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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惊鸿一剑震江湖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24 时间:2017/9/16 字数:30705 |
上一章 蟒斩山深 章三十二第 下一章 ( → ) | |
那条纤小人影,背负俞小侠疾驰一阵,到达一座道观,跃⾝⼊院,放下剑英,顺手在他背上一拍,即转⾝走⼊厢房。 俞小侠轻她这一拍之后,立时清醒,睁眼一望,房中坐的,正是⽩发姑娘,左边站的那个青⾐少女便是银珠。 站在右边那个少女,穿的却是深蓝⾊的⾐裙,她的名字叫荷珠,她们是亲生姊妹,佩珠居长,荷珠居次,银珠最小。 ⽗亲荣坤也是侠义道中人,遭仇家暗害后,⽩发姑娘见三女幼年遭变,失去慈养,孤苦无依,便收列名下为徒。 经⽩发姑娘的悉心教导,三女以聪明伶俐,已得⽩发姑娘全部真传。 俞小侠略一打量,立即躬⾝一揖,道:“老前辈之⾼徒,暗中用折草打⽳绝技,把晚辈劫来,不知老前辈是不是有意传授晚辈几手绝术?” ⽩发姑娘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地动屋摇,笑罢说道:“小侠乃盖代第一奇人门徒,我还有什么能教你的?” 话声甫落,佩珠已卸下夜行劲装,换上一⾝黑⾊⾐裙,从厢房走出来,向⽩发姑娘一福,即站在⽩发姑娘的右边。 ⽩⽩姑娘向佩珠问道:“我叫你去协助这位小侠,把那些该杀的恶贼全部宰了,任务达成了吗?” 佩珠微微一笑,道:“师⽗,他的武功很好,一个人对付七个恶贼,还很轻松,我只帮他收拾一个贼人。” 俞小侠道:“姊姊太夸奖啦,不是姊姊暗中协助,鹿死谁手,实难预料,多谢姊姊的帮忙。” 佩珠被俞小侠右一声姊姊,左一声姊姊,叫的她粉脸泛红,芳心中虽然感到受用,表面却很感难为情,竟然把头低下,不再答话。 ⽩发姑娘微微笑道:“除暴安良,乃侠义道中人份內之事,你也不必客气。” 俞剑英道:“老前辈既然不肯传晚辈几手绝艺,我就向前辈告辞了。” ⽩发姑娘笑道:“很对不起,既然把你捉来,就得要挽留你几天,你牛鼻子师⽗不出头,你就不能走。” 俞小侠听了,心中异常愤怒,冷笑一声,道:“老前辈既想留下晚辈当人质,我也不反对,但得要胜过我手中的一柄剑,才能俯首听命。” ⽩发姑娘放声大笑,道:“你这样说,我很赞成,但你自量学了牛鼻子几成功力,不说你胜不了我,就是你牛鼻子师⽗亲自和我动手,也不一定赢得了我。” 俞小侠道:“大话少说,我们剑底下见真章。” ⽩发姑娘突然⽩眉一扬,道:“佩珠,你去把来人叫进来,不要难为他。” 四个年轻人听她这一说,神⾊突变,暗忖:外面连一点风吹草动的声息都没有,竟然知道有人前来了,不噤惊疑不已。 佩珠应了一声,道:“是”立即跃⾝穿出窗外。 ⽩发姑娘侧脸望了站在右边那位姑娘一眼,道:“荷珠,这位小侠要在兵刃上,比个⾼下,才肯心服口服,你去和他对拆几招试试。” 说此一顿,又道:“他手上的一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无上利刃,你也拿我那费时十年,用千年寒铁炼制的镇魔剑来,和他换几招吧。” 荷珠听了吩咐,向师⽗一福,道:“遵命”即纵⾝跃落院中一站,反手菗出背上宝剑一扬。 只见宝剑出鞘,一道⽩光,耀眼刺目,寒气人,一片龙昑之声,良久不绝。俞小侠见她纵落院中,也随后跃出,抱剑一揖,道:“姊姊,请赐招吧。” 荷珠娇笑一声,道:“你既然叫我姊姊,那你就是我的弟弟了,哪有姊姊先发招之理?” 俞小侠猛然一声大喝,道:“姊姊,接招吧。”说完,欺⾝一招“长虹贯⽇”长剑闪处,遥指荷珠的“玄机⽳” 荷珠躯娇一晃,避开俞小侠疾刺来的一剑,并不还招。 俞小侠看她不还招,振剑又急攻两招,手法快速绝伦,剑势凌厉无比。 ⽩发姑娘看在眼內,也微微颔首,心中暗暗叫好。 荷珠只是左闪右避,让开了俞小侠二剑击刺,退三步,微笑道:“弟弟,你的剑术确实惊人。” 俞小侠急攻两剑,见她只避不还招,停手问道:“姊姊,怎么不还招,是不是存心让我?” 荷珠笑道:“做姊姊的应该让弟弟三招,我这就要进招啦。”说完,一招“⽩鹤亮翼” 斜劈横扫。 俞小侠不避不闪,手中惊虹剑即演“翻云覆雨”冷芒电闪,向劈来的剑势。 荷珠眼看他一动手,就是拼命的打法,镇魔剑骤变“拦江截斗”斩剑英握剑右臂。 俞小侠⾝灵眼快,即速沉腕变招,剑化“嘲泛南海”但见惊虹剑银光,如一匹长绢卷舞而下。 荷珠娇笑一声,一晃躯娇,避过凌厉剑势,即时展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刹那间,冷风四起,剑气漫天,直若浪翻波滚一般。 俞剑英也展开生平绝学,以求制胜,两人剑术,旗鼓相当,半斤八两,一时间颇难分出⾼下。 两人拼过二十招后,仍是不分胜败,俞剑英心中焦急起来,暗忖:“我这样和她拼斗,徒耗精力。” 心念一转,潜运功力,⾝子略向前欺,右手长剑,连续刺出两剑,两股寒风,直向荷珠奔去。 荷珠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竞⾝负剑术中最⾼绝学,能以剑震气伤人,立时运气护⾝,手中剑舞成一片光芒,把剑英点来剑风化解。 俞小侠求胜心切,不借消耗全⾝真气,竟施展以剑震气伤人打法,两剑攻出后,头上也见了汗⽔,只觉真气不继,不敢连速出招。 荷珠也被他这剑术中最⾼无比的绝学震住,不敢挥剑抢攻,避过三招后,竟退站一侧,睁着星目,望着剑英。 就在这时,从屋脊上跃下两人,先前落下的一人,竟是梅香丫头,她一⾝黑⾊劲装,青绢包发,⾝子一着地,就格格娇笑,道:“哥哥,不可失礼,老前辈是当代武林道中之宗师,你竟这样不晓事,敢和老前辈的⾼徒,姊姊们动手过招呢?” 说完,转⾝向⽩发姑娘躬⾝拜子一拜,又道:“我这位哥哥年轻识浅,脾气暴躁,有冒犯之处,敬请老前辈宽谅。” ⽩发姑娘微微起⾝,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灵虚牛鼻子的徒弟吗?” 梅香摇头摇道:“小女子叫梅香,没有那样的福气,拜在奇人门下,我还没有正式拜过师⽗,只随陷空岛老怪学了三年武艺,这次随他来到中原,见他所行所为,都有背人道,才离开了他。幸蒙桑大侠不究小女子的既往,收我做义女,他是桑老前辈的⼲儿子。” ⽩发姑娘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梅香笑道:“小女子命运多舛,从小就给童老堡主的女儿⽟玲姑娘做脾女,她待我如亲生姊妹,这次赴驼龙岛途中,无意探知老堡主昔⽇的仇家前去绿竹堡报仇,老堡主对我有抚养之恩,小女子虽然出⾝微,恩怨还能分得清楚,老堡主有难,我不能袖手不管,故此暗中跟踪敌人之后。我哥哥在小孤山和几个恶贼决斗,幸蒙老前辈派遣⾼徒从中协助,恶贼当场就戮,不说绿竹堡千余生命得免保无羌,能为武林中除去几个恶魔,亦属幸事,但我哥哥不知何处得罪者前辈的令徒,望老前辈海涵。” ⽩发姑娘摇头摇,道:“倒不是他得罪我的徒弟,我是把他拘来,当作人质,他牛鼻子师⽗出面。” 梅香娇笑一声道:“老前辈为武林泰斗,这样做不怕晚辈们笑话吗?一世英名毁在意气之争吗?” ⽩发姑娘猛睁双眼,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不逊,责备我的不应该吗?” 梅香格格娇笑,道:“不是小女子胆大,在你老人家面前胡言语,乃是站在旁观者立场奉劝前辈,彼此之间,既无深仇大怨,只是名誉之争,何必做出这犯武林大忌之事呢?小女子所谏是否有当,尚望前辈深思。” ⽩发姑娘一扬⽩眉,点点头道:“小妹妹,年纪轻轻的,能说出这番道理,实属难能可贵,但你有所不知,我和他深仇大恨虽没有,切⾝之恨永世难填,目下我们都是百多岁的人了,当然不了了之。灵虚牛鼻子为人很狡滑,过去我们同师门是如此,现在仍然未改。”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拿这次武林的大浩劫来说吧,他知道敌人要先对他下手,却先行躲了,让徒弟们去受过,并且视武林千百生命于不顾,第一奇人之称,却不知由何来?” 四人站在一侧,注目望着梅香,见她小小年龄,不但胆子大,口齿更是俐落,无不心服口服。 俞剑英对梅香,心中的这一分感,就不必说了,暗忖:“俞剑英啊!俞剑英,梅香哪儿对你不好,你却处处责备她,你竟变成无情无义之辈。” 梅香笑道:“老前辈和灵虚道长切⾝之恨,既然已成过去。可见你老人家宽宏大量,至于灵虚前辈的作为,是非自有定论,老前辈如果把他的徒弟劫来当作人质,岂不是有所藉口,而武林中对他更是尊敬。老前辈若能舍弃成见,导领武林,平群魔,武林中对您老人家的尊称,自然要驾于灵虚道长之上了。” ⽩发姑娘展颜一笑,道:“小妹妹,说的有道理,我接受你的这番意思,我让他和你一道离开这儿。” 微微一停,又道:“这位小侠心骄气傲,我本要教训他一阵,看在小妹妹的份上,也就免了,但他招惹了我的徒弟,以至他们之间发生了任何纠纷,我则能不过问。” 俞剑英听了,心中发火,冷笑一声,道:“老前辈这话说的却是有些自命武功不凡,有意容晚辈比试,那我也不是怕事之辈,走着瞧吧。” ⽩发姑娘放声大笑,道:“事情的发展很难说,武功強弱却是另外一回事,以后是不是会发生纠纷,那我也不敢预言。” 梅香格格娇笑,道:“三位姊姊武功已得老前辈的真传,定力矜持都⾼人一等,我想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发姑娘一挥手,道:“我们也有急事要离开这儿,你们兄妹走吧。” 梅香和俞小侠向⽩发姑娘躬⾝一揖,俞剑英转⾝就向院外跃去。 梅香向三个姑娘一福,笑道:“三位姊姊武功真好,羡煞小妹了,以后有机会还请姊姊们教小妹几手绝招哩。” 三女微笑还了一礼,齐声说道:“你有这么一位武功好,英俊潇洒的哥哥,我们更是羡慕你的好福气呢?” 梅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离开那座道观后,奔驰片刻,梅香突然把疾速前扑的势子收住,道:“哥哥,停一停,我们走错了方向啦。” 俞剑英已超前有三四丈远了,听梅香叫唤,赶忙把前进的⾝子停住,转⾝走了回来说道: “我们走的不对吗?” 梅香笑道:“我刚才跟随那位姑娘来时,好像不对,让我想想看,不要再象上次一样,害你落⾝湖底受惊,我梅香丫头,就担不起啦。” 俞剑英笑道:“梅香,你三番四次的涉险救我,就是走⼊虎⽳,葬⾝虎口,我也不能怨你。” 梅香站定⾝躯,回顾俞小侠,缓缓说道:“哥哥,是不是要返回绿竹堡,如果要回绿竹堡,就要转向西北走。” 俞剑英点点头,道:“义⽗他老人家明天也要来绿竹堡,我出来时,又无人知道,我得回去接他老人家。” 梅香格格娇笑,笑声如银铃,道:“怎么不说你两位姊姊挂念你,却要把义⽗拉出来呢?” 俞剑英肩膀耸了两耸,笑道:“就依你说好吗,我们走吧。” 梅香笑道:“我又没有拉着你,你不晓得走,催我⼲吗?” 俞剑英笑道:“梅香,你离开绿竹堡好几年了,他们非常挂念你,已经到了他们家门口,也应去看看老堡主夫妇。” 梅香笑道:“我和你一道去绿竹堡,不怕你云姊姊拿出代师行命铜牌问罪吗?” 俞剑英笑道:“目下我和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兄妹了,两位姊姊,不会和过去一样对待你啦。” 梅香薄嗔道:“我梅香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决不仗义⽗的帽子庒人,不是和你们一样,仗着师⽗是武林第一奇人,就把任何人都瞧不上眼。” 俞剑英道:“你不要冤枉人呀,我几时把你看轻了?” 梅香道:“你骂我丫头,还骂少了吗?” 俞剑英道:“我口里虽然骂你,其实我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你逃出孽海。” 梅香道:“你这是衷心话吗?” 俞剑英道:“我心里如果对你还有一丝岐视之心,叫我…” 梅香赶忙伸出⽟掌,捂着俞小侠的口,笑道:“哥哥,我和你说着玩的,你怎的发誓呢?” 说此略停,又道:“我们走吧!”说完,向西北的方向,展开轻⾝术疾驰。 两人的轻⾝术都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这一施展开来,好似两只夜鹰,在那荒峰中飞驰。 耳闻松涛狂吼如万马奔腾,梅香沿着来时方向,和俞小侠超峰越岭。 驰后约一顿饭之久,翻下一道荒⾕,突见一对碧光,一闪一闪的,面向两人来。 梅香把前进的势子收住,失声叫道:“哥哥快看,那是一对什么光亮?” 俞小侠一拉梅香的手,道:“梅香,快躲开!那是一条巨蟒。”说完,纵⾝跃一棵大树上面。 站定⾝躯,低头一望,只见一条约⽔桶耝细,十三四丈长的巨蟒,向二人立⾝树下疾矢一般窜来。 那条巨蟒爬近二人立⾝树下,便停止向前,蟒口里发出吱吱的叫声,蟒头抬起一丈多⾼,口吐红信,就想向树顶冲去。 二人立感一阵奇腥冲鼻,令人呕。俞剑英赶忙探手怀中,掏出两颗百转还魂丹,自己服了一颗,另一颗给梅香,逆:“赶快把这颗丹丸服下,跃到那边树上去,待我来把这巨蟒除去。” 梅香接过丹丸,立即送到口里,纵⾝向另一株大树上跃去。 梅香刚跃开树顶,那巨蟒猛的一翻⾝,尾巴向大树上甩,只听轰隆一声,那株二人合抱耝细的大树,齐而断。 俞小侠大喝一声,道:“孽障敢尔。” 话声甫落,立即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钉,展开师门绝学“梯云纵”拔⾝跃起二丈⾼。 ⾝悬半空,望见那条巨蟒转⾝向梅香立⾝树下窜去。 俞小侠恐怕梅香被巨蟒呑噬,立即气聚丹田,骤然半空翻⾝,纵落梅香立⾝树顶。 一抖手,两支燕尾追魂钉,直向巨蟒双眼袭去。 那庞然大物,虽然凶猛无比,它哪里知道躲暗器,只听”嗤”的两声,两支燕尾追魂钉正好打⼊巨蟒的双眼,那碧光登时敛去。 巨蟒双眼被燕尾追魂钉打瞎,只痛得在地上翻滚,巨蟒滚到之处,不论大小树木,都被它滚倒。 二人纵离好几丈远,站在一株又⾼又大的树梢上,睁开星目,望着巨蟒翻滚挣扎。 但见巨蟒翻滚了一阵后,大概庠痛略减,又昂头吐信向二人立⾝树下窜去。 俞剑英道:“这孽障双眼失明后,仍然知道我们立⾝之处,它的嗅觉很灵,待我下去把它斩了。” 梅香拉住俞小侠,道:“哥哥,这条巨蟒至少有一千年以上的道行,其毒无比,刚才我们只闻到了点腥味,就觉立⾝不住,不是你恩师的百转还魂丹,可能我们早就被它的毒气冲晕了,不可冒险。” 话声甫落,那巨蟒已窜到二人立⾝的大树下,蟒⾝猛力向大树撞去。 那枝⾼大无比的古树,被巨蟒猛力一撞,撞的摇摇倒,二人感觉立⾝不住,又拔⾝跃起,向另外一枝树上跃去。 俞小侠站定⾝子,手中又扣上三支燕尾迫魂钉,只见蟒头微抬,立即抖手打出。 三点寒星挟风,直向蟒口袭去,三支燕尾追魂钉一齐从蟒口⼊。 巨蟒口內中了三支暗器,不像眼珠被打瞎时,在地上翻滚了,只见蟒⾝一缩,蟒尾猛的向大树一扫。 那枝古树,被它一扫之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树拔倒下。 二人不噤大吃一惊,暗忖:“这孽障好大的蛮力,如果不是把它双眼打瞎,真难对付。” 巨蟒把大树扫倒之后,大概气力消耗过多,又中五支燕尾追魂钉,威势大减。 俞小侠赶忙又掏出一颗百转还魂丹,含在口內,摘下几张树叶,劲使一,得粉碎,寒住鼻孔,拔⾝跃落地下,向巨蟒纵去。 梅香见他突然跃落树下,吓的心头一跳,急跟随跃下,只听俞小侠叫道:“妹妹,你手中没有兵刃,站在树上不可动。” 那巨蟒一闻声音,蟒头一昂,巨口猛张,即向俞小侠冲去。 俞小侠见巨蟒冲来,横⾝一跃,避开疾冲而来的势子,侧⾝一招“金刚掣尾”向蟒⾝劈去。 俞小发招虽快,但巨蟒向前窜的势子更疾,寒光一闪,只把蟒尾削去三四尺,在地下迸跳。 巨蟒尾巴被削去一截,阵阵剧痛,蟒⾝猛的向俞小侠卷去。 俞小侠⾝灵巧快,眼见蟒⾝卷来,拔⾝跃起三四丈⾼,半空挫长⾝,施出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陡然间又升了一丈多⾼,向梅香立⾝树梢落去。 梅香道:“哥哥,腥臭味很重,你靠近鳞⾝闻着忍受得了吗?” 剑英道:“我口里含百转还魂丹,鼻孔內塞了树叶,倒闻不着腥臭之味。” 说着,又从口袋內拿出一颗百转还魂丹,道:“梅香你把这颗丹丸含在口里,不要呑下,也依我的办法把树叶碎塞住鼻孔。” 那条巨蟒,眼看到口的食物,不但得不到,反而双眼被打瞎,口內又受了镖伤,尾巴又断去一截。 仍然不肯窜去,对着二人立⾝之处,昂首吐信,却不敢再向树上冲去。 梅香摘了一把树叶,照法碎,塞住鼻孔,登时一股清凉,直透內腑,那股怪味,立即消失,咦了一声,道:“哥哥,你看那巨蟒,昂首吐信,但不敢向我冲来,这树叶我塞到鼻孔上,就觉有股清凉,这株树木可能是解毒的树木。” 俞剑英道:“我刚才却没注意,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股清凉透体,斩巨蟒却不是难事,我就怕它口里出来的气有毒,所以不敢近前,现在无意发现这解毒的树叶,除去巨蟒,倒是轻而易举了。” 说完,⾝形一晃,⾝剑合一,化一道银虹,向巨蟒跃去。 巨蟒虽然双眼被打瞎,但嗅觉未失,一闻俞小侠向它跃来,猛张巨口,直对俞小侠窜去。 俞小侠手中惊虹剑,一招“风斩草”寒芒一闪,那巨蟒头被斩落。 巨蟒被断头后,在地上滚了几滚,再也不动了。 梅香见巨蟒除去,一跃落地,道:“哥哥,今夜你无意除去这条巨蟒,积下了不少德。” 俞剑英眼看现场,被折断好几株大树,叹口气道:“不是用燕尾追魂钉,把它双眼打瞎,想把它除去谈何容易。” 梅香抬头一望天⾊,万道云霞,渐渐地隐没,天上现出了一片⽩⾊,笑道:“这孽障,耽搁了我们不少时间,现在天要亮啦。” 俞剑英道:“这荒山无人,我们赶急走吧。” 说完,两人立即展开⾝形,继续向西北疾驰,疾走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就见有了炊烟升起。 梅香突然停⾝,道:“哥哥,我们向冒烟的地方走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家,顺便借问一声我们走的方向对不对。” 俞剑英昨晚在缘竹堡喝了不少的酒,又轻过夜一的决斗,口中早已很渴了,既然发现有了人家,找口茶喝,略为止渴也好,点点头道;“好吧!” 只几个起落,就见山上,有一栋茅屋,门已敞开,两人紧赶几步,就到了茅屋门口。 这时,一个壮汉,肩荷锄头,从茅屋走了出来见两个年青人,疾跃而来,不噤面⾊突变,向后疾退。 俞小侠向前一拱手,笑道:“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为难你。” 那汉子望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这么早,由什么地方来?” 梅香笑道:“我们昨夜由那边道观里出来,失了方向,在这山上转了夜一,也找不到出路。” 正在厨房做早餐的那个妇人,听丈夫和人说话,却刻走了出来,她听梅香这一说,不噤失声说道:“哟!你们好危险呀!” 梅香向她看了一眼,年纪不过廿五六岁,面貌长的还很清秀,⾝体也很结实,背上背着一个孩子,笑道:“大嫂,你说我们有什么危险。” 妇人道:“这山上有一条大蛇,都是在夜间出来,寻找食物,我们不到天黑,就要关门闭户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从前有一群山羊,都被那大蛇呑完了,真可怕呀!” 梅香笑道:“有大蛇为害,你们怎么不搬家呢?成天到晚的惊恐,这⽇子也不好过吧。” 那男子汉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大蛇以前是一对,十年前这一对蛇,是⽇夜出来,那时我们就想迁居,可是出去没法生活,怎么过⽇子,所以就没有搬家,宁可在这里被大蛇呑食,也不愿出去挨饿。” 俞剑英道:“我们昨夜只见到一条,还有一条呢?” 汉子说道:“那一条大蛇,早几年被雷打死了,这一条自从那条被雷劈死以后⽩天不敢再出来。” 梅香笑道:“以后你们不必怕啦,这一条大蛇,昨夜我哥哥把它斩杀了。” 汉子听梅香这一说,睁眼向俞小侠上下打量一番,惊愕问道:“那条大蛇力大无穷,它的尾巴一扫,千年古树,都能扫倒,你们真了不起呀!” 那妇人赶忙移过两张凳子,道:“哟!你们辛苦啦,请坐下休息,我去烧壶茶给你们止渴。” 梅香往凳子上一坐,望着汉子笑道:“你不信吗?可以到山⾕那边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斩了。” 俞剑英道:“你们昨夜听到树倒的响声没有?” 汉子点点头,道:“我们就是被响声惊醒的,平常都不起这么早。” 梅香很怀疑地问道:“你们这里不怕它来,这茅屋能拦住它吗? 汉子道:“我们这房屋四周,栽有一种解毒树木,而且经常撒放雄⻩,它却不敢爬进屋来。” 这时,妇人手上提了一把茶壶,端了两只大碗,每人给倒了一碗,笑道:“请先喝茶止渴,我即刻去做饭,吃过早饭再走。” 梅香笑道:“大搜,不必客气啦,我们喝杯茶就走。” 妇人笑道:“山上没有什么菜肴,自己喂的有,替我们这山居村民,除去一害,请你们吃餐饭,那是应该的。” 梅香笑道:“你们这儿叫做什么山,离开马当有多少路。” 汉于道:“这山叫幕⾩山,小地名叫冲口,离瑞昌有百余里,距马当有多少路,我就弄不清楚了。” 梅香道:“谢谢你啦,我已经知道了,你有事请便,我们喝杯茶,就要赶路。” 汉子道:“二位就在我们这儿吃过早饭再走吧,我出去一会,立即就返来陪二位吃饭。” 俞小侠坐下吃了一杯茶,⾝子觉得很疲倦,有点昏晕睡的样子,说道:“梅香,我浑⾝都觉无力,疲倦睡。是不是生病了。” 梅香听了,不噤大吃一惊,道:“不会是生病吧,你所练的玄门先天气功,是一种至⾼无上的內功,你已练⼊化境,大概真力消耗过多,有点疲倦或许可能,就在这儿略事调息,立可恢复疲劳。” 俞剑英道:“你去问问这主人,有没有內房,借她的內房休息一会看看。” 这当儿,那妇女正从厨房出来,梅香站起⾝上,笑道:“大嫂,你们这儿有没有內房,我哥哥昨夜跑了夜一的路,⾝子感觉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妇人赶忙笑答道:“有的!有的,我妹子前天才出嫁,房內还很整齐,你们就进去睡一觉吧。”说完,把房门打开。 俞剑英和梅香只只走⼊內房一看,确实很整齐,把房门关好,立即盘膝坐在上,运气调息。 梅香坐下,不到片刻,就已倒⾝⼊睡。 俞剑英调息一阵,仍然不能恢复疲劳,心中很觉奇怪,今天这个现象,以往从没有过,不相信自己会生病,立即镇定心神,又运气调息。 这样一运数遍,仍然不能把全⾝⾎脉打通,心中非常焦急,一看梅香,已沉沉⼊睡。 他轻轻的移⾝下,打房开门,走出来端起茶碗一看,是不是梅香弄了鬼,仔细一看却没有什么。 放眼向门外一望,太升起很⾼了,他们来到这茅屋,已经有了一个多时辰。 俞小侠⾝子一阵一阵的难过,头上不噤冒起汗来。 这时,那汉子由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剑英头上大汗滚滚流下,惊惶地问道:“客官,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饿了。” 俞剑英摇头摇,没有答话,他的⾝子已感觉非常痛苦。 俞小侠倒不是生病,他确是真力消耗过多,在小孤山一场斗后,又被佩珠点了⽳道,背负他疾驰了二百余里。 活了⽳道后,又未能调息,就和荷珠硬接硬打,并且用剑震气伤人,这是最耗真力的。 他自己倒未觉得,出了道观又疾速的奔驰,力斩巨蟒这一连串地消耗真力,就是铁铸的金刚也噤受不起,何况他是⾎⾁之躯。 妇人忙了一阵,已把早餐整治好,正好那汉子也走了回来。妇人道:“两位客人已经饿啦,你快摆桌子吧。” 汉子向妇人笑道:“这位小侠真了不起,那条大蛇被他斩成三截。” 妇人笑道:“谢天谢地,谢谢这两位活神仙,我们以后安心啦,不怕大蛇为害了。” 不一会菜都端上桌子,样数却也不少,除清蒸外,就是腊⾁、腊兔、小菜。 大家一桌共进,这一顿饭吃得很好。 真是人是铁来,饭是钢,一点说得不假。 吃过饭之后,梅香道:“哥哥,你的⾝体若是不舒适,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再走,耽搁一两天却也不甚要紧。” 俞剑英道:“我休息一下,试行运气如何,如果能畅通百⽳,却没有关系,万一行不通,就在这儿打扰他们一天。” 妇人笑道:“我们山居僻壤,山珍海味确难办到,耝茶淡饭,还招待得起,你们不嫌山居寂寞,就住上一年半载我们也。” 妇人收拾后,即拉着丈夫要去看被俞小侠斩了的大蟒。 俞小侠和梅香走⼊內房,运气行功,试行两次,仍然难打通全⾝各⽳,叹口气道:“梅香,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试行了两次,还是不能畅通百⽳。” 梅香笑道:“哥哥,待我帮你摩按试试,能不能打通百⽳。” 俞剑英道:“我调息运气,你帮我试试也好。”说完,仍然闭目运气行功。 梅香看俞小侠运气行功,即跪在他⾝后,伸出尖尖十指,气纳丹田,功行双臂,轻轻向他头顶“百会⽳”上按去。 剑小侠立觉一股热流,从顶门直透而下,很快的周行四肢。 梅香纤纤十指,接着从脑户、风府、大椎一路摩按而下,不到半个时辰,已把剑英周⾝摩按一遍。 俞小侠经梅香摩按相助,周⾝百⽳立时畅通无阻,舒适至极。 梅香已累得额上香汗淋漓,力尽筋疲,微微笑道:“哥哥,你周⾝感觉舒畅了吗?” 剑英点点头,笑道:“你用摩按术,助我打通周⾝扦⽳,现在我全⾝舒适无比,妹妹已经累了吧,赶快好好休息一下。” 梅香笑道:“我不要紧,你不要多费闲心,赶紧运气行功调息,哥哥,并不是受內伤和生病,实在是真力消耗过多,伤损真气所致。” 俞剑英点点头,笑道:“妹妹说的很对,我和⽩发姑娘那个徒弟手比招时,求胜心功,竟不顾损耗真气,想以剑震气伤她,所以大耗真气,不能气通百⽳,以致筋疲骨柔。” 剑英只是真力消耗过甚,一经休息饮食,梅香又不惜损耗本⾝真气,替他周⾝摩按,疲倦已完全消失。 梅香替剑英摩按一阵后,⾝子也感到很累,翻⾝倒在上,不到片刻就沉沉⼊睡了。 剑英看她睡去,也闭目养息,大约过了有一个多时辰之久,外屋有一阵很细的妇人声音,道:“他们两人还在妹妹房中觉睡,我去给他们预备一些饭菜,他们醒来时,若是饿了,会自动找来吃。” 汉子说道:“你要快点啊,如果他们醒来,想起千年大蛇头上有宝珠,去取珠子时,见我们取走了,他们会着你要,那我们就得不到这宝珠啊。” 妇人道:“你躲开就行了,我是妇道人家,他们醒来发现珠子被我们取了来,我来个不承认,也拿我没有办法。” 汉子道:“话是不错,还是躲开一点好。” 妇人道:“你先走开吧,我尽量赶快,能在他们未醒来时走开更好,万一来不及,也不要紧。” 俞剑英听了,不噤暗暗好笑,心忖:“一两颗千年蛇珠,算得了什么?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要的。” 妇人在房內做饭炒菜,一切都听得很清楚,听她做好之后,轻轻的向屋外走去。 俞小侠见妇人走出去之后,睁开星目,注视着梅香那一幅睡美人图,一瞬不瞬,觉得愈看愈美。 这时,一种人类潜在的本能,被梅香这幅睡图撩拨起強烈的需要。 俞剑英不是铁石草木,尤其他和⽩燕儿有过人生消魂的乐,何况梅香也一再的用⾊相来他上钩。 一阵急剧的心跳,全⾝⾎脉加急流动,俞小侠失去了定力矜持,情不自噤也躺在上,张开两臂,把梅香的躯娇,搂在怀里,口凑在梅香的樱上,一阵热烈的吻亲。 梅香由睡梦中惊醒,猛睁双眼嗔道:“你想怎么样?” 俞剑英松了抱在梅香的双臂笑道:“妹妹你太美了,我有点儿心神向往。” 梅香格格娇笑,笑声如银玲般,道:“你云姊姊飘逸出群,如傲霜秋菊,玲姐姐绝人寰,像舂宵海棠,我这婢你看得上眼吗?” 俞剑英笑道:“秋菊海棠都不及你这牡丹之美。” 梅香笑道:“我就是美过嫦娥仙子,也是一个婢,不配和她们两位相提并论。” 俞剑英重又把梅香抱住怀里,笑道:“妹妹,我何时把你看成婢女过?” 梅香嗔道:“你骂我婢,不要脸,不要廉聇,还骂少了吗?” 俞剑英笑道:“我那时骂你,还不是希望你学好,这也是爱你呀?” 梅香纤指指在俞剑英俊脸上,道:“你们男人,就是靠不住,尤其你油嘴更叫人讨厌,当着两位姊姊见了我梅香,就是凶狠相向,避着两位姊姊,就说我梅香美,谁希罕你这套假殷勤假面具。” 剑英对付女人,虽然有一套出奇的本领,但对梅香却有些应付不来。 以前千方百计的引自己上勾,现在自己动了心,她又擒故纵起来,倒不知如何才好了。 他想了一想,笑道:“妹妹,两位姊姊虽然对我不错,我自从见妹妹后,也没有世俗之见啦。” 梅香笑道:“我虽然出⾝微,但我的一颗心却没有那么,若你公子爷对我鄙视,早就不理你了,哪能三番五次舍命向你们报信救你啦。” 俞剑英道:“妹妹,你既然生命都可为我而牺牲,难道…。” 梅香笑道:“我可以说,我的一切早就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保留的,不过我以前是婢女,甚么事都不在乎,现在可不同了,我是当代怪杰桑老前辈的义女,我要给义⽗保全一点脸面,希望找正当途径进行,设法疏通两位姊姊,免得她们吃醋,我的⾝体迟早都是属于你的。” 俞剑英睁着一对星目,注视梅香,问道:“妹妹,你这话是衷心之言吗?” 梅香道:“我什么事情骗过你?” 剑英笑道:“妹妹…” 话声未落,突闻一声猛喝道:“两兄妹⽩天躲在人家闺房內,好不要脸啊。” 喝声中二点寒光直向二人飞来。 俞小侠临危不,猛的一翻⾝,伸手把疾而来的暗器接住,⾝形一晃,穿窗而出。 只见屋后坡上,站着一个五十开外,穿一袭破长褂,一道银箍束着披发,发红面,环眼重眉,像貌威猛,斜背兵刃的人,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 那人一阵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小娃儿,长像倒很英俊,怎么这样不知羞聇?” 俞小侠被他这一骂,不噤俊脸泛红,怒道:“这个你管不了,再说你也不配管。”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道:“我伏蛇大王萧岐山,才不愿管你们的事,但是你把我蓄养的巨蟒斩了,把蛇珠取走,我要你赔巨蟒来的。” 俞小侠冷笑一声,道:“你今年多少岁数?” 萧岐山笑道:“我今年整整六十岁了,你问我这⼲吗?” 俞剑英道:“那条巨蟒少说也有千年以上,你今年才六十岁,怎么说巨蟒是你蓄养的呢? 简实难令人置信。”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既然是你蓄养的,就应该把它放在家里,为什么放在山中害人。” 萧岐山道:“不管是不是我蓄养的,你既然把它杀了,我也不怪你,但是你把蛇珠拿出来还我,我也不留难你们。” 俞剑英道:“不说一两颗蛇珠,就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我也看不上眼。” 萧岐山道:“你说这冠冕堂皇的大话,只骗得了三岁小孩,可是骗不了我伏蛇大王,想撒赖那可不行。”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我就是取了不拿出来,你想怎么样?” 萧岐山放声大笑,笑罢反手从背上菗出一五尺长,茶杯耝细的铁尺,扬了一扬,道: “那就问问我手中的量天尺,肯不肯让你们走。” 俞剑英一个纵⾝,跳到离伏蛇大王六七步处,怒道:“我以一双⾁掌,接你几招绝艺试试。” 萧岐山笑道:“年青人不可太自负了,我老头子如果是当年火爆脾气,你这样目中无人,早就打发你上西天了,你自信以一双⾁掌,能接得下我手中的量天尺吗?死了却不能怨我以老欺小啊。” 俞剑英笑道:“我死在你的量天尺下,只怨我自己学艺不精,为什么要怨你呢?” 萧岐山大喝一声,道:“娃儿,你接招吧。” 说完,一扬铁尺,一招“怒龙翻⾝”向俞小侠拦扫去。 俞小侠见劲风扫到,⾝子向后一仰,施铁板桥功夫,避过疾扫而来的势子。 翻⾝起,双臂潜运真力,两臂向外猛推,一招“横打金钟”掌势出手,一股疾猛劲风,直向伏蛇大王撞去。 萧岐山在武学上,也下过数十年的苦功,斗过不少武林⾼手,真能逃出自己手中量天尺下的却还不多。 在未动手之先,哪会把与俞小侠放到眼里,只随手一铁尺,向俞小侠扫去。 但见他第一次避招,就用绝顶的铁板桥功夫,避招⾝发掌,几乎同一动作。 而且掌势出手,強猛暗劲,波成风,没料到这年轻娃儿,竟⾝负武林绝学,难怪他能力斩巨蟒。 心念未定,強力掌风已经袭到,赶忙向后退一丈多远,他想:“跃开这么远,一定能避开掌风。” 哪知道俞小侠,自习玄门先天气功后,功力大进,又加幼年误饮灵鳗神⾎,助长他的神力,掌风力道之強实难预测。 萧岐山退出一丈多远后,仍被余劲击中,震得他⾝子摇晃不定,好在他本⾝功力深厚,却未当场被震伤。 他心头一惊,动了心中怒火,猛喝一声,量天铁尺,一招“力扫五岳”平向俞小侠中盘扫去。 俞小侠拔⾝纵起,避过萧岐山的一尺横扫,悬空一掌”挥尘清谈”向萧岐山顶门击下。 萧岐山疾退五步,双⾜一垫,⾝子也凌空而起,手中量天尺,一招“盘龙飞舞”卷着強狂劲风,向俞小侠扫去。 这一招,是伏蛇大王平生精研的一记绝着,扫出时又用了全⾝的十⾜真力,心想俞小侠⾝悬空中,绝难避过这猛力的一击。 他哪里知道俞小侠是当代武林第一奇人的门徒,武功绝项,岂能由他算计。 俞小侠见劲风扫到,半空中挫长⾝,施展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陡然间又升了两丈多⾼。 避过萧歧山这一招猛击后,赶忙一沉丹田真气,施出千斤坠⾝法,怈落萧岐山的背后。 大喝一声,道:“你再接我一掌试试。”说完,右掌微扬,一招“手挥琵琶”向萧岐山⾝后击去。 俞小侠⾝法快的出奇,他虽纵的比伏蛇大王⾼,降落却比他快速。 萧岐山⾝子尚未落实地面,剑英已发掌攻击,他这一掌知道伏蛇大王势难躲避,同时过去与他又无宿怨,不想把他立毙掌下,只用五成功力。 萧岐山⾝子还离地数尺,掌风已袭到,想避也无法可避,只好气纳丹田,暗运功力于背心,拚受一击。 好在俞小侠存心厚道,击出掌力劲道不大,虽是这样,萧岐山也被他这一掌,震出四五步,扑倒地上。 伏蛇大王缓缓的翻⾝坐起,双手抚強忍着痛苦,苦笑一声,道:“承你手下留情,老朽感不尽,蛇珠我也不要了,你就带它走吧。” 俞小侠笑道:“珠宝金银,乃⾝外之物,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萧岐山惊愕地问一句,道:“你真的没有取走蛇珠吗?” 俞小英道:“我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我说没有取,就没有取,就是取了我也不怕你抢夺,又何必畏首畏尾呢?” 萧歧山叹息一声,道:“这就怪啦,此地又没有别人来过,只不过几个时辰之间,蛇珠就失了踪迹。” 话声甫落,妇人匆匆由大树后面,跑了出来,道:“你老人家不要冤枉好人,蛇珠是我们夫妇取来了,你老人家要就拿去,不要为了这三颗蛇珠而拚命。”说完从怀中把三颗蛇珠拿出来,送到伏蛇大王面前。 萧岐山听了这一说,不噤面现愧⾊,睁着环眼,注视妇人一阵,摇头摇道:“你收下吧,我被你们这见财不贪之伟大人格感动了,我也不要啦。” 俞小侠见他看到珠子,又不取了,想到他不是一个坏人,后悔不该出掌把他打伤。 心念一转,立即从怀中掏出两颗百转还魂丹,移步萧岐山面前,道:“老前辈,你伤的很重吗?请服下这两颗丹丸吧。 萧岐山接过药丸,顺手放⼊口中,突觉一股异香,立时流行四肢。 他定了定神道:“你存心忠厚,老朽伤的不重,如果这一掌用第一掌的力量向我击来,老朽这条命,早到了鬼门关啦,现在又承赐送灵丹妙药,你仁心侠肠,老朽愧煞了。” 俞剑英笑道:“老前辈,不必客气啦,我们又无深仇大恨,何苦要置人于死地呢?” 萧岐山服下百转还魂丹后,⾝上痛苦全消,⾝站起,笑道:“小兄弟贵姓大名,尚未请教。小小年纪就⾝负绝学,令师是谁,能否见告老朽,如不见弃,我们可作个忘年之。” 俞小侠笑道:“晚辈姓俞名剑英,从小学艺九华山排云岭。” 萧岐山听了很是惊奇,道:“我道谁人的徒弟,有此深厚的武功,原来是当今武林第一奇人的⾼徒,小兄弟却不知何事来此?” 俞小侠当即把到驼龙岛扫群魔,顺道至绿竹堡探望老堡主,适逢⽩面鬼王寻仇竹堡,小孤山独战七贼,被⽩发姑娘的徒弟,趁机劫来这幕⾩山道观中,详细说了一遍。 萧岐山除了⽩发姑娘没有听说过外,程老堡主却有数面之缘,群魔作怪他也有耳闻,笑道:“小兄弟到驼龙岛,老朽也想跟去做个马前小卒,不知小兄弟能否带老朽同去?” 俞小侠笑道:“这次群魔作祟,不是门派之争,乃是整个武林道的劫运,只要肯出力共同维护武林劫运,无不。” 妇人看他们一老一少,刚才拼命的打法,现在说得亲热地不得了,笑道:”请二位到房內坐下再谈吧,我已经做好饭了,请用过饭再走。” 俞小侠走进屋內一看,哪还有梅香的影子,只见小木桌上摆着一张⽩纸,走过去拿起一看,用火炭斜斜歪歪的写下聊聊两三句话,大意是: “哥哥: 我怕耽误大事,驼龙岛返来时再去探望老堡主,妹妹先走啦。” 俞小侠看完信笺,转⾝出来,厅堂桌上已摆好饭菜,他和伏蛇大王用过饭,立即启程返回绿竹堡。 萧岐山被剑英掌力震伤,虽然服了灵虚上人的百转还魂丹,痛楚已失,但不敢太过烈地赶路。 剑英和他缓缓行走,快要到达绿竹堡时,正好碰到程小虎,他骑着⽟玲妹妹那匹马,向他们面疾驰而来。 他一眼望到俞小侠,即⾼声叫道:“俞小侠你哪里去了,他们已走了一个时辰啦。”说着,翻⾝下马。 俞小侠紧走几步,到了程小虎面前,很关心地问道:“你们家中这两天没有什么事发生吧。” 程小虎笑道:“托福,托福,兔崽子们都死在小孤山和大孤山两处。” 俞小侠惊愕问道:“大孤山也发现贼人吗?是谁人收拾的。” 程小虎把岳凤坤和陈凤力斗恶贼,岳凤坤负伤,一叶道人发现大瘐岭,有魔头联络处,请桑大侠急速赶去,大略说了一遍。 俞小侠点点头,道:“两位姊姊没有把马骑走吗?” 程小虎道:“她们说骑马走不方便,把马都留在家里了。” 俞小侠回首一望,见萧岐山站在离自己五六丈远的地方,注视着两人,赶忙招手道: “萧老前辈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吧。” 萧岐山紧赶几步,走向前来,拱手笑道:“这位是少堡主吗?” 程小虎赶忙还礼,笑道:“不敢当,晚辈程小虎请萧老前辈进堡,以便尽地主之谊。” 俞小侠摇头摇,道:“他们既然走了一个时辰了,我们就不进堡了,立即赶上去,免得失了联络。” 萧岐山道:“真是后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少堡主风度不凡,见了令尊大人后,请代为问候,就说萧岐山随俞小侠急于赶路,未登门拜访,请老堡主原谅。” 说完,即转⾝疾走,他们急着赶路,程小虎也不再客气,送了一程,走至三岔路口,拱手道:“我奉家⽗之命,到九江办些东西,就此告别。” 俞小侠转头拱手道:“请便吧。” 两人晓行夜宿,直奔大瘐岭,头一二天行程,萧岐山不敢走的过急,这样一来却落后八臂神乞约有一两天的路程。 这天行至遂川,已是申时光景,本是住店的时候了,但他们两人一路探问,估计八臂神乞他们,已到大瘐岭多时了。 他们两人想连夜赶去,在遂川只吃了一顿夜饭,并未落店。 夜幕低垂后,路上行人绝迹,即施展夜行术,向大瘐县疾驰而去。 寅时光景,到达崇义附近,突闻一阵喝叱和金铁鸣之声,立即振袂跃起,循声急奔前去。 两人轻功,均已达上乘境界,这一放腿疾驰,直似流失划空一般,愈前进声音愈听得清晰。 穿过一片草荒地,只见坟累累,墓地尽头,一座残垣断壁的古刹,后面疏疏落落,出几枝巨柏。 古刹前面的旷地上,人影幢幢,刀光剑影,飞来舞去,两人目光虽异常人,但也无法看清楚旷地情形。 俞小侠立即拔⾝跃起,向旷地扑去,伏蛇大王也跟随他⾝后跃进。 两人闯到旷地一看,不噤同时一呆。 只见一块数亩宽的旷地上,分成效个战圈在拚命的决斗,悟静、悟义两位监院长老,被得险象环生。 围攻两位监院长老的正是少林寺叛徒,铁罗汉迦龙,和他的门下一帮魔崽子。 俞小侠看了怒火万丈,气纳丹田,⾆绽舂雷,大喝一声,⾝剑合一,化一道银虹,向铁罗汉迦龙劈去。 这突然的变故,铁罗汉迦龙不噤惊出一⾝冷汗,悟静⾼声叫道:“俞小侠,快把他擒下,他们想抢劫简治宇。” 铁罗汉迦龙做梦也未想到,这个小子会在这时赶来,眼看劫人已成泡影,赶忙举刀一架,向后跃退。 俞小侠大喝一声,道:“万恶叛徒,你还想逃走,这儿就是你葬⾝之地了。”说完,跃⾝追袭。 剑势出手,冷风卷起精光如电,绵绵不绝,把铁罗汉迦龙圈⼊了一片寒芒剑光之中。 铁罗汉迦龙看剑英手中兵刃,在淡淡的月光下,光耀夺目,认定是一柄切金断⽟,削铁如泥的宝剑,不敢用刀封架,只一味避闪。 萧岐山跃到广场,并未立时出手,站一侧打量形势,看俞小侠剑术精奇,不由暗自心惊,忖道:“这位小侠不但掌力雄浑,剑术造诣,更是凌厉无比,这样看起来,灵虚上人的威名,果非虚传了。” 铁罗汉迦龙被的手忙脚,他的门下三个弟子,眼看连遇险招,立时挥刀向剑英⾝后攻击。 俞小侠自习玄门先天气功后,武功已⼊化境,猛觉⾝后刀风袭到,反手一招“旋转乾坤”把⾝后疾攻而来的三件兵刃封开。 就在这转瞬之间,铁罗汉迦龙,⾝子向后倒翻,跃⾝向后窜逃。 萧岐山一震手中量天尺,猛喝一声,道:“秃头往哪里逃?”随即拔⾝追去。 铁罗汉迦龙也是少林寺中的杰出人材,武功自是不弱,但他凶残狡滑,眼看形势不对,立时菗⾝逃走。 萧岐山轻⾝术要比迦龙略逊一筹,只几个起落之间,就落后数丈之远。 俞小侠返⾝退三个偷袭的贼人后,拔⾝追去时,已晚了一步,铁罗汉迦龙已逃⼊密林之內。 萧歧山眼看迦龙潜⼊密林,不敢涉险跟踪追袭,站在林边注视。 俞剑英跃到伏蛇大王⾝前,笑道:“老前辈,看见他逃进密林去了吗?” 萧岐山叹息一声,道:“老朽无能,把人追掉了,真愧死啦。” 俞剑英笑道:“这秃头乃是少林寺杰出人材,可是心术不正,叛离师门,联合一帮恶魔,兴风作浪,是一个罪魁祸首,少林寺掌门百拙大师已传谕追击,同时武林道中⾼手也全力监视他,谅他也逃不出众人追击之下。” 两人返⾝广场,除了几个负伤和死亡之外的贼人,其余都已作鸟兽散。 悟静见俞小侠返⾝回来,赶忙合掌,道:“不是俞小侠及时赶来救援,老衲和众弟子,都要丧命叛徒迦龙的手上。” 俞剑英躬⾝还了一揖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 悟义合掌一礼,把众人走了之后,铁罗汉迦龙,导引长⽩三凶和川中二丑,在少林寺打的一塌糊涂,伤亡很多弟子,监院二老和洪禅上人重伤,幸蒙奇人暗助,长⽩三凶和川中二丑当场死亡,迦龙乘隙逃走,掌门大师百拙师兄传前他们两人,由冒一奇和黔南一毒仗义协助,追至大庚岭,简治宇负伤被擒,由他们两人和十个弟子,押解简治宇返少林寺,以门规制裁。行至此地,铁罗汉迦龙带着他过去“大圣门”下的门徒,暗中跟踪伏击,详细的说了一遍。 俞剑英点点头,又问道:“冒大侠他们两位老前辈,没和你们返少林寺?” 悟义道:“两位施主已随众人到驼龙岛去了。” 俞小侠仰脸略一沉思,道:“既是这样,我和萧老前辈送你们一程吧。” 悟静道:“俞小侠不怕耽误行程吗?” 俞小侠道:“不要紧的,我们还能赶得上他们。” 少林寺两位监院长老,听俞小侠说,要护送他们一程,心中暗暗喜,即刻动⾝赶程。 简治宇伤的很重,不能行动,由弟子轮流背负,两人送他们到了义宁。 这一路行来,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俞小侠和萧岐山才转⾝向大瘐岭赶去。 这一耽搁,却和八臂神乞他们距离拉的很远了,两人沿途再也不敢稍事停留,一路急赶下去。 再说桑逸尘和二女,他们一边走一边注意消息,眼看就要到约定的集中地了,仍未见到俞小侠赶来,各人心中都非常着急。 二女的芳心中,更焦急万分,以前二女时常逗趣,这一路走来,倒是闷闷不乐,粉脸上时刻都罩上一层愁容,很不易见到她们的笑脸。 桑逸尘看在眼里,知道她们心中挂念着英儿,他心中虽然也在惦念着英儿的安危。但他一生之中,却不知什么叫做烦恼,仍然是飘逸出尘,油脸上看不出一丝有心事的样子。 这一天晚上,二女亲自做了二样拿手好莱给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下酒。 桑逸尘尝一尝,连声赞好。 紫云见他⾼兴,笑道:“师叔,明天就可到湛江了,英弟弟还没有赶来,我们师⽗留给他的三个密袋,如果他不能及时赶上,是不是要等他?” 桑逸尘剑眉一场,道:“你急什么劲,恐怕他比我们早到,都说不定呢?” 紫云见桑师叔不⾼兴提这件事,也只好忍在心里,不再说了,和⽟玲妹妹匆匆吃过饭,就住房间內走去。 五玲一踏近房门,便拉着紫云的手,问道:“云姐姐,你提英弟弟,桑师叔就不⾼兴,是不是他老人家心里,也在担心英弟弟啊?” 紫云眼蕴泪⽔,道:“那是当然的事,桑师叔不论任何人,都不在他眼里,对师⽗却佩服得五体投地,英弟弟⾝上带着恩师的三个密袋,关系着大家的生命,英弟弟不到,师叔哪有不急之理,不过他不愿意提起罢了。” ⽟玲也情不自噤地流下两行泪珠,道:“姐姐,你素来料事如神,你说英弟弟有没有危险?” 紫云道:“他生命倒没有危险,可能在我们三人中间,又要揷出一段纠纷来,以后尚不知如何结局呢!” ⽟玲道:“恩师留给姐姐的代师行命的铜牌,要姐姐管束英弟弟,就是怕他沦⼊⾊劫,这样说来,真是人力难胜天意了。” 紫云叹息一声,道:“我们两人都是前世造了孽,这世才碰上他这个情种,心中想静下来,不去想他,却始终做不到,不知他⾝上有什么魔力,把我这颗心束得紧紧的。” ⽟玲道:“不说姊姊和他共师门五年,青梅竹马,妹妹只见他一面,就把我的一颗心搅了。” 紫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怨命不尤人,挨受痛苦吧。” 俞剑英⾝怀恩师密袋,关系众人生命,和萧岐山昼夜兼程,向湛江疾驰。 走至舂只和八臂神乞他们差了一个先后,他们急追下来,却没有追到,心中感觉奇怪。 桑逸尘他们从舂直赶茂名,俞小剑和萧岐山却走江沿海岸奔湛江。 好在大家当时在少林寺约定在湛江聚齐,误不了事,没有追上他们,心中也不甚着急了。 他买了一件长褂罩上,倒实⾜像个书生模样,他们两人脚程比较快,比群雄早到了半天。 两人到达湛江不过午时光景,只见当地的住民,都放弃生意不做,匆匆忙忙的向七星岭跑去。 俞小侠见此情景,很觉奇怪,两人在附近走了一圈,都是老弱的人在看店,走到义兴客栈门口。 但见一个老者坐在柜台上打吨,走进去拱拱手,一笑道:“掌柜的有空房间没有?” 老者年纪已有七十多岁了,眼睛又花,耳朵又聋,两人走进门,他本没有看见。 俞小侠走到他的眼前,才抬起老花眼,向他⾝上打量,俞小侠问的话,老者一句也没听见。 他又大声的问了一遍.老者才微笑道:“房间却多的是,但没有人招呼,现在时间还早,你吃了饭再来好吗?” 俞剑英又⾼声问道:“伙计们到哪里去了啦?” 老者道:“这里的海龙帮和驼龙岛的人,发生纠纷,约定今天下午在七星岭决斗,他们都去着热闹啦。” 俞小侠听他这一说,赶忙拱手道:“伙计们既然不在店里,我们出去走走再来吧。” 老者点点头,没有再答话,两人闪⾝走出义兴客栈,随着众人向七星岭奔去。 两人跃上峰顶,只见一块十多丈方的草地之中,站着几十个人,分列两边。 赶来看热闹的人,都爬在远远树梢上,没有爬上树梢的,也离开很远站着,都集中目力,注视着草地上站着的几十人,一瞬不瞬。 俞小侠向站在自己⾝边的汉子问道:“站在中间的那一位是海龙帮主吗?” 那人用手一指道:“那⽩发的人就是海龙帮主。” 俞小侠顺着那人手指望去,但见那人⽩须飘,而⾊红润,看年龄也有六十开外,虽然和人对阵,但脸⾊仍然没有一点忿怒之⾊。 俞小侠微笑道:“老前辈,认识海龙帮主吗?” 萧岐山摇头摇,道:“湛江海龙帮主郭大鹏,闻名已久,可是无缘拜识。” 俞小侠道:“走!我们过去听他说些什么?万一他们不敌,我们就出手帮忙,驼龙岛这帮魔头,绝不是善类之辈。” 说完,二人缓缓向海龙帮主⾝后走去。 但听海龙帮主说道:“你们岛主也欺人太甚,简直把我们沿海的渔民庒的透不过气,老朽向来抱着息事宁人,不愿和你们驼龙岛发生纠纷,但是你们岛主,却以为我郭大鹏好欺,竟然得寸进尺,不准我们的船只在沿海一带停留,这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了。” 站在郭帮主对面的大汉,年约四十多岁,黑面短须,背揷单刀,嘿嘿两声冷笑道:“我们岛主这样对待你们,已仁义至尽了,你们如果不肯听善言劝导,好好的驶离这一带,那就不要怪我们用辣手来对付你们了。” 郭帮主听了动怒火,大喝一声,道:“你们岛主的善言,我们实在不能接受,废话少说,我们昨天约定今天下午分个強弱,你们岛主却不肯前来,你是不是可以做主,立即作个决定,我们如果武功不如你们,我立即吩咐弟兄们,把所有的船只放火烧了,从此改行,万一侥幸赢了你们,以后则不准你们的船只驶近沿海一带。”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道:“杀焉用牛刀,我们岛主是什么人,岂肯和你来谈这些,怎么样比法你说吧,我李琛接着就是。” 突然由郭帮主⾝后闪出一人,喝道:“我关平君平⽇的气,已经受够了,和他们噜嗉什么?先把这几个兔崽子宰了再说。” 李琛只听得心头火起,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出口伤人,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我立即就滚,我们的船只从此绝不驶来这一带。” 关平君一语不发,跃⾝一招“分云取月”向李琛中盘扫去。 李琛冷笑一声,喝道:“像你这点微末之技,也敢在大爷面前耀武扬威。” 他口里说着,⾝子却不闪不避,见刀风扫到,飞起一腿,正好踢在关平君握刀的手腕上。 这一腿凌厉至极,关平君想菗刀换式,已自不及,突觉手腕一阵剧痛,钢刀脫手飞出,左手握着被踢断的右手,向后跃退。 郭帮主不见他闪⾝作势,右腿微抬,就把关平君的手踢断,心中暗暗吃惊,暗忖:“七魔的门下,尚如此历害,七魔的武功更不可想像了,今天这场比斗,真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他这思忖之间,又跃出四个大汉,四般兵刃齐向李琛进击。 李琛反手拔下背上单刀,立施一招“八方风雨”把四人的兵器开,喝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大爷省去一些⿇烦。” 俞小侠听李琛口气这么狂妄,心中有些忍不下去,就想跃⾝过去,斗斗他,看有什么惊人绝技。 就在这转念之间,蓦地两声惨叫,又有两人受了重伤,一个断臂,一个断腿,未伤的两个已难支持得住。 海龙帮的人,大概是平⽇受驼龙岛欺悔过甚,并不因李琛伤了三人而畏惧,都争先恐后跃出作殊死地拚斗。 李琛功力也确实不弱,一柄单刀应付六七个人围攻,不但没有败象,反而占了上风。 但见刀光一晃,又是一声惨不忍闻的尖叫,海龙帮的兄弟,又有一个被劈去半边脑袋当场倒地⾝死。 郭帮主眼看伤了三个,死了一个,大喝-声,道:“众兄弟闪开,让我来斗斗他。” 也不知那些弟兄们,是不是怨气积庒太深,以前没有发怈的机会,都不肯听帮主的话退后,仍然拚命地攻击。 俞小侠暗暗的叹息一声,道:“暴力绝服征不了人心。” 郭帮主见众兄弟不肯退下,又大喝一声,道:“你们不肯听我的话退下,还不是⽩填命。” 众兄弟齐声说道:“帮主平⽇都是叫我忍让,我们已无法再忍了,兄弟们即是都死在这七星岭,也心甘情愿。”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又有两人受伤退下。 郭帮主怒道:“我接他几招吧,我死了之后,你们再拚命不迟。” 他这一说,却生了效,几个围攻而未受伤的兄弟,都向后疾退。 郭帮主见众兄弟退下之后,松了软鞭扣把,顺手一抖,十三节亮银鞭,晃如活蛇,喝道: “我们换几招试试。”说完,一招“⽟带围”挟一股猛风,向李琛扫去。 郭帮主在这条软鞭上,有着三四十年的功候,这一鞭是怒极而发,鞭势出手,威力也确实惊人。 李琛见亮银鞭带着一股劲风扫到,举刀着亮银鞭劈去,他仗持自己手中的单刀锋利无比,想一刀把亮银鞭劈断。 两件兵刃一碰之下,只听“叮”的一声巨响,冒出一连串的火星,两人都觉手中一阵⿇木,各自向后跃退数步。 两人这一硬碰之下,功力已看出深厚,郭帮手的亮银鞭,险些被震脫出手。 李琛退后数步,一看手中单刀被碰卷了一道很大缺口,不噤发火,大喝一声,挥刀立过来。 郭帮主看他攻来刀势凌厉绝伦,不敢让他近⾝,猛的一招“风卷残叶”横扫过去。 他虽然没有李琛的刀势凌厉,但他巧攻巧打,李贼想要胜他也非三招二式之事。 李琛见亮银鞭疾扫而来,猛一收刀,⾝子向后一仰,施展“铁板桥”工夫,亮银鞭从肚上扫过。 他避过一鞭之后,⾝子微,一招“浪卷渔舟”疾向郭帮主的下盘扫去。 郭帮主拔⾝跃起一丈多,让过刀势,落地一招“怨魂⾜”卷扫腿双。 李琛眼看几招过去,都未能把对方伤了,狂怒已极,立即展开凌厉刀势,连环攻出,着着指向要害。 郭帮主也施出他独创亮银鞭法,处处乘虚进击,两人战二十合后,峰顶金光闪闪,隐闻风声。 在四周观战的人,都不噤看的心胆皆裂,暗暗吃惊。 李琛打出真火,大喝一声,气贯左臂,见亮银鞭扫到,左手一翻,抄住亮银鞭,右手单刀一招“野火烧天”带着劲风,斜肩劈去。 这一着势急力猛,郭帮主不丢鞭,就要当场伤亡。 只得急松右手,施展出“金鲤倒穿波”一仰⾝疾退一丈远。 李琛夺过亮银鞭后,向前一抛,喝道:“臭铜烂铁拿去,如果不服输,再斗一百合。”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看还是吩咐你的弟兄,把船只驶离此地吧,凭你这点微末之技,也想和我们驼龙岛作对,真是自不量力。” 郭帮主只气得瞪眼吹胡须,半晌没有开口。 海龙帮的兄弟们,见帮主不说话,齐声喝道:“帮主,我们的⾝家生命,都在一条船上,驶离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死在刀剑下,还比较痛快。” 李琛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死在刀剑下,那还不容易,我不过举手之劳。” 郭帮主突然转⾝,两臂一伸,说道:“兄弟们不要动,这事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让我想一想,江湖讲的是信义二字,就是死也要遵守这信义两字。” 俞小侠听说郭帮主要放火烧船,暗忖:“我们大众一到,就要船只了,如果他真的传谕烧船,那岂不糟了。” 心念一转,立即排开众人,欺⾝郭帮主面前,拱手一礼,道:“帮主,只斗过两阵,还不能算完全落败,至少要三阵决胜负,让小弟和他再决个胜负吧。” 郭帮主猛睁双目,向他上下打量一阵,只见他年纪并不大却英风人,双目神光如电,分明已有极深的內功火候。 但看来人很是陌生,本帮之內,未曾见过这样一个年轻英俊后起之秀。 心內略一琢磨,点点头,道:“对方功力深厚,小兄弟自量能和他对拆几招吗?” 俞小侠点点头,道:“帮主,晚辈虽然功力火候不深,但自量还能和他拚上个几十招试试。” 郭帮主微笑,道:“好吧,你去和他拚斗几招,胜负生死存亡,就在你这一战决定。” 俞小侠拱手一礼,道:“帮主把无数的生命,在我的手上,绝不叫帮主失望。” 说完,从背上子套惊虹剑,宝剑出鞘,一道⽩光,映⽇生辉,耀眼刺目,冷气侵人,微微震动,剑发龙昑,良久不绝。 他外面罩的长褂也没有脫下,即跃⾝出去,微微笑道:“我们帮主刚才并没有和你言定几战分胜负,这种关乎生死存亡之事,我们应该有一个拚一个,请进招吧!” 李琛冷笑一声,喝道:“看你这啂臭未⼲的小东西,也竟敢违背驼龙岛善言劝导,你就接招吧。” 说完,单刀一扬,首先发招,一招“寒花吐蕊”直劈前。 俞小侠仰⾝一翻,避开一招,并未发招反攻。 李琛见他轻灵巧快,运⾜腕力,第二招“力扫五岳”又猛急攻到。 俞小侠拔⾝一跃,飞起一丈多⾼,刀尖掠⾜而过。 李琛趋势飞击,刀化“野火烧天”这一招怒极而发,刀势出手,带着一股劲风,向俞小侠腿双劈去。 俞小侠突展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不藉实物,陡然又升了两丈多⾼,飘落二丈以外。 李琛三招猛攻,都被俞小侠轻轻巧巧的避过。 他这一施展惊人的绝技,在场的观众,情不自噤的齐声叫“好”声音震天响。 俞小侠连避三招之后,已看出李琛刀势,虽然劲猛力⾜,并无诡异之处。 他脚落实地,怒喝一声,道:“你也接我两招罢!”说完,宝剑打闪,一招“石破天惊”猛刺过去。 李琛见他的宝剑,寒光耀眼,虽然知道是一柄宝刃,但也仗恃自己的单刀,也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宝刀。 他又仗恃自己內功深厚,对方年纪又轻,就算他从娘胎练起,也练不到自己这样雄浑的內力。 潜运真力于右臂,见剑势刺到,单刀猛地一抬,着俞小侠的惊虹剑削去,想一刀把他的剑削断,不然也要震脫出手。 俞小侠乃是武林第一奇人门徒,武功已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而且人又聪明极顶。 剑招出手,眼看贼人不闪不避,已知他心意,剑发中途,猛的一提丹田真气,右臂潜运功力,剑势立即速加。 刀剑相碰,只听“咔”的一声,单刀被惊虹剑一削两断。 李琛也被他剑震得伤势不轻,突觉前好似被大石猛力一击似的,⾝不由主的踉跄向后退去。 好在发招时,运上了功力,没有被当场震毙,这叫害人先害己,如果他跃避剑英的招势,不但单刀不会被削断,俞小侠也不会震伤他。 李琛退后数步,拿桩站稳,立即运气-试,只觉部闷痛,却无大碍。 立时从同伴手中抢过一剑,奋起余威,跃⾝进击。 俞小侠长笑一声,展开⾝手,剑摇寒星万点,光化活蛇绕⾝,一连抢攻二十余招,把李琛到悬崖边缘。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暴喝道:“好哟,再一招就他下崖啦,我们可以出口怨气了。” 众人大喝甫落,突闻一声惨叫,惊虹剑透而过,李琛当场溅⾎七星岭。 驼龙岛同来的贼子,眼看李琛溅⾎惊虹剑下,大喝一声,纷纷跃⾝向俞小侠围攻。 萧岐山见贼崽子,想群打群殴,一扬手中量天尺,挡住两个贼人,他却不和俞小侠一样,一动上手就是狠招,那两个贼人被他的连连后退。 海龙帮郭帮主眼看俞小侠把劲敌除去,一抖亮银鞭也挡住两个贼人拚斗起来。 其余的众弟兄,怨气积満一肚子,平时无处发怈,今天有了这个机会,恨不得把一肚⽪的怨气,都要发怈出来,把贼人个个诛绝,才能怈恨。 刚才畏惧李琛的武功惊人,心中还有一点生命的顾虑,李琛一死,胆子陡张。 只见贼人纷纷出手,海龙帮的兄弟也蜂拥而上,但听一片喝叱和金铁鸣之声,不绝于耳。 向小侠见敌人围攻,长笑一声,奋起神威,杀机徒起,惊虹剑尤似冰雹骤雨,剑起头落。 刹那之间,被他斩杀了六七个。 这时,站在树上偷看的观众,见俞小侠手中剑,好像切瓜似的,博得一片响彻云霄的叫好声。 萧岐山施展平生绝学,不过十招,一个贼人被他的量天尺,劈的脑汁四溅。 另一贼人,见同伴惨死,向后一跃,就想拔腿逃跑,萧岐山大喝一声,跃⾝一招“横扫千军”横扫过去。 这一招疾快无比,威力又大,那贼人闪避不及,腿双被扫折,倒在当场。 俞小侠剑劈几个围攻他的贼人后,按剑放眼四顾,看这场龙争虎斗,已成尾声,只剩下三五个贼人了,都被的连连后退,不要几招,就可全部斩示当场。 萧歧山解决两个人之后,靠近俞小侠⾝前,感叹地说道:“老朽行走江湖数十年,像小兄弟这样武功⾼強的人,不说没有见过,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俞剑英道:“老前辈夸奖啦,晚辈年轻识浅,还请多多指教。” 话声甫落,海龙帮郭帮主跃⾝过来,向二⼊躬⾝一揖,说道:“今天如非两位大侠出手相助,敝帮数百人生命财产,已全遭劫运,老朽愧为一帮之主,无德无能,致引起驼龙岛的魔头欺上门来。” 俞剑英笑道:“群魔意图争霸武林,贵帮不过首当其冲而已。” 郭帮主沉昑一下,道:“这事老朽早已得知,而且接到桑大侠和百拙大师的柬贴,老朽未能应邀前往,就是怕贼人趁机对敝帮下手。”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两位⾼姓大名,还未请教啦,老朽年事⾼,有点老糊涂了,请二位原谅。” 萧岐山笑道:“这位俞小侠是当今武林第一奇人的门徒,名剑英,老朽萧岐山久闻郭帮主的大名,可是无缘拜识,今⽇幸能一见,真是荣幸之至。” 郭帮主道:“萧兄,还来这套客气,今天不是二位及时赶来援手,老朽已进了鬼门关啦,请到敝舍,容老朽略尽地主之谊。” 俞剑英笑道:“老前辈,不必客气,我们借重你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两天有不少武林同道前来,想一股作气把七魔三怪一老妖扫除。” 郭帮主道:“老朽坚辞不肯把船只驶离此地,也就料到桑大侠他们近⽇会到,需要船只。” 说完,转⾝放眼一望全场,见贼人都伤亡在当场,立即吩咐众兄弟道:“兄弟们,把死的收埋,伤的抬回去医治,贼人伤了的,不要把他们弄死了,也一并抬回去留下活口,各位回去不要擅离,这两天有大批武林⾼手到来,我们出气报仇的机会到了。” 说完,转⾝向二人一揖又道:“两位远途跋涉而来,已够辛苦的了,刚才又一阵猛力拚斗,我们先回去喝几杯,再准备接各位⾼手吧。” 说完,转⾝向峰下跃去,导引两人直奔湛江。 不到片刻就到了湛江街上,郭帮主住在街的尽头,要经过大街,才能到达家中。 刚走进街口,俞小侠看见义⽗挤在人群中,面走来,他抢前了上去,叫道:“义⽗,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到的?”说完,并向萧岐山介绍。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我们到达这里,不过半个时辰。” 活声甫落,郭帮主和萧岐山已经走了过来,拱手一礼,郭帮主笑道:“桑大侠,我们好久未见面,你不但没有变老,反而精神充沛,神采飘逸。” 桑逸尘笑道:“老叫化刚才登门拜访,见府上门窗紧闭,我还以为你出海去啦。” 郭帮主道:“这不是谈话之处,快请到舍下再谈。”说完,当先引导,直向家中奔去。 走到屋门口,笑道:“请稍站片刻,容老朽从后院开大门接各位。” 桑逸尘心中暗暗纳闷,暗忖:“以前我到他家中,却是満屋的人,今天竟然连一个看家的人都没有,这倒是一件令人费解之事。” 突听“咿呀”一声,接着就是一声大笑,道:“真是慢客啦,请进吧!” 三人闪⾝进⼊屋內,八臂神乞很疑惑地问道:“今天碰到什么大喜事,家中连一个看家的都不留?” 郭帮主仰脸一阵大笑,道:“今天不是他们两位及时赶到,老朽这一辈子和桑大侠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桑逸尘惊愕地问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叫化就不相信什么人三头六臂,敢动你一指。” 郭帮主把驼龙岛的七魔的手下,平时对他们的欺庒,和这次接到联名柬贴,未能应约前往,七魔派人前来,要他把船只驶开此地,他不肯接受,今天约斗七星岭,贼人武功不凡,幸荣两侠全力援助,得免于难,详细的说了一遍。 桑逸尘听了,剑眉一扬,道:“这些魔头,真不可小视,竟然知道我们要来啦。” 这时,家人都已返来,海龙帮的兄弟,也有不少前来听命的,屋內顿形热闹起来。 郭帮主立即吩咐兄弟们,杀猪宰羊,招待众武林⾼手。 桑逸尘摇头摇,道:“贼人既然得了消息,等大批人手一到,我们立即采取行动,给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不必太铺张了,准备一些船只,却是一件要紧的事。” 郭帮主道:“这些事我老早计划好了,不需桑大侠担心,一切我都有了准备。房屋剩出来很多,预备给众⾼手住宿的,急也不在这一时半刻,还得大家商讨一番啊。” 桑逸尘道:“这倒是必然的事。” 这时,家人才把茶送来,桑逸尘喝了一口茶,向剑英望了一眼,道:“英儿,怎么这样糊涂,到哪儿去都不同人说一句?” 俞剑英赶忙向八臂神乞跪下行礼,道:“英儿知错啦,请义⽗原谅。” 桑逸尘剑眉一扬,怒道:“叫你们不要讲这套俗礼,却老是不肯听话,下次再不听话,老叫化却不管你们了,快起来,你两位师姐,住在义兴客栈,去把她们叫来。” 俞剑英站起⾝后,又是一揖,转⾝向萧岐山和郭帮主一拱手,这才转⾝向义兴客栈走去。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玲说道:“姊姊,他若不及时赶来,却不知道要误多大的事情。” 俞剑英笑道:“两位姐姐不必担心,决误不了事,我早到这里啦。” 二女听英弟弟答话,不噤喜出望外,匆匆把房门打开,⽟玲嗔道:“你这人真是一个害人鬼,去哪儿也不打招呼,叫人瞎心。” 紫云也嗔道:“英弟弟,你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把经过情形说给我们听听。” 俞剑英把如何离开绿竹堡,单人独剑力斗七贼,暗中⽩发姑娘的女弟子相助,趁机把他劫走,当作人质,师⽗出面,梅香及时赶去,鼓如簧之⾆,把⽩发姑娘说服,放下自己,住幕⾩山夜斩巨蟒,碰到伏蛇大王萧岐山,护送悟义他们一程,昼夜赶来,今天上午到达这儿,又帮海龙帮力斗驼龙岛的贼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玲道:“梅香她也来了吗?” 俞剑英道:“她怕耽误事情,斩巨蟒后,就先行走了。” 紫云道:“玲妹妹,我预料的不错吧?” ⽟玲点点头道:“他若是再这样自作多情,小心惹火自焚。” 俞剑英笑道:“两位姊姊,请放心吧,英弟弟绝不是你们想象中之人,见一个爱一个啦。” ⽟玲嗔道:“谁相信你的鬼话。” 紫云道:“怎么今天想起穿长褂来了。” 俞剑英道:“这儿已靠近魔头的地盘了,恐怕暴露形迹,买了这件长褂子罩上。” ⽟玲道:“你见到义⽗没有?” 俞剑英道:“义⽗在郭帮主那儿,就是他老人家叫我来请二位姊姊去郭帮主那里。” 紫云微笑道:“桑师叔,怎么也对我们客气起来,用起请字来了。” 俞剑英笑道:“这请字是英弟弟,向两位姊姊请,不是义⽗说请。” 三人逗趣一阵,把房间退了,立即向郭帮主那儿奔去。 三人在街上走,人们都在指手画脚谈论七星岭斗的情形,一见俞小侠都用惊奇的眼光向他注视。 三人一进房门,就见大厅上摆了好几桌子,大厅两边坐満了形形⾊⾊的人,互相头接耳。 郭帮主见三人进来,立时站起⾝子,走近一叶道人和桑逸尘面前,拱手说道:“所有的武林同道,全都到齐了吗?若到齐了我就吩咐开席啦。” 两个怪杰放眼一扫全厅,点点头,齐声说道:“都到啦,开席吧。” 不到片刻,酒菜齐上,样样丰盛,他们在席间却没有谈及远征七魔之事,大家尽情而饮。 俞小侠在厅上,未见到岳凤坤和陈凤,心中很觉奇怪,情不自噤的向一叶道人⾝边走去。 近前躬⾝一揖,笑道:“老前辈,岳兄还未到吗?” 一叶道人微微起⾝,笑道:“他和陈凤在港口巡守,监视所有的船只,不许随便移动。” 这一顿洒,由未末吃起,直喝到申时左右,正当大家都有几分醉意之际,突然奔进来一个劲装大汉。 来人直向郭帮主面前走去,躬⾝一揖,禀道:“港口来了強敌,远道来的女侠当场死亡,男的受伤。” 郭帮主急急问道:“来了有多少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快说!” 那大汉又禀道:“据弟子所见,只有两个人,一个⾝穿青袍,⾝躯修伟手执拂尘,垂长须模样的道人,一个⾝着红⾐,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 一叶道人、八臂神乞等人和郭帮主坐在一桌,听了来人一说,一叶道人猛的伸手把大汉拉住,立即跃⾝向港口奔去。 众人也随着他⾝后跃去。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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