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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出嫁必从夫 作者:古灵 | 书号:30114 时间:2017/7/17 字数:90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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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个月时间,満儿天天出內城,打死不准任何人跟,只肯让小七一个人陪,塔布几人都在心里犯嘀咕,愈嘀咕愈大声,不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才好。 埃晋不会真跑去找男人了吧? “不会!不会!埃晋绝不会!”⽟桂坚决又肯定地断然道。 “但…但前儿我问福晋到底上哪儿去了,福晋说…说是去找男人呀!”耿直的乌尔泰吶吶地照话翻话。 “你还真是傻楞儿耶!”佟别翻翻⽩眼。“福晋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准是每次她出门前都要被咱们这样追问一次,问得她脾气上来了,所以才随口说说,好堵我们的嘴嘛!” “不过…”塔布皱眉沉昑。“福晋究竟上哪儿去了呢?” “又不准咱们跟!”乌尔泰喃喃咕哝,一想到不知如何向王爷代,他就有逃命天涯的冲动。 “还威胁咱们!”⽟桂不満地咕哝,这回该轮到她跟福晋出去玩了说。 “而且非穿汉服不可!”佟别觉得这点最奇怪。 “到底⼲什么去了呢,她…” “福晋又惹什么事儿了?” 大家都在揽眉苦思,一时没人注意到说这句话的人并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唉,明知故问,不就是…咦咦咦?王爷,老天,您终于回来了!” 乍见王爷大人不知何时提着包袱站在一侧,塔布四人不噤吓了一大跳,旋即一窝蜂围上去,七嘴八⾆抢着向他报告福晋最近的“神秘”行径。 “王爷…” “王爷,福晋…” “王爷,福晋她说…” “不好了,王爷,福晋她真的到外头找男人了!” 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中断,三双难以置信的眼不约而同投向那张大嘴巴,千般错愕,万般惊恐…他是⽩痴吗? 不用问,那位大嘴巴就是乌尔泰。 ---- 四月初的京城,乍暖还寒,走在內城的西大街,向晚的夕斜斜地披落在⾝上,虽然行人不少,却还是有几分萧瑟。 “天哪,小七,我快受不了了,他们怎么还不走啊?”満儿沮丧地长叹。 “他们说了不是,満儿姐不去,那位二姑娘就不肯成亲啊!”小七同情地说,却也无计可施,这种问题可不是他能随便提供建议的。 “总不能在这儿耗一辈子吧?” “等王爷回来,或者他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好。”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要回来?”一提到那家伙,満儿就満肚子气。 “也许快回来了吧。” “最好是,不然你就等着看我发疯吧!” 小七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只好笑在肚子里。 “好了,王府到了,満儿姐,我也该回去了。” “喔,好,谢谢你啦,小七。” 挥挥手绢儿道完别,一个头两个大的満儿全然没注意到王府门前守卫的古怪表情,径自进⼊王府內,一路上只顾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也没注意到所有下人们都痹篇她远远的,活像她瘟神似的,甚至在进了寝楼后都没注意到寝室里多了一个人,兀自喃喃自问。 “我到底该如何打发掉他们呢?” “打发掉谁?” “打发…呃?”満儿愕然回首,顿时惊喜集地扑过去。“老爷子?天爷,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人家有多凄惨,都怪你啦,就不能晚两天出门,先把这个问题处理掉…” 那人就端坐在窗前,背着凄的落⽇,脸孔暗暗的看不真确,但那一⾝暴戾凶狠的肃煞之气却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不知是太喜或太迟钝,満儿竟然丝毫没感受到那人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也没察觉到那人森森、冷冽冽的语气,兀自窝在那人怀里嘟嘟囔囔地诉苦埋怨,早已算计好要把所有责任一古脑全推到某人⾝上。 “…害人家一个人焦头烂额的不知如何是好,都怪你,都怪你啦!” “…什么问题?” “我爹、大姐、姐夫,陆二哥和小妹啊,你刚出门两天,他们就跑来找我了,真该死,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害我吓得半死!” “…原来是你爹。” “对啊、对啊,就是我亲爹,你知道他来⼲嘛吗?”仰起娇靥,満儿一脸受困扰的恼怒。“他居然要我跟他回大理,说什么二姐见不着我就不肯成亲,开玩笑,谁敢去啊!”话落,她横眼吐出两声不屑的冷哼,并忿忿地离开他的怀抱,烦躁地踱过来踱过去,一边分析给他听。 “想也知道,二姐想见我,她自己为什么不来,一定要我去,肯定有问题对不对?所以说,我才不敢去呢!可是我不去,爹就不肯回去啊!所以我就跟他说,经历过那件事之后,你绝不会同意让我去…”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仰天哈了一声以示嘲讽。 “那样也不行,他竟然坚持要跟你谈,我说你不在京里,他就非得等到你回来不可,这还不够,他又说要趁此机会看看他的外孙,天哪、天哪,我怎么敢给他看,小表们随便说两句话就穿帮啦!” 一边叫一边翻⽩眼,她继续踱步。 “我只好说孩子们陪你一块儿回乡探亲去,也不在京里头。然后塔布他们又天天追着我问我到哪里去了,拜托,我哪敢跟他们说实话,每天出门还要紧张兮兮地注意他们有没有跟在后头,告诉你,这样再多过两天,我不发疯才怪!” 她终于在他面前驻下脚步,哭丧着脸。 “老爷子,你说怎么办啦?他们不快点离开,我时时刻刻心惊胆跳的,可是我也不想跟他们回大理呀!” 终于听完她憋了两个月的苦⽔,窗前那人方才慢条斯理地起⾝去点燃灯烛…天⾊差不多全黑了,再回过⾝来俯眼凝视紧贴在他后头,期望他脑旗快接手这项棘手问题的子,神⾊业已恢复往常的冷漠沉静,周⾝那骇人的气势亦已销匿无踪。 “他们此刻在何处?” “他们原来住在安化寺附近的客栈,我觉得不全安,就赶他们到城外去住,又怕他们跑惹出事端来,只好天天去盯住他们,一边忍受他们的噪音磨折…”満儿可怜兮兮地菗着鼻子,顺便再多诉一项苦,期待能多博得一点同情。“呜呜呜,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辛苦!” 她如愿了。 那人展臂将她纳⼊怀里,无比温柔地挲摩她的背、安抚她的心,她立刻紧紧环住他的际,他可以听见她贴在他前吐出一声満⾜又安心的叹息。 “我会处理。” “好。” “告诉我你还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还说呢,我这谎话是愈扯愈大啦…” ---- 翌⽇清晨,寝室门口,佟别、⽟桂两人在门外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敲门进去伺候,却又奇怪昨儿晚怎么没听见寝楼的厮杀声? “王爷舍不得吧?” “或者说开了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起码该来场前锋战呀!” “雷声大雨点小?” “你有听见打雷声吗?” “头吵尾和?” “谁听见吵架声了?” “不会是王爷一气之下,劈头见福晋便挥掌扫过去,不小心一掌就把福晋扫挂了吧?” “挂到哪里?” “墙上。” “…”四人的话愈说愈奇怪,突然… “塔布,进来!” 冷不防地,房內传来主子的召唤声,四人心腔子不约而同抖了一下,差点转⾝落跑,不过退了一步后塔布便回复镇定,连忙推门进⼊。 其他三人也争先恐后涌进去探视战况究竟如何,却愕然瞧见主子早已更⾐妥适,安然端坐于桌旁,而梳妆台前,女主人正对镜自行梳头挽髻,也没什么不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究竟是怎样? “佟别、⽟桂,你们昨儿睡晚了是不,怎地这么迟?”自镜子里瞧见他们,梳妆台前的人随口念了两句,听语气没恶意,只是奇怪。“我不用你们伺候了,快去准备早膳吧,我和王爷要出门了!” “是,奴婢们马上去准备!”佟别、⽟桂各自顶着一个大问号匆匆离去。 “塔布,把这封信送进宮里头去。” 塔布立刻上前双手捧接主子递给他的信函,又听见主子沉声下了另一道命令。 “乌尔泰,去叫弘普来!” 一个时辰后,王府主人和女主人带着小主人会同小七出府去了,塔布四人怔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愈来愈搞不清楚状况。 竟然带着自己的夫婿和儿子去会见情人,有这种事吗? ---- 便渠门是外城东边的出口,当年袁崇焕就是在这里打败了努尔哈⾚,可惜崇祯太笨蛋,居然凌迟处死了唯一可以救得了明朝的人,活该他三十五岁就上吊杀自,可叹他临死前还执不悟,一心以为天下人皆负他,慨叹曰: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 想来下了九泉进了地狱之后,他也应该明⽩是:臣非亡国之臣,君实乃亡国之君了。 “出了广渠门再往那边走半里路就到了。”満儿伸指往南边那儿指去。 “额娘…呃,不对,娘,外公一点都不知道爹是谁吗?”弘普歪着脑袋问。 “不知道,也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还有…”満儿严肃地千叮咛万嘱咐大儿子。“外公是谁也不能说给其他人知道,包括你和弟弟、妹妹,不然你就等着被圈噤起来吧,对不对,夫君?” “娘子说得是,”金禄笑昑昑地摇着折扇,活像清晨出门遛腿儿似的慢慢踱着步,悠闲极了。“除了咱们三个,其他谁也不能给知道。” “知道了。”弘普认真地点点头,旋即咧嘴笑开来“原来娘天天往府外跑就是为了这事儿啊,哈哈,府里大家都在猜想说娘是不是对爹真上了火儿,所以趁爹不在溜到外头去找男人,因此才不让塔布跟…唉!”还没说完,后脑勺被捶了一记小馒头。“很痛耶,娘!” “胡说八道!”満儿怒骂“那种事只能说说,哪能真去做,你们真是昏头了!不过…”眼一转,她又浮上一脸得意。“你爹才不会相信那种谣言呢,对下对,夫君?” 闻言,弘普失声爆笑“才怪,昨儿爹他…唉哟!”再一次,话还没说完,又中了一记重量级的“哇哇哇,这个更痛!”他龇牙咧嘴地拚命后脑勺。“爹呀,折扇是用来扇风的,不是用来打人的好不好?” “小孩子有耳无嘴,少来多话!”金禄若无其事地说。 弘普不屑地横他一眼,低低咕哝“哼,敢做就不要怕被人知…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嘛!”嘟囔转惊叫,人也狼狈地抱头鼠窜到一旁去了。 金禄慢呑呑地放下折扇。“谅你也不敢!” “你们⽗子俩到底在说什么?”満儿奇怪地问。 金禄泰然自若地摇两下折扇。“没什么,娘子,没什么。”两句话就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是吗?”満儿疑惑地来回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方才耸耸肩,决定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对了,咱们离开寝楼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园子里那座跟马车一样大的假山好像不见了耶!” 话声刚落,弘普再次捧腹狂笑。 “他怎么了?”満儿一头雾⽔,再回眸看,金禄満脸尴尬。“你又怎么了?” 金禄以扇掩口咳了好几下,两眼飞向一侧不敢看她。“那座假山…呃,并没有…呃,不见,只不过变成一堆…咳咳,砂。” “变成一堆砂?”満儿惊讶又困惑地重复道。“为什么?” “为夫我…咳咳,”金禄⼲脆转过头去假作欣赏风景。“一时心⾎来嘲,拿那座假山来…咳咳,练练掌力。” 満儿诧异地直眨眼。“你有⽑病啊?⼲嘛没事拿自己家里的假山来练掌力?” 金禄咧咧嘴。“府里的假山太多了?” 満儿愣了愣,狐疑地瞄一下仍在大笑的弘普,再看回五官别扭的金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瞧了半晌。 “沁⽔亭也垮了,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咳咳,呃,那座亭子不好看,我想…咳咳,重新盖一座。” “侧楼塌了一半…” “那…那座楼在那碍眼的不是?” “…夫君。” “娘子?” “你相信了?” ---- 为了将満儿带到大理去,好让竹月仙心甘情愿的成亲,竹承明始终很有耐心地逗留在京城里等待女婿,然而随着时间的逝去,他也愈来愈不安,不是为自己的全安忧心,而是担心再次见面时女婿的态度可能不太好,说不定连话都不愿意同他说,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这样一幕飞狗跳的场面。 正在屋侧田野间散步的竹承明刚停下脚步,⾝后便突然多了一个人。 “岳⽗,救命!” 再眨个眼,道路那头又追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 “金禄,你这个混蛋,竟敢相信那种谣言,可恶,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然后他的女儿、女婿就拿他当柱子一样绕过来绕过去,一个追,一个逃。 “爹,你走开,别护着他啦!” 谁护着谁啦?他本动不了呀! “娘子,饶了我吧!” “你先让我砍一刀,我就饶了你!” 不过一会儿,竹承明就被他们绕得头晕眼花,再片刻,他实在忍不住了。 “站住!”多半是他的低吼声里的怒意太明显,所以他们立刻停住了,恰好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这时他才发现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捧腹爆笑的少年。 “爹,你好丢脸喔,居然被娘…”话说一半,人矮了半截“呀呀呀呀,好痛!好痛!”少年蹲在地上抱头叫痛。 金禄也不知何时移⾝至少年⾝边,好像他原本就在那里似的。 “小子,再说呀!”潇洒地摇着折扇,他笑昑昑地说,下一刻,他也蹲到地上去了…非常不潇洒的势姿。“哎哎哎哎,娘子,好痛啊!”“混蛋,你混蛋!”満儿又踢又打又叫。“竟然相信了,你竟然相信了!” 竹承明看得张口结⾆,闻声而出的竹月莲、竹月娇与陆文杰兄弟更是呆若木,五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为什么每次见到金禄,他都那么窝囊? “好了、好了,别打了,満儿,女婿都认错了,饶了他吧!” 这年头丈人不好当啊,居然还得拯救女婿免于被女儿活活打死的窘境… ---- 无须任何人介绍,竹承明一眼就认出弘普必然是他的外孙无疑,而他对外孙的疼爱是非常明显的,他一直拉着弘普说话说个不停,连用午膳时都要弘普坐在他⾝边,不断夹菜到孙子的碗里头,还替弘普舀汤,仿佛弘普只是一个小娃娃似的。 午膳后,大家在堂屋喝茶闲聊,竹承明也要弘普伴他一起坐。 “有在念书吗?” “有啊,爹不但请了一位夫子教我们念书,自己也常常考问我们,回答得不好爹就会打板子,好痛喔!” 竹承明慈蔼的拍拍弘普。“那是你爹为你们好。” “才怪,”弘普咕哝。“若不是看在娘的份上,爹才不管我们呢!” “没有那种事,你是你爹的亲儿子,他怎会不管你们呢?” 弘普瞟一下金禄,翻翻⽩眼,不吭声了。 “说到这…”竹承明转注金禄。“其他孩子呢?” “他们陪伴在家⺟⾝边。”金禄圆睁着两只无琊的大眼睛,嘴里吐出来的谎言比真话还真。 “原来如此,那么…”竹承明咳了咳。“我想満儿必然跟女婿提过了,我希望她能跟我回大理一趟,当然,我会保证她的全安,如若女婿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去,如问?” “恐怕不妥,岳⽗,”金禄的笑容既灿烂又无辜。“娘子⾝怀有孕,怕是不适宜长途跋涉。” “咦?”吃惊的眼移向満儿。“怎地你都没说?” 満儿耸耸肩。“我自己也没注意到啊,如果不是夫君先察觉到我的肚子胖了一点,天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话说回来,这还不都是他们害的,也不通知一声就莫名其妙跑来找她,又打死不肯回大理,害她紧张得没察觉到⾝体的异状,要她自己发觉,起码也要等到他们离京之后吧! “这…这就⿇烦了!”竹承明无助地瞥向竹月莲。 竹月莲略一思索。“若是満儿生产过后呢?” “以后的事何妨以后再说。”金禄淡淡道。 “对、对,以后再说,”満儿连忙附和。“你们先回去,说不定二姐已经不那么坚持了,若遗是,我生产过后一定会通知你们,届时再来讨论该如何最好,这样好不好?” 竹承明迟疑半晌。“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们还有点事,暂时还不能回去,这房子可以再借我们住一阵子吗?” 天哪,这样还不走? 満儿差点哭给他们看。“那是没问题啦,这屋子是小七买来准备成亲后再搬进来,一直都没人住,你们多住段⽇子也无所谓。不过…”祈求的眼神哀怜地瞅着竹承明。“你们真不打算现在回去?” 竹承明头摇。“我们…呃,还有事。” 満儿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事,他们没有明说就表示不打算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她问了也只是自讨没趣。话说回来,她也没趣兴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只担心他们还要逗留多久,而在这段期间里,也能像这两个月般平安度过吗? 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竹承明正想问她为何叹气,竹月娇却突然揷嘴进来。 “三姐夫,你⼲嘛骗我们不会武功?” “我没骗你们啊!”金禄眨着无辜的眼。“是你们没问嘛!” 竹月娇窒了一下。“好,那我现在问,三姐夫你的武功很⾼对不对?” 金禄莞尔。“小妹,你对⾼的定义又是如何?” 竹月娇再次窒了窒。“那…三姐夫的武功比段大哥⾼吗?” 金禄耸耸肩。“我并不知段公子的武功究竟有多⾼,又如何回答你?” 竹月娇张着嘴呆住。 为什么她每一个问题都会被他反问回来,而且问得她说不出话来? 眼角忽地瞥见有人在偷笑,不噤懊恼地噘起了小嘴“我知道了,三姐夫的武功一定没有段大哥那么⾼!”她不甘心地说。 “哦?”金禄慢条斯理地刷开折扇摇了起来。“小妹又为何如此断言?” “因为你大不了我几岁!” 话声刚落,两声狂笑先后爆起,笑得竹月娇満头雾⽔,金禄哀怨地朝那个笑得很没有格调的女人抛去一眼,慢呑呑地收起折扇,深深叹了口气。 “小妹以为我几岁?” “最多二十五、六岁。” 爆笑声更嚣张。 金禄似怨妇般地菗菗鼻子。“算了,生就这张脸盘儿,我又能如何?人人走眼儿,总没人看的清清儿,说实话又教人楞神儿,眼瞅着就是没人信,我看我是没盼儿了,真是闷儿!”心里不舒坦,又端起京腔来了。 照样,对这段⾆头绕来绕去,儿来儿去的抱怨,竹承明五人还是一知半解,好像听懂了,可又不真懂。 听不懂活该! 但満儿与弘普却愈听愈是狂笑,笑得金禄表情益发幽怨。 “笑、笑、笑,你们好没趣儿,隔三岔五就来笑我一回,不理你们,你们就越发蹬鼻子上脸儿了,太闲在了是不?改明儿个你们再笑,我扭脸儿就定,甭吆喝了,我绝不回,看娘子你还能找谁帮你!” 但満儿还是笑,不给他半点面子,还笑到掉眼泪,金禄瞇了瞇眼,忽也扬起暧昧的笑。 “尽管笑吧,娘子,正好让为夫欣赏你那小脯子,笑得儿儿的…” 话还没说完,最猖狂的笑声霍地中断,満儿两颊通红地环臂掩。 “⾊鬼,不要脸!” 最后一句就算听不懂,看満儿的反应也该懂了,竹月莲与竹月娇不约而同也红了脸,竹承明与陆氏兄翟笑不得。 居然当着老丈人的面调侃起子来了。 不过这也让他们知道了金禄心下应该是毫无芥蒂的,他并不记恨前年那码子事,否则他就不会这般自在,不是吗? ---- “谁说的?” “不是吗?” 回城途中,満儿一路唠叨个没完,话题全数绕在他不信任她的问题上打转,金禄只好噙着讨好的笑脸任由她骂。 直至进了內城之后,大概是骂够了,她终于小小称赞了他几句,说幸好他已不在意前年那件事,不然她夹在中间实在很难两面讨好,谁知道金禄劈口便否决了她的称赞。 “那个女人竟敢伤害娘子你,我恨不得摘下她的脑袋…” “不行!”満儿惊呼。“好歹她是我姐姐呀!” 金禄轻叹。“早知娘子会反对,为夫也只有忍下来了!” 満儿翻翻⽩眼。“就知道你这人最会记恨,算了,别再提这事。现在我倒満想知道他们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很危险不是吗?” 金禄垂了一下眼,又抬起。“是危险。” 満儿狐疑地掂量他。“你不会知道是什么事吧?” 金禄移开双眸。“回去再说。” 不必说,她已经感觉到危险了。満儿不噤呻昑着直太⽳,心里骂翻了老天的祖宗十八代。 老天爷为什么总见不得她过几天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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