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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无名箫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32  时间:2017/9/16  字数:9787 
上一章   ‮到驾爷王 章五四第‬    下一章 ( → )
  那黑⾐人冷然一笑,道:“金锁已经加⾝,所有武功,即难再施展,想郡主早已知道了?”

  连雪娇道:“不错,这个我也听说过。但侯爷如若不能先除了我随⾝护卫,只怕难以如你杀我灭口之愿…”

  那黑⾐人还未来及答话,适才退出厅外的单章,又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侯爷…”

  黑⾐人回头望了单章一眼,冷冷接道:“什么事?”

  单章道:“属下有急情禀报。”

  黑⾐人看他神情惶急,头上微现汗⽔,不噤心头一动,缓缓说道:“说吧。”

  单章道:“刚接四郡主神鹰传谕,他们一行人,已被穷家帮⾼手围困,看样子,难免一场搏斗…”

  黑⾐人眉头一皱,接道:“你传我令谕,尽起此处⾼手,本座亲自率领,赶往接应四郡主。”

  单章道:“接到四郡主神鹰传谕之后,又接到庄外暗桩报告,发现有強敌窥视本庄。”

  黑⾐人道:“可看清是哪一路人物么?”

  单章道:“据暗桩传报,来人品流混杂,看不出是哪一道上人物。”

  黑⾐人手一摆,道:“知道了。”

  单章垂手而立,等那黑⾐人的示下。哪知过了良久时光,仍然不闻一点声息,抬头看去,只见那黑⾐人凝目而立,似是正在考虑一件重大难题。单章不敢打扰,悄然退出室外。

  那挡守门口的杜天鹗,表面上虽然声⾊未动,浑如不闻两人之言,但心中却在千回百转,暗自盘算道“大概是穷家帮中眼线,发觉了此处可疑,派人查看来了。或是欧统、铁木大师等一班人追踪至此。不论两者是何,不久之后,此地即将掀起一场风波。上官琦的神态,似是愈来愈不对,如不及早解去他服的药,久而难免成为不治之症。那素⾐女⾝加金锁,有力难施,我只要出其不意地点中她的⽳道,取出她⾝怀解药,先解了上官琦的药之毒再说…”

  心念一决,回眸向那素⾐女瞄了一眼。

  只见她微闭双目,倚在靠窗之处,脸上神⾊忽喜忽怒,不知在想的什么心事。

  忽见站在四尺外的上官琦举手一挥,一掌向黑⾐人劈了过去。

  杜天鹗迅快地转过头来,只见那黑⾐人疾闪开去。如非上官琦及时劈出了一掌,只怕自己早已伤在那黑⾐人的手下。

  上官琦一击未中,人影一闪而出,追出复室,直向那黑⾐人迫攻过去。

  连雪娇目光一掠杜天鹗,低声说道:“过来!”

  杜天鹗怔了一怔,暗道:“她一向对我说话,都是命令口气;这当儿,怎的会突然客气起来?”

  心中在想,人却依言走了过去。

  走近连雪娇三尺左右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郡主有何吩咐?”

  连雪娇冷然一笑,道:“你的神志,十分清醒,我义⽗那举世无双的舍命神丸,竟然你不住?”

  杜天鹗双目中神光一闪,道:“郡主神目如电,明察秋毫…”

  连雪娇道:“我早就对你动了疑心啦!”

  杜天鹗听室外拳风呼呼,搏斗正烈,胆子一壮,又向前进两步,道:“我现在只一伸手,就可遍及你全⾝各大要⽳。”

  连雪娇道:“那⻩脸少年,虽然是你的同伴,但他的心神已完全受我控制,决不会出手助你…”她回头望着窗外,冷然接道:“只要一句话,立时可让他们停下来,全力对付你一个。”

  杜天鹗肃然说道:“不错,但这一句话,也可能为你招来杀⾝之祸。”

  连雪娇道:“只怕未必吧,你回过头去看看吧!”

  杜天鹗果然回头向后望去。

  只觉一阵疾风,掠⾝而过,连雪娇忽地一跃,到了复室门口之处。

  杜天鹗暗骂一声“狡黠的丫头”.纵⾝一跃,追到连雪娇的⾝后。

  只听连雪娇⾼声喝道:“不要打啦。”

  她娇若银铃的喝声,似是对上官琦有着強烈的惑作用,果然当先收掌,倒跃而退。

  那黑⾐人目光转动,冷冷地望了上官琦和素⾐女一眼,说道:“四郡主已陷⾝危境,亟待援手赶往助拳。”

  连雪娇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那黑⾐人又道:”此地亦为穷家帮中眼线发现,说不定片刻之后。即有強敌找上门来。”

  连雪娇回眸望了杜天鹗一眼,遁:“知道啦!”

  那黑⾐人冷哼一声,道:“因此本座决定,先除去你⾝上权锁,对付強敌。事过之后,再依规法裁制。”

  杜天鹗暗中运气戒备,准备连雪娇一旦揭穿真相,立时迅雷不及掩耳杀手施袭。

  只听连雪娇咯咯大笑,道:“加我权刑金锁,出自侯爷心意;去我权刑金锁,也是你的主意…”

  黑⾐人冷冷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本座自有衡度,用不着郡主费心!”

  连雪娇笑道:“加刑容易除刑难,你想暂时替我解除刑具,用我之力,抗拒強敌,強敌去后,再替我加上金锁刑具,这办法不错啊!”黑⾐人冷然说道:“本座此次巡行,为求行踪隐秘,未带随行之人。”

  连雪娇接口笑道:“可惜本郡主未能拨归侯爷属下。”

  黑⾐人道:“本座乃独当一方的大员,郡主虽是王爷千金,但如讲到⾝份地位,郡主还该让本座三分。”

  连雪娇沉昑了片刻,道:“好吧.你先替我打开金锁刑具。”

  黑⾐人探手⼊怀,摸出一把金⾊的铁匙,缓步向连雪娇走了过去。

  他的目光,不时投瞥到上官琦的⾝上,生怕他突然出手,行动之间,一派谨慎。显然,上官琦迅辣的拳路、诡异的招术,已使他生出了极⾼的警惕之心。

  连雪娇盈盈一笑,道:“东平侯只管放心,无我之命,他决不会对你出手,大胆地走过来吧!”

  黑⾐人冷哼一声,突然加快脚步,直行过来。

  他虽然不愿示弱,但举动之间,仍是极不自然,处处显示出戒备之心。

  连雪娇双臂一伸,等待着那黑⾐人替她打开刑具。

  站在她⾝后的杜天鹗,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一般,但心中却是千回百转,起伏不定。他的伪装行踪,已然怈露在连雪娇的眼中,她⾝上的金锁刑具,一被打开,又是一番形势。那时她⾝无束缚,对自己再不存顾忌之心,是否当面揭穿真象,或是出手对付自己,均难预料。而且此女武功⾼強,智谋过人,算得上一个劲敌。

  他此刻相距连雪娇只不过三尺远,如若出其不意,陡下毒手,一举可击中她的要害大⽳。

  他考虑了甚久,几度想举手施袭,但却不知被一种什么力量阻止了。

  犹豫之间,那素⾐女⾝上的金锁,已被那黑⾐人打开开。

  连雪娇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一瞥杜天鹗,淡淡一笑道:“还好!”杜天鹗听见装作没听见,面不改⾊地静站着不动。

  黑⾐人迅快地收好了金锁刑具,淡然一笑,道:“本座常闻诸位侯爷谈起,四位郡主之中,以大郡主武功最好,也最得王爷宠爱…”

  连雪娇微微一笑,道:“侯爷过奖了。我那三个妹妹,个个都有成就,四位郡主也是一般地受王爷宠爱。”

  那黑⾐人微微一怔,道:“郡主说得不错。”

  连雪娇道:“我们该分头办事了,你带人去援救四郡主,我留在此地,对付找上的敌人。”

  那黑⾐人沉昑了一阵,道:“这一处分舵如若当真被穷家帮的人查了出来,保留此宅已无必要。在下之意,想尽起此地之人,连同郡主,一并赶援四郡主。然后放起一把火,把此地烧个片瓦无存,或是留下一座空屋,给他们个莫测⾼深。”

  连雪娇道:“侯爷的办法虽然不错,但眼下尚未把真相查清,如若贸然地把这一处辛辛苦苦建立的分舵,一火烧去,岂不可惜…”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义⽗常常告诫于我,什么事都不得轻举妄动…。”

  话至此处,突然听得室外传进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一条人影急窜而⼊。

  那人来势奇快,直待⾝子停下之后,才看出是一个眉目清秀的蓝⾐小童。

  这小童只不过十二四岁,但看上去,却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模样。

  他站在大厅正中,目光缓缓由黑⾐人和连雪娇脸上扫过,说道:“大郡主好。”欠⾝一揖,又对那黑⾐人道:“侯爷好。”

  连雪娇和那黑⾐人,对这童子的突然而来,都感到十分意外,神态微微一楞,齐齐还了一礼。

  黑⾐人道:“王爷大驾也到了么?”

  那童子点头微笑道:“王爷原不能分⾝来此,但他因惦念郡主安危,百忙菗暇到此。”

  黑⾐人道:“不知王爷现在何处?”

  那童子道:“王驾随后就到。”

  黑⾐人道:“我等快去驾吧。”

  那童子‮头摇‬笑道:“王爷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三个从人。沿途都未惊动各分舵中人,不用接驾了。”

  连雪娇突然回头望了杜天鹗一眼,对那童子说道:“这位是王爷新收的护⾝侍卫之一。”

  那童子打量了杜天鹗一眼,道:“不知他的武功如何?”

  连雪娇道:“二三流的⾝手,不⾜以独当大任。”

  蓝⾐童子缓步直对杜天鹗走了过来,伸手向他左腕之上抓去。

  杜天鹗突然一个转⾝,闪避开去。

  那蓝⾐童子冷笑一声,一指急向前点去。

  杜天鹗听到对方点来一指中,划带起一缕指风劲气,下手极重,一面横闪避开,一面暗自忖道:“这班人个个心狠手辣,这般对我,不知是何用心?难道连雪娇已暗示这蓝⾐童子,借机下手除我不成?”

  心念一转,忽生抗拒之心,立时一错双掌,一招“⽇月并辉”先后推击出去。

  那蓝⾐童子低喝一声:“来得好!”横跨三步,闪避开去,但紧随着欺攻而上,双掌连环击出。

  两人就在大厅与复室之间,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打。掌击指点,倏忽之间,对拆了三十余招。

  那蓝⾐童子忽然飘⾝而退,笑对连雪娇道:“这人武功不错,想来当非无名之人了?”

  连雪娇淡淡一笑,道:“说起来也许东平侯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关外神鞭杜天鹗。”

  蓝⾐童子看去虽然不大,但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当下微微一笑,道:“无怪他有这般矫健的⾝手,原来是他。”

  杜天鹗听他口气,好像对自己十分识一般,不噤多看了他两眼。

  那黑⾐人直待片刻,才似有了机会说话,拱手对蓝⾐童子一礼,笑道:“四郡主已陷重围,处境甚险,此地亦被穷家帮的眼线发现,不知王爷几时驾到?”

  那蓝⾐童子道:“有这等事?救人如救火,咱们不用再等王爷驾到,最好能立刻驰援四郡主。”

  连雪娇道:“我那四妹妹,人极机智,决不会和強敌硬打力拼,一时之间,还不致有什么凶险,诸位尽可放心。既然我义⽗要到,不如等他老人家,亲自调派人手…”

  那黑⾐人似是对四郡主极为关心,不待连雪娇话完,立时接口说道:“大郡主,在下不敢苟同。四郡主既用神鹰传书求援,想来境遇定然十分凶险了。”

  连雪娇略一思沉说道:“这么办吧!此地由我留守拒敌,两位赶援四郡主,不知意下如何?”

  蓝⾐童子目光一扫杜天鹗道:“在下想带此人同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连雪娇道:“好吧!此人乃我义⽗新收侍卫,暂时拨在我的属下听用。两位带着他去,望能善为照顾。他有了什么损伤,只怕不好对我义⽗待。”

  蓝⾐童子笑道:“郡主放心,王爷怪下罪来,自有在下担待…”回头对那黑⾐人道:“侯爷可知道四郡主被困之处么?”

  那黑⾐人点点头道:“单章已尽出此舵⾼手,整装候命…”

  蓝⾐童子不容那黑⾐人再说下去,揷口接道:“两个时辰之內,王爷大驾可到。大郡主请把我等行踪,禀告王爷。”

  连雪娇道:“两位尽管放心。”

  蓝⾐童子目注杜天鹗道:“我们走吧!”

  杜天鹗回目望了连雪娇一眼,凝立不动。

  连雪娇素手一挥:“你去吧!”

  她的声音无比的柔和,脸上也泛现出从未见过的笑意,似是她突然问恢复了女孩子的温柔。

  杜天鹗的目光,缓缓移注到上官琦的脸上,暗暗地忖道:“我去了之后,不知他是凶是吉?”

  他似是感觉到自己对上官琦有着一种沉重的责任,只觉他的安危,自己应该担负着大部关系。

  但眼下的情势,无暇使他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带着动的心情,缓步向前走去。

  只听连雪娇柔声说道:“你放心地去吧!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黑⾐人和蓝⾐童子,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见杜天鹗走了过来,立时举步出室,急奔而去。

  静室中只余下连雪娇和上官琦两个,气氛突然间沉静下来。

  连雪娇望着三人联袂而去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缓缓回过头来,慢慢走到上官琦的⾝侧,柔声说道:“你过来!”

  上官琦茫然一笑,依言走了过去。

  连雪娇轻轻一拍沿,低声说道:“你坐下来。”

  上官琦已完全失去了主宰自己的能力,处处依照连雪娇的吩咐。

  她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倒出了两粒药丸,但并不立时给上官琦服用下去,托在掌心中,凝立不语,似是在考虑着一件极重大的难题。

  上官琦两道目光,痴痴地望着她掌心的药九。

  连雪娇突然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义⽗就要来了,我不能给你服用解药,你再等等吧!”

  上官琦不知是否听懂了她的话,只是茫然地点头不语。

  连雪娇缓缓把手中⽩⾊药丸,重又放⼊了那⽟瓶之中,缓步走近窗民望着窗外天际的悠悠⽩云,默然不语。

  她那终⽇如冰霜覆盖的脸上,忽然泛现出焦虑不安,显然,她心中正为了件绝大的难题困扰。

  上官琦茫然地坐在木榻上,望着那素⾐女的背影出神。

  惊人的药,使这位天资过人的少年英雄,完全丧失了记忆和本,对是非敌友,已毫无判断之能,成了连雪娇的一个化⾝,受着她的控制。

  突然间,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孩子,你在想什么心事?”

  这等亲切的言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但却毫无亲切之感,反使人有着一种森森的感受。

  连雪娇迅快地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着青袍、面目森冷的人,怔怔地站在复室门口。

  他一张脸,并不难看,只是冷冰冰地毫无一点表情,看去有如棺材里拖出来的死人。

  连雪娇不自主打个寒颤,急急地奔了过去,叫道:“义⽗,我…”

  那青袍人微微一裂嘴巴,整个的脸⽪,也随着他裂开的嘴巴颤动了一下,接道:“你受了很多苦,还遗失那一柄使者之剑。”

  连雪娇盈盈跪拜下去,说道:“女儿未能完満地完成⽗王之命,罪该万死。”

  青袍人突然由长长的袍袖中伸出一只手来,扶起了连雪娇拜倒在地上的‮躯娇‬,两道寒森森的目光,却投注在上官琦的⾝上,由头到脚,极仔细地打量了一阵,道:“这人是谁?”

  连雪娇道:“是女儿在闵府之时收的属下,有什么不对?”

  青袍人缓缓松开了连雪娇:“他用过易容‮物药‬?”

  连雪娇道:“⽗王神目如电,这人确用过易容‮物药‬。但女儿发觉之后,遍搜他全⾝,却找不出复容之药…”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女儿和此人均曾陷落穷家帮之手,想那复容‮物药‬,已为穷家帮的人取去。”

  青袍人沉昑了半晌道:“你且把被擒、脫⾝的经过,详细他说一遍给我听听。”

  连雪娇道:“女儿领命。”当下言不绝口地把江边手、黑林受制以及脫险经过,极仔细他说了一遍。

  她深知那青袍人判事之能,不敢说一句谎言,字字句句,尽都是经过实情。

  青袍人听完之后,忽然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说得一句不错。”

  连雪娇心知险境已过,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道:“女儿大胆也不敢对⽗王有一句相欺之言。”

  青袍人道:“因你的失手被擒,几乎破了我的全盘计划。如能在那闵老头儿⾝上,追出三宝下落,倒可将功抵罪。”

  连雪娇只听得心头一寒,暗暗忖道:“我受了数年之苦,冒险犯难,伪扮那闵老头子的女儿,不知受了多少屈辱,担待了多少风险,纵然没有追出三宝下落,但这等苦劳,也该受到一番奖励。”

  只听那青袍人一声恻恻的冷笑,道:“你心中可是不服气么?”

  连雪娇只觉如受人重重一击,不自噤地打了一个冷颤,急急说道:“女儿⾝受⽗王养育教导之恩,怎敢不服⽗王的裁决。”

  那青袍人轻轻地咳了一声,道:“你心里明⽩,就好了…”

  他微微一顿,又道:“我待人素以严厉自恃,但对你们四个姊妹,已然稍嫌放纵。如果你们一个个能够自我惕励,忠心不变,我自然会对你们另眼看待。但如稍生异志,这处罚自然也要较别人为重了。”

  连雪娇道:“⽗王言出法随,女儿早已警惕于心,从不敢稍有逾越,以⾝试法…”

  她轻轻叹了口气,接道:“适才东平侯以⽗王恩赐的刑锁,加诸女儿之⾝。女儿见锁如见⽗,不敢稍存件逆的举动。”

  青袍人淡然一笑,道:“如你不遗失那使者之剑,东平侯纵有我相赐的金锁刑具,也不敢擅自加诸在你的⾝上。”

  连雪娇突然抬起头来,泪光盈盈他说道:“那使者之剑既然如此重要,女儿愿和新收属下,重⼊穷家帮中,不论明抢暗夺,总要设法取回此剑。”

  那青袍人微微‮头摇‬,也不答话,目光重又转投到上官琦的⾝上。

  只觉这少年似曾相识,似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它不起,看了一阵,反而生出了陌生感。

  上官琦心神受药控制,人已变得浑浑噩噩。他没有了笑,也没有了惊惧。

  那青袍人瞪着他,他也瞪着眼睛看那青袍人。

  连雪娇暗中留神,察看义⽗的神情变化,只见他双目连连眨动。

  他的脸上虽然如死一般,看不出有何奇异,但他那不断眨动的双目中,看出他心中还有着极大的波动。不由心中大感奇怪,暗暗想道:“义⽗一向遇事镇静,不论什么突发大事,他都能从容应付;至低限度,从不形露于⾊。此番情形大异往常,难道这人还和他有着关连不成?”

  忖思之间,忽听那青袍人“啊”了一声,直向上官琦走去。

  连雪娇忽觉心头一凉,不自觉地把目光投注到那青袍人的⾝上。

  她心中很明⽩,这青袍人甚可能一举手间,结果了上官琦的命。他杀人就像踏死一个蚂蚁一般,事先毫无警兆。

  没有人能从他神情间,看出他是否已动了杀机。他那张死板的面孔,忿怒和乐,都是一般样子。

  上官琦神智虽已为那药控制,但他五官并未失去作用,两道目光,也盯注在那青袍人的⾝上。

  连雪娇心中开始了剧烈的冲突。她既不敢反抗青袍人的神威,但又不愿上官琦⽩⽩地送命在青袍人的手下。

  她忽然发觉了一件事,那面⾊枯⻩、猿臂蜂的少年,已在她心目中,占了极重要的地位,平时并不觉得,但当面临着凶险死亡时,忽然给了她极深的痛苦。

  她只要一举手,立时可使上官琦⾝而起,和那青袍人展开一场搏斗。

  她生平之中,从未真正关切过别人,想不到关切竟然给本⾝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只见那青袍人缓缓举起了右手,缓缓地放在上官琦背脊之上,冷冷地说道:“你可识得我么?”

  这时,只要他一一吐掌心中含蓄的內力,立时可把上官琦震毙在掌下。

  上官琦摇‮头摇‬,茫然一笑。

  青袍人霍然回过头来,望了连雪娇一眼,问道:“他服用的神‮物药‬很重么?”

  连雪娇急急收敛起脸上焦虑之情,说道:“此人武功极⾼,驾驭不易。女儿不敢掉以轻心,是以让他服下了极重的‮物药‬。”

  青袍人微微一裂嘴巴,道:“你让他出手和我试上几招,看看他武功如何?”

  连雪娇何等机警,一听那青袍人言,立时了然了他用意,心中暗暗地忖道:“义⽗自见此人之后,心中即生疑虑。他面上涂有易容‮物药‬,一时间却又无法认得出来,他要借动手的机会,从他武功路子中,证明他的猜想。以义⽗目光的锐利,这人定然和义⽗见过了。”

  她已回忆起在闵府发丧那⽇吊客中,有一个人猿模样的人物,以及关外神鞭杜天鹗,这一点记忆,启发了她的回忆:有一个英俊的少年,和他们坐在一起。

  她只顾回想心中之事,忘记了答覆那青袍人的间话。

  只听那青袍人冷冷说道:“你可是怕我伤了他么?”

  连雪娇打了一个冷颤,道:“女儿怎敢让属下和⽗王过招?”

  青袍人道:“不妨事,我要试试他的武功。也好从武功路数之中,证明一个猜想。”

  连雪娇心中暗暗叫苦,她明知义⽗武功过人,出手毒辣,凡是和他动过手的人,非死即伤,从无全⾝而退。上官琦的武功,虽极⾼強,但决难是义⽗敌手。

  心中明知下令要上官琦和那青袍人动手,无疑送羊⼊虎口,但又不敢违背那青袍人的令谕,故作镇静,微微一笑,道:“此人武功,在女儿属下之中,最是⾼強,实是个可用之材,尚望⽗王手下留情。”

  青袍人道:“我知道,你让他快出手吧!”

  连雪娇双目注定在上官琦的脸上,右手忽然一抬。

  上官琦应手而起,一跃下榻,踊⾝直向那青袍人扑了过去,举手一掌“金豹露爪”当劈去。

  这一招甚是平凡,但出手劲道十⾜,威势极猛。

  青袍人双肩微一晃动,人已由复室门口退⼊大厅。

  上官琦一击未中,招数随变,双手护,疾追而出。

  青袍人低声赞道:“轻功不错。”不待上官琦⾝子站稳,兜头一掌,直劈过去。

  一股強猛绝伦的暗劲,随着他挥动的掌势,直撞过来。

  连雪娇目睹青袍人劈出了如此強大的掌力,心中暗生寒意,忖道:“只怕他难以接下这一记掌力。”

  哪知事情变化,完全出了她意料之外.上官琦竟然双掌齐翻“云捧⽇”硬接下那青袍人凌厉的一击。

  两股劈空掌力,悬空一接,敞厅中起一阵急漩的气流。

  青袍人冷冷说道:“好掌力。”⾝子忽然一旋,横向左侧移开五步。

  上官琦如影随形般,疾追而上,双拳连环击出,拳如随风飞絮一般,倏忽之间,连续击出八拳。

  这八拳一气呵成,浑似一体,毫无可乘之隙。那青袍人竟然被迫得无法还手,但他功力深厚,罗博广,虽然无能‮解破‬,但却一一封架过去。

  连雪娇目睹上官琦的神勇,心中大为担忧。上官琦武功愈⾼,那青袍人杀机愈深,看样子上官琦决难逃过义⽗的毒手。

  她忽然感觉到上官琦在她的生活中,是这般的重要;但她无法分辨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佩服他的豪勇,还是为了需要他常随⾝侧保护自己?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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