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岗前沙似雪,齐家关外月知霜。不知何处吹芦管,夜一征人尽望乡。
且说那岳鸣皋回营,把天定山大战被呼家擒去两员虎将的话说了一遍,庞琦就请安先生出来商议。安期子道:“且去收兵,待俺作起法来,须明⽇兵。”庞琦就令岳鸣皋且去收兵回来,再作计较。岳鸣皋得令,飞行来到阵前,把令宣了,那四虎正杀得力怯,忽听营里放炮鸣金,呼家也正要收兵,两下里人马一齐各归营寨。齐雄上山,同国宝计议,道:“爹爹,如今把那擒来的两个人如何处置他才好?”国宝道:“自古说,擒贼必擒王,那些小校擒来置死他也没用,带他们到营前,割去他们的两个耳朵,放他回去何妨?”齐雄依令,把这擒来的左将朱尤、右将俞仁柳,带到了营前,把他两个耳朵割了下来,放他回营不提。且说齐雄正来缴令,呼守信却也回山,齐雄告诉守信道:“庞家领兵到来,要擒你的子侄哩!”守信听了大怒,见了国宝,说了一番。国宝道:“你们行事总要看清路头,不可造次。”守信同齐雄道:“这个自然。”那守信来到营里,见了月娥、邓三娘、金莲、翠桃、祝三姐、金定、烟,把这话儿大家计议妥了,一面就吩咐将校,你们随了将令,营前营后,须要时刻巡逻,不可懈怠。众军齐道:“得令!”话说东海庞琦正与安先生讲用术法要擒捉呼家,那晓朱尤、俞仁柳回营,安期子道:“他怎么放你们回营?”朱尤道:“先生不必说了,俺也曾南征北讨,东四除,在军前二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个希奇。”安期子道:“请教将军,有什么希奇?”朱尤道:“先生,你还不晓得哩!咱同他们正杀得热闹,谁知咱两个的耳朵被他们割掉了。”安期子道:“只怕割去的。”朱尤道:“先生那里晓得?”安期子道:“听言当于理察,二位将军请进营调息。”安期子炼个飞砂法,不道天⾊已明,就令三军放炮冲将出去。王金莲听得炮响,连忙装束上马,吩咐放起炮来。金莲冲出营来,就与庞飞虎盘旋大战,庞牛虎、⽑虎、龙虎一齐冲来。齐月娥看见便道:“姐姐,我快去也,你们随后就来。”月娥冲出,就与庞家接战。正在那里杀到东,追到西,两下里都想要擒活的,那晓邓三娘、祝三姐、金定、烟,一齐冲⼊阵来,兜来绕去,杀做一团。安期子上台一看,便道:“岳将军,你快去助战。”那岳鸣皋飞马⼊阵,就用起飞砂法。王金莲、齐月娥这班女将,正杀得⾼兴,不道狂风大起,吹得石走砂飞。那些女将都唬得胆战心慌,谁晓祝素娟一面与他厮杀,怀里就取出那珊瑚宝塔,对着庞家的营里,这沙就不飞起,那石也不走了。岳鸣皋道:“先生,不好了!那法没用的。”安期子道:“不妨,俺有徒弟,即刻就来。”道犹未了,哪晓五个道童来到营前,说道要见安先生的。那中军领了道童进营,说道:“有人要见安先生哩。”安期子道:“来的是谁?”中军道:“他说是先生的徒弟。”安期子道:“如此请他来见。”道童来到里边便道:“师⽗,唤徒弟到来有何吩咐?”安期子道:“请你到来,非为别事,俺今在此行了一个飞砂法,因被他破了这法,如今要用那五行阵,所以请你们来帮俺行了这法。”道童道:“师⽗,弟子在此,请师⽗布阵便了。”安期子就令摆下五行仙阵。女将们正同庞家四虎杀得个昏天黑地,安期子把这说个道童分布了五处,按的是金、木、⽔、火、土。那段道童得了青旗,派守东方;解道童得了⽩旗,派守西方;鱼道童得了⾚旗,派守南方;元道童得了黑旗,派守北方;王道童得了⻩旗,派守中宮。安期子把那阵图分派定了,就令岳鸣皋冲出阵前,哄骗他们来讨战,进了这营,也不怕呼家再逃上天去了。岳鸣皋引这女将到了阵前,便道:“俺家这个阵儿在此。你们这些⽑贼还不知死么?”齐雄道:“呔;你这班奷贼,休在这里猖獗,俺来也!”那齐雄拍马赶来,只见那五个道童把旗一招,进营去了,齐雄就从东方杀进营里。那道童就战,齐雄正要来擒,谁想这道童口里吐出许多青烟,熏得个齐雄连马跌倒在地。呼守信看见齐雄跌下马来,他就从南方杀进。解道童道:“你何不好好下马受缚?”守信大怒,架起刀来,正要砍着,那晓这道童开了这口,火就噴个不止,守信见了噴火,倒也呆了。那邓三娘见那道童,在那里把这⽩旗一招,三娘就从西杀⼊,道童措手不及,就把手一招,只见眼前许多刀砍来,惊得个邓三娘手⾜都软了。齐月娥对王金莲道:“姐姐,难道他有妖法的么?”金莲道:“且杀去看。”月娥竟往北首杀进,道童就面噴出一口⽔来,那知月娥已淹在⽔里了。王金莲不问情由,一直杀进营来,思量助战,那晓这个道童的口里,噴出许多⻩烟,把一个王金莲住。齐国宝看了,便道:“俺一家儿去与庞贼兵,为何追进营去,却不见出来?难道倒被庞贼擒去不成?倘然庞贼那里用了术法,这便如何?”翠桃同祝三姐道:“大王不必心焦,俺同三娘去也。”翠桃见了道童,就骂道:“你这妖道,⻩⽑未退,敢在此撒野!”道童道:“俺在海岛里修道千余年,就是那四海的龙王,也知俺是终南散仙,你们这班狐媚,晓得什么来?”翠桃就把双刀砍去,那五个道童哈哈大笑,口里吐出许多烟来,熏得那女将昏昏沉沉。那三姐取出了宝塔,对着那妖道,却是烟起不上来了。
不知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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