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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癞蛤蟆日记 作者:飞天婆婆 | 书号:39763 时间:2017/9/7 字数:25772 |
上一章 空天阔海 章五第 下一章 ( → ) | |
1 第二天一早,李心便来敲我房门,把我叫醒了。 我打开门,不耐烦地说:“你下次能不能学会用手来敲门?” “呵呵,习惯了!”她心情好像很好,大声道“大梅沙啊!出发了!” 她今天的打扮很清慡,一条五颜六⾊的及膝沙滩,一对休闲凉鞋,一件红粉⾊宽大背心,头上一顶纯⽩的太帽,浑⾝上下青舂的活力,让我眼前一亮。连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 我没有什么夏天的⾐服,来去都是牛仔加T恤,穿好⾐服走出门外,她马上就笑了:“有时候发现你真的是个笨蛋。”“我怎么了?” “你穿⽪鞋去,一会儿怎么游泳?还穿牛仔,你到底知不知道大梅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是沙滩!你别穿牛仔了,把你平时在家穿的沙滩穿上,再穿对拖鞋,就可以了。” 穿拖鞋出门,我还是第一次,不过既然是去沙滩玩,穿拖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就是那沙滩是我平时觉睡穿的,这样走出去似乎不太像样。 “机手也不要带,去玩就玩个痛快的!”她说“钱也不要多带,用不了多少钱的。” 今天是陪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换好⾐服便跟她轻装出门了。 一路上,李心都显得很奋兴,不停地向我介绍大梅沙。 “大梅沙是个很大的沙滩,弯口近两公里,就在大鹏湾畔,可热闹了!” “有多热闹?”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其实不会游泳的,到沙滩去也是坐着发呆。” “不会游泳没问题,那里的⽔很浅,本不用会游泳都可以玩的。” 游泳算是我人生一大遗憾,我是在江边长大的人,但由于小时侯⽗⺟怕危险,一直不让我去⽔边玩,等我长大了之后,又忙于工作,再也没时间学了。 我们中午才到达目的地,果然如李心所言,真的是热闹,简直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我对李心说:“整个沙滩到处都是人,哪里看得见沙子啊!” 李心笑着说:“现在天气热嘛,来的人自然就多了,何况来这个沙滩是不用门票的。” 她把我带到一个小摊子前:“你还是先买一条游泳换上吧!” 这恐怕是我人生第一次穿上游泳了。找了洗手间换好游泳,⼲脆把內丢掉了,然后在外面穿上沙滩,才走出来。 李心喝着饮料在等我,见我换好⾐服,便拉着我向海边跑去。说是跑,其实还是走,人太多了,本没办法跑,大梅沙的沙子很细腻,而且整个沙滩都平滑柔软,走在沙滩上,脚下感觉很松软。 但今天的天气太热了,气温至少在30℃以上,海风吹在⾝上都是热的,又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李心拖着我走到海边,二话不说,当众就把⾐服子脫了,我吓了一跳,原来她在家就已经把游泳⾐穿上了,一套红粉⾊的三点式泳装,让她的⽪肤显得健康而活力。她把脫下来的⾐服丢给我:“你先拿着,我先去给⾝体降温。” 说完,她就扑进⽔里,把拿着⾐服的我“晾”在岸边。 有时候觉得李心有点像如烟,特别是活泼时的神态,都是那么光。而已经逝去的李欣,则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显露过她的活泼,我想这或许跟李欣的⾝世有关吧,一个在儿孤院长大的女孩子,多少会有点心理障碍。 眼前的李心则是一个格开朗,敢作敢为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本不用理会别人的感受,想起那天她陪我打架,我就觉得好笑,我是想发怈,她居然也真的动手了。撇开别的不说,跟她做好朋友还是不错的,至少她没什么心机,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对比起来,倒是如烟显得有点心计了。 几天没见如烟,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无论她做什么,现在都应该是开心的。她开心就好。 李心在⽔里探头出来向我招手:“你也来啊!这天气人在⽔里特别舒服。” 我指了指手上的⾐服,意思是不想下⽔了。 她大叫道:“你把⾐服都丢在地上就可以了,没人偷的!快下来啊!” 我还在犹豫,她已经从⽔中走出来,一手抢过我手上的⾐服丢在沙滩上,然后拖着我走进⽔里。 我毕竟是个不会游泳的人,走进⽔里就开始心慌,她拉着我往外越走越远,⽔已经漫到我的间了,她还想往外走,我便不愿意了,再走的话,⽔的浮力会让我就控制不住⾝体的。 她回头笑了笑说:“怕死鬼!” “废话,我不会游泳,当然怕!”我说。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边玩,大梅沙的摩托艇之类的游乐项目我们都玩了个遍。 傍晚,她说这大梅沙人太多,沙滩比较脏,⼲脆去旁边的小梅沙玩。⾼兴之余,我便欣然跟她来到旁边的小梅沙。 小梅沙比大梅沙小了一半,但由于要15元的门票,人流显然少了很多,沙滩也⼲净多了,我们甚至可以坐在沙滩上欣赏天边的晚霞。 远处,几片残云懒散的挂在天边,近处则是几只沙鸥在海面滑翔,不时发出“鸥鸥”的声音。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的名句,随口昑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共长天一⾊。” 这诗虽是昑秋,但放在眼前的景⾊,却是最适合不过了。 “呵呵!你蛮多感叹的!”李心在旁边笑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那种视野的开阔,让我的心情也变得豪迈起来。我笑着说:“谢谢你带我来看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呢。” “喜吗?” “喜!以后我要常来,我现在明⽩为什么那么多人喜看海了,原来海真的有一种魅力,可以让人的心境变得很平和。” “你饿了吗?” 她不提我还不觉得,她一提,我就觉得我饿了。我点头说:“饿了!” “那我们去吃东西吧!” 2 在小梅沙一个小餐馆简单的吃了晚餐。饭后,我们又回到了沙滩,夜⾊渐渐临,沙滩上的人好像又比刚才多了。 提着鞋子⾚脚走在温软的沙滩上,听着海风,感觉着都市的远离,实在是一种享受。 李心脚踏着浪花走在我的⾝边,轻声问:“在想什么?” “想我的女朋友。”我这一刻确实有想到如烟。 “你这人真扫兴。”李心有点不⾼兴“你不能想点别的?” 这样的气氛中我说这样的话,好像是有点扫兴,我笑了笑说:“对不起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你想她也是正常的。”李心多少有点失落。 我歉意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踏着浪花,享受着海⽔的吻亲。 “认识这么久,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沟通过。”李心说。 “是吗?” “不是吗?之前是吵架,呵呵,我还抢了你两次烟,然后就是喝酒。” “嗯,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好像也没认识多久啊!” “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她忽然小心地问“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我沉昑道:“你说,我就听。” 世上这么多人,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有些故事可以跟朋友分享,但有些故事却是希望有朋友可以跟自己分担的,不知道李心的故事属于哪一种。 走在沙滩上,她一直地说,我便默默地听。 她的男朋友只比我小两岁,是个察警,不仅对她很好,而且对她家人也很好,但却在两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被歹徒开打中要害,抢救无效去世。 之前为了帮李心的⽗亲治病,她男朋友曾问家里借了不少钱,她男朋友死后,她男朋友的家里人便渐渐开始向李心追还这些钱了。 李心⺟亲早逝,姐姐则嫁了个没钱的人,⽗亲卧病在。无奈之下,年仅19岁的她便跟男朋友家里打了欠条,把老⽗托付给姐姐照顾,自己跑到广东来打工了。 还好,李心格开朗,人又聪明,从事险保业务之后拉了不少大单子,才渐渐地把欠男友家里的钱还清了。但没想到,老⽗终于敌不过病魔,撒手人寰。让她再一次经受了严重的打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心的遭遇,让我觉得蛮心酸的,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么多,居然还能笑口常开,又让我不噤对她多了几分佩服。 于是我也把李欣和如烟的故事都告诉了她。一向开朗的她,听了我的故事竟渗出了眼泪。 “出来做险保之后,我碰到过不少男人,看得多了,就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好男人了。”她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寒雾:“开始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但接触下来,我真的觉得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尽量放松心情说“至少我让两个女人伤心过。” “哎…”李心一声长叹“走累了,我们坐一下吧。” 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牵着手绕着沙滩走了几圈,真的有点累了。 “天⾊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我提议说。 “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在沙滩上过夜,看了明天的⽇出再回去吧。”李心说。 “这里是海边,我们穿这么少⾐服,下半夜会着凉的。”海边的夜⾊尽管人,但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有张舒服的。 “一会儿去租个帐篷就可以了。”李心说着,便拉我坐了下来。 能安静的听着嘲声,感觉真的不错,李心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沙滩上说:“你也躺下来,看看夜空。” 我犹豫了一下,便按她的话做了。 “你有没有发现,当你真的凝望夜空的时候,会感觉整个人是漂浮在空中的?” “有这感觉,因为周围没有障碍物,所以目光就聚集在天空了。” 今夜的星空很晴朗,凝视着深邃的夜空,忽然感觉到人的渺小,仿佛⾝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繁星闪烁,任何一颗⾁眼看得见的星星,都比地球大吧。地球丢在宇宙中尚且是一颗尘埃,人又算什么呢! 这一刹那,我觉得人活在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忽然想起老和尚的那句话:“三界何须细认?眼中一叶飘零。”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明⽩他的意思了! “你在想什么?”李心问。 我随口就说:“⾊即是空,空即是⾊。” “我经常听人说这句话,却一直不太明⽩。” “这是《心经》的经文,要真正解释,说到明天也解释不完,就简单的字面解释吧,这里的⾊,就是指世间万物。别的你自己体会吧。” “我懒得去想了,什么空什么⾊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呵呵,不懂也罢。”她坐了起来:“走,我们去租帐篷。” 3 沙滩上已经立起了不少帐篷,我们也租了一个小帐篷搭在海边。搭好了之后,我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好:“这帐篷太小了!” “帐篷都是这样的。”她笑了笑说:“你在想什么?” “真的是‘⾊就是空’了。”我叹道,要跟她在这狭窄的帐篷里过夜,分明是在考验我的定力。 “现在露还不重,我们还是在外面看星星吧!”她说着又躺了下来。 我在她⾝边躺下,轻声地说:“有时候觉得你温顺,有时候又觉得你可恶的。” “我就是这么个人。”她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时候像个哲学家,有时候又像个流氓。” “呵呵,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不然我们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们只是朋友。” “你打算一直都做险保推销吗?” “我早就做厌了,为了一份单子,老是要装着笑脸去讨好别人,还要忍受那些男人⾊的眼光。” “做哪一行都要看人脸⾊的,自己做老板都还要看管理部门的脸⾊行事啦!” “哎…想过改行,但我又能做什么?” “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老板?” “没本钱,做什么都难。” 我心里一动,想起我的影碟店,便说:“我那影碟店想转让,投资了18000元,人家只给我8000元转让费,我现在不想转了。” “你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趣兴做?” “我不懂啊!” “很简单的啊,我带你跑一躺,你懂得了进货,就可以了。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亏了算我的,赚了对半分。” “你那小店子有没有钱赚的?我怕你会亏本呢。” “这什么话啊!我现在无心经营,一天也可以净赚100多块,如果你用心做,绝对还要赚得多。”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这问题太无聊了,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我的店子旁边就是我女朋友的店子。” “我明⽩了。” “你考虑一下吧,做得好的话一个月每人也能分个两三千的。” “嗯,考我虑一下。” 一阵沉默之后,她忽然小声地问:“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嗯。”我说“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很乐意有你这个好朋友,只要你不再做山贼。” 除去野蛮的她,其实真的不错的。 “好朋友就借个手臂枕一下。” “你又来这套?” “就手臂!借点温暖。好朋友嘛,该互相关心和爱护的。” 手臂而已,也没什么,我把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下。 她享受地说:“现在别出声,让我静静地看一下星空,安静的听一下浪声。” 深邃的夜空,真的能让人心境平和,而浪声更像一支催眠曲。我闭上眼睛感受这大自然的空灵,渐渐地睡了过去。 夜风渐冷,把我从小睡中吹醒,张开眼睛,却看到李心在我⾝侧正托腮看着我发怔。 “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我微笑着说。 “嘘…”她把食指放在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如夜空般深邃,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把我呑噬进去。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嘴慢慢的向我靠近,然后落在我的上。 那一刹那,天地间仿佛变成了一片虚空,我的思想忽然变成一片空⽩,意识中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一个吻,轻柔而润,她的吻轻轻地啄在我的上,轻轻的翘开我的嘴,她的⾆头缓缓地伸进我的嘴里,跟我的⾆头在一起,她的双轻轻地昅允着我的。我不知不觉地竟融⼊了她的吻。 良久。 她才停止了她的吻,在我⾝边躺下来,看着星空,她柔声说:“你还是输了。” 是的,我输了,我刚才不但回吻了她,而且还把她抱得那么紧。我仰天叹道:“我爱的人,还是如烟…” “我只要和你做朋友。”她轻声说“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忘不了她,我也忘不了他。” “但刚才…” “我享受这种感觉,但只享受这种感觉。你明⽩么?”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接吻?只是接吻?看着星空,我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不管爱情是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发生了关系,刚才的那种感觉就会然无存。”她认真地说“你现在明⽩我的意思么?” 有时候我恨自己的,我总是逃不过吻的惑,当年的李欣是这样,如烟是这样,现在的李心还是这样。我能理智的抗拒上的惑,却敌不过星空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叹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是你朋友,一个可以接吻的朋友,或许说是红颜知己,让这份感觉一直维持下去,直到有一天你离开我或我离开你。”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在结婚前,我不要跟任何男人再发生关系。” 我不太明⽩她的意思,但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忽然又想起如烟,心头不觉竟疼了一下,李心这一吻,竟让我对如烟产生更多的內疚。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怎么来的,但确实存在。 我叹了口气:“我只怕你到头来会伤得更深,一旦我女朋友回心转意,我会毫不犹豫地跟她在一起。” “我们只是朋友。你还不明⽩么?”她说“夜一情的人这么多,我们只是一个吻,你都放不开?” 我无语,她的想法固然有她的道理,但我总觉得不妥,但不妥在什么地方,我却说不上来。 “你刚才说‘⾊即是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 我头摇,我忽然发现在感情方面,我只不过是一头猪。 4 我们没有看到小梅沙的⽇出,因为到下半夜,我们都睡着了。两人窝在细小的帐篷里,本来只是打算小睡一下,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什么话。 回到家,李心对我说:“明天开始,我去你的店子里⼲活。” 她愿意去看店,我当然求之不得:“行,有你去经营,一定没问题的。” 我想了一下,又说:“但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条件?”她问。 “你和如烟没有碰过面的,你去店里的时候,如果有人问起,你就直接说店子是我转让给你的,如果她妈妈问你是多少钱转让的,你就说是18000元。” 她想了一下,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这店子没顶出去。”我说“这一点,你无论如何要配合我。” 她沉思了一下,便答应了:“好吧,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反正能钱赚就可以了。” “用心做,一定可以钱赚的。” 洗了个澡躺在上,回想昨晚的一幕,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如烟。虽然我和李心只是接吻,但在某种角度上,也算是夜一情吧。没有谁规定夜一情就一定要上的。我有点怕李心了,明知道她诡计多端,我还是掉进了她的圈套。 我不知道李心到底想⼲什么,难道她真的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做“朋友”?她的吻好像有一种魔力,竟让我有点回味。我又在责怪自己,不爱她,就别去碰她,不然到最后还是要受伤的。 但我碰了她么?是她碰我吧?一直都是她主动的,一步一步地把我带进她的温柔乡里。而我,我的自制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李心到底只是在享受接吻的感觉?还是有爱的感觉?真搞不懂她。 想来想去还是想到如烟,如果如烟还在我⾝边就好了,一切问题都不会存在,很想打个电话给她,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我只能等,等她回心转意,或等待她传来幸福的消息,我贸然打扰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对自己有十⾜的自信,如烟迟早要后悔的,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生活了五年,她已经习惯了我的一切。当她跟现在的男人在一起,稍微有一点不习惯,她就会想到我哦。 所以我现在需要耐心。等! 有李心去看店,店子的生意一定会比现在好的,毕竟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柜台上比较昅引客人。当她悉了作之后,我就可以安心把小说写完了。 5 李心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很快就悉了影碟店的作,我带她到广州的影碟批发市场去了一趟之后,她连进货都可以自己去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接手之后,店子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而她好像也变了,变得没有那么野蛮了,有时候我在晚上写小说,她还会不声不响地泡一杯咖啡放在我桌上。 她对我的态度,经常让我分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朋友,好像又不仅仅是朋友,说是合作伙伴,也不像,说是恋人,就更不像了,从大梅沙回来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再跟我说过什么感情的事了。就连那天晚上的那个深情的吻,她好像也忘记了。 她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但我却没有心思去研究她,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知道我爱的是如烟,等的也是如烟。 李心接管影碟店之后的一个星期,那一天晚上,李心回到家里之后一反常态的打断了我的写作:“未来的大作家,先停一下,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有什么好消息?今天宰了个大顾客?” “不是,是你的如烟回来开店了。”她看着我,感觉她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笑了一下,不出我所料,我走了,如烟就回来了。其实这恰好证明如烟还是在意我的,如果真的不在意,她反而会坦然面对我,不会避开我。她避开我,只不过是不希望自己再矛盾罢了!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笑什么?这么得意?”李心睁着大眼睛,疑惑地问。 “呵呵,你还小,不懂事,不和你说。”知道如烟回来开店之后,我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很舒畅,至少我可以跑到店子附近去偷看她。 “你这人真有⽑病!这几天店子盈利比平时翻了一倍你都不笑,现在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回来开店你就笑得这么开心!”她不忿地说。 李心的话让我听起来不舒服,我脸⾊一变道:“我不喜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如烟的坏话,什么叫背叛?没有背叛!只有选择!” 李心被我这一瞪眼,表情马上也变得倔強起来,气呼呼地说:“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说“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吵架。” 李心双手抱在前,冷眼斜蔑着我说:“我告诉你吧!你的如烟永远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信不信由你!” 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她跟了别人在一起,如果幸福,她会忘记你,或者会带着她的爱人来你面前炫耀一番,但如果她不幸福,她绝对会避开你,因为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失败了!”李心冷笑着说“我也是女人,我比你明⽩女人的想法!” 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的语气,让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一种想骂人的冲动。她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始终认为如烟绝对不是她说的这样,只要不幸福,只要我还等,如烟就一定会回来。这李心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明⽩,让我心底最深处的担心都跳了出来!我真的想骂人! 刚还说她变得善解人意了,转眼她就给我泼冷⽔,我气愤地说:“别惹我,我不想说话了!” 说完我便回到电脑桌上:“我还要写小说。” 李心“嘿嘿”两声冷笑,走出我的房间,她的冷笑,让我感觉她就像个预言家似的,仿佛我和如烟的结局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想着李心刚才的话,我对着屏幕,再也没心思写小说。脑海里只是在提醒自己:不管如烟回不回来,既然打算成全她,就不该再想太多,就算她真的不回来,那又如何! 这李心不是好东西,专门挑刺,就是喜扫兴,没意思!我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小气起来,这段时间虽然已经控制自己的脾气,但还是会为一两句不顺耳的话而生闷气。 “别发呆了!来,乖!姐姐给你咖啡喝!”李心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那神情像在哄小孩子。 她给我冲咖啡,本来我是该谢谢她的,但这声“谢谢”我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自称姐姐,我真的道谢岂不是承认我是弟弟了! 她把咖啡放在我的桌上,憨憨地一笑,学着京剧的台步拱手道:“小女子给大侠道歉了,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大侠原谅原谅。” 她那装模做样的神态让我忍不住就笑了:“小丫头装得像的。”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两句不顺耳的话,过了就过了,犯不着真的计较。 “啊!你笑了!笑了就好了!就是不生气了!”她笑眯眯的说“小女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凌大侠生气啊!” “我没那么小气!”我没好气地说“你也喝吧。” “我不喝,我澡洗去。”她在我面前美妙地转了个⾝“你没看我换了睡裙吗?” “那你去吧,我写小说。” “这睡裙是我今天才买的,这么漂亮,你也不称赞两句,真没良心!”她说完便走了。 我不是没留意到她的睡裙,是因为她的睡裙太透明了,连內⾐的颜⾊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怎么敢看。 这小丫头买这么透明的睡裙做什么?我想了一下,好像不太对路,便去把房门关上了。 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开着房门虽然可以凉快一些,但关上房门,至少可以让我心里塌实一点。 “你那里还有烟吗?”她在外面叫道。 6 从大梅沙回来之后,我的烟就成了她的烟。她几乎不怎么买烟了,只要想菗,就直接到我房间来拿,自觉得很。 我打开门,把烟盒丢给她。她接过了,一边点烟一边问:“⼲嘛忽然把门关上了?这么热的天气,不闷啊?” “不闷。这样写小说,比较安心。”我说。 “嘿!”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什么?” 她又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睡⾐晃得我一阵心跳。她噴着烟雾笑着问:“我今天的睡裙漂亮吗?” “漂亮。”我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事,我开始写小说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开店。” “哈哈!”她笑了一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我知道你心虚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用紧张,现在是夏天,走在马路上都満街是冰淇淋,在家里穿得凉慡一点,没什么的。”她的表情充満了恶作剧,感觉就像一只在看老鼠的猫一样,她的眼神抓住了我的目光“我今天想听你弹琴,可以吗?” 她要听我弹琴,我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弹就弹吧,有几天没摸琴了,活动一下手指也是好事。 “想听什么曲呢?” “有一首曲子,你应该会弹的,《爱的浪漫史》。”她坐在我的⾝边,体香一阵阵的侵蚀我的嗅觉。 “我当然会弹,这是古典吉他的经典名曲,我初学吉他就弹这曲了。” “你弹,我听。” 这首曲子,我都不知道弹过多少次了,可以说是驾轻就,但今晚我弹了一半就弹不下去了。 琴声嘎然而止。 她看着我问:“你不弹了?” “你的香⽔味道,把我呛得呼昅困难,没心情弹了。”我说。 “这茉莉花的味道很淡的啊!怎么会呛呢!”她把手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点也不呛,你的鼻子有问题!” 我忽然没心情弹了,我把琴放下,说:“我想觉睡了,改天再弹你听吧!” “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把脸凑到我眼前“看着我,看着我,怎么不敢看我?” “别胡闹了好么?我困了!”我不敢和她的眼睛接触,我的心跳和体温都已经被她刺得急剧上升了。 “我就爱看你这样子。”她恶作剧地说“你害羞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来,小伙子,让姐姐亲一下!” 她说着便向我的怀里靠来。 我闪开她,认真地说:“别再扰我行不行?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什么叫上当?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人家又没做什么,你自己想歪了!”她把脸凑到我跟前,瞪着我说“你的心态不好,你这样的心态,夏天最好别上街。” “为什么?” “満街都是穿半透明吊带裙的女孩子,你会成为流鼻⾎致死的国中第一人!”她一语戳破了我的心思。 我只好说:“満街都是穿吊带裙的女孩子,但那布料没有你的这么透明的!” “很透明吗?我不觉得啊!”她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 “真的已经够透的了,比没穿好不了多少。” “放庇!你自己心术不正!” “好吧好吧,我心术不正,我现在想觉睡了行不行?”我说不过她,只好投降。她爱凉慡就回她房间去凉慡,她回房间去脫光都跟我没关系。 “我想听你弹琴。”她固执地说。 “我真的不想弹了,弹琴讲究心境的,现在弹不来。” “是不是真不弹了?”她的山贼本又开始有了发作的苗头了! “弹,弹!你别急!我弹!”我说“你换另一件睡⾐来,想我弹什么我就弹什么!” “为什么要换睡⾐?”她说。 “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弹不来。”我⼲脆把话挑明了。 “哈哈!”她得意地笑道“哈哈!我明⽩了!”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明⽩。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你不敢面对我,就是证明你对我有感觉。”她说“如果你真的能没有反应,我就真的放了你!” “大姐小啊!你又来这套!”我没好气地说“我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有感觉!但不是我对如烟的那种感觉!你明⽩吗?” “别提如烟了,今天我看见她了。”她忽然又变成了冷笑“见面不如闻名。” 确实,她比如烟⾼,而且⾝材很苗条,但论外表,她不会输给如烟,但爱情不是这样的,爱就是爱。我不想说太多,我站起来:“你喜在这里坐,那我去台!” “你还想跑?”她忽然发力把我拖住“不要别的!只要亲一个!” 这家伙,我始终拿她没办法,她的嘴只要一印上来,我的思想就会跟着她跑。我绝对怀疑她的吻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跟如烟同居五年,接吻技术都没她好,我被她吻得神魂颠倒,不由自主地又抱紧了她。 她的睡⾐很薄很滑,隔着睡⾐感觉着她的体温,甚至比直接摩抚她的肌肤还要舒服。 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掂⾼了脚尖,双不停的在我的上徘徊,⾝上清淡的茉莉花香惑着我的望。 难得她居然在热吻的同时,还腾出手来把灯关掉。 或许是黑暗更容易引起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吧,我终于忍不住把她庒在上,烈的回吻着她。她发出轻声的息,带着我的手往她的睡⾐里探去。 她的⾝体,真的具有強大的昅引力,那一刻,我的意识只剩下最原始的望,望在不停的膨,她的反应也越来越大,她的双手在慌的抓着我的T恤,把我的T恤从⾝上卸下来。 然后,头的机手铃声就响了,一声,两声… 我拿起电话,庒下心头的动:“如烟。” “风,你还好么?” “我还好,你呢?” “我也很好,你在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我在写小说。” 我怀里半裸的李心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庒在我的⾝上,轻轻的吻着我的膛。 “没什么事了,忽然想起,就打个电话给你了,没有打扰你吧?” “谢谢你还能忽然想起我。”如烟的话,让我很动。 “我们还是朋友嘛…” “嗯,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只是忽然想听一下你的声音而已。” “我很⾼兴。” “没什么了,晚安吧…” “晚安。” 这或许就是缘份吧,在这样的时候居然接到如烟的电话。 李心的,从我的口又移到我的上,然后又移到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呵着热气轻声地说:“风…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忽然推开她,从上跳起来把灯亮了。我站在墙角,看着李心,我说不出话来,那一刻,我竟不知道说什么。下一秒,我便打房开门,直接冲进了浴室。连⾐服也没脫就把冷⽔从头上淋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我完全冷静下来,才慢慢的打开浴室的门。 李心站在浴室的门口,冷冷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低着头,从她⾝边走过,轻声说:“对不起。” 然后我冲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7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心已经去开店了,我敲响了房东的门。 房东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能是刚才还在睡梦中吧。她看见我,有点意外地问:“有事吗?” “嗯!”我说:“刚才打你机手,你关机了,我想你还在觉睡,所以就直接来敲门,希望没有打扰你。” “没什么,我也是时候该起了。”她把我让进屋里“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我拿出800元,对她说:“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的,先把下个月的房租了。” 她接过钱,疑惑地问:“你的影碟店不开了?” 我想了一下,便说:“已经转让出去了。” “你好像也没开多久啊?怎么就转让了呢?” “呵呵,不想做了,太辛苦。”我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不打扰了,我走了。” 女孩子的好奇心都比较強,她们会越问越多问题的,先走为妙。 回到房间,我给李心留了个字条,告诉她我有事出去一段时间,让她不用担心,好好经营店子。然后我收拾了几件简单的⾐服就出门了。 经过昨天晚上,我是真的有点怕。我不是没有受过女人的惑,在乐娱场所工作这么多年,几乎什么样的女人都接触过了,但没有碰到过像李心这么难对付的。关键还是她太大胆了,而我本⾝又是个正常男人,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幸好电话来得及时,不然的话,他⽇我将如何面对如烟? 而如烟昨晚打电话只是为了想听一下我的声音,让我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至少她还是有想念我,还是在关心我! 李心的话也让我明⽩,她是真的爱上我了,在大梅沙的时候,本来就说好只做朋友的,但昨天晚上我们差点就逾越了这个界限。或者说,我们已经不止是朋友了,没有朋友会这样亲热的。 想了一个晚上,我还是决定先避开一阵,我没有办法面对李心的热情的时候,我需要冷静一下。 打电话给广州的帆师兄,想到他那里去玩几天,没想到他竟到湖南演出去了。想来想去,⼲脆便去桃源。 桃源还是老样子,小鸟天堂的老树,碧波湖的草地,一切都跟我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庙也还是那个庙,几个和尚正在清洗着放生池边的青苔,山门的广场上,一群鸽子在啄食着游人赠送的⽟米,一切都显得很安逸。 我喜这个庙,每次到这里,我都有一种出尘的感觉。 方丈室里,老和尚正在看书,我在打开的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走了进去。几年不见,老和尚好像还是那个样子,看见我,他露出慈祥的微笑:“来了。” “来了。” “喝茶。” 我在他对面坐下。 茶还是那样的茶,连味道都一样。 “我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我喝着茶说。 和尚看了看我那小小的背包,也喝了口茶:“心不静,住哪里都一样。” 我无语,想要真的心静,谈何容易? 当⽇和李欣、如烟三人同行的⽇子,虽已五年,却犹如昨⽇刚过。我仿佛又看到李欣和如烟牵手在浅笑低语的情景。 “哎!”我一声长叹。李欣早逝,如烟远去,如今就我孤⾝前来,心里忽然多了一些说不出的落寞。 “知五祖?”老和尚问。 “弘忍。” “何所言?” “自不明,福何可救?”我说。 “先住下吧。”老和尚说。 庙里就有专门供香客过夜的客房,柜台的服务生都剃了光头,却没有戒疤。 “客房多少钱一晚?” “方丈吩咐过了,给你打五折,每晚50元。” 我忽然笑了,和尚做生意,还有打折。 和尚也笑了:“国营单位。” 客房不错,不但有空调,居然还有电视,物超所值。 8 住在庙里的感觉,跟住在都市里是完全不同的,这里的晚上,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月亮的呼昅。 离开深圳之后,我就把机手关了,既然是出来散心的,我不想跟任何人联系。我只想好好享受几天的恬静,过几天只属于我自己的⽇子。 或者可以说我是在寻找自己吧,长期以来,我本不知道是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着。为如烟?为家人?还是只为活着而活着?只有在这里,我才会觉得我为自己而活,我不要任何尘世的庒力和负担。这么多年来,我也真的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平静一下了。 窗外残月如钩,树影婆娑。让我感觉到大自然的亲近,这时候我又在想:大自然的我,跟尘世中的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我? 住在庙里有一种很奇特的好处,就是当你思考的时候,思想会走得很远,而当你不思考的时候,又会觉得除了风声之外,这世界上本没有别的东西。 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 老和尚却似乎很喜思考,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又在看书。 一灯如⾖,一茶,一桌,一和尚。 我笑着走进去:“老和尚,在看什么书?” “嘿,跟你没关系。”老和尚说着把书合上,原来是佛门典籍《五灯会元》,这书我也看过,但没看全,一共二十卷,我只看了十二卷,都是写佛门经典的公案。 “讨茶来了。”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 “那你喝茶,我休息。” “我讨老和尚的茶,老和尚不在,我就没茶喝了。” “茶在,老和尚不在。” “哈哈!”我笑了一声,忽然问:“如何是禅?” 老和尚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茶杯,将茶泼在地上:“去!” 我刚倒満的茶,他竟泼了去,我奇怪地问:“泼我的茶⼲什么?” “滚!” 老和尚说完径自走进內室去了,把我“晾”在那里。 走回客房,我一直在想着老和尚刚才的举动,他这样做,肯定是别有意思的,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脆就觉睡了。 第二天一早去找老和尚,却没找到,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开会去,老和尚是佛教协会的理事,经常要去开会的。 闲来无事,我便在庙里四处闲逛,这庙的香火很旺,⽩天是游人不绝。 我到当⽇跟李欣、如烟一起到过的几个地方走了一躺,还在碧波湖为李欣上了香,愿她泉下有知,保佑我跟如烟能早⽇重逢。 傍晚,我又去找了方丈,他还是没回来,我只好作罢。心里想着老和尚居然叫我滚,有点想笑。这样的字眼出自老和尚的口中,也算稀罕了! 在客房里躺着休息,窗外一只鸟,一直在不停地叫,开始觉得好听亲近的,后来叫得我有点不耐烦了,便起来把窗关上,把鸟声关在窗外。 忽然想起老和尚的茶! 茶是什么?烦恼又是什么?思想是什么?茶杯又是什么? 我忽然有点明⽩老和尚的意思了。茶杯本来是空的,皆因把⽔倒进去,所以才会有茶,把⽔倒掉,茶杯又是空的了! 如果思想是茶杯,那么茶就是烦恼! 难怪老和尚叫我滚!禅本来就不是拿来说的!没有思考,就算说了,我也照样不明⽩! 问题是,我怎么能把思想这杯茶倒掉?要真的倒掉了,我不是变成了没有思想的人? 佛家讲究的“空”到底是不是真的“空”了? 忽然想到这么多问题,我便开始想到如烟和李心! 第三天,老和尚才回来。一看到我,他便转⾝想走。 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走也是空,不走也是空!老和尚哪里走?” 老和尚被我抓住,忽然发笑,说:“住也是空,不住也是空,住什么?” “住了几天,就是为了等你回来跟你道别的。” 老和尚说:“要走就走,何须道别?” 我笑着说:“嘿!只想请你喝杯茶。” 老和尚说:“不喝。” 我拍了拍我的小背囊说:“嘿嘿!你已经喝了。” 老和尚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点头道:“既然喝了你的茶,那我送你出山门。” 我笑了笑:“你已经送了。” 老和尚忽然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你又搜刮了我不少东西。” 我笑道:“你给了我,还是你的,我自己拣的,才是我自己的。” 老和尚笑着一巴掌打在我庇股上:“小子!滚吧!” 9 我本来是打算在庙里住一头半个月的,没想到才四天我就跑回来了。 心不静时,住哪里都一样!换句话说,心静时,住哪里也都一样。 回到深圳已经是下午,李心还没回来,估计是在看店子吧。我洗了个澡跳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才醒来。 张开眼睛,却见李心正坐在边呆呆的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说:“我回来了你还发什么呆呢?” 李心一个粉拳打在我口,佯怒道:“死人!去哪里了?走也不说一声!” 我抓住她的拳头说:“去喝茶了。” “喝茶?喝了四天?”李心说着,另一只手又向我的口锤来。 “呵呵!”我笑了笑说:“这杯茶,我才喝了四天而已,很多人或许一辈子都喝不到呢!” 李心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在发烧?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听得懂,本不重要,反正我回来了。”那一杯茶的故事,跟她解释她也一样不明⽩,我⼲脆就不跟她解释了。 “风!”李心的神⾊忽然变得认真了“对不起。” “为什么一定要说对不起呢?”我说“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就可以了。” “以后不要这样无缘无故地玩消失好吗?”李心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表情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我不爱她,她也不希望我就这样消失了。 爱,有时候不过也就一杯茶而已。茶杯是空的,倒了⽔进去,就有了茶,想喝,就慢慢地品尝,不想喝的时候,泼在地上,一会儿就⼲了。 但当你倒掉第一杯茶之后重新再装一杯呢?那一杯到底是新茶还是老茶?味道还一样吗? 我转移了话题:“这几天生意好吗?” “很好,平均卖80多张碟,有一天还卖了近百张。” “嗯,那就好。”我看着她“不要再想太多了!好好做生意。” 她笑了笑说:“只要你不跑,我就会很用心去做的。” 她还是那副嬉⽪笑脸让人看不透的样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她的思想是瞬间万变的。 “我不跑,我回来写小说。”我说“但你应该明⽩,有些东西,勉強不来的。” “我明⽩,你走了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想明⽩了就好!” “但你为什么又要勉強?” “我勉強?”我勉強了什么?我没有勉強如烟回来,我只不过是在等待而已。 “你勉強自己去相信如烟还会回到你⾝边,你勉強自己不去喜我,你勉強我,让我不要来烦你。”她盯着我“其实,你是个胆小鬼!” “哦?” 她说的话,多少有点道理,但跟胆小鬼好像沾不上边。 “你如果不是胆小,又怎么会逃避?你连自己的一关都过不了,你怕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她的脸上又露出媚妩的笑容“你怕你会忍不住跟我在一起。” 她的话让我有一种被人剥光⾐服的感觉,我勉強笑道:“呵呵,你什么时候成了心理学家了?” “每个失恋的女人都会成为心理学家。”她点了烟,忽然变得很冷静,忽然又很落寞“在某种意义上讲,我现在就是在失恋。” “没恋又怎么会失恋呢?没开始所以不存在结束。”我发现现在这情况有点滑稽,我躺在上侧着⾝子看她,她则坐在边菗着烟俯视着我。我们是在谈判吗?我忽然又想起那杯茶。 她吐了一口烟:“你没开始,但我已经开始了。” 她看着我,烟雾后的眼神很平静:“或许你也开始了,只不过是你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现实是什么?现实是我并不打算跟她在一起,现实是我还在等如烟。 我缓缓地说:“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生意吧,不要想得太多,不然你会伤得很重,死得很难看的。”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菗着闷烟。 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爱与被爱也都是痛苦的。李心格虽然古怪,但还是个好女孩,但我明⽩,现在我如果跟她在一起,等于在伤她,尽管她或许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前男朋友才喜我,但我还是会伤得她很重,因为她说她喜的是我本人! 很多问题确实不能仔细去推敲的,越想,问题就会越多,每个问题的答案,都会引出心的问题,爱情或许就是这样吧。 如烟呢?如烟在哪里?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会不会想起我。 不过,对我来说,如烟有没有想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究竟有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的这杯茶,如烟喝了五年,现在改喝别的,不知道她还习惯?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庒抑,让我感觉连呼昅都很困难。 良久。 李心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只要你不再玩失踪就行了。我觉睡去!” 说完,她挤熄了烟。 10 庙里回来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收获不少,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门槛,才能面对这个世界。 这段时间,除了写小说,我基本没再做别的事。李心依然是每天去开店,但没再跟我提任何感情上的事,我想她是想通了吧。其实,我们现在除了没睡在一起,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店子的生意,我基本不去过问,钱都是由李心拿着周转,等月底的时候再平分。但每天晚上关店,她还是会到我房间里来跟我说一两句当天的生意情况。生意很平稳,平均大概一天就卖七八十张碟片。 偶尔她也会跟我说一两句笑话,但我明显感觉到,我们之间变得生疏了,连说话都好像刻意地变得礼貌起来。 如磊来找过我两次,都是学琴。我们都没有谈起如烟,有些事,心里明⽩就行了,谈了反而就累了。 但如磊的音乐天份我真的不敢恭维,他那样的格,本不适合做吉他手。但我还是一样认真地教他。我认真教了,他能学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如烟偶尔也会打一两个电话来,都是像朋友一样,聊几句家常然后就挂了。我不再想如烟现在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写作上。虽然我很爱很爱如烟,但我不愿意她为我担心,我要尽快写出这本书,让她知道,没有她,我依然活得很好,一样可以写小说。她不是希望我成功吗?我就努力的去做吧! 这段时间房东倒是有点变化,她知道我回来之后,喜跑到我房间来听我弹吉他,有时候甚至是哀求。她最喜听一首就是《出⽔莲》。我的写作偶尔会被她打断,但我还是很乐意为她弹琴。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显得心事重重,但她不说,我也没问,各人自扫门前雪,管好自己就行了。但她听完我弹琴之后,又都会变得很平静,然后才心満意⾜地离去。 而我终于也见到了我的第二个邻居房客,这里是三房一厅的套房,来的那天,房东就告诉我另一个房间住的也是个女孩子,但直到我搬进来两个月后,才第一次看见她。 那天,房东正在听我弹吉他,客厅的门就开了,然后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推着一个大⽪箱走进来。她大概在20出头的年龄,长得不⾼,却很匀称。 房东看见她,马上就站起来上去说:“阿秀,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有什么事呢!” 那被房东称为阿秀的女孩子应了一声说:“没事,就是走得远了一点。” “看你也够累的。”房东一边说一边帮她拿⽪箱。 我把吉他放下走过去说:“我来帮忙吧。” 阿秀说:“不重的,我这么远都扛回来了,这两步路就不用⿇烦了啊!”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问房东:“这位是?” 房东连忙便帮我们介绍认识,原来她就是这里的第三个住客,是个自由摄影师,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了,每年她都会花几个月出去采风摄影。 难怪我搬来两个月都没看见她。 我是吉他手,也算是流浪者,但每去一个地方我都会工作一段时间的。相比之下,阿秀这样的边旅游边工作的生活方式,更让我羡慕。 阿秀听说我是吉他手之后,马上就说:“我也很喜吉他,还会弹几首民谣。有空要向你请教啊。” 我说:“我现在改行了,在写小说,打算走文学路线,你如果认识出版界的人,到时候帮忙推荐一下可以吗?” 阿秀笑道:“我今天刚回来,累了,先睡一觉,醒了再好好跟你聊。” 阿秀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看得出来,房东跟她的关系好像很不错,说话间就像姐妹一样。而李心在关店回来之后,也兴冲冲的跑到阿秀的房间里关门聊天去了。 不一会儿,李心就跑回来对我说:“阿秀姐姐回来了,我想明天请她吃饭,帮她接风,你说好不好?” 虽然⽩天只客套了几句,但我对这阿秀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于是便同意了:“好,去哪里吃?” “我们自己在家里做啊,你不是喜做菜吗?来这么久我都没机会尝试你的手艺,明天就给你一个表演机会。”李心狡猾地说:“明天我早一点去开店,下午早点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市场买菜。” 这家伙,说请客原来是在算计我。跟如烟分手之后,我就很少下橱了,基本都是叫外卖吃的。 阿秀回来,房间里多了个人,可以热闹一点,而且以后我的小说如果想出版,这阿秀或许能帮得上忙呢。 我笑着说:“好,明天要你们吃上真正的广东家常菜!” 11 第二天下午,李心没到5点就跑回来了,拉着我去市场买菜。跑了两圈市场,才把我想做的菜全部买全。 逛市场的时候,李心一直拉着我的手,笑着问:“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小夫?” 我笑着说:“真正的夫,不会一起来买菜的。” 她马上就有点不⾼兴的说:“不和你说话了,扫兴。” 回到家,我便马上开始做菜了,李心和阿秀都来帮厨,李心话多,不停地在问这问那,连最简单的北菇扒菜胆她都要我介绍做法。而阿秀则基本没说什么话。 都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太喜吃⾁,所以,我今天做的菜比较清淡,一个北菇菜胆、两斤⽩勺虾、西红柿炒蛋、腐竹⾁片、清蒸洲非鲫鱼,外加一个⽪蛋粉丝扇贝汤。都是广东的家常菜。 吃饭的时候,阿秀把房东也叫过来一起吃,李心还跑去买了三打啤酒回来。我一看到啤酒就开始头疼,连忙说:“你买这么多啤酒回来做什么?今天我不打算喝酒了!” 李心说:“这不行!既然是帮秀姐姐接风,这酒多少也得喝一点。” 她的理由比较充分,我只好说:“那我少喝一点吧!” 阿秀在旁边说:“别说什么接风的,大家⾼兴喝两口,随意就好,喝酒勉強就不好了。” 我看了阿秀一眼,这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好像懂事的。 房东也给自己倒満了酒说:“今晚我也喝,反正我老公不在,喝死拉倒啊!” 李心笑道:“瞧你们说的什么话啊!这是酒,又不是毒药,就这三打啤酒,我一个人喝光都不是问题,喝完回房觉睡,多舒服!” 于是大家都举杯,喝吧,反正在家里,喝得头晕觉睡就是。 眼前的三个女人,让忽然又想起当⽇在桃源和李欣、如烟一起的⽇子,那时候,经常也是我做了菜,然后三人对酌互诉心事的。现在虽然还是我做的菜,但人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世事或许就是这样吧,谁能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虽然四个人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就却不显得有什么尴尬。都是年轻人,比较容易打开话题,何况我跟李心之间已经很悉了,只差最后的“深⼊”了解而已。 李心的话最多,不停地向阿秀问这问那,阿秀则有问必答,把她旅程上的一些趣事都数了出来,而房东和我则基本上是一边喝酒一边在听,也没怎么提问。不过阿秀的口才很好,一些简单的小故事由她口中说出来,就会变得很有意思。 酒过三巡,李心便提出要玩游戏。 酒这东西真奇妙,开始不想喝,等你喝了之后,又会想喝下一杯。几个人都喝了酒,脸红红的,兴致都来了,便问:“什么游戏?” 李心一口酒呑下肚子,用袖子搽了搽边的酒迹,裂着嘴巴笑道:“我说了游戏规则,谁也不许反对啊!” 我们都点头答应了,我说:“反正规则定出来,大家是公平的,谁也不会反对。” 李心看着我,狡猾地笑道:“这个游戏叫做‘今夜不设防’!” 美女房东饶有趣兴地说:“这游戏名字起得好的,说吧,什么游戏规则?” “规则很简单,每个人都问自己右边的人一个问题,被问的人一定要马上回答,谁不回答,谁就喝半杯酒。如果回答错了,也要酒,回答出来了,就算过了,如此类推,循环下去。”李心说。 这游戏看起来有点意思,于是大家都答应了。阿秀是今晚的主角,就由她开始问,她问坐在她右边的李心:“现任广东长省是谁?” 李心呆了一下,说:“不知道。”说完拿起酒杯喝了半杯。 李心右边的是我,她问:“要把大象装进冰箱,一共分几个步骤。” 这问题简单,我说:“三步,打开冰箱,把大象装进冰箱,关上冰箱。” 我问右边的房东:“吉他又被称为什么乐器?” “六弦琴。”房东回答正确,也不用喝酒。 房东问阿秀:“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阿秀说:“不想心烦。” 阿秀问李心:“你最喜什么花?” 李心说:“茉莉花。” 李心转头问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如烟。”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我问漂亮房东:“你来深圳多久了?” 房东说:“五年。” 房东问阿秀:“你打算改行吗?” 阿秀说:“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阿秀问李心:“你对现在的工作満意吗?” 李心说:“満意。” 然后李心说:“这样提问,好像都没人喝酒哦!不好玩!我来个难的!” 她看着我,问:“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过我?” 李心问我的这个问题,我甚至没想过,一下子竟回答不出来:“这问题,我喝酒。” 感觉房东和阿秀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奇怪,我也没说什么。喝了半杯酒,我问⾝边的房东:“你为什么这么有钱?” 房东想也不想就回答:“因为我漂亮。” 房东问阿秀:“你为什么喜流浪?” 阿秀说:“因为我体內流着流浪的⾎。” 阿秀问李心:“你刚才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李心呆了一下,也喝了半杯。 然后李心问我:“如果那天晚上如烟没打电话来,你会怎么做?” 12 没想到李心会在这时候问我这样的问题,房东和阿秀都看着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一呆之下,马上反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李心说:“现在是我问你啊,不许反问。今夜不设防,这是游戏规则,回答!” 我说:“这问题我回答不出来,我喝酒。” 喝了之后,我想起那天房东来听我弹琴时说的什么合同,于是问漂亮房东:“你哪天说的合同,是什么意思?” 漂亮房东听了,也呆了一呆,拿起酒喝了半杯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喝酒。” 漂亮房东喝酒之后,报复似的问阿秀:“你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 阿秀也呆了,说:“哪有问这种问题的?” 漂亮房东说:“回答不出或不想回答都要喝酒。” 阿秀于是也喝了半杯。然后她问李心:“你和凌风有没有上过?” 我一听阿秀的问题,马上就说:“没有!” 李心却说:“有!” 我急忙分辩说:“没有!” 李心坚持说:“有!” 阿秀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对我说:“我现在是问李心,没问你,你急什么啊!” 李心说:“就是!又没问他!” 阿秀说:“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李心说:“有!” 我听了便急了,连忙对阿秀说:“这问题她回答错误!罚酒!” 李心说:“回答正确!她问我们有没有上,又没问我们有没有那个那个!” 漂亮房东笑着揷嘴问:“什么叫那个那个?” 李心说:“这是另一个问题了,不和你说!” 我说:“我以人格保证!我们没有那个那个!” 阿秀喝了酒,脸红红地问:“没有那个那个,怎么能说是上了呢!李心喝酒!” 李心恼道:“你明明就是问我们有没有上!哼!耍赖!” 我怕她们越扯话题越远,连忙说:“别再这个那个了!这个问题算过了,继续下一个,不然的话这酒要喝到明天早上。” 李心喝了整整一杯,然后盯着我:“你人间蒸发的那几天去了哪里?” “庙里。”我说。 李心“哼”了一声,不说话。于是我问漂亮房东:“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漂亮房东回答不出来,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 看得出漂亮房东的酒量也不怎么好,人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一杯酒之后,她便站起来说:“你们继续喝吧,我头晕,先回去觉睡了。”说完,也不管我们答不答应,径自开门出去了。 漂亮房东走了之后,变成阿秀在我下家,我问:“你现在没有男朋友,会不会觉得寂寞?” 阿秀用筷子敲着桌面说:“不寂寞。男朋友有什么好?就算有了老公,也不见得就不寂寞。” 房东好像就是一个例子。 阿秀回答完我的问题,便指着我问李心:“现在知道你喜他了,你喜他什么呢?” 李心想了一下,拿起啤酒往肚子里灌了半瓶,站起来说:“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也头晕,觉睡去了。” 说完走进她的房间“啪”的关上了门。 大厅里剩下我和阿秀,我笑了笑说:“她是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喜怒无常,刁钻横蛮。” 阿秀泯着酒杯说:“我和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她的格,我比你了解。” 我笑了笑,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头晕晕的正好觉睡,我站起来说:“这桌子明天我再收拾吧,我先睡了。” 阿秀点了点头说:“这次回来我发现李心有点变了。” 我听了,便停住了脚步:“哦?” “真的,好像比以前温柔了好多。”阿秀微笑着说“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得温柔的?” 我叹了口气:“或许吧。” 我的电话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如烟的号码,我按了一下接听键:“如烟。” “风。”如烟叫了我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电话机里传来她轻轻的饮泣声。 “你怎么了?”我关心问。 如烟没有回话,只是哭。 我最怕听女人的哭泣声,最怕看见女人流眼泪,我能想像如烟哭泣时那种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有点急了:“你说话啊,别哭好吗?有什么事,你说啊!有什么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如烟还是没说话,只是哭。 “求你了,别哭好吗?有事就说啊!”我被她哭得心都碎了。 “风,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她哽咽着说。 “是的。”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的吗?” “真的!” 如烟挂了电话。 我马上回拨,她的电话却关机了。 阿秀一直在旁边见我打完电话,便问:“是你女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她说:“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 但我心里还是在担心如烟,她哭什么呢? 这电话来得有点莫名其妙,让我为如烟担心起来,想着也是心烦,⼲脆把桌上剩下的啤酒又灌了大半瓶,觉得真的头晕了,才回到房间觉睡。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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