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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梦幻之刀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58  时间:2017/9/16  字数:1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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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自称老夫,但脫下长袍之后,真相毕露,自觉还不够老,就改老子了。铁翎人也完全地冷静下来,三年的捕头生涯,使他比一般江湖同道,多了一分分析事物的能力,这两批人物,似是都为三宝而来,最没有用处的⽔火相济,很可能是三宝中最重要的一宝了,但它能代表什么呢?

  这些人似是纯为争夺三宝而来,和马公子的命案,没有太大关系!

  但这些人和梦幻之刀,是否有一种横的连系呢?当然也可能有一些纵横接的关系,至少他们有一个相同的目的,都在觊觎三宝,这可能使他们合作,一旦宝物得到手,又可能反目大拼,杀个你死我活出来,江湖上的律例,似乎维系在一种固有的因果运动中,以牙还牙,恶无善终。

  贾英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管你是谁,和敝东主有过什么纠葛,这些过节与我们无关,你夜闯金府,声言抢劫,是十⾜的盗匪行为,贾某先要掂掂你有多少份量?”突然一上步,左拳击出,右手折扇一张,红光闪动,横削咽喉,攻势十分凌厉。

  银⾐人右手一扬,闪出一轮青光,向折扇,左拳硬向贾英的拳上去。蓬然一声,两只铁拳,撞在一起,贾英原地未动,那银⾐人却被震退了一步。但贾英手中折扇,却被那一轮青光震开。

  贾英心中暗道:今夜来人,似乎都是⾼手中的顶尖人物,当下抖擞精神,展开了一轮快攻,手中折扇忽张忽合,合作剑刺,张作刀劈,张合之间,红光闪动,耀眼生花。

  他的攻势太快,竟然无法看清楚那扇面的红光,是何缘故。

  银⾐人用的兵刃,更是奇怪,形如一个乾坤圈,右手握在预留握把上,青光闪动,寒芒袭人,边缘全是锋利的刃面,妙处是可大可小,忽放忽收,全在人控之下。

  江湖上兵刃众多,十八般兵器之外,还有很多的外门兵刃,但这等圆形如圈的怪刀,却是从未见过。所以,没有人能叫出它真正的名字,只好叫环形刀了。

  只听放鹤楼上传来一阵弩箭破空之声,紧接响起了兵刃触接的金铁鸣。贾英怒叱一声,左手突然多了一把短刀,刀扇配合,攻势大盛,银⾐人立刻被围在扇影和刀光之中,耳际还听列贾英的大喝之声,道:“驰援放鹤楼。”

  其实,用不着他喝叫,寒山四刀已抢先向楼上奔去。

  天枫道长没有抢登上楼,大部分人也都未向楼上攀登,楼顶狭小,上去了太多的人,反而无法施展,寒山四刀是守楼主力,也是阻杀⾼手,四把刀配合得宜,人一多,反而妨害到他们合击刀阵的威力。

  但所有的人,都在向四外移动,扩大区域,准备堵截冲下楼来的敌人。

  当然,也有第二批上楼驰援的人,是三个用剑的⾼手,他们走的不快,但剑执手中,全神戒备而上,随时都可以出剑攻敌。

  他们心中明⽩,不是争风度的时候,只要寒山四刀不退下来,他们赶到楼顶也揷不上手,地方太小了。

  贾英的技艺,逐渐地发挥,展现了真正的武功,快速的运转,连人影也看不到了,只见一片闪转的红影,夹带着一道寒芒在滚动。

  铁翎暗暗吁了一口气,忖道:厉害呀!厉害,这人的技艺之精,实已⼊炉火纯青之境,那银⾐人虽属罕见⾼手,恐亦非贾英之敌。

  突然间,红光敛收,拼杀场中情景,在明月耀照下清晰可见,银⾐人没有呼叫,但伤的却十分凄惨,全⾝⾐服,都已被鲜⾎染红,无法估算出他⾝上有多少伤痕,因为全⾝都是⾎,手中的环形刀,已放大成一尺方圆,仍然紧紧地握在手中,这说明了,他虽然全⾝是伤,但仍未放弃抵抗。

  他有过人的耐力,虽然⾝中了数十百刀,但却咬牙苦忍,未发出一声疼叫。贾英回顾了守在楼门口处的群豪一眼,道:“楼上情形如何?”

  一个武士欠⾝应道:“还不清楚,但敌人仍在楼上,寒山四刀已上楼多时,第二批上楼的人手是罗浮三剑。”

  贾英点点头,未再多言,他心中明⽩,这七个人是这群武士中最精锐的刀客、剑手,由他们上楼搜杀敌人,是最佳的人选。这七人如是仍不能制服敌人,这群武士中,就再无更适合的人选了。

  贾英对七人有着很大的信心,心中也‮定安‬不少,回顾了那伤痕累累的银⾐人一眼,道:“觊觎三宝,执杖行抢,罪本该死,但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表现出豁然大度,磊磊风范。

  铁翎心中忖道:这人伤的如此之重,失⾎甚多,只怕是走不了啦!

  果然,银⾐人转⾝走了两步,人已不支,⾝躯一阵摇晃,倒在了地上。

  贾英一皱眉头,道:“抬下去,替他敷药疗伤,这人武功⾼明,生倔強,很快就可能好,他伤口虽多,但却是⽪⾁之伤,为了防制他突然出刀伤人,拿开他的兵刃,制住双臂⽳道。”

  两个武士抬起伤者,应声而去。

  贾英抬头看看观鹤楼,道:“道长请守护楼下,我上楼瞧瞧。”

  “不用瞧了,楼上只有一个敌人,已被我们兄弟杀死了。”

  寒山四刀鱼贯步出楼门,老大走在最前面,‮二老‬、老三抬着一具尸体,老四执刀断后。

  贾英上去,仔细瞧了尸体一眼,摇‮头摇‬,道:“全是不相识的人物,不知有多少这等来路不明的朋友,混⼊了扬州。而且,个个武功⾼強,真是令人震惊,打了半夜,连梦幻之刀的手下,也没有见到一个,这具尸体埋了算啦!”

  虽是自言自语,但目光却看向铁翎,似是征询他的意见。

  铁翎装作没看到,也不发一语。

  贾英一挥手,尸体抬走,却回首对天枫道长,道:“这些人,彼此不相识,却同时心怀贪婪,妄图取得三宝,但如果他们串连了起来,就很⿇烦了,道长何以教我?”

  “先找出他们是谁,”天枫道长道:“查明他们来历,那个受伤的银⾐人,应该是很好的一条线索。”

  贾英点点头,道:“说的是。”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道:“各位,请回防守之区,天一亮,诸位就可以回到客房休息了。”

  铁翎人到放鹤楼时,已暗中作了决定,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全力观察人人事事的变化,要默记来人的出⾝武功,要看出金府中的⾼手技艺,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观察贾英的⾝手。

  对外敌的观察心得,十分失望,两个黑⾐人剑术奇幻,但蒙面敌,连面也未见一次,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去向何方,也看不出剑法来历。

  最大的收获是看到了贾英的武功,虽然看不出什么头绪,但十分⾼強是不会错了。将人比己,铁翎已自认绝非敌手。寒山四刀很⾼明,不以成败论英雄,四人都算是很杰出的刀客。

  事近尾声,天亦快亮,应该告辞了,行近贾英,说出了重创南区敌人的经过,当然,也把快刀王剪夸赞了一番。

  贾英只是点头微笑,没有任何回答。

  铁翎回到卧室,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过午,突然想到,应该回府衙一趟,见见王大人,最重要的是希望能见杜望月一次,告诉他金府中发生的事情。原来预料贾英不会赞成,此事得大费一番口⾆,却不料贾英一口答允,只是嘱咐他,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行动小心一些,别露出破绽。

  铁翎不但换了装束,而且举止也非常小心,一路上,无惊无险地回到了府衙。潜⼊了二进院內,已被守卫发觉,何大光飞蹬而至,发觉竟是铁翎,铁翎‮头摇‬示意何大光,不要呼叫出声。

  何大光点点头,带着铁翎直奔书房。

  王大人没有休息,却在和张宝善研究案情。王少卿确是一个好官,不但聪明绝顶,満腹诗书,而且孜孜不倦地投⼊心⾎,研商案情,见铁翎突然归来,有点意外的感觉,怔了一怔,道:“金府中十面埋伏,是否已收到了意外的效果…”

  “大人,金员外不惜花费,请到了不少⾼手,”铁翎接道:“贾英文武双全,造兵调将,布署有方,武功之⾼,更是令人惊叹!”

  “这个人不简单,屈就金府总管,也许别有所图,”王大人道:“你暗中侦查一下,不要急躁,以免误事,马公子一案限期很快就到,要以侦察马案为主!”

  “属下明⽩,”铁翎道:“我也奇怪,如此人才,怎肯屈就,但目前为止,狐狸还未露出尾巴!他作的很尽心,金府的设计,也确实召集了一些強敌,昨宵半夜恶战,贾英展现了惊人的武艺,但来人个个神秘,却又名不见经传…”当下把昨天情景很仔细地描述一遍。

  王大人、张师爷都听得很用心,也面现惊诧之⾊。

  铁翎道:“但梦幻之刀没有现⾝,连属下也未发现一个。”

  “惊世魔头,自是智计、武功双绝的⾼手,耐之⾼,也非常人能及,”王大人道:“但三宝惑力十分強大,他如到了扬州,总会忍耐不住的。”

  张师爷突然接口道:“铁总捕,你看,梦幻之刀是否已经去了金府,只是隐⾝未现。”

  “大有可能,铁某还担心他放下⾝段,化⾝在武士群中…”

  王少卿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对!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真要如此,连金百年的命,也掌控在他的手中了。”

  “贾英很精明,也很小心,我看,他会早有安排,”铁翎道:“属下担心大人安危,特回府衙来,探视大人,不知那江南名捕杜望月是否来过府衙?”

  “来过两次,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王大人道:“但他带来了两项很重要的消息,一是刑部的总捕头,已率领了几位重要的助手南下,他们会作些了解敌情的行动,二是北、西、中,三大名捕,也率得力手下赶来,事实上,他们也早得密报,天下五位最具办案能力的人,都将在扬州会聚,这个集中了举国大半财富的精华之城,似是正在酝酿着一场和江湖人物有关的大变。

  群恶云集于斯,争夺‮大巨‬的财富,由来已久,也到了刀一割的时机啦!马公子的命案,只是一个开始,想利用此案,先引起扬州的混,但真正的索引,应该是金百年收蔵三宝的隐秘外怈。”

  “是!”铁翎道:“最不起眼的⽔火相济一块顽石而已,却似是三宝中最抢手的珍物,铁某琢磨了很久,就想不通它何以珍贵的要人拿命去拚?”

  “不在顽石,”王大人道:“在它隐蔵的秘密,我看过切开的⽔火相济,也想过它的价值,但它含有的秘密是什么?它可能是早已流传于江湖上的一件瑰宝,书本上没有记载,没听过这个传言的人,完全无法臆测。”

  张宝善道:“两个黑⾐人,来的突兀,应该是个好线索…”

  “但他们来如惊鸿,一闪而逝,”铁翎说道:“无法追其行踪,也是无法下手侦察。”

  “那银⾐人,应该是知道宝石之秘密,”王大人道:“只怕贾英是不会和人分享的!”

  “这可从两方面下手他,”张宝善道:“是利用五大捕头和刑部的力量,使金百年就范,他不怕扬州府,但对刑部应有顾虑。”

  “其实,贾英本人就知道一些宝石之秘,”王大人道:“知道多少,我无法断言,总之知道一些就是,当他初见⽔火相济时,流现出惊愕之⾊,是来自內心‮奋兴‬和惊讶的会神情,但他隐蔵的很好,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推想,贾英屈就金府总管,就可能和⽔火相济有关。”

  “贾英有两次失言,口气霸道,气度⾼贵,”铁翎道:“如大人所说,他有着很強的控制能力,很快恢复镇静。”

  “大人,可不可以把他抓⼊府衙,动之以厉害,”张宝善道:“再不然就来严刑供,难道他是铜铸的罗汉,铁打的金刚不成,三木之下,我还没有见过问不出的口供!”

  王大人双手摇,道:“不行,不行,他不是凶嫌,我们不能动刑供,真要动刑,也不是府衙中班役能够胜任,急他,来个反击‮杀屠‬,就不知要死亡多少人了…”

  张宝善道:“这…这…”“别打如意算盘,贾英不是吃素的人,”王知府道:“他很精于算计,不会任你‮布摆‬,何况,到目前为止,他没触犯任何法纪。”

  “这个人,不可为敌,他能够帮助我们,”铁翎道:“但且要动之以情,说之以理。”

  “两位说的是!”张宝善道:“既不能妄加人力⼲预,只有坐待变化了。”

  “案情至今,似已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王大人道:“天下五大捕头,都将会聚扬州,案子就给他们办了。事实上,我相信已到了扬州的大捕头们,可能早已卷⼊案情之中,他们也有办案的底线,能掀起多大风浪,如何善后,也许早有计划了。”

  “对!未会见刑部总捕头之前,”铁翎道:“也只有坐以待变了,属下还要回金府,参与合捕梦幻之刀的行动,暂行告退了。”

  抱拳一揖,转⾝而去。

  望着铁翎远去的背影,王大人苦笑一下,道:“大案子、大案子,非借重刑部之力不可,扬州府已无能行动了。”

  杜望月扮作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推一车糖葫芦,在几家大酒楼前面游。他久年办案,常扮作各种不同⾝分的人,而且不惜牺牲,改扮的⼊木三分。

  现在,他不但穿一⾝破旧的⾐服,也把英俊的脸庞,涂的黑污片片,连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双手,也擦的一片黝黑,真是不露一点痕迹,也瞧不出任何一点可疑。糖葫芦本是北方特产,但扬州府繁华冠‮国全‬,各地的名产小吃,也都在扬州集中了。

  杜望月推着车子走,在一家大餐馆门口停了下来,北、中、西,三大名捕都爱吃,相信他们如到了扬州,定会到这家有名的大餐馆,吃一顿扬州大菜。这家餐馆叫作富舂楼,是扬州最有名的菜馆之一。

  杜望月很有耐心,破⾐飞丝,站在寒风中,一直站了一个时辰之久。由近午开始,直到午饭过后,没有见到三位老朋友中任何一个,却卖了不少糖葫芦。眼看这半⽇的辰光,是⽩忙了,正准备离此他往,换个地方,再去碰碰运气,忽见一个手执算命招牌的中年人,缓步行过来。

  这个人青衫布履,长髯飘,看⾝材似曾相识,但肤⾊面孔却十分陌生。事实上是天下的算命先生都一样,把自己打扮的仙风道骨,表示他是得道之士。再不然,打扮的像个落第秀才,装出有经书的学先生样,外型上先要让人信服,才能胡说八道地骗钱。

  但那布招上写的一行字,却又给了杜望月一个启示,写的是:中州杏花客铁论相。

  杏花客就杏花客吧!加上中州两个字,就有点画蛇添⾜了,那是说明来自中州,但中州没有名満‮国全‬的相师,中州最有名的是大捕头吴铁峰,逢门三不过,一笔镇中州。

  杜望月推着车子了上去,道:“大相师,来晚了,富舂楼已经打烊,就余下残肴剩酒了。”

  这一开口,真相全露,大相师目光盯注在杜望月脸上看。

  这时,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好走过来,近两人⾝侧时放慢了脚步,前面一个说道:“老表啊!要不要看个相啊!近几天运气不好,输的吊蛋精光,看个相去去霉气…”

  大相士转过头,接道:“行!铁口直断,不灵不收钱,不过,两位要稍候片刻,这位卖糖葫芦的老弟,先到…”

  后面一人一拉前面的人,道:“大相师有客人啦!咱们晚上再看吧!”

  两个人说着话,匆匆走过。

  吴铁峰吁口气,低声道:“杜老弟,扬州城厉害呀!我上午到,中午就被人盯了梢。”

  “落了店吗?”杜望月道:“什么样一个客栈?”

  “一家小客栈,但还⼲净,”吴铁峰道:“叫作绿扬居。”

  “我看不用再住绿扬居了,卷起招牌跟我走吧!”杜望月道:“我租了一间民宅住,地方很雅静,女主人烧的一手好菜。当然,我没有这个苗头,是扬州府的安排。”

  “不行,”吴铁峰道:“我带来一个伙计,还留在绿扬居,他们盯上我,也摸清了我的住处,难得的机会呀!如何能放过,我想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我知道绿扬居,晚上去找你,”

  杜望月道:“于兄和岑兄,是否也到了?”

  “都来了,总捕头该到了,但还没有碰上头。”吴铁峰道:“听说总捕司中的精锐,小文、小雅、姑娘,连同阿横、阿保,全都下了扬州,只留下素喜姑娘守家,好像刑部也得到一个讯息,是件大案子。

  现在,你给二十文钱,咱们分手,最好明天午时再来绿扬居找我,我要先弄清楚盯上我的,是哪一路牛鬼蛇神。”杜望月掏出了二十文钱,一个一个地数给了吴铁峰,看上去这二十文钱付的很心痛。

  主要是有两个青⽪流子,躲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在偷看,两个人就做作十⾜了。

  “小心一些,扬州府的总捕头,也在市面上布了眼线,”杜望月道:“真相未弄清楚之前,最好别下毒手,伤了自己人,不好代。”

  “这消息很及时,我会小心,”吴铁峰道:“挥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明天中午再叙旧。”

  杜望月推着车子走了,临走前还对吴铁峰鞠了一个躬。

  吴铁峰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有人在暗中监视啊!但却大声说道:“老弟,小心啊!别多管闲事,明哲保⾝最重要,不听话,出了⽑病,你可别怪我的相法不准啊。”

  声音不低,两个树后的青⽪流子,也听得十分清楚。

  杜望月绕了一个大圈子,先把余下的糖葫芦处置好,才绕回住处。

  吴铁峰给了他很大的警觉,总捕头大张旗鼓下扬州,绝不止为了马公子这一件命案,定是听到了更大的案情,才把精锐战将全带来了。

  看来,这是又一场大拚杀。

  是的!只是一件命案,不会把中、西、北三大捕头,全数集中了过来。

  真是江湖风云变幻急,战鼓摧人换征⾐。

  回到住处,洗了一个热⽔澡,杜望月又恢复了英俊的容貌,女主人已经备好菜饭,送⼊了杜望月的房中。

  当然,世上不会有这么多好事,这是扬州府副总捕头王坚刻意的安排,菜饭可口,茶和酒供应不缺,住的地方不豪华,但清静舒适,女主人不够娇美,但⼲净雅致,行止温柔,而且,除送饭供茶,绝不打扰,竟引起了杜望月早⽇成家的念头。

  已数⽇不见惜⽟,也听不到她任何讯息,不知她是否会被自己拖累。虽然她自负才慧,⾜以应付变局,也独居独行惯了,但一个少女,要对付一群凶残凶险的老妇人,艰苦之情,可想而知了。

  想着、想着,情怀大动,急乎按耐不住,想到四凤楼文阁去查个究竟。

  但他还是免強忍下了,倒杯茶,自行品尝。

  茶是好茶,仙霞雀⾆,是茶中极品,王坚花了不少工夫,才弄到一罐送过来。但好茶要有闲情逸志,才能品出茶味,杜望月现在情怀惆怅,就没有这份品茶的心情了,真是牡丹花开在田畦上,‮蹋糟‬了这份⾼贵。

  幸好,王坚来了,王坚换了一⾝便服,而且陈旧不堪,显是很小心的行动。杜望月起⾝客,笑道:“什么风吹来了副总捕头?”

  “铁头儿回了府衙,见了大人,也带了一些消息,大人要我把消息递过来,”王坚道:“以供杜司主参考。同时,大人也想听听你的⾼见。”

  杜望月振起精神,道:“好!你说。”

  王坚很仔细地把金府中半夜战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这些都是铁翎告诉王大人的。

  杜望月听到两个黑⾐人时,突然心中一动,但却忍下了,未作任何表示。王坚说完经过,希望杜望月能给他一个代,但杜望月一直在沉思不语,忍不住,只好再开口,道:“杜司主,要在下如何向大人回话?”

  “告诉他,扬州府暂时别动,一切等刑部总捕头到达之后,再作决定。”杜望月道:“王副总捕,最好也把⾼手集中在府衙中,要他们改穿一般衙役的⾐服,以保护大人的‮全安‬为主,近⽇中我会有所行动,不要再来看我,有必要时,我会到府衙会见大人。”

  “好!司主怎么说,我就怎么回话。”王坚道:“这里的一切开销都已付清,而且可供两个月以上之用,司主想吃些什么,只管吩咐这里的主人,我告辞了。”

  杜望月道:“这里只见到女主人,男主人呢?”

  “没有男主人,”王坚笑一笑,道:“所以,一切都很方便,女主人除了烧的一手好菜之外,也擅长为人推拿筋骨,不论什么事,只要她本人同意就行。”这话就说的有点暧昧了,但也表示的很明⽩。

  王坚是老实人,说完这几句话,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起⾝而去,连头也不回一下。

  杜望月不是圣人,办案太紧张,偶而也会眠花宿柳一番,但必是在有空暇的时候。而且,绝不留恋,也就是说不和一个女作第二次易。

  需知杜望月年轻英俊,又健壮,对女人也很温柔,接触过他的女孩子,虽只‮夜一‬夫,分手时,都有些依依不舍,杜望月就不敢再去招惹她们了。

  这也使他有些逃避女人,谭惜⽟是例外,不但给了他一份情思,也给了他一份急再见的想念。

  算算⽇子,明天午时之后,去见吴铁峰。当然,也希望早见到长安于承志,那个刀出如闪电,寒芒破长空的西方名捕。

  关东名捕岑啸虎,也是杜望月急于要见的人,这四大名捕各居一方,辖地数省,成立东、南、西、中四分司之后,不但人手增多,权责也加重了,也负责侦察辖地‮员官‬的贪污行动。不过,只管提供证据,报⼊刑部总司,如何处置,就不用他们管了。

  这是一种保护他们的措施,以免分司和地方‮员官‬,搞的格格不⼊,办事的效率上,就大打折扣了。

  两天之后,是会晤惜⽟的⽇子,尽管瘦西湖风景如画,是文人雅士会集之地,但杜望月的习惯,也必须先行悉那里的形势、地理。何况,要会的,除了惜⽟之外,很可能还有一位息隐瘦西湖的⾼人。扬州地面上,江湖形态,正在大幅改变,当然也可能有一方中人,早收买了他。

  看起来,瘦西湖会佳人,是一件风雅好玩的事,但因时间不宜,风雅之地,也可能暗蔵凶险了。杜望月已作了决定,会晤过中州吴铁峰后,再决定是否把探得的扬州情势说出来。

  ‮夜一‬好睡,使得杜望月精神充沛,稍经易容,带上两把短剑,悄然出门而去。杜望月学的是剑术,已经登堂⼊室,拒敌时用把三尺六寸的七星宝剑,是顺手的兵刃,只可惜,无法携带,扮作个担夫、小贩、手中提把长剑,那就不伦不类了,所以,只好舍长取短。

  担了一担青菜萝卜,杜望月在绿扬居四周绕了一周,未发现暗椿和监视的人,看看天⾊,已近中午,担着一担青菜,开进了绿扬居,店小二看他担了一担菜,也未拦阻,杜望月绕⼊了一座庭院中。

  一扇房门突然大开,吴铁峰正站在门口招手,杜望月一低头,担着一担菜进了房间。

  房间立刻关了起来。

  放下菜担,杜望月拭去脸上一片污灰,笑道:“目前扬州情势混,到处是眼线、暗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盯上,小贩、担夫,是最不起眼的人,所以,我就担一担青菜来了。”

  “杜兄弟投⼊工作的精神,兄弟是难以及得。”吴铁峰道:“昨夜三更时分,他们果然摸了进来,他们一起来两个人,被兄弟活捉一对,稍加惩治,已尽吐实言,说他们是扬州府布下的眼线,取出一面铜牌,证实他们的⾝分。”

  “扬州府衙中人,如此不堪惊吓,铁翎知道了,定然十分难过…”

  “不不…不…杜老弟…”吴铁峰道:“我问的很清楚,他们不是扬州府的衙役班头,是扬州地面上青痞混子,此番受雇扬州府衙,照你老弟吩咐,我没有为难他们,想不到他们误认我是铁头儿的朋友,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消息,他们说自己没有接近的能力,要我转告铁头儿想法子深⼊侦察。”

  杜望月对这些混吃混喝官方聘约的眼线,完全没有信心。淡淡一笑,道:“说来听听,这些青痞流子,只怕很难找出一条好线索,他们无心办事,意在混几个钱花。”

  吴铁峰道:“扬州是否有座愚公园林?”

  “对!有这么一座园林,”杜望月道:“那是一片绝地,但当年的园主爱其清幽,力排众议,建了一座园林宅院,可惜宅院尚未筑建完成,主人因病猝逝,这座宅院的工程范围,大为缩减,事实上,尚未完工,已成凶宅,所以,称它叫愚公园林,主人的下一代,也未迁⼊住过,新宅完成,就荒废了下来,距今已快近百年了…”

  吴铁峰接道:“你去过没有?”

  “没有,”杜望月道:“听说以后,也有人住过,但不过三年,全家十八口人,在一次盗匪抢劫中,全遭杀害,愚公园林被称凶宅,就更名实相符了。此后,就再无人提过这座宅院,因为劫杀命案,发生在四十年前,我本有意,查究一下此案,替死者申冤,但因当年建此愚园主人几代已迁离扬州,被杀的一家人也未留下一个活口,毫无着手的地方,又年代久远,府衙也无意再惹⿇烦,事情就这样停了下来。”

  “这样一处地方,凶宅鬼屋,也正是江湖凶人喜的落脚之处,杜老弟!”吴铁峰道:“咱们今夜联袂行动,去探查一下如何?”

  “他们告诉你些什么?”杜望月道:“是具体的线索,还是随口说出愚公园林这个地方,以讨好你…”吴铁峰沉昑了一阵,道:“你好像很排斥他们,不相信他们…”

  “对!”杜望月道:“他们善于察颜观⾊,胡说八道,以求赏骗钱为主。所以对他们说的话,必须要详加分析,那愚公园林中,也许有人,但什么人必得先查个清楚。扬州情势复杂,十大豪门,各自为政,却又相互连系,一下子捅到马蜂窝,惹出一些不必要的⿇烦,就招来⿇烦了。”

  “杜老弟的意思呢?”吴铁峰道:“难道坐视不理…”

  “兄弟之意是,会晤到于、岑二兄和总捕头之后,再付诸行动,”

  杜望月道:“那时,我们力量強大,纵然惹出⿇烦,亦可从容应付,也可作断然处置。”

  吴铁峰道:“好吧!杜老弟悉扬州情势,如此的谨慎小心,自有盘算,吴某宾不庒主,咱们由此刻起,全力寻觅于、岑二兄和总捕头等行踪。”

  杜望月心中忖道:总捕头女儿之⾝,就算可以扮作男子,但以目前扬州城內情势复杂,非要大费周折,作一番精密的设计布置,就很难不受扰,最好的办法,就是借住在扬州府衙。

  心中盘算出一个底子,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一直惦念着惜⽟之约,谭姑娘可能带来了很惊人的消息,四凤楼也是一个神秘所在,婉拒和吴铁峰探查愚公园林,也是担心惹出⿇烦,无法脫⾝赴佳人之约。

  杜望月办了无数凶杀离奇的案子,但却没有遭遇像扬州这样的环境,很多实力強大的组合,分布在方圆数十里之內,各有范围,自成一家,可以为敌,也可以为友,十大富豪之间,似友非友,令人捉摸不定。

  更可怕的是还有很多隐匿在暗中的组合,如四凤楼、杀手之王等,实力都很強大。梦幻之刀,更是行踪如谜,他可能是杀害马公子的凶手,但他人在何处?都无法确定,这些事,都是他前所未曾遇过,这就使得杜望月变的谨慎起来,不能畅所言。

  吴铁峰何等的精明老练,已隐隐觉到杜望月心中顾忌很多,和他以前的勇武豪壮,大不相同,是年岁渐增,人渐稳健,或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案情,不敢稍有失错。

  不管为什么,吴铁峰也不便深究下去,想一想,两个人的力量合起来,也实在有限,也顶不住惊天动地的大风浪,心中原有的一股不悦之意,也就化作云烟而去。笑一笑道:“兄弟今天就卷起招牌,在扬州游两天,希望两天內能撞上他们。”

  “一言为定,望月也尽这两⽇晨光,希望能找出他们落脚之处,两天之后,再来绿扬居中找你。”

  “希望我仍然留在这里,”吴铁峰道:“纵然要走,也会在这里留给你追觅的线索,你走吧!这一担青菜萝卜,留给我处理就是。”

  杜望月也不在客气,离开了绿扬居,直奔扬州府衙,大门进得很顺利,但一⼊大门,立时被四个捕快围了起来。敢情,这是捕手法,对形迹可疑的人,不是逐走了事,而是要留下落案审问了。

  幸好,副总捕王坚来的很快,仔细地瞧了几眼,分辨出杜望月的⾝分,带⼊班房道:“杜兄,亲来府衙,有何见教?”

  杜望月道:“有些事,我作不了主,要知府大人决定的事情,还是见见大人的好。”

  “你要探问一下,是否有客人进住了府衙?如果有,就要大人转告,就说杜望月两天之后,再来府衙拜访,那位来客是否愿接见杜某?当然,他也可以留下地点时间,杜某人会依约拜访…”

  王坚希望听他说出来人的⾝分,但杜望月却不说了,王坚忍了又忍,忍下未问,点点头,道:“我一定找机会问个明⽩。”

  杜望月站起⾝子一抱拳,道:“杜某告辞。”转⾝快步而去。

  绕过一条大街,杜望月发觉被人盯上了,盯梢的方法很⾼明,绕过一条街,行程数百丈,才被发觉,而杜望月,一直很警觉被人盯梢的事,几乎要被他追到落脚地方,那就⿇烦大了,幸好早一点发觉了。

  杜望月心中很痛恨,但却无法推断出是哪一路的人马,刚由衙门出来,应该不是扬州府衙的眼线了?只好改变行程,转向一处僻静的所在,准备下毒手惩治这个盯梢人了。

  杜望月加快脚步,穿行四条大街,转⼊一片林木茂盛的露天茶园。这里居民很少,但⼊夜之前游人很多,是市民晚上乘凉、聊天的所在,去不起茶馆酒楼的人,晚上会来这里泡碗茶,消解去一天工作的疲劳,是贩夫走卒的会集之地。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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