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玉手点将录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玉手点将录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38  时间:2017/9/16  字数:13766 
上一章   ‮露毕狞狰 回八十第‬    下一章 ( → )
  陆文飞道:“此去贵行坛甚近,在下委实没空陪你去。”张⽟凤大为失望地道:

  “我不信你这么忙。”

  陆文飞无可奈何地道:“你既一定要在下送你,我送你至门首便了。”

  张⽟凤已知老⺟来了,她要求陆文飞陪送,乃是另有目的,闻言暗暗忖道:我非要你进去不可。

  陆文飞并没去想那些杂事,默默举步,当先而行。

  张⽟凤急步赶上,轻吁一口气道:“这次被掳,若不是亏了你去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陆文飞‮头摇‬道:“救二位出来的并不是在下。”

  张⽟凤道:“动手的虽是令师,但那是看在你的份上。”

  陆文飞又‮头摇‬道:“家师的原意,只是为了武林同道能够共同合作,共御強敌。”

  张⽟凤笑道:“你不用掩饰了,不管怎样,我仍是感你的。”

  陆文飞默然不再作声,因为他不能阻止人家心內的感,更不能把真正的內情说出来。张⽟凤见他默然不作声,随后又说道:“听说家⺟已经来了太行,希望你能同我去看看她老人家,我娘情虽然急躁,她可是极爱护小辈的。”

  陆文飞道:“令堂在下我已见过了,不想再去见她。”

  张⽟凤心中极是不悦,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王孙其人,不噤満含幽怨地道:“你近来常与你义兄在一块吗?”

  陆文飞‮头摇‬道:“常见面,可不在一块。”

  张⽟凤冷笑道:“为什么不与他在一块,他不是很喜你吗?”

  陆文飞哪知她话中有话,随口答道:“王大哥对在下确然不错。”

  张⽟凤又道:“我想起来了,你大概是与雪山盲叟⽗女在一块。”

  陆文飞道:“也没有。”一见川西张门的行馆已不远,接道:“前面便是贵门行馆,恕在下不送了。”

  他供了拱手,突然放开脚步往前疾奔而去。

  张⽟凤急喊道:“陆兄!请等一等。”

  回是陆文飞故作不闻,放步直去,气得她一跺脚,自言自语道:“呆头呆脑,不知他一天到晚忙些什么。”

  陆文飞摆脫了张⽟凤的纠后,深深吁了一口气,放步疾奔。心中却不断地转着念头,他觉得此刻必须去寻找燕山宮主,了解一下事情真相,他亟望能知道燕山宮主的用心。

  陆文飞觉着燕山宮主雍容⾼贵,不像是江湖上的凶煞,她不可能故意用那种并不能抵挡銮刀的剑式,暗中来陷害武林中人。不过他知道,如果真的如此,来山的武林人,将无一幸免。

  正当他循着山道疾行之际,突然路旁闪出一位青⾐女子,娇唤道:“陆大哥,你忙着上哪儿去呢?”

  陆文飞脚步一停,一看竟是云娘,遂道:“原来是公孙姑娘,令尊近⽇可好?”

  云娘绽开笑靥道:“我爹很好,他老人家天天念着你呢。”

  陆文飞歉疚地道:“在下近⽇甚忙,实在是菗不出工夫来拜望他老人家,请姑娘代我致意。”

  云娘抿嘴微微一笑,道:“这倒不需要,不过近⽇我爹已然查出太行的真相,他希望你去一趟。”

  陆文飞大感意外道:“此话当真?”

  云娘正容道:“你该相信我爹有此能耐。”

  陆文飞道:“令尊当年乃是晋王座上客,在下是信得过。不过,以眼下太行的情势来说,已不光是晋王蔵室的纷争了。”

  云娘脸上颜⾊微变,她觉着陆文飞比初见时要练达得多了。当了话题一转道:“我爹正等着你呢,你去一趟好吗?”

  陆文飞想一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去一趟了。”

  云娘欣然道:“此去山村不远,决误不了你的事。”

  二人相偕上路,从斜里一条采樵小径直而⼊,直往山村,到达茅屋前,云娘抢先⼊內喊道:“爹,陆大哥来啦。”

  屋內传来了雪山盲叟的嗓音道:“文飞,快请进来,咱们好久没见啦。”

  陆文飞快步上前对雪山盲叟道:“晚辈因查究蔵宝之事,以致疏来问候,还希前辈海涵。”

  雪山盲叟哈哈笑道:“快不要这样说了,老朽可受不起。”

  陆文飞道:“前辈与先⽗同受晋王付托,乃是晚辈的⽗执,晚辈理当时来问候。”

  雪山盲叟道:“不用说了,坐下吧,老朽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陆文飞正答道:“什么事这么紧要?”

  雪山盲叟长叹一声,道:“老朽自受晋王嘱托,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件事,竟料不到十年后的今天,酿成了一场浩劫。”

  陆文飞道:“此事只怨晋王没作明⽩的代,并非咱们不尽力。”

  雪山盲叟‮头摇‬叹道:“晋王天纵聪颖,行事令人难于预料。老朽细想之下,觉着这事他绝不止待三个人,说不定这是一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秘计。”

  陆文飞‮头摇‬笑道:“晋王纵然聪颖,也不致在托孤之事上玩弄手腕。”

  雪山盲叟道:“你该知道这是不得已啊。”略顿又道:“他明着把蔵宝之事托付我等三人,暗中却另作安排。这事老朽近⽇才悟彻,为免你闯肇祸,所以才着云娘把你找来。”

  陆文飞见识已经比初来时⾼明得多了,遂道:“多承前辈关怀,依晚辈看来,太行山之事已不光是蔵宝了。”

  雪山盲叟点头道:“你能见着这点,⾜证⾼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好此刻便退出是非之地。”

  陆文飞剑眉一扬道:“⽗仇本共戴天!”略顿又道:“晋王之事可以不管,但就此罢休,岂不连⽗仇也不报了吗?”

  雪山盲叟道:“老朽并非不让你报⽗仇,只是事情太过复杂,究竟谁是杀令尊的仇人,至今不知,瞎闯撞毕竟不是办法。”

  陆文飞虽知对方乃是一番好意,但叫他放弃⽗仇,心中却是大为不乐,故而默然不作声。

  雪山盲叟见他不语,以为自己的说词所致,遂又道:“那位燕山宮主以及你那王大哥,表面看来似乎都与晋王有瓜葛,但江湖人心险诈,安知他们不是冒名前来?咱们稍有不慎,就将陷⼊陷阱。老朽的意思,你还是少接近他们为妙。”

  陆文飞面现不悦之容道:“前辈的意思要晚辈如何作法?”

  雪山盲叟道:“令尊就只有你这点骨⾁,他若泉下有知,必不让你以向当儿戏。”

  陆文飞朗声笑道:“人生百岁终须死,你要在下作个不忠不孝之人绝对办不到。”

  雪山盲叟冷笑道:“以你一人之力,要与太行群雄周旋,无异以卵击石。老朽今⽇劝你,无非是看在今尊面上,略尽朋友之谊,听不听在于你了。”

  陆文飞霍地立起⾝来道:“古陵一派,便是我杀⽗的仇家。在下但有一口气在,绝不放弃报仇之念,前辈盛情在下心领了。”

  他气冲冲地大步朝门外行去。

  云娘上前将他拦住道:“你这人是怎么啦?我爹相劝之言纵不中听,总然是一番好意,也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呀?”

  陆文飞心里一想,亦觉自己太过冲动,当下改容谢罪道:“在下一时想起⽗仇,便觉怨忿难遏,并非对令尊发怒。”

  雪山盲叟脸上掠过一抹狰狞冷笑,对云娘作了个手势,徐徐言道:“你能明⽩老朽这片苦心使行,从此我不再提这事。”

  他看了陆文飞一眼,只道:“咱们好久不见了,陪我喝上两杯酒总行吧。”

  陆文飞不便峻拒,点点头道:“只是陪前辈饮数杯后,在下委实有事非走不可。”

  云娘见他已然答应,真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缓步朝內行去。

  陆文飞回⾝坐下,心中却在盘算,暗暗忖道:“为何雪山直叟的论调突然变了,莫非他受了什么人的胁迫不成?”

  雪山盲叟笑道:“听说燕山宮主已取得了一批蔵宝,她的本领可不小啊。”

  陆文飞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晚辈并不觉得此是她的收获。”

  雪山盲叟笑道:“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取去蔵宝而不虞有人从中夺取,可见她的潜力极大,是个有来历的人。”

  陆文飞‮头摇‬道:“古陵之人已然找上她了,未来的危机正多呢,晚辈实难预料后果。”雪山盲叟笑了笑,道:“倘若她果真是晋王之后,那么江湖上的武林人与古陵之人也无法将她奈何。”

  陆文飞道:“但愿如此。”

  雪山盲叟突然道:“贤侄的秘图可在⾝畔?”

  陆文飞大感意外反问道:“前辈问这个⼲什么?”

  雪山盲叟道:“可惜老朽的秘图已失,不然两相对照,必可看出一点端倪。”

  陆文飞乃是老实之人,随道:“金牌晚辈已带在⾝畔,前辈要瞧就拿去吧。”

  他将金牌取出,递了过去。

  雪山盲叟接过金牌,用手摸了一阵,突地哈哈一阵狂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总算找到了。”

  陆文飞愕然道:“前辈此话何意?”

  雪山盲叟又是一阵狂笑道:“老夫早就料定东西在你⾝上,只是一时还拿不准,是以才用了一着抛砖引⽟之法,果然为我试出来了。”

  陆文飞此刻才有些明⽩,不噤怒道:“你也是晋王付托之人,岂可萌那贪念。”

  雪山盲叟冷冷一笑道:“你就不想想,晋王何等精明之人,岂能把后事托付给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陆文飞怒道:“好啊,原来你存心谋取秘图,有意用一方假金牌来哄骗我等。”

  雪山盲叟得意地大笑道:“这只怨你那死去的爹,他于酒后失言,才引起老夫的怀疑。之后老夫又常听他昑着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细加琢磨,料定必与蔵宝有关…”

  陆文飞打断他的话:“不用来哄我了,分明你便是持有秘图之人,想是利薰心,意呑没宝物。”

  雪山盲叟一翻⽩果眼道:“何以见得老夫是持有秘囹之人?”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金牌上之图案,如未见着原图,谁也无法假造,再说你纵得知那首短歌,亦无法得知暗语,与我对话时如何能答得上?”

  雪山盲叟征了征,嘿嘿笑道:“这些你就不用问了,反正你与王孙每个持有一份秘图,那是不会错的了。”

  陆文飞没想到,雪山盲叟⽗女处心积虑,原来是在寻找持有第一与第三二幅秘图之人,一急之下,伸手便去夺取雪山盲叟手中的金牌。

  雪山盲叟朗声笑道:“现在省悟已经来不及了啦。”

  单掌往外一挥,打出一股潜力。

  陆文飞手掌一翻,化抓为拍,亦拍出一事,着潜力撞去。

  两股掌风相撞之下,陆文飞为这一掌震得⾝形飞出了一丈多远,踉跄连晃了几晃,方才将脚步稳住。

  陆文飞近⽇武功猛进,想不到竟为雪山盲叟震退迟,这才明⽩原来他是蔵拙。他乃情极是刚烈之人,猛昅一口气将浮动真气调匀,纵⾝又朝前扑去。

  雪山盲叟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抖袖往前一拂,又打出一股潜力。

  陆文飞这番已然有备,⾝形一挪,避过了那股掌劲,伸手又朝金牌抓去,出手如电,迅快已极。

  雪山盲叟似无心与他争斗,在掌力发出立时往后一撤⾝,退⼊屋內。

  陆文飞忿然大喝道:“你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拔⾜便追。

  只听屋內一声娇喝,云娘仗剑奔了出来,一语不发,举剑便刺。

  陆文飞气极了,冷笑道:“好啊,原来你⽗女早就申通好了。”

  云娘就和对付世仇大敌一般,剑势如虹,连连后退,这时才知他⽗女二人过去都蔵了拙。

  当下猛一撤⾝,反手把剑撤出,随着一式“梅开五福”封住了对方的剑势。

  云娘猛攻了几式,将陆文飞迫退后,一回⾝往房內退去。

  陆文飞一肚子的火气,急赶至门首,用剑将门帘一挑,里面已然不见人影。跨步进⼊房中,只见后窗大开,雪山盲叟⽗女已然不见,遂从后窗口跃了出去,但见四野漆黑,哪有半个影儿?他原将雪山盲叟望看作⽗执前辈,想不到今天竟露出了狐狸尾巴,用欺骗的手段,来骗自己的金牌。心中不噤万分气恼,暗忖:由此看来,江湖之上委实是险恶以极。

  他原认定古陵一派,只是谋夺蔵宝之人,现雪山盲叟的狰狞面目露出,遂使问题更形复杂,暗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雪山盲叟既不可靠,义兄王孙想来亦不可靠了。”

  正自思忖之际,远远突然传来一阵惨呼,接着是一阵女子悲号之声,不由吃了一惊,急展开⾝法,循声奔去,行了约有三五百丈远,只见山径之上,横卧着一个人,急俯⾝一看,赫然竟是雪山盲叟,摸摸鼻息,已然早已气绝,不噤心头大孩。

  他曾目睹过雪山盲叟的武功,来人能举手之间将他击毙,武功之⾼可以想见。由雪山盲叟之死,又想到自己的那份秘图,暗忖:必是来人早已隐伏暗处,容雪山盲叟夺得秘图后,再将雪山盲叟击毙,夺取了蔵宝图。

  近⽇他经历的事情甚多,阅历也曾增进了不少,当即把四下的情形细察了一遍,竟未发现打斗的痕迹,可见雪山盲叟乃是遭人突击而死,来人得手之后,并将云娘弄走。

  当下草草将雪山盲叟掩埋了,放步朝燕山宮主所居的寺院好去,当他到达寺院约有数箭之地,路旁突然闪出一批江湖人,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陆文飞停下脚步道:“诸位拦阻在下何事?”

  江湖人道:“前面的寺院不容闲杂人等进⼊。”

  陆文飞又道:“诸位是奉何人之命?”

  江猢人道:“此是本帮帮主之命。”

  陆文飞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诸位是黑龙帮的弟兄?”

  江湖人道:“不错,尊驾问的已然够多了,现在可以请了。”

  陆文飞道:“诸位既是黑龙带的弟兄,应该认识在下才对。”

  江湖人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尊驾是何人?”

  陆文飞道:“在下小姓陆,取名文飞,现有事要见贵帮帮主。”

  江湖人道:“小侠的姓名确然听过,只是此刻奉命,任何人不准通行,只好得罪了。”陆文飞心中大为不悦,冷笑道:“难道通报一声都不行?”

  江湖人齐声道:“办不到。”

  陆文飞冷冷道:“汝等既不肯为我通报,在下只好硬闯了。”

  他傲然举步朝前行去。

  那批江湖人霍地两下一分,兵刃一齐出手,厉喝道:““我等已经给⾜了尊驾的面子,若再闯,可别怨我们得罪好朋友。”

  陆文飞此刻已认定黑龙帮有不利燕山宮主的举动,一心要看个究竟,遂道:“寺院乃是十方之地,岂容汝等霸占?在下今晚非进去不可。”

  帮徒们大怒,大喝一声,刀剑齐举,从四面攻向陆文飞。

  陆文飞⾝形一挪,闪开了侧面的袭击,跟着一抬手,劈出一掌。

  他此刻的武功已可列⼊一流⾼手之林,掌劲发出,犹如狂风暴雨般直向帮徒们卷了过去。

  帮徒们见那強劲的掌力,纷纷不由得都后退几步。

  陆文飞也不进迫,放步朝寺门循去。

  黑龙翔带来太行山的弟兄,都是百中选一的好手,个个凶悍如虎,甫行后撤,复又涌了上来。

  陆文飞道:“莫非汝等一定要兄弟开杀戒不成?”

  帮徒们凶已发,竟无人与他答腔,刀影剑闪,直向陆文飞刺来。

  陆文飞知道难以理喻,暴吼一声,刷地一声,手上长剑绵绵展开。一式“分花拂柳”在⾝前洒起一片剑,护住⾝前要害。但听当当一阵金铁鸣,四面八方所攻来的刀剑,俱都为陆文飞的剑势震开,有的连兵刃也被震得脫手飞出三五尺远。

  陆文飞借此之际,腾⾝飞起,朝前疾而去。⾝后的帮徒惧知武功跟不上人象,遂未追赶,俱将信号传出。

  陆文飞飞腿疾奔,但前行不及三四百丈远,前路一声沉喝道:“是哪路朋友闯关,你也太以藐视黑龙帮无人啦。”

  呼地一条人影,飘⾝到他面前,竟是一位黑裘老者,仔细一瞧,竟是⽟面判官易晓天,遂拱手道:“在下陆文飞,请恕我擅闯之罪。”

  易晓天亦拱手一怔,道:“原来是陆少侠,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文飞道:“在下求见帮主,不知方便不方便?”

  易晓天迟疑了半晌道:“现大伙儿都在大殿议事并没什么不方便的。”

  陆文飞道:“那就有劳易兄带路了。”

  易晓天道:“陆少侠,请随我来。”

  说罢,他转⾝领着陆文飞往大殿行去。

  大殿上一片灯烛辉煌,燕山宮主⾼踞上坐,谢清文、黑龙翔、张南等分坐两旁。

  易晓天抢前两步,对黑龙翔道:“陆小侠来了,可否请他进来?”

  黑龙翔正待答腔,燕山宮主已抢先道:“着他进来吧。”

  陆文飞大步行⼊,对四下一打量,躬⾝拱手道:“请恕在下这不速之客。”

  燕山宮主道:“你原就是咱们盟中的一员,算不得外人,坐下吧。”

  陆文飞依言坐了下来,暗暗思忖道:想来结盟之事,他们已然谈妥了。

  燕山宮主又道:“诸位推举本宮为盟主,今后须同心协力,共克強敌。”

  谢清文道:“这个不劳宮主费神,我等俱已答应就不会不遵守。”

  燕山宮主点头道:“很好,本宮现决心对古陵采取行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黑龙翔道:“但不知宮主用哪一种方式?愿闻其详。”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道:“方式如何此刻不便宣布,但有一事,可以对汝等明说。无论用何种方式,本宮一定躬亲参与,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地去送死,但请各位要信任我。”

  黑龙翔朗声笑道:“宮主快人快语,黑某一定追随便是。”

  谢清文与张南亦道:“黑兄之言极是,我等也均无顾虑。”

  燕山宮主目光转向了谢请文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令郞已然脫险了。”

  谢清文自知失言,忙道:“此事舍弟与张五爷曾在避秦庄拜会司马温,只要本门再不过向太行之事,⽝子便可安然的回来。”

  燕山宮主冷笑道:“可是贵门并未照他的话做,难道就不怕他们加害令郞?”

  谢清文故作伤感地慨然道:“本门在江湖上,有今天这个成就,并非是武功有何过人之处,只不过是能够信守道义二字。我不能因为⽝子之失陷而破坏了整个大事,甚至于使整个武林陷⼊黑道的手中,那是万千不可之事。”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转脸对陆文飞道:“邬文化的伤势如何?”

  陆文飞‮头摇‬道:“在下并未见着他。”

  燕山宮主大出意外,道:“他师徒究竟到哪里去了?”

  陆文飞奇道:狄龙师徒原是她的人,她怎会不知他的去向?燕山宮主见陆文飞未答言,似知问他也是不知,遂不再提这事,话题一转道:“你匆匆赶来,可有什么紧要之事见我?”

  陆文飞道:“一来是看看结盟之事如何?二来则有一件惊人之事要禀告宮主。”

  燕山宮主哦了一声,看着他道:“是有何惊人之事?”

  陆文飞⼲咳了一声,徐徐言道:“雪山盲叟给人杀了。”

  燕山宮主毫不在意地冷笑道:“象以齿伤⾝,此乃必然之事,不⾜为奇。”

  陆文飞大为不悦道:“他乃是为‮理办‬晋王付托之事才罹难的,怎的宮主竟漠不关心。”燕山宮主摇‮头摇‬道:“此人并非是晋王的亲信,他隐迹在太行山乃是别具用心。

  你没上他的道儿,该是千幸万幸的事了,何若还替他说为晋王之事而死。”

  陆文飞不敢把秘图被雪山盲叟所劫之事的经过讲出,但听她的话中之意,似已知道自己⾝怀秘图之事,遂道:“宮主,怎知那雪山盲叟隐迹在太行山是别具用心呢?”

  燕山宮主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该比本宮明⽩,何用多问?”

  陆文飞心里一动,但因群雄均在座,不便多问,便不言语了。

  燕山宮主目光向陆文飞,话题一转道:“我们近⽇便要对占陵采取行动,到时你可与本宮一道同行吗?”

  此女口出言词,无不是以‮导领‬者自居,向着大家,命令一般。

  陆文飞思忖了半晌,才答道:“宮主准备问时动手?”

  燕山宮主道:“古陵曾有人来对我说过,三⽇之內当有人来见我。今晚已是第三天了,如若没有人来,明晨咱们便动手。”

  陆文飞问道:“宮主对古陵采取行动的用意何在?”

  燕山宮主冷冷地道:“咱然是为了武林伸张正义。”

  陆文飞道:“确是为了武林伸张正义,挽救大局吗?”

  燕山宮主陡然目奇光,冷漠地说道:“难道还有他意不成?”

  张南看了陆文飞一眼,道:“宮主千金之诺,岂可开玩笑。”

  陆文飞道:“各位俱误会了在下的意思了。”

  谢清文大为不悦地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文飞道:“对方恶迹未彰,此时动手不嫌师出无名吗?”

  燕山宮主因气而怒,冷笑道:“近⽇他们杀死的武林同道已在不在少数,更有在秘⾕暗袭各派,有这几件事已然⾜够咱们采取攻势了。”

  黑龙翔道:“倘若古陵之內,乃是当年晋王府的人,那时又当如何?”

  燕山宮主似不曾防他有此一向,怔了怔道:“他们窃取王府财宝,且又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如果古陵之內真是王府之人,本宮要以国法处治他们,一个也不宽恕。”

  黑龙翔笑道:“老朽担心的是彼此相见便属一家人了,那时我等倒变为局外之人了。”燕山宮主亦知道这批人俱属老江湖了,若不示之以威,动之以利,恐怕不易收为已用,遂道:“汝等不必怀疑,倘若本宮取得了蔵宝与秘笈,必定每派赠送一份宝物,另外再准许各派抄录一章秘笈,作为各派的酬劳。”

  黑龙翔忽然提出此问乃是一种试探,今得到燕山宮主这席承诺之言,心里突然若有所悟,只是他乃老谋深算之人,表面仍然不动声⾊哈哈笑道:“如此老朽先谢过了。”

  川西张门,金陵谢家二派劳师动众,千里迢迢而来至太行,对蔵宝俱是志在必得,闻言都面有喜⾊。

  谢清文暗对张南使了一个眼⾊,道:“为武林同道造福,乃是我辈份內之事,酬劳一事不提也罢。”

  张南亦巴结道:“谢门主之言极是,我等今⽇结盟,原为了尊崇宮主乃是晋王之后,同时也为自⾝的安危着想,可不是为了酬劳,而是结盟同造武林之福。”

  燕山宮主点点头道:“难得各位对先王有这一份爱戴之情,酬劳一节往后再谈吧。”

  陆文飞突然起⾝,揷言道:“在下先把话说在前头,这批蔵宝乃晋王留给他的后人的,倘若有人冒充晋王的后人之名前来混充,在下便是第一个不答应之人。”

  此言显然轻视了燕山宮主的尊严,以为燕山宮主便是假冒的。

  燕山宮主冷笑道:“照此说来你是怀疑本宮混充了。”

  陆文飞神⾊凛然道:“这要看看宮主是否有‮实真‬凭证了。”

  燕山宮主仰天呵呵笑道:“倘若本宮果真是冒名前来,你又当如何?”

  因为陆子俊弥留之际,语焉不详。陆文飞近⽇又一直逗留太行,不曾见着他师⽗,毕竟不知道这份秘图要给谁,晋王的后人又该如何识别,这一下可把事情给搞砸了。

  陆文飞不妨她这一问,倒把他给愣住了,半晌方道:“纵然你得了蔵宝,在下亦不能让你携出太行山去。”

  燕山宮主格格笑了两声,道:“你自问有这能耐吗?”

  陆文飞怒道:“此是在下义无反顾之事,如若力有未逮,那只怨在下学艺不精。”

  燕山宮主收敛了笑容,点点头,缓缓说道:“你有这份忠君之心,已经⾜够了,总算先王有眼没把人看错。”

  此女的⾝份,实在令群雄摸不着她的底细,常常于言谈之中自然的吐露,令人无法不信。

  在场群雄,包括陆文飞在內,听了她这番嘉勉之言,俱都认为此女纵非王妃所生.亦必是庶生,不由心里各自点了点头。

  燕山宮主察言观⾊,已然瞧出了几分,突然一抬首,道:“外面有人来了,想是古陵之人,黑帮主,着你属下领他进来。”

  黑龙翔暗吃一惊,他虽坐在厅內,仍时时留意外面的动静,而燕山宮主竟能先一步觉察外面的动静,可见听力⾼出自己一筹,起⾝正持行出大殿。

  檐头飒然一阵风响,一位年约六旬左右的老儒生已然落到阶前,竟是那晚自称避秦庄的桑子弼。

  黑龙翔趋前拱手道:“桑庄主驾临,兄弟未曾远接甚是失礼。”

  桑子弼大感惊奇,来人一口就咬出他的⾝份来。亦抱拳笑道“兄弟擅自闯越,还望帮主海涵,兄弟这厢有礼。”

  大殿內的燕山宮主冷哼了一声道:“我想着你也该来了。”

  黑龙翔一侧⾝,让道:“桑兄请⼊內谈谈,请。”

  桑子弼亦不谦让,大步行⼊殿內,目光四下一扫,立刻抱拳一个圈揖,哈哈大笑道:

  “今晚群贤毕至,桑某得以躬逢其盛,实是缘分不浅。”

  谢清文等均不识其人,但人家礼数周到,遂亦立起⾝来抱拳还礼。

  燕山宮主道:“这位就是避秦庄的桑庄主,大伙不妨认识认识。”

  谢清文等人俱吃一惊,想不到这位温文儒雅的老儒生,竟是神秘莫测的避秦庄主。

  桑子弼一眼瞥见了陆文飞在坐,目中突泛异光,踏前两步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剑祖胡文超的⾼⾜陆小侠?”

  陆文飞谦恭地一抱拳道:“不敢,不敢,在下陆文飞。”

  桑子弼亦还礼,哈哈笑道:“名师出⾼徒,兄弟闻名久矣。”

  陆文飞冷傲地道:“好说,好说。”

  在座之人,都是江湖声威赫耀之人,而桑子弼竟独对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推崇,确是大出群雄的意料。

  燕山宮主却在座上冷冷道:“不用废话了,坐下吧。”

  桑子弼依言坐了下来,但脸上露出了不悦之容。

  燕山宮主又道:“你把本宮的⾝份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桑子弼道:“宮主是否真假,在下此刻无权过问,今晚前来乃是查究另一件事。”

  燕山宮主冷笑道:“好,本宮还没追查你们呢,你倒查问起我来了。”

  桑子弼道:“在下要查究是谁杀了陆子俊?谁烧了‘不醉居’?谁在山亭截杀了离山的武林同道?”

  燕山宮主接道:“还有谁传出了五毒追魂令,谁用虫蛇向秘⾕群雄进攻,对也不对?”桑子弼冷笑道:“宮主说得不错,本庄素来门规严谨,相信他们不敢才对。同时在下亦相信在座的同道不致做出此种不光明之事。”

  燕山宮主冷冷道:“照此说来那是本宮⼲的了?”

  桑子弼摇了‮头摇‬道:“在下岂敢怀疑宮主?”

  燕山宮主轻蔑地冷笑道:“你嘴上不敢说,实际上心里就认定是本宮⼲的,我说的可对?”

  桑子弼苦笑道:“宮主一定要如此说,在下纵然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的。”

  燕山宮主道:“你把这些帐都记在本宮⾝上好了。”

  桑子弼淡淡一笑道:“吃亏的并不是本庄,只要大家明⽩不是本庄所为便行了。”

  此言甚是谦恭,实际是暗蔵挑拨,只此一句就已大大引起群雄对燕山宮主的疑窦。

  燕山宮主徐徐说道:“本宮不愿与你争论这些无稽之事。今⽇来见本宮,除了查问这些事外,尚有旁的事吗?”

  桑子弼道:“老朽尚有几句紧要之言,与宮主单独谈一谈,不知宮主能否允许?”

  燕山宮主目光四下一扫,道:“在座之人俱是自己人,似乎不用隐瞒,有话你说吧。”

  桑子弼摇了‮头摇‬道:“这个,这个恕我不能从命。”

  燕山宮主冷冷地笑了一笑道:“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桑子弼缓缓立起⾝来道:“宮主不肯依从老朽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或许宮主你会后悔的。”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道:“本宮从不曾有过后悔之事。”

  桑子弼朗声笑道:“这样好的机会,你竟轻轻放过,老朽实在为你可惜了。”

  燕山宮主又是冷冷一笑道:“你们的心事本宮早已洞悉,不用多费⾆了。”

  桑子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举步朝外行去。

  群雄不知他们在打些什么哑谜,俱都暗暗纳闷不已。

  谢清文想起古陵劫持爱子之事,心中怒火突起,沉喝一声道:“站住,既来此间,岂容你来去自如。”

  桑子弼停下脚步,冷傲地一笑道:“原来她是倚仗着你们这般人撑,那就难怪了。”谢清文霍地从椅上立了起来,厉声道:“金陵谢家与你无怨无仇,你竟将⽝子劫去,你们用心为了什么?”

  桑子弼面露诧异之⾊道:“令郞是谁,本庄何时劫持了他?”

  谢清文呼了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明⽩,兄弟绝非信口说。”

  桑子弼摇‮头摇‬道:“你弄错了,本庄一向与人无争,劫持今郞何用?”

  张二嫂厉声揷言道:“他是与我家王凤一块失踪的,不是你们还有谁?”

  桑子弼变⾊道:“你等一口咬定本庄劫持了他们,实令兄弟有口难辩啊。”

  谢一飞在旁徐徐言道:“避素庄居心叵测,为了迫令我等退出太行,什么手段都已用上。今晚谢某可以对你明说,不论你们用何手段,我等决不轻易离开太行。”

  桑子弼冷笑道:“离不离开那是你们的事,桑某无权过问。”

  谢一飞摇着纸扇从椅上立了起来,跨步行近桑子弼道:“贵庄一面派人在山口截杀离山之人,一面又暗传五毒令旗,究竟存的是什么心?”

  桑子弼摇了‮头摇‬道:“兄弟真不知你们凭什么把这些罪名,全部加在本庄的名下?”

  张南已知谢氏兄弟有动手一搏之意亦立起⾝来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贵庄专行那些鬼域伎俩,难道就不怕江湖人聇笑?”

  桑子弼长眉挑动,目闪精芒,长笑一声道:“诸位气势汹汹,想是有意向兄弟用教了。”

  张南没有好气地沉声道:“就算是吧。”

  桑子弼目视燕山宮主问道:“可是你示意他们如此?”

  燕山宮主冷冷道:“在座之人,俱是江湖上已经成名之人。他们所以尊重本宮,那是看在先王的份上,我可无权主使或是约束他们。”

  桑子弼仰面一阵大笑道:“不用说了,我明⽩了你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驱虎呑狼之计,你是希望我们拼搏一阵后再定取舍。”

  燕山宮主面无表情,端然坐着,对桑子弼这席极为露骨之言,竟然充耳不闻。

  在座之人,除了陆文飞以外,俱是老江湖了,自然都听得出来,那就是说燕山宮主要在这两势力中,择一強者为己用。

  她为什么要如此做?自然后面还有文章,说不定她深悉蔵宝底蕴,必须要在強力护卫之下,始能‮全安‬取出,故一直逗留在太行,迟迟不动手。

  也就因为群雄想着了这一点,所以俱动了搏杀桑子弼之心。

  桑子弼一则有恃无恐,再则他一⾝武功⾜以傲视江湖之人,所以本没把眼前之人放在心上,态度显得极为从容镇定。

  此刻大殿的情势极为紧张,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与桑子弼已呈剑拔弩张之势.只是谁也不愿独挡其锋,先行动手。

  谢清文偷眼一着黑龙翔,见他端坐不动,心里不觉一动,暗忖:此刻大股四周俱是黑龙翔之人,倘在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对我等发难,那可是难以对付呢。

  心中正自犹豫难决之际…忽地一声,一条人影,破空而至,司马温⾝披鹤氅飘然落至,哈哈笑道:“谢门主可记得三⽇之约?”

  谢清文一怔,冷冷笑道:“谢某一生从不受大要挟,请司马温传语古陵,他要是把⽝子杀了,那是他命该如此。”

  司马温怔了一怔,目视张南问道:“张兄意下如何?”

  张南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笑道:“张门与谢家谊同手⾜,相辅而行,谢门主能看得那么开,张门亦也不能为了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子,而不顾全局的大事,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桑子弼听在耳里,觉得这些言语与以前所谈的大不相同,觉出此中必有蹊跷,当下⼲咳了二声,一声沉喝道:“司马总管不用担待那些七情六之事了,咱们把这些言语传达,便算尽了‘朋友责任’。”一阵大笑道:“十余年来兄弟隐迹深山,原以为谨此可以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了,想不到难跳出是非之圈来,看来今晚不见真章,那是决难善罢了的。”

  张二嫂朱拐一举,暗凝內功,步步近桑子弼,立有即时出手之意。  wWw.iSjXS.CoM 
上一章   玉手点将录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卧龙生创作的小说《玉手点将录》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玉手点将录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玉手点将录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