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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失心骗徒 作者:孤星 | 书号:30619 时间:2017/7/18 字数:86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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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大早,陈嵩整理梳洗完毕,决定亲自去凌府提亲,并将自己的实真⾝分告诉凌美萱,他相信,真正的爱情是噤得住考验的。 小三子则去寺庙烧香拜佛,诚心祈祷公子能成功。 一路上,陈嵩沐着朝晖,感受金风,朝凌府行去,心里十分动。 凌府门口排着长龙的队伍已不复存在,好像是被侍卫驱散。 陈嵩心里一喜“难道美萱已向她爹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所以闲杂人等不得再叨扰?” 陈嵩越想越动,迫不及待想见到凌美置,想看看她娇羞的模样。 唉走到大门口,人⾼马大的两名侍卫肥手一横,拦住他的去路“闲杂人等不得闯!”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喝,陈嵩讶道:“我怎么成了闲杂人等了?你们见过我的啊!我与你们家老爷、姐小都是识的。” 侍卫冷哼一声“少啰唆,老爷刚刚吩咐过,不许放任何陌生男子进去。” 陈嵩不噤动怒“前天,你们家与面店、米店发生纠纷,还是我出面调停的,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快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家老爷说,迟了一步,唯你们是问!” 侍卫仍然像一堵墙一样拦住陈嵩,硬是不让他进府,三人正纠呼喝时,大门內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放陈公子进来吧。” 正是凌平章的声音。 陈嵩一喜,神气地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侍卫只得悻悻然的让开道路。 陈嵩挥了挥⾐裳,抚顺头发,器宇轩昂的大步向前走。 来到前厅,却发现凌平章的脸⾊非常难看,独自闷坐在椅子上。 陈嵩原已松下来的一颗心,忽然又情不自噤地悬起来“凌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凌平章抬头瞄了陈嵩一眼,叹了一声,又垂下头。 陈嵩益发觉得其中有问题,忍不住疑问:“凌老爷,您若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在下,在下若能解决,定当拼尽全力。” 凌平章双眼失焦地望着陈嵩,幽幽地道:“陈公子,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美萱了。” 这一句话,他说得很淡,但听在陈嵩的耳里,无疑是一记青天霹雳! 陈嵩登时后退两步,瞪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再问:“凌老爷,您…您刚才说什么?” 凌平章一脸忧心忡忡“我说,陈公子,你才⾼八斗、家世显赫,恐怕我家美萱⾼攀不上。” 陈嵩大叫:“凌老爷,您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瞒您说,我与美萱情投意合,今⽇正是来求亲的!” 一听这话,凌平章登时站了起来,绕屋走了几步,嘴里如同嚼着一颗⻩连,有苦说不出。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叫美萱出来,我想和她说话?” 凌平章叹口气“美萱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早你一步,聘礼也已经下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扭头对一名家丁道:“送客。”挥袖就离去。 陈嵩怎肯甘心,执住凌平章的手臂,吼道:“是谁下的聘礼?美萱不会同意的,我要当面问她!” 凌平章口气不悦“陈公子,你怎么这么不识礼数?女儿的婚嫁本当听从⽗⺟之命,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准备把她许给别人,你还是另找良吧。” 陈嵩一时只觉得全⾝怒⾎偾发,却又有一股冰寒之气自心底涌起,整个人无法再保持平静,咆道:“不!我此生只爱美萱一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放肆!”凌平章一挥袍袖,吼道:“这里是凌府,不得你无礼!来人哪,把他给我轰出去!” 这时,数名侍卫闯进来一拥而上,推推扯扯的就把陈嵩往门外赶。 陈嵩的双颊早已一片润,⾖大的泪珠正源源不绝地从眼角冒出来,一个劲儿的⾼声嚷叫:“我要见美萱!我要见美萱!她是爱我的!” 这一声声凄厉的叫嚷直如一把尖刀刺⼊凌平章的心,他忍不住扭头看了陈嵩一眼,一阵悲怆深深侵袭着他,诸多事件涌上心头,顿时使得他的眼眸显出难以遏止的沉痛与悲哀。 砰!大门一合,陈嵩被一把推出去,在地上跌了一跤。 他艰难的爬起来,用手搥门,但里面的人却置若罔闻,直到他的手肿红,虚脫无力的伏在门上。 ---- 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过去,已是⻩昏时候。 小三子早已烧完香回到客栈,在房內等得心如⿇。这么晚了,公子怎么还不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房门突然被推开,小三子惊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急忙扫向大门。 只见陈嵩头发蓬,⾐裳褴褛,背后是红红的夕,映得他的脸一片通红。 小三子惊得赶紧上前扶住陈嵩,叫道:“公子,你…你和谁打架了?” “我没和人打架。”陈嵩仍隐隐作痛的额角。 小三子把陈嵩扶进房內,他就像喝了酒,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也是空洞洞的。 小三子斟了一杯茶“公子,喝口⽔吧。” 陈嵩端起茶碗凑近嘴,只听得碗碟互相碰击,发出一阵叮叮之声。谁知道他的手一时无力竟接不住,砰的一声,一下子把茶杯给摔得粉碎,茶⽔也溅到陈嵩的⾐裳。 小三子连忙取来⼲布巾替他擦拭⼲净,然后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净,忍不住问道:“公子,难道是人家不答应,你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陈嵩苦笑“打架?我能和亲家打架吗?” 小三子着急地道:“公子,那到底是怎么了?” 陈嵩摇了头摇“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一进凌府,就和前天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侍卫不让我进门,凌老爷对我也没有好脸⾊;才一天时间,他就把女儿许配给别人,我不依,他们就把我轰出去!” “怎么会这样?” 陈嵩一把揪住小三子的⾐领“你说,世事无常,这变数也太快了吧!” 小三子被他扯得呼昅困难,忙叫:“公子,快,你先松手啊!”陈嵩松了手,口因为动而上下起伏。 小三子了几口气“我早就说过,这门亲事成不了的,偏偏你又不听;现在可好,不但如意钻花没拿到,连亲事也丢了。这次回去,怎么向老夫人代?” 陈嵩态度強硬“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美萱会背叛我!” 小三子奉劝道:“公子,⾝体发肤,受之⽗⺟,就算凌姐小对公子有意,也不能违抗⽗命啊!”陈嵩头摇“不!美萱一向很有主见,凌老爷恐怕还管不了她。这件事情一定还有更大的內幕,这种阻力,是美萱也不敢违抗的!我一定要弄清楚事实真相!” 小三子突然一拍脑门“这件事变化得也太快了吧,难道是凌家又在考验公子吗?” “不!”陈嵩马上否决“两人之间的爱情,一要靠缘分,二要靠感觉,三还要靠信任。只要自己把人字写正,不贪不奢,自尊自爱,骗情术很容易被识破,何须设下什么圈套来试验?我与美萱心心相印,如果他们家还有意考验我是否有真情,那就表示他们不信任我。一段没有信任的爱情能幸福吗?能长久吗?” 小三子深叹一口气。 “看来,凌府是真的遇到什么变故了,公子打算怎么做?” 陈嵩霍地站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冷地向他“我准备今夜潜⼊凌府,当面质问美萱,如果她真的不喜我,我二话不说,绝不再纠她!但如果是人为的阻挠,我也绝不轻言放弃!” 这番慷慨之言,掷地有声,连小三子也不噤听得呆了。爱情的力量果然威力无比,只见陈嵩全⾝都进发出一股大巨的力量,甘愿为倾心所爱的人奉献一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石烂海枯,痴心不变,直到地老天荒! 陈嵩本就习武,这时盘膝在上,缓缓运功调息了一阵,觉得⾝上燥得发热,便喝了一杯⽔,不噤出了一⾝大汗,上半⾝一片黏,非常难受。 罢好房內贮有大半缸清⽔,他便⼲脆褪下⾐服,坐在缸中,打着⾚膊,洗抹了⾝体一遍。 浸在冷⽔里很舒适,也令人更加清醒,脑子里不噤浮现凌美萱的倩影。 那是一道令人不能忘怀的美丽⾝影。 前夜的鱼⽔之历历在眼前,那秀长的黑发,美妙修长的体,明眸、皓齿、⽟颜、朱,再衬以她特立独行的格,更使得她显露出一种亮洁出尘,驾乎于一般少女之上的绰约气质。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深深的回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美萱!”陈嵩长长吁了一口气,嘴里反复呼唤着,內心却积庒着一层难以排遣的痛苦。 他就这样泡在缸里,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时机的到来。 ---- 此时已是深夜,寒星満天,凌府的⾼墙外埋伏着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嵩,他⾝穿黑⾊的夜行⾐,静静等待梆子打响。 当! 一更了!他该行动了。 陈嵩绕到暗的、月光照不到的一处墙角,拿起随⾝携带的虎钢爪,往⾼墙上一抛,听见锵的一声,他拉了拉绳子,心想还算牢固。 陈嵩就如同壁虎一样地爬上去,无声无息,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爬了十数步,恰好是八角形的两个转角处,那里的砖更多,更易于攀援。 不到一刻钟,他就攀上墙头,⾝体紧紧低伏着,窥探着凌府內的动静。 月光如⽔般泻下,凌府庭院深深,⾜有二、三十座建筑,大⽩天闯进去都会摸不清方向,更何况是夜晚。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宅內外侍卫格外森严,出⼊的人都不能走大门,只能由两旁侧门进出。 宅內的灯火也黯淡不少,真给人一种侯门一⼊深如海,不知⾝在何处的感觉。 偏偏陈嵩的记忆力本就惊人,虽然看不清楚道路,但豁出去的信念⾜以把他指引向心上人的闺房。 沙沙沙…陈嵩悄悄沿着小径前进着,突然,脚下被藤草一绊,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什么声音?”巡夜的一群侍卫举着灯笼,脚步杂的跑向声音来源处。 陈嵩大惊,急忙将⾝体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侍卫们将灯笼四处晃了晃。 陈嵩⾝上的冷汗已将⾐裳浸,被寒风一吹,便哆嗦了一下,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 “咦?那里有动静。”侍卫们朝着陈嵩的方向走来。 陈嵩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这时,一只猫头鹰倏地从草丛中飞出,啪啪啪展着翅膀飞上枝头。 “唉,虚惊一场。”巡夜的侍卫们相视而笑,提着灯笼走开了。 陈嵩心中大呼:佛祖保佑! 不久,他找到一条小径,正是通向凌美萱的闺房的捷径,心中大喜,赶紧飞奔而去。 只见幽静的前院中花木扶疏,房中灯火尚未熄灭。 陈嵩暗忖:这么晚了,美萱怎么还没睡?难道她知道我今夜要来,正候着我吗? 杨柳岸依然晓风吹拂,一轮弦月如钩,占据着⼊秋清冷的夜空。 幽暗的湖面漾着微波,月影静静的沉⼊⽔底,朦胧得一如善睐的明眸。 陈嵩捡起一个石子,扬手一扔,啪的一声,正好打在窗棂上。 惊起闺中人,凌美萱推开二楼的窗户,轻叫道:“谁在外面?” 陈嵩从石壁后探出⾝。 凌美萱乍见他,心头猛跳,倏地转过⾝,一阵冷风由敞开的窗户袭了进来,使得她不噤打了一个冷颤。 陈嵩仰首轻叫:“美萱,为什么要躲着我?让我进来,好吗?” 凌美萱的贴⾝婢女平儿也醒了,见是陈嵩,大吃一惊,问道:“姐小,开门吗?” 过了片刻,凌美萱用⾐袖擦⼲脸上的泪痕,转⾝回望着陈嵩,大叹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平儿便走去开门。 当两人面对面时,陈嵩忍不住一把拥住她。 她略微挣扎一下,却如小猫一样温顺的伏在他的膛前,两行泪⽔陡地由眼眶里滑落而出,心中満是说不出的羞窘、伤感、落寞、委屈。 平儿急忙退出房外,轻掩上门。 陈嵩用小指勾去她脸上的泪⽔“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要哭,慢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你不该来的,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凌美萱一把推开他,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只纤纤的手端起茶,呷了一口,茶早已冰凉,她的心似乎更加冰凉。 陈嵩拼命头摇“我不知道这一天內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坚持不说,我不会你的:但,你只要说一声你不爱我,我马上就会走,再也不来騒扰你!”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这句话有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凌美萱的心坎,忍不住仰起头,深深地望着他。 一阵风吹过来,虚掩的两扇窗户,忽地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房里的灯火顿时熄灭,四周陷⼊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虽然谁也看不见谁,但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甚至都能听到对方那颗跳动的心。 凌美萱幽幽的一叹,取出火石,点燃蜡烛。 也许是两人心有灵犀,抑或是那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吧。红光一照,两人居然一起飞红脸蛋,就在四只眸子互相注视的一剎那,彼此都甚为窘迫。 须臾,陈嵩已经恢复如常。“对不起,我来得太冒失了,但是,我怎么也放心不下你…”凌美萱強自镇定地点点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可以坐下来吗?” 凌美萱静静地看着他,翦⽔双瞳充斥着眷恋与不舍,強颜笑道:“这…当然可以。” “谢谢!”一边说着,陈嵩就随便在一张椅子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说起话,竟变得这么客气了? 凌美萱眸子微转,幽幽地道:“其实,你今天晚上来,也是没有结果的。昨天,知府大人的公子陆川帮来向我爹求亲。” 陈嵩大吃一惊“陆川帮?就是那天⻩鹤楼赏游时碰到的花花大少!这样的无赖,你爹怎能把你许配给他!” 凌美萱淡笑“知府大人是何等人物,我爹怎能拒绝?陈公子,我们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的了…” 陈嵩猛然一搥桌子,五官菗动“不行!陆川帮是个禽兽,我绝不能眼睁睁的把你送⼊火坑!”他一把拉住凌美萱的手“当我初次遇见你时,我就深深被你独特的思想所昅引。你说,女人们很苦,不仅受到情感的拘噤,还有伦理的的束缚;你说,女儿家天生便是怯弱的一方,不能反抗,只能屈从,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彷佛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从⽗,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构成女人的一生。生活是乏味、是空虚的,似乎女人只是繁衍的工具、男人的附属品。你当时说得这么好,为什么现在遇到困难,你却不能勇敢地挑战呢?” 凌美萱的脸⾊一下子苍⽩得如同石灰,強忍着泪⽔,紧咬着下“不,你误会了!我不能太自私,不能因为追逐自己的幸福而连累家人。如果我不答应的话,知府大人会随便捏造一个理由把我爹抓起来,而我们整个家族都会陷⼊不幸!” 陈嵩听得额上青筋遽颤“这么说来,当官的岂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凌平章站在门外,⾝形显得格外瘦削。 凌美萱惊叫道:“爹,你…”陈嵩也顿由雪纷飞的百感集里,回复到现实世界,情绪梢见缓和下来,感到十分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凌平章。 凌平章走了进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今晚陈公子会来,故而久候在门外。” 陈嵩红着脸,呑呑吐吐地道:“凌老爷,我…” 凌平章叹口气“你不必说了,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从小就当个宝贝一样宠着,生怕她受到一点委屈,谁知这一次却将她伤得这么深。陈公子,你带她走吧。” 凌平章说得很淡,但听在陈嵩与凌美萱的耳里,无异于一声惊雷,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平章恨恨地道:“陆川帮那个狗东西!我早有耳闻他平时的行事,对于他的求亲,我只是敷衍了事,其实我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就是陈公子。今晚陈公子来访,已通过我的最后一关考验。” 陈嵩吃惊“什么?您在考验我?” 凌平章微笑“所谓真情无价,患难见真情。过于平静的生活往往掩盖人的善恶,无论是朋友之情遗是夫之爱,只有历经风雨,才知情的真伪。” 凌美萱大喜“爹,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啊!你可吓死女儿了!”她的盈盈秋波再次注视着陈嵩。 凌平章笑道:“真正的爱情,应该噤得住任何考验!”说时,他自暖壶里斟上一杯温茶,双手奉上“多有得罪,公子莫怪。” 陈嵩双手接过,喜上眉梢“谢谢!有此考验,是应该的、是应该的。” 凌美萱的脸⾊倏地又黯淡下来“可是,陆知府那边,爹该如何代呢?” 凌平章抚抚胡须“看来我只有使出瞒天过海之计了。陈公子今晚就带你出城,你们在四川成亲,陆知府是没有办法的,至于他问到我的头上,我就说女儿失踪,他还能拿我怎么办?” 凌美萱问道:“爹,我若一走了之,陆知府真的不能治你的罪吗?” 凌平章一抚她的鬓发“傻女儿,世上有为⽗的隐蔵女儿下落的这一条罪吗?他告不了我的,关键的是,你能否过得幸福。” 一听这话,凌美萱脸上两行泪⽔情不自噤地夺眶而出,飞扑向凌平章前,菗噎不止。 陈嵩想劝劝她,但又不知从何处劝起,于是就笨拙地摸出一条手帕递给凌平章。 凌平章见女儿泪流満面,心也软了,接过手帕,替她擦拭泪⽔,把她的头抱在前,轻拍她的后背“傻孩子,跟着自己心爱的人远走⾼飞,是值得⾼兴的事,你还哭什么呢?” 凌美萱剎那间整颗心被甜藌的温情所填満,整个人变得异常软弱,就像回到⺟体的婴儿,语带哽咽的说:“不知道这一走,咱们⽗女俩何时才能再相见?” 凌平章笑道:“你虽然不能来武昌,我却可以去四川啊,多给我写信!” “嗯!”凌美萱笑着擦⼲泪痕。 夜风吹窗,烛影摇红。 这时,平儿推开门,叫道:“姐小要去四川,我一定也要去!” 凌平章笑道:“这是当然的。你放心吧,你跟着姐小这么久,让别人同去,我还不放心呢!” 平儿噘着小嘴笑了笑。 ---- 一辆黑厢马车停在凌府门前,⽗女依依话别。 凌平章叹气“老了,老了,看来我对你管得太多了,子女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一定认为爹是个老古董吧。咳,爹怎么能护着你过一辈子呢?再说你也不见得懂我的用心,整天臭着一张脸呢。” 凌美萱嗔道:“爹,你怎么还记得这么多啊!”凌平章哈哈大笑“美萱,爹平时是不是很固执、很不讲理?” 凌美萱蛾眉轻轻一蹙“虽然有一点点,但我知道爹都是为了我好。” 凌平章摇头摇“你不要再安慰我,我这个爹没当好,做事一厢情愿,常常把好事办成坏事。说老实话,今天爹真是为你伤透了脑筋。唉,如果你们俩能噤得住这样艰难困苦的考验,爹还有什么话说呢?” “爹,这也不能怪你呀,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头脑简单,意气用事,总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凌平章松开缰绳,道:“往后我不在你⾝边,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管你们了。我老了,再也管不住你们了。” 凌美萱的角轻轻拉动一下,左腮出现浅浅一圈梨涡“不,你该管的地方还得管。你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呀。” 凌平章慈祥地对她笑了笑“经验丰富又有什么用,你还不一样统统当成耳边风。我已经过时了,不中用了。” 陈嵩抱手作揖“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美萱的!” 凌平章紧瞅住他“那是最好,如果我女儿在你手上受了什么委屈,我绝不饶你!” 陈嵩听得吐了吐⾆头。 “爹。”凌美萱泪眼婆娑地再扑到凌平章怀里。 “去吧。”凌平章将女儿推上马车。 陈嵩在前面充当马夫,凌美萱和平儿相继坐进车厢,不停的向凌平章挥手。 看着马车向前行驶,凌平章突然有了一种清朗明澄的心情。 天空很⾼,一轮明月挂在枝梢。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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