马秦毕竟武功不怎么样,抱着个人,跑得跌跌撞撞:“这是舂秋笔法,你没文化不懂。” 她自己也觉得很得意,又补充一句:“所谓史学大家,本来就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嘛。” 云小鲨闭上眼睛调整內息,原来修史的人胡编造起来,还真是几乎可以真——等一等…云小鲨的心在狂跳,为什么连⽇来的谜团被马秦这么信口一扯,可以这么顺理成章? 底舱是个躲避的好地方,许多箱子柜子,也不知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马秦,打开这个匣子。”云小鲨手一指,马秦依言,取出一红一⽩两面大旗,迟疑:“云姐姐?” 云小鲨指着另一条路:“你蔵起来,我回去。” 马秦一惊,差点把她从背上扔下来:“不许!云姐姐,你现在回去能⼲什么?” “云小鲨拄着大旗站稳“好妹子,我的兄弟们还在上面,我必须回去。” 马秦犹豫片刻,弯下,拍拍自己的背:“那就上来吧。” 云小鲨握紧旗杆:“你?” 马秦回头,嘻嘻一笑:“修史也不能全靠编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甲板上只有男人们了,⽔手和舵手都已经战死,夜帆升起,海鲨号被巨浪搅得上天⼊地,即使是慕容良⽟,也几次险些摔倒,他手里的套索已经改成长鞭,但是数次杀着都被慕容止堪堪躲开,风浪之下,没有能预料到下一次的倾斜是什么样子。 “少爷,你们走——”九个镖师连同属下浴⾎杀来,刀锋向着慕容良⽟,显然已经不再将他当成昔⽇的二少爷。 慕容止一股热⾎退去,手中的刀微微发颤,他有些后怕,慕容良⽟是何等的功夫,即使⽗亲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怎么敢和他过招? “少爷,快走!海天镖局不能没有你!”一个人疯砍过去,慕容良⽟反手一鞭,菗得那人在甲板上一阵翻滚,但是又咬牙站了起来。 慕容止刚要转⾝,苏旷按住他肩膀:“慕容止,海天镖局全数在此,你还要去哪里?” 慕容止回头:“我…” 他看见了一双沉毅而坚决的眼睛,苏旷一字字道:“今天你一走,海天镖局虽生犹死,慕容止,你既然敢取我內力,就给我拿出男人的样子来!” 慕容止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涌动,他挥刀转⾝,加⼊战团。 苏旷静静站着,口中疾风暴雨一样:“封刀!左肋!闪开!不许退!两边兄弟夹上!砍!砍!砍!” 慕容止已经打到眼红,双手握刀,几乎跟着苏旷的喝叫一刀刀劈下,半截长索落在地上,苏旷松了口气——以慕容良⽟的內力,若是长鞭环成外圈,只怕在场之人一个也活不下来。 慕容良⽟大怒,手中半截长索直飞,撞在苏旷口上,苏旷顺手揩去口边鲜⾎,双目不离战团,叫道:“四平刀!” 慕容良⽟抬手之间,慕容止一刀已经斩在他右肋上,強敌负伤,在场镖师们一起喊道:“少爷好样的!” 慕容止咬牙:“叫我总镖头!” 热⾎为之一振,九个伤痕累累的镖师齐声喊:“总镖头!” 慕容良⽟一阵焦躁,他带来的三十六个杀手个个是精英,但是偏偏不能赶来增援——云家人并不是只有“海刺”船上的⽔手们,伙夫们,和几个带伤的帮众似乎心有灵犀,借着多年在甲板上的经验,死死挡住黑⾐杀手向慕容良⽟靠拢。 只是,杀手们还是一步一步近过来,云家人几乎战成了一列,对手每前进一寸,都要付出⾎的代价。 慕容家的人围着慕容良⽟,云家的人挡着大敌,两边都在后退,几乎已经互为脊背。 只是一口气,每个人都在凭一口气撑着。 苏旷靠在一系绳索的木桩上,喝道:“云家的兄弟们,挡得住么?” 云家为首一人喊道:“慕容家的人都挡得住,我们怎么会挡不住!” 慕容止大怒:“好!云家的给我挡着那群喽啰,我们慕容家清理门户!” 苏旷脸上露出丝欣慰来,这就是男子汉,一旦站起来,骨头就绝不会再软下去。 一只手抵住他的后心,苏旷刚要回头,后面那人道:“别动。” 內息奔流,直⼊丹田,这股內力并不雄厚,但是对苏旷来说,正是久旱之后的甘露。 这人的功夫并不多好,但他似乎已经将自⾝真力全部传了过来,苏旷刚要挣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头:“别动!” 三条人影加⼊了战圈,慕容止庒力顿时一缓,正是当时随同慕容琏珦上船的三人。 慕容止眼里一热:“三位!” 林千常双臂回环,通臂拳炉火纯青,他笑道:“惭愧。” 想来情势不好,三人本来准备静观其变。 慕容良⽟冷笑,双掌一飞,一名镖师双臂被齐齐斩断,他哼了声:“找死。” 林千常正⾊道:“林千常,何清源,张百万特来为泉州府海天镖局助拳。” 生死关头,这老爷子依旧摆⾜了江湖规矩,通名报号。 那个断了双臂的镖师已经挣扎出圈外,他热泪已经盈眶,自从云小鲨大闹镖局的那一⽇起,每个人其实都以为海天镖局早已名存实亡,但是现在,它活过来了,那镖师叫:“总镖头,答礼!” 九名镖师只剩下四个,连同三人齐齐上前挡住慕容良⽟,慕容止依礼抱拳,单刀向天一指向地一划:“慕容止代兄弟们谢了!” 这是他第一次行总镖头事,就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海天镖局完成了又一次的首领更迭。 苏旷猛转⾝,一把扶住⾝后那人:“陈兄!” 陈洛钧右手还包扎得层层叠叠,他缓缓吐出口气,双臂无力地落了下来:“苏大侠,陈某尽力了。” 內力尽失,他即使活下来,也只能是个废人。 苏旷右手抓住他左掌用力一握,长⾝站起,暴喝一声:“慕容良⽟——” “来得好!”慕容良⽟也就势跃起,双袖带风撞向半空中苏旷膛,苏旷双⾜一蜷一翻,凌空跃至慕容良⽟背后,蜷起的双⾜蹬在他后背上,哈哈一笑:“以后打架记着穿利落点!” 苏旷借着一蹬之力,跃⼊杀手群中,趁着下落之势,左肘撞在一人后颈上,右膝顶在一人腹小上,手臂一长,夺下把弯刀来,一路左劈右砍,硬生生从重围中杀了出去,直奔桅杆,一刀砍向大巨的绳结——⽩帆扑朔朔哗啦啦落了下来。 帆落得太急,船⾝又是猛地一晃,险些被浪头卷个底朝天,慕容止和镖师们毕竟是陆上来的,立⾜不稳,重重向后摔去,直到脊背撞上了另一个脊背。 一起回头—— 慕容家的人和云家的人居然背靠背地站在一起。 慕容止听⽗亲说,很多年前,慕容家和云家一直是⾚诚相待,肝胆相照,只是这三十年来⽇益恶,两家除了接镖货之外再不往来,彼此之间都有了防范和憎恶之心。 可是今天…慕容止喝一声:“后面给云家的兄弟们!” 三十年了,他们终于不再是“慕容家的人”和“云家的人” 他们是兄弟。 慕容良⽟的眼睛在发直,当然不会是因为感动——数里之外的海面,有隐隐的⽩⾊,那是云家船帮特有的标记。 这样的夜晚,他们是怎么发现变故的?他们是怎么追来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家的船只要咬准了猎物,就绝不会失手。 “我们走!”慕容良⽟终于下令,他的眼睛扫过苏旷,似乎要把那个仰天大笑的样子剜进心里。 扔下一地尸首,砍下海鲨号一侧的小船,慕容良⽟匆匆退去——苏旷他们没有追,也不敢追,他们能站着不倒,已经是奇迹了。 “鲨头儿——”有⽔手大叫,另一端的船尾,马秦扶着云小鲨,双旗招展,雪⽩和⾎红的光芒在黑夜中分外醒目。 马秦第一次在大风浪里连走都不会走,但现在已经背负着云小鲨艰难地挪了过来。 “慕容总镖头”云小鲨伸出手去“我们两家上一次的盟约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慕容止一愣,这个话题大家极少提起,三十年来,两家只要提到,必定刀剑相加,互相叱骂对方背盟叛誓,他扔下刀,求助般地看向⾝边的镖师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才好,但是没有人教他。 慕容止只好点点头:“是…啊。” 云小鲨道:“上次结盟的时候,你我没有出生;背盟的时候,你我还是没有出生。慕容总镖头,你可愿意与我再结云海之盟?” 这短短的几⽇,对慕容止来说,实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生生死死地走了一遭,恩怨情仇只搅得他头昏脑热,刚才的豪情退去,居然只剩一片空⽩,他犹豫了一下:“我再考虑考虑…”周遭目光立刻満是失望,慕容止顿时被狠狠刺了一下,大声道:“好!”一阵呼声,年轻人大声喝起彩来,但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却只是感慨,多少年,两家一边互相仇恨,一边又在一起合作,直到这生新的一代在暴风雨中终于冲破了桎梏隔阂。传说中,云海之盟是三个年轻人的梦想,他们还在吗?他们在哪里呢?他们如果看见这一幕,又会是怎么的感觉? 断臂的镖师又想哭,又想笑,却扯着脖子大声唱了起来,那是昔⽇海天镖局每一位镖师,云家船帮每一位⽔手都会唱的号子歌,前半段还算慷慨,后半截却耝俗起来,常常是这头海天镖局的趟子手装完货唱一段儿,那边云家的⽔手会接上后半截,后来两家关系⽇益冷淡,这歌也没几个人会唱了—— 海应连天天应笑, 子当击筑我当歌。 歌若何? 歌若何? 歌我连海天, 男儿铁翼, 直薄云天永不落; 歌我连天海, 男儿热⾎, 一腔豪气洒碧波。 呦嗬—— 洒碧波, 洒碧波, 哥哥天生⾎便热, 染得大海红如火, 送与龙女扯被窝, 龙宮里头好快活。 …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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